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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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大一小一狼這個奇怪的組合看到巨型石柱上的“懷澤鎮”三個字時，俱是舒了一口氣。
尤其是小白。
狼王炸了一路的無雜色的雪白毛發看上去有些亂糟糟的，尾巴甩得生風，粗著嗓門說：“好了吧，祖宗，可以下來了吧。”
趴在它背上的顧星洄用臉頰蹭了蹭狼王的耳朵以示感謝，乖乖地松開圈著小白的脖子的雙手，從它身上慢慢滑下來。
小白抖了抖耳朵，一臉不耐煩地用尾巴圈在顧星洄腰間，避免他因為夠不著地而摔倒。
“阿仁。”
方遠仁站在不遠處，從善如流地牽過顧星洄伸來的手，笑意盈盈：“星洄，看前面。”
懷澤鎮很大，大的一眼望不到邊。饒是天已經完全黑透了，街上仍是歡聲笑語，車水馬龍。街道兩旁林立著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商鋪，吃食的叫賣聲，酒肆的攬客聲，樂坊的彈唱聲，不絕於耳。
“哇——”顧星洄眼睛睜得圓圓的，忍不住感慨：“好多人啊。”
方遠仁沒有顧星洄這種感慨，他只覺得，自己終於又進城了。那些伸手就有人穿衣，張口就有人餵飯的快樂生活似乎又回來了。
到時候，買一個大房子，再買一些仆人，自己只要躺在藤椅裏，等著仆人送上浸好的水果，抱著顧星洄給池塘裏的錦鯉餵食，晚上就躺在舒服柔軟的被子裏睡大覺。
他這麽想著，就嘿嘿的笑出了聲。
“誒誒，你們幾個，幹什麽來的？懷澤鎮不收乞丐，快走！”
一個值夜的巡防士兵狐疑地打量著這兩人一狼，更是加大了聲音斥責。
乞丐？
方遠仁和顧星洄對視一眼，根本沒察覺出任何問題。
只有小白，眼神一瞬間變得陰狠，沖上前去給了巡防士兵一腳，怒罵道：“你才是乞丐，老子是白化異種，血統高貴，他們兩個渾身是泥滿頭是汗穿的破破爛爛跟我有什麽關系？你是瞎了哪只眼睛，把本王叫做乞丐？”
巡防士兵猝不及防地被踹到地上，還來不及還手，就被一只口吐人言的狼罵的狗血淋頭，血盆大口近在咫尺，唾沫噴了他滿臉，竟這麽，嚇暈了過去。
“小白！”
被陰陽怪氣罵了一頓的方遠仁也不生氣，連忙走上去，把巡防士兵從狼嘴下拉出來：“好了閉嘴。”
狼王一臉不忿：“小小凡人，也敢這麽跟本王說話！”
顧星洄打量著方遠仁的臉色，一把扯住了小白躁動的尾巴，一張小臉滿是嚴肅：“小白，不準再說了。”
好在此時天黑，沒人留意到這邊的插曲。方遠仁拍了拍狼王的腦袋，面無表情道：“變小一點。”
“憑什麽？”腦袋和尾巴同時被挾制住，狼王覺得丟了面子，從嗓子眼裏溢出幾聲可怕的低吼。
方遠仁涼涼地看它一眼，問道：“對了，你是喜歡吃鹵雞腿還是煎雞翅？”
……
最終，方遠仁牽著顧星洄，顧星洄抱著小狗般大小的小白，走在了懷澤鎮熱鬧的街市上。
徐徐夜風吹著街市上的風燈，晃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暈，倒映在青石板的路上，又倒映在兩人拉長的背影上。
顧星洄很快就被各種香氣饞得走不動道。
包裹裏的幹糧和水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全進了肚子，現在光是聞著些味道，都讓人無比的肖想。
方遠仁急著找落腳的地方，一邊看地圖一邊找路，完全沒留意到身後顧星洄的眼神，直到兩人牽著的手越來越緊。
“就在前面不遠，我們過了這條街再轉個彎就到了，嗯？星洄？”
顧星洄站在一個糖水鋪子前，眼裏滿是渴望。
這麽晚了，那糖水鋪子裏依舊坐滿了人，店小二端著不同顏色不同用料的碗碟，穿梭在各桌之間，留下陣陣甜膩膩的氣味。
方遠仁走上前，捏了捏顧星洄的小臉：“肚子餓了嗎？”
顧星洄咽了咽口水，收回視線，露出甜甜的笑容：“沒有，就是看一下。”
家裏的錢不多，搬家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錢，不能亂花錢。
被抱著的小白感知到顧星洄肚子的動靜，翻了個白眼。
真不明白這些笨蛋凡人，肚子都叫得震天響了，還在這撒謊。
“客官，您的蜜豆青梅豆花來了——”
“客官您請挪挪腳，誒，這位客官，您的綠豆蓮子羹來咯——”
顧星洄越聽越饞，連忙走前了幾步，重新牽起方遠仁的手，晃了晃：“我們快走吧。”
方遠仁垂眸看著顧星洄。
奔波了一天，顧星洄身上的衣服都粘上了泥點，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又因為饑餓，整張臉看起來就沒什麽血色，憔悴又蒼白。
他蹲下身，與顧星洄平視：“想吃哪一個？”
顧星洄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秘密被戳破，整個人僵硬的不行：“沒、沒想吃，都不想吃。”
方遠仁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沒關系的星洄，我手上錢夠的。我也餓了，我也想吃，我們買兩份不一樣味道的吧，這樣可以吃到不同的味道了，怎麽樣？”
顧星洄的臉上是壓不住的快樂，還維持著最後的矜持：“那我們吃兩個最便宜的。”
方遠仁失笑，捏了捏他的臉蛋，牽著他走進了糖水鋪子。
一進鋪子，店小二的目光就落在了顧星洄的頭發上。
噢喲，香菜成精了。
周圍馬上就傳來了好幾道不算低的竊竊私語。
“哇你看那個人的頭發，怎麽是綠色的。”
“對啊，而且他們看起來好狼狽，像是來逃難的。”
“不會是什麽魔化的妖物吧，走走走，我們不吃了……”
越發異樣審視的眼光讓顧星洄不舒服，緊緊挨著方遠仁，咬著自己的嘴唇低下頭去。
接著，顧星洄就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對上了一雙溫柔和煦的眼睛。
“沒關系星洄，不要聽他們的，”方遠仁與他對視，手掌安撫地在他後背撫摸著，輕聲問道：“看看，想喝哪種？”
顧星洄慢慢地把臉埋在方遠仁肩膀上，局促道：“都可以。”
方遠仁掃了周圍一眼，毫不示弱地逼退了好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才對店小二說：“來兩份不同味道的，再給我們一大一小兩個碗，謝謝。”
店小二見多識廣，見到這有些奇怪的組合也沒說什麽，火速地裝了兩碗糖水放在櫃子上，看了一眼周圍，賠笑道：“這位公子，我們店裏頭滿了，暫時坐不下。咱們外頭也有幾張桌子，你看方不方便……”
方遠仁朝外看了一眼，不算光亮的燈暈下，確實有幾張幹凈又無人打擾的桌子。
“可以，方便的。”
“好好好，謝謝公子。”店小二松了口氣，又拿了個小碗打了些小食，一並推到方遠仁面前：“給您添了麻煩不好意思，這個是本店的贈禮。”
方遠仁客氣地道了謝。
落座後好一會兒，直到周圍都安靜無聲了，顧星洄才慢慢擡起頭：“阿仁……”
方遠仁把甜甜的小食倒進糖水裏，再把糖水分進大小碗，推到了兩只爪子扒著桌面不停搖尾巴的小白面前，說：“你的你的，快吃吧。”
體型變小了後，狼王自覺自己沒那麽威風了，就裝死不說話。但它又自覺自己是一只有禮貌的狼，吃了別人的食物得表示感謝，於是它就從喉嚨裏隨便發出了一聲。
“唔汪——”
由於變小的原因，小白粗狂的聲線竟然變得尖細，這麽隨便一喊，就帶了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小白剛準備低頭的動作停住了，因自己發出這種丟人的聲音而渾身毛都炸了起來。
顧星洄也停了一會兒，接著就頭抵著方遠仁的肩膀，笑了起來。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顧星洄很快就把那些不快樂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一心一意地品嘗著面前甜津津的糖水。
這糖水是冰鎮過的，冰涼的溫度很好地壓住了糖水原本的甜膩，一口下去，桌上就出現了兩雙亮晶晶的眼睛。
方遠仁看著這一狼一小如出一轍的表情，忍俊不禁。
顧星洄捧著碗，小心翼翼地湊到方遠仁嘴邊：“阿仁快嘗嘗。”
這糖水裏加了用糖腌制過的蜜豆，配上些切碎的梅子條，酸甜可口，很能驅散疲憊。
“確實很好喝，”方遠仁淺淺嘗了一口，仔細看了看碗裏的配料，說：“我記下配方了，到時候我來給星洄做。”
“真的嗎！”
“當然呀，”對著顧星洄，方遠仁眼裏都是溫柔：“星洄想吃什麽類型的，我都可以給你做。”
顧星洄抱著碗，露出了大大笑容。
小白也把尾巴搖得飛起，見沒人理他，只好焦急地又喊了一聲：“唔汪！”
“好好好，”方遠仁笑著：“聽見了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有星洄一份，就有你一份。”
小白這才滿意地點點了頭。
顧星洄接回方遠仁遞過來的碗，低頭又喝了一口。
嗯，真的很甜，很好喝。
就像是阿仁給他的感覺一樣，是甜的，開心的。
被糖水鋪子這麽橫插一腳，等方遠仁終於找到地圖上那家能出售屋子的旅店後，天都沈的看不清顏色。
掌櫃的坐在櫃臺後，一臉不耐煩，他聽了方遠仁的話，嘖了一聲：“老弟，人家選房看房都是要選個好日子，趁著白天才能看出屋子裏頭的景致，這會兒都快二更了，你這是來看……”
陰宅兩個字還沒出來，掌櫃就突然住了口。
他上上下下地把方遠仁打量了好幾遍，掛上了笑：“老弟，還得是你運氣好，這不，我這恰好有一間屋子，寬敞又大，價格嘛，也便宜。”
無視一旁賬房連連勸阻的眼色，掌櫃的笑容愈發殷勤，直接領了路：“咱這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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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它背上的顧星洄用臉頰蹭了蹭狼王的耳朵以示感謝，乖乖地松開圈著小白的脖子的雙手，從它身上慢慢滑下來。
小白抖了抖耳朵，一臉不耐煩地用尾巴圈在顧星洄腰間，避免他因為夠不著地而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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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顧星洄眼睛睜得圓圓的，忍不住感慨：“好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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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買一個大房子，再買一些仆人，自己只要躺在藤椅裏，等著仆人送上浸好的水果，抱著顧星洄給池塘裏的錦鯉餵食，晚上就躺在舒服柔軟的被子裏睡大覺。
他這麽想著，就嘿嘿的笑出了聲。
“誒誒，你們幾個，幹什麽來的？懷澤鎮不收乞丐，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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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
方遠仁和顧星洄對視一眼，根本沒察覺出任何問題。
只有小白，眼神一瞬間變得陰狠，沖上前去給了巡防士兵一腳，怒罵道：“你才是乞丐，老子是白化異種，血統高貴，他們兩個渾身是泥滿頭是汗穿的破破爛爛跟我有什麽關系？你是瞎了哪只眼睛，把本王叫做乞丐？”
巡防士兵猝不及防地被踹到地上，還來不及還手，就被一只口吐人言的狼罵的狗血淋頭，血盆大口近在咫尺，唾沫噴了他滿臉，竟這麽，嚇暈了過去。
“小白！”
被陰陽怪氣罵了一頓的方遠仁也不生氣，連忙走上去，把巡防士兵從狼嘴下拉出來：“好了閉嘴。”
狼王一臉不忿：“小小凡人，也敢這麽跟本王說話！”
顧星洄打量著方遠仁的臉色，一把扯住了小白躁動的尾巴，一張小臉滿是嚴肅：“小白，不準再說了。”
好在此時天黑，沒人留意到這邊的插曲。方遠仁拍了拍狼王的腦袋，面無表情道：“變小一點。”
“憑什麽？”腦袋和尾巴同時被挾制住，狼王覺得丟了面子，從嗓子眼裏溢出幾聲可怕的低吼。
方遠仁涼涼地看它一眼，問道：“對了，你是喜歡吃鹵雞腿還是煎雞翅？”
……
最終，方遠仁牽著顧星洄，顧星洄抱著小狗般大小的小白，走在了懷澤鎮熱鬧的街市上。
徐徐夜風吹著街市上的風燈，晃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暈，倒映在青石板的路上，又倒映在兩人拉長的背影上。
顧星洄很快就被各種香氣饞得走不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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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遠仁急著找落腳的地方，一邊看地圖一邊找路，完全沒留意到身後顧星洄的眼神，直到兩人牽著的手越來越緊。
“就在前面不遠，我們過了這條街再轉個彎就到了，嗯？星洄？”
顧星洄站在一個糖水鋪子前，眼裏滿是渴望。
這麽晚了，那糖水鋪子裏依舊坐滿了人，店小二端著不同顏色不同用料的碗碟，穿梭在各桌之間，留下陣陣甜膩膩的氣味。
方遠仁走上前，捏了捏顧星洄的小臉：“肚子餓了嗎？”
顧星洄咽了咽口水，收回視線，露出甜甜的笑容：“沒有，就是看一下。”
家裏的錢不多，搬家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錢，不能亂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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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蜜豆青梅豆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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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與顧星洄平視：“想吃哪一個？”
顧星洄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秘密被戳破，整個人僵硬的不行：“沒、沒想吃，都不想吃。”
方遠仁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沒關系的星洄，我手上錢夠的。我也餓了，我也想吃，我們買兩份不一樣味道的吧，這樣可以吃到不同的味道了，怎麽樣？”
顧星洄的臉上是壓不住的快樂，還維持著最後的矜持：“那我們吃兩個最便宜的。”
方遠仁失笑，捏了捏他的臉蛋，牽著他走進了糖水鋪子。
一進鋪子，店小二的目光就落在了顧星洄的頭發上。
噢喲，香菜成精了。
周圍馬上就傳來了好幾道不算低的竊竊私語。
“哇你看那個人的頭發，怎麽是綠色的。”
“對啊，而且他們看起來好狼狽，像是來逃難的。”
“不會是什麽魔化的妖物吧，走走走，我們不吃了……”
越發異樣審視的眼光讓顧星洄不舒服，緊緊挨著方遠仁，咬著自己的嘴唇低下頭去。
接著，顧星洄就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對上了一雙溫柔和煦的眼睛。
“沒關系星洄，不要聽他們的，”方遠仁與他對視，手掌安撫地在他後背撫摸著，輕聲問道：“看看，想喝哪種？”
顧星洄慢慢地把臉埋在方遠仁肩膀上，局促道：“都可以。”
方遠仁掃了周圍一眼，毫不示弱地逼退了好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才對店小二說：“來兩份不同味道的，再給我們一大一小兩個碗，謝謝。”
店小二見多識廣，見到這有些奇怪的組合也沒說什麽，火速地裝了兩碗糖水放在櫃子上，看了一眼周圍，賠笑道：“這位公子，我們店裏頭滿了，暫時坐不下。咱們外頭也有幾張桌子，你看方不方便……”
方遠仁朝外看了一眼，不算光亮的燈暈下，確實有幾張幹凈又無人打擾的桌子。
“可以，方便的。”
“好好好，謝謝公子。”店小二松了口氣，又拿了個小碗打了些小食，一並推到方遠仁面前：“給您添了麻煩不好意思，這個是本店的贈禮。”
方遠仁客氣地道了謝。
落座後好一會兒，直到周圍都安靜無聲了，顧星洄才慢慢擡起頭：“阿仁……”
方遠仁把甜甜的小食倒進糖水裏，再把糖水分進大小碗，推到了兩只爪子扒著桌面不停搖尾巴的小白面前，說：“你的你的，快吃吧。”
體型變小了後，狼王自覺自己沒那麽威風了，就裝死不說話。但它又自覺自己是一只有禮貌的狼，吃了別人的食物得表示感謝，於是它就從喉嚨裏隨便發出了一聲。
“唔汪——”
由於變小的原因，小白粗狂的聲線竟然變得尖細，這麽隨便一喊，就帶了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小白剛準備低頭的動作停住了，因自己發出這種丟人的聲音而渾身毛都炸了起來。
顧星洄也停了一會兒，接著就頭抵著方遠仁的肩膀，笑了起來。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顧星洄很快就把那些不快樂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一心一意地品嘗著面前甜津津的糖水。
這糖水是冰鎮過的，冰涼的溫度很好地壓住了糖水原本的甜膩，一口下去，桌上就出現了兩雙亮晶晶的眼睛。
方遠仁看著這一狼一小如出一轍的表情，忍俊不禁。
顧星洄捧著碗，小心翼翼地湊到方遠仁嘴邊：“阿仁快嘗嘗。”
這糖水裏加了用糖腌制過的蜜豆，配上些切碎的梅子條，酸甜可口，很能驅散疲憊。
“確實很好喝，”方遠仁淺淺嘗了一口，仔細看了看碗裏的配料，說：“我記下配方了，到時候我來給星洄做。”
“真的嗎！”
“當然呀，”對著顧星洄，方遠仁眼裏都是溫柔：“星洄想吃什麽類型的，我都可以給你做。”
顧星洄抱著碗，露出了大大笑容。
小白也把尾巴搖得飛起，見沒人理他，只好焦急地又喊了一聲：“唔汪！”
“好好好，”方遠仁笑著：“聽見了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有星洄一份，就有你一份。”
小白這才滿意地點點了頭。
顧星洄接回方遠仁遞過來的碗，低頭又喝了一口。
嗯，真的很甜，很好喝。
就像是阿仁給他的感覺一樣，是甜的，開心的。
被糖水鋪子這麽橫插一腳，等方遠仁終於找到地圖上那家能出售屋子的旅店後，天都沈的看不清顏色。
掌櫃的坐在櫃臺後，一臉不耐煩，他聽了方遠仁的話，嘖了一聲：“老弟，人家選房看房都是要選個好日子，趁著白天才能看出屋子裏頭的景致，這會兒都快二更了，你這是來看……”
陰宅兩個字還沒出來，掌櫃就突然住了口。
他上上下下地把方遠仁打量了好幾遍，掛上了笑：“老弟，還得是你運氣好，這不，我這恰好有一間屋子，寬敞又大，價格嘛，也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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