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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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劉越被商睿越抱越緊，緊得透不過氣，只好伺機在商睿耳側親了親，趁人楞怔的時候才把人推開。
“行了，快上去吧，我找時間再來看你。”劉越說。
商睿沈默著，困倦的雙眼充滿血絲，看得劉越心如刀割。
過了許久，商睿才神情木訥地說：“我不知道，手術能不能……”
“噓！一定可以，”劉越猜到商睿要說什麽，用力捏住商睿手掌給他打氣，“那個‘吸引力法則’你知道嗎？就是……你要從心底裏認定這事兒能順利，就一定可以。別想些亂七八糟的，有我在，別怕。”
商睿抿住了唇，強擠出一絲微笑，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這才緩慢而堅定地點了下頭。
“回去吧。”劉越催促。
商睿卻舍不得走，再一次拉住劉越緊緊將人抱住。
兩人難舍難分之際，另一棟樓的露臺上，陳燁正在註視著他們。
“多好啊，”陳燁不禁感嘆，順便安慰商譽，“想開點，你就當是阿睿給你帶來一個兄弟。”
商譽聞言不禁輕笑，眼角眉梢顯露幾分較之過去的從容來，反問陳燁：“羨慕吧？”
以陳燁多年分分合合的經驗，劉越和商睿這一對，恐怕很難拆得開。有情人終成眷屬，誰能不羨慕。
於是陳燁坦白得很自然：“羨慕。”
就在這時，露臺門被推開，小助理風風火火闖進來：“商總……手術……手術結束了。”
霎時間，商譽一直懸著的心倏然揪緊，回望了眼樓下的兩人，連忙掏出手機，一邊給商睿打電話，一邊疾步往外走。
一號樓下，商睿接到商譽電話，得知手術已結束，反手拉著劉越就要一起上去。
劉越理智拒絕：“不合適，等過段時間。”
商睿稍一遲疑才點了頭，丟下劉越一個人沖進大廳。
等商睿消失在拐角，劉越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原本是來送早餐的，拉拉雜雜這麽多，最重要的事反到沒幹。
……
商睿一口氣沖到手術室外，“正在手術”的燈已熄滅，門口人頭攢動，卻不見有人從裏面出來。
許久，一個面露倦容的年輕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找病人家屬。
商譽和商睿立刻上前。
“請您二位移步會談室，馮教授馬上過去。”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商譽和商睿神情凝重地看向彼此。
他只字未提手術的事，疲憊的神情更是讓人無法揣測手術是否成功，商譽和商睿內心越發忐忑。
一群堂兄弟聚攏過來，七嘴八舌。
-“叔公不會是……”
-“我就說這手術不該做！”
-“原本七個小時的手術，這都多長時間了，後果恐怕……”
這群人平日裏看起來儀表堂堂、正人君子，此刻卻跟多嘴的婦人沒什麽區別。
還是陳燁反應快，推了商譽一下：“先去會談室吧。”
說完又推了推商睿，然後轉身將堂兄弟們擋在一邊。
兩兄弟進了會談室，挨著坐下，都是一臉菜色。
盡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到了這種時刻，還是免不了心尖絞著難受。
時間一分分過去，跟剜肉一樣，終於，會談室後門推開，已經換了手術服的馮玉梅，緩緩跨步走了進來。
看到兄弟二人神色緊張，馮玉梅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我不繞彎子讓你們擔心了。手術雖然經歷了些波折，但總歸還是成功的！你們第一時間將商老送來這裏，是明智的選擇，中心醫院的醫生都很優秀。”
聞言，商譽和商睿這才將憋著的氣，長長呼了出去。
商譽更是眼眶發熱地上前擁住了馮玉梅，絲毫顧不得醫患禮儀，直接叫起了“阿姨”。
“馮阿姨，真是謝謝您，聽您這麽說，我……我和我弟弟就放心了。”
商睿也連忙起身，板板正正、規規矩矩地給馮玉梅深鞠了一躬。
馮玉梅曾在電話裏聽陳燁說過幾句，關於商家老二的事。此刻再看商睿，這孩子面容疲倦面色蒼白，想必他心理壓力一定不小。
於是，馮玉梅含笑扶起商睿，言語間不免多了些安慰的意味：“人老了，各個器官都在退化，突發疾病不一定和什麽具體的事情有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過了這關再養上一陣，老人又能和以前一樣。”
商睿聽不出馮玉梅的言外之意，但商譽卻全都聽進了心裏。
商譽不禁責怪自己，因為爺爺的病情昏了頭，之前對商睿說了那麽多有的沒的，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遭受心裏折磨。
“回去洗洗、好好補一覺，”看兄弟二人神情疲憊，馮玉梅實在不忍，說，“老人還要在重癥監護呆一段時間，你們在這兒守著也沒用。我和阿燁難得聚聚，這次會在融城多呆兩天，有事隨時聯系我就行。”
馮玉梅交代完這裏的事情，準備和陳燁一起離開。
商譽和商睿，一路送母子倆到電梯間。馮玉梅拒絕他們繼續送下去。
“留步吧，聽我的話，你們快回去好好休息，保重身體。”馮玉梅含笑告辭。
陳燁也跟兄弟二人告別：“快聽醫生的，別在這兒費神了。”
電梯門板合上，兄弟兩卻像是被定住一樣，各懷心事地呆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
陳燁難得與母親團聚，聽說她要在融城多呆幾天，樂得跟個小孩一樣。
雖然陪著兩兄弟守了一夜，但陳燁還是神采奕奕地跟馮玉梅說笑著，絲毫不顯疲憊。
路過一號樓，準備去停車場時，陳燁下意識往盆景那邊看去，沒想劉越還沒走。
陳燁臉上笑容不禁又多了幾分，跟馮玉梅說：“媽我見到個熟人，我過去說兩句話。”
馮玉梅點頭，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泡桐下等。
陳燁走向劉越，“嗨”了一聲。
劉越正來回倒騰著兩條腿，怎麽站都覺得不舒服，心煩氣躁。
劉越一直沒敢走，擔心上面出什麽事兒，想打個電話又怕添亂。
正想著要不就回去，一歪頭看到車把上的早點，又不甘心白跑一趟。
正猶豫不決間，陳燁突然出現，嚇了劉越一跳。
劉越立刻換上笑臉，強打精神跟人打招呼：“華哥！好巧啊在這見了。”
早已知曉一切的陳燁笑起來，三言兩語解釋了自己和商家的關系，又特驕傲地表功，說商老的手術很順利，是母親主刀給做的。
劉越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泡桐樹下的女士一直往這邊看。意識到些什麽，劉越連忙板正身體，恭恭敬敬地給她鞠了一躬：“阿姨您辛苦了！謝謝您！”
馮玉梅對劉越的表現很意外，楞了下後才含笑點頭，算是收下了劉越的謝意。
劉越餘光瞄到車把，連忙把餐袋取下來遞給陳燁：“一點早點，不要嫌棄！回頭我再正式請阿姨吃飯，一定要賞臉！”
陳燁突然被塞了沈甸甸的大包，露出意外之喜：“還有這好事？守了一夜，正想這口呢。”
陳燁跟劉越告辭，一手提餐盒，一手挽著馮玉梅離開。
望著他們的背影，劉越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松下來。
此刻太陽已經高懸，有風吹過，鳥兒在矮灌間嬉戲，空氣不再是之前那種冷颼颼的，轉而變得清新，劉越立時精神了許多。
猜想術後肯定有很多事兒得操心，商睿這會兒一定抽不開身，劉越便不再糾結，轉身騎著小電動，準備先回家好好補一覺。
……
按照醫生吩咐，商譽遣散了一群親屬，只留了兩個信得過的助理在醫院守著，然後勸商睿跟自己一起回家休息。
“爺爺的事不是一天兩天，馮阿姨說的對，我們得養足精神才好照料他。”
商睿也有點撐不下去，虛晃著站起身，往走廊盡頭的玻璃窗外看去。
一號樓門口的盆景邊空蕩蕩，再看時間，商睿猜想劉越這個時候應該去店裏了，便點了點頭，跟著商譽一起走向電梯間。
兩人一起到停車場。
商睿跟商譽說了句“再見”，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可他剛拉開車門，商譽就坐進了副駕。
商睿不想當司機送商譽，敞著車門對他說：“我不回老宅。”
趕人的意圖過於直白。
商譽早料到似的，探著身子“哦”了聲，卻完全沒有下車的意思，反而“嘿嘿”地笑著。
望著穩如泰山的親哥，商睿略顯無措。
“你沒開車過來？”商睿問。
商譽聳聳肩，語氣理所當然：“我坐救護車來的呀。”
其實，只要商睿稍加留意，就能看到右後方不遠處，就停著商譽的車。可惜商睿這條夜船在外漂得太累，此刻滿腦子都想著回自己溫馨的港灣。
挺商譽這麽說，商睿眉頭都皺了起來，但那畢竟是親哥，又拒絕不了。
商睿只好不情願地矮身坐進車裏，發動了車子。
“那我送你回去。”商睿說。
等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商譽才笑著搖頭：“我跟你回去就好。”
商睿眉頭又緊了緊：“回哪？”
“世紀府邸啊，”商譽說，“我是有家室的人，怎麽能忍心老婆孩子看我這幅樣子。當然是要先去兄弟家，洗幹凈睡一覺，再帶著笑臉回去報喜啊。”
商睿現在倒是能理解商譽這話的意思。換做自己，也不忍讓劉越看到自己一身頹喪的樣子。盡管幾個小時前，自己還抱著人家不放，一個勁兒地想要從對方身上汲取能量。
“那行吧。”商睿拐向回世紀府邸的路。
商譽看商睿這麽順從，眼睛都直了，反倒慌起來：“你……你就這麽把我帶回去？不……不要問問……”
“問什麽？”商睿覺得商譽今天的事兒當真有點兒太多，“世紀府邸現在空著，你想怎麽休息都隨意。”
“啊？”商譽震驚，無奈熬了一整晚腦子有些跟不上，又過了兩個紅綠燈才有點回過味來，“阿睿，你沒跟小劉住一起啊？還是說……你倆你倆一起住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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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越被商睿越抱越緊，緊得透不過氣，只好伺機在商睿耳側親了親，趁人楞怔的時候才把人推開。
“行了，快上去吧，我找時間再來看你。”劉越說。
商睿沈默著，困倦的雙眼充滿血絲，看得劉越心如刀割。
過了許久，商睿才神情木訥地說：“我不知道，手術能不能……”
“噓！一定可以，”劉越猜到商睿要說什麽，用力捏住商睿手掌給他打氣，“那個‘吸引力法則’你知道嗎？就是……你要從心底裏認定這事兒能順利，就一定可以。別想些亂七八糟的，有我在，別怕。”
商睿抿住了唇，強擠出一絲微笑，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這才緩慢而堅定地點了下頭。
“回去吧。”劉越催促。
商睿卻舍不得走，再一次拉住劉越緊緊將人抱住。
兩人難舍難分之際，另一棟樓的露臺上，陳燁正在註視著他們。
“多好啊，”陳燁不禁感嘆，順便安慰商譽，“想開點，你就當是阿睿給你帶來一個兄弟。”
商譽聞言不禁輕笑，眼角眉梢顯露幾分較之過去的從容來，反問陳燁：“羨慕吧？”
以陳燁多年分分合合的經驗，劉越和商睿這一對，恐怕很難拆得開。有情人終成眷屬，誰能不羨慕。
於是陳燁坦白得很自然：“羨慕。”
就在這時，露臺門被推開，小助理風風火火闖進來：“商總……手術……手術結束了。”
霎時間，商譽一直懸著的心倏然揪緊，回望了眼樓下的兩人，連忙掏出手機，一邊給商睿打電話，一邊疾步往外走。
一號樓下，商睿接到商譽電話，得知手術已結束，反手拉著劉越就要一起上去。
劉越理智拒絕：“不合適，等過段時間。”
商睿稍一遲疑才點了頭，丟下劉越一個人沖進大廳。
等商睿消失在拐角，劉越才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原本是來送早餐的，拉拉雜雜這麽多，最重要的事反到沒幹。
……
商睿一口氣沖到手術室外，“正在手術”的燈已熄滅，門口人頭攢動，卻不見有人從裏面出來。
許久，一個面露倦容的年輕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找病人家屬。
商譽和商睿立刻上前。
“請您二位移步會談室，馮教授馬上過去。”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商譽和商睿神情凝重地看向彼此。
他只字未提手術的事，疲憊的神情更是讓人無法揣測手術是否成功，商譽和商睿內心越發忐忑。
一群堂兄弟聚攏過來，七嘴八舌。
-“叔公不會是……”
-“我就說這手術不該做！”
-“原本七個小時的手術，這都多長時間了，後果恐怕……”
這群人平日裏看起來儀表堂堂、正人君子，此刻卻跟多嘴的婦人沒什麽區別。
還是陳燁反應快，推了商譽一下：“先去會談室吧。”
說完又推了推商睿，然後轉身將堂兄弟們擋在一邊。
兩兄弟進了會談室，挨著坐下，都是一臉菜色。
盡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到了這種時刻，還是免不了心尖絞著難受。
時間一分分過去，跟剜肉一樣，終於，會談室後門推開，已經換了手術服的馮玉梅，緩緩跨步走了進來。
看到兄弟二人神色緊張，馮玉梅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我不繞彎子讓你們擔心了。手術雖然經歷了些波折，但總歸還是成功的！你們第一時間將商老送來這裏，是明智的選擇，中心醫院的醫生都很優秀。”
聞言，商譽和商睿這才將憋著的氣，長長呼了出去。
商譽更是眼眶發熱地上前擁住了馮玉梅，絲毫顧不得醫患禮儀，直接叫起了“阿姨”。
“馮阿姨，真是謝謝您，聽您這麽說，我……我和我弟弟就放心了。”
商睿也連忙起身，板板正正、規規矩矩地給馮玉梅深鞠了一躬。
馮玉梅曾在電話裏聽陳燁說過幾句，關於商家老二的事。此刻再看商睿，這孩子面容疲倦面色蒼白，想必他心理壓力一定不小。
於是，馮玉梅含笑扶起商睿，言語間不免多了些安慰的意味：“人老了，各個器官都在退化，突發疾病不一定和什麽具體的事情有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過了這關再養上一陣，老人又能和以前一樣。”
商睿聽不出馮玉梅的言外之意，但商譽卻全都聽進了心裏。
商譽不禁責怪自己，因為爺爺的病情昏了頭，之前對商睿說了那麽多有的沒的，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遭受心裏折磨。
“回去洗洗、好好補一覺，”看兄弟二人神情疲憊，馮玉梅實在不忍，說，“老人還要在重癥監護呆一段時間，你們在這兒守著也沒用。我和阿燁難得聚聚，這次會在融城多呆兩天，有事隨時聯系我就行。”
馮玉梅交代完這裏的事情，準備和陳燁一起離開。
商譽和商睿，一路送母子倆到電梯間。馮玉梅拒絕他們繼續送下去。
“留步吧，聽我的話，你們快回去好好休息，保重身體。”馮玉梅含笑告辭。
陳燁也跟兄弟二人告別：“快聽醫生的，別在這兒費神了。”
電梯門板合上，兄弟兩卻像是被定住一樣，各懷心事地呆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
陳燁難得與母親團聚，聽說她要在融城多呆幾天，樂得跟個小孩一樣。
雖然陪著兩兄弟守了一夜，但陳燁還是神采奕奕地跟馮玉梅說笑著，絲毫不顯疲憊。
路過一號樓，準備去停車場時，陳燁下意識往盆景那邊看去，沒想劉越還沒走。
陳燁臉上笑容不禁又多了幾分，跟馮玉梅說：“媽我見到個熟人，我過去說兩句話。”
馮玉梅點頭，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泡桐下等。
陳燁走向劉越，“嗨”了一聲。
劉越正來回倒騰著兩條腿，怎麽站都覺得不舒服，心煩氣躁。
劉越一直沒敢走，擔心上面出什麽事兒，想打個電話又怕添亂。
正想著要不就回去，一歪頭看到車把上的早點，又不甘心白跑一趟。
正猶豫不決間，陳燁突然出現，嚇了劉越一跳。
劉越立刻換上笑臉，強打精神跟人打招呼：“華哥！好巧啊在這見了。”
早已知曉一切的陳燁笑起來，三言兩語解釋了自己和商家的關系，又特驕傲地表功，說商老的手術很順利，是母親主刀給做的。
劉越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泡桐樹下的女士一直往這邊看。意識到些什麽，劉越連忙板正身體，恭恭敬敬地給她鞠了一躬：“阿姨您辛苦了！謝謝您！”
馮玉梅對劉越的表現很意外，楞了下後才含笑點頭，算是收下了劉越的謝意。
劉越餘光瞄到車把，連忙把餐袋取下來遞給陳燁：“一點早點，不要嫌棄！回頭我再正式請阿姨吃飯，一定要賞臉！”
陳燁突然被塞了沈甸甸的大包，露出意外之喜：“還有這好事？守了一夜，正想這口呢。”
陳燁跟劉越告辭，一手提餐盒，一手挽著馮玉梅離開。
望著他們的背影，劉越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松下來。
此刻太陽已經高懸，有風吹過，鳥兒在矮灌間嬉戲，空氣不再是之前那種冷颼颼的，轉而變得清新，劉越立時精神了許多。
猜想術後肯定有很多事兒得操心，商睿這會兒一定抽不開身，劉越便不再糾結，轉身騎著小電動，準備先回家好好補一覺。
……
按照醫生吩咐，商譽遣散了一群親屬，只留了兩個信得過的助理在醫院守著，然後勸商睿跟自己一起回家休息。
“爺爺的事不是一天兩天，馮阿姨說的對，我們得養足精神才好照料他。”
商睿也有點撐不下去，虛晃著站起身，往走廊盡頭的玻璃窗外看去。
一號樓門口的盆景邊空蕩蕩，再看時間，商睿猜想劉越這個時候應該去店裏了，便點了點頭，跟著商譽一起走向電梯間。
兩人一起到停車場。
商睿跟商譽說了句“再見”，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可他剛拉開車門，商譽就坐進了副駕。
商睿不想當司機送商譽，敞著車門對他說：“我不回老宅。”
趕人的意圖過於直白。
商譽早料到似的，探著身子“哦”了聲，卻完全沒有下車的意思，反而“嘿嘿”地笑著。
望著穩如泰山的親哥，商睿略顯無措。
“你沒開車過來？”商睿問。
商譽聳聳肩，語氣理所當然：“我坐救護車來的呀。”
其實，只要商睿稍加留意，就能看到右後方不遠處，就停著商譽的車。可惜商睿這條夜船在外漂得太累，此刻滿腦子都想著回自己溫馨的港灣。
挺商譽這麽說，商睿眉頭都皺了起來，但那畢竟是親哥，又拒絕不了。
商睿只好不情願地矮身坐進車裏，發動了車子。
“那我送你回去。”商睿說。
等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商譽才笑著搖頭：“我跟你回去就好。”
商睿眉頭又緊了緊：“回哪？”
“世紀府邸啊，”商譽說，“我是有家室的人，怎麽能忍心老婆孩子看我這幅樣子。當然是要先去兄弟家，洗幹凈睡一覺，再帶著笑臉回去報喜啊。”
商睿現在倒是能理解商譽這話的意思。換做自己，也不忍讓劉越看到自己一身頹喪的樣子。盡管幾個小時前，自己還抱著人家不放，一個勁兒地想要從對方身上汲取能量。
“那行吧。”商睿拐向回世紀府邸的路。
商譽看商睿這麽順從，眼睛都直了，反倒慌起來：“你……你就這麽把我帶回去？不……不要問問……”
“問什麽？”商睿覺得商譽今天的事兒當真有點兒太多，“世紀府邸現在空著，你想怎麽休息都隨意。”
“啊？”商譽震驚，無奈熬了一整晚腦子有些跟不上，又過了兩個紅綠燈才有點回過味來，“阿睿，你沒跟小劉住一起啊？還是說……你倆你倆一起住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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