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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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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藝術

吃過早飯,宋憫庭強硬地牽著蘭游春不願讓他牽的手,帶他到他想看到外面的房間去。

蘭游春環視了一圈,最後走到雕滿花紋的窗戶前推開窗,風瞬間湧了進來,吹起他的衣裳,颯颯直響,他看著外面,神情專註又渴望,宋憫庭有種錯覺,蘭游春要乘著這股風離開。

他幾步上前,拉上了窗,擋在窗前,背光讓他棱角分明,對蘭游春的掌控欲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偏執陰郁,他單手將蘭游春摟進懷裏,不說話,只是用力地把蘭游春貼向自己,似乎這樣會讓他好受些。

明知道從蘭游春那求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可他仍然固執地認為只有蘭游春那有,換誰都沒有。蘭游春可以不給他,但也決不能給別人。他得守著蘭游春,寸步不離地,每分每秒,都要守著他,讓他給不了別人,最後爛在他心裏,過期變質,也無所謂。

宋憫庭今天要教蘭游春別的東西。但是蘭游春說他脖頸疼,想休息。宋憫庭知道自己咬得有多厲害,痛快過了也知道心疼了,他摸了摸蘭游春頸上的繃帶,親了親蘭游春的傷口,說:“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只要你不逃,好蘭蘭。”

看宋憫庭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蘭游春想了想,又說:“你走吧。你在這裏我沒辦法好好休息。”

宋憫庭本想拒絕,但看蘭游春病怏怏的模樣,他蹲到蘭游春面前,仰著頭看蘭游春說:“你昨天也弄疼我了,你也親親我吧。”

蘭游春嘴角一顫,把呼之欲出的不字咽下去,靜靜看了宋憫庭一會兒,最後在他期待的目光註視下,生澀又快速地在宋憫庭額頭上的繃帶上親了一口,隨後立馬退到床上,拉起被子睡覺。

宋憫庭不可置信地看著蘭游春,僵硬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咽下口水連聲說:“好、好、好,你睡吧,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聽到關門聲,蘭游春看著手表上的分針走了五圈後,他才坐了起來,輕手輕腳走到門邊反鎖,再次站到窗前,打開了那扇窗,將身子探出大半個張望。

說來也巧,林京與今天正好沒課,他打算回家臨摹一副《游春圖》,在路過宋憫庭新買的別墅時,他停住了腳,這裏以前沒人住,但看門口的保鏢有點眼熟,林京與往後退了一段,擡頭望向上邊。

從高大的常綠喬木間隙中,他看見了朝他揮手的蘭游春。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是蘭游春。他不知道蘭游春為什麽會在這,不過看樣子他應該被關起來了,門口眼熟的保鏢是……宋家的人。

他掏出手機點開相機,無限放大,他看清了蘭游春的嘴型,他說——

“報警,救我。”

就在這時,房間裏傳來一聲巨響,蘭游春本就提著的心猛顫了一下,他慢慢轉身,宋憫庭就在窗戶的另一頭的衣櫃中。

他又砰地一聲將搖搖欲墜的衣櫃門砸上,站在窗邊看向站在路上的林京與,他們無聲地對視著,在蘭游春看來,宋憫庭下一秒就要派那個可怕的張森去做掉林京與,他走到宋憫庭面前,擋掉視線說:“你騙我。”

“誰騙誰?”宋憫庭一把捏住蘭游春的脖頸,將他摁在玻璃上,“蘭游春你他媽以為我是傻逼嗎?你真是太讓我生氣了,你死定了。”

只要蘭游春想逃,在他這,就是犯了死罪。

也只有那種事會讓蘭游春長記性,宋憫庭早就明白了。

……

他拿來手機打電話,他還沒說話,那邊先說話了:“宋憫庭,你的事我不會多管閑事的,我們是兄弟,你別擔心。你好好玩吧。”

“算你小子識相。”

宋憫庭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捏住蘭游春緊閉的唇瓣,狠狠親了下去,難以言明的聲音傳到手機那頭,林京與看著面前的《游春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蘭游春有多美,此刻,更是應該美不勝收。

“帶著你最好的相機來這裏,我會讓他們開門讓你進來的。”宋憫庭說,“你不是藝術家嗎?來,我請你看正宗的人體藝術。”

宋憫庭早看出來了,林京與對蘭游春有感覺。他懂林京與第一次在屏幕上看見蘭游春的那種驚喜,也懂林京與在那晚目睹他跟蘭游春爭吵一言不發,還裝不認識存的是什麽齷齪心思。他想要什麽東西都是明搶,林京與不一樣,他工於心計,一點一點把人收入囊中。

可怕得很,宋憫庭想。

林京與沒有拒絕宋憫庭變態的邀請。他也是個變態。他決定當個合格的攝影師,拍下蘭游春,藏下一份,日夜欣賞。

和他想的一樣。

在相機的取景框內,蘭游春身上那個刺眼的庭字簡直醜陋至極,林京與氣得端相機的手都有些抖。

宋憫庭一點都不懂欣賞美。

林京與的攝影中只有蘭游春,宋憫庭永遠都不完整。

鏡頭這時被一只手抓住,宋憫庭對著鏡頭,對著林京與輕蔑一笑,拉著鏡頭跟著他走,一一錄過,像摁著林京與的頭,扒著他的眼睛看。

沒有人能拒絕蘭游春的誘惑,或許蘭游春本人也意識不到自己在勾引人,但他確確實實,不用說話,不用動手指,就在那,本身就足夠吸引。

宋憫庭把蘭游春帶到玻璃籠,把他放了進去。

林京與不用宋憫庭說,端著相機跪在地上拍。這個玻璃籠太適合蘭游春了,玻璃隔開觸碰,卻能讓蘭游春完美地,一覽無遺地展示在面前。

藝術。太藝術了。

林京與還沒驚嘆夠,宋憫庭捏住了他的下頜,彎下腰,逼視他:“你在想蘭游春嗎林京與?”

林京與遲鈍了一秒,滾了滾喉嚨,笑道:“沒有。他是你的,我不搶。”

宋憫庭也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林京與的臉說:“你最好記住你的話,要是真有那一天,我會剝你的皮,抽你筋,讓你生不如死。滾吧。以後遇到蘭游春,也滾遠點,別靠近他。”

關上門,林京與臉上的笑仍舊未消,甚至更加誇張。一直到門口,保鏢二話不說搶了他的相機,拔了內存卡,狠狠地把他的相機摔得四分五裂時,他的笑才僵住。

他回頭去看,宋憫庭站在窗口,一如蘭游春朝他揮手求救那般,瘋狂揮舞手臂。

該死的宋憫庭。

林京與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笑得斯文,他的手機也在此刻響了起來,他拿出來接起來,那邊的人問:“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蘭游春真的被關起來了?我已經在警察局門口了,他們現在就要帶著我們過來了。”

“真的。請你們快點吧,”林京與把相機碎片丟進垃圾桶裏,十分慌張地說,“我剛剛從窗外看見他,他渾身是傷,太可怕了。”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拔了電話卡折斷,和他的相機碎片一起,混入骯臟的垃圾之中。而後他又掏出另一張卡插進去,給蘭游春的初戀發去消息——

津北掃黑辦找王江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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