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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喜歡你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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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喜歡你 【正文完結】

“除了麻將,你還會玩點什麽?”

吳柏生被周若栗問懵。幾天沒見,他正盼望著濃情愜意一番,結果戀人又想搞事情。

見她神采飛揚,他也楞住,最近不愛梁朝偉了嗎?轉看發哥了?

他以前在蘇二的棋牌室玩過,但很偶爾,算是排解寂寞。金額也很小,一場牌輸贏在千元以內。

認識周若栗後,事情就像失控火車,轟隆隆往前開,哪有閑心坐下幾個小時。

麻將是當年爺爺奶奶抱著他,說他數學好,開玩笑借他手氣,間中學會的。大多數情況,這一項能計牌,不算純靠運氣。

海城的麻將規則,尋常牌局有封頂,輸贏金額等於有定數。其他的賭博,他都不沾。

不是沒見過林棟那副嘴臉,什麽都來,邋遢在桌上雙目赤紅。一度被酒肉朋友帶去澳城,輸了不小的數字,嚇到後,只敢在本地玩一玩。吳珍珠在家,異鄉獨自陪伴孩子,他在牌桌通宵奮殺,勾搭女人。

柏生見識過喪失理智的醜態,怎會願意栽倒於此。

“不太會,麻將也打得不算好。”他猜不透怎麽問起這個,“你要我出去見人應酬嗎?需要的話,給我幾天,我找下蘇二。”

周若栗的眼睛,烏溜溜在轉,真不像有好事。“不用學了,他那裏烏煙瘴氣。”

“說是新裝修過了,花了不少錢,包房和五星級水準差不多。”

他又補充道:“是有什麽事嗎?”說完心裏沒底的望向這個枕邊人。

“暑假,我要帶魚蛋仔回廣東,你和我一起。”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周家不是文人書香嗎?發生了什麽?

直到六月,周德凱夫妻再度光臨海城,探望孫子,並見一下女兒和他。

吳柏生做足功課,殷勤招待。

得知周母喜愛吃家鄉的薄皮小籠包,但在港城,只有知名商場裏的連鎖店,風味普通。

還是找了本地人蘇二,問了幾家館子。

順便聊了一個鐘,大致知道哪些輸贏過大,容易跌,不能碰。

面館每日午市結束,閉店後,他將這幾家點心店都試了。周若栗覺得飯搭子最近食欲不佳,追問才得知。下午加傍晚,他試吃一頓,外加陪母子分別再吃兩頓。

“我媽咪對你沒有否定態度。你有事,要講,不能悶在心裏。”

這個男人,初識至今,快八年了。

順境逆境,沈默不語,沒有變。

他沒有說,但有做,所以她是會心疼。

周父周母被帶到城市中心點,長江路美食街,也是破舊裏弄翻新的街坊店。到時,有人等位,但不多。

落座後,吳柏生擦幹凈羹匙和筷子,再遞給他們。又替魚蛋仔取出兒童餐具,戴好圍兜,擺弄兒童餐椅至舒適。周若栗還沒放工,就他們四個。

點完單,夫妻二人聽著魚蛋仔叫叔叔,分享幼兒園趣事。孩子的普通話還有些磕絆,但發聲和語言邏輯比之前明顯進步。這和對面男人的耐心聆聽與陪伴,是有關的。

他們兩現在已無要事在身,今年幾乎是每個月飛來一次。

皮薄透見光,湯汁盈潤,肉餡粉嫩緊實。

價格親民,墻頭有舊時港星合照,這家店鋪不差。

回港城前一晚,父女二人,說要和無名無分的勞工吳柏生聊幾句。

周太蔡蕊荷,照例說去見親戚,中午就帶著魚蛋仔出了門。

“當年的事,阿栗和我說清楚了。不能全怪你。”

吳柏生猛然擡起頭,他坐在沙發上聽到周德凱的話語,心怦怦跳。

前面岔路,他總以為被關了通行燈。

周父繼續說下去:“八月,周家要祭祖。阿栗想你和我們一起回廣東。”

說完看了女兒,嘴角向下撇,沒好聲氣。

怎麽辦呢,他是父親,這種事,還是他開口的好。生了個小討債鬼。

吳柏生被金蛋砸中,呆楞在那。

回過神,直了腰背,不再垂頭喪氣,聽長輩說下去。

“現在有一個問題。魚蛋仔出世的時候,總要給親戚朋友交代下。”

自以為通關的男人聽著,點頭。

周德凱停下,眼神放空在室內轉了下,無奈敘述。

“大家以為啊,魚蛋仔的生父是個賭徒,問老婆拿錢,這才沒辦婚宴就分手失蹤了。”

吳柏生經歷大起大落,周德凱又在對面看向他。實在一口悶氣卡在喉管,下不去胸腔,上又呼不出。

周氏父女二人,位於餐桌長邊和短邊,各自一張椅。周若栗目視自己的手指,不看委屈的長工。

周德凱惡人做到底,畢竟看來,以後這小子也算在他這隊。

“現在,阿栗準備對外說,你誠心悔過,戒了賭。”

隨後拋了顆糖,“我們也會教魚蛋仔,大人的事情就暫時不說了,讓他叫你阿爸。”

吳柏生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周若栗開口,輕柔語調:“要謝謝爹地。回頭他介紹你,會提起你是酒樓少東家,自己也在開連鎖餐飲店。”

算了吧,她哪次不是這樣。

虛名少東家,真實吳老板最近還在發愁,第三家店的執照可能被耽擱,不知道卡在哪,下不來。

她終於勸服他,適當放手。真材實料,不要違心使用預制品。守住底線,但也無需諸事親為,更別吹毛求疵。

抓住重點,放過自己,無謂的內耗沒有意義。

兒子能認他,老婆可能也將承認他。

至於是不是爛賭鬼,為什麽被抽鞭子上進做事,不值一提了。

忙到七月中,執照終於下來了。第三家店,也在同一區,都隔鄰一些路程。

以周若栗的家為中心,三足鼎立。

三店一鋪,吳老板請了人,比最低人手需求多了一兩位。找了小廣東,添置了輛二手白色 Toyota,後車廂寬敞實用,適合運載。

新店還在忙碌裝修收尾,吳柏生陪母子坐上回廣東的飛機。過幾日,他需要提前回海城忙店裏的事。此次打個飛的,為的是去周家報道。

下機後,送母子上了出租車,他自行前往姑姐和吳珍珠處探望。這次時間趕,過兩個月會空一些。

林棟,他不去知會。林蓉和侄子有了不成文的默契,都不願再提。

第二日,周家祭祀,事畢擺筵席。

周德凱作為周家男丁,負責買單。

周家原先的流程不是這樣。

祖上不輝煌,在山城有間祖屋,也不大。周若栗幼時,祭祀等風俗都在祖屋完成,隨後請人來烹制席面。也就是普通人家的聚會。

十來年前,舊宅被拆,牌位等等經多方商量,被遷徙。現在就是簡單在公墓相聚,完成一系列事項後,分頭離開,前往酒樓。

周德凱出錢,但所有都是他的三位姑姐說了算。事情不在山城做,習俗也是道聽途說,借鑒的不成調。

但開口閉口要做周若栗的規矩,自詡正統。

“阿栗,你條仔唔俾面,一 D 都唔飲。”

(你個男人不給面,這點都喝不了。)

霸道慣了的表姑父,面前一套白酒分酒器,他留了四個子彈杯,已空了兩個。手中舉起一個,要柏生喝。

吳少爺這張俊臉,早已成了包子,內裏紅透,外層膚白滲汗液。

他真沒想到周家人這麽能喝。前面幾個親戚來見識傳說中的浪子回頭金龜婿。男的女的,都可算海量。

周若栗帶兒子去洗手間一會功夫,他已被灌了不少黃的白的。

怒瞪父親一眼,他明知根底,又是不攔著。

“真喺改?你唔好怪表姑媽多嘴,我哋都喺為你好。”(他真的改了?你別怪表姑媽多嘴,我們也是為你好。)

“喺呀喺呀,你老豆賺錢唔容易。你唔好益咗 D 外人。”(是啊是啊,你阿爸掙下這份家當不容易。你不要便宜了外人。)

又是這一套。這幾家人,貪得無厭沒問題。

做人嘛,她也貪財好色。

能不能不要那麽蠢,吃相那麽難看,主意從她爸打到她身上。

以為她不知道嗎?

當年她剛出生,鼓吹她爸過繼遠方侄子,當她不存在。每次周德凱回來,都要被扒一層皮,她也要被氣的沒胃口。

偏偏還每年要頂著周家唯一男丁的名頭回來。

到她亭亭玉立,拉來不知道哪裏的牛頭馬面,說入贅,讓她將來凡事有靠。

靠什麽?醜到都不想和這些人呼吸同一屋的空氣。

近年,社會風氣有些微好轉,這些不三不四的不提了。

見到魚蛋仔,竊喜她身價下跌,難聽的交頭接耳沒斷過。看到她收聲,又吃著她父親給錢的菜肴。她完全理解蔡蕊荷當年的險些失態,已經極之有涵養了。

去年,遠到不能再遠的人,帶來懵懂稚氣的小女孩,說要給魚蛋仔作伴。

這班人,想搶錢倒是真想瘋了。

最能喝的表姑父,年紀沒比柏生大多少,酒色橫肉,卻老態的像差了輩分。不依不饒,晃悠站起身,走到周家父女旁,繼續亂講。

“這個小白臉,是哪家酒樓的二世祖?怎麽看中這樣的啊?”

周若栗放小魚蛋入兒童餐椅,交給周母。

不起身,圓眼上揚,櫻桃雙唇含笑,聲音嬌柔。

“因為犀利囉,一炮就中,你問嚇表姑媽,喺女人都鐘意。”

(因為他強嘍,一抖就中了。你問下表姑媽,女人都鐘意的。)

但凡聽到她這句的同桌,都不出聲了,張大眼看周德凱的斯文繼承人。

隔桌有人不明所以,也是八卦望過來。

誰不知道這位表姑父和老婆婚後久不生育,在外大肆宣揚說老婆有問題。

女方怒極,發現他藏起來的化驗單,直接大鬧。這種事,淳樸女人可能包容男人。但說的再動聽的男人,多數也要臟水潑過來,或是負心反悔。

被現場明諷的這位,酒已喝半醉,激動的口水都沒含住,大舌頭就近,高聲責問周母。

“你聽聽阿栗說的什麽,大家都在,當著長輩,不知羞恥。”

他真是喝多了。蔡蕊荷是不多和周家人說東道西,但從來她開口,自有風度。

“咁就好啦,阿栗大個女囉,識得開枝散葉啦。”(這是好事,阿栗大了,懂得開枝散葉了。)

發音標準,儀態端莊,完全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又替魚蛋仔擦擦嘴角。開什麽玩笑,對著這班人,她的女兒,自然和她一樣的態度。

吳柏生,喝到足。頂著爛賭鬼的高帽,暈暈乎乎的半趴在桌上。

周德凱招呼鄰桌講笑,回看一眼,咽下嘆氣。

筵席散後,未來岳父和服務生,一起攙扶這位小白臉回酒店套房。

周若栗托父母照看兒子。關上房門,吳柏生小憩過後,已經躺在大床上,要醒不醒,手腳有些微動。周若栗看向他,過了一會,也是同樣嘆口氣。

轉頭去翻找毛巾,進浴室開熱水。

溫熱的觸感傳來,半睜開眼,心愛的情人在為他擦拭臉和脖子。樂呵呵的傻笑,此刻好幸福。

這張臉,花了七年多去看。

終於肯定,她傾心這個溫厚善良的男人。

“你通行證放在哪?”

吳柏生迷糊的擡腰,費力掏出牛仔褲後袋裏的錢包,塞給她。

“怎麽了?要陪你回去嗎?”

“遲一點,我上網填表用,【擬結婚通知書】。”

她把半濕的毛巾放在他胸前,捧住他的臉。

親吻了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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