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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雙更合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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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雙更合一15

時透有一郎顯然不相信繼國嚴勝的話。

甚至還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變強?”他冷笑著, 抱著肩膀,就這麽嘲諷地看著繼國嚴勝,“哪來的好心人,天天想著天上掉餡餅嗎?你看我像是無一郎那樣什麽都會信的人嗎?”

“信不信由你。”繼國嚴勝已經懶得糾纏了, 反正行動會證明一切, 時透有一郎總會承認自己的。

更何況……

時透無一郎:“就算你真的想這麽做, 又關我什麽事,我憑什麽要聽你的,我——”

“憑我比你強。”繼國嚴勝說:“憑我一只手可以打你十個。或者二十個。”

“……”

時透有一郎很想反駁。

但他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反駁。

天知道, 這對一直牢牢占據著家庭智商和嘴毒巔峰的時透有一郎來說,是多麽不可思議而恥辱的事情——

但是繼國嚴勝好像說的真的沒錯。

作為獵戶的孩子,時透有一郎從小就被教導,要學會判斷獵物的實力。父親曾告訴他和無一郎:打獵時,稍有不慎, 獵物就會變成獵人。

一定要避免自己變成獵物。

而面前的這個來路不明的青年,比自己和無一郎加起來都要強得多。

時透有一郎的直覺這麽告訴自己。

他陰沈地看著繼國嚴勝,一時間確實想不到反駁的辦法,也知道自己再繼續鬧下去, 就只會變成孩子的無理取鬧, 不明智的沖動之舉罷了。

最後他後退一步,硬邦邦地說“沒事別來找我和無一郎, 吃飯喝水自己解決”,就徑直離開了。

繼國嚴勝若有所思地看著時透有一郎的背影:

懂得審時度勢,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身體素質和天賦也相當不錯……

如果能活下來, 鬼殺隊原本應當會有兩個霞柱的吧。

想到時透無一郎,即使是在遇見了炭治郎他們, 也經常露出茫然和孤獨的臉。

繼國嚴勝就嘆了口氣。

無論有一郎的態度有多差,對自己有多麽不尊敬,繼國嚴勝也決定要好好教導他了。

哪怕是平行世界……

但這也一定是無一郎的心願吧。

繼國嚴勝壞心眼地想:再倔強的人,面對自己,也總會認輸的。

比如剛開始總是在他面前尖叫後來學會安靜的善逸,或者第一次見面就惡語相向,但後來乖乖的玄彌,或者是長大後的那個無一郎……

繼國嚴勝會讓這個世界的時透兄弟知道,什麽叫做強扭的瓜不甜,但夠強,就一定能扭開——這種道理的。

隔日,繼國嚴勝下了趟山。

然後帶回來整整兩個箱子的東西。

放在時透家門前,時透無一郎目瞪口呆。

“……嚴勝先生,”他聲音顫抖地說:“您、您是怎麽拿著麽多東西穿過山林的?!”

擺在他們面前的,正是比三個人加起來都要寬的巨型的木箱,已經被打開了,裏面全都是食物、被褥、衣服和日用品,甚至無一郎還能看見一些書籍和武器。

……這是把一個家都搬過來了嗎?

但是怎麽做到的啊?!

就連有一郎,都被震驚到了。他楞楞地看著那兩個遠比繼國嚴勝本人高大的箱子,忽然對昨日此人說的“讓你們變強”的瘋話,好像並不是沒有可行性。

這比他們見到過的最強的獵戶,還要更加厲害。

“一些吃的穿的而已,沒什麽好驚奇的。”繼國嚴勝說。

看了好半天,無一郎好歹回了神。他猶豫一下,困惑地看向繼國嚴勝,“可是嚴勝先生,我們家是獵戶,是可以通過打獵獲取食物的……”

您帶來這麽多食物幹什麽?

對於無一郎的問話,繼國嚴勝說,“因為,接下來幾個月,你們不需要打獵了。”

“……啊?”無一郎楞了,“那我們做什麽呢?我們只會打獵啊!”

“學習。”繼國嚴勝說:“學一切我想讓你們學的東西。”

“……”這一次居然是有一郎開口了。他皺著眉,看看那些箱子,又看看繼國嚴勝,“具體學什麽?”

聲音很冷硬,但卻並不是完全抗拒的態度。

繼國嚴勝一聽,就知道此事應當成了。他微微笑了笑:“識字、書法、文學、天文……以及。”

“劍術。”

-

時透兄弟:……

時透兄弟:?

-

“劍…術…”時透無一郎艱難地跟著繼國嚴勝重覆了一遍,音節在他嘴裏打結。

“劍術…是什麽?”

“……”這次輪到繼國嚴勝沈默了。

他默默地看著面前茫然不解的兄弟兩人,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繼國家失傳,黑死牟的後代失去身份、淪為獵戶到底意味著什麽。

連這個都不知道…再加上之前少年們看著信連蒙帶猜的表現。

“看來最要緊的是識字。”繼國嚴勝微笑著說:“時間很緊迫呢,我們努力一點好了。”

還搞不懂狀況的時透兄弟:哦、哦?

“但是劍術到底是什麽?”

無一郎掰著手指,困惑地說:“識字和天文,父親和母親還跟我們說過,”在山裏長大的孩子,多少會學習如何觀望星辰,“但是,劍…是什麽?”

繼國嚴勝嘆了口氣。

他看著仍然保持著懷疑和抗拒態度的有一郎,以及旁邊和哥哥緊緊挨在一起,顯然很依賴哥哥的無一郎。

青年站了起來。

在時透兄弟震驚的目光中,他毫不費力地將那些箱子放到後院,然後回到前院的空地處,放下了箱子。

繼國嚴勝在腰側的手微微擡高,撚起一個柄似的物體:

“這就是劍。”

他輕聲說,然後拇指發力,以時透兄弟天生就天賦異稟異於常人的五感,都難以發現、看見、察覺到的速度:

猛然拔劍出鞘!

然後,在時透兄弟倆無比震撼,幾乎是變得空白的眼神中,繼國嚴勝輕輕舉刀,以武士世家才能培育出來的最正統也最端麗的起勢,用一種常人根本觀望不清,只能怔怔觀望其風度的氣場,一舉橫刀下劃:

月之呼吸——

他手中的日輪刀上閃爍過月光,清麗流連,泛著輕細的冷意,可即使是遠遠看著,都讓時透有一郎背後泛出冷汗。

明明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

但是,天生強大的直覺,無數次拯救他於危難之中的預感,告訴時透無一郎:

不可以碰到那個長長的東西。

不可以被那個東西劃到。

不然……

就會死。

此時,時透有一郎才真正明白繼國嚴勝口中的“可以打你二十個”的含義,原本有一郎對此嗤之以鼻:哪怕你是最厲害的獵戶,在我和弟弟的圍攻下,也不可能毫發無傷,如果我拼命,你也不可能留下我弟弟…

但是,現在時透有一郎明白了。

繼國嚴勝說的是對的。

他手中的那根長狀物,不要說一個兩個自己……恐怕二十個自己,都能夠輕易殺死。

這已經不是他和無一郎能夠通過技巧和年齡彌補的差距了。

此時,在這幾天中,因為繼國兄弟的安分,看似和平隨意的態度,以及對他們毫不掩飾的幫助,而慢慢放下戒備心的時透有一郎,瞬間又升起了警惕。

……這樣不行。有一郎沈重地想,他緊緊盯著一擊後就隨手收刀入鞘、好像根本不當回事的嚴勝,以及在他旁邊,一臉驚喜和激動的無一郎。

“我們要學這個嗎?真的要學嗎!”

這簡直帶上崇拜的聲音。

時透有一郎:“……”

他忽然開始嚴肅地思考,到底要怎麽才能讓自己弟弟變得聰明一點。

明明是善良的好孩子,身體素質也很好,但怎麽就這麽沒心眼呢?

這還不是什麽容易解決的事,事實上有一郎已經想了很多辦法,甚至已經頻頻對無一郎惡語相向了。

短期內肯定做不到,還是得由我這個做哥哥的親自保護無一郎,不然萬一繼國嚴勝想對無一郎動手,自己根本救不了弟弟…

…要不晚上去無一郎那邊睡?

憑借繼國嚴勝的速度,按照現在時透家被隔在兩邊的床,如果晚上來襲,時透有一郎必然來不及幫弟弟。

但睡一張床就不一樣了……

時透有一郎陷入沈思。

且不提有一郎在想什麽會讓無一郎大喜過望、甚至之後還會高興得走路都飄起來的好事,這邊時透無一郎的熱情,也讓繼國嚴勝感到招架不住:

……怎麽比炭治郎還難對付?

看著面前宛如小狗幼崽的時透無一郎,繼國嚴勝只覺得頭疼,雖然霞柱那樣嘴毒又冷冰冰的樣子不好,但無一郎這堪比炭治郎,又毫無炭治郎那種長兄感,一看就是需要照顧的幼弟的感覺……

繼國嚴勝:難搞。

他又嘆了口氣,來這裏後不知道第幾次了,對著時透兄弟說:“可以教劍術,但必須先學會認字和文法。”

畢竟,他和緣一總是要走的,萬一離開了,時透兄弟就只能依靠繼國嚴勝留下來的手記學習了。

劍術和呼吸法又是極其精妙又珍貴的東西,萬一因為認錯了字,比如看錯了穴位……

繼國嚴勝不想想象這個後果。

他只是看著一臉楞,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麽的無一郎,重申一次,“所有該學的都學了,我認可了,我才會教你們劍術。”

“哦……”時透無一郎似懂非懂地點頭,還是一副什麽都沒理解的樣子。

繼國嚴勝心一沈。

“學認字是可以啦……”他就眼睜睜看著時透無一郎茫然的臉,聽著他茫然的聲音:“但是,”

“文法…是什麽?”

“……”繼國嚴勝忍無可忍:“馬上開始學習!”

-

總之,對於時透兄弟的教學,就這麽開始了。

正如繼國嚴勝之前猜測的那樣,兩個小孩確實認不全字。

只認得懂自己的名字和很簡單的字詞,恐怕是因為父母早逝,又一直在山林裏獨自生活,和繼國嚴勝小時候完全沒法比。

但一想起炭治郎世界,那個一開始和自己關系並不好,後來卻願意和自己道歉的無一郎。

繼國嚴勝還是心軟了。

並認命地幹起了這從沒想過也從沒幹過的工作。

這可是連緣一都得不到的待遇啊!

他一邊耐著性子教,一邊觀察兄弟倆的進度和個性。正如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那樣,雖然兩人學得都很快——不愧是他們繼國家的後代——但是,明顯有一郎更快一些。

雖然很警惕,但有一郎明白繼國嚴勝教導的東西的重要性,即使經常幹出一些繼國嚴勝覺得“完全沒必要”的防備舉措,但有一郎在認字上真的很認真。

而無一郎,學得比有一郎還要快,但很容易走神。

……怎麽連這點都和緣一一樣?

繼國嚴勝想想就心煩。看著時透兄弟這兩張還帶著濃濃幼態的臉,再看看自己身旁,總是昏睡著的緣一。

繼國嚴勝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帶小孩的無奈。

……好難。

而且,比時透兄弟更難搞,緣一才五六歲的樣子。

智商也是。

失憶之後,本來在繼國嚴勝心裏就有點笨拙和不解人意的弟弟,在智商這方面,也表現出讓嚴勝驚訝的幼化。

雖然不至於和沒恢覆的禰豆子一樣話都說不了,但確實只能磕磕絆絆地說幾句短話,表情也總是很困倦的樣子。

明明變鬼這麽多天了,但好像還不如第一次醒來那樣清醒。

而且。還。經常。

做出一些不適宜的舉動!!!

就比如此時,繼國嚴勝正在給時透兄弟上課,講一種短句的運用,就聽到旁邊箱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然後餘光眼睜睜地看著從裏面爬出只幼鬼。

並朝繼國嚴勝爬來。

繼國嚴勝:“……”

他口中念書的聲音越來越慢,額上繃起青筋,並毫不意外地發現對面的兩個少年的目光,自動被緣一吸引而去。

“凝神。”繼國嚴勝停下講解,淡聲提醒,在看到無一郎打了個激靈乖乖回頭,以及有一郎不情不願地轉回來之後——

他直白地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住了。

然後聽到身旁傳來一陣有些含糊,卻努力保持通暢和清楚的軟軟的孩子的聲音。音色和小時候的緣一一模一樣、但語氣卻截然不同,非常依賴的聲音:

“兄長…抱…”

幼鬼扯著他的袖子,手臂搭上他正坐的大腿,擡頭,一雙赤紅色眼睛濕漉漉地說。

繼國嚴勝:“……”

他沈默地和繼國緣一對視。

並真的很不想承認這是他弟弟。

這可是繼國緣一啊!繼國嚴勝在心裏想,對無慘咬牙切齒:這可是從六歲起他第一次見到就永遠八風不動平靜自若游刃有餘的神之子,鬼舞辻無慘,你到底幹了什麽,才讓緣一變成這樣?!

還我那個平日裏如神明般冷淡靠譜的弟弟啊!!!

繼國嚴勝自動忽略了以往繼國緣一是如何堅定地抱著他四處跑、並多次因對自己的保護欲和占有欲,而到處發瘋的壯舉。

只在心裏陰沈沈地思考,什麽時候去把這個世界的無慘殺了,把他的血取回來……

然後恍惚中,聽到有一郎擡高的聲音:“你做什麽!”

擡頭,繼國嚴勝看到面前桌子被推開,有一郎表情驚愕,臉色難看,“時透無一郎,你給我正常點——”

“哥哥,”無一郎可憐兮兮地說:“我也想抱……”

時透有一郎:“……”

換做之前的無一郎,他肯定幹不出這種事。

但最近,有一郎因為擔心夜裏來襲,特意和弟弟一起睡,並且因無一郎經常走神忘記上課而被迫開小竈的這段時間中。

和哥哥慢慢恢覆以前的親密,不斷認識到有一郎的色厲內荏,以及向牛皮糖一樣的繼國緣一學習的時透無一郎……

已經發現了對付嘴硬別扭的有一郎的最好方法。那就是——

“哥哥…”無一郎扯了扯有一郎的衣角,“那你教教我,這個字,我還是不會…”

“……”時透有一郎耳畔通紅,“我知道了!你過來,我馬上教你,你聽好了,我只說一遍的!”

“好!”

看著時透兄弟倆坐在一起,縮小的距離。

繼國嚴勝抱起正迷迷糊糊又要睡著的緣一,半晌,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

這兩個孩子,確實是值得拯救的。

是很好的小孩。

既然如此,繼國嚴勝若有所思,那就給他們一點獎勵吧……

“好了,”他一拍手,吸引了面前少年們的註意力,“下午天氣不錯,我們就不上課了。”

無一郎舉手:“那我們做什麽呢,嚴勝先生?”

繼國嚴勝笑了。如果被炭治郎看到,大概會叫時透兄弟快跑,但此時他們還是不了解繼國嚴勝惡鬼的本質——

於是繼國嚴勝說了下去:

“我們來玩游戲吧。”他笑瞇瞇地說:“贏了,我給你們獎勵,輸了,今晚作業翻三倍。”

“哎…”無一郎有些猶豫,而有一郎更是冷冷看著不說話。

“但是,玩游戲的話,和老師比一定會輸的吧。”無一郎最後小小聲地說。

“不想和我比的話,那就和緣一比,如何?”

無一郎眼前一亮。有一郎的眼睛也慢慢閃了閃。

……和緣一?

兩人一起望向嚴勝懷裏的繼國緣一:

這個孩子,據說是嚴勝先生的弟弟,大概是生了什麽病,很少走路,甚至很少清醒,總是沈睡著,就算說話,也都斷斷續續。

和這麽小的孩子玩游戲,這不是必勝無疑嗎,難道嚴勝先生在給我們放水?看著窩在嚴勝懷裏,熟稔地抱著對方的緣一,無一郎有些於心不忍:

這麽小,輸了會難過的吧……

時透無一郎是一點都沒考慮過自己會輸的可能。

很顯然,有一郎也一樣。他一舉拍下桌面:“好。”

看著答應下來的時透兄弟。

繼國嚴勝露出一個勢在必得、不懷好意,但看起來仍然溫和漂亮的笑容。

“好,那我們就比——蹴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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