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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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荔第一時間跟這家泡面品牌接洽，對方希望陸彌能在短期內補拍一個視頻, 並非是線上廣告, 只是用於網絡投遞的短片, 跟vlog長度差不多, 類似於小電影那種, 但之前幾個牌子這類廣告也紅過，帶來過幾個億的營業增長，對方認為陸彌眼下雖然不紅，卻很有梗, vlog形式的走紅沒有任何黑歷史, 踏踏實實，很符合泡面演員的要求。
更重要的是, 陸彌喜歡吃他們家泡面啊！
這才是實打實的廣告。
以前代言人都是那種吃完就吐掉的路線，私底下為了保持身材也絕不可能吃泡面。
可誰不希望代言人是真的喜歡自家產品？
對方給的價格還不錯，約等於三線女星的價位，左荔便趁熱度給陸彌接了下來。
他們約好周末等陸彌有空過去拍廣告。
五月份，高考就要來了, 高二高一為了給高三加油，都在班級門口掛了紅色的條幅。
標語各式各樣——
只要學不死, 就往死裏學！
逆風的方向, 更適合飛翔！
仰天大笑高考去, 我輩豈是蓬蒿人！
學姐學長們, 在211和985等我們！
金榜奪魁, 舍我其誰！
藝能班和國際班挨在一起, 兩班覺得如果制作短標語，不夠空間發揮，能寫的字很少，不如兩班合起來做個長的，署兩班名字，老巴和蔣老師一拍即合，讓陸彌跟國際班的文娛委員合計一下，想個標語。
陸彌拿著本子出去，想好好商量，誰知出門一看，季遲瞇著眼站在那。
“你們班文娛委員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
“不行？”季遲睨她一眼，哼道：“怎麽？見到我不高興？怎麽對你江潮哥哥就和顏悅色？”
這人莫名其妙的，陸彌蹙眉：“什麽江潮哥哥？你亂認哥哥妹妹的，也別扯上我。”
她要走，被季遲拉回來。
季遲心裏躁的很，雖然知道她跟江潮沒什麽，可就是無法忍受她對別人笑成那樣。
她身邊所有人的雄性動物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陸彌之前混的很，忽然想好好學習，誰都知道江潮是本校第一。
如果在別的方面，他自信比對方好，可就是學習上，他是真不行。
他也就英語稍微好點，可他口語好，書面英語並不是特別突出，放在英語特長的國際班裏，他並不算特別出眾。
季遲躁得很，深呼吸一口，才道：“你是不是就喜歡成績好的？”
“什麽？”陸彌沒明白他的邏輯。
喜歡就喜歡，跟成績好壞有什麽關系？照這樣說，她就該那種天天泡在圖書館的。
“別跟我裝蒜，江潮，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陸彌挑眉看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季遲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神經頓時緊繃，臉上布滿陰霾，明顯不爽。
陸彌懶得辯解，她知道季遲對她有意思，可她並不能給對方最好的回答，誤會倒也沒什麽，如果對方不對她抱有太大希望，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季遲的臉越來越冷，最後竟不耐起來：
“行了，不是討論標語嗎？我就是國際班的代表。”
衛哲等人從國際班後門探出頭，眼睛眨得要抽筋了。
“彌姐，跟我遲哥好好討論，深入討論……”
“滾！”季遲拿起路過的課代表手裏的書，二話不說扔過去，衛哲嚇一跳，還好是躲開了。“我去，我說遲哥怎麽了？最近特別暴躁，難道這就是青春期的躁動？”
常子安不停搖頭，論蠢，衛哲第二就沒人第一了。
他拍拍好友的肩膀，“孩子你還小，不懂。”
衛哲順桿網上拍，拍著自己的小心臟。“是啊，還好我還是個孩子，不用跟季遲一樣，隔三差五來大姨爹。”
陸彌收回視線，“你們班有中意的嗎？”
“你來定。”
“不是說好的討論嗎？”
“你說什麽就什麽，誰敢反駁，你來找我！”
他不爽得很，渾身長刺一樣，寫滿了不配合。
“季遲，我們還是把標語討論完，趕緊定下來。”
陸彌想了幾個，都覺得不夠特別，而且兩班一起弄，紅布肯定要長一點，要想顯眼，否是文字也不行，最好有點英文數字什麽的，能讓人一眼看到。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陸彌是這樣想的。
“就這個吧。”季遲指了一條，語氣生硬。
陸彌也喜歡這一條，於是標語就算定下了。
季遲回到教室，不爽地把凳子往後一推，整個人倚了上去。
他頗為暴躁，其他同學識相地沒去惹他。
季遲脾氣大，但他大部分時候都壓制著，很少發出來。
他暴躁時沒人敢惹他。
季遲拿出課本，高二課本幹凈一片，就連筆記最多的語文書也幹幹凈凈。
他雖然混不愛學習，但有嚴重的潔癖，衣服很少穿多次，書也不弄臟一點，是以一學期下來，書還跟新的一樣，連劃線都沒有。
“遲哥，你這是怎麽了？天上下紅雨還是地上冒黃金？你遲哥竟然看書！我去！這不是你的風格，你可別嚇我，受什麽刺激了？”常子安真被嚇得不輕。
他們這幫人一向混日子，平常泡妞打架打游戲，家裏很少管。
反正不管他們學的怎麽樣，都已經定下了要出國，學校都找好了，考多少分有區別？
再說，學得再好將來也是要回去繼承家業的。
季遲家的情況雖然覆雜了點，可季家就他一個長得像樣的，人帥在哪都吃香，季遲就是季老爺子最寵的孫子，季老爺子甚至越過了季遲父親，想栽培季遲當公司董事。
季遲不愛管季家那生意，但季家家大業大那一攤子總不能給扔了，誰都知道，到最後季遲還是要回去的。
他在外面可以亂來，反正有家裏給收拾爛攤子，可唯獨學習，不在他的計劃表裏，也不在季家的期許裏。
季家對這個孫子認識的很透徹，有腦子情商高，很會看人，是塊做生意的好料，至於學習弱了點，也就罷了，反正大學總有的上，去國外混個文憑回來問題不大。
季老爺子甚至直言，送他來國內讀高中，不過是為了磨磨他的性子。
“我說遲哥，你到底受什麽刺激了？”
季遲煩躁地翻著書，沒有記筆記的缺點出來了，現在學習完全不知道該從哪入手，就連語文都看不懂，數學就更別說了，幸好他不需要背物理化學公式，不然能玩死他。
“我們班誰筆記好？找給我抄一下。”
常子安樂不可支，“我們國際班最好的在學校也不過中等偏下啊，找他們借筆記肯定不靠譜，我說哥，你該不會是為了彌姐吧？就因為江潮來找過她？”
季遲猛地轉頭，他忽來的戾氣把常子安嚇一跳。
雖然常子安跟他玩了很多年，可心裏還是怕季遲的。
他們跟人打架，其他人都怕打，只有季遲，每次都能以一敵多來救場。
季遲學過格鬥和散打，但他打架不靠技巧，只靠一股猛勁兒。
像是想把人打死那種，常子安每次看著都後怕。
“行行行，我不說，我不說！您老繼續跟書本約會去吧！我要找我小女朋友打啵去了。”
季遲看不懂，愈發煩躁了。
當晚，小胖邵安安走在路上，嘴裏叼了個小豬佩奇的棒棒糖，走路一拽一拽的，愜意的要命。
季遲原本沒註意他，但他很快發現，上次那把小豬佩奇的雨傘還在他手裏。
坦白講，他壓根記不得對方的樣子。
只記得對方很胖，臉白白的，像個豬肉包子。
小胖路過時，眼睛還瞄了雨傘好一會，季遲長腿一伸，把小胖攔下。
“你的傘？”
小胖噎了下，直點頭，“你喜歡就送你了，我也知道，誰會不喜歡小豬佩奇呢？”
不過校霸嫉妒他打小豬佩奇的雨傘一事，還是太幼稚了。
季遲揉著額頭，耐心用盡，一腳踹在他自行車上，喝道：“什麽亂七八糟的？雨傘還你！”
小胖還以為要被打，楞楞地接過雨傘。
衛哲過來摟著季遲，被一把甩開。“我說遲哥，跟咱們年級第二說什麽呢？小胖，是不是你得罪我們遲哥了？”
小胖忙不疊擺手。
季遲皺眉：“你是年級第二？”
“你還不知道？”衛哲笑道：“江潮年級第一，小胖年級第二，這倆人的位置從來沒變過，我說小胖，你就不能雄起一回？展翅高飛，壓過江潮？”
小胖幹笑：“太胖了，飛不起來。”
“…………”季遲盯著他，忽然把他書包搶過來，在裏面翻了很久。
小胖邵安安一頭是汗。
看吧！來了！他就說季遲這個校霸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先是嫉妒他有小豬佩奇雨傘，又半路攔下他說些有的沒的，害他差點就忘了，季遲可是校霸啊！
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好心的校霸？
看吧！這就開始搶他包了！看這架勢是在翻他錢包了吧？
嗚嗚嗚，他錢包裏的兩百塊錢是媽媽給他買雞腿吃的，要是被搶去他這星期的夥食費就沒了，雞腿都要被別人搶去了。
季遲家不是有錢嗎？怎麽還要搶他的？
看季遲冷著臉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邊上的衛哲和常子安笑嘻嘻的，一看就是笑面虎不好惹，他們現在都是在鋪墊呢，目的就是為了搶他更多的錢，小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肚子，雖然他比較胖，可季遲打架超狠的，一拳下去他今天晚上吃的雞柳就要原路返回了。
媽呀，真可怕！！
“都在這？”季遲睨他。
小胖要哭了，嗚嗚嗚，為什麽非要搶他？他明明胖的很可愛。
他視死如歸地點頭。
季遲不耐地哼了聲，“那我就拿走了，明天還你。”
還有還？搶劫的一貫說辭，呵呵呵，都是套路！小胖更桑心了。
季遲要走，忽然見他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就好像他搶走他的雞腿一樣。
季遲不免皺眉，語氣不好：“你那什麽表情？老子借你筆記覆印一下，你至於這麽喪？怎麽？不肯借給差生？嫌老子不配用你筆記？”
“不不不，錢你只管拿。”等等！筆記？邵安安瞪大眼，在季遲的揶揄目光中，臉猛的紅了。
衛哲等人也明白過來，瘋狂大笑，差點笑岔氣。
“我的媽呀！讓我看看你錢包多少錢？哈哈哈，兩百……你哪來的自信我們要搶劫你？就憑你長得……”
他也沒損他，畢竟這個邵安安雖然胖，但是不油膩，還是挺呆萌的。
“就是！咱遲哥還需要搶你的錢？季家了解一下，我們銀行卡的零頭也不止兩百啊，哈哈哈哈，遲哥你被人鄙視了，以為你要搶錢呢。”
季遲冷呵，把書包往小胖身上一扔，“明早給你。”
衛哲笑呵呵逗他：“小胖你去哪啊？”
邵安安老實地回答：“去周老師家補課。”
季遲後背一僵。
陸彌今天來得早，下周就要月考了，周老師布置的試卷越來越難，這次月考她要是考不好，估計周老師是不會留她的。
她看書看的認真，完全沒註意到江潮在她座位前面坐了很久。
“嗯？”陸彌疑惑地擡頭。
江潮忽而笑了：“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思考問題時很可愛，總是皺著眉，嘴裏念叨著什麽。”
“我沒發出聲音吧？”
“是沒發出聲音，但我聽到了。”他眨眨眼。
陸彌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雖然季遲也喜歡惹她，還經常惹她生氣，但她跟季遲相處的總是要自然一些，江潮說這種話完全讓她不知如何應對。
“哼哼哼！！！”
邵安安把三明治和牛奶放在陸彌桌子上，“有人讓我送給你的。”
“誰？”
邵安安眨眨眼，“這不能說，但可以肯定是，對方是你的追求者。”
“我不要。”陸彌皺眉。
“他說你不要就直接扔了，不用還給他。”
說完還眨眨眼，“這真是他說的，不信你去問他，對了，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江潮蹙眉：“打什麽啞謎呢？到底是誰？”
除了那家夥，還有誰？
次日早上，陸彌跟左荔一起去了康康方便面的總部，別懷疑，這個方便面品牌名字就叫康康，這也是書裏世界真實存在的方便面，估計作者寫的時候為了避免廣告嫌疑，就給方便面換了個名字，於是這個世界裏的方便面都叫康康、丁丁、湯湯、統統、今今，之前網上還有人開玩笑，說這些方便面品牌聽起來像一個媽生的，整齊的有些好笑。
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聽起來不切實際，卻都是有原因的，當然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知道。
陸彌忽然有些懷疑，她所認為的真實世界是否也是一本書或者一個綜藝節目裏的世界。
真實和虛假，實在太難探知。
康康方便面的工作人員熱情接待了陸彌，陸彌已經看過小電影的劇本，這是一個關於初戀的故事，大概是說在青澀的校園年代裏，每個人的記憶裏都有這種味道，放學後用牙缸泡一碗，早上幹啃一包，或者給心愛的他送一包，還可以跟小夥伴一起分享……
那些場景都是大家熟悉的，很容易勾起回憶。
劇中的女主一直不知道是誰在她課桌裏放了一學期的泡面。
直到女主轉學，男孩繼續給她送，卻忽然發現書本上的名字變了。
這時候女主進來，對他微笑：“我已經不坐這了，這一次能親自送我嗎？”
男孩靦腆地笑笑，倆人坐在課桌上分享一包泡面。
這時話外音出來——記憶裏的味道，始終和你有關。
“陸彌，我想跟你說一下劇本。”導演走過來，他是新一代導演裏小有名氣的，雖然他的片子不曾大賣過，卻獲了不少獎，很有口碑，康康方便面的小電影雖然不是大項目，卻也讓他嚴陣以待，務必獲得口碑。
“您好，導演。”陸彌很認真地鞠躬。
依舊是九十度的。
一旁的左荔看得很自豪，不同於那些做樣子的年輕人，他根本沒有提醒過陸彌，可陸彌卻很認真地對前輩問好，是真正表裏合一的人。
鄭樹峰導演一楞，轉而笑道：“嗯，年輕人很不錯，我看過你的C牌廣告，你很有靈性，鏡頭感也好，我很看好你。”
左荔激動起來，這可是國內知名的導演，雖然叫好不叫座，可那些拿了影帝影後的演員後來都在圈裏混得不錯，鄭樹峰的片子質量是公認的，據說他很會指點演員，經他調教的演員演技都是過硬的。
陸彌露出恰到好處的激動，“謝謝導演，我也看過您的電影，很喜歡您的《草莽》。”
鄭樹峰笑起來：“呦，聽說你高二還有時間看電影呢？”
“我都聽英文版的，坐公交車上學的時候看，就當練聽力。”
《草莽》當初上映是奔著奪獎去的，加上國外背景，幾乎都是英文對話，片裏幾個演員的英語都很好，練聽力真的很適合。
鄭樹峰聞言，知道她是真的看過，當下笑得更為真心了。
“那你說說，咱們拍這部電影表現的重點在哪？”
陸彌想了想，笑道：“我覺得最主要的在於懷舊，勾起大家懷舊意識，包括和男主的對手戲，重不在感情，而是讓每個人都能聯想到他們高中時暗戀的或是有過感情的人，不管我們後來有沒有聯系，那些都是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鄭樹峰笑起來，對左荔說：“你簽的這藝人真不錯，小小年紀說的頭頭是道，很有想法。”
左荔得意道：“那是當然，鄭導，陸彌這孩子很不錯，自我要求高，跟那些愛炒作的不一樣。”
“踏踏實實的才能走長久。”鄭樹峰又道：“你說的沒錯，本片的主旨在於懷舊，你需要把握住她每次收方便面的心理變化，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茫然，再到後來的期待，這中間有個情感轉化的過程，別看小電影不長，但要想拍的讓人認同不是件容易的事。”
“謝謝鄭導。”
“行，先拍你的戲。”
陸彌要上課，跟這邊對接過，只拍星期天的上午，要按照她的時間來。
索性她是學生，大家也能理解。
陸彌拍的很順利，鄭樹峰誇獎了好幾次，說她有悟性，也很上鏡。
陸彌拍好後就趕回周老師那上課。
結束後，周冀北叫住她，“陸彌，最近課聽得怎麽樣？”
“還挺好的。”
周冀北被她逗樂了，“那看來這次月考很有信心了？”
陸彌想了想，“嗯，感覺還可以，應該會比上次好很多，最近做卷子我不會的題目越來越少了。”
周冀北原以為她會跟其他人一樣謙虛，說什麽還行吧之類的話，含糊過去，誰知她竟然這麽自信，不過看到學生有自信，他這個做老師的也由衷為她高興，更何況陸彌最近還是個紅人，經常上新聞，一般人要是紅了多少有些傲氣，就比如說國際班的葉西，可陸彌沒有，跟之前完全一樣，並沒太大不同，不驕不躁，倒讓他很有好感。
“星期天回去別松懈，好好覆習，老師等著你的好消息。”
陸彌笑著答應了。
考試那天，給高三的應援標語已經做好了，寫的正是陸彌和季遲定下的話——
天王蓋地虎，全考985，寶塔鎮河妖，全考211！
後來陸彌把標語給班上同學們舉手表決，所有人都讚成用這條，果然，橫條幅掛上以後，全校沸騰，對面樓的學生課間都出來盯著這邊看，這幢樓的則跑到對面去看，議論時都在笑。
這是年輕人才懂的笑點，高三的學生本就緊張，看到這標語都忍不住笑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標語效果好，藝能班和國際班又出了風頭。
老巴和蔣老師很滿意，把陸彌誇獎了一頓。
晚上把教室簡單打掃一下，所有人都在準備明天的月考，陸彌該覆習的已經覆習差不多了，她把書本合上，在腦子裏不停回想考點，把考點再順一遍。
次日一早，陸彌找了半天校服。
“媽，我校服呢？您沒給我晾起來？”她經常穿校服，天熱後經常洗，也就容易不幹。
文素蘭無辜臉，“你沒跟我說啊。”
“啊？難道我忘了嗎？糟糕了，沒有校服讓我穿什麽？”
文素蘭受不了地把她帶到衣櫃前，“你都沒註意到嗎？媽媽給你買了新一季的衣服，你自己看，有裙子、T恤、防曬服、背帶褲……都很好看，你為什麽不能臨幸一下它們，非得穿校服呢？”
文素蘭一臉求表揚的表情。
她臉圓，長得實在可愛，讓陸彌忍不住捏捏她的臉蛋。
“媽，我們學校不給穿裙子。”雖然不少人都在穿，可她還是想低調一點，省得惹麻煩。
她一直穿長袖長褲，遮得嚴嚴實實的，就當防曬。
再說她這頭發雖然長出了2厘米，可看起來依舊是個小子，穿其他衣服有些不搭配。
“媽媽給你買了牛仔背帶裙，陪白T恤穿，你要是嫌冷外面就加個外套啊！！”
文素蘭總覺得女兒這顏值不打扮就是暴殄天物，別人家都怕女孩子打扮漂亮了會在外面亂來，這就跟認為男人長得帥會出軌一樣，都是偏見，青春多麽寶貴啊，幹嘛總是穿著校服呢？她想不明白。
“媽……我還是穿校服自在。”
“別嘛，媽媽好不容易給你買了這麽多，不穿都浪費了，對了，你加個白色黑邊的長筒襪，就穿小白鞋吧，簡單一點，嗯，可以戴個帽子，不想戴就這樣去也行。”
陸彌看了下時間，實在沒法拖了，只得換上背帶裙出發。
好在今天考試不嚴格，否則這樣能不能進校門都是個問題。
她剛走到考場門口，就見回來拿書的舒雅盯著她一楞，許久才忽然尖叫：“陸彌？我都沒認出來你。”
季遲從她後面經過，盯著她上下看了許久。
其他人也都朝她看過來。
陸彌眉頭輕蹙，“舒雅……”
“sorry，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覺得，怎麽說呢，沒想到你這麽穿還挺漂亮。”
平時陸彌總是喜歡穿oversized的衣服，寬松運動服，筆直的兩條腿十分勾人。
但說實話，學校愛打扮的女生那麽多，陸彌穿得跟男孩子似的，頭發也像男孩子，能憑著顏值走到今天靠的是什麽？還不是因為美！
要不是臉能打，陸彌根本不可能引起這麽多的議論。
可她偏偏有顏任性，總是糟蹋自己的顏值。
以至於上次論壇有個帖子，說陸彌學姐總穿這麽帥真的好嗎？為什麽就不能符合美女的身份，好好打扮一下？還用圖證明，陸彌穿漢服長發的樣子真是絕美，比現在美多了。
大家一致認為，陸彌可以跟葉西PK校花。
而今天陸彌穿了件泡泡袖風格的白色薄針織上億，寬松的袖口手腕處收緊，衣服垂感很好，看起來既清純又有女人味，而她那件淺色的背帶裙是包臀設計，看似不出眾，其實很有設計感，版型也好，再加上長筒襪和板鞋，看起來很青春。
“彌，我剛發現你頭發長了很多。”
陸彌笑笑：“是啊，我頭發長得快。”
其他人都盯著陸彌，尤其是她的腿，又長又直，還白的過分，實在是勾人。
坐下時，兩條腿微微彎曲，雖然穿著平底鞋，可穿著長筒襪的樣子，卻還是惹人瞎想。
陸彌剛坐下，從邊上遞來一件黑色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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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 陸彌喜歡吃他們家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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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不希望代言人是真的喜歡自家產品？
對方給的價格還不錯，約等於三線女星的價位，左荔便趁熱度給陸彌接了下來。
他們約好周末等陸彌有空過去拍廣告。
五月份，高考就要來了, 高二高一為了給高三加油，都在班級門口掛了紅色的條幅。
標語各式各樣——
只要學不死, 就往死裏學！
逆風的方向, 更適合飛翔！
仰天大笑高考去, 我輩豈是蓬蒿人！
學姐學長們, 在211和985等我們！
金榜奪魁, 舍我其誰！
藝能班和國際班挨在一起, 兩班覺得如果制作短標語，不夠空間發揮，能寫的字很少，不如兩班合起來做個長的，署兩班名字，老巴和蔣老師一拍即合，讓陸彌跟國際班的文娛委員合計一下，想個標語。
陸彌拿著本子出去，想好好商量，誰知出門一看，季遲瞇著眼站在那。
“你們班文娛委員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
“不行？”季遲睨她一眼，哼道：“怎麽？見到我不高興？怎麽對你江潮哥哥就和顏悅色？”
這人莫名其妙的，陸彌蹙眉：“什麽江潮哥哥？你亂認哥哥妹妹的，也別扯上我。”
她要走，被季遲拉回來。
季遲心裏躁的很，雖然知道她跟江潮沒什麽，可就是無法忍受她對別人笑成那樣。
她身邊所有人的雄性動物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陸彌之前混的很，忽然想好好學習，誰都知道江潮是本校第一。
如果在別的方面，他自信比對方好，可就是學習上，他是真不行。
他也就英語稍微好點，可他口語好，書面英語並不是特別突出，放在英語特長的國際班裏，他並不算特別出眾。
季遲躁得很，深呼吸一口，才道：“你是不是就喜歡成績好的？”
“什麽？”陸彌沒明白他的邏輯。
喜歡就喜歡，跟成績好壞有什麽關系？照這樣說，她就該那種天天泡在圖書館的。
“別跟我裝蒜，江潮，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陸彌挑眉看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季遲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神經頓時緊繃，臉上布滿陰霾，明顯不爽。
陸彌懶得辯解，她知道季遲對她有意思，可她並不能給對方最好的回答，誤會倒也沒什麽，如果對方不對她抱有太大希望，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季遲的臉越來越冷，最後竟不耐起來：
“行了，不是討論標語嗎？我就是國際班的代表。”
衛哲等人從國際班後門探出頭，眼睛眨得要抽筋了。
“彌姐，跟我遲哥好好討論，深入討論……”
“滾！”季遲拿起路過的課代表手裏的書，二話不說扔過去，衛哲嚇一跳，還好是躲開了。“我去，我說遲哥怎麽了？最近特別暴躁，難道這就是青春期的躁動？”
常子安不停搖頭，論蠢，衛哲第二就沒人第一了。
他拍拍好友的肩膀，“孩子你還小，不懂。”
衛哲順桿網上拍，拍著自己的小心臟。“是啊，還好我還是個孩子，不用跟季遲一樣，隔三差五來大姨爹。”
陸彌收回視線，“你們班有中意的嗎？”
“你來定。”
“不是說好的討論嗎？”
“你說什麽就什麽，誰敢反駁，你來找我！”
他不爽得很，渾身長刺一樣，寫滿了不配合。
“季遲，我們還是把標語討論完，趕緊定下來。”
陸彌想了幾個，都覺得不夠特別，而且兩班一起弄，紅布肯定要長一點，要想顯眼，否是文字也不行，最好有點英文數字什麽的，能讓人一眼看到。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陸彌是這樣想的。
“就這個吧。”季遲指了一條，語氣生硬。
陸彌也喜歡這一條，於是標語就算定下了。
季遲回到教室，不爽地把凳子往後一推，整個人倚了上去。
他頗為暴躁，其他同學識相地沒去惹他。
季遲脾氣大，但他大部分時候都壓制著，很少發出來。
他暴躁時沒人敢惹他。
季遲拿出課本，高二課本幹凈一片，就連筆記最多的語文書也幹幹凈凈。
他雖然混不愛學習，但有嚴重的潔癖，衣服很少穿多次，書也不弄臟一點，是以一學期下來，書還跟新的一樣，連劃線都沒有。
“遲哥，你這是怎麽了？天上下紅雨還是地上冒黃金？你遲哥竟然看書！我去！這不是你的風格，你可別嚇我，受什麽刺激了？”常子安真被嚇得不輕。
他們這幫人一向混日子，平常泡妞打架打游戲，家裏很少管。
反正不管他們學的怎麽樣，都已經定下了要出國，學校都找好了，考多少分有區別？
再說，學得再好將來也是要回去繼承家業的。
季遲家的情況雖然覆雜了點，可季家就他一個長得像樣的，人帥在哪都吃香，季遲就是季老爺子最寵的孫子，季老爺子甚至越過了季遲父親，想栽培季遲當公司董事。
季遲不愛管季家那生意，但季家家大業大那一攤子總不能給扔了，誰都知道，到最後季遲還是要回去的。
他在外面可以亂來，反正有家裏給收拾爛攤子，可唯獨學習，不在他的計劃表裏，也不在季家的期許裏。
季家對這個孫子認識的很透徹，有腦子情商高，很會看人，是塊做生意的好料，至於學習弱了點，也就罷了，反正大學總有的上，去國外混個文憑回來問題不大。
季老爺子甚至直言，送他來國內讀高中，不過是為了磨磨他的性子。
“我說遲哥，你到底受什麽刺激了？”
季遲煩躁地翻著書，沒有記筆記的缺點出來了，現在學習完全不知道該從哪入手，就連語文都看不懂，數學就更別說了，幸好他不需要背物理化學公式，不然能玩死他。
“我們班誰筆記好？找給我抄一下。”
常子安樂不可支，“我們國際班最好的在學校也不過中等偏下啊，找他們借筆記肯定不靠譜，我說哥，你該不會是為了彌姐吧？就因為江潮來找過她？”
季遲猛地轉頭，他忽來的戾氣把常子安嚇一跳。
雖然常子安跟他玩了很多年，可心裏還是怕季遲的。
他們跟人打架，其他人都怕打，只有季遲，每次都能以一敵多來救場。
季遲學過格鬥和散打，但他打架不靠技巧，只靠一股猛勁兒。
像是想把人打死那種，常子安每次看著都後怕。
“行行行，我不說，我不說！您老繼續跟書本約會去吧！我要找我小女朋友打啵去了。”
季遲看不懂，愈發煩躁了。
當晚，小胖邵安安走在路上，嘴裏叼了個小豬佩奇的棒棒糖，走路一拽一拽的，愜意的要命。
季遲原本沒註意他，但他很快發現，上次那把小豬佩奇的雨傘還在他手裏。
坦白講，他壓根記不得對方的樣子。
只記得對方很胖，臉白白的，像個豬肉包子。
小胖路過時，眼睛還瞄了雨傘好一會，季遲長腿一伸，把小胖攔下。
“你的傘？”
小胖噎了下，直點頭，“你喜歡就送你了，我也知道，誰會不喜歡小豬佩奇呢？”
不過校霸嫉妒他打小豬佩奇的雨傘一事，還是太幼稚了。
季遲揉著額頭，耐心用盡，一腳踹在他自行車上，喝道：“什麽亂七八糟的？雨傘還你！”
小胖還以為要被打，楞楞地接過雨傘。
衛哲過來摟著季遲，被一把甩開。“我說遲哥，跟咱們年級第二說什麽呢？小胖，是不是你得罪我們遲哥了？”
小胖忙不疊擺手。
季遲皺眉：“你是年級第二？”
“你還不知道？”衛哲笑道：“江潮年級第一，小胖年級第二，這倆人的位置從來沒變過，我說小胖，你就不能雄起一回？展翅高飛，壓過江潮？”
小胖幹笑：“太胖了，飛不起來。”
“…………”季遲盯著他，忽然把他書包搶過來，在裏面翻了很久。
小胖邵安安一頭是汗。
看吧！來了！他就說季遲這個校霸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先是嫉妒他有小豬佩奇雨傘，又半路攔下他說些有的沒的，害他差點就忘了，季遲可是校霸啊！
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好心的校霸？
看吧！這就開始搶他包了！看這架勢是在翻他錢包了吧？
嗚嗚嗚，他錢包裏的兩百塊錢是媽媽給他買雞腿吃的，要是被搶去他這星期的夥食費就沒了，雞腿都要被別人搶去了。
季遲家不是有錢嗎？怎麽還要搶他的？
看季遲冷著臉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邊上的衛哲和常子安笑嘻嘻的，一看就是笑面虎不好惹，他們現在都是在鋪墊呢，目的就是為了搶他更多的錢，小胖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肚子，雖然他比較胖，可季遲打架超狠的，一拳下去他今天晚上吃的雞柳就要原路返回了。
媽呀，真可怕！！
“都在這？”季遲睨他。
小胖要哭了，嗚嗚嗚，為什麽非要搶他？他明明胖的很可愛。
他視死如歸地點頭。
季遲不耐地哼了聲，“那我就拿走了，明天還你。”
還有還？搶劫的一貫說辭，呵呵呵，都是套路！小胖更桑心了。
季遲要走，忽然見他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就好像他搶走他的雞腿一樣。
季遲不免皺眉，語氣不好：“你那什麽表情？老子借你筆記覆印一下，你至於這麽喪？怎麽？不肯借給差生？嫌老子不配用你筆記？”
“不不不，錢你只管拿。”等等！筆記？邵安安瞪大眼，在季遲的揶揄目光中，臉猛的紅了。
衛哲等人也明白過來，瘋狂大笑，差點笑岔氣。
“我的媽呀！讓我看看你錢包多少錢？哈哈哈，兩百……你哪來的自信我們要搶劫你？就憑你長得……”
他也沒損他，畢竟這個邵安安雖然胖，但是不油膩，還是挺呆萌的。
“就是！咱遲哥還需要搶你的錢？季家了解一下，我們銀行卡的零頭也不止兩百啊，哈哈哈哈，遲哥你被人鄙視了，以為你要搶錢呢。”
季遲冷呵，把書包往小胖身上一扔，“明早給你。”
衛哲笑呵呵逗他：“小胖你去哪啊？”
邵安安老實地回答：“去周老師家補課。”
季遲後背一僵。
陸彌今天來得早，下周就要月考了，周老師布置的試卷越來越難，這次月考她要是考不好，估計周老師是不會留她的。
她看書看的認真，完全沒註意到江潮在她座位前面坐了很久。
“嗯？”陸彌疑惑地擡頭。
江潮忽而笑了：“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思考問題時很可愛，總是皺著眉，嘴裏念叨著什麽。”
“我沒發出聲音吧？”
“是沒發出聲音，但我聽到了。”他眨眨眼。
陸彌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雖然季遲也喜歡惹她，還經常惹她生氣，但她跟季遲相處的總是要自然一些，江潮說這種話完全讓她不知如何應對。
“哼哼哼！！！”
邵安安把三明治和牛奶放在陸彌桌子上，“有人讓我送給你的。”
“誰？”
邵安安眨眨眼，“這不能說，但可以肯定是，對方是你的追求者。”
“我不要。”陸彌皺眉。
“他說你不要就直接扔了，不用還給他。”
說完還眨眨眼，“這真是他說的，不信你去問他，對了，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江潮蹙眉：“打什麽啞謎呢？到底是誰？”
除了那家夥，還有誰？
次日早上，陸彌跟左荔一起去了康康方便面的總部，別懷疑，這個方便面品牌名字就叫康康，這也是書裏世界真實存在的方便面，估計作者寫的時候為了避免廣告嫌疑，就給方便面換了個名字，於是這個世界裏的方便面都叫康康、丁丁、湯湯、統統、今今，之前網上還有人開玩笑，說這些方便面品牌聽起來像一個媽生的，整齊的有些好笑。
那些匪夷所思的事聽起來不切實際，卻都是有原因的，當然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知道。
陸彌忽然有些懷疑，她所認為的真實世界是否也是一本書或者一個綜藝節目裏的世界。
真實和虛假，實在太難探知。
康康方便面的工作人員熱情接待了陸彌，陸彌已經看過小電影的劇本，這是一個關於初戀的故事，大概是說在青澀的校園年代裏，每個人的記憶裏都有這種味道，放學後用牙缸泡一碗，早上幹啃一包，或者給心愛的他送一包，還可以跟小夥伴一起分享……
那些場景都是大家熟悉的，很容易勾起回憶。
劇中的女主一直不知道是誰在她課桌裏放了一學期的泡面。
直到女主轉學，男孩繼續給她送，卻忽然發現書本上的名字變了。
這時候女主進來，對他微笑：“我已經不坐這了，這一次能親自送我嗎？”
男孩靦腆地笑笑，倆人坐在課桌上分享一包泡面。
這時話外音出來——記憶裏的味道，始終和你有關。
“陸彌，我想跟你說一下劇本。”導演走過來，他是新一代導演裏小有名氣的，雖然他的片子不曾大賣過，卻獲了不少獎，很有口碑，康康方便面的小電影雖然不是大項目，卻也讓他嚴陣以待，務必獲得口碑。
“您好，導演。”陸彌很認真地鞠躬。
依舊是九十度的。
一旁的左荔看得很自豪，不同於那些做樣子的年輕人，他根本沒有提醒過陸彌，可陸彌卻很認真地對前輩問好，是真正表裏合一的人。
鄭樹峰導演一楞，轉而笑道：“嗯，年輕人很不錯，我看過你的C牌廣告，你很有靈性，鏡頭感也好，我很看好你。”
左荔激動起來，這可是國內知名的導演，雖然叫好不叫座，可那些拿了影帝影後的演員後來都在圈裏混得不錯，鄭樹峰的片子質量是公認的，據說他很會指點演員，經他調教的演員演技都是過硬的。
陸彌露出恰到好處的激動，“謝謝導演，我也看過您的電影，很喜歡您的《草莽》。”
鄭樹峰笑起來：“呦，聽說你高二還有時間看電影呢？”
“我都聽英文版的，坐公交車上學的時候看，就當練聽力。”
《草莽》當初上映是奔著奪獎去的，加上國外背景，幾乎都是英文對話，片裏幾個演員的英語都很好，練聽力真的很適合。
鄭樹峰聞言，知道她是真的看過，當下笑得更為真心了。
“那你說說，咱們拍這部電影表現的重點在哪？”
陸彌想了想，笑道：“我覺得最主要的在於懷舊，勾起大家懷舊意識，包括和男主的對手戲，重不在感情，而是讓每個人都能聯想到他們高中時暗戀的或是有過感情的人，不管我們後來有沒有聯系，那些都是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
鄭樹峰笑起來，對左荔說：“你簽的這藝人真不錯，小小年紀說的頭頭是道，很有想法。”
左荔得意道：“那是當然，鄭導，陸彌這孩子很不錯，自我要求高，跟那些愛炒作的不一樣。”
“踏踏實實的才能走長久。”鄭樹峰又道：“你說的沒錯，本片的主旨在於懷舊，你需要把握住她每次收方便面的心理變化，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茫然，再到後來的期待，這中間有個情感轉化的過程，別看小電影不長，但要想拍的讓人認同不是件容易的事。”
“謝謝鄭導。”
“行，先拍你的戲。”
陸彌要上課，跟這邊對接過，只拍星期天的上午，要按照她的時間來。
索性她是學生，大家也能理解。
陸彌拍的很順利，鄭樹峰誇獎了好幾次，說她有悟性，也很上鏡。
陸彌拍好後就趕回周老師那上課。
結束後，周冀北叫住她，“陸彌，最近課聽得怎麽樣？”
“還挺好的。”
周冀北被她逗樂了，“那看來這次月考很有信心了？”
陸彌想了想，“嗯，感覺還可以，應該會比上次好很多，最近做卷子我不會的題目越來越少了。”
周冀北原以為她會跟其他人一樣謙虛，說什麽還行吧之類的話，含糊過去，誰知她竟然這麽自信，不過看到學生有自信，他這個做老師的也由衷為她高興，更何況陸彌最近還是個紅人，經常上新聞，一般人要是紅了多少有些傲氣，就比如說國際班的葉西，可陸彌沒有，跟之前完全一樣，並沒太大不同，不驕不躁，倒讓他很有好感。
“星期天回去別松懈，好好覆習，老師等著你的好消息。”
陸彌笑著答應了。
考試那天，給高三的應援標語已經做好了，寫的正是陸彌和季遲定下的話——
天王蓋地虎，全考985，寶塔鎮河妖，全考211！
後來陸彌把標語給班上同學們舉手表決，所有人都讚成用這條，果然，橫條幅掛上以後，全校沸騰，對面樓的學生課間都出來盯著這邊看，這幢樓的則跑到對面去看，議論時都在笑。
這是年輕人才懂的笑點，高三的學生本就緊張，看到這標語都忍不住笑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標語效果好，藝能班和國際班又出了風頭。
老巴和蔣老師很滿意，把陸彌誇獎了一頓。
晚上把教室簡單打掃一下，所有人都在準備明天的月考，陸彌該覆習的已經覆習差不多了，她把書本合上，在腦子裏不停回想考點，把考點再順一遍。
次日一早，陸彌找了半天校服。
“媽，我校服呢？您沒給我晾起來？”她經常穿校服，天熱後經常洗，也就容易不幹。
文素蘭無辜臉，“你沒跟我說啊。”
“啊？難道我忘了嗎？糟糕了，沒有校服讓我穿什麽？”
文素蘭受不了地把她帶到衣櫃前，“你都沒註意到嗎？媽媽給你買了新一季的衣服，你自己看，有裙子、T恤、防曬服、背帶褲……都很好看，你為什麽不能臨幸一下它們，非得穿校服呢？”
文素蘭一臉求表揚的表情。
她臉圓，長得實在可愛，讓陸彌忍不住捏捏她的臉蛋。
“媽，我們學校不給穿裙子。”雖然不少人都在穿，可她還是想低調一點，省得惹麻煩。
她一直穿長袖長褲，遮得嚴嚴實實的，就當防曬。
再說她這頭發雖然長出了2厘米，可看起來依舊是個小子，穿其他衣服有些不搭配。
“媽媽給你買了牛仔背帶裙，陪白T恤穿，你要是嫌冷外面就加個外套啊！！”
文素蘭總覺得女兒這顏值不打扮就是暴殄天物，別人家都怕女孩子打扮漂亮了會在外面亂來，這就跟認為男人長得帥會出軌一樣，都是偏見，青春多麽寶貴啊，幹嘛總是穿著校服呢？她想不明白。
“媽……我還是穿校服自在。”
“別嘛，媽媽好不容易給你買了這麽多，不穿都浪費了，對了，你加個白色黑邊的長筒襪，就穿小白鞋吧，簡單一點，嗯，可以戴個帽子，不想戴就這樣去也行。”
陸彌看了下時間，實在沒法拖了，只得換上背帶裙出發。
好在今天考試不嚴格，否則這樣能不能進校門都是個問題。
她剛走到考場門口，就見回來拿書的舒雅盯著她一楞，許久才忽然尖叫：“陸彌？我都沒認出來你。”
季遲從她後面經過，盯著她上下看了許久。
其他人也都朝她看過來。
陸彌眉頭輕蹙，“舒雅……”
“sorry，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覺得，怎麽說呢，沒想到你這麽穿還挺漂亮。”
平時陸彌總是喜歡穿oversized的衣服，寬松運動服，筆直的兩條腿十分勾人。
但說實話，學校愛打扮的女生那麽多，陸彌穿得跟男孩子似的，頭發也像男孩子，能憑著顏值走到今天靠的是什麽？還不是因為美！
要不是臉能打，陸彌根本不可能引起這麽多的議論。
可她偏偏有顏任性，總是糟蹋自己的顏值。
以至於上次論壇有個帖子，說陸彌學姐總穿這麽帥真的好嗎？為什麽就不能符合美女的身份，好好打扮一下？還用圖證明，陸彌穿漢服長發的樣子真是絕美，比現在美多了。
大家一致認為，陸彌可以跟葉西PK校花。
而今天陸彌穿了件泡泡袖風格的白色薄針織上億，寬松的袖口手腕處收緊，衣服垂感很好，看起來既清純又有女人味，而她那件淺色的背帶裙是包臀設計，看似不出眾，其實很有設計感，版型也好，再加上長筒襪和板鞋，看起來很青春。
“彌，我剛發現你頭發長了很多。”
陸彌笑笑：“是啊，我頭發長得快。”
其他人都盯著陸彌，尤其是她的腿，又長又直，還白的過分，實在是勾人。
坐下時，兩條腿微微彎曲，雖然穿著平底鞋，可穿著長筒襪的樣子，卻還是惹人瞎想。
陸彌剛坐下，從邊上遞來一件黑色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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