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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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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門縫處, 有粘稠的黑紅色液體,漸漸從外面湧進來,像一大堆的蟲子一樣, 在地面上緩緩往房間裏的床角位置蠕動過來。

與此同時, 門外傳來了一陣又一陣鍥而不舍的指甲抓撓門板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刺耳,令人失眠的程度,不亞於夜間同時聽見野貓亂叫和嬰兒哭聲。

門板時不時搖晃一下,發出哐啷的聲音,更加令人心驚膽顫,仿佛那塊門板下一刻就堅持不住, 會倒下來一樣。

尖銳而蒼老, 甚至有一點得意的女聲, 靠著門發出嘻嘻的笑:“好香啊!好香啊!把門打開!不要亂跑!我要進來!”

這個時候,那塊脆弱的門板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很巨大的一聲砰, 緊接著炸開了蛛網般的裂痕,簡直像是要碎成一塊一塊的,撒得滿地都是。

一股比之前更加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李青山差點被熏吐, 瞇了瞇眼睛,捂住了口鼻,勉強保持了正常的呼吸節奏,再次去看的時候, 那些液體已經前進了好一段距離。

他一邊感到頭皮發麻, 一邊往旁邊的床上看去, 旁邊實在是安靜極了,就好像根本沒有人一樣, 這很奇怪。

當他皺著眉頭把目光放在旁邊的那張床上的時候,猛然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發現那張床上真的沒有人了,枕頭和被子都是剛剛有人使用過的狀態,連床單也是有褶皺的。

泰勒既不可能這麽悄無聲息就死掉,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就離開,那麽,這個房間現在的一切狀況都有可能是幻覺。

幻覺的源頭在哪裏?是旁邊的這面墻嗎?

如果是這面墻,那幻覺開始的時間,是在白天接觸這面墻的時候,還是在晚上突然醒來,聽見墻裏傳來聲音的時候?

其他人有沒有中招?

制造幻覺者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眼前這些血液和剛才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假的,這個時候,感受到這些東西的人,應該會立刻想要逃離這裏。

因為如果一直待在這裏,血液很有可能彌漫進來,把整個房間淹沒,令人窒息而死,或者粘到人身上,就讓外面說話的那個人得知要找的人在房間裏,很有可能強行沖破房門進來,那很有可能還是死亡結局。

現在最簡單最容易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打開窗戶逃出去,趁著那些在地面上蔓延的血跡沒有沾到自己,留下印記,也沒有把自己淹死之前。

如果這一切都是幻覺,而幻覺制造者希望見到幻覺的人沖出房間去,那麽離開房間一定是危險的,所以絕對不能出去!

但是就這樣繼續待在房間裏,感覺也不會太安全,因為這些幻覺擺明了,是不希望感受到幻覺的人好過,要是一不小心被嚇死,那就完蛋了。

有什麽辦法能讓幻覺立刻消失?

李青山皺起眉頭,閉上了眼睛,忽然感覺之前聽見的一切都消失了,不管是血液彌漫的水聲,還是門外強烈的窺視感,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突然有種恍然醒悟之感。

也許這個幻覺是針對夜間沒有休息的人。

要怎麽判斷這個人夜間沒有休息?

只要這個人睜著眼睛就完全可以算他沒有休息,因為睡著的人是不會睜著眼睛的!除非那不是人,或者格外特殊,那麽,被選中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過,雖然睜著眼睛會被選中,感受幻覺,但是閉上眼睛是很簡單的事,這麽看來,這也不算太危險。

李青山松了一口氣,驟然放松下來,漸漸睡了過去。

另一個房間中,年輕女生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時間做了個噩夢,猛然睜開眼睛,一下子醒了過來,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渾身上下汗津津的,額頭上尤其冒冷汗,感覺特別冷,因此裹了裹衣服,又把被子抱在懷裏,努力想讓自己迅速暖和起來。

因為之前在休息,所以房間裏沒有開燈,一整片都是黑漆漆的。

年輕女生非常恐懼,一邊哆哆嗦嗦,一邊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摸到手機立刻把手機打開了。

手機屏幕散發出幽幽的亮光,年輕女生松了一口氣,收起手,想順便看一眼時間。

這個時候,手機屏幕的光忽然變成了綠色,屏幕裏出現了一張十分陌生的人臉。

年輕女生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定睛一看,發現那張臉就在她的脖子後面,皮膚發黑,臉上皺巴巴的,兩只眼睛十分渾濁,嘴唇鮮紅,像剛剛吞了一口血,咧開嘴笑的時候,可以看見牙齒又黃又黑,表面上也有血跡,頭上是稀疏的灰白色短發。

年輕女生尖叫一聲,手一抖,立刻把手裏的手機丟了出去,手機在半空中飛向了不遠處的墻面,砰的一聲,緩緩落地。

一只十分蒼老的手從手機裏伸了出來,年輕女生赤腳下床,抄起自己的鞋子,往手機的位置丟,手機裏的那只手消失了,年輕女生楞了一下,手裏拿著另一只鞋子,猶猶豫豫盯著手機看。

床底下伸出一只手來,一把抓住了年輕女生的腳踝,年輕女生渾身一顫,仿佛被一只大蟑螂飛到了臉上,在地上狂跳踢踏舞。

年輕女生驚慌失措,蹦跳著撲到了房間門口,瑟瑟發抖,轉頭往回看,手機安安靜靜躺在墻角,床底下黑漆漆的,好像什麽都沒有,又好像什麽都有,剛才看見的手和臉都已經不見了,就像從來沒出現過。

年輕女生試探著往回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來自己沒穿鞋,於是,躡手躡腳彎著腰伸手去撈自己的鞋子。

一只慘白的手從床底下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年輕女生的手腕。

年輕女生瘋狂尖叫,使勁甩手,但還是被那只手往床底下拖了過去,幾乎是眨眼間一條手臂就被床底的黑暗吞了進去,怎麽用力也扯不出來,很快連半個肩膀都要消失在黑暗中。

黑漆漆的床底下像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又像是野獸張大了嘴,散發著一股腥臭味,裏面甚至往外彌漫出一些粘稠的血紅色液體和亂七八糟的繞成一團的黑色長頭發。

年輕女生瘋狂掙紮,伸手抓住旁邊的床腳,又伸手去抓旁邊的櫃子,手指甲在地上刮來刮去,留下許多痕跡。

因為用力過猛,指甲斷裂,手指尖流出血來,但實在太恐懼了,年輕女生完全忘記了疼痛,一心只想要盡快逃離這個恐怖的房間。

就算外面是黑夜,這個晚上之後也完全不能在這裏休息了,因為躺在這張床上,根本不可能睡著。

只聽砰的一聲,年輕女生一下子掰斷了旁邊床頭櫃的一個角,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四肢並用在地面上瘋狂爬行,卻沒想到,身後的力量突然減弱了,只是把手腕掰脫了臼,整個人就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年輕女生松了一口氣,也顧不得許多,沖到門口打開了門,也不關,扶著門和墻,就那麽踉踉蹌蹌跑了出去,也不敢停,跑出去好遠,喘不過氣來,才勉強開始休息。

休息的時候也不敢完全放松,一個勁轉頭,就怕稍微不小心又被突然冒出來的手抓住,拖到什麽地方的黑暗裏去。

外面十分安靜,半個人都沒有。

年輕女生嗚的小聲哭了起來。

一個黑色的陰影落在她的頭上。

年輕女生猛然一楞,擡起頭來,發現是之前已經離開的大嬸,臉上的表情近乎呆滯。

大嬸一臉微笑,彎著腰,對年輕女生十分溫和說:“想回家嗎?我帶你回家吧!”

年輕女生撲了過去,抱住大嬸的腰,仿佛突然找到了支柱,大聲嚎哭起來,大嬸面帶微笑,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好一陣子之後,年輕女生擦幹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大嬸拉住她的手,輕輕說:“跟我走吧,不要回頭!”

年輕女生用力點了點頭。

二人向村口走去,身形逐漸被迷霧吞沒,唯一一條拖在路上的影子,一點一點消失。

次日一早,便有人用力敲門。

泰勒打開門問:“怎麽?”

敲門的是中年男人,一個人有兩個年輕女生那麽寬,兩個半小孩那麽高,緊握著拳頭,懷疑中夾雜著緊張,緊張中帶點煩躁,目光上下把開門的泰勒掃了掃,又越過他去看在後面的李青山,皺著眉頭,十分不善說:“什麽時候了,還不起來?真以為是來度假的?”

泰勒冷笑道:“關你什麽事?毛病!”

中年男人握著拳頭瞪了他一眼,面色發紅說:“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但你要是想打架,我也奉陪!

有一個房間的年輕女生不見了,門開著,房間裏有掉落的手機,斷掉的床頭櫃的腳,地面上還有很多抓痕,以及一些血跡。

恐怕是兇多吉少!現在趕緊出來找人!”

泰勒不屑嗤笑道:“都說兇多吉少,還有什麽好找?找屍體嗎?那早晚不都一樣?有什麽好急的!指揮什麽?”

“你又沒給我錢,你為什麽覺得我會聽你的?我又不是你爹,有什麽必要照顧你脆弱的自尊心和自以為是的腦子?說話前能不能先想想!別跑到別人房間門口來膈應人!”泰勒目光鄙夷,語調輕蔑說。

李青山走到泰勒身後,目光上下把中年男人掃了掃,不屑說:“請別人幫忙,要有禮貌,你有嗎?讓別人聽你的,要給報酬,你有嗎?什麽都沒有,這麽自信,是因為你整個人和膨脹的氣球沒有區別嗎?

我看氣球還比你好些!因為氣球不會堵在別人門口,讓別人做事,還要找別人麻煩!看不起別來!好像我們請了你一樣,真是離譜。”

中年男人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就像是點了一把火,瞪著眼睛,眼睛也紅了,仿佛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如果用眼睛可以殺人,他面前的人顯然早就會被他殺死。

司機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笑了一聲。

中年男人立刻把兩只手都握了拳頭,把泰勒和李青山看了看,指著李青山大聲說:“我要和你打一架!你要是輸了,你們兩個都得向我道歉,之後聽我指揮,不管我要你們做什麽,你們都不許猶豫和拒絕!”

李青山嗤笑一聲,輕描淡寫問:“那要是贏了呢?”

中年男人怒氣沖沖大聲喊:“那我向你們道歉,再也不會指揮你們任何事,不會管你們的閑事,不會到你們房間門口來!你滿意了?”

李青山輕輕笑道:“好。”

泰勒立刻大聲對周圍圍觀的人說:“各位都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了,門是他敲的,話是他說的,你們做見證,誰要是反悔,就是沒有信用,絕對不能信任!可千萬小心有人背後說壞話捅刀子呢。畢竟這也不是普通地方。”

他瞥了中年男人一眼說:“有些人沒本事還想作威作福,可別讓他們得逞!”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沒本事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事不宜遲,現在開始吧!”泰勒催促說。

李青山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和李青山就在院子中間的空地上打了起來,其他人圍觀,泰勒站在門口不遠處看著,面帶微笑,十分放松,完全不擔心的樣子。

年輕婦人往泰勒身邊湊了湊,有些擔心似的小聲問:“你不怕你的同伴輸嗎?”

泰勒輕輕笑了一聲,彎著眼睛,愉悅說:“他會贏的!”

年輕婦人睜了睜眼睛,還想再說,那邊已經出了結果,眾人驚訝,感慨道:“哇!沒想到是他贏!不過真快呀!這下那男的可沒話說了!看他還會不會挨個敲別人的門,要求別人聽他的話做事!”

中年男人面色惱怒,整張臉又紅又腫,咬著牙,嘴唇發紫,脖子感覺比之前粗了一圈,整個人在地上微微顫抖著,像是在努力忍耐自己的情緒,免得突然跳起來背後偷襲。

李青山並不怕他,瞥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腳步輕快經過,走到了泰勒面前,對他笑了笑問:“怎麽樣?”

泰勒也對他笑了笑:“很好!”

李青山含著蜜似的彎著眼睛,望著他,點了點頭。

老仆人帶著一群仆人出現在院子門口,對他們客客氣氣彎著腰說:“各位!”

眾人的註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老仆人直起身來對他們說:“諸位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去取吧!”

年輕婦人皺了皺眉頭,小聲埋怨說:“真奇怪!我們人都在這,怎麽不直接把早餐送來?還要我們去?難道我們去了早餐就會變好吃嗎?還是能翻倍?”

說話的聲音很小,近乎於自言自語,所以沒有其他人對這些話作出反應,只是泰勒距離比較近,往年輕婦人的方向轉了轉眼珠,但也沒說什麽。

司機大步從人群中走了出去,走到院門口,仿佛和老仆人認識,直接說:“現在帶我們去吧!”

老仆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在前面,其他仆人跟在後面,司機緊跟著那些仆人,院子裏的其他人就跟在司機後面,浩浩蕩蕩走了出去。

本來大多數人都以為老仆人會把他們帶到一個吃飯的地方去,但是老仆人一直把他們帶出了宅子,帶到了一條小路上。

要不是沒把他們帶上去,他們都要懷疑,老仆人是打算把他們丟在山上,自生自滅。

“怎麽把我們帶到這兒來?”人們皺著眉頭,感到奇怪,又有一點逐漸蔓延的微弱的恐懼,接二連三問了起來。

老仆人站在路口對他們說:“早餐早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你們上山去,采一株草藥,帶下來交給我們,我們就會立刻把早餐交給你們。

之所以不現在就把早餐交給你們,是擔心你們拿了早餐吃了之後就不去幹活,我們也沒什麽辦法約束你們,所以這樣,還請各位體諒體諒!”

李青山問:“什麽草藥都可以嗎?”

老仆人一臉微笑點了點頭:“是的!”

“那讓我們采這些草藥有什麽用呢?”泰勒問。

“其實我們本村的人,倒不是很需要這些,都是為客人們準備的,多收集一些藥材,有備無患!總比生病之後再找要好一些。”老仆人一臉微笑回答。

中年男人等不及這許多,轉頭就沿著小路走了,很快進了山,山裏也有霧,他的腳步又快,背影很快就不見了。

其他人著急吃早餐,看見已經有一個人走了,害怕自己找不到,連忙跟了上去。

人群立刻就算了。

司機走在最後面,慢悠悠的一點不著急,李青山和泰勒就走了過去。

“你認得草藥嗎?”李青山問。

“認得一些,”司機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也夠用了。”

“你已經打算好要摘什麽了嗎?”泰勒問。

“打算好了。”司機點了點頭。

“那你要摘什麽?”李青山問。

“見什麽摘什麽。”司機意味不明笑了笑。

李青山挑了挑眉,泰勒拉住他,他們放慢了腳步,司機對他們揮揮手,就自顧自走開了。

“我看見,”泰勒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樹,“那好像是桑樹?”

“或許是吧,”李青山笑了笑,“我是認不出來的。”他挑了挑眉,又有一些恍惚似的:“這能長桑樹嗎?”

“我也不太清楚,”泰勒往周圍看了看,“其實這裏蠻奇怪的。

就算是把樹苗埋進土裏,也得有人看顧著,這附近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要是村裏人常常上來處理,這裏的路看起來又不像是常有人走的。

這些樹的品種太多太雜,聚集在一起,反而不好管理,也不知道種下來的人在想什麽,要是不費力氣就種成了,那可就更奇怪了!

在外面的時候沒聽說過,種樹是把種子丟在土裏,就可以不管了的。”

他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又不是來種樹的,管這些樹怎麽樣呢?”

“桑葉算不算藥草呢?”李青山皺著眉問。

“藥草,”泰勒喃喃自語,“葉子應該不算吧?那就還得再找!”

二人齊齊嘆了一口氣,沒多久,泰勒在路旁看見了婆婆草,眼前一亮,摘下來說:“我看這東西可以算!”

李青山點了點頭:“那好!你現在帶著東西下去試試吧,要是能換早餐,你馬上吃掉,要是不能,你再回來找我。”

泰勒點了點頭,拿著手裏的東西,沿著小路回去了。

李青山漫無目的在路上走了走,在不遠處被人喊了一聲,他轉頭去看,發現年輕婦人向他跑了過來。

“我看見那邊好像有草藥!只是,我不太敢去,你能不能陪我?”年輕婦人問。

“行。”李青山回答。

年輕婦人立刻把李青山帶到了發現草藥的位置,並在路上說,自己叫桂花。

桂花一邊采草藥,一邊對李青山說:“這種懸崖峭壁,後面沒人是不行的,要是突然有什麽東西冒出來,嚇也嚇死了!”

李青山點了點頭。

桂花摘了草藥,笑瞇瞇在李青山面前晃了晃說:“看見沒!我拿到了!”

李青山點頭。

桂花把草藥用兩只手拿著,興高采烈準備下山去領早餐,臨走之前,給李青山指了個方向,說不遠處有另外一個懸崖上有另一種草藥,要是還沒目標,可以去試試,還特意描述了一下那種草藥的樣子。

李青山點頭,桂花就走了,李青山按照桂花指的位置,還真在另外一個懸崖邊上找到了桂花說的那種草藥,他正要伸手去摘,忽然覺得背後有奇怪的聲音,皺了皺眉頭,立刻收回手,往旁邊躲了一下。

果不其然!

之前跟他打了一架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背後,兩只手往前伸,兩條腿往前跑,整個身體都往前傾斜,像個已經轉起來的球,呼嚕嚕從李青山旁邊跑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從咬牙切齒的奸詐得意變為驚恐,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李青山趴在旁邊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往下看,連個影子也沒看見,伸手摘了草藥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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