第073章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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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破碎
大雨滂沱, 雨幕如織，飛散的雨滴落在地上發出沈重有力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嘆息, 在宣告著這場變故的來臨。
沈醉擡眼就能看見一片喜氣的紅色, 成婚帶來的期待與欣喜還未褪去，她笑著同他親昵的神情和模樣還歷歷在目。
但此刻, 一切都好似破碎的夢境般, 不覆存在。
蘇百凝說話的聲音不大, 但擲地有聲，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沈醉心上。
他嘴唇幹澀得厲害, 有些茫然, 懷疑是這雨聲影響了聽覺, 一定是他聽錯了。
他定了定心神, 扯扯嘴角，不忘用手擋在她頭頂遮住雨水, 眼神極其溫柔地望向她，柔聲道：
“百凝，我們先進去避避雨好不好？再這樣淋下去會生病……”
他話還沒說完, 就被蘇百凝冷聲打斷, “沈醉, 你沒聽見我剛剛說了什麽嗎？”
他聽見了，他當然聽見了, 可是他不相信啊！
她這樣子讓他害怕。
沈醉楞楞地看著她, 仍克制著問：“百凝，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可蘇百凝依舊冷著臉，眼底再沒有了往日的和煦, 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一個與她毫無瓜葛的陌生人一樣。
她臉上寫滿了厭惡與拒絕。
呵，好會演，真可惜不能為他頒一座奧斯卡獎。
這就是他為達成目的的高明手段嗎，是欺騙了她一日又一日的完美演技嗎。他大可以直接同她講明，直接問她要個真相，可為何要騙她的感情。
府中這片紅色也真是諷刺，她竟還真心想同他成婚，獨自頂著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壓力，想同他把握住最後的溫存。
蘇百凝越想越難受，緊咬著嘴唇，忍住欲落的淚水，在心中不斷懇求他能在自己徹底失態前將真相全盤托出，給她留最後一點自尊。不管他是想以濫制迷藥的罪名將她親手關押也好，還是想為了臉面繼續相敬如賓也罷，她都可以陪他演完這最後一場戲。
她只求他不要再騙她了。
見她不語，沈醉頓感驚慌，雙手緊緊握住她單薄的雙臂，似乎這樣做就能將她抓牢、鎖住一樣。
“看來蕭文王是沒聽明白。”她冰涼的手指緩緩將他手臂推開，“我可以再同你講一遍。”
蘇百凝垂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聲音明顯顫抖，但還是倔強地咬著牙重覆道：“蕭文王，你說得對，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蕭文王妃這頂頭銜足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立於萬人之上，我便不該再對你多動心思，這是我得寸進尺、作繭自縛。既然是錯誤，那就該及時糾正。所以你以後大可放心，我不會在你身上再使心思了，你也一樣。過後我會親自去向陛下說明退婚一事……”
“別說了！”
沈醉突然低呵一聲，打斷她的話。
這次他徹底聽了個清楚。
他強忍著聽到這裏，後面的就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就是要同他劃清界限，要同他一刀兩斷，還偏要說一堆讓他痛不欲生的話出來，倒不如直接捅他一刀來的痛快。
什麽“得寸進尺”，什麽“作繭自縛”，什麽“錯誤”……
全都是胡言亂語！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眼底的慌亂再也壓制不住，顫抖著撈起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中揉搓著，然後微微俯下身子與她平視。
“百凝，這肯定不是你的真心話對不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他語氣實在是太過小心，小心到甚至可以算作卑微，“百凝，這些你都可以告訴我的，我可以解釋可以改，但……別直接說退婚這種話，好嗎？”
鮮紅的血絲爬滿了他的眼，其間還溢著濃濃的哀求與挽留，那雙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卻頹廢萬分。
他從沒這樣卑微討好過。
蘇百凝仍垂著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允了眼淚混著雨水瘋狂掉落。
他說誤會可以直接同他講，可倘若不是誤會，她怎麽講。
不管其他人說得再怎麽信誓旦旦，她也仍有自己的判斷。可回想兩人從初識到距離漸進，他對她的態度的確就是一夜之間的改變，就是從她在永樂街解決了惡霸搶占攤位一事開始的，在這之前沈醉無論是言語還是行動，都透露著對她強烈的厭煩。
人怎會說變就變呢，大概當時他就發現她會調配奇香了吧，之後便一直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她遮遮掩掩的。
安神香、真語香、下飯香、減肥香、壯陽香……
他是不是一直在暗處盯著她的每一步行動，整個臨京都是他的，何況她那間小小的香鋪。他為何從不過問她的生意，從沒有半句男子對女子經商的不滿，反倒支持著，難道這也在他計劃之中嗎，是他的欲擒故縱？莫非他昨兒說香粉用光了也是在騙她，那幾名將士來府中是不是在研究她的香粉……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只用力地閉緊雙眼，但不斷生出的淚水將眼眶撐的鼓脹極了。
蘇百凝緊咬著嘴唇，不想在這一刻哭出聲來，只一個勁兒地搖頭，想將手從他手中抽走，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
沈醉幾乎要崩潰了，明明昨兒還好好的，才一天沒見，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致於讓她說出退婚這種話，他們之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知道她在哭，他知道她一定是有什麽話別扭著不說，他寧願她打他罵他，也不想看她這樣忍著，他心疼。
沈醉忍不住了，直接無視蘇百凝的掙紮與反抗，用了力氣將她攬入懷中，手臂如鋼鑄般將她牢牢鎖死，腦袋抵住她肩頭，顫抖的聲音清晰地鉆入她耳中：
“百凝，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但我剛剛想過了，是不是因為婚事辦的太倉促了，你還沒有準備好？”他自問自答，“是我考慮不周，是我太著急了，其實我們的婚事的確不會來得這麽早，但我在去北疆前進宮求了母後，又在那日同蘇千璇做了交易，只要幫她解除婚約她就同意你在她之前成婚。對不起，這件事沒有告訴你，我太想早點娶你……”
蘇百凝忍著眼淚搖頭。
“那……是我這段時間太放肆了，你不喜歡對不對？”他又想到自己絲毫不加掩飾的求愛行為，“我明知道你會害怕的，是嚇到你了對嗎？我不該做得這麽過分，以後我們慢慢來，都聽你的……”
“不是……”她已經束縛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了，苦鹹滋味滑入嘴中。
沈醉抽抽鼻子，齒間洩露出一絲哽咽，想了想，又說：“那是因為夢鳶？我還沒來得及同你解釋，本來打算今天……”
“不是，沈醉，都不是！”蘇百凝聽不下去了，在他懷裏劇烈掙紮起來。
她明明已經同他說了那麽絕情、心狠的話，他就不該低頭，就當她是不知好歹，順勢將那真相與目的同她說了就好啊，就算是嘲笑和諷刺也沒關系，可為什麽要說這些！
為什麽要說這些讓她心痛到無以覆加的話……
沈醉似乎已經失了理智，就算她說了不是，也還自顧自地繼續解釋：“夢鳶是我從東洲起就一直在追查的要犯，我去滿庭芳就是在查她的案，去北疆也是為了抓她，所以她會出現在地牢，但我和她真的什麽都沒有。一直沒同你解釋是因為擔心你接受不了她牽扯進這麽大的事情，你不相信可以問……”
他一股腦的將話全都吐了出來。
原來這麽覆雜的一件事解釋起來不過只這幾秒，可他偏偏從東洲瞞她到北疆。
“我說了不是！”蘇百凝受夠了，突然大喊一聲，使出全部的力量將他推開，“沈醉，我在乎的不是這個，不是！那天我說在秋月集見過夢鳶的時候你難道沒有發現嗎，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否牽連其中！”
他說得越多，她就越覺得諷刺。
夢鳶的確算她半個師傅，但兩人之間的情誼實際上根本沒有沈醉想的那麽深，她是會震驚沒錯，但壓根不至於接受不了。夢鳶秘密纏身，她在滿庭芳就看得出，但她並不想蹚渾水，因為那時她的目標還只是盡快攢夠積分回家。
現在來看，她更在乎的是沈醉每一次的隱瞞。
是次次的隱瞞讓她無法不去多想、不去懷疑。
沈醉被她推開，懷中驟然闖入一陣冷意，空空蕩蕩的，讓他的心也無處安放了。
他臉上失了血色，難以置信地望向她，眼神支離破碎，惶恐於即便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改變這結果。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只一個勁兒地喃喃著她的名字。
蘇百凝想走，他不肯，硬拽著她不動。
“放手。”
沈醉搖頭，將她拽的更緊，話說得很輕很輕：
“所以，你不要我了，是嗎？”
聞言，蘇百凝不耐地對上了他那道近乎哀求的眼神，她猛地一怔，但很快就克制住內心想要安撫他的沖動，只是冷靜地搖搖頭，將今日她想過的一切都總結為一句：
“沈醉，你不是真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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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 雨幕如織，飛散的雨滴落在地上發出沈重有力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嘆息, 在宣告著這場變故的來臨。
沈醉擡眼就能看見一片喜氣的紅色, 成婚帶來的期待與欣喜還未褪去，她笑著同他親昵的神情和模樣還歷歷在目。
但此刻, 一切都好似破碎的夢境般, 不覆存在。
蘇百凝說話的聲音不大, 但擲地有聲，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沈醉心上。
他嘴唇幹澀得厲害, 有些茫然, 懷疑是這雨聲影響了聽覺, 一定是他聽錯了。
他定了定心神, 扯扯嘴角，不忘用手擋在她頭頂遮住雨水, 眼神極其溫柔地望向她，柔聲道：
“百凝，我們先進去避避雨好不好？再這樣淋下去會生病……”
他話還沒說完, 就被蘇百凝冷聲打斷, “沈醉, 你沒聽見我剛剛說了什麽嗎？”
他聽見了，他當然聽見了, 可是他不相信啊！
她這樣子讓他害怕。
沈醉楞楞地看著她, 仍克制著問：“百凝，怎麽了, 發生什麽事了？”
可蘇百凝依舊冷著臉，眼底再沒有了往日的和煦, 看他的眼神仿佛在打量一個與她毫無瓜葛的陌生人一樣。
她臉上寫滿了厭惡與拒絕。
呵，好會演，真可惜不能為他頒一座奧斯卡獎。
這就是他為達成目的的高明手段嗎，是欺騙了她一日又一日的完美演技嗎。他大可以直接同她講明，直接問她要個真相，可為何要騙她的感情。
府中這片紅色也真是諷刺，她竟還真心想同他成婚，獨自頂著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壓力，想同他把握住最後的溫存。
蘇百凝越想越難受，緊咬著嘴唇，忍住欲落的淚水，在心中不斷懇求他能在自己徹底失態前將真相全盤托出，給她留最後一點自尊。不管他是想以濫制迷藥的罪名將她親手關押也好，還是想為了臉面繼續相敬如賓也罷，她都可以陪他演完這最後一場戲。
她只求他不要再騙她了。
見她不語，沈醉頓感驚慌，雙手緊緊握住她單薄的雙臂，似乎這樣做就能將她抓牢、鎖住一樣。
“看來蕭文王是沒聽明白。”她冰涼的手指緩緩將他手臂推開，“我可以再同你講一遍。”
蘇百凝垂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聲音明顯顫抖，但還是倔強地咬著牙重覆道：“蕭文王，你說得對，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蕭文王妃這頂頭銜足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立於萬人之上，我便不該再對你多動心思，這是我得寸進尺、作繭自縛。既然是錯誤，那就該及時糾正。所以你以後大可放心，我不會在你身上再使心思了，你也一樣。過後我會親自去向陛下說明退婚一事……”
“別說了！”
沈醉突然低呵一聲，打斷她的話。
這次他徹底聽了個清楚。
他強忍著聽到這裏，後面的就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就是要同他劃清界限，要同他一刀兩斷，還偏要說一堆讓他痛不欲生的話出來，倒不如直接捅他一刀來的痛快。
什麽“得寸進尺”，什麽“作繭自縛”，什麽“錯誤”……
全都是胡言亂語！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眼底的慌亂再也壓制不住，顫抖著撈起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中揉搓著，然後微微俯下身子與她平視。
“百凝，這肯定不是你的真心話對不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他語氣實在是太過小心，小心到甚至可以算作卑微，“百凝，這些你都可以告訴我的，我可以解釋可以改，但……別直接說退婚這種話，好嗎？”
鮮紅的血絲爬滿了他的眼，其間還溢著濃濃的哀求與挽留，那雙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卻頹廢萬分。
他從沒這樣卑微討好過。
蘇百凝仍垂著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允了眼淚混著雨水瘋狂掉落。
他說誤會可以直接同他講，可倘若不是誤會，她怎麽講。
不管其他人說得再怎麽信誓旦旦，她也仍有自己的判斷。可回想兩人從初識到距離漸進，他對她的態度的確就是一夜之間的改變，就是從她在永樂街解決了惡霸搶占攤位一事開始的，在這之前沈醉無論是言語還是行動，都透露著對她強烈的厭煩。
人怎會說變就變呢，大概當時他就發現她會調配奇香了吧，之後便一直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她遮遮掩掩的。
安神香、真語香、下飯香、減肥香、壯陽香……
他是不是一直在暗處盯著她的每一步行動，整個臨京都是他的，何況她那間小小的香鋪。他為何從不過問她的生意，從沒有半句男子對女子經商的不滿，反倒支持著，難道這也在他計劃之中嗎，是他的欲擒故縱？莫非他昨兒說香粉用光了也是在騙她，那幾名將士來府中是不是在研究她的香粉……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只用力地閉緊雙眼，但不斷生出的淚水將眼眶撐的鼓脹極了。
蘇百凝緊咬著嘴唇，不想在這一刻哭出聲來，只一個勁兒地搖頭，想將手從他手中抽走，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
沈醉幾乎要崩潰了，明明昨兒還好好的，才一天沒見，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致於讓她說出退婚這種話，他們之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知道她在哭，他知道她一定是有什麽話別扭著不說，他寧願她打他罵他，也不想看她這樣忍著，他心疼。
沈醉忍不住了，直接無視蘇百凝的掙紮與反抗，用了力氣將她攬入懷中，手臂如鋼鑄般將她牢牢鎖死，腦袋抵住她肩頭，顫抖的聲音清晰地鉆入她耳中：
“百凝，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但我剛剛想過了，是不是因為婚事辦的太倉促了，你還沒有準備好？”他自問自答，“是我考慮不周，是我太著急了，其實我們的婚事的確不會來得這麽早，但我在去北疆前進宮求了母後，又在那日同蘇千璇做了交易，只要幫她解除婚約她就同意你在她之前成婚。對不起，這件事沒有告訴你，我太想早點娶你……”
蘇百凝忍著眼淚搖頭。
“那……是我這段時間太放肆了，你不喜歡對不對？”他又想到自己絲毫不加掩飾的求愛行為，“我明知道你會害怕的，是嚇到你了對嗎？我不該做得這麽過分，以後我們慢慢來，都聽你的……”
“不是……”她已經束縛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了，苦鹹滋味滑入嘴中。
沈醉抽抽鼻子，齒間洩露出一絲哽咽，想了想，又說：“那是因為夢鳶？我還沒來得及同你解釋，本來打算今天……”
“不是，沈醉，都不是！”蘇百凝聽不下去了，在他懷裏劇烈掙紮起來。
她明明已經同他說了那麽絕情、心狠的話，他就不該低頭，就當她是不知好歹，順勢將那真相與目的同她說了就好啊，就算是嘲笑和諷刺也沒關系，可為什麽要說這些！
為什麽要說這些讓她心痛到無以覆加的話……
沈醉似乎已經失了理智，就算她說了不是，也還自顧自地繼續解釋：“夢鳶是我從東洲起就一直在追查的要犯，我去滿庭芳就是在查她的案，去北疆也是為了抓她，所以她會出現在地牢，但我和她真的什麽都沒有。一直沒同你解釋是因為擔心你接受不了她牽扯進這麽大的事情，你不相信可以問……”
他一股腦的將話全都吐了出來。
原來這麽覆雜的一件事解釋起來不過只這幾秒，可他偏偏從東洲瞞她到北疆。
“我說了不是！”蘇百凝受夠了，突然大喊一聲，使出全部的力量將他推開，“沈醉，我在乎的不是這個，不是！那天我說在秋月集見過夢鳶的時候你難道沒有發現嗎，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否牽連其中！”
他說得越多，她就越覺得諷刺。
夢鳶的確算她半個師傅，但兩人之間的情誼實際上根本沒有沈醉想的那麽深，她是會震驚沒錯，但壓根不至於接受不了。夢鳶秘密纏身，她在滿庭芳就看得出，但她並不想蹚渾水，因為那時她的目標還只是盡快攢夠積分回家。
現在來看，她更在乎的是沈醉每一次的隱瞞。
是次次的隱瞞讓她無法不去多想、不去懷疑。
沈醉被她推開，懷中驟然闖入一陣冷意，空空蕩蕩的，讓他的心也無處安放了。
他臉上失了血色，難以置信地望向她，眼神支離破碎，惶恐於即便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改變這結果。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只一個勁兒地喃喃著她的名字。
蘇百凝想走，他不肯，硬拽著她不動。
“放手。”
沈醉搖頭，將她拽的更緊，話說得很輕很輕：
“所以，你不要我了，是嗎？”
聞言，蘇百凝不耐地對上了他那道近乎哀求的眼神，她猛地一怔，但很快就克制住內心想要安撫他的沖動，只是冷靜地搖搖頭，將今日她想過的一切都總結為一句：
“沈醉，你不是真的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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