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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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劉越想給情敵來點刺激的，但只買一杯豆汁兒又過於暴露壞心眼子，於是還象征性地帶了幾個肉包子和煮雞蛋。
一堆東西加起來，分量挺足。
劉越哼著小曲兒，提著早點到了病房門口。
18床的大叔正被護士和家人簇擁著推出來，看樣子是該上手術了，劉越連忙提氣側身讓開。
其中一個小護士，鼻子特靈，聞到劉越帶來的腥腐味，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他，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等他們走了，劉越進門，探頭往19床那邊看。
商睿正微閉雙眼，兩手放在腹部，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隔壁出出進進弄那麽大動靜，這哥們兒還睡得跟挺屍一樣，也挺有能耐。
劉越輕咳了聲，走過去把早點放在床頭。
杯底落在桌面上的瞬間，商睿睜開了眼，反倒嚇了劉越一跳。
“你醒著啊！”劉越語帶埋怨。
商睿想要起來，手往身側一滑手肘撐住床板，動作輕柔謹慎，看樣子還疼著。
“醫生沒給你開點兒止疼藥？”劉越問。
商睿全部精力都放在怎麽起身上，過了會兒，等人完全坐端正套上拖鞋，才回了劉越：“沒。”
劉越都忘了剛問了什麽問題，指了指帶過來的餐袋：“吃吧，還熱乎著呢。”
劉越最接受不了發臭的食物，螺螄粉、榴蓮、臭豆腐被他封為三大禁食。
自從去年樓下支了個早餐攤，開始賣豆汁兒，劉越嘗都沒嘗，直接把它列為第四大禁。
要不是今天為了整情敵，估計劉越一輩子都不會為這東西花錢。
商睿卻盯著劉越遲遲不動，好似有點疑惑他怎麽會一大早出現在這。
劉越當然不能說是蔡宇航拜托自己來的。
好像顯得蔡宇航很關心他。雖然確實也是。
這兩人本來就不清不楚、黏黏糊糊，劉越可不想再給他兩搞出那麽多牽掛和羈絆來。
劉越含糊著說：“我聽航航簡單說了幾句昨天的事兒，看你臉色也不好，剛好路過就給你帶點兒早餐。”
說著劉越怕商睿不上檔，又憋著氣把餐袋拉開，露出裏面薄皮大餡兒的肉包子當誘餌。
“嘗嘗？”劉越嘿嘿一笑，倒是顯出幾分真誠。
恰在此刻，商睿的腸胃發出非常應景的“咕嚕”聲。
商睿是真餓了。
前一天就沒怎麽好好吃東西，半夜餓醒來好幾回。好不容易撐到天亮，護士又一會兒進來一趟，為隔壁老頭做術前監測。
加上商睿實在傷口疼，也就懶得出去覓食，一直閉著眼睛養神，想借此慢點消耗能量，多挺一挺。
此刻見到一堆吃的，商睿確實有些忍不了。
雖然和眼前這人才見第二面，但劉越看著不像壞人，不僅長得好看，還時時掛著笑容，又是來看望自己，又是來送吃的。除了在商家，商睿極少感受到這種溫暖。
“謝謝！”商睿非常真誠地道謝，用濕巾擦了擦手，拿起一只肉包子。
一口咬下去，鮮香四溢。
這家早餐攤之所以賣著豆汁兒還能引誘劉越光顧，也是因為老板手藝真的好。
商睿一口又一口，吃法跟松鼠藏食一樣，先讓兩頰鼓鼓地充盈起來，才一點點細細咀嚼。
劉越看他那樣，被逗樂了，上一次看這種吃法，還是幼兒園跟人搶食兒的時候。
“別急，”劉越憋著氣把盛豆汁兒的杯子拿出來，插上吸管遞給商睿，“喝點兒，別噎著。”
等商睿把杯子接過去，劉越就找了個遠離商睿的地方呆著，時不時假裝看窗外風景，心裏可全都是壞水。
特別想看情敵當場被豆汁兒嗆住的慫樣。
但一秒鐘、十秒鐘、半分鐘……甚至兩分鐘都過去了，商睿那邊兒一點噴發的動靜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
劉越回頭，抻脖子往商睿那邊看。正看到男人好看的手指將杯蓋整個接開，一口氣將剩下的底兒全喝光了。
操！
劉越不禁內心狂叫。這他媽怎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劉越臉色一瞬就變了，陰沈沈問商睿：“好喝嗎？”
商睿抿了抿唇，連忙往嘴裏塞了兩口肉包子，眉頭肉眼可見地皺了一下，但依舊斯斯文文地，連大氣兒都沒喘。
想看情敵出糗的願望沒得逞，劉越只在心裏罵商睿這孫子太能裝了。
商睿直將嘴裏的東西全部咽下，才緩緩開口承認：“不大好喝。”
畢竟這是劉越專程為自己買的早餐，出於教養商睿不能剩下。但對口味，商睿不想發出違心的評價。
劉越反被氣笑了。
不好喝你還喝那麽幹凈，是不是心理有病啊！又沒人逼你。
突然之間劉越覺得商睿這人有點兒意思。
裝到這個份兒上，能做到的人著實不多。
商睿吃著吃著，咀嚼的動作緩了下來，一手撐著床沿，另一手又扶上了腹部。
劉越懷疑是商睿剛才吃得太急，扯到了傷口。
劉越用腳勾著旁邊的四方凳子坐商睿對面，臉上含著些似有若無的笑，心裏大大飄蕩著兩個字：活該。
真活該啊。看不到情敵出糗，看他痛苦其實也一樣。都挺爽的。
商睿腦袋垂下去，額頭又開始往外冒汗，劉越故意使壞地伸手拿了顆雞蛋開始剝皮，嘴上還假模假樣地關心人家：“再來吃顆雞蛋，你昨天流了那麽多血，該好好補補。”
商睿是還餓著，但這杯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東西下肚後，胃裏立刻就翻騰了起來，連帶著傷口也開始發痛。
商睿看劉越時，劉越已經麻利地將一顆雞蛋剝好，舉到自己面前。
“來吧來吧，別客氣啊。”劉越笑眼微瞇，抻著胳膊往商睿面前送。
商睿就順勢張開了嘴，一口把湊到嘴邊的雞蛋咬下了一半。
商睿的原則只有一個：絕對不能讓劉越的心意浪費掉。
但商睿絲毫沒有察覺，舉著蛋的劉越，在看到他這一舉動時，臉色都變了。
這個人怎麽這麽好意思啊！
劉越內心巨浪翻飛，敢情自己真來伺候人了。送早餐、餵雞蛋，一會兒是不是還得扶人去上廁所。
過於震驚，以至於劉越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緊接著，商睿輕薄柔軟的嘴唇再一次從劉越指尖劃過，一口吃掉了剩下半顆雞蛋。
商睿吃得急，就覺得有點噎，左右望了望，看到空著的杯子，想喝水又懶得起身折騰，於是定定看著劉越。
商睿心裏想著，這人這麽好心，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自己的需求來。
劉越真是多一眼都不願意再往商睿那邊瞅，晦氣地甩甩手，抽了張濕巾轉過身細細地擦手指。
但剛才那一幕莫名其妙地再次闖進腦海，跟慢鏡頭播放一樣，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辨。
姓商的昨天還一副要死不死的慘白樣，今天這才吃了頓早餐，嘴唇就紅得跟被人裹過似的。
一想到蔡宇航膩歪在這人面前，說不定明裏暗裏還打過那張唇的主意，劉越就覺得一陣雞皮疙瘩，怪膈應的。
商睿忍了一陣，實在忍不了了。
這雞蛋和其他食物不一樣。其他東西噎住了憋口氣兒就能下去，這雞蛋不知怎麽回事兒，越憋越噎得慌。
但起身去倒水，對商睿而言是真有點兒困難。
因為杯子在床頭，飲水機卻在房間角落，來回往返十好幾步。商睿想想就渾身疼，他連一步都不想挪。
於是，商睿試探著開口：“能……呃……能麻煩你幫忙倒點兒水嗎？”
劉越聞聲丟了濕巾，內心再一次掀起巨浪。
劉越真有心當場就走，蔡宇航這任務他著實幹不了。受氣還受累的，憋屈。
但回眸對上商睿可憐巴巴的表情，劉越又莫名其妙有些心軟。
當年劉越胳膊受傷，需要手術治療，也是一個人住院。
雖然他能自由行走，但畢竟開了那麽大一個傷口。疼就不說了，吃飯上廁所是真成問題。
那時候劉越都幻想著，要是突然冒出個蚌殼哥哥什麽的，就好了。
可人哪有那麽好命。他也是饑一頓飽一頓，都有點想不起是怎麽熬過來的。
或許是想起那段經歷的緣故，劉越又有些於心不忍，竟默不作聲地拿起床頭的杯子，去飲水機那接了杯水。
把水遞給商睿的時候，劉越看到上面的字：中心醫院。
一般住院個人物品都自己帶，能用這種帶醫院logo的口杯，說明這人自始至終都一個人。
怎麽突然就覺得情敵看著有些可憐。並且，出乎意料地，劉越並沒有從這份可憐裏得到快|感。
“家人沒過來？”劉越問。
商睿仰頭，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胸口終於暢快了，他才含著笑搖頭：“沒給說。”
“說唄，怎麽不說，怕家裏人知道你在外邊搞事兒？”劉越壞笑，一想到商睿這麽帥一男的，無論怎麽在蔡宇航面前拿喬，還不是一到家裏人面前就慫了。
商睿倒沒想那麽多，直說：“麻煩。”
劉越撇嘴：“那醫生怎麽說，什麽時候出院？”
商睿頓了會兒，眉頭又皺起來。
但這明顯不是因為疼，更像是被什麽事兒給困擾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商睿才試探著開口，聲音依舊低沈悅耳，但聽在劉越耳朵裏特別不是滋味。
因為商睿這話，在劉越聽來簡直不要臉到極致。
商睿竟說：“明天能麻煩你再來一趟嗎？幫我辦個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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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越想給情敵來點刺激的，但只買一杯豆汁兒又過於暴露壞心眼子，於是還象征性地帶了幾個肉包子和煮雞蛋。
一堆東西加起來，分量挺足。
劉越哼著小曲兒，提著早點到了病房門口。
18床的大叔正被護士和家人簇擁著推出來，看樣子是該上手術了，劉越連忙提氣側身讓開。
其中一個小護士，鼻子特靈，聞到劉越帶來的腥腐味，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他，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等他們走了，劉越進門，探頭往19床那邊看。
商睿正微閉雙眼，兩手放在腹部，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隔壁出出進進弄那麽大動靜，這哥們兒還睡得跟挺屍一樣，也挺有能耐。
劉越輕咳了聲，走過去把早點放在床頭。
杯底落在桌面上的瞬間，商睿睜開了眼，反倒嚇了劉越一跳。
“你醒著啊！”劉越語帶埋怨。
商睿想要起來，手往身側一滑手肘撐住床板，動作輕柔謹慎，看樣子還疼著。
“醫生沒給你開點兒止疼藥？”劉越問。
商睿全部精力都放在怎麽起身上，過了會兒，等人完全坐端正套上拖鞋，才回了劉越：“沒。”
劉越都忘了剛問了什麽問題，指了指帶過來的餐袋：“吃吧，還熱乎著呢。”
劉越最接受不了發臭的食物，螺螄粉、榴蓮、臭豆腐被他封為三大禁食。
自從去年樓下支了個早餐攤，開始賣豆汁兒，劉越嘗都沒嘗，直接把它列為第四大禁。
要不是今天為了整情敵，估計劉越一輩子都不會為這東西花錢。
商睿卻盯著劉越遲遲不動，好似有點疑惑他怎麽會一大早出現在這。
劉越當然不能說是蔡宇航拜托自己來的。
好像顯得蔡宇航很關心他。雖然確實也是。
這兩人本來就不清不楚、黏黏糊糊，劉越可不想再給他兩搞出那麽多牽掛和羈絆來。
劉越含糊著說：“我聽航航簡單說了幾句昨天的事兒，看你臉色也不好，剛好路過就給你帶點兒早餐。”
說著劉越怕商睿不上檔，又憋著氣把餐袋拉開，露出裏面薄皮大餡兒的肉包子當誘餌。
“嘗嘗？”劉越嘿嘿一笑，倒是顯出幾分真誠。
恰在此刻，商睿的腸胃發出非常應景的“咕嚕”聲。
商睿是真餓了。
前一天就沒怎麽好好吃東西，半夜餓醒來好幾回。好不容易撐到天亮，護士又一會兒進來一趟，為隔壁老頭做術前監測。
加上商睿實在傷口疼，也就懶得出去覓食，一直閉著眼睛養神，想借此慢點消耗能量，多挺一挺。
此刻見到一堆吃的，商睿確實有些忍不了。
雖然和眼前這人才見第二面，但劉越看著不像壞人，不僅長得好看，還時時掛著笑容，又是來看望自己，又是來送吃的。除了在商家，商睿極少感受到這種溫暖。
“謝謝！”商睿非常真誠地道謝，用濕巾擦了擦手，拿起一只肉包子。
一口咬下去，鮮香四溢。
這家早餐攤之所以賣著豆汁兒還能引誘劉越光顧，也是因為老板手藝真的好。
商睿一口又一口，吃法跟松鼠藏食一樣，先讓兩頰鼓鼓地充盈起來，才一點點細細咀嚼。
劉越看他那樣，被逗樂了，上一次看這種吃法，還是幼兒園跟人搶食兒的時候。
“別急，”劉越憋著氣把盛豆汁兒的杯子拿出來，插上吸管遞給商睿，“喝點兒，別噎著。”
等商睿把杯子接過去，劉越就找了個遠離商睿的地方呆著，時不時假裝看窗外風景，心裏可全都是壞水。
特別想看情敵當場被豆汁兒嗆住的慫樣。
但一秒鐘、十秒鐘、半分鐘……甚至兩分鐘都過去了，商睿那邊兒一點噴發的動靜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
劉越回頭，抻脖子往商睿那邊看。正看到男人好看的手指將杯蓋整個接開，一口氣將剩下的底兒全喝光了。
操！
劉越不禁內心狂叫。這他媽怎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劉越臉色一瞬就變了，陰沈沈問商睿：“好喝嗎？”
商睿抿了抿唇，連忙往嘴裏塞了兩口肉包子，眉頭肉眼可見地皺了一下，但依舊斯斯文文地，連大氣兒都沒喘。
想看情敵出糗的願望沒得逞，劉越只在心裏罵商睿這孫子太能裝了。
商睿直將嘴裏的東西全部咽下，才緩緩開口承認：“不大好喝。”
畢竟這是劉越專程為自己買的早餐，出於教養商睿不能剩下。但對口味，商睿不想發出違心的評價。
劉越反被氣笑了。
不好喝你還喝那麽幹凈，是不是心理有病啊！又沒人逼你。
突然之間劉越覺得商睿這人有點兒意思。
裝到這個份兒上，能做到的人著實不多。
商睿吃著吃著，咀嚼的動作緩了下來，一手撐著床沿，另一手又扶上了腹部。
劉越懷疑是商睿剛才吃得太急，扯到了傷口。
劉越用腳勾著旁邊的四方凳子坐商睿對面，臉上含著些似有若無的笑，心裏大大飄蕩著兩個字：活該。
真活該啊。看不到情敵出糗，看他痛苦其實也一樣。都挺爽的。
商睿腦袋垂下去，額頭又開始往外冒汗，劉越故意使壞地伸手拿了顆雞蛋開始剝皮，嘴上還假模假樣地關心人家：“再來吃顆雞蛋，你昨天流了那麽多血，該好好補補。”
商睿是還餓著，但這杯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東西下肚後，胃裏立刻就翻騰了起來，連帶著傷口也開始發痛。
商睿看劉越時，劉越已經麻利地將一顆雞蛋剝好，舉到自己面前。
“來吧來吧，別客氣啊。”劉越笑眼微瞇，抻著胳膊往商睿面前送。
商睿就順勢張開了嘴，一口把湊到嘴邊的雞蛋咬下了一半。
商睿的原則只有一個：絕對不能讓劉越的心意浪費掉。
但商睿絲毫沒有察覺，舉著蛋的劉越，在看到他這一舉動時，臉色都變了。
這個人怎麽這麽好意思啊！
劉越內心巨浪翻飛，敢情自己真來伺候人了。送早餐、餵雞蛋，一會兒是不是還得扶人去上廁所。
過於震驚，以至於劉越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緊接著，商睿輕薄柔軟的嘴唇再一次從劉越指尖劃過，一口吃掉了剩下半顆雞蛋。
商睿吃得急，就覺得有點噎，左右望了望，看到空著的杯子，想喝水又懶得起身折騰，於是定定看著劉越。
商睿心裏想著，這人這麽好心，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自己的需求來。
劉越真是多一眼都不願意再往商睿那邊瞅，晦氣地甩甩手，抽了張濕巾轉過身細細地擦手指。
但剛才那一幕莫名其妙地再次闖進腦海，跟慢鏡頭播放一樣，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辨。
姓商的昨天還一副要死不死的慘白樣，今天這才吃了頓早餐，嘴唇就紅得跟被人裹過似的。
一想到蔡宇航膩歪在這人面前，說不定明裏暗裏還打過那張唇的主意，劉越就覺得一陣雞皮疙瘩，怪膈應的。
商睿忍了一陣，實在忍不了了。
這雞蛋和其他食物不一樣。其他東西噎住了憋口氣兒就能下去，這雞蛋不知怎麽回事兒，越憋越噎得慌。
但起身去倒水，對商睿而言是真有點兒困難。
因為杯子在床頭，飲水機卻在房間角落，來回往返十好幾步。商睿想想就渾身疼，他連一步都不想挪。
於是，商睿試探著開口：“能……呃……能麻煩你幫忙倒點兒水嗎？”
劉越聞聲丟了濕巾，內心再一次掀起巨浪。
劉越真有心當場就走，蔡宇航這任務他著實幹不了。受氣還受累的，憋屈。
但回眸對上商睿可憐巴巴的表情，劉越又莫名其妙有些心軟。
當年劉越胳膊受傷，需要手術治療，也是一個人住院。
雖然他能自由行走，但畢竟開了那麽大一個傷口。疼就不說了，吃飯上廁所是真成問題。
那時候劉越都幻想著，要是突然冒出個蚌殼哥哥什麽的，就好了。
可人哪有那麽好命。他也是饑一頓飽一頓，都有點想不起是怎麽熬過來的。
或許是想起那段經歷的緣故，劉越又有些於心不忍，竟默不作聲地拿起床頭的杯子，去飲水機那接了杯水。
把水遞給商睿的時候，劉越看到上面的字：中心醫院。
一般住院個人物品都自己帶，能用這種帶醫院logo的口杯，說明這人自始至終都一個人。
怎麽突然就覺得情敵看著有些可憐。並且，出乎意料地，劉越並沒有從這份可憐裏得到快|感。
“家人沒過來？”劉越問。
商睿仰頭，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胸口終於暢快了，他才含著笑搖頭：“沒給說。”
“說唄，怎麽不說，怕家裏人知道你在外邊搞事兒？”劉越壞笑，一想到商睿這麽帥一男的，無論怎麽在蔡宇航面前拿喬，還不是一到家裏人面前就慫了。
商睿倒沒想那麽多，直說：“麻煩。”
劉越撇嘴：“那醫生怎麽說，什麽時候出院？”
商睿頓了會兒，眉頭又皺起來。
但這明顯不是因為疼，更像是被什麽事兒給困擾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商睿才試探著開口，聲音依舊低沈悅耳，但聽在劉越耳朵裏特別不是滋味。
因為商睿這話，在劉越聽來簡直不要臉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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