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幕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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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幕間
◎“長痛不如短痛啦。”◎
這次的降落地點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五條悟（dk版本）也不著急, 就在原地靜靜的坐下來，眺望著遠處的景色。同時也在看著風把樹葉吹起來的軌跡。
他大概數到第十幾分鐘的時候，總算咒術界那邊的人們匆匆趕到。
原本以為會來得更快一點的，莫非這段時間他們那邊也很焦頭爛額？
回過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是夏油傑, 五條悟就簡單的對他揮了揮手, 說了一句“喲”
夏油傑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也走過來, 在他的旁邊不嫌臟的在地上坐下了。
五條悟之前跟他說的是‘你要不要考慮失蹤一段時間？’也的確強制讓他放假了。
在這一段時間離開之後, 那群人好像也明白了【特級咒術師】是什麽樣了不起的詞匯或者說其他恐懼之類的…但是在五條悟也失蹤的這一段期間, 夏油傑好不容易掙脫幻境回來，大概還是出於於心不忍吧, 還是回去彌補了這一段時間咒術界最強雙雙失蹤造成的人手虧空。
在五條悟不在的這一段時間，整個咒術界也都掀起了軒然大波——六眼失蹤可不是開玩笑的。各處都找瘋了。
而且夏油傑不僅僅是在尋找他，也得把他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的工作量一個人全部補上才行。
五條悟轉過頭去，能夠發現夏油傑臉上的黑眼圈, 他那種有些憔悴的神情, 沒有刮的胡渣…對高中生來說，一般不至於邋遢到這種樣子的。
同時, 還有在他的身邊靜靜繚繞著的幾乎摻雜著血腥氣的氣氛。
“之前——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應該死了不少人吧？”
五條悟很平靜的說, 他的說話方式是陳述語調。“普通人也好咒術師也好，甚至是咒術界的高層。”
夏油傑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說“很多人。”
這麽說的時候，他的眼睛微微垂了下去。
五條悟看著他, 心裏面依舊沒有什麽樣的想法。
他的態度有些過於事不關己, 旁邊的夏油傑領悟到了這一點, 把拳頭捏緊了又松開。
而在下一秒鐘, 五條悟跟他說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 其實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平行世界，十年後的世界。”
在夏油傑靜靜的放緩著呼吸，等待他繼續說下去的表情下，五條悟繼續往下描述。
“那個世界的你已經首先是墮落成詛咒師，然後身體被另外一個怪物——不知道是咒靈還是什麽樣的怪物給搶奪走，拿去制造大災難。”
“然後第二次的被我殺死了。”
五條悟根據自己的記憶，把星漿體事件、低年級學生的死亡事件和屠村事件依次跟夏油傑說了一遍。
這些都是他在那個世界裏面了解到的【最明顯的三個轉折】
他說的時候夏油傑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和五條悟的那樣子不同，夏油傑感覺好像完全把他當成‘另外一種世界的可能性’接受了下來。
說完之後，五條悟咳了一下，然後又用那種陳述性的事務性語氣說“低年級的學生去到那裏的時候，我會註意。”
“星漿體的事情也可以提前攔截下來，本來特地選我們兩個去做任務，也許就是那群老頭子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要不然就是教育我們一些什麽，要不然就是指導我們一些什麽。”
“不過到現在這種情況，兩個人依次失蹤一次，他們也應該知道了最強的戰力對於咒術界的影響——現在本來就是一個超強精英時代嘛。就是說一個人更淩駕於百億人以上，他們會識趣的。”
“而對於那一個屠村事件。”五條悟在這一個話題上有一點遲疑，旁邊的夏油傑自然而然的接過他的話，說“我近期會去那個地方看一看。”
“這一個時間點，那兩個孩子應該還沒有被關起來吧。”
“啊，但是.”
“我也想把她們拯救出來。”不是說會和未來一樣把她們放在自己的身邊撫養，現在的夏油傑也完全沒有帶好兩個孩子的自信，應該會給她們找一個值得托付的人，讓她們過上普通而幸福的生活。
“你會殺掉那些村民嗎？”
五條悟的話倒是挺一針見血，夏油傑思考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面是存在一些轉折點，在它們沒有到來之前誰也不清楚，如果…”
按照常理來說，可能就會覺得把這三個轉折點依次改變，就會改變結局。
“但是。”夏油傑和他說“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夏油傑好像在聽完那些話之後，完全理解了自己在未來的人生，因此露出有些意興闌珊的表情。
“那些其實都是必然的。”
“啊？”
“整個世界的大環境就決定了一定會有這種情況，咒術師我的同胞就是在前面流血、數也數不清的血，而那些普通人，被保護著，也就是絲毫沒有感激之心。”
“就算沒有那三個，也遲早會出現其他的一些事件——小概率事件。”
“小概率就代表著只要持續的時間足夠多，它總會出現的。”
“那樣子我就會又一次墜入深淵。”
“唔…”
夏油傑靜靜地低下頭來，看著他的手。然後幾乎是有些困惑的搖了搖頭。
“現在的我究竟會在什麽樣的時候發生轉變，殺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相比起以前我的困惑迷茫，你現在是直接給我指出一條【原來還可以這麽做】的道路——去做詛咒師，去屠/殺普通人。”
“那樣子看來應該是我的錯了。”五條悟隨口跟他說。
如果是普通人，知道這種未來之後，應該會感覺到相當的惶惑，要不然就是暗自改變的那三個轉折點，之後也試圖去關心一下夏油傑（朋友），讓他回到正軌之類的。
“但是你也知道我缺乏待人接物的那份耐心。”五條悟自己說的倒是挺簡單的。
他從以前開始就沒有體諒誰的那一份閑心。
到高專之後，很多時候，面對那一種【什麽是善良，什麽是惡？】的情況下面他自己也不懂要怎麽判斷，剛好在旁邊的夏油傑一副【保護普通人！】的大義樣子，很多時候都是借用了他標準來作為自己的善惡標準進行衡量的。但是這樣子。
但是現在，反倒是夏油傑自己要追求惡了。
他自己也感覺不明確，“我如果有那份細膩，我妹妹就不會總是被我惹哭了。”
“我妹妹是個體重七十多斤一米五幾的瘦弱女孩子，青春期難搞的很，還有一堆病。感覺這種生物存在就是為了像周圍發送【快來保護我！】光波，搞得我只要和她相處就只好照做，唔，進化目標太扭曲了吧這家夥！”
“不過傑你好歹也是個男的，體重肌肉都ok，我也不太懂怎麽安慰男生，呃別用那種‘好惡心…’的眼神看我，對你說出【安慰】這個詞我也是心虛的！”
“總之有什麽麻煩自己調節一下咯！苦夏也好什麽也好，夏天不過三個月九十三天，全球人口七十億，一分一秒熬過去或者一個人一個人殺掉都隨你。”
“不過…”這麽說，他非常平靜的看著旁邊的夏油傑。
“如果這一次你也叛逃了。我也會再一次的把你殺死。”
說完這一句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全世界最不近人情的話語之後，旁邊的夏油傑卻好像松了一口氣一樣的笑了。
他說“那就交給你了。”
之後兩個人還討論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在這一段時間裏面五條悟也毫不客氣的指責夏油傑“你是否太過於理想主義？”
“如果誰都想要拯救，最後就只能夠誰都失去而已。”
而夏油傑則是在旁邊笑吟吟的，但是同樣針鋒相對的跟他說“那麽像是你一樣。把所有該舍棄的不該舍棄的全部丟下就好嗎？”
“你在另外一個世界裏面，雖然盡可能的把事情擔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但是同時也死了很多，明明不應該死的人吧。”
DK悟的回答也很簡單明了，他說“關我屁事。”
而到了這裏，五條悟好像準備把之前在平行世界的事情再重新做一遍。
為此他也需要夏油傑的幫助，不管是精神上面還是力量上的。夏油傑答應了把力量借給他，可是隨後又問他說“這樣子沒有關系嗎？”
“這樣子會死很多人的。”
“我們不在的時候不也照樣會死人嗎？”五條悟說“長痛不如短痛啦。”
他這麽說的時候眼睛裏面沒有什麽樣的憐憫。
這個人被稱為是神子，在大方面上面的確會…就比如說對於整個人類和整個咒靈的對立上面的時候，的確是可以【奉獻】出自己，或者單純覺得這種高難度的事情比較有趣。但是在小方面上，卻比想象中的更加冷血無情。
“而且除此之外…”五條悟微微沈吟著，他在另一個世界已經學到了很多的方法，也在那個世界做夠了足夠的實驗。
“要讓世界和平可是個大命題。咒術師存在就是為了和咒靈抗衡，結果現在同胞（咒術師）也死的很多，咒靈也沒控制完全，事件還是一個一個發生，人還是一群一群的死嘛！”
“我覺得需要徹頭徹尾的改革。”
在這裏他決定把它們挨個實踐一下。
“會流很多血，會死很多人的。”夏油傑用平靜的闡述性的口吻說，“而且即便是這樣子，那些被你幫助過的普通人也不一定會感激。”
“我也不需要他們的感激啊。”五條悟顯得有點莫名其妙，“我會這麽做，是因為我需要一個比較平定的世界。”
“？”夏油傑突然覺得朋友的動機可能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嗯…這麽跟你說吧，我從以前生活到現在，唯一一個虧欠過的人就是我的妹妹。”
“那個女孩子，我讓她哭過很多次，跟她許諾過的東西也幾乎沒有一個是兌現過的。”
“如果可以，我想要制造出來一個連她也可以開心歡笑著的世界。”
“包括普通人。包括咒術師。”
他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夏油傑。他現在16歲還是17歲來著？男生之間好像不太怎麽記對方的生日。每天每天都在出任務，睡眠時間被壓縮得很短，經常要面臨自己或者重要的人的死亡，經常會被指責，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已經被壓榨到極限。
十年後的他那些學生反倒顯得輕松很多，這應該不僅僅是力量上面的差距導致的，也是因為十年之後的那個自己作為老師，很大一部分的擔當下了高專的學生原本應該進行的那些任務，也幫他們抗住了壓力。
“剝奪年輕人的青春是不被允許的。”他嘴裏面隨口嘟囔著十年後的自己說過的那一句話。
這句話真的比想象中的更加的老氣橫秋，不過在這裏，盡管夜蛾老師也曾經努力過，但是夏油傑的青春還是一個勁的在被剝奪。
他看著夏油傑微微嘆了一口氣，說“我也差不多明白你為什麽能夠做那兩個女孩子的爸爸——的確是很老啊。”
“……”夏油傑笑瞇瞇地握緊拳頭。
夏油傑最後很認真的問了他一個問題，他說“你覺得普通人是否真的值得被保護？”
這是他之前就隱約有的那一種困惑，被五條悟告知未來之後反倒更加的疑惑了起來。
“而如果他們不值得…”夏油傑以前做過的事情和將來要做的事情，又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五條悟說“值得的吧，全部都做咒術師的話，大家又不種田，又不會餵牛，我們吃的喝的都沒有。”
夏油傑有些無語的望著他，五條悟繼續說下去“我自己倒是不需要怎麽樣的物質條件，如果真的要說，用咒力刺激大腦，搞不好在宇宙中的真空幻境也可以存活下去。”
“但是緒方梨枝不一樣，她真的很弱小，如果不是在一個完全和平的高科技現代社會，她是沒有任何辦法生存下去的。”
“…說世界和未來的時候那你能不能別”這麽妹控。還是十一歲的妹妹，變態啊。
而五條悟則繼續說了下去，他重申“我想要創造一個就連那個孩子也能夠快樂生活的世界。”
夏油傑說“你現在拿你妹妹當借口，其實未必吧？就和你關心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學生一樣，你見到受害者大概還是會心生同情，被感謝也會覺得心情不錯。”
“可是途中你也許會被自己想要保護的普通人給傷害，他們根本無法理解你的想法，強者與弱者甚至算得上是種族級別的差距了。“
‘然後你就會變得和我（叛逃教主狀態）一樣了’夏油傑臉上寫著這個。
他自己的情況暫時解決，叛逃也好繼續熬過苦夏也好先繼續再說，橫豎變成最糟的狀況還有五條悟兜底，但是既然答應了五條悟要協助他，到時候這個世界線夏油傑沒成詛咒師五條悟想毀滅世界就麻煩大了——最後把話提前說開。
“如果可以的話。不妨這麽說，我幹脆就是想讓我妹妹得到幸福。為此不管是誰來憎恨我都可以，就算好心沒好報也行。”
“就算全世界的人加在一起，一起討厭我，緒方梨枝都可愛到讓我想要做拯救整個世界的英雄。”
他這麽說完之後，用手繞了繞頭發，然後往前吹了一個口哨，有些囂張的笑了。
#
雖然說要為了妹妹去做拯救整個世界的英雄。
但是實際上接下來一段時間，五條悟做的事情比反派還反派。
“除了殺人就是殺人。”
在十年後他差不多得到了一些經驗，即哪些人殺掉之後會變得無比麻煩，最好要放一段時間、哪些人如果現在不殺到時候會追悔莫及、哪些人特別好下手……
不要說什麽已經過了十年，人與人之間的變化會天翻地覆。十年之間能夠迅速成長的肯定都還是學生這樣子有無限可能的群體，而對於那些爛橘子來說，正如他們一開始所奉行的血統論一樣，他們所有的底牌都是從幾百年前乃至幾千年前就一直傳下來的【傳家寶】，輕易是不可能變動的。
一個比一個死板。
五條悟挨個拔除他們，其實真的開始【清理雜草】之後，就再也沒有以前高專時期‘那群家夥…！’的煩躁厭惡感。
他不折磨，也不說什麽嘲諷的話，規定了一星期要除掉多少人，幾乎公事公辦——甚至本人對那些皺皺巴巴吐出詛咒話語的臉也沒什麽厭惡的，無非就像要到達某個目的地，途中必須搬走攔路的石頭。
但這些石頭真的太多，又都是活生生的人。有的時候五條悟回到家裏面，明明身上沒有受什麽傷，但總還是能夠聞到自己身上縈繞著的血腥味。
真的是血腥味，估計一輩子都洗不掉了。
偶爾經過小巷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有什麽黑色的毛茸茸物體，很迅速的在小巷子的墻上跳躍，估計也是原先躲在某個地方打盹的野貓，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然後迅速逃跑。
五條悟對於這樣子的自己也有點悲觀，心裏面也想著會不會有一點太反派了一點，就算百年以後自己也死了，估計也沒法和緒方梨枝相見——肯定要下地獄。
但是他沒有停下的打算，也沒有任何的後悔。
跟夏油傑不同，五條悟並不是想要【拯救所有人】的類型，他只想要拯救自己在意的人，而現在的他跟十年後的五條悟，最大的差別就是十年後的他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的羈絆——學生朋友部下想要保護的人……
而現在的五條悟基本上唯我獨尊，高專裏面的朋友也就那麽兩三個……好吧，連三個都沒有，單純就是兩個同班同學。
在五條家的時候，大家一向都按照培養神子的標準去培養他，就差沒有讓他住在鳥居裏面一年跟外人見一次面了。
也因此五條悟對這個世界是毫無牽絆的，那些人也明白這一點，於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絕望。
清理人的過程要做得很迅速。
如果不在這裏清理好他們，之後只會變得更加的麻煩。
差不多差不多確認他們能夠安分之後，五條悟就已經決定收手了，而在此期間，他還是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說第一件事情是改革咒術界的話，那麽第二件事情，五條悟需要把《黃昏》這一首曲子推廣出去。不僅僅是在橫濱這一地區。
隨後的時間，陸續有世界級別的音樂家在相關的雜志周刊上面發表對那首曲子的評價，偶爾也能夠看到電視臺的音樂節目專訪，也有重新推出這一首曲子的廣播電臺，同時很多偶像明星都開始重新演繹這一首曲目。
某國民綜藝裏面要求當代最大牌的幾個明星演奏這首曲子，並且為此打分，這一片段在推特上很快上了世趨熱搜，《黃昏》也很快引起話題……
五條悟對此其實並不全部了解，也不是所有的事件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只是跟下面的人吩咐了一句‘我要這樣’那些人就開始誠惶誠恐的去做了而已。
他需要的是結果。
基本上，在幻境的內部通過欺淩緒方梨枝讓她感覺到痛苦的方式，減少幻境的消耗。但是同時幻境也要不停的從外面獲得能量。
從外面獲得的能量只有兩種，一個是黃昏推廣出去的知名度，但曲子能激發人的負面情感有限，又只在橫濱一個地區傳唱。
緒方梨枝幻境主要的能量來源是第二個，也就是那個殺人視頻。
當時爸爸那一件事情上做的人渣，但是也正是因為那個視頻一直推廣下去，那個幻境才能一直維持到現在。
可是到現在當然不能夠指望那個視頻繼續弄下去——不僅僅是爸爸，連帶著那個視頻的獲利者和整個暗/網上的相關產業鏈，五條悟都相對的清理了一遍。
當然也用的是非常血腥的辦法，沒有道理那些咒術界的高層就得死，那些普通人就可以好好的活著呀。
搞的這一段時間不僅僅是咒術界的高層，就連公/安/廳的人都找上來談話，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對於這個社會的構成有什麽不滿？’
五條悟隨口跟他們敷衍“沒有什麽不滿。”
心裏默想，如果有不滿你們又想…又能怎麽做呢？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去說。
現在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左右，《黃昏》貌似已經成為了目前流行，這一首曲子也成為當地政/府的推廣文化，不僅僅是在橫濱的街道，在每一個日本的街道上面都變成了下午5點就會播放的曲子。
這也是五條悟堅持的，他總覺得這個時間有什麽強烈的…印象中好像每一次跟緒方梨枝的交流都是在這樣子的時候。
然後差不多了的時候，他也說了一句“我最近也很累啊。”
最近幻境的碎片已經從他的身上剝離了，他沒有辦法再讓自己的身體進入幻境裏面，那麽便利的放慢自己的時間。
發出的術式反而比較進步，現在大概可以把自己的時間放慢十倍左右，如果接下來繼續延展，應該能夠把這個時間放的更慢吧，本來他的身上就有類似的【無下限】，就是越靠近反而能夠讓對方的動作變得越慢的能力，所以說這個術式對於他來說也算是適得其所。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嘴裏邊隨口的說了一句“我要去度假了。”
就來到了那一個山林間。環境所在之地。
後來他才想起來，這一個山林應該也就是緒方梨枝當時說的跟學姐第一次接吻的湖泊的那個地方，不過現在如果去看的話，那個湖泊似乎完全是季節性的，某一些時候，下雨了就會在那裏繼續出一些水，也因此才會清澈的（自然，裏面也沒有什麽魚）
而將近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湖泊也已經完全幹涸。如果現在看到它，也只是一個被陽光曬得臭烘烘的爛泥坑而已。
幻境的入口在湖泊的附近，五條悟站在那裏看著。
最後一次出來的時候感覺幻境搖搖欲墜，隨時都要坍塌了，但是由於最近黃昏這首曲子的大流行，不停的有情緒（咒力）補充，並且他們好像也適時的了解到了緒方梨枝的歷史，真的是宛如流星一般在天空中閃爍過一瞬，然後又迅速墜落的女孩子，負面情緒也很多。
現在看到的時候，入口變得非常的穩定，保持著一個並不算很大，但是總覺得過上十年也會不變的存在，圓圓的，內部是像肥皂氣泡一樣不斷變換著著彩色光彩。
五條悟靜靜站在那裏，然後把自己的指尖給按了進去。
先是指尖，然後再到手腕，一直到他整個人都進去。
等到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家裏面的地板上。
而妹妹——遍體鱗傷、穿著校服、十一歲的緒方梨枝打開門，抽泣著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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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痛不如短痛啦。”◎
這次的降落地點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五條悟（dk版本）也不著急, 就在原地靜靜的坐下來，眺望著遠處的景色。同時也在看著風把樹葉吹起來的軌跡。
他大概數到第十幾分鐘的時候，總算咒術界那邊的人們匆匆趕到。
原本以為會來得更快一點的，莫非這段時間他們那邊也很焦頭爛額？
回過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是夏油傑, 五條悟就簡單的對他揮了揮手, 說了一句“喲”
夏油傑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也走過來, 在他的旁邊不嫌臟的在地上坐下了。
五條悟之前跟他說的是‘你要不要考慮失蹤一段時間？’也的確強制讓他放假了。
在這一段時間離開之後, 那群人好像也明白了【特級咒術師】是什麽樣了不起的詞匯或者說其他恐懼之類的…但是在五條悟也失蹤的這一段期間, 夏油傑好不容易掙脫幻境回來，大概還是出於於心不忍吧, 還是回去彌補了這一段時間咒術界最強雙雙失蹤造成的人手虧空。
在五條悟不在的這一段時間，整個咒術界也都掀起了軒然大波——六眼失蹤可不是開玩笑的。各處都找瘋了。
而且夏油傑不僅僅是在尋找他，也得把他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的工作量一個人全部補上才行。
五條悟轉過頭去，能夠發現夏油傑臉上的黑眼圈, 他那種有些憔悴的神情, 沒有刮的胡渣…對高中生來說，一般不至於邋遢到這種樣子的。
同時, 還有在他的身邊靜靜繚繞著的幾乎摻雜著血腥氣的氣氛。
“之前——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應該死了不少人吧？”
五條悟很平靜的說, 他的說話方式是陳述語調。“普通人也好咒術師也好，甚至是咒術界的高層。”
夏油傑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說“很多人。”
這麽說的時候，他的眼睛微微垂了下去。
五條悟看著他, 心裏面依舊沒有什麽樣的想法。
他的態度有些過於事不關己, 旁邊的夏油傑領悟到了這一點, 把拳頭捏緊了又松開。
而在下一秒鐘, 五條悟跟他說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 其實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平行世界，十年後的世界。”
在夏油傑靜靜的放緩著呼吸，等待他繼續說下去的表情下，五條悟繼續往下描述。
“那個世界的你已經首先是墮落成詛咒師，然後身體被另外一個怪物——不知道是咒靈還是什麽樣的怪物給搶奪走，拿去制造大災難。”
“然後第二次的被我殺死了。”
五條悟根據自己的記憶，把星漿體事件、低年級學生的死亡事件和屠村事件依次跟夏油傑說了一遍。
這些都是他在那個世界裏面了解到的【最明顯的三個轉折】
他說的時候夏油傑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和五條悟的那樣子不同，夏油傑感覺好像完全把他當成‘另外一種世界的可能性’接受了下來。
說完之後，五條悟咳了一下，然後又用那種陳述性的事務性語氣說“低年級的學生去到那裏的時候，我會註意。”
“星漿體的事情也可以提前攔截下來，本來特地選我們兩個去做任務，也許就是那群老頭子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要不然就是教育我們一些什麽，要不然就是指導我們一些什麽。”
“不過到現在這種情況，兩個人依次失蹤一次，他們也應該知道了最強的戰力對於咒術界的影響——現在本來就是一個超強精英時代嘛。就是說一個人更淩駕於百億人以上，他們會識趣的。”
“而對於那一個屠村事件。”五條悟在這一個話題上有一點遲疑，旁邊的夏油傑自然而然的接過他的話，說“我近期會去那個地方看一看。”
“這一個時間點，那兩個孩子應該還沒有被關起來吧。”
“啊，但是.”
“我也想把她們拯救出來。”不是說會和未來一樣把她們放在自己的身邊撫養，現在的夏油傑也完全沒有帶好兩個孩子的自信，應該會給她們找一個值得托付的人，讓她們過上普通而幸福的生活。
“你會殺掉那些村民嗎？”
五條悟的話倒是挺一針見血，夏油傑思考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面是存在一些轉折點，在它們沒有到來之前誰也不清楚，如果…”
按照常理來說，可能就會覺得把這三個轉折點依次改變，就會改變結局。
“但是。”夏油傑和他說“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夏油傑好像在聽完那些話之後，完全理解了自己在未來的人生，因此露出有些意興闌珊的表情。
“那些其實都是必然的。”
“啊？”
“整個世界的大環境就決定了一定會有這種情況，咒術師我的同胞就是在前面流血、數也數不清的血，而那些普通人，被保護著，也就是絲毫沒有感激之心。”
“就算沒有那三個，也遲早會出現其他的一些事件——小概率事件。”
“小概率就代表著只要持續的時間足夠多，它總會出現的。”
“那樣子我就會又一次墜入深淵。”
“唔…”
夏油傑靜靜地低下頭來，看著他的手。然後幾乎是有些困惑的搖了搖頭。
“現在的我究竟會在什麽樣的時候發生轉變，殺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相比起以前我的困惑迷茫，你現在是直接給我指出一條【原來還可以這麽做】的道路——去做詛咒師，去屠/殺普通人。”
“那樣子看來應該是我的錯了。”五條悟隨口跟他說。
如果是普通人，知道這種未來之後，應該會感覺到相當的惶惑，要不然就是暗自改變的那三個轉折點，之後也試圖去關心一下夏油傑（朋友），讓他回到正軌之類的。
“但是你也知道我缺乏待人接物的那份耐心。”五條悟自己說的倒是挺簡單的。
他從以前開始就沒有體諒誰的那一份閑心。
到高專之後，很多時候，面對那一種【什麽是善良，什麽是惡？】的情況下面他自己也不懂要怎麽判斷，剛好在旁邊的夏油傑一副【保護普通人！】的大義樣子，很多時候都是借用了他標準來作為自己的善惡標準進行衡量的。但是這樣子。
但是現在，反倒是夏油傑自己要追求惡了。
他自己也感覺不明確，“我如果有那份細膩，我妹妹就不會總是被我惹哭了。”
“我妹妹是個體重七十多斤一米五幾的瘦弱女孩子，青春期難搞的很，還有一堆病。感覺這種生物存在就是為了像周圍發送【快來保護我！】光波，搞得我只要和她相處就只好照做，唔，進化目標太扭曲了吧這家夥！”
“不過傑你好歹也是個男的，體重肌肉都ok，我也不太懂怎麽安慰男生，呃別用那種‘好惡心…’的眼神看我，對你說出【安慰】這個詞我也是心虛的！”
“總之有什麽麻煩自己調節一下咯！苦夏也好什麽也好，夏天不過三個月九十三天，全球人口七十億，一分一秒熬過去或者一個人一個人殺掉都隨你。”
“不過…”這麽說，他非常平靜的看著旁邊的夏油傑。
“如果這一次你也叛逃了。我也會再一次的把你殺死。”
說完這一句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全世界最不近人情的話語之後，旁邊的夏油傑卻好像松了一口氣一樣的笑了。
他說“那就交給你了。”
之後兩個人還討論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在這一段時間裏面五條悟也毫不客氣的指責夏油傑“你是否太過於理想主義？”
“如果誰都想要拯救，最後就只能夠誰都失去而已。”
而夏油傑則是在旁邊笑吟吟的，但是同樣針鋒相對的跟他說“那麽像是你一樣。把所有該舍棄的不該舍棄的全部丟下就好嗎？”
“你在另外一個世界裏面，雖然盡可能的把事情擔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但是同時也死了很多，明明不應該死的人吧。”
DK悟的回答也很簡單明了，他說“關我屁事。”
而到了這裏，五條悟好像準備把之前在平行世界的事情再重新做一遍。
為此他也需要夏油傑的幫助，不管是精神上面還是力量上的。夏油傑答應了把力量借給他，可是隨後又問他說“這樣子沒有關系嗎？”
“這樣子會死很多人的。”
“我們不在的時候不也照樣會死人嗎？”五條悟說“長痛不如短痛啦。”
他這麽說的時候眼睛裏面沒有什麽樣的憐憫。
這個人被稱為是神子，在大方面上面的確會…就比如說對於整個人類和整個咒靈的對立上面的時候，的確是可以【奉獻】出自己，或者單純覺得這種高難度的事情比較有趣。但是在小方面上，卻比想象中的更加冷血無情。
“而且除此之外…”五條悟微微沈吟著，他在另一個世界已經學到了很多的方法，也在那個世界做夠了足夠的實驗。
“要讓世界和平可是個大命題。咒術師存在就是為了和咒靈抗衡，結果現在同胞（咒術師）也死的很多，咒靈也沒控制完全，事件還是一個一個發生，人還是一群一群的死嘛！”
“我覺得需要徹頭徹尾的改革。”
在這裏他決定把它們挨個實踐一下。
“會流很多血，會死很多人的。”夏油傑用平靜的闡述性的口吻說，“而且即便是這樣子，那些被你幫助過的普通人也不一定會感激。”
“我也不需要他們的感激啊。”五條悟顯得有點莫名其妙，“我會這麽做，是因為我需要一個比較平定的世界。”
“？”夏油傑突然覺得朋友的動機可能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嗯…這麽跟你說吧，我從以前生活到現在，唯一一個虧欠過的人就是我的妹妹。”
“那個女孩子，我讓她哭過很多次，跟她許諾過的東西也幾乎沒有一個是兌現過的。”
“如果可以，我想要制造出來一個連她也可以開心歡笑著的世界。”
“包括普通人。包括咒術師。”
他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夏油傑。他現在16歲還是17歲來著？男生之間好像不太怎麽記對方的生日。每天每天都在出任務，睡眠時間被壓縮得很短，經常要面臨自己或者重要的人的死亡，經常會被指責，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已經被壓榨到極限。
十年後的他那些學生反倒顯得輕松很多，這應該不僅僅是力量上面的差距導致的，也是因為十年之後的那個自己作為老師，很大一部分的擔當下了高專的學生原本應該進行的那些任務，也幫他們抗住了壓力。
“剝奪年輕人的青春是不被允許的。”他嘴裏面隨口嘟囔著十年後的自己說過的那一句話。
這句話真的比想象中的更加的老氣橫秋，不過在這裏，盡管夜蛾老師也曾經努力過，但是夏油傑的青春還是一個勁的在被剝奪。
他看著夏油傑微微嘆了一口氣，說“我也差不多明白你為什麽能夠做那兩個女孩子的爸爸——的確是很老啊。”
“……”夏油傑笑瞇瞇地握緊拳頭。
夏油傑最後很認真的問了他一個問題，他說“你覺得普通人是否真的值得被保護？”
這是他之前就隱約有的那一種困惑，被五條悟告知未來之後反倒更加的疑惑了起來。
“而如果他們不值得…”夏油傑以前做過的事情和將來要做的事情，又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五條悟說“值得的吧，全部都做咒術師的話，大家又不種田，又不會餵牛，我們吃的喝的都沒有。”
夏油傑有些無語的望著他，五條悟繼續說下去“我自己倒是不需要怎麽樣的物質條件，如果真的要說，用咒力刺激大腦，搞不好在宇宙中的真空幻境也可以存活下去。”
“但是緒方梨枝不一樣，她真的很弱小，如果不是在一個完全和平的高科技現代社會，她是沒有任何辦法生存下去的。”
“…說世界和未來的時候那你能不能別”這麽妹控。還是十一歲的妹妹，變態啊。
而五條悟則繼續說了下去，他重申“我想要創造一個就連那個孩子也能夠快樂生活的世界。”
夏油傑說“你現在拿你妹妹當借口，其實未必吧？就和你關心另一個世界自己的學生一樣，你見到受害者大概還是會心生同情，被感謝也會覺得心情不錯。”
“可是途中你也許會被自己想要保護的普通人給傷害，他們根本無法理解你的想法，強者與弱者甚至算得上是種族級別的差距了。“
‘然後你就會變得和我（叛逃教主狀態）一樣了’夏油傑臉上寫著這個。
他自己的情況暫時解決，叛逃也好繼續熬過苦夏也好先繼續再說，橫豎變成最糟的狀況還有五條悟兜底，但是既然答應了五條悟要協助他，到時候這個世界線夏油傑沒成詛咒師五條悟想毀滅世界就麻煩大了——最後把話提前說開。
“如果可以的話。不妨這麽說，我幹脆就是想讓我妹妹得到幸福。為此不管是誰來憎恨我都可以，就算好心沒好報也行。”
“就算全世界的人加在一起，一起討厭我，緒方梨枝都可愛到讓我想要做拯救整個世界的英雄。”
他這麽說完之後，用手繞了繞頭發，然後往前吹了一個口哨，有些囂張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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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要為了妹妹去做拯救整個世界的英雄。
但是實際上接下來一段時間，五條悟做的事情比反派還反派。
“除了殺人就是殺人。”
在十年後他差不多得到了一些經驗，即哪些人殺掉之後會變得無比麻煩，最好要放一段時間、哪些人如果現在不殺到時候會追悔莫及、哪些人特別好下手……
不要說什麽已經過了十年，人與人之間的變化會天翻地覆。十年之間能夠迅速成長的肯定都還是學生這樣子有無限可能的群體，而對於那些爛橘子來說，正如他們一開始所奉行的血統論一樣，他們所有的底牌都是從幾百年前乃至幾千年前就一直傳下來的【傳家寶】，輕易是不可能變動的。
一個比一個死板。
五條悟挨個拔除他們，其實真的開始【清理雜草】之後，就再也沒有以前高專時期‘那群家夥…！’的煩躁厭惡感。
他不折磨，也不說什麽嘲諷的話，規定了一星期要除掉多少人，幾乎公事公辦——甚至本人對那些皺皺巴巴吐出詛咒話語的臉也沒什麽厭惡的，無非就像要到達某個目的地，途中必須搬走攔路的石頭。
但這些石頭真的太多，又都是活生生的人。有的時候五條悟回到家裏面，明明身上沒有受什麽傷，但總還是能夠聞到自己身上縈繞著的血腥味。
真的是血腥味，估計一輩子都洗不掉了。
偶爾經過小巷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有什麽黑色的毛茸茸物體，很迅速的在小巷子的墻上跳躍，估計也是原先躲在某個地方打盹的野貓，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然後迅速逃跑。
五條悟對於這樣子的自己也有點悲觀，心裏面也想著會不會有一點太反派了一點，就算百年以後自己也死了，估計也沒法和緒方梨枝相見——肯定要下地獄。
但是他沒有停下的打算，也沒有任何的後悔。
跟夏油傑不同，五條悟並不是想要【拯救所有人】的類型，他只想要拯救自己在意的人，而現在的他跟十年後的五條悟，最大的差別就是十年後的他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的羈絆——學生朋友部下想要保護的人……
而現在的五條悟基本上唯我獨尊，高專裏面的朋友也就那麽兩三個……好吧，連三個都沒有，單純就是兩個同班同學。
在五條家的時候，大家一向都按照培養神子的標準去培養他，就差沒有讓他住在鳥居裏面一年跟外人見一次面了。
也因此五條悟對這個世界是毫無牽絆的，那些人也明白這一點，於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絕望。
清理人的過程要做得很迅速。
如果不在這裏清理好他們，之後只會變得更加的麻煩。
差不多差不多確認他們能夠安分之後，五條悟就已經決定收手了，而在此期間，他還是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說第一件事情是改革咒術界的話，那麽第二件事情，五條悟需要把《黃昏》這一首曲子推廣出去。不僅僅是在橫濱這一地區。
隨後的時間，陸續有世界級別的音樂家在相關的雜志周刊上面發表對那首曲子的評價，偶爾也能夠看到電視臺的音樂節目專訪，也有重新推出這一首曲子的廣播電臺，同時很多偶像明星都開始重新演繹這一首曲目。
某國民綜藝裏面要求當代最大牌的幾個明星演奏這首曲子，並且為此打分，這一片段在推特上很快上了世趨熱搜，《黃昏》也很快引起話題……
五條悟對此其實並不全部了解，也不是所有的事件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只是跟下面的人吩咐了一句‘我要這樣’那些人就開始誠惶誠恐的去做了而已。
他需要的是結果。
基本上，在幻境的內部通過欺淩緒方梨枝讓她感覺到痛苦的方式，減少幻境的消耗。但是同時幻境也要不停的從外面獲得能量。
從外面獲得的能量只有兩種，一個是黃昏推廣出去的知名度，但曲子能激發人的負面情感有限，又只在橫濱一個地區傳唱。
緒方梨枝幻境主要的能量來源是第二個，也就是那個殺人視頻。
當時爸爸那一件事情上做的人渣，但是也正是因為那個視頻一直推廣下去，那個幻境才能一直維持到現在。
可是到現在當然不能夠指望那個視頻繼續弄下去——不僅僅是爸爸，連帶著那個視頻的獲利者和整個暗/網上的相關產業鏈，五條悟都相對的清理了一遍。
當然也用的是非常血腥的辦法，沒有道理那些咒術界的高層就得死，那些普通人就可以好好的活著呀。
搞的這一段時間不僅僅是咒術界的高層，就連公/安/廳的人都找上來談話，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對於這個社會的構成有什麽不滿？’
五條悟隨口跟他們敷衍“沒有什麽不滿。”
心裏默想，如果有不滿你們又想…又能怎麽做呢？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去說。
現在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左右，《黃昏》貌似已經成為了目前流行，這一首曲子也成為當地政/府的推廣文化，不僅僅是在橫濱的街道，在每一個日本的街道上面都變成了下午5點就會播放的曲子。
這也是五條悟堅持的，他總覺得這個時間有什麽強烈的…印象中好像每一次跟緒方梨枝的交流都是在這樣子的時候。
然後差不多了的時候，他也說了一句“我最近也很累啊。”
最近幻境的碎片已經從他的身上剝離了，他沒有辦法再讓自己的身體進入幻境裏面，那麽便利的放慢自己的時間。
發出的術式反而比較進步，現在大概可以把自己的時間放慢十倍左右，如果接下來繼續延展，應該能夠把這個時間放的更慢吧，本來他的身上就有類似的【無下限】，就是越靠近反而能夠讓對方的動作變得越慢的能力，所以說這個術式對於他來說也算是適得其所。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嘴裏邊隨口的說了一句“我要去度假了。”
就來到了那一個山林間。環境所在之地。
後來他才想起來，這一個山林應該也就是緒方梨枝當時說的跟學姐第一次接吻的湖泊的那個地方，不過現在如果去看的話，那個湖泊似乎完全是季節性的，某一些時候，下雨了就會在那裏繼續出一些水，也因此才會清澈的（自然，裏面也沒有什麽魚）
而將近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湖泊也已經完全幹涸。如果現在看到它，也只是一個被陽光曬得臭烘烘的爛泥坑而已。
幻境的入口在湖泊的附近，五條悟站在那裏看著。
最後一次出來的時候感覺幻境搖搖欲墜，隨時都要坍塌了，但是由於最近黃昏這首曲子的大流行，不停的有情緒（咒力）補充，並且他們好像也適時的了解到了緒方梨枝的歷史，真的是宛如流星一般在天空中閃爍過一瞬，然後又迅速墜落的女孩子，負面情緒也很多。
現在看到的時候，入口變得非常的穩定，保持著一個並不算很大，但是總覺得過上十年也會不變的存在，圓圓的，內部是像肥皂氣泡一樣不斷變換著著彩色光彩。
五條悟靜靜站在那裏，然後把自己的指尖給按了進去。
先是指尖，然後再到手腕，一直到他整個人都進去。
等到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家裏面的地板上。
而妹妹——遍體鱗傷、穿著校服、十一歲的緒方梨枝打開門，抽泣著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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