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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當老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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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當老婆10

第十章

半月前。

布政使司副使林府上下早便為縣試忙碌地準備開來,唯有該參加縣試的林秋笙本人渾不在意,依舊帶著一群人出門現眼。

只是這一回,把家裏的西席先生也帶上了。美其名曰,是要換個雅致的地方準備縣試。

實際上,卻拐進了酒樓的雅座。

歌女們奏樂,舞女們在席間穿梭,好不熱鬧。

這一番景象說來是很滑稽的,林秋笙在席間喝得起了興致,他的西席先生拿著紙筆在一旁候著,等林公子什麽時候有興致了,便背上兩句聖人文章。

不過常常是半日過去了,也不曾背上一兩句。

陸久之自然在席間伺候著,隨時恭候林公子的吩咐。他常陪在林秋笙左右,與西席先生自然有幾分交情,便也幫著教書的多勸一勸:“林公子,縣試在即,您心中可有什麽章程?可需要在下效勞?”

“你能勞什麽?自有焦先生幫我。”林秋笙自己讀書不成四六,依舊看不起人:“只是不知主考官要出什麽題,先生可能猜的著?”

焦孟軻:“……”

他要是有這個掐指一算的本事,還能在這受窩囊氣?

這一場面下,林秋笙反倒生氣了。他不悅道:“焦先生,你且好生想想吧。”

林秋笙根本考不來科舉。

可他爹做官上癮,非要壓著他也去做官。他這輩子恐怕要耗費在科舉這一途上了,實在令他很不痛快。

他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子,更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可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林公子淫威之下,底下人竟真找到了法子——科考舞弊。據一位中間人說,只需一千兩銀,便能買到縣試真題。

賣題的人是知縣李大人家中的奴仆,應當可信。

林秋笙自然大喜過望:“甚好,甚好。如此,那黃毛小兒定然考不過我,我這縣試案首,可全仰仗焦先生了?”

焦孟軻:“。”

他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頭。

如此這般,林公子整個團隊都開始為了縣案首而努力。焦孟軻能在林公子手下討生活這麽多年,自然也是有幾分成算的。

他修書一封,要來了兩位在林老大人身旁伺候的人。

這兩人在縣試前半個月,寸步不離,只為林秋笙能在上場時將焦孟軻寫的縣試文章完整背下來。如此一來,林秋笙果然在縣試中一鳴驚人。

……

至於原主,則是剛好撞見了買賣科考試題的現場。

按照尋常人的想法,做起這般作奸犯科一不留神便要流放的大罪,必然是要尋一個月黑風高夜,寂靜無人時。

可林秋笙囂張慣了,竟就堂而皇之地在人來人往的酒樓裏做這等勾當。

運道不好的原主應友人相邀來這酒樓敘話,不慎走錯了雅間,剛好就將這事撞了個正著。原主看出氣氛不對勁,轉身要跑時,雅間裏的人早已出了來,將他簇擁起來。

再接著,便是將人連哄帶騙帶威脅地一路招搖過市,到了那地下錢莊。

手印一按,這小公子已然被嚇破了膽。

纏綿病榻數日之後,強撐著去參加了縣試,結果卻是被擡出考場,一命嗚呼。

……

再說回船上的交鋒。

陸久之暗悔自己輕敵,沒想到這小公子竟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可他收錢辦事,也只好將這場戲做全:“按規矩的確該是如此,這條單還給錢莊的東家,便兩清了。”

這莫須有的一千兩,竟然還讓他空手套白狼出來一份恩情,資本家都沒他這麽能算計。

謝柏崢笑笑,並不接這個茬。

他看向船艙外,無趣道:“船已靠岸,今日承蒙陸兄相陪,船家的賞錢你給吧。”

謝柏崢說完,徑直走出船艙下船,片刻也不想多待。

陸久之:“……”

這書生不是早就讀書讀傻了,今日怎的這般反常?

-

謝柏崢上了岸,表情並不太好看,他並不是沒見過陰謀詭計也不是沒看過權謀劇,只是這樣明目張膽奔著惡心人去的事情讓他感到生理不適。

大概是他從未見過直白的惡,沒見過赤裸裸的欺壓,如今見了便只覺得怒不可遏。他怒氣沖沖地往前走,霍靖川倒也不勸他,只在一旁飄著。

謝柏崢越走越生氣,怒問:“他們光明正大地謀奪人妻,平白無故地汙蔑讀書人的清白名聲,他們究竟憑什麽這樣興風作浪?”

“……”霍靖川好脾氣地哄:“王妃心性純良見不得臟東西,不如趁他們被繩之以法之前,我去嚇一嚇他們,給王妃出氣?”

謝柏崢:“啊?”

霍靖川無奈:“我如今不是人,自然只能用不是人的辦法。”

謝柏崢總覺得不大靠譜:“比如說呢?”

霍靖川躍躍欲試:“比如吹滅了他林家祠堂的長明燈,讓他家人青天白日撞個鬼?”

謝柏崢:“……”

他竟然有一點心動。

埋藏心底多年的唯物論最終占了上風,謝柏崢強行忘記這句話:“你怎麽斷定,這些人一定會被繩之以法?”

霍靖川花言巧語哄人:“這不是還有王妃在麽?”

謝柏崢:“……”

很好,現在不如討論一下怎麽讓那群人青天白日見個鬼。

霍靖川見人沒那麽生氣了,開口問:“王妃現在是要去那地下錢莊暗探?”

“大白天的暗探什麽。”謝柏崢無語道:“現在當然是要回家,我一個剛被從縣試考場擡出來的文弱書生,出門這麽久我不要命啦?”

霍靖川:“……”

這不是挺活潑的麽。

霍靖川知道他不想說,便讓謝柏崢一人安靜思考。謝柏崢理了理現在的線索,一來,歷史上兩位涉案的書生都沒有被重判可知,後面必然有人保他們。

二來,此案最後以一樁疑案了結,必然是遇到了什麽阻力,才沒有徹查到底。這背後的虎狼,如今看來是與那地下錢莊有關。

可是地下錢莊又為何非要把那張條單拿回去呢?

即便被人查到了,只要咬定了原主就是欠了一千兩銀子,人證物證皆在,他們又怕什麽呢?

這背後的原因,莫非是在那張條單本身?

謝柏崢並未仔細了解過地下錢莊,庸朝官方對他們是什麽態度也不可知,還好他身旁還跟了一個自稱是皇家代表的人。

謝柏崢開口:“你也見過那條單,可看出來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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