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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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香囊
隨著一道尖銳淒慘的鳥鳴聲, 閃著銀光的匕首與她擦面而過，直直地將一只雪鴉釘在她身後的松樹幹上。
叢林中回蕩著那聲慘叫，蘇百凝嚇出一身冷汗。
那女子撤下踩在巨石上的腿, 蘇百凝這才看清她腳上套著的是兩只完整的熊腿靴子, 熊掌踏在雪地上發出沈悶厚重的聲響。
女子一步步向蘇百凝逼近而來，路過渾身僵直不敢動的她, 而後徑直走向後面的松樹, 將雪鴉連同匕首一起從樹幹上拔了出來, 聲音像拔塞子一樣。
“我這裏只有一株雪蓮。”
她站到蘇百凝面前，手中拎著的匕首還在滴著鮮血, 溫熱的紅滴在雪地上瞬間就被大片的白色所稀釋, 沾了血的雪就像一張淡紅色的網子。
“我、我只要一株就夠, 多、多少銀兩？”
蘇百凝不要多了, 就只一株勉強也是夠的，先拿回去試試水,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就算她需要大量的雪蓮她也不敢再多說，若是不夠, 下次她一定要叫上沈醉一起來才行, 至少壯個膽。
女子就站在她身旁, 要比她高出將近一個頭，在身高壓制下, 蘇百凝不免有些打顫。
“銀兩？我不要。”
“那……你要什麽？”
女子不語, 清透如琉璃的淺色瞳孔上下掃視過她。
蘇百凝被盯得奇怪，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麽, 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我、我不賣身！”
女子嗤笑一聲, 無語地白她一眼，“你想太多，我對你沒有興趣。倒是對那個有興趣。”
她沖她腰間揚揚下巴，蘇百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她腰間掛著的一枚香囊。
不過是一枚普通的香囊，香囊口袋是她之前在臨京的街市上隨便買的，內裏的香料是她自己配的，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她要這個做什麽？
但蘇百凝不敢多問，權當是她看中了口袋的花樣或者喜歡這個味道，她便直接將香囊從腰側的佩環上取下來遞給她。
女子接過，在手裏隨意地顛了顛，而後從腰上掛著的口袋中掏出一朵晶瑩潔白的蓮花拋給她。
蘇百凝急忙接住。
“還有半個時辰可用，抓緊時間吧。”
說完，女子瀟灑地擺擺手與她擦肩而過離開了。
蘇百凝小心地將“天山雪蓮”捧在手中，片片花瓣細膩白皙，出塵脫俗，嬌嫩的花蕊還微微閃著淡淡的光澤。
看起來當真像是在這北疆冰雪仙境中生出的仙物。
她走得急，本來只是想溜出來隨便逛逛，就沒有隨身攜帶半成品香粉和制香工具，所以現在她只能快些往駐地趕，好趕上雪蓮的有效時間。
她小心地捧著雪蓮，沿著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走過九棵松樹，再走過七條巷，最後拐過八道彎……
咦？不對啊，為什麽是一條死胡同。
她想了想，估計是剛剛那個岔路口走錯了，她又重新返回去，仔細回想了一下，換了個方向，卻發現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好像……迷路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了，晚上風雪更盛，街上燈影稀疏，北疆人晚上鮮少出門，所以她迷路許久，根本沒有遇見任何過路的人。
她抽抽鼻子，冷得打了個哆嗦，發愁地看著手中的天山雪蓮，若是再不快些回去，雪蓮真的就要失去功效了。
沒有辦法，她打算召喚系統，看看系統有沒有導航之類的道具。
就在她剛喊出“系統”二字時，原本無人的方向突然冒出幾個黑影，他們熟練地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蘇百凝只能通過映在墻上的影子看出他們各個身形強壯，皆著獸皮，並勉強分辨出一個戴著熊頭，一個戴著虎頭，還有一個似乎是狼頭。
“姑娘，外鄉來的吧，沒人告訴過你在北疆日落後就不要出門了嗎？”一道濃重的北疆口音傳來，聲音厚重，帶著點調戲。
蘇百凝分辨不出是他們中的哪個在說話，眼神緊張地在聲音傳來的方向間來回流轉。
“你們想做什麽？”
“嘿嘿，姑娘，別緊張，我們只是想要點銀子花花，看你的穿著打扮，應該出自達官顯貴之家吧。”
蘇百凝稍稍松了口氣，銀子，她還是有的，還好出門前多帶了些，就當是破財消災，全給他們就是了。
她摸向一直掛在腰側的錢袋——
什麽都沒摸到。
她心中咯噔一下，慌忙低頭去看——腰間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佩環，佩環上綁著一截錢袋的綁繩，但錢袋卻不見了。
糟糕，錢袋丟了！
她習慣將香囊與錢袋一起掛在佩環上，記得不久前解下香囊時，她還看過一眼錢袋，錢袋絕對是在的，而且出門前她還專門將錢袋的綁帶系了一個難解的結。
與那北疆女子分別後，她沒再近距離遇到過任何人，錢袋裏裝的銀兩不少，若是掉在地上怎麽也該有些聲響，可它偏就是這麽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她又仔細去看那節綁帶，突然發現是道割口。
是被割斷的！
難道是……
“餵餵，姑娘，找個錢袋這麽費勁嗎，若是再推辭說沒有銀子可就是不給哥幾個面子了。”
蘇百凝忙將腰間的佩環亮給他們看，“大哥你們看，不是我故意推辭，是我的錢袋被人偷了去了。”
“少扯謊，你們外鄉人最會扯謊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抓緊拿出些什麽來，什麽值錢的都行！”
“若是沒有銀子，就用身體抵吧！”
“……”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嚷著，幾道黑影也在慢慢向她逼近。
蘇百凝慌了，因為迷魂香粉她一直是放在隨身的錢袋裏的，這下錢袋不見了，保命的東西也跟著沒有了。
眼瞅著黑影漸漸在眼前放大……
她該怎麽辦，誰來救救她……
*
今日蕭文王軍中亂了個天翻地覆，除了留下幾隊人馬看守駐地，其餘人基本都踏上了尋找王妃的路。
沈醉不知道蘇百凝往哪個方向去的，也不知道她會去到哪裏，更不知道她是主動離開還是又像上次一樣被動離開，她明明答應過他不會離開駐地的。
完全沒有一點線索，他恨不得將人手安排到北疆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寸土地。
幾路人馬從下午找到傍晚，天色漸黑，楞是沒有一點王妃的消息。
“王爺，稍微歇息一下吧，大家都餓了，馬也累了。”蕭榮硬著頭皮勸道。
馬和人一樣，這麽長時間了一點東西都沒吃，頂多喝了幾口水，是真的不願再走了。今日這一程比往日出征似乎還要辛苦許多。
“那她呢，她累了有地方歇息嗎，她餓了有東西吃嗎。”
沈醉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想法，面色緊繃，眉心擰了一下午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要松開的跡象。
他擔心的要命。
“沒準……沒準王妃只是貪玩，在附近哪裏閑逛呢，說不定一會兒就回……”
“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她能去哪裏？！”沈醉直接打斷他的話，怒氣瞬間爆發出來。
她被常星移帶走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還說在進滿庭芳前也差點丟了小命，在九溪寨也曾被人追殺……她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危險，這要他怎麽放心在營帳裏等她自己回來。
如果因為他的一點僥幸、一點猶豫而產生不可逆轉的後果，他會受不了的。
蕭榮自知勸不動，但的確是王妃的處境要緊，他只得繼續隨著沈醉一條條路、一寸寸土地找過去。
太陽幾乎快要完全落下山頭，周圍已是一片夜色。
沈醉幾乎每個時辰都要與駐地確認一次，可每次確認過後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王妃未歸。
他眼中噙著血絲，強烈的不安瘋狂地湧上心頭，憂心忡忡無法排解。
蕭榮也神經緊繃著，知道只有找到安然無恙的王妃才能結束現在壓抑的場面，他無能為力，也恨這北疆的夜晚為什麽連個人影都沒有，完全不給任何一絲希望。
就在這一籌莫展之際，風雪中，前面的一條小巷中拐出一個黑影，遠遠看去像一只體格偏小的棕熊。
蕭榮勒馬，喊住沈醉向那邊看去。
他可沒聽說北疆城裏還會有野獸出沒，若是再刺激到王爺，讓他再多生出一種不好的想法可就慘了。
沈醉紅著眼盯住那個黑影，一眼看出走姿是人的形態，但他還在努力分辨這張獸皮之下會不會是他想找的那個人。
他不會放過萬分之一的幾率。
人影向著他們的高頭大馬而來，面對這麽多人馬，這人完全沒在怕的。
待走近，沈醉才發現這人手中一直重覆著一個拋接的動作，被拋起的好像是一個……香囊？
而且是……
蘇百凝的香囊！
剎那間，沈醉翻身下馬，大步直奔那人而去。
他正欲將那人直接制服在地時，誰料那人反應迅速，瞬間靈敏地跳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反握著向沈醉襲來。
這人發起的攻勢很猛，帶著些古老的野招式，招招驚險、招招奪命，沈醉差點因為沖動而招架不住。
他用手臂上的護甲接下這一招，用力反將匕首推了回去。
沈醉徹底被激起了怒火，一想到這人身手不凡，手中卻握著屬於蘇百凝的香囊，他心中便生出一股難以平覆的恐慌。
打鬥間，他一把扯下那頂熊頭帽，恍然看見一張略顯英氣的女人的臉。
蕭榮見狀，立馬上前支援。
女子見勢不妙，想逃，卻被沈醉一個用力，徹底按在地上不能動彈。
他不打女人，但這女人手裏拿的是蘇百凝的東西，與她有關，就另當別論了。
“她人在哪裏！”
他只要這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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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撤下踩在巨石上的腿, 蘇百凝這才看清她腳上套著的是兩只完整的熊腿靴子, 熊掌踏在雪地上發出沈悶厚重的聲響。
女子一步步向蘇百凝逼近而來，路過渾身僵直不敢動的她, 而後徑直走向後面的松樹, 將雪鴉連同匕首一起從樹幹上拔了出來, 聲音像拔塞子一樣。
“我這裏只有一株雪蓮。”
她站到蘇百凝面前，手中拎著的匕首還在滴著鮮血, 溫熱的紅滴在雪地上瞬間就被大片的白色所稀釋, 沾了血的雪就像一張淡紅色的網子。
“我、我只要一株就夠, 多、多少銀兩？”
蘇百凝不要多了, 就只一株勉強也是夠的，先拿回去試試水,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就算她需要大量的雪蓮她也不敢再多說，若是不夠, 下次她一定要叫上沈醉一起來才行, 至少壯個膽。
女子就站在她身旁, 要比她高出將近一個頭，在身高壓制下, 蘇百凝不免有些打顫。
“銀兩？我不要。”
“那……你要什麽？”
女子不語, 清透如琉璃的淺色瞳孔上下掃視過她。
蘇百凝被盯得奇怪，突然像意識到了什麽, 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我、我不賣身！”
女子嗤笑一聲, 無語地白她一眼，“你想太多，我對你沒有興趣。倒是對那個有興趣。”
她沖她腰間揚揚下巴，蘇百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她腰間掛著的一枚香囊。
不過是一枚普通的香囊，香囊口袋是她之前在臨京的街市上隨便買的，內裏的香料是她自己配的，也不是什麽稀罕之物，她要這個做什麽？
但蘇百凝不敢多問，權當是她看中了口袋的花樣或者喜歡這個味道，她便直接將香囊從腰側的佩環上取下來遞給她。
女子接過，在手裏隨意地顛了顛，而後從腰上掛著的口袋中掏出一朵晶瑩潔白的蓮花拋給她。
蘇百凝急忙接住。
“還有半個時辰可用，抓緊時間吧。”
說完，女子瀟灑地擺擺手與她擦肩而過離開了。
蘇百凝小心地將“天山雪蓮”捧在手中，片片花瓣細膩白皙，出塵脫俗，嬌嫩的花蕊還微微閃著淡淡的光澤。
看起來當真像是在這北疆冰雪仙境中生出的仙物。
她走得急，本來只是想溜出來隨便逛逛，就沒有隨身攜帶半成品香粉和制香工具，所以現在她只能快些往駐地趕，好趕上雪蓮的有效時間。
她小心地捧著雪蓮，沿著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走過九棵松樹，再走過七條巷，最後拐過八道彎……
咦？不對啊，為什麽是一條死胡同。
她想了想，估計是剛剛那個岔路口走錯了，她又重新返回去，仔細回想了一下，換了個方向，卻發現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好像……迷路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了，晚上風雪更盛，街上燈影稀疏，北疆人晚上鮮少出門，所以她迷路許久，根本沒有遇見任何過路的人。
她抽抽鼻子，冷得打了個哆嗦，發愁地看著手中的天山雪蓮，若是再不快些回去，雪蓮真的就要失去功效了。
沒有辦法，她打算召喚系統，看看系統有沒有導航之類的道具。
就在她剛喊出“系統”二字時，原本無人的方向突然冒出幾個黑影，他們熟練地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蘇百凝只能通過映在墻上的影子看出他們各個身形強壯，皆著獸皮，並勉強分辨出一個戴著熊頭，一個戴著虎頭，還有一個似乎是狼頭。
“姑娘，外鄉來的吧，沒人告訴過你在北疆日落後就不要出門了嗎？”一道濃重的北疆口音傳來，聲音厚重，帶著點調戲。
蘇百凝分辨不出是他們中的哪個在說話，眼神緊張地在聲音傳來的方向間來回流轉。
“你們想做什麽？”
“嘿嘿，姑娘，別緊張，我們只是想要點銀子花花，看你的穿著打扮，應該出自達官顯貴之家吧。”
蘇百凝稍稍松了口氣，銀子，她還是有的，還好出門前多帶了些，就當是破財消災，全給他們就是了。
她摸向一直掛在腰側的錢袋——
什麽都沒摸到。
她心中咯噔一下，慌忙低頭去看——腰間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佩環，佩環上綁著一截錢袋的綁繩，但錢袋卻不見了。
糟糕，錢袋丟了！
她習慣將香囊與錢袋一起掛在佩環上，記得不久前解下香囊時，她還看過一眼錢袋，錢袋絕對是在的，而且出門前她還專門將錢袋的綁帶系了一個難解的結。
與那北疆女子分別後，她沒再近距離遇到過任何人，錢袋裏裝的銀兩不少，若是掉在地上怎麽也該有些聲響，可它偏就是這麽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她又仔細去看那節綁帶，突然發現是道割口。
是被割斷的！
難道是……
“餵餵，姑娘，找個錢袋這麽費勁嗎，若是再推辭說沒有銀子可就是不給哥幾個面子了。”
蘇百凝忙將腰間的佩環亮給他們看，“大哥你們看，不是我故意推辭，是我的錢袋被人偷了去了。”
“少扯謊，你們外鄉人最會扯謊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抓緊拿出些什麽來，什麽值錢的都行！”
“若是沒有銀子，就用身體抵吧！”
“……”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嚷著，幾道黑影也在慢慢向她逼近。
蘇百凝慌了，因為迷魂香粉她一直是放在隨身的錢袋裏的，這下錢袋不見了，保命的東西也跟著沒有了。
眼瞅著黑影漸漸在眼前放大……
她該怎麽辦，誰來救救她……
*
今日蕭文王軍中亂了個天翻地覆，除了留下幾隊人馬看守駐地，其餘人基本都踏上了尋找王妃的路。
沈醉不知道蘇百凝往哪個方向去的，也不知道她會去到哪裏，更不知道她是主動離開還是又像上次一樣被動離開，她明明答應過他不會離開駐地的。
完全沒有一點線索，他恨不得將人手安排到北疆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寸土地。
幾路人馬從下午找到傍晚，天色漸黑，楞是沒有一點王妃的消息。
“王爺，稍微歇息一下吧，大家都餓了，馬也累了。”蕭榮硬著頭皮勸道。
馬和人一樣，這麽長時間了一點東西都沒吃，頂多喝了幾口水，是真的不願再走了。今日這一程比往日出征似乎還要辛苦許多。
“那她呢，她累了有地方歇息嗎，她餓了有東西吃嗎。”
沈醉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想法，面色緊繃，眉心擰了一下午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要松開的跡象。
他擔心的要命。
“沒準……沒準王妃只是貪玩，在附近哪裏閑逛呢，說不定一會兒就回……”
“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她能去哪裏？！”沈醉直接打斷他的話，怒氣瞬間爆發出來。
她被常星移帶走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還說在進滿庭芳前也差點丟了小命，在九溪寨也曾被人追殺……她身邊總是圍繞著許多危險，這要他怎麽放心在營帳裏等她自己回來。
如果因為他的一點僥幸、一點猶豫而產生不可逆轉的後果，他會受不了的。
蕭榮自知勸不動，但的確是王妃的處境要緊，他只得繼續隨著沈醉一條條路、一寸寸土地找過去。
太陽幾乎快要完全落下山頭，周圍已是一片夜色。
沈醉幾乎每個時辰都要與駐地確認一次，可每次確認過後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王妃未歸。
他眼中噙著血絲，強烈的不安瘋狂地湧上心頭，憂心忡忡無法排解。
蕭榮也神經緊繃著，知道只有找到安然無恙的王妃才能結束現在壓抑的場面，他無能為力，也恨這北疆的夜晚為什麽連個人影都沒有，完全不給任何一絲希望。
就在這一籌莫展之際，風雪中，前面的一條小巷中拐出一個黑影，遠遠看去像一只體格偏小的棕熊。
蕭榮勒馬，喊住沈醉向那邊看去。
他可沒聽說北疆城裏還會有野獸出沒，若是再刺激到王爺，讓他再多生出一種不好的想法可就慘了。
沈醉紅著眼盯住那個黑影，一眼看出走姿是人的形態，但他還在努力分辨這張獸皮之下會不會是他想找的那個人。
他不會放過萬分之一的幾率。
人影向著他們的高頭大馬而來，面對這麽多人馬，這人完全沒在怕的。
待走近，沈醉才發現這人手中一直重覆著一個拋接的動作，被拋起的好像是一個……香囊？
而且是……
蘇百凝的香囊！
剎那間，沈醉翻身下馬，大步直奔那人而去。
他正欲將那人直接制服在地時，誰料那人反應迅速，瞬間靈敏地跳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匕首，反握著向沈醉襲來。
這人發起的攻勢很猛，帶著些古老的野招式，招招驚險、招招奪命，沈醉差點因為沖動而招架不住。
他用手臂上的護甲接下這一招，用力反將匕首推了回去。
沈醉徹底被激起了怒火，一想到這人身手不凡，手中卻握著屬於蘇百凝的香囊，他心中便生出一股難以平覆的恐慌。
打鬥間，他一把扯下那頂熊頭帽，恍然看見一張略顯英氣的女人的臉。
蕭榮見狀，立馬上前支援。
女子見勢不妙，想逃，卻被沈醉一個用力，徹底按在地上不能動彈。
他不打女人，但這女人手裏拿的是蘇百凝的東西，與她有關，就另當別論了。
“她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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