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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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發覺商睿的視線在自己手上，高萌萌頑童似地跟商睿說：“睿哥，你不要盯著我的牛奶看，這是越哥給我的，你的在包裏。”
商睿從高萌萌手裏提過餐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高萌萌看著卻有些心酸。
白天，高萌萌跟著導師沒少往這邊跑，遠遠瞥到幾次，商睿的神情都是肅穆且凝重的。
猜想這或許是他今天第一次笑，高萌萌受寵若驚。同時有點慶幸劉越沒看到商睿之前那個樣子，要是看到了，還不得心疼死。
“那睿哥你多吃一點，我先走了。”高萌萌說著準備轉身離開。
商睿卻問：“他人呢？”
高萌萌立刻本能地抿住了唇，自己信口亂說慣了，很怕這種時候冒出點不合時宜的話來。
沒等到高萌萌的回答，商睿又自顧自點了頭：“也好，你回吧，註意安全。”
高萌萌“哎”了聲，還是覺得有些話不得不說，便硬著頭皮不管不顧地開了口：“睿哥，我問你呀，你和越哥的事，是不是從沒打算跟家裏人說？”
商睿聞言眉峰微挑，不知道高萌萌為什麽會這麽問。
但聯想到商譽早上提起的“照片事件”，商睿又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事在商睿這一直不是問題。要選擇和誰好，和誰在一起，在商睿看來，從來都是自己的事。
就像商譽當初和田曉從戀愛到結婚，從結婚到生子，商睿也從來沒有左右過他的選擇。
可早上商譽攔著商睿不讓他看爺爺時起，商睿就一直在琢磨，對自己而言從來不是問題的事，對家人而言，或許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畢竟，同性之戀，在某些觀點裏依舊是拿不上臺面的。
商睿這才恍然意識到，劉越最近的不同尋常，或許也和這件事有關。
劉越那麽晚還和別人在外面喝酒，相好的這段時間，商睿只見過一次，還是和自己一起。
再回想起劉越前一天的表現，兩人除了無休無止地做那事，劉越連句話都懶得說，似乎一直極力回避著什麽。
或許商譽已經因為這事找過劉越，亦或是劉越因為這事受到了牽連。
總之，商睿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不在融城的這段時間，這裏一定發生了些什麽。
“他跟你說過什麽？”商睿問。
高萌萌猛吸口冷氣，支支吾吾裝傻充楞：“啊，什麽啊，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剛瞎說的，你別多心，睿哥拜拜，我真的走了！”
高萌萌連忙轉身，疾步走向安全通道。剛下了兩節樓梯，高萌萌就猛拍自己腦袋，怪自己這張嘴不把門，這種時候還給人添亂。
商睿楞怔片刻，提著餐袋轉身，無視他人目光，徑直坐回剛才的位置。
有人偏過腦袋往商睿手裏瞄，其中一位堂兄直接開了口：“呀，真是想不到，還有女孩給阿睿送餐？”
商譽一向不喜歡堂兄弟打趣商睿，尤其今天這種場合，更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商譽轉過身，並無多言，只輕輕瞪了一眼，身後便立刻鴉雀無聲。
作為商啟勝的長孫，商譽平日和善慣了，但偶爾冷下臉來，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商睿才沒那麽多心思，將牛奶放旁邊座位上，小心翼翼地將餐盒從餐袋裏拿出來。
飯菜還是溫熱的，黃燜雞塊、青豆蝦仁、麻婆豆腐、白灼青菜。
非常家常的幾樣菜，商睿卻入世珍寶。
商睿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天沒吃東西，本以為是沒胃口，其實就是被劉越把嘴養刁了。外面那些快餐根本引不起食欲。
餐盒打開，鮮香四溢，一下引得商譽頻頻側目。
別人不知道，商譽卻是一眼就看得出來。
來送餐的女孩白天穿著白大褂，跟在導師屁股後頭冒冒失失，肯定是臨下班被人抓來幫著送東西的。
而真正送飯的人，除了劉越，不會再有別人。
且看那即便是快餐盒，也精心裝點過的樣子，估計這菜，還是劉越親手做的。
商譽不禁心想，怪不得商睿這小子被劉越迷住不肯回家，連做菜的手藝都這麽好。
想及此，商譽又悲從心來，罵自己特別心口不一。
從感情上來講，商譽是希望商睿能找到情投意合的人白頭偕老的。無論對方性別，只要商睿喜歡，商譽都能從心底裏接受。
可作為商家長孫，商譽卻不希望商睿在婚姻大事上有任何紕漏。
畢竟他們兄弟二人從小沒有父母依靠，說好了要互幫互持的。
商睿要是不娶妻生子，就無法開枝散葉，無法掌控一些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基本上就等於是把商譽一個人，給丟在了虎狼環伺的獨木橋上。
更何況，看今天這個情況，商啟勝的心臟已脆弱到經不起一點波瀾。
若是商啟勝今日手術順利、大難不死，日後再提到商睿和劉越的事，難免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商譽自私地想了又想，卻也不知如何跟商睿開口，要他斷了這份不和世俗的感情。
但此時此刻，聞著飯菜的香味，商譽還是忍不住咽起了口水，決定把惱人的煩心事先丟去一邊。
“你就一個人吃啊？”商譽不滿地瞥一眼商睿，“我看你這量也不少，能吃得完？”
商睿完全沒有聽出商譽的話外之音，加上還在懷疑商譽沒跟自己商量就擅自找過劉越，心情有點低沈，冷冷地回：“可以。”
商譽不滿地輕咳了聲，索性直言：“那個蝦仁讓我嘗嘗。”
商睿慢悠悠拿起筷子，夾起一顆晶瑩透亮的蝦仁來，往商譽那邊送了一半，又調轉筷頭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不行，”商睿細細嚼著，唇角突然噙著絲似有若無的笑，“第一口我想自己吃。”
“嘁！”商譽難得見商睿孩子氣的一面，面上不滿，心裏卻是有了觸動。
商睿從小不爭不搶，無論多麽昂貴的東西，只要有人開口，商睿都會給他，好像一直沒有太強的物欲。
此時此刻，商睿卻連一顆蝦仁都舍不得給他人，更加坐實了這飯菜出自劉越之手的嫌疑。
商譽心道阿睿這小子，平時看不出來，沒想到還是個情種。
沒等商譽腹誹完，商睿這才慢悠悠往商譽唇邊送了顆蝦仁過來。
商譽張開嘴吃了，肉汁鮮美、肉質Q彈，不知道是不是餓了一整天的緣故，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味蕾，竟然覺得這味道不輸自家大廚的手藝。
“再來點，”商譽一口不夠還想更多，看著商睿懷裏還有未拆封的兩大盒，用眉毛示意，“你肯定吃不完的，不如我幫你分擔一些。”
商睿也是第一次見商譽，為了份盒飯這麽執著，含笑將未拆的那份給商譽，然後順手給商譽另一邊的陳燁也給了一份。
“還有我的？”陳燁意外，接過餐盒抿唇含笑，隨即毫不客氣地打開盒蓋，和兄弟兩一起吃起來。
另外幾位堂兄早就守得不耐煩，看商啟勝的親孫子都熱火朝天地吃上飯，自然也都出去覓食。
一時間外面的家屬等候區，就只剩了兩兄弟加陳燁三個人。
自打見面，陳燁就一刻不閑地觀察商譽和商睿倆兄弟。
說來也巧，前兩天陳燁才意外發現商睿竟然也是個Gay，今天就遇上商老爺子心臟病發需要緊急手術的事。
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因果關聯，但看商譽白天對商睿的態度，陳燁隱約猜測，大概多少是有點關系的。
至少，商譽肯定會對商睿與男人相好這事心懷芥蒂。陳燁和商譽那麽多年的朋友，商譽骨子裏有多保守傳統，陳燁還是了解的。
同時，陳燁也有點同情商睿。
同是富家子，同樣喜歡同性，商睿此時此刻的處境，沒人比陳燁更能感同身受。
不過商睿是什麽性格的人，陳燁多少也有些了解。
商睿那種人，看似冷情，對什麽都不在乎，沒有過多欲|望。其實，只是沒有遇到真正喚起欲|望的人和事罷了。
而從之前商睿對劉越的態度來看，這一回商睿是動了真情的。
想及此，陳燁不禁暗笑起來。商譽強逼著自己去啃商睿那塊硬骨頭，陳燁想不明白他為何自找苦吃。
比起兄弟倆，陳燁胃口很好，三兩下把餐盒裏的東西吃光，起身去丟餐盒，想著趁機給兄弟兩人一些獨處的時間。
有些事總要放到明面上說，有些問題總要有時機解決。
果然，陳燁剛出門，商睿就將吃光了的餐盒收起來，一本正經地問商譽：“哥，你見過小越了吧？”
商譽還是第一次聽商睿，如此親密地叫另一個人的名字，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意識到商睿說的“小越”就是劉越的時候，商譽表情立刻冷了幾分，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你也真是，”商睿低眉淺笑，“你都找人麻煩了，還能吃得下人家做的飯菜，還吃這麽多。”
商譽鮮少聽到商睿抱怨，且是用這種開玩笑的語氣。
比起驚訝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有那麽一瞬，商譽真切地感受到商睿變了，仿佛一瞬之間，從個總也琢磨不透的少年，變成了頗有城府的大人。
尤其商睿說這話的時候，帶幾分陌生的痞氣，讓商譽一瞬想到了劉越的處事做派。
商譽這才驚覺，不知不覺間，劉越已將商睿改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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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商睿的視線在自己手上，高萌萌頑童似地跟商睿說：“睿哥，你不要盯著我的牛奶看，這是越哥給我的，你的在包裏。”
商睿從高萌萌手裏提過餐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高萌萌看著卻有些心酸。
白天，高萌萌跟著導師沒少往這邊跑，遠遠瞥到幾次，商睿的神情都是肅穆且凝重的。
猜想這或許是他今天第一次笑，高萌萌受寵若驚。同時有點慶幸劉越沒看到商睿之前那個樣子，要是看到了，還不得心疼死。
“那睿哥你多吃一點，我先走了。”高萌萌說著準備轉身離開。
商睿卻問：“他人呢？”
高萌萌立刻本能地抿住了唇，自己信口亂說慣了，很怕這種時候冒出點不合時宜的話來。
沒等到高萌萌的回答，商睿又自顧自點了頭：“也好，你回吧，註意安全。”
高萌萌“哎”了聲，還是覺得有些話不得不說，便硬著頭皮不管不顧地開了口：“睿哥，我問你呀，你和越哥的事，是不是從沒打算跟家裏人說？”
商睿聞言眉峰微挑，不知道高萌萌為什麽會這麽問。
但聯想到商譽早上提起的“照片事件”，商睿又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事在商睿這一直不是問題。要選擇和誰好，和誰在一起，在商睿看來，從來都是自己的事。
就像商譽當初和田曉從戀愛到結婚，從結婚到生子，商睿也從來沒有左右過他的選擇。
可早上商譽攔著商睿不讓他看爺爺時起，商睿就一直在琢磨，對自己而言從來不是問題的事，對家人而言，或許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畢竟，同性之戀，在某些觀點裏依舊是拿不上臺面的。
商睿這才恍然意識到，劉越最近的不同尋常，或許也和這件事有關。
劉越那麽晚還和別人在外面喝酒，相好的這段時間，商睿只見過一次，還是和自己一起。
再回想起劉越前一天的表現，兩人除了無休無止地做那事，劉越連句話都懶得說，似乎一直極力回避著什麽。
或許商譽已經因為這事找過劉越，亦或是劉越因為這事受到了牽連。
總之，商睿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不在融城的這段時間，這裏一定發生了些什麽。
“他跟你說過什麽？”商睿問。
高萌萌猛吸口冷氣，支支吾吾裝傻充楞：“啊，什麽啊，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剛瞎說的，你別多心，睿哥拜拜，我真的走了！”
高萌萌連忙轉身，疾步走向安全通道。剛下了兩節樓梯，高萌萌就猛拍自己腦袋，怪自己這張嘴不把門，這種時候還給人添亂。
商睿楞怔片刻，提著餐袋轉身，無視他人目光，徑直坐回剛才的位置。
有人偏過腦袋往商睿手裏瞄，其中一位堂兄直接開了口：“呀，真是想不到，還有女孩給阿睿送餐？”
商譽一向不喜歡堂兄弟打趣商睿，尤其今天這種場合，更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商譽轉過身，並無多言，只輕輕瞪了一眼，身後便立刻鴉雀無聲。
作為商啟勝的長孫，商譽平日和善慣了，但偶爾冷下臉來，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商睿才沒那麽多心思，將牛奶放旁邊座位上，小心翼翼地將餐盒從餐袋裏拿出來。
飯菜還是溫熱的，黃燜雞塊、青豆蝦仁、麻婆豆腐、白灼青菜。
非常家常的幾樣菜，商睿卻入世珍寶。
商睿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天沒吃東西，本以為是沒胃口，其實就是被劉越把嘴養刁了。外面那些快餐根本引不起食欲。
餐盒打開，鮮香四溢，一下引得商譽頻頻側目。
別人不知道，商譽卻是一眼就看得出來。
來送餐的女孩白天穿著白大褂，跟在導師屁股後頭冒冒失失，肯定是臨下班被人抓來幫著送東西的。
而真正送飯的人，除了劉越，不會再有別人。
且看那即便是快餐盒，也精心裝點過的樣子，估計這菜，還是劉越親手做的。
商譽不禁心想，怪不得商睿這小子被劉越迷住不肯回家，連做菜的手藝都這麽好。
想及此，商譽又悲從心來，罵自己特別心口不一。
從感情上來講，商譽是希望商睿能找到情投意合的人白頭偕老的。無論對方性別，只要商睿喜歡，商譽都能從心底裏接受。
可作為商家長孫，商譽卻不希望商睿在婚姻大事上有任何紕漏。
畢竟他們兄弟二人從小沒有父母依靠，說好了要互幫互持的。
商睿要是不娶妻生子，就無法開枝散葉，無法掌控一些原本屬於他的東西，基本上就等於是把商譽一個人，給丟在了虎狼環伺的獨木橋上。
更何況，看今天這個情況，商啟勝的心臟已脆弱到經不起一點波瀾。
若是商啟勝今日手術順利、大難不死，日後再提到商睿和劉越的事，難免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商譽自私地想了又想，卻也不知如何跟商睿開口，要他斷了這份不和世俗的感情。
但此時此刻，聞著飯菜的香味，商譽還是忍不住咽起了口水，決定把惱人的煩心事先丟去一邊。
“你就一個人吃啊？”商譽不滿地瞥一眼商睿，“我看你這量也不少，能吃得完？”
商睿完全沒有聽出商譽的話外之音，加上還在懷疑商譽沒跟自己商量就擅自找過劉越，心情有點低沈，冷冷地回：“可以。”
商譽不滿地輕咳了聲，索性直言：“那個蝦仁讓我嘗嘗。”
商睿慢悠悠拿起筷子，夾起一顆晶瑩透亮的蝦仁來，往商譽那邊送了一半，又調轉筷頭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不行，”商睿細細嚼著，唇角突然噙著絲似有若無的笑，“第一口我想自己吃。”
“嘁！”商譽難得見商睿孩子氣的一面，面上不滿，心裏卻是有了觸動。
商睿從小不爭不搶，無論多麽昂貴的東西，只要有人開口，商睿都會給他，好像一直沒有太強的物欲。
此時此刻，商睿卻連一顆蝦仁都舍不得給他人，更加坐實了這飯菜出自劉越之手的嫌疑。
商譽心道阿睿這小子，平時看不出來，沒想到還是個情種。
沒等商譽腹誹完，商睿這才慢悠悠往商譽唇邊送了顆蝦仁過來。
商譽張開嘴吃了，肉汁鮮美、肉質Q彈，不知道是不是餓了一整天的緣故，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味蕾，竟然覺得這味道不輸自家大廚的手藝。
“再來點，”商譽一口不夠還想更多，看著商睿懷裏還有未拆封的兩大盒，用眉毛示意，“你肯定吃不完的，不如我幫你分擔一些。”
商睿也是第一次見商譽，為了份盒飯這麽執著，含笑將未拆的那份給商譽，然後順手給商譽另一邊的陳燁也給了一份。
“還有我的？”陳燁意外，接過餐盒抿唇含笑，隨即毫不客氣地打開盒蓋，和兄弟兩一起吃起來。
另外幾位堂兄早就守得不耐煩，看商啟勝的親孫子都熱火朝天地吃上飯，自然也都出去覓食。
一時間外面的家屬等候區，就只剩了兩兄弟加陳燁三個人。
自打見面，陳燁就一刻不閑地觀察商譽和商睿倆兄弟。
說來也巧，前兩天陳燁才意外發現商睿竟然也是個Gay，今天就遇上商老爺子心臟病發需要緊急手術的事。
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因果關聯，但看商譽白天對商睿的態度，陳燁隱約猜測，大概多少是有點關系的。
至少，商譽肯定會對商睿與男人相好這事心懷芥蒂。陳燁和商譽那麽多年的朋友，商譽骨子裏有多保守傳統，陳燁還是了解的。
同時，陳燁也有點同情商睿。
同是富家子，同樣喜歡同性，商睿此時此刻的處境，沒人比陳燁更能感同身受。
不過商睿是什麽性格的人，陳燁多少也有些了解。
商睿那種人，看似冷情，對什麽都不在乎，沒有過多欲|望。其實，只是沒有遇到真正喚起欲|望的人和事罷了。
而從之前商睿對劉越的態度來看，這一回商睿是動了真情的。
想及此，陳燁不禁暗笑起來。商譽強逼著自己去啃商睿那塊硬骨頭，陳燁想不明白他為何自找苦吃。
比起兄弟倆，陳燁胃口很好，三兩下把餐盒裏的東西吃光，起身去丟餐盒，想著趁機給兄弟兩人一些獨處的時間。
有些事總要放到明面上說，有些問題總要有時機解決。
果然，陳燁剛出門，商睿就將吃光了的餐盒收起來，一本正經地問商譽：“哥，你見過小越了吧？”
商譽還是第一次聽商睿，如此親密地叫另一個人的名字，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意識到商睿說的“小越”就是劉越的時候，商譽表情立刻冷了幾分，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你也真是，”商睿低眉淺笑，“你都找人麻煩了，還能吃得下人家做的飯菜，還吃這麽多。”
商譽鮮少聽到商睿抱怨，且是用這種開玩笑的語氣。
比起驚訝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有那麽一瞬，商譽真切地感受到商睿變了，仿佛一瞬之間，從個總也琢磨不透的少年，變成了頗有城府的大人。
尤其商睿說這話的時候，帶幾分陌生的痞氣，讓商譽一瞬想到了劉越的處事做派。
商譽這才驚覺，不知不覺間，劉越已將商睿改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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