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嘆息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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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嘆息之海
進到宮殿裏, 褚千秋看見一個巨大的王座。
座位上坐著一條雄性鮫人，他擁有雪白的頭發和雪白的鱗片，長長的頭發從王座上鋪落下來，鋪滿整個宮殿的地面。
聖潔, 美麗。
若不是側臉上的白色魔紋和異於普通鮫人的巨大身形, 幾乎讓人看不出這是一只魔族。
不過褚千秋望著他, 有種奇特的面善感，只不過想了許久，都沒有想通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
看見來人, 他停住歌唱，銀色眸子有些詫異，“你們是誰？”
聲音溫柔和空靈。
魔鮫的目光落在褚千秋手上的指引之手，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原來是苗通讓你們來的啊。我是花猗, 苗通的好友。”
褚千秋舒出一口氣，找到了。
收起指引之手，褚千秋上前，“花前輩您好, 晚輩褚千秋, 苗通大師讓我來與您下一局棋。”
“下棋？”花猗的眼眸泛起疑惑，“你們找我, 僅僅只為與我下棋？”
花猗緩緩掃了三人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身上，褚千秋感覺自己整個人好似被看穿一般。花猗實力強大得可怕……
幸好他對他們沒有惡意，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彎唇笑道：“你們三人, 一人築基，兩人金丹。而嘆息之海中的魔物, 最低的也有元嬰期，不怕死在它們手上？”
褚千秋無奈道：“我沒有辦法，這是苗通大師的條件。”
魔鮫：“條件？”
褚千秋將苗通大師與他之間的賭約說了一遍。
花猗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銀眸望向褚千秋：“你的棋藝如何？”
褚千秋：“一般。”
花猗聞言，眼中便泛起笑：“我的棋藝可是很好哦，而且我不會對你放水，今日你們怕是要白來一趟了。”
褚千秋也笑：“試試，不試的話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花猗揮手。
褚千秋三人所在的周圍環境便猛然一變。
這裏不再是宮殿，變成了一間棋房，房間中間是一個棋盤，花猗已經坐在了另一側。
花猗：“三局兩勝，如何？”他擡頭微笑，示意褚千秋入座。
褚千秋沈吟片刻，上場。
猜棋結束，褚千秋先落子，花猗下得游刃有餘，正如苗通所說，他確實十分精通棋藝。
不一會兒，褚千秋便道：“我輸了。”
花猗彎眸笑道：“苗通很壞，明明不願意答應，卻還讓你與我下棋。”
褚千秋忍不住擡頭看他：“花前輩很有自信？或許苗通大師內心覺得我有機會贏。”
花猗：“呵呵。如果你像我一樣，一直被困在這裏，自己與自己下上幾百年棋，或許你也與我一樣自信。苗通當年誤入此地，他也不服輸，以為自己能贏，於是與我下了整整三個月的棋。他把他會的玩法都嘗試了一遍，你猜他贏我幾局？
花猗搖頭莞爾：“一局未贏。”
褚千秋沈默了。
他沒有想到，原來苗通大師與花猗之間，竟有這樣的過往。那麽花猗說的沒錯，苗通大師確實是在委婉地拒絕自己的邀請。
不過，褚千秋依舊不想放棄。
花猗將棋子全部收好，擡頭問褚千秋：“知道了這些，接下來兩局，你還要與我下嗎？”
褚千秋沈思片刻，倏忽想到了什麽。
或許，他有機會贏下花猗了。
褚千秋突然擡頭，問花猗：“花前輩，接下來的兩局，是不是我也可以隨意選擇我會的玩法？”
“當然，都可以。”花猗溫和地看著褚千秋，銀色眸子十分柔軟，看人的時候，會讓人能感到內心平和。
褚千秋：“行。那我們這麽玩，每人各執一色，誰先一步在棋盤上連成五子……”
花猗鉆研棋法多年，從來沒聽過這麽古怪的玩法。他聽褚千秋講解規則，漂亮的臉上表情有點凝重。
名叫五子棋的玩法很簡單，甚至可以算得上簡陋。
很快，兩人開始。
花猗凝重地落下一棋，褚千秋緊隨其後，他下得很快，讓花猗感受到了久違的被逼迫的感覺。
不過幾個功夫的時間，褚千秋落下最後一子。
五子連線。
花猗望著棋子覆盤，看著棋盤上已成定局的五顆棋子，他指尖顫了顫。
放下手裏的棋，全部歸攏，花猗看向褚千秋：“再來一局。”
兩局之後，褚千秋起身：“花前輩，承讓。”
褚千秋，棋藝一般。
五子棋一絕。
花猗彎唇望著褚千秋：“很好玩，三局兩勝，你贏了。”
周圍景象在一瞬間變回了宮殿，花猗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王座上，他銀色的巨大魚尾在宮殿冰冷的地磚上輕輕拍動一下。
眼前一道華光閃過，褚千秋察覺到自己的手裏猝然多了一個東西。
薄片質感，堅硬。
褚千秋低頭，看見一枚成年人巴掌大的銀色魚鱗，顏色極其漂亮，就跟花猗的尾巴一樣。光是看著，就知道這個片鮫鱗有多珍貴。
花猗：“你贏了我，這個送你一片，到時候給苗通看，他就知道情況了。”
褚千秋擡頭對他道：“多謝花前輩。臨走前，晚輩想問一下，嘆息之海是怎麽回事？”
花猗似是知道褚千秋想問的是什麽，撐著臉頰笑著解釋：“其實魔界和修真界的結界早就松動，嘆息之海便是界口，這些魔族也是從魔界過來的，他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幾百年了，不過他們並不會上岸。”
褚千秋望著花猗笑靨如花的臉，重覆了一遍：“不會上岸，意思是可以上岸？”
花猗：“是的。”
褚千秋：“為什麽？”
花猗微笑：“因為有我在。我是嘆息之海最強大的魔，沒有我的命令，一只魔族都不可以上去。”
褚千秋早就感受到面前的魔鮫實力強得可怕，因此並不意外他的話，於是順口問道：“那您呢？”
花猗是最強大的魔，沒有人管著他，他應該是可以離開嘆息之海的。
這裏漆黑，孤獨。
為何不去人間玩玩。
花猗性格溫和，待人友善，就算自身是魔族，也不會有人類會不喜歡他。
花猗深深地望著褚千秋，說：“我可以上岸，但是，我不能……好了回去吧。”
似乎是不想再多說些什麽，花猗緩緩揮手。
褚千秋感覺到一股柔和卻有不容拒絕的力量出現，將殿中的三人推出宮殿外。
花猗的聲音在漆黑的水域中蕩開，“不要偏離路徑，按照苗通給你們的指示走，我不能離開這裏，發生危險的話不能來救你們。”輕柔，縹緲，和他人一樣溫和無害。
褚千秋看著宮殿的位置。
隨後帶大壯和三狗子離開。
宮殿裏，花猗臉上溫柔的笑散去，海水波蕩間，鋪滿地面的銀發微微飄起，花猗低頭看向地面，宮殿地磚布滿裂紋，就像是一片片魚鱗。
“唉……”
痛苦又壓抑的嘆息在嘆息之海幽幽響起。
花猗的嘴角也隨之溢出一縷鮮血。
他銀色的眼眸望著宮殿外，輕聲嘆息，“唉……”
好疼。
……
褚千秋帶著大壯和三狗子離開漆黑的海水。
白霧更加濃郁了，褚千秋忍不住扭頭去看，翻湧撲打的海浪聲音中，他似乎又聽見了嘆息之海的嘆息。
三狗子：“師兄，怎麽了？”
褚千秋搖頭：“沒什麽，先回去吧。”
苗通給了褚千秋五天的時間，但是褚千秋三天就回來了。
苗通大師正在睡覺，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阿晉帶著褚千秋他們進來，撓撓頭，“宗主，師尊昨晚聽了師弟講了一個通宵的故事，現在還在睡覺。”
褚千秋：“大師醒醒。”
苗通大師轉了轉身，嘟囔：“別吵，好困。”
褚千秋捏住他鼻子，他呼吸不順暢，於是張開嘴呼吸。
褚千秋又捂住他的嘴。
苗通大師窒息難受，猛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見是褚千秋，伸手重重拍掉他作惡的手，沒好氣地道：“這麽快就回來了？直接放棄不下了？我說過，你如果沒有贏過他，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問天宗的。”
這幾天，新收的小徒弟們每天都在對自己進行糖衣炮彈的轟炸，想騙他進問天宗。
但是他是有底線的人。
去嘆息之海光是來回趕路，都需要兩天時間，換言之褚千秋只在嘆息之海呆了不到一天。
想當初，自己雖然也是一直在輸，但卻是越挫越勇，足足跟花猗大戰了三個月才認慫。
褚千秋這麽輕易退縮，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誰說我沒有贏？”
褚千秋唰地打開手中扇子，慢吞吞地從懷中拿出了銀色魚鱗，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細細研究手裏的東西：“我贏了之後，花前輩還送我一片他的尾鱗。”
苗通大師看見銀鱗，眼睛猛地睜大，他睡意也沒有了，人也精神了，直接翻身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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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宮殿裏, 褚千秋看見一個巨大的王座。
座位上坐著一條雄性鮫人，他擁有雪白的頭發和雪白的鱗片，長長的頭發從王座上鋪落下來，鋪滿整個宮殿的地面。
聖潔, 美麗。
若不是側臉上的白色魔紋和異於普通鮫人的巨大身形, 幾乎讓人看不出這是一只魔族。
不過褚千秋望著他, 有種奇特的面善感，只不過想了許久，都沒有想通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
看見來人, 他停住歌唱，銀色眸子有些詫異，“你們是誰？”
聲音溫柔和空靈。
魔鮫的目光落在褚千秋手上的指引之手，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原來是苗通讓你們來的啊。我是花猗, 苗通的好友。”
褚千秋舒出一口氣，找到了。
收起指引之手，褚千秋上前，“花前輩您好, 晚輩褚千秋, 苗通大師讓我來與您下一局棋。”
“下棋？”花猗的眼眸泛起疑惑，“你們找我, 僅僅只為與我下棋？”
花猗緩緩掃了三人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身上，褚千秋感覺自己整個人好似被看穿一般。花猗實力強大得可怕……
幸好他對他們沒有惡意，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彎唇笑道：“你們三人, 一人築基，兩人金丹。而嘆息之海中的魔物, 最低的也有元嬰期，不怕死在它們手上？”
褚千秋無奈道：“我沒有辦法，這是苗通大師的條件。”
魔鮫：“條件？”
褚千秋將苗通大師與他之間的賭約說了一遍。
花猗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銀眸望向褚千秋：“你的棋藝如何？”
褚千秋：“一般。”
花猗聞言，眼中便泛起笑：“我的棋藝可是很好哦，而且我不會對你放水，今日你們怕是要白來一趟了。”
褚千秋也笑：“試試，不試的話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花猗揮手。
褚千秋三人所在的周圍環境便猛然一變。
這裏不再是宮殿，變成了一間棋房，房間中間是一個棋盤，花猗已經坐在了另一側。
花猗：“三局兩勝，如何？”他擡頭微笑，示意褚千秋入座。
褚千秋沈吟片刻，上場。
猜棋結束，褚千秋先落子，花猗下得游刃有餘，正如苗通所說，他確實十分精通棋藝。
不一會兒，褚千秋便道：“我輸了。”
花猗彎眸笑道：“苗通很壞，明明不願意答應，卻還讓你與我下棋。”
褚千秋忍不住擡頭看他：“花前輩很有自信？或許苗通大師內心覺得我有機會贏。”
花猗：“呵呵。如果你像我一樣，一直被困在這裏，自己與自己下上幾百年棋，或許你也與我一樣自信。苗通當年誤入此地，他也不服輸，以為自己能贏，於是與我下了整整三個月的棋。他把他會的玩法都嘗試了一遍，你猜他贏我幾局？
花猗搖頭莞爾：“一局未贏。”
褚千秋沈默了。
他沒有想到，原來苗通大師與花猗之間，竟有這樣的過往。那麽花猗說的沒錯，苗通大師確實是在委婉地拒絕自己的邀請。
不過，褚千秋依舊不想放棄。
花猗將棋子全部收好，擡頭問褚千秋：“知道了這些，接下來兩局，你還要與我下嗎？”
褚千秋沈思片刻，倏忽想到了什麽。
或許，他有機會贏下花猗了。
褚千秋突然擡頭，問花猗：“花前輩，接下來的兩局，是不是我也可以隨意選擇我會的玩法？”
“當然，都可以。”花猗溫和地看著褚千秋，銀色眸子十分柔軟，看人的時候，會讓人能感到內心平和。
褚千秋：“行。那我們這麽玩，每人各執一色，誰先一步在棋盤上連成五子……”
花猗鉆研棋法多年，從來沒聽過這麽古怪的玩法。他聽褚千秋講解規則，漂亮的臉上表情有點凝重。
名叫五子棋的玩法很簡單，甚至可以算得上簡陋。
很快，兩人開始。
花猗凝重地落下一棋，褚千秋緊隨其後，他下得很快，讓花猗感受到了久違的被逼迫的感覺。
不過幾個功夫的時間，褚千秋落下最後一子。
五子連線。
花猗望著棋子覆盤，看著棋盤上已成定局的五顆棋子，他指尖顫了顫。
放下手裏的棋，全部歸攏，花猗看向褚千秋：“再來一局。”
兩局之後，褚千秋起身：“花前輩，承讓。”
褚千秋，棋藝一般。
五子棋一絕。
花猗彎唇望著褚千秋：“很好玩，三局兩勝，你贏了。”
周圍景象在一瞬間變回了宮殿，花猗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王座上，他銀色的巨大魚尾在宮殿冰冷的地磚上輕輕拍動一下。
眼前一道華光閃過，褚千秋察覺到自己的手裏猝然多了一個東西。
薄片質感，堅硬。
褚千秋低頭，看見一枚成年人巴掌大的銀色魚鱗，顏色極其漂亮，就跟花猗的尾巴一樣。光是看著，就知道這個片鮫鱗有多珍貴。
花猗：“你贏了我，這個送你一片，到時候給苗通看，他就知道情況了。”
褚千秋擡頭對他道：“多謝花前輩。臨走前，晚輩想問一下，嘆息之海是怎麽回事？”
花猗似是知道褚千秋想問的是什麽，撐著臉頰笑著解釋：“其實魔界和修真界的結界早就松動，嘆息之海便是界口，這些魔族也是從魔界過來的，他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幾百年了，不過他們並不會上岸。”
褚千秋望著花猗笑靨如花的臉，重覆了一遍：“不會上岸，意思是可以上岸？”
花猗：“是的。”
褚千秋：“為什麽？”
花猗微笑：“因為有我在。我是嘆息之海最強大的魔，沒有我的命令，一只魔族都不可以上去。”
褚千秋早就感受到面前的魔鮫實力強得可怕，因此並不意外他的話，於是順口問道：“那您呢？”
花猗是最強大的魔，沒有人管著他，他應該是可以離開嘆息之海的。
這裏漆黑，孤獨。
為何不去人間玩玩。
花猗性格溫和，待人友善，就算自身是魔族，也不會有人類會不喜歡他。
花猗深深地望著褚千秋，說：“我可以上岸，但是，我不能……好了回去吧。”
似乎是不想再多說些什麽，花猗緩緩揮手。
褚千秋感覺到一股柔和卻有不容拒絕的力量出現，將殿中的三人推出宮殿外。
花猗的聲音在漆黑的水域中蕩開，“不要偏離路徑，按照苗通給你們的指示走，我不能離開這裏，發生危險的話不能來救你們。”輕柔，縹緲，和他人一樣溫和無害。
褚千秋看著宮殿的位置。
隨後帶大壯和三狗子離開。
宮殿裏，花猗臉上溫柔的笑散去，海水波蕩間，鋪滿地面的銀發微微飄起，花猗低頭看向地面，宮殿地磚布滿裂紋，就像是一片片魚鱗。
“唉……”
痛苦又壓抑的嘆息在嘆息之海幽幽響起。
花猗的嘴角也隨之溢出一縷鮮血。
他銀色的眼眸望著宮殿外，輕聲嘆息，“唉……”
好疼。
……
褚千秋帶著大壯和三狗子離開漆黑的海水。
白霧更加濃郁了，褚千秋忍不住扭頭去看，翻湧撲打的海浪聲音中，他似乎又聽見了嘆息之海的嘆息。
三狗子：“師兄，怎麽了？”
褚千秋搖頭：“沒什麽，先回去吧。”
苗通給了褚千秋五天的時間，但是褚千秋三天就回來了。
苗通大師正在睡覺，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阿晉帶著褚千秋他們進來，撓撓頭，“宗主，師尊昨晚聽了師弟講了一個通宵的故事，現在還在睡覺。”
褚千秋：“大師醒醒。”
苗通大師轉了轉身，嘟囔：“別吵，好困。”
褚千秋捏住他鼻子，他呼吸不順暢，於是張開嘴呼吸。
褚千秋又捂住他的嘴。
苗通大師窒息難受，猛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見是褚千秋，伸手重重拍掉他作惡的手，沒好氣地道：“這麽快就回來了？直接放棄不下了？我說過，你如果沒有贏過他，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問天宗的。”
這幾天，新收的小徒弟們每天都在對自己進行糖衣炮彈的轟炸，想騙他進問天宗。
但是他是有底線的人。
去嘆息之海光是來回趕路，都需要兩天時間，換言之褚千秋只在嘆息之海呆了不到一天。
想當初，自己雖然也是一直在輸，但卻是越挫越勇，足足跟花猗大戰了三個月才認慫。
褚千秋這麽輕易退縮，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誰說我沒有贏？”
褚千秋唰地打開手中扇子，慢吞吞地從懷中拿出了銀色魚鱗，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細細研究手裏的東西：“我贏了之後，花前輩還送我一片他的尾鱗。”
苗通大師看見銀鱗，眼睛猛地睜大，他睡意也沒有了，人也精神了，直接翻身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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