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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懂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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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懂你的人

重新啟程後, 周泊雲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很多。

不過,他全程視線都沒有離開過身邊這個穿得很涼快的人。

自從上手摸過之後,再看到時就更加在意了。

傅時禹穿的那件運動背心似乎有些過於寬松。

U型領口露在鎖骨以下, 隱約能看到胸肌中縫;兩側的袖口也幾乎快開到腰上,從側面看過去, 動作一大, 什麽胸肌腹肌後腰窩都能瞄見。

只有下面的短褲還算保守,褲邊在大腿中,露出來的一雙修長結實的腿很直, 也很有力量感……

周泊雲繃緊嘴角, 終於忍不住問:“你天天穿這些跑步?”

“嗯,怎麽了嗎?”

傅時禹跑起步來也不帶喘, 並不覺得自己的裝扮有什麽問題。

“沒什麽……”周泊雲止言又欲,嘀咕道,“就沒人覺得有什麽嗎?”

“沒有啊。”

傅時禹接上他的話,突然停在了路邊。

原先他們走下來那段路是在山上, 公路護欄外面雜草亂石多,景色不是很好。

現在跑下陡坡便接近沙灘, 視野變得開闊很多。海上的霧氣已經消散,眼前是一片碧海銀灘, 空曠幹凈無所遮擋。

他指著沙灘盡頭的那處懸崖, 說道:“看見了嗎?那裏有一點紅, 是神女廟。等到了晚上,廟下面那片海會冒藍光。”

“是藍眼淚。”周泊雲接話道。

“好像是吧。”

傅時禹撓了撓臉,對特別的專有名詞不是很清楚。

他繼續說道:“下午我帶你過去, 等到傍晚的時候,你要是想, 也可以待到那個,藍眼淚出現。”

“嗯。”

周泊雲對此並沒有異議。

他安靜地站在傅時禹身邊,就像一個安分的游客。

但是,安分的游客有時候也會突然越矩。

周泊雲忽的開口:“對了,你的戀人也在這座島上嗎?”

傅時禹想,這算是隱私吧。

剛認識不到一天的游客會問這麽多嗎?

他困惑著,卻又滿懷期待——這能算周泊雲很介意的表現嗎?

傅時禹不願多想,最後怕說不清楚這個憑空捏造的戀人,便回道:“……他不在這裏。”

周泊雲問:“異地戀?”

傅時禹:“對。”

周泊雲:“多久了?”

傅時禹:“快一年了。”

周泊雲:“都沒見過面?”

傅時禹:“嗯。”

周泊雲:“那對方還愛著你嗎?

傅時禹:“誰知……愛著,肯定愛著。”

一問一答間,傅時禹被問到快不攻自破,幸好及時反應了過來,趕忙改了口。

但周泊雲的表情卻很奇怪。

周泊雲皺眉:“真有這個人嗎?”

這一句低聲質問,讓傅時禹有種回到一年前那間頂層辦公室的感覺。

傅時禹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面,語氣平穩地說道:“我為什麽要騙你?”

“是嗎?那我還真同情對方。被戀人拋棄,看著他和表兄弟在島上養老……”

周泊雲沒往下說,臉上的諷意代表了一切。

傅時禹深吸一口氣,“因為他出了點事,等他生活安定下來後,我就會離開這裏。”

離開這座島,離開這個世界。

“然後去找你的戀人嗎?”周泊雲又問。

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他是不是很在意。

傅時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冷冷說道:“作為一個游客,你管的有點多了。”

“我只是好奇心很旺盛而已。”

周泊雲說著,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傅時禹有些在意,便剛好岔開話題問道:“你昨晚沒睡好嗎?”

“我不習慣這樣早起。”周泊雲回道。

“不習慣嗎?”

傅時禹覺得奇怪,失憶之後連性格和作息都變了嗎?

完全不一樣的人既熟悉又陌生地出現在眼前,他忽然有些感傷,好像那份記憶只屬於他一個人。

不過接下來聽到的話,好像又不讓他那麽難受了。

“其實,我比你還懶散。為了工作、為了其他人的眼色,硬逼著自己變得自律,可一旦有機會開始休息,自制力就全完蛋了。”

周泊雲自嘲一笑,很自然地在他面前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傅時禹怔怔地看著他,問道:“你原來是這麽想的嗎?”

周泊雲沒有追究他話裏那一點帶著過去式的意味,僅是輕輕點了點下巴,予以肯定。

傅時禹收回視線,意識跟著海面上低飛的海鷗一起盤旋。

然後,一道滿載怨念的聲音被風浪送來,落到他們之間。

“哥,你為什麽沒有跟上來?”

白季禮往回折返,在拉出漫長的距離後,終於意識到某個人富有心機的小計謀。

傅時禹剛好放過沙灘上被他緊抓不放的鷗鳥,轉頭看向從坡上跑下來的白季禮。

“這不是在給他介紹風景嗎?”

他對少年笑了笑,隨即對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強調道:“我是個稱職的導游。”

-

白季禮回歸之後,這次的晨跑才終於像是晨跑該有的樣子。

邁開步子跑過遠離漁場的沙灘,不再平緩的喘息吐露在風裏,鼻間彌漫的是幹凈清新的海水氣味。

時不時,還有海上刮來的風吹過身上爬起的燥熱,濕潤的皮膚在陽光下蒸騰,浮著一層晶瑩閃爍的碎光。

跑過半座島後就會看見坡底那一排日曬場,那便是十公裏的終點。

傅時禹停在日曬場的入口,喘了兩口氣後擡腿架到公路護欄上。

結實健壯的長腿壓在護欄上繃得很直,短褲因動作而向後縮去,露出大腿上那一截明顯的色差。

他伸展肩背,上身往前傾去觸碰膝蓋,而這時,松垮的背心就會往下墜,開到腰上的袖口兜不住豐盈的胸肌,把不該露的都露了出來。

圓潤飽滿的深色胸肌淌著水,海風從背心中間橫穿而過,被吹動的水珠沿著起伏的胸膛一路滑下,卡在凸起處將落不落,最後被嚴嚴實實地擠壓在胸和腿之間。

柔軟的胸肌壓在腿上,那一灘軟水被擠得四處亂流,從背帶兩側溢了出來,猶如那顆伊甸園裏被蛇纏繞的蘋果。

他自己又看不見,當然是不清楚這普普通通的拉伸動作有多澀情。

所以不知者無罪。

只有那看見並心思躁動的人才會在意。

周泊雲走到他身邊,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他對面的白季禮。

一片巨大的陰影投射在身上,傅時禹擡眼往上瞧,看見那原本有些冷淡的面容在和他對視之後,驀地變了臉色。

盈盈的笑意和他茫然的身影都映在那雙深邃的眼睛裏。

傅時禹:?

“你看起來很專業,來島上之前是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嗎?”

周泊雲靠在欄桿上,站在他身邊側頭看著他,盡量表現得和善。

傅時禹放下腿,想著周泊雲失憶了,也不認識他,說的話就變得多了。

“算是吧……膝蓋受傷之後就轉□□動教育,算是差不多吧。”

不過可惜,書還沒讀完,人就進來了。

“膝蓋,為什麽會受傷?”周泊雲追問道。

“為什麽啊……”

傅時禹拉伸著手臂,胸擠在了一塊,中線的溝壑在衣服下更加明顯。

他從回憶中找到理由,盡量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敘述:“因為比賽打多了。我最開始學柔道的,但發現好像不適合那條路。”

“……原來喜歡柔道。”周泊雲小聲地呢喃著。

聽到他的低語,傅時禹笑了笑,“談不上喜歡,只是為了獎金。”

失去社會福利供養的小孩,不配擁有喜歡的權利,只能竭盡所有去找能最快來錢的方式養活自己。

不過所幸他沒有像某些同伴那樣誤入歧途,遇到了算是好人的人。

“哥,你會柔道啊,之前都沒聽你提過。”

這時,白季禮的聲音冒了出來。

他從周泊雲身後繞過來,終於找到機會加入這場對話。

但面對白季禮,傅時禹卻不想多說他的過去。

“對。”

傅時禹單單只是應了一聲,隨後看了眼時間,說道:“差不多該回去了,要做開店準備了小禮。”

“好——”

白季禮拉長尾音,明顯有些懨懨不樂,但礙於有外人在,並沒有鬧起來。

這之後,他們離開日曬場,往坡上的茶館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周泊雲好像終於開始試圖了解這座島。

他在觀光中看見什麽,就會一陣又一陣地問東問西,新奇於這些他們日覆一日看得枯燥的海域。

傅時禹或是白季禮也都會不厭其煩地替他解答。

他們之間的身份逐漸清晰——游客、導游和島民。

也許三天之後,傅時禹想,被這座島臨時維系的關系將不覆存在。

所以,他做好一個稱職的導游就夠了。

-

在茶館門口,有一些人已經坐在露天的桌椅裏等他們很久了。

遇到這種人多的時候,被系統禍害已久的傅時禹也不擔心。

小島比較淳樸,不法分子被打過幾次後,礙於臉面就不敢再舞到他面前。

剩下的一些人都很安分,多數好感都是他跟著林海去幫忙刷來的,比如幫鄉親們修了水電屋頂雞圈船篷什麽的。

至於關系親近的林海,一開始的好感度在50%,因為話題投機漲到60%。有時候,傅時禹覺得他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是哪裏奇怪。

現在周泊雲來了,就更不用擔心系統的問題。

他昨天確認過,失憶的周泊雲也依然是個bug。

不過,就算周泊雲抵消了系統的Buff,原始的好感也還在。好歹他在這裏混了也快有一年了,大家對待為人和善熱情的他就和同族晚輩一樣。

“誒時禹小禮來了——”

見到他們出現,鄉親們立馬站了起來。

他們手裏不約而同拿著常見的紅色塑料袋,裏面裝的東西有大有小。

“哎呀之前就讓你們過來,老半天都不見人,我們就只能親自上門啦。”

“就是就是。這是新曬的柿餅,晚兩天來拿就硬得咬不動啦,趕緊收好。”

“還有我這個,月初釀的桂花酒,再不領走,你叔就要全給謔謔完了。”

……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地擠在他們周圍,把手裏的袋子往他們懷裏塞。

傅時禹納了悶,這些東西大家明明平時都是晚上來茶館時順帶捎來的,今兒也頭一回見他們一大早就拎著在這兒等著。

但很快,他心裏的疑惑就都解開了。

“小禮手裏拿不下了啊,來,小帥哥你幫忙拿著。”

“哎喲,這可是阿香說的大明星呢,阿姆怎麽能讓人家拿呢。”

“是啊,你看他這手嫩的嘞,我姑子家說得沒錯,城裏的男人都不幹活的。”

“我家那個要長成這樣,我也不讓他下地幹活,哪兒舍得啊。”

……

眼見著白季禮手上掛滿了袋子,熱情的鄉親們就轉向了旁邊的外鄉人。

那只稀奇漂亮的“大型寵物犬”被包圍在人群中,尾巴都夾著不敢動,渾身上下都是受寵若驚的惶恐。

這下,傅時禹算是看懂了,原來大家是找了由頭專門來看周泊雲的啊。

他抱著滿當當的土特產站在人群外,好笑地看著這一幕。

換作是一年前的他,確實想不到坐在頂層辦公室的霸道總裁會來到這鄉下海島,成為被島民觀賞的稀罕物。

本來呢,傅時禹是想繼續看熱鬧的,但是誰讓他收到了周泊雲的求救信號呢——

飽受困擾的小狗拼命沖他眨著眼睛,好像就連尾巴也討好地搖了起來。

“行了行了,人家剛鍛煉完,先讓他回去沖個涼唄。”

傅時禹放下手裏的東西,隨後走進人群裏把周泊雲拉了出來。

接著又怕那些阿叔阿嬸過分熱情到失了分寸,他便直接將周泊雲送進林海家的院子裏。

“喲耗兒叔,今兒起這麽早啊。”

他在院子裏看見背著手繞圈走的老人,順口打了聲招呼。

“睡不著,外頭吵。”耗兒叔邊搖頭晃腦地回著他,邊繼續沿著院子裏的圍墻漫步。

“喲,那看來他們等得還挺久的。”

傅時禹松開手笑了笑,回頭看向一直註視著他的周泊雲,“你在我們這兒算是出大名了。”

“雖然我不太喜歡他們那樣沒有邊界感,但是可以理解。”

周泊雲說得有些傲慢,但確實是他的真實想法。

接著,他打開手裏的袋子,看了兩眼後說道:“這些東西都很特別,應該可以成為賣點。”

傅時禹並不關心他所發現的商業亮點,一心都撲在他上一句話裏。

“邊界感……到底是誰才沒有?”傅時禹小聲嘀咕道。

周泊雲聽見他的牢騷,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理直氣壯道:“那是因為我欣賞你的身體,所以沒有辦法控制住我自己。和他們也是一樣的,不能理解嗎?”

傅時禹哼了一聲,“欣賞?”

“那你想聽什麽?”周泊雲眼裏的笑意愈深,“「喜歡」嗎?”

暧昧氣氛濃厚時,就連風也會適時加碼,刮過密實的樹蔭,沙沙作響驚擾思緒。

樹影隨風交錯搖落在那張漂亮的臉上,光影斑駁晦暗不明,但唯有那雙眼睛裏的情感無比清晰。

「是風動,還是心動?」

土到掉渣的網絡情話在傅時禹的腦海裏冒起。

他不受控制地想要停在這一剎那,但又清楚知道不可以。

“我,什麽都不想聽。”

傅時禹甩開他,轉身往院子外面走,剛好撞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看著懷裏抱著大可樂瓶的少女,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麽?”

島上這個年紀沒去上學的女孩子就一個,名字誰都能叫出來,是住前街的阿香。

“啊。”

阿香嚇了一下,從沒見過眼前的男人神情這麽嚴肅。

她舉起可樂瓶擋在臉上,“我來給耗兒叔送酒糟。”

“我交給他。”傅時禹單手輕松提起裝滿紅色酒糟的可樂瓶。

“哦。”

阿香應了一聲卻沒有走開,視線還在明目張膽地往院子裏瞟。

傅時禹見狀,故意斜靠在門框上,堵住了她大半視野。

他問:“你也是來湊熱鬧的?”

阿香裝傻道:“啥熱鬧?”

“當我是傻子嗎?”

傅時禹無奈地搖搖頭,冷酷無情地擡起手往外揮,“去去去,別打擾客人。”

阿香不走,撇嘴踢著腳邊的石子,“禹哥你就讓我進去看一眼嘛。話我都說出去了,不然她們就得當我是騙子了。”

“你說什麽了?”

“說我們島上來了個大明星嘛。”

“別多想了,他又不是什麽大明星。”

“哥你怎麽知道他不是?你連現在當紅愛豆都認不得!”

“我……”

在傅時禹想著該怎麽解釋的時候,阿香抓準空檔,硬是把自己往旁邊的空隙裏塞。

不過,傅時禹反應得快,一伸手就抵住門框將阿香攔在外頭。

“哎呀你別擋我,讓我先發給她們見識見識再說。”

阿香費力地拽著眼前健壯的手臂,可惜扯了半天都紋絲不動。

她只好作罷,委屈巴巴地看著傅時禹,“禹哥你是不知道,最近狗尾巴島上那幾個可神氣了,家裏小汽車都開上島了……”

傅時禹打斷她,“我那小皮卡不是讓你拍給她們看了嗎?”

“哥,那是搬貨的!”阿香氣得不行,“發出去我都嫌丟人。”

傅時禹也生氣了,“大熱恐怖電影《逃離絕望島》同款你竟然嫌丟人?”

“哥!!!”

阿香無語地叫了起來,而這一叫也總算是引來了她想見到的人。

“你們在幹什麽?”

周泊雲並未走開,留在院子裏的他很快就註意到院外的吵鬧。

“沒什麽。”

註意到身後站了個人,傅時禹收了手,往前走了兩步,有意遠離他。

而見傅時禹一走,阿香立馬見機湊了過去。

她雙手合十,懇切地望著周泊雲,“請問,我可以跟你合照嗎?”

“做什麽用?”周泊雲忽然變得有些戒備,臉色冷淡了幾分。

阿香沒有多想,天真地說道:“在小地瓜上宣傳宣傳我們島,名人效應!”

“你在做賬號嗎?”周泊雲問。

“賬號?”阿香楞了一下,隨即點頭,“對對對,我想做來著,把你放上去一定能引流!”

“這樣沒什麽效果。”

周泊雲輕而易舉地否決了她,隨後給出他的建議。

“用你的眼睛開發這座島試試,食物、風景、動物、還有人都可以融合在一起,越是不經意,效果越好。”

“……我的眼睛?不經意?”

阿香若有所思著,似懂非懂。

也是趁她這發楞的空檔,傅時禹趕忙扳過她的肩膀,往茶館那邊推去。

“好啦好啦,回去琢磨琢磨吧。”

解決了阿香之後,傅時禹回頭又望了一眼,發現周泊雲還站在原地不動。

“今天是周中,她不用上學嗎?”周泊雲先開了口,說出他的發現。

“她休學了。”

傅時禹走回去,和他閑聊起來。

“大概不是那塊料吧。等十六歲的生日一過就出島跟她姐去鄰省打工。島上年輕人基本都是這樣的,讀書沒有出路,那就早早去打工。”

這些話大概是給周泊雲一些啟發。

周泊雲忽然問道:“那學柔道打比賽拿獎金就是你的出路嗎?”

“嗯。”

傅時禹點點頭。

不知怎的,有些話湧上喉嚨,就那麽輕松地對周泊雲說了出來——

“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那裏有個隱形規定,待到16歲還找不到收養人,就要主動離開。”

“當時有特長學校願意收我,包吃包住還有錢拿,這出路不好嗎?”

周泊雲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給予他肯定或是否認。

在短暫的無言中,周泊雲終於開口:“……膝蓋還會痛嗎?”

“還行,醫生技術不錯。”

傅時禹笑了笑,極力想開句玩笑,但卻適得其反。

一向漠視他人苦痛、毫無同理心的周泊雲此刻卻一臉動容,就好像受傷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其實,我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也打過地下比賽。但我不像你那麽高尚。我為的不是生存,為的是……虛無的快樂?”

周泊雲自己也說得不確定,只覺得很可笑,“因為只有那個時候我才深切體會到,我是憑著我的意志在行動。”

“可惜代價慘重,能斷的骨頭都斷了一遍,大半年都躺在床上沒下來過。”

“所以我覺得真巧啊,原來我也能擁有和你相似的經歷。”

傅時禹:?

相似嗎?

明明是天差地別吧?!

他沒有能力跟上周泊雲的腦回路,眉頭皺得無法舒展開來。

傅時禹強顏歡笑道:“這,差得有點遠了吧?我都是正規比賽。”

“不重要。”

周泊雲說著,朝他走近幾步,“慢慢了解之後就發現,我和你真的很像。”

“啊?”傅時禹也往後退了幾步。

像嗎?

一點都不像吧!

見他遠離自己,周泊雲索性一步跨上前,抓起他的手放在心臟上方。

“我覺得也許,真正懂你的人,只有我。”周泊雲突然飽含深情地說道。

傅時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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