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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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把商睿弄到這種地方，劉越心裏有愧。所以在點菜的時候，專門點了些平時舍不得點的東西。
等菜上來之後，劉越卻發現商睿依舊表情淡淡。甚至連正臉都沒給他一個。
這讓劉越越發不安。
尤其劉越想到商睿那麽高高在上一個人，肯蹲下身為自己的小電動換配件，就覺得沒看清簡介上標註的“情侶”二字，挺招人嫌的。
就在這時，服務生端著拍立得相機上前，恭敬地跟劉越和商睿商量：“兩位先生，我們店裏最近在做一個活動……”
劉越看到他手上的相機，一下子想到外面照片墻上的情侶照片，解釋顯得多餘，就擺了擺手說：“哎，不用了，我們只是來吃個便飯。”
服務生在這家店幹了很長時間，瞄一眼就看出眼前這桌每道都是精品，說不是慕名而來，誰信？
但服務生也能理解一些同性戀人羞於公開身份的想法，於是把後半段話咽了下去，表示沒關系。
一直專註吃東西的商睿，卻在此刻突然開了口：“要拍照嗎？”
服務生點頭。
劉越對商睿一連使了好幾個眼色都被無視，直至最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商睿卻跳過劉越看向服務生：“可以。”
服務生露出笑容，心想，如果特殊群體也能加入照片墻，那店裏的生意或許能再擴大一個圈層。
尤其眼前這兩位，怎麽看怎麽標致，怎麽看怎麽養眼。
商睿想的卻是，絕對不能容忍那種邪惡力量控制自己。
直面現實，是打敗惡魔的唯一途徑。
盡管商睿一時也沒想好，該如何馴服身體裏的這頭惡魔。
劉越用舌尖抵了抵腮，雖然阻攔失敗，但有那麽一瞬，覺得商睿固執起來其實也……挺可愛。
劉越斷定商睿這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怪自己定了情侶餐廳，那就拍張大頭照。看誰惡心過誰？
但劉越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也不是什麽風浪都沒見過的人。
不過是張照片而已，拍了就拍了，還能把他怎麽樣。
劉越不甘示弱地挺了挺脊背，陪商睿把這別扭勁兒一起撐下去：“那拍吧。”
“好嘞。”服務生端起相機，鏡頭對準面前的人，空出一只手指揮兩人靠近一點。
劉越能出鏡已經給夠了面子，讓他隔著桌子再把脖子抻向商睿？大可不必！
就在此刻，商睿主動靠了過來，速度挺快，夾雜一絲熱浪。
剎那間，劉越聞到來自商睿身上的氣息。一股屬於成熟男人的，充滿荷爾蒙的味道，立時引得劉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怪了。
即便是對蔡宇航——劉越此身唯一認證過喜歡的人，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太奇怪了，真太奇怪了！
難道是饞了？
畢竟，商睿這種男人，無論放在哪兒，都挺具吸引力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劉越暗暗擰了下大腿，告誡自己不要多想。
“哢嚓！”
快門按到底，服務生卻有點抱歉地搖起了頭。
“這位先生，請您也笑一下吧？”
劉越看服務員手指的方向，很意外對方說的竟然是自己。
所以說，剛才商睿是笑著和自己拍照的？
就他那樣的也會笑？
有病吧，隨便應付應付得了，用得著演那麽真？
雖這麽想，但劉越還是幹咽著活動了下肩膀，調出一個不尷不尬的笑來面對鏡頭。
直到劉越唇角發硬，服務生才又“哢嚓”一聲，比了個“ok”的手勢。
這樣，他們就有了兩張照片。
一張被服務生拿去裝飾照片墻，另一張端端正正擺在桌面上。
劉越看了一眼，剛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
劉越看照片裏自己笑成那個傻樣，恨不得當場給撕了。
劉越把照片往前推了下：“你要你留著。”
商睿這才唇角含笑地看起了劉越，默默無語地伸手把照片撈過來，揣進了西裝內側的口袋裏。
一頓飯吃得有點食不知味，還齁貴齁貴。
剛從店裏出來，劉越就在網上的店鋪評價裏點了“一星”。
正準備點“確定”按鈕，之前那個服務生跟了出來：“二位先生，這是送給你們的小禮物，還請笑納。”
還有禮物？
雖然劉越不是個貪小便宜的人，但也不想做表面上收了東西，背地裏給人差評的家夥。
於是又把評論給撤銷了。
“謝謝。”劉越接過禮物，還挺沈。
服務員轉身回了餐廳，腳步挪開的瞬間，該死不死，劉越又看到了照片墻上，他和商睿的合影。
照片被服務生剪成了奇怪的形狀，貼在最顯眼的位置。
劉越眼尖，預判到商睿要轉過身，連忙上前一步，把禮袋塞給商睿：“你拆！”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把照片摳下來，貼到最不起眼的角落。
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傻樣，實在難以下眼，劉越又把旁邊的照片摳下來，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再回過身時商睿已拆開袋子，正搖著裏面的東西。
劉越探過頭，發現裏面竟然是一包游戲幣，足有七八十枚。
不如直接送錢呢，劉越失落。
再看禮袋上的說明，估摸著游戲廳和這家餐廳聯合營銷，情侶嘛吃了飯再打會兒游戲，打上癮了繼續消費。
想得還挺美。
劉越上次打街機，還是陪蔡宇航出來玩，算算日子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劉越掂了掂游戲幣，覺得這玩意兒提著怪麻煩，又不能退錢，不如直接消耗掉。
“這什麽？”商睿撚起一枚問劉越。
劉越把游戲幣拿回來，用一種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商睿：“這你沒見過？”
商睿凝眉跟上劉越：“沒見過。”
……
游藝廳裏人挺多，劉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著的機子，投了幣招商睿過來。
一回頭，卻發現商睿站在一對小情侶身後，正專註地看他們抓娃娃。
面前的游戲要開局了，劉越後悔浪費了兩個幣，只好一人應戰。
劉越打游戲那是從小練出來的，常常一個幣打通關。
不過這些年玩得少了，加上今天不知怎麽回事兒，心神不寧的，一不小心屏幕裏就出現了“Game Over”。
劉越趁投幣的功夫回頭，看到商睿還站在娃娃機那，身板筆挺表情專註。
劉越準備投幣的手一頓，從機子前站起了身。
“你喜歡玩這個？”
劉越過去，一臉精明樣：“抓不著的。”
蔡宇航也喜歡玩抓娃娃，只要看到就走不動。可這麽多年，劉越也只見他抓著過一次，是個鼓著肚皮的癩蛤蟆，還被蔡宇航嫌醜當場給扔了。
商睿卻神情專註，緩緩把視線從機器挪到劉越身上，說：“這臺不行，那臺可以。”
劉越哼笑，心想這男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劉越曾為了討蔡宇航歡心早就查過。這種機器是可以自行調節概率的。
換句話說，能不能抓得到不是技術問題，完全是概率問題。
但劉越看商睿那麽篤定，也跟著較上了勁兒。含笑走到商睿指的機子前，哐哐就往裏面投了幣。
操縱搖桿到了合適的位置，再拍下按鈕。娃娃機的鉗子竟真的將裏面的玩偶緊緊抓住，投進了出貨口。
劉越立時目瞪口呆。
成功來得太快，劉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旁邊的情侶和小朋友都因劉越的好運而激動起來，紛紛排隊，想要在他這臺機子上試試運氣。
劉越卻站著不動：“我再來一把？”
商睿含笑搖了下頭。
劉越看懂了商睿的表情，也知道再中的概率極低，便從人群裏擠了出來，胳膊下面夾著剛得到的戰利品，表情微妙。
“那臺，”商睿環顧四周，指了下墻角剛空了的機器，對劉越說，“應該可以。”
中一次可以解釋為運氣好，能連中劉越可不信。
但劉越還是走到角落那臺機器前，塞了幣進去。
結果，搖桿下的抓頭，再一次將玩偶穩穩抓住。
這一次可不比剛才，是一只做工精美體格偏大的粉紅豹。
“哐當”一聲，出貨口裏多了只毛絨玩具。劉越躬身將它拿起來，臉上不免多了幾分笑意。
商睿看著劉越笑，也跟著笑，還順手從旁邊撈過來一個推車，讓劉越把玩偶放進去。
沒人不喜歡以小博大，劉越連中兩次也有點上頭，便挑釁地問商睿：“有本事再中一個？”
商睿環顧四周，認真仔細地觀察起來。
這玩意兒要是憑技術，商睿還真不一定能中。可它偏偏靠概率，反倒簡單了。在商睿眼裏不過是道數學題，只要稍加觀察，就能得到標準答案。
恰在此時，劉越的手機響了。
劉越把裝幣的袋子交給商睿：“你先玩，我接電話。”
游藝廳音樂吵鬧，劉越看到是蔡宇航打來的，專門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才接。
兩人好些日子沒見，劉越突然接到蔡宇航電話挺驚喜，電話接通，卻感覺蔡宇航氣壓很低。
“哥……”
劉越聽到蔡宇航那邊有音樂聲，覺得不像是在集訓中心，忙問：“回來了？”
蔡宇航懨懨：也顧不上回劉越的問題，直言：“哥，我今天見到商睿了，就剛才，在商場裏。”
劉越胳膊上的汗毛立時豎了起來，連忙環顧四周。
難不成蔡宇航回來沒跟自己打招呼，悄咪咪跟他那個新交的男朋友在這家商場約會？
沒看到蔡宇航，劉越這才稍稍舒了口氣，把身子往柱子後面藏了藏。
同時故意調整出一個輕松的語氣：“見著就見著了唄，你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請你吃飯。”
“哥，”蔡宇航語氣失落，音調也有些喪喪的，“我剛看到他跟另一個男人在游藝廳抓娃娃。你說他怎麽能那樣！我一想到我之前眼巴巴地跟他發信息，他卻很有可能和別人在外面浪，心裏就好難受啊。”
劉越聽出蔡宇航語氣裏的不甘和不舍，提醒他：“你現在不是已經有人了，還管他？”
“哎呀，哥，”蔡宇航委屈巴巴，“你不懂，我剛剛還……”
蔡宇航想起剛才在餐廳門口看到的那一幕，簡直要用“奔潰”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還看到了他和那人的照片，在一家情侶餐廳的照片墻上！”
聽到這，劉越簡直要倒吸一口冷氣。
蔡宇航這分明說得是，劉越剛跟商睿拍的那張照片吧。
劉越一邊慶幸自己臨走的時候，用別人的照片把自己臉蓋住了。
一邊又懷疑蔡宇航這小子也看到了自己，故意套話，輕輕拍撫胸口。
劉越不明白自己跟小三插足一樣，心虛個什麽勁兒。只怪訂錯了餐廳，還受商家勾引，和商睿站一堆情侶裏抓什麽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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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菜上來之後，劉越卻發現商睿依舊表情淡淡。甚至連正臉都沒給他一個。
這讓劉越越發不安。
尤其劉越想到商睿那麽高高在上一個人，肯蹲下身為自己的小電動換配件，就覺得沒看清簡介上標註的“情侶”二字，挺招人嫌的。
就在這時，服務生端著拍立得相機上前，恭敬地跟劉越和商睿商量：“兩位先生，我們店裏最近在做一個活動……”
劉越看到他手上的相機，一下子想到外面照片墻上的情侶照片，解釋顯得多餘，就擺了擺手說：“哎，不用了，我們只是來吃個便飯。”
服務生在這家店幹了很長時間，瞄一眼就看出眼前這桌每道都是精品，說不是慕名而來，誰信？
但服務生也能理解一些同性戀人羞於公開身份的想法，於是把後半段話咽了下去，表示沒關系。
一直專註吃東西的商睿，卻在此刻突然開了口：“要拍照嗎？”
服務生點頭。
劉越對商睿一連使了好幾個眼色都被無視，直至最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商睿卻跳過劉越看向服務生：“可以。”
服務生露出笑容，心想，如果特殊群體也能加入照片墻，那店裏的生意或許能再擴大一個圈層。
尤其眼前這兩位，怎麽看怎麽標致，怎麽看怎麽養眼。
商睿想的卻是，絕對不能容忍那種邪惡力量控制自己。
直面現實，是打敗惡魔的唯一途徑。
盡管商睿一時也沒想好，該如何馴服身體裏的這頭惡魔。
劉越用舌尖抵了抵腮，雖然阻攔失敗，但有那麽一瞬，覺得商睿固執起來其實也……挺可愛。
劉越斷定商睿這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怪自己定了情侶餐廳，那就拍張大頭照。看誰惡心過誰？
但劉越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也不是什麽風浪都沒見過的人。
不過是張照片而已，拍了就拍了，還能把他怎麽樣。
劉越不甘示弱地挺了挺脊背，陪商睿把這別扭勁兒一起撐下去：“那拍吧。”
“好嘞。”服務生端起相機，鏡頭對準面前的人，空出一只手指揮兩人靠近一點。
劉越能出鏡已經給夠了面子，讓他隔著桌子再把脖子抻向商睿？大可不必！
就在此刻，商睿主動靠了過來，速度挺快，夾雜一絲熱浪。
剎那間，劉越聞到來自商睿身上的氣息。一股屬於成熟男人的，充滿荷爾蒙的味道，立時引得劉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怪了。
即便是對蔡宇航——劉越此身唯一認證過喜歡的人，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太奇怪了，真太奇怪了！
難道是饞了？
畢竟，商睿這種男人，無論放在哪兒，都挺具吸引力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劉越暗暗擰了下大腿，告誡自己不要多想。
“哢嚓！”
快門按到底，服務生卻有點抱歉地搖起了頭。
“這位先生，請您也笑一下吧？”
劉越看服務員手指的方向，很意外對方說的竟然是自己。
所以說，剛才商睿是笑著和自己拍照的？
就他那樣的也會笑？
有病吧，隨便應付應付得了，用得著演那麽真？
雖這麽想，但劉越還是幹咽著活動了下肩膀，調出一個不尷不尬的笑來面對鏡頭。
直到劉越唇角發硬，服務生才又“哢嚓”一聲，比了個“ok”的手勢。
這樣，他們就有了兩張照片。
一張被服務生拿去裝飾照片墻，另一張端端正正擺在桌面上。
劉越看了一眼，剛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
劉越看照片裏自己笑成那個傻樣，恨不得當場給撕了。
劉越把照片往前推了下：“你要你留著。”
商睿這才唇角含笑地看起了劉越，默默無語地伸手把照片撈過來，揣進了西裝內側的口袋裏。
一頓飯吃得有點食不知味，還齁貴齁貴。
剛從店裏出來，劉越就在網上的店鋪評價裏點了“一星”。
正準備點“確定”按鈕，之前那個服務生跟了出來：“二位先生，這是送給你們的小禮物，還請笑納。”
還有禮物？
雖然劉越不是個貪小便宜的人，但也不想做表面上收了東西，背地裏給人差評的家夥。
於是又把評論給撤銷了。
“謝謝。”劉越接過禮物，還挺沈。
服務員轉身回了餐廳，腳步挪開的瞬間，該死不死，劉越又看到了照片墻上，他和商睿的合影。
照片被服務生剪成了奇怪的形狀，貼在最顯眼的位置。
劉越眼尖，預判到商睿要轉過身，連忙上前一步，把禮袋塞給商睿：“你拆！”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把照片摳下來，貼到最不起眼的角落。
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傻樣，實在難以下眼，劉越又把旁邊的照片摳下來，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再回過身時商睿已拆開袋子，正搖著裏面的東西。
劉越探過頭，發現裏面竟然是一包游戲幣，足有七八十枚。
不如直接送錢呢，劉越失落。
再看禮袋上的說明，估摸著游戲廳和這家餐廳聯合營銷，情侶嘛吃了飯再打會兒游戲，打上癮了繼續消費。
想得還挺美。
劉越上次打街機，還是陪蔡宇航出來玩，算算日子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劉越掂了掂游戲幣，覺得這玩意兒提著怪麻煩，又不能退錢，不如直接消耗掉。
“這什麽？”商睿撚起一枚問劉越。
劉越把游戲幣拿回來，用一種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商睿：“這你沒見過？”
商睿凝眉跟上劉越：“沒見過。”
……
游藝廳裏人挺多，劉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著的機子，投了幣招商睿過來。
一回頭，卻發現商睿站在一對小情侶身後，正專註地看他們抓娃娃。
面前的游戲要開局了，劉越後悔浪費了兩個幣，只好一人應戰。
劉越打游戲那是從小練出來的，常常一個幣打通關。
不過這些年玩得少了，加上今天不知怎麽回事兒，心神不寧的，一不小心屏幕裏就出現了“Game Over”。
劉越趁投幣的功夫回頭，看到商睿還站在娃娃機那，身板筆挺表情專註。
劉越準備投幣的手一頓，從機子前站起了身。
“你喜歡玩這個？”
劉越過去，一臉精明樣：“抓不著的。”
蔡宇航也喜歡玩抓娃娃，只要看到就走不動。可這麽多年，劉越也只見他抓著過一次，是個鼓著肚皮的癩蛤蟆，還被蔡宇航嫌醜當場給扔了。
商睿卻神情專註，緩緩把視線從機器挪到劉越身上，說：“這臺不行，那臺可以。”
劉越哼笑，心想這男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劉越曾為了討蔡宇航歡心早就查過。這種機器是可以自行調節概率的。
換句話說，能不能抓得到不是技術問題，完全是概率問題。
但劉越看商睿那麽篤定，也跟著較上了勁兒。含笑走到商睿指的機子前，哐哐就往裏面投了幣。
操縱搖桿到了合適的位置，再拍下按鈕。娃娃機的鉗子竟真的將裏面的玩偶緊緊抓住，投進了出貨口。
劉越立時目瞪口呆。
成功來得太快，劉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旁邊的情侶和小朋友都因劉越的好運而激動起來，紛紛排隊，想要在他這臺機子上試試運氣。
劉越卻站著不動：“我再來一把？”
商睿含笑搖了下頭。
劉越看懂了商睿的表情，也知道再中的概率極低，便從人群裏擠了出來，胳膊下面夾著剛得到的戰利品，表情微妙。
“那臺，”商睿環顧四周，指了下墻角剛空了的機器，對劉越說，“應該可以。”
中一次可以解釋為運氣好，能連中劉越可不信。
但劉越還是走到角落那臺機器前，塞了幣進去。
結果，搖桿下的抓頭，再一次將玩偶穩穩抓住。
這一次可不比剛才，是一只做工精美體格偏大的粉紅豹。
“哐當”一聲，出貨口裏多了只毛絨玩具。劉越躬身將它拿起來，臉上不免多了幾分笑意。
商睿看著劉越笑，也跟著笑，還順手從旁邊撈過來一個推車，讓劉越把玩偶放進去。
沒人不喜歡以小博大，劉越連中兩次也有點上頭，便挑釁地問商睿：“有本事再中一個？”
商睿環顧四周，認真仔細地觀察起來。
這玩意兒要是憑技術，商睿還真不一定能中。可它偏偏靠概率，反倒簡單了。在商睿眼裏不過是道數學題，只要稍加觀察，就能得到標準答案。
恰在此時，劉越的手機響了。
劉越把裝幣的袋子交給商睿：“你先玩，我接電話。”
游藝廳音樂吵鬧，劉越看到是蔡宇航打來的，專門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才接。
兩人好些日子沒見，劉越突然接到蔡宇航電話挺驚喜，電話接通，卻感覺蔡宇航氣壓很低。
“哥……”
劉越聽到蔡宇航那邊有音樂聲，覺得不像是在集訓中心，忙問：“回來了？”
蔡宇航懨懨：也顧不上回劉越的問題，直言：“哥，我今天見到商睿了，就剛才，在商場裏。”
劉越胳膊上的汗毛立時豎了起來，連忙環顧四周。
難不成蔡宇航回來沒跟自己打招呼，悄咪咪跟他那個新交的男朋友在這家商場約會？
沒看到蔡宇航，劉越這才稍稍舒了口氣，把身子往柱子後面藏了藏。
同時故意調整出一個輕松的語氣：“見著就見著了唄，你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請你吃飯。”
“哥，”蔡宇航語氣失落，音調也有些喪喪的，“我剛看到他跟另一個男人在游藝廳抓娃娃。你說他怎麽能那樣！我一想到我之前眼巴巴地跟他發信息，他卻很有可能和別人在外面浪，心裏就好難受啊。”
劉越聽出蔡宇航語氣裏的不甘和不舍，提醒他：“你現在不是已經有人了，還管他？”
“哎呀，哥，”蔡宇航委屈巴巴，“你不懂，我剛剛還……”
蔡宇航想起剛才在餐廳門口看到的那一幕，簡直要用“奔潰”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還看到了他和那人的照片，在一家情侶餐廳的照片墻上！”
聽到這，劉越簡直要倒吸一口冷氣。
蔡宇航這分明說得是，劉越剛跟商睿拍的那張照片吧。
劉越一邊慶幸自己臨走的時候，用別人的照片把自己臉蓋住了。
一邊又懷疑蔡宇航這小子也看到了自己，故意套話，輕輕拍撫胸口。
劉越不明白自己跟小三插足一樣，心虛個什麽勁兒。只怪訂錯了餐廳，還受商家勾引，和商睿站一堆情侶裏抓什麽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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