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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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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103

站在原地, 空間裏的中心區域被放進手機,她拿出來一看,屏幕上是林覓在備忘錄裏寫給她的信息。

什麽時候回來, 我剛研究出了抹茶牛奶碎冰,味道不錯,要不要嘗嘗?(陽光小狗)

舒禾回:二十分鐘就回去;要吃要吃, 親愛的最棒啦~(親親布偶貓)

把手機放回空間, 她俯下身提溜起倒在腳邊的小孩子, 看著十一二歲的年紀, 瘦的皮包骨,印堂發黑,手指幹枯, 一副饑荒年景沒吃沒喝被餓得半死的可憐模樣。

老人已死, 沒有人再對他們進行精神控制,但孩子們饑餓過度, 不被操縱後,直接陷入了昏厥。

在她的視野中,這三個孩子都是普通人,汙染值比老頭低的多,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 想來是在那個組織的圈養中, 沒吃沒喝,才免於重度汙染。

舒禾嘖嘖了兩聲, 沒理由也沒打算把他們當做肥料處理掉。

她往後招了招手, 樂紅英小跑著上來, 看她遲遲不處理三人,問:“村長, 這幾個孩子不是異能者嗎?”

“都是普通人,被餓暈了。”她松開手中握著的胳膊,把孩子放回地上。

“叫兩個人來把他們送去醫療室,安排三個老人和三個孩子照顧他們到蘇醒。”

“醒了之後呢?”

“跟他們說明村裏村外的情況,想留下的可以跟著村裏的孩子一起學習勞動,想走的就讓他們走吧,不用浪費時間解釋。”

“好,我這就去辦。”

樂紅英招呼人過來把三個孩子擡走。

危機解除,建築組繼續修築墻體,躲在雞圈的劉福探出腦袋來,老人們將高溫下完全烤幹的衣服收起來,用木棍拍打厚重的被子,一切恢覆如常。

他們好奇的看著舒禾走向那堆骨頭,她俯下身去從骨頭堆裏撿起了個什麽東西。

老金頭遠遠地沖她喊:“村長,他身上是有危險物品嗎?”

舒禾擡起手臂打了個“沒事”的手勢。

在缺乏通訊工具的當下,為了節約溝通成本,林覓教授了眾人簡單的肢體對話方式,是他在野外勘測時,跟自己的導師學的。

現在沒有手機沒有電視,娛樂方式短缺,村民們就把學習新技能當做消磨時間的樂趣,短短一周,全村人都基本掌握了這樣的遠距離溝通方式。

舒禾把撿來的車鑰匙用密封袋密封起來,放進了空間。

轉頭看曬被子的老人們,八個人曬十來床被子,被子有厚有薄,花樣覆古,被棍子一打就震下一層灰塵。

走過去問,“秦奶奶,村裏總共就這些被子嗎?”

老奶奶回答,“就這些了,之前天冷得凍死人那段時間,村裏能燒的東西都燒的沒了,這些被子是一兩個月前從箱底翻出來的老物件,都潮的發黴了,才勤拿出來曬曬。”

舒禾點點頭,陷入思索。

高溫已經來到了第十天,有樹蔭的遮蔽,村裏溫度維持在四十左右,雖然熱,但不至於熱死人。

防備高溫的空調電力,飲水問題和食物問題已經暫時解決,但高溫結束後,氣溫大概率會回落到冬天的正常水平,這邊的冬天,最冷能達到零下十幾度,不得不防。

除此之外,還有村民們的穿衣問題,天熱穿的少,衣物短缺暫時構不成大問題,但走一步看兩步,她還是要上上心。

想在末世中實現自給自足的循環,人是最重要的。

她想打造一片凈土。

屬於她的凈土。

告別老人們,回酒店的路上就聽到酒店的廣播大喇叭發出了聲音:“午飯時間到了,請大家憑糧票進入村委會一樓大廳領餐。”

舒禾跑起來,搶在大廳變得擁擠前,回到了她位於二樓的臨時住所。

推開門,三十平的標間裏,桌上擺著熱騰騰的飯菜,主食是手搟面條,配菜是白菜燉豆腐、清炒包菜,跟樓下村民們吃的一樣。

不同的是,她吃自己的糧食不用花糧票,並且家裏還有個大廚給她加餐。

林覓在窗臺邊架起電磁爐,煮了幾包預制菜,另一邊是剛調好的抹茶牛奶液,一小碗榛子碎、杏仁片和咖啡燕麥,都是做抹茶牛奶冰的材料。

舒禾好奇的湊過來,聞了聞香氣濃郁的抹茶牛奶,無法想象它變成牛奶冰會有多好吃。

連著好多天和村民們一起吃大食堂,今天終於能兩個人單獨坐下來吃飯,舒禾滿心期待的搓手。

“差不多煮好了,小禾,去桌旁坐下吧,屋裏有點擠,我擔心碰到你。”

“嗯。”舒禾聽話的坐過去。

林覓關停電磁爐,撈出預制包送到餐桌上,剪開兩包紅燒肉倒進兩碗幹面條裏,攪拌一下就成了紅燒肉拌面。

另外一包魚香肉絲單獨放進盤子裏,豐富今天的配菜。

空調呼呼的吹,屋裏能有二十八九度,比外面涼快的多。

濃郁的湯汁掛在面條上,高壓燉的軟糯酥爛的紅燒肉,一塊有三指寬,三肥兩瘦,聞到肉的味道,舒禾口水直流,還不忘掏出兩個鹵蛋,切開了放進兩人的面碗裏。

“完美!”

她捧起面碗呼嚕呼嚕的吃起來,手搟面條Q彈有韌勁,紅燒肉一抿就化,配上素凈的白菜豆腐一起吃,健康搭配,絲毫不用擔心會發胖。

林覓的吃相比她文靜的多,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她吃啥都香的表情。

吃頓飯都能幸福的飛到天上去,無論日子是平凡還是跌宕起伏,於小禾而言,只要吃到好吃的,做想做的事,見想見的人,那就是最幸福最美好的日子。

和她在一起,林覓總覺得自己是被治愈的那個。

兩人對坐著吃飯,飯都變香了。

*

飯後,林覓在衛生間刷碗,舒禾坐在空調下吹風扇,捧著一碗冰冰涼的抹茶牛奶冰,吃的滿嘴奶沫。

脆渣渣的牛奶冰配上堅果碎的口感,牛奶冰融化在舌尖,堅果碎越嚼越香。

吃完後去衛生間刷幹凈碗勺,給林覓一個抹茶牛奶味的親親,然後打開窗戶通風,朝窗外大喊一聲。

“媽媽最愛的貓貓寶貝在哪裏呀?”

聲音傳到遠方,埋在草地裏打滾的黑貓從樹林裏嗖一下竄出來,朝著她的方向狂奔,一個矯健的蹬腿,輕易就跨過了兩米高的院墻,落進了酒店院裏,前腳踩進了菜地。

菜地裏,幾個女人在采摘蔬果。

有充足的日照和水分,更仰賴於舒禾的木系異能,種植進土壤中的作物,生長時間大大縮短,一周前種下的蔬果,到今天已經收了兩茬了。

熟悉了大貓的存在,知道那是村長養的寵物,眾人也不怕它,看它巨大的腳掌踩進菜地,忙放下籃子上來驅趕。

“咪咪,不可以踩,快把腳拿出去!”

黑貓站直腿有一層樓那麽高,看到小小的人著急的跟它比劃,很聰明的往後挪了挪爪子,仰頭把腦袋湊到二樓打開的窗戶上,親昵的沖裏面叫喚。

“喵嗚~”

舒禾伸出手來摸摸它的腦袋,“乖。”

天氣太熱,黑貓整個呈爆毛的狀態,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浮毛。

作為主人,趁著今天有空閑,她決定給貓貓打理一下毛發,不能再讓它跑一路,毛跟著飛一路了。

回頭問屋裏的林覓,“林覓,我想給咪咪洗澡,你要一起來嗎?”

“來,等我換身衣服。”

“我去下面等你。”舒禾說著,踩著凳子從窗戶鉆出去,坐在貓頭上,像坐滑滑梯一樣從頭頂滑到後背上,黑色的毛發格外吸熱,只是在陽光下跑了一段路,都被曬得發燙。

跟黑貓接觸,林覓特意換了一身穿舊的短袖五分褲,腳踩人字拖,休閑清涼。

他從二樓下來時,黑貓腿邊圍繞一圈小孩子,舒禾站在孩子們中間分發工具,看到他過來,神奇的向他展示手裏的超大號梳子。

“我從快遞裏拆出來的,竟然有給馬梳毛的梳子,這麽大一個,給咪咪用正好。”

說著,丟給他一把。

隨後又分給孩子們口罩和發罩,一個一個把他們抱到貓背上。

“坐好了,不許亂動,接下來的工作是幫村長姐姐刷貓毛,做好了,姐姐獎勵你們冰棍吃,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七個十來歲的孩子整整齊齊在貓背上坐成一排。

舒禾摸摸黑貓低下來的飛機耳,隨即爬上貓背,坐在了孩子們的前邊,林覓跟上來,坐在孩子們的後邊,一前一後將他們護在中間。

“咪咪走吧,咱們去河邊。”

她輕輕拍一下貓咪腦袋,黑貓就慢悠悠的踱著貓步轉向停車場,穿過酒店大門,從村裏的小巷走出,繞過還未施工完的圍墻地基,進入樺樹林。

雪山頂上流淌下的水匯成一條河,繞過村邊,流進更遠處的森林。

頭頂有樹蔭遮擋,腳下是松軟的草和細碎的鵝卵石,黑貓停在河水沿岸,乘客下車。

黑貓原地轉了半圈找到舒禾,親昵地舔舔她的手,舒禾撓撓它的下巴,“咪咪乖哦,媽媽要給你洗澡梳毛,我們咪咪最乖了對不對?”

被撓的舒服到翻白眼,黑貓魂都飛了,壓根不理解她所說的“洗澡梳毛”是什麽。

在舒禾的指揮下,小孩子把網鋪在草地上,攔河也壓上一道網。

做好準備,給林覓一個眼神。

“來吧。”

下一秒,一道流動的水幕從河水中抽出,跨過張嘴“哇噻”的孩子們,嘩啦啦流到了黑貓身上。

渾身被厚厚的毛包裹著,黑貓不解的眨眼,擡頭看天,懷疑下了雨。

水不斷流下來,樺樹上伸下來的樹枝在貓背上劃拉,水分逐漸滲透到毛發根部,黑貓頓時炸毛,弓起背。

“嗷——嗚”

舒禾摸摸它的腿安撫,“咪咪,天熱帶著一身浮毛會很不舒服,乖一點哦,不然媽媽只能把你吊在樹上,讓你爸用水滋你,那樣又累又費勁,你配合一點,咱們弄完了出去一曬,就是一只新貓貓啦。”

孩子們紛紛應和,踩在水裏給它看,“水一點都不涼,被太陽曬得特別暖和。”

水溫四十多度,黑貓淋著河水,逐漸理解主人的意思,曲起四肢,身體趴下來方便他們清理。

咪咪這麽善解人意,舒禾開心的抱住它的大腦袋,隔著口罩親它的臉。

“咪咪真乖,不愧是媽媽的寶貝。”

“喵嗚。”黑貓伸出舌頭舔舔她的臉,巨大的粉舌頭舔一下,從她整張臉上擦過去,弄得劉海濕漉漉的。

旁邊看著她寵溺貓咪的林覓,酸溜溜的咳嗽兩聲,一點註意力都沒吸引過來,幹脆抖抖手,擴大了淋水的面積,幫她洗下臉。

舒禾口罩都沒摘,就被上方一縷小小的水淋了滿臉。

“哎呀!”她氣鼓鼓的扭過頭,盯住罪魁禍首,抹下臉上的水朝他甩去,“討!厭!”

林覓單手叉腰,抓了一把劉海往後捋,露出光潔的額頭,可憐道:“什麽時候小禾也能這麽哄哄我呢?”

一句話紮穿了她的少女心。

小跑過去抱住他的腰,“哄的哄的,我們親愛的什麽都會做,做什麽都是一等一的好,你就是洗貓大師,朝彩村管理河水的神!”

一邊說著,小臉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磨蹭,把未幹的水漬都蹭到他衣服上了。

“你都這麽誇我了,我就只能好好伺候咱們的寶貝貓了。”林覓被她哄的沒了醋勁兒,加大水量,更賣力的洗起貓。

加入沐浴乳,十多只手在羽毛身上搓搓,綿密的泡沫將貓身包裹,沖刷下來的河水都變成了灰黑色。

反覆三遍,沖完的水終於變清,一群人開始給貓梳毛。

從下午一點忙活到三點,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梳完毛的貓咪收到指令,開腿跑向樹林外的開闊草原,在草原上邊跑邊抖毛,溜達玩一圈就曬得幹燥清爽。

林子裏,幾人把梳下來的貓毛收集起來,沖刷幹凈泡沫後,擡到草原上的陽光地裏曬,等到完全幹燥,裝進蛇皮袋裏,塞了將近五十袋。

結束勞動,舒禾帶著孩子們回到酒店,一人發了兩包“雪蓮”,還把空間裏囤的兒童秋衣秋褲給他們一人一套。

跟孩子們分開後,她找到樂紅英,讓她去大廳的黑板上發公告,招優秀的縫紉工。

當晚七點,村委會增設紡織組,組長秋珍,組員三人,第一份工作是用貓毛和布料制做衣物、被褥等保暖物品。

*

入夜,超市裏氛圍凝重。

眾人透過門縫盯著獨自坐在管理室的郊狼,看他眉頭深重的表情,大氣都不敢出。

老蛇那邊的視線被掐斷,恐怕已經兇多吉少,而組織裏年輕氣盛又控制不住情緒的青年人瞞著他去對城東的警察局發動偷襲,到現在都沒回來。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一人急匆匆的過來傳消息,眾人忙從門邊散開,去超市門口迎接回歸的弟兄。

聽到聲音的郊狼忙從屋裏走出來,穿過人群看到了瘸著腿互相攙扶著走來的兩人。

“怎麽就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兩人拉著臉,怯懦答:“除了我們兩個,都死了。”

“什麽?”郊狼不可置信的咬牙,“你們一個四階初期一個四階末期,還對付不了一個土系三階?你們幹什麽吃的?”

接二連三的折損人員讓他感到焦躁。

兩人一臉無辜,慌張解釋。

“我們以為只有他一個三階異能者,沒想到他還有幫手,好像是群外地人,裏面有個金屬系異能者,實力比我們強出好幾倍,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對啊,還有個小屁孩,竟然可以反彈攻擊,一下子就弄死了我們三個弟兄,我們是防不勝防啊老大。”

郊狼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冷笑,“好啊,又是外來的異能者,真是新鮮,怎麽總有異能者往這兒跑?”

超市的玻璃門窗被擋住,太陽落山後,超市裏依舊有四十多度,悶得人心煩氣躁。

異能者們聚成一團,議論新來的這些異能者到底是什麽身份。

“他們又沒有能量液輔助升階,怎麽會有那麽強的實力?”

“佛母是我們的佛母,能在末日中存活下來的只能是我們,那些外來的異能者就再強,也躲不過末日的毀滅打擊,沒有佛母的庇護,他們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對,有佛母在,我們沒什麽好怕的,你說是不是,郊狼?”

眾人把視線轉向郊狼,後者黑眼圈深重,逐漸遠離人群,體態越走越彎,走到上二樓的扶梯前,疲憊的嘆了口氣。

他們註視著他走上扶梯,眼神轉入令人看不真切的二樓。

郊狼的身影走到二樓,往前走了一步,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像一滴水消失在湖中,融入了二樓模糊的霧白色光線中。

“他又去找佛母了。”

“真不明白佛母為什麽會選他做代言人,要是像他一樣有源源不斷的能量液加持,我能變得比他更強。”

“有佛母庇護,能活命就不錯了,你還在這兒比上了。”

“老蛇去了一天都沒動靜,該不會也被那倆外來的異能者給弄死了吧,要我說,咱們傾巢出動,幾十號人還怕那兩個外地人?”

“省省吧,沒看到那幾個擅自行動的人是什麽下場嗎。”

連著幾天吃敗仗,異能者們無聊郁悶又沒處發洩,潦草的吃了點東西,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沙發上、床墊上睡去。

深夜十二點,氣溫降到四十度左右,異能者們陷入深眠。

*

家具堆砌起的密閉空間裏,郊狼痛苦的捂頭下跪,心跳加速,血管舒張,紅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白色的虛影。

“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了,讓我放棄吧,我真的不想再承受這樣的折磨。”

心臟泵出的血液流經全身,身體沒有哪處不痛,腦袋更像是快要炸開了一樣,混亂又暴躁,一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的事物,都會第一時間懷疑這是誰的視野。

他已經在連續的剝奪、切換視野中,漸漸搞不明白自己是誰。

過去的記憶,身為人的理想和信念全都丟失,唯一還確定的記憶是那晚紅月當空,高熱中的他失去意識,眼前撒下一縷霧白色的光,仿若天堂遞下的橄欖枝搭在他額頭。

從那天起,他覺醒了異能,得到了所有異能者都夢寐以求的可以增長異能的能量液。

他記得自己和那道虛幻的透明的白色光影同行了一段時間,她的聲音越來越空靈,身影越來越虛。

“我可能走不了了。”

她停下腳步,自己可以透過她透明的身影看到後方的超市,在視野中,清晰的畫面透過她就像蒙上了一層霧化的白色濾鏡。

“那我又該去哪兒呢?”他問自己。

在秩序崩塌的世界,再強悍的異能者,在沒有盡頭的天災面前,只是小小一只蚍蜉。

是她告訴他,“如果你沒有方向,那就和我一起踐行我的信念吧。”

她的聲音那麽有感染力,仿佛穿透靈魂與他的靈魂對話。

“這是一場苦難的修行,我們被投放到這個充滿悲慘的世界,是為了進行靈魂的洗滌,只有受盡磨難的每一個靈魂都回歸到原初的世界中,新世界的時間才會開始流動。”

“原本的人類社會剝奪了世界太多的可能性,能量的失衡造就了災變,普通人是還未綻放的繭,因執念成為異能者,因邪念成為怪物。”

“這是一場註定充滿血腥的修行,一場殘酷的游戲,你願意和我一起結束這一切,去往美好幸福的新世界嗎?”

他沒有回答,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存在。

一根細長的白色枯枝從白色虛影中伸出,搭在他臉上,空靈的聲音回蕩在他腦中。

“你當然可以放棄,但不是現在。”

“末日快要到來,在那之前,我還需要更多的祭品,只有積蓄足夠的力量,才可以帶大家去往嶄新的世界。”

“你會幫我的,對嗎?”

他的痛苦絕望和迷茫,隨著她的觸碰變淡變輕,扭曲的表情變得平靜,濕潤的眼睛望著那團霧白色的光,流下一滴淚。

這次也沒有回答。

他從來都沒有選擇。

家具堆起的隔間外,相隔七十米外的二樓玻璃窗上,貼來一張臉。

舒禾屏住呼吸,踩著貓頭,有身後林覓穩穩的托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就將整個樓內的情況盡收眼底。

一樓那些睡大覺的不是威脅,值得關註的是躲在家具堆裏的那個異能者。

控制系異能者,九階後期,汙染值91%。

她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也不敢相信有人的汙染值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竟然還沒精神失常,完整的保持著人形。

只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麽?

舒禾閉了一下眼睛,再次觀察,在異能者體內強烈的異能反應之外,看到了一層淡淡的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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