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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哦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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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哦難怪了

金圳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聽聽看這說的是人話嗎?”

金圳元沖他指指點點, “我們兩個大晚上的在外面等了你們快一個小時,這風吹得我都快凍感冒了、Teddy也快不記得怎麽說國語了!”

小老外也很配合他,在旁邊默默地點著頭, “是的。狗崽子不是人,是狗, 說的是狗話。”

“狗崽子?”

男人笑了, 看起來比冷著臉的時候還可怕。

“呃,我時常和Teddy誇你像狗狗一樣可愛。”

金圳元訕笑著,左顧右盼找到一只路過的參照物, “周泊雲你看, 那只阿拉斯加,胖乎乎的多可愛!”

周泊雲無視了他的舉例, 收斂笑意解釋道:“出門晚了十分鐘,就在高架上多堵了一個小時,所以遲了。”

小老外不解風情,問:“為什麽會晚十分鐘?”

周泊雲揚眉笑了笑, “多洗了一次澡。”

小老外歪頭:“什麽叫多洗——”

“夠了!”

金圳元連忙踮腳捂住Teddy的耳朵,“不要讓他聽到這些毫無意義的事, 我不想給他解釋!”

“嗯?我有說什麽嗎?”

周泊雲聳了聳肩,笑得更加恣意。

金圳元氣得跺腳, 心裏罵上了好幾百遍「狗崽子」。

周泊雲不再理會他, 轉頭看向能和他平視的Teddy, “天這麽冷,你們倒也不必在外面等。我們這裏沒有這麽隆重的禮儀。”

Teddy搖了搖頭,“噢不是的Bryan。我們還在等號碼牌, 今天的人有些多。”

“那為什麽不換一家?”

這次,周泊雲又理所當然地皺眉掃向金圳元。

金圳元沒好氣地回看這個罪魁禍首, “不是你想吃這個嗎?大小姐!”

周泊雲好笑地看著他,臉上就差寫著「你是笨蛋嗎」五個大字。

“這不是工作,當然是以你們這群朋友為主。”周泊雲說得無奈,“而且,Teddy是合夥人,論公也不是上下級關系。”

“呵呵。”

金圳元冷哼了兩聲,聽他突然這麽“善解人意”,想抱怨的話就更多了——

“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去不到想吃的餐廳,就會抱著路邊電線桿開始假哭?哄了幾百次都不改,最後把我整出PTSD。”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我早就改了。”

周泊雲回道,並煞有介事地叮囑他,“你等會兒可別在他面前提這事兒。”

“喲不都改了嗎?有什麽不能提的。”

金圳元一生氣就開始陰陽怪氣,“周總您現在還沒法寬容大度啊?”

周泊雲皺起眉,“你——”

“Okok!”

Teddy急得團團轉轉。

老大只金毛犬卡在他們中間,連忙護住金圳元,朝周泊雲問道:“對了,Bryan,你的朋友呢?他怎麽還沒來?”

“不是朋友,是戀人。”

男人鄭重其事地糾正道。

接著,在對面兩人那一臉的震驚中,他處變不驚地拿出手機,說道:“稍等,我聯系他看看。”

-

傅時禹討厭立體停車場。

螺旋上升的坡道繞得他發暈,等好不容易出去了卻發現出口竟然設在商場裏面,他轉了好幾圈才得知要去的地方在室外。

行。

怪他,還得怪他。

為什麽一開始就不問路呢!

“不好意思,找錯地方了。”

傅時禹匆忙走向一直等候在室外的那三個人。

他語氣裏滿帶歉意,特別當看見他們發紅的鼻尖時,心裏的愧疚變愈發增多。

“沒關系,還沒到我們。”

周泊雲率先向他伸出手,將他摟在身邊。

“冷嗎?”

周泊雲問著,手貼上他的臉頰,最後發現該是自己的手更冰才對。

“不冷,剛從商場裏面出來。”

傅時禹搖了搖頭,隨後視線一轉便和金秘書對上目光。

金秘書打量他的眼神很陌生,也情有可原,畢竟他們全都要重新認識一次。

“這位,周泊雲你不和我們介紹一下嗎?”

金圳元掛上營業用微笑,出聲將一直無視他們的周泊雲拉回來。

周泊雲瞥了他一眼,本來不想多說什麽,但想到傅時禹的處境,又不得不開口。

“這個是金圳元,你知道的。旁邊是他的伴侶,也是我目前的合夥人,康納博士,你直呼他的名字Teddy也可以。”

“好。”

傅時禹點點頭,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周泊雲有向他們介紹他的意思,不知道是在鬧什麽別扭。

瞅見金秘書那凝固在臉上的笑意,傅時禹共情了那份尷尬,連忙自主行動起來。

“您好,我叫傅時禹。”

“你好。”

金圳元重新笑了起來。

回應了他一聲後,金圳元接著又說:“周總總喜歡搞神秘。剛剛問他和你怎麽認識的,半天也不說,搞得我還以為你是天上掉下來的哈哈哈。”

開玩笑一樣的語氣往往卻能不經意影射真相。

傅時禹幹笑了兩聲沒有接話。

見他這樣面露難色,金圳元不由轉起眼睛,“……真從天上掉下來的?”

“怎麽可能。”周泊雲撇下嘴角,接話道,“我和他在度假時認識,對他一見鐘情。”

他用的是在島上裝失憶時的那套說辭,放在這裏倒也意外的合情合理。

“一見鐘情啊……”

金圳元笑得意味深長,分明不信他的話。

但旁邊的老外卻不一樣,天生是個浪漫主義。

“噢真好。Bryan,我說你會有這一天的。即使是單純的理性主義者,遇到愛情也會接受那種不可抗力。”

Teddy不住地點頭晃腦,似乎在這方面頗有見解。

傅時禹看著他,忽然點評一句,“國語說得真不錯。”

“謝謝。”受到誇獎的Teddy靦腆地笑了笑,“因為我想了解Kim一點多。”

“是「多一點」。”金圳元隨時隨地糾正著他。

Teddy笑道:“是是是。”

周泊雲受不了他們這樣放閃,便催促道:“還有多久才到?再這麽下去,這家店是不是都要打烊了?”

“我去問問吧。”傅時禹習慣性主動挑活幹,“我們是第幾號?”

“不用,下一桌就是。”

金圳元說著,向後指了指那塊矚目的電子顯示屏。

本來他還想再繼續打聽點傅時禹的事,但排在他們前面的人似乎承受不了一個多小時的等待,提前轉移陣地了。

叫號的機器喊了好幾遍都沒人出現,便順其自然地輪到他們。

金圳元覺得自己也是聰明。

事先早有預料,要了六人的大桌來安頓這三個大塊頭……

哦對,三個一米八幾又高又壯的男人。

金圳元是真沒想到,周泊雲會是這個取向。

在國外的時候片葉不沾,突然來了個一見鐘情,對象竟然是這樣的?

所以周泊雲在那方面一直沒有想法,是因為追他的人都是錯的人?!

不過,確實,那個男人看起來身材比周泊雲還好,換作是年輕時候的他,也確實是會心動……

啊所以,周泊雲和他是一個號的?

哦難怪了!

金圳元越想越奇妙,越想越好奇。

於是在吃飯中途,見傅時禹說要去洗手間,他也借機站了起來,並和Teddy使了個眼色,讓他把周泊雲攔在座位上。

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嗯對,金圳元打著如此旗號,壓住八卦的心尾隨傅時禹走進了洗手間。

“戀人……是他聯合你來騙我們的吧?”

他站在傅時禹身邊,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們看起來,有些過於誇張了。”

傅時禹:……

這時候談這個嗎?

傅時禹低頭看了一眼,放在拉鏈上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

“沒有開玩笑。”

傅時禹認真說話時習慣性沈下臉色,讓對方不由一怵。

聽他這麽說,金圳元竟然少有的沒有第一時間去懷疑。

尋思了一會兒後,金圳元面帶憂慮地說道:“玩玩就可以了,別讓他太認真。”

傅時禹:……?

傅時禹一時接不上這話,聽上去像是在給他安排某種任務?

“我沒有玩他。”他辯解道。

“怎麽可能。”

金圳元笑了笑,看著是一副經驗十足的過來人樣子。

“你看起來不是喜歡同性的,他也一樣,等到發現不合適立馬就會分開。”

“你們不是玩咖是什麽?”

“這樣也好,該讓他體會體會愛情的苦。”

他短短幾句話便斷然給他們下了定論。

但傅時禹聽後卻不覺得生氣。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傅時禹連忙作出解釋,“我和他都是認真的。雖然是第一次,但我想象不到我們會有分開的那一天。”

這話說得出彩,金圳元一時陷入沈思。

他打量了傅時禹一會兒,隨後開口問:“你做什麽的?”

“工作嗎?”傅時禹略微窘迫地扯起嘴角,“我還在找。”

金圳元了然:“哦,無業游民啊。”

他接著又問:“你是哪裏人?家裏做什麽的?”

傅時禹如實答道:“我是孤兒,Z市人。”

因為這裏沒有他的歸屬,便報了海島那邊的城市名,

這下,金圳元皺起眉,面露難色道:“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知道。”

可以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金圳元看著他,面色變得愈發凝重。

“那我該說你是太老實呢?還是意圖太明顯了?”

傅時禹清楚他的意思,坦言道:“我不在乎那些。就算我們只是普通地在學校裏相遇,我也依然會喜歡他。”

金圳元笑了。

“你說這些有什麽說服力?那種假設根本不存在。”

“我知道。”

傅時禹沈下一口氣,有些無奈。

“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他先朝我走來,我才開始考慮。”

金圳元:“……”

果然!

果然是那個狗崽子主動的!

金圳元心裏忽然泛起了對傅時禹的同情。

他嘆了一口氣,“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一無所有,玩不起的。”

“無所謂。”

傅時禹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分明不是在開玩笑。

就好像是看見另一個周泊雲站在眼前,金圳元恍惚了一秒。

“你的選擇很多,他也是,你們真的……沒必要。”

金圳元謹慎地又勸了一句,不知為何,對眼前這個人總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傅時禹嘆了一口氣,反問道:“你覺得最認真的人是我嗎?”

金圳元說不上話,他也同樣了解周泊雲那病態式的偏執。

“你要是哪天受不了他,就來找我,我會想辦法幫你的。”金圳元說道。

傅時禹僅僅只是付諸一笑,“還有別的問題嗎?”

金圳元靜靜地搖了搖頭。

傅時禹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進隔間反鎖上門。

等他出來之後,金秘書依然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我還有個問題。”

金圳元雙手抱胸,看著鏡子裏的他,直言不諱道,“你和他誰上誰下?”

傅時禹抽出紙巾擦幹手,“不知道。”

“不知道?”

金圳元有些出乎意料。

是還沒到那一步,還是他藏著不說?

金圳元帶著困惑回到室外那嘈雜的雨棚下,還沒坐進位置裏就先聞到一股酒味。

“……沒事,我不急,你別勸我。”

長相英俊漂亮的男人一臉紅潤,醉意為他添了幾分別樣風采。

他舉起墨綠色啤酒瓶,和那透明的、裝著橘子味汽水的玻璃瓶互相碰撞了一下,隨後對著酒瓶直接灌下一大口。

“不對,我還是急。”

他擦去嘴角的酒,“你們交往之後是什麽頻率?真的結束了就一次結束嗎……”

“呃……”

Teddy正對出入口坐著,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意,瘋狂沖周泊雲使眼色。

但那個男人卻罕見地在這時候失去了察言觀色的能力。

他專註地抱著酒瓶,悄聲嘀咕起來——

“你說,我是不是有病?我每天都想做。”

“不止一次。”

“從來不覺得我有這麽強烈,這正常嗎?不正常對不對?我得去看看……誒Teddy你怎麽染頭發了?”

他邊說著邊眨起眼睛。

恍然之間,Teddy那像熊一樣的身影一下縮水,金色的高眉深目也換成了吊翹狐貍眼。

“周泊雲,你確實有病。”

金圳元擠開Teddy坐到周泊雲對面,冷臉罵了他一句。

周泊雲皺起眉頭,酒精麻醉著反射神經,他似乎還是沒想清楚Teddy是怎麽不見的。

“這種事你不能用外語說嗎?他又不是聽不懂。”

金圳元略帶嫌棄地又掃了周泊雲一眼,隨後轉頭問向Teddy,“我讓你攔著他,你就是這麽攔的?”

Teddy被他一瞪,縮成了一團,“……是的。”

金圳元很是頭大,“他喝了多少?”

Teddy努了努嘴,“地上那些,還有桌上。”

金圳元稍微數了數,頓時握緊拳頭,“你——真狠。”

“是的。”

Teddy這下又得意地點點頭,“因為啤酒很有效果。Bryan喝三瓶就會出現另一個人格,變得很乖。”

傅時禹:?

自打他坐下來之後,周泊雲就不再說話,一直扶額按著太陽穴,好像宕機了一樣。

而聽見對面那兩人的對話,傅時禹又忽然害怕周泊雲是不是喝到假酒了?

“什麽另一個人格?”傅時禹慌忙問道。

金圳元聳了聳肩,表示什麽也不知道。

相對有膽量的Teddy替他回答:“一個真實的Bryan。”

傅時禹:?

“我困了,我想回家睡覺。”

這時,周泊雲似乎放棄了思考,下巴擱在傅時禹肩頭,眼巴巴地望著他。

“好。”

傅時禹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便點了點頭。

“走吧走吧,趕緊的。賬單我回頭發給周總。”

金圳元也看不下去了,連忙擺手示意。

“嗯,那麻煩你們了。”

傅時禹客氣了一句,隨後拽起周泊雲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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