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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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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虞繁發完信息後就把手機放到一邊, 現在這個時間,她沒指望著嚴與能回她信息。

腦袋裏想著那條手鏈的事,虞繁以為會失眠,卻沒想到翻了個身, 竟又沈沈睡過去。

……

“虞繁!十八歲啦!!生日快樂!!”

熱鬧的包廂裏, 同學笑嘻嘻的端著酒杯湊到虞繁身邊, “來來來,喝酒, 今天成年了終於可以喝酒了!”

虞繁是來者不拒。

端著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就暈乎乎的。

林夭剛回來,把大門甩的震天響,幾步跑到虞繁身邊,壓低聲音, “你猜我看到誰了?”

可包廂裏音樂聲太響了,虞繁壓根聽不清她說話。

林夭只能趴到她耳邊, 大聲喊, “嚴與!我看到嚴與了!他在門口站著呢!”是不是要找你啊?

可最後一句話沒等說出口, 虞繁已經扭頭對著嚴青喊,“小青!你哥找你!”

嚴青正在旁邊搖骰子了,聞言一懵, 撓了撓頭。

不會吧,他哥平時和他在家裏都說不上兩句話,會來這裏找他?難道是家裏出了什麽事?

嚴青想到此處,面色忽而一白, 幾步沖出去。

然而與此同時, 大門被推開了。

兄弟倆險些撞到。

可嚴與的目光只是十分冷淡的在嚴青身上掠過,最後投向包廂中央, 那個正端著酒杯準備豪飲的少女。

冷淡的目光略微柔和下來。

“虞繁,能出來一下嗎?”

虞繁正喝的起勁呢,壓根沒聽到,被旁邊的林夭連忙拽了一下,她才暈乎乎的看過去。

“嗯?找我?”

她踉踉蹌蹌的走過去,即將走到嚴與身邊時還差點摔倒,被嚴與眼疾手快的撈住胳膊站穩。

嚴與盯著她喝的紅撲撲的臉頰,聲音溫柔許多,“虞繁,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人就這樣被帶走了。

嚴青一臉懵的看著關緊的大門。

搞什麽啊。

包間的門在身後合上,隔絕了那些嘈雜的聲音,嚴與看著少女額前垂下來的發,想擡手替她捋了捋,卻最終克制的沒有伸出手。

虞繁見人久久沒有動作,忍不住催促,“什麽事呀。”

她喝醉了,腦袋不清醒了,似乎也沒有往日對嚴與的生疏與畏懼。

嚴與忍不住笑了一聲。

喝醉酒的少女像一塊軟乎乎的小糖糕。

他沒再遲疑,把手裏的盒子打開遞過去,“虞繁,生日快樂。”

鉆石手鏈靜靜的躺在黑色的絨布上,耀眼的奪目。

沒有哪個女生不喜歡漂亮的首飾。

虞繁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喃喃道,“好漂亮,是……送給我的?”

嚴與微微一笑,“當然。”

“為什麽?因為嚴青嗎?我……”

“不,繁繁。”嚴與打斷她的話。

“因為我喜歡你。”

……

“虞繁,虞繁——”

門口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虞繁驟然驚醒,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虞繁!吃飯了!!”

“吵什麽吵,你嫂子睡覺呢!”

外面傳來嚴母訓斥嚴青的聲音,虞繁趕緊應了一聲,“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離開,虞繁擡手按了一下額頭,忍不住咬了一下唇,回憶起夢境裏的一切,還有嚴與最後說的那句話,真是讓她面紅耳赤。

她怎麽會做這種夢。

悠悠的嘆了口氣,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她居然睡到了這個時間。

微信有幾條未讀消息,都是嚴與發過來的。

【小虞怎麽還沒睡?還是做噩夢了?】

【早點休息,我明天去接你。】

男人對於她的“質問”,閉口不談。

虞繁擰了一下眉頭,在聊天框打了很長一段話,準備發送的時候又遲疑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刪除了。

算了,等他回來了再問他吧。

虞繁換了身衣服,下樓的時候正看見嚴母揪著嚴青的耳朵磨嘰,“夜不歸宿,又去酒吧胡鬧,你要是想做游戲就好好做,再去玩什麽賽車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嚴青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耳朵拯救下來,煩躁道,“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別盯我這麽緊,我那是正常應酬!”

“你——”

“虞繁!”

嚴母一頓,看著嚴青像看到骨頭的大狗,眼睛一瞬間就亮了,幾步跑到樓梯口,態度殷切,“你昨天過來怎麽沒告訴我?”

虞繁打了個哈欠,“告訴你幹什麽?你不是在酒吧瀟灑呢嗎?”

嚴青趕緊說,“你別聽我媽亂說,我昨天在工作室加班來著。”

虞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跟我有什麽關系。”

嚴青一噎,語氣有些不滿,“我幫你隱藏秘密,你怎麽就對我這個態度。”

嚴母聽了一耳朵,“什麽秘密?”

“哈!沒什麽!是我哥不是要過生日了嗎?虞繁給他準備的驚喜,不讓我說呢。”

“沒大沒小,說了你多少次了,要叫嫂子。”

虞繁沒再聽這對母子的話,腦袋懵懵的,反反覆覆都是嚴青剛剛那一句——我哥要過生日了!

嚴與的生日要到了?!!!

心裏頭裝著這個事,虞繁連飯都沒好好吃,好不容易等嚴母轉身回房間了,趕緊抓著嚴青問。

“你哥要過生日了?他生日不是冬天嗎?”

“你聽誰說的?”

“某度是這麽寫的啊!”

嚴青一臉無語,“你不會看病也在那上面看吧。”

“你看起來像是老了會買保健品的那種人。”

虞繁有些抓狂,“所以到底是哪天?!!”

“後天吧。”嚴青安慰道,“不是什麽大事,他從來也不過生日。”

“為什麽?”

嚴青聳了一下肩,“他不喜歡熱鬧吧。”

虞繁臉色不太好看,聲音微冷,“那你們就真的從來沒給他慶祝過?”

嚴青詫異的看著她,“不是吧,你為我哥打抱不平呢?你都……行了別裝了,我媽沒在這兒。”

虞繁懶得再和他廢話,翻了個白眼就想回房間,硬是被嚴青拽住了。

“虞繁,我認真的,你那個小白臉真不行,你換一個唄。”

她終於忍不住罵出口,“你有病吧。”

嚴青也覺得自己有病。

看到虞繁出軌的時候,他心裏情緒萬分覆雜。

有一種“她果然不喜歡我哥”的痛快,又夾雜著“她怎麽找了這麽一個人”的憤懣,甚至還有一絲……嫉妒?!

虞繁站起來正準備走,忽而又想起什麽,垂眸看著嚴青。

“你知不知道,你哥以前有喜歡的女生嗎?”

嚴青想了想,“沒有吧,從沒聽他說過,他那個性子能喜歡誰?就喜歡錢吧。”

虞繁冷笑,“要不是你哥賺錢,你能過這麽舒服?”

嚴青被她一而再再而三說的有些惱羞成怒,“誰讓他是我哥呢,他應該的!”

虞繁徹底一句話不想和他再說了,轉身就上樓了。

回到房間裏,她猶豫了一下,把那個首飾盒拿出來,打開後將手鏈戴在了手腕上。

這麽多年,虞繁身材保持的不錯,手鏈戴上後合適的不行,就像是專門定做的一樣。

下午的時候,嚴與過來了。

他是下了飛機直接過來的,一路奔波,但仍舊衣冠楚楚,一身黑色的長款風衣,估計是剛剛在車上還在處理工作,鼻梁上還架著金絲眼鏡,整個人多了一股禁欲的味道。

沙發上的嚴青瞥了一眼,默默在心底罵了一句斯文敗類,轉頭又去打游戲了。

嚴與壓根看都沒看他,直接擡腳就往樓上走。

目的很明確。

——找老婆去咯。

走到門邊輕輕敲了兩下門,裏面頓時傳來虞繁不耐煩的聲音。

“嚴青,你沒事別煩我。”

男人臉色一沈,直接擰開把手走進去。

聽到聲音,虞繁皺緊眉頭轉身看過去,卻在看到是嚴與的一瞬間驚喜的睜大眼睛,“你回來了?”

嚴與笑了一下,而後狀似隨意的問,“嚴青來找你了?”

“我嫌棄他磨嘰,不想和他說話。”

嚴與了然的點頭。

看來目前的狀態是,老婆有了學弟,連帶著嚴青也“失寵”了,這樣也好,少處理一個,也少些麻煩。

男人輕輕吐了一口氣,語氣愈發溫柔,“昨晚睡的好嗎?怎麽兩天不見,瞧著你瘦了,沒有好好吃飯嗎?”

虞繁故意說,“昨晚沒睡好。”

她把手伸到了嚴與面前,輕輕晃了一下,鉆石手鏈在陽光下泛著光,“要不要解釋一下。”

男人薄唇微抿。

原來老婆昨晚說的是這個。

一時間,他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什麽。

腦袋裏思慮了很多,但也不過就是數秒間,嚴與淡淡一笑,語氣有些無奈,“怎麽辦,還是被小虞找出來了。”

虞繁不動聲色的窺著嚴與的表情,“是送給我的?”

“你不是都看到了。”嚴與低聲,“當然是送給你的。”

除了虞繁,還有誰值得他這樣精心的準備禮物。

除了老婆,還有誰能被他放在心上。

“送給十八歲的虞繁,生日快樂。”

虞繁一字一頓念出小卡片上的話,微微揚眉,“我之前問過你,你不是說那天不是去找我的。”

無言的寂靜在蔓延。

最後嚴與嘆了口氣,“對不起,小虞,我騙了你。”

“我那天去,就是想把手鏈送給你的。”

虞繁迫不及待的問,“為什麽?!”

嚴與表情有些詫異,“你不是過生日嗎?生日送禮物不是很正常的嗎?”

虞繁急著搖頭,“不是的,我們壓根都不認識,我們……”

“沒有不認識。”嚴與溫柔一笑,“我在嚴家見過你很多次,我們打過招呼的,你第一次還叫我叔叔,你不記得了嗎?”

“手鏈是生意夥伴送的,我不認識什麽小姑娘,剛好聽說嚴青去參加你的生日會,我那天又湊巧在那裏談生意,就順便帶著,想送給你。”

“只是後來見你正熱鬧著,又好像喝多了,就沒送出去。”

“湊巧”“順便”接連幾個字眼像利刃紮在虞繁的心上。

她臉色有些泛白,“那……那你為什麽要騙我?”

嚴與一頓,而後才說,“禮物沒送成,我自然不好意思開口說是去找你的,更何況,我確實也是在那裏談生意。”

男人的解釋順暢無比,相比之下,虞繁淩晨做的那場夢簡直像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一顆心一點點的沈了下去。

再低頭看那個被她自作主張戴上的手鏈,只覺得可笑的很,她慌亂的想去摘下來,卻被嚴與攔住了。

“戴著吧,很好看。”

虞繁咬了咬牙,“你又沒送給我。”

嚴與皺了一下眉頭,“就是送給你的。”

虞繁抿著唇不開口了,嚴與看了看她,低聲問,“你不高興了,因為我之前騙你了嗎?對不起,小虞。”

虞繁搖了搖頭。

她不是為嚴與的隱瞞而難過。

她是……

連虞繁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她那心裏隱隱的失落。

嚴與握住虞繁的手,男人的手掌很大,可以輕而易舉的捏住她的腕骨,像一個無形的鎖鏈,將她困住。

看著老婆戴上這條手鏈,嚴與心中翻滾的情緒遠沒有看起來這樣平靜。

好像跨越了這麽多年,他癡妄而遙不可及的夢,他懦弱膽怯不敢送出去的禮物,終於戴到了老婆的手上。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忽而逼近一步,與虞繁幾乎緊緊相貼,他低聲,“繁繁,能幫我把眼鏡摘下來嗎?”

虞繁懵了一下,不知道男人話題的跨越怎麽這麽大。

但她還是聽話的依言摘下了男人的眼鏡。

金絲眼鏡摘下來的瞬間,嚴與猛然擡起手掐住了虞繁的下巴,緊接著,沈沈的吻壓了上來。

男人吻的很兇,遠沒有平時表現的那樣溫柔,卷著虞繁的唇瓣,長驅直入,侵占唇腔的每一寸。

虞繁一開始還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不過很快又順從的配合,她甚至主動摟著男人的脖子,踮著腳尖,獻祭似的。

她閉著眼睛,溺斃在這場接吻中。

自然也沒看見,男人忽而睜起的眼睛,冷冽暴戾的目光越過虞繁,看向房門口。

房門沒關嚴,嚴青楞楞的站在那裏。

嚴與的目光輕蔑而兇狠,像是正在進食卻被打擾的野獸,整個眼神只透露出一個字。

——滾!

嚴青臉色有些發白,最後還是挪動腳步走了。

嚴與收回目光,重新落回面前的虞繁身上,溫柔許多。

對不起寶寶,我又一次騙了你。

但你要我怎麽說呢,說我多年來的窺探麽,脫掉這一層溫柔的外衣後,你怕是對我避之不及吧。

再等等,我的繁繁,等我徹底擁有你的那一天。

沒過多久,樓上傳來腳步聲,嚴與牽著虞繁的手走下去,虞繁躲躲藏藏在嚴與身後,唇瓣又紅又腫。

“誒呀,怎麽這就走?要不再留一晚?”嚴母看著兩個人。

嚴與冷淡的拒絕了。

嚴母在看到虞繁的唇瓣時也一瞬間了然,咳嗽一聲,沒說什麽。

虞繁跟在嚴與身後,小聲的同嚴母告了個別,就隨著嚴與離開了。

門聲響起後,嚴青才從樓梯上下來。

嚴母看著他難看的臉色,皺了一下眉頭,“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嚴青煩躁的揉一下頭發,“沒事。”

他哥什麽意思?都被綠了還那麽高高在上?

他有什麽可得意的?!!!

-

從嚴家離開回去的路上,虞繁一直想著要送什麽禮物給嚴與。

她幾次三番低頭看手腕上的手鏈。

沒想到橫跨多年,會收到來自十八歲的禮物。

回去後,嚴與看著一直心不在焉的虞繁,忍不住問,“想什麽呢。”

虞繁隨口道,“在想你騙我的事。”

嚴與身子一僵。

顯然沒想到老婆氣性這麽大。

他低聲,“再也不會了,小虞,以後不會再騙你。”

虞繁本來也是隨口說,但是看著嚴與的反應忽而覺得很有趣,她歪了一下頭,擰著眉頭,“那這次怎麽辦?不然這兩天你睡書房吧。”

小說裏女主不都是動不動就罰總裁睡書房嗎?

然後夜半時分,霸總會不甘心的用備用鑰匙開門偷偷進來……

嚴與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簡直如五雷轟頂一般。

天塌了。

他用力的去攥著老婆的手,語氣甚至帶了一點懇求,“小虞,別這樣……”

“就這樣吧。”虞繁甩開他的手,“我還有稿子要趕,去工作了。”

留在原地的嚴與冷著臉,想厚著臉皮跟上去,到底是忍下來,轉身去了書房。

虞繁在鍵盤上敲了兩個字就有些寫不下去了。

禮物……

可嚴與什麽都不缺啊。

要不然學著給他做個蛋糕?

虞繁行動力極快,飛速定了一家私房蛋糕教學,而後還托著下巴在網上挑選蛋糕的樣式。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

她出去倒了杯水,路過嚴與書房的時候還故意敲了一下門,“我要睡了哦。”

裏面傳來男人悶悶的聲音,“好,小虞晚安。”

虞繁故意沒關臥室的門,她躺在床上,強忍著睡意,一直等著嚴與什麽時候能偷偷摸摸的進來,爬上床抱住她。

可直到她抵擋不住困意,沈沈睡去,房間裏都一直安安靜靜。

嚴與由始至終都沒有過來。

-

這兩天,嚴與很明顯的能感受到虞繁在躲著他。

每天早出晚歸的,嚴與問她去做什麽都支支吾吾的。

本來以虞繁的工作,是不會經常出門才對。

嚴與本來準備派人去盯著查一下,可在即將播出電話的時候,又掛斷了。

他最終決定試著相信虞繁。

直到第三天的時候,嚴與加了個班,回來的時候屋子裏漆黑一片。

他心下微沈。

虞繁還沒回來?

嚴與心裏的焦躁與煩悶摻雜,幾乎要從心頭溢出來了。

他終於忍不住去摸手機,準備打電話出去。

卻沒想到恰恰好這個時候,一聲“嘭”在屋內炸響。

緊接著,房間裏的所有燈都亮了。

他的老婆,他的寶貝,正拿著煙花筒,笑瞇瞇的看著他。

“嚴與!生日快樂!”

男人鮮少的怔住。

生日?

他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虞繁隨手扔掉煙花筒,幾步跑到嚴與面前,眼睛彎彎的,“在家裏等了你好久,加班了嗎?”

嚴與幾乎已經喪失了反應的能力,只楞楞的“嗯”了一聲。

虞繁沒想那麽多,挽住男人的胳膊,拽著他往前走。

客廳中間的圓桌上,擺著很漂亮的一個生日蛋糕。

當然,只是在嚴與看來很漂亮。

他有老婆濾鏡。

蛋糕並不大,奶油塗抹也不均勻,上面放了幾個圓滾滾的櫻桃點綴,看著頗有些一言難盡。

虞繁努力辯解,“這個就是看著一般,但是味道肯定特別好。”

這兩天她學著打發奶油,卻怎麽也做不好,不是太硬就是太稀,今天做成這樣都算是運氣好。

所以這兩天老婆躲著他,是在學著給他做蛋糕麽。

嚴與微不可查的彎了一下唇角,“小虞做的麽,那就是最好看的。”

虞繁一被誇尾巴就翹掉天上去。

她趕緊把旁邊的蠟燭插好,還隨口念叨著,“誒呦,還好現在是數字蠟燭,要不然像小時候那種單根,要插滿整個蛋糕。”

話音剛落,便見嚴與臉上的笑淡下來。

“小虞嫌我老了?”

男人大她八歲,第一次見面又被叫了叔叔。

嚴與平時嘴上不說,心裏卻很介懷這件事。

他害怕老婆喜歡更年輕的,例如嚴青,例如那個學弟。

虞繁自知失言,趕緊補救,“沒有沒有,誰說你老了,你一點也不,身材那麽好,看著跟小年輕似的。”

多說多錯,她推了嚴與一下,催著他許願吹蠟燭。

嚴與閉了閉眼,在心裏默念。

-

不知道這個願望有多長,足足快一分鐘,才見男人睜開眼,吹滅了蠟燭。

虞繁捧場的在旁邊鼓掌,又樂顛顛的轉身去拿刀來切蛋糕。

“裏面是巧克力夾心的,我笨死了忘記買巧克力,又怕來不及,還好看到家裏有一盒,就融了來做。”

把蛋糕切開,裏面的巧克力流心淌出來,虞繁趕緊用小碟子裝好,第一塊蛋糕被她遞給了嚴與。

“嘗嘗看。”

嚴與平時不愛吃甜食,但這是老婆親手做的,他當然是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大口,點點頭,“很好吃。”

虞繁趕緊給自己切了一塊吃。

她吃著巧克力流心,皺了一下眉,“這個味道怎麽有點奇怪,不會是過期了吧。”

“你用的哪個?”

“就是客廳抽屜那盒。”

嚴與一頓。

那盒是上次別人送過來的酒心巧克力,而且裏面夾心是特質的烈酒,酒精濃度很高,普通人吃一兩顆就會醉。

男人皺了一下眉,正要開口說,可話到嘴邊卻忽而停住了,他彎了一下唇角,“放心,沒有過期。”

聽到這句話,虞繁放下心來,甚至還多吃了兩塊。

不過她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了。

虞繁覺得頭暈乎乎的,她撐著桌子站起來,身子都踉蹌了一下,“怎麽回事?”

嚴與及時攙扶了一下她,“好心”的解釋,“是不是吃的太多了?那個是酒心巧克力,你可能是醉了。”

“是……是麽。”

虞繁覺得連話都要說不利索了,她腿一軟,直接跌在了男人懷裏。

喝了酒,連聲音都變得軟綿綿的,“頭好暈,嚴與,我要去躺一會兒,睡……睡一覺。”

嚴與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好。”

正待他要把人抱起來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虞繁的。

嚴與瞥了一眼,整個人瞬間僵住。

來電顯示的圖片是一張兩個人的合影。

虞繁和林呈的,兩個人湊的很近,林呈拿著手機,虞繁就在他旁邊,笑的眼睛彎彎的。

又是這樣。

為什麽又是這樣!!!

上一次是和嚴青,這次是和林呈。

嚴與的臉色陰沈的可怕,漆黑的眸底泛著冷意與滔天的怒火,連抱著虞繁的手臂都微微用力。

到底還有多少人!

虞繁,你的心到底有多大,能裝得下這麽多人。

桌子上的手機還在不停的振動,嚴與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林呈爽朗的聲音傳過來,“小虞姐,你這兩天怎麽沒聯系我?”

難道他要殺青了嗎?

電話另一端沈默一瞬,而後響起男人冷冰冰的聲音,“有事?”

林呈嚇了一跳,險些手機都摔在地上。

他穩定心神好幾秒,才哆哆嗦嗦的開口,“姐夫?”

嚴與捏著手機,垂眸看了一眼已經熟睡過去的虞繁,冷聲道,“她睡了,你有事嗎?”

林呈哪裏敢多說一個字,連連說著“沒事,沒事”,飛速的掛了電話。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林呈撫了撫胸口,忽而又覺得不對。

他又不是真小三。

他心虛緊張什麽啊?

把手機隨便扔到一邊,嚴與低頭又吻了吻虞繁的額頭,與溫柔動作恰恰相反的,是他兇狠的語氣。

“又不乖。”

他改了主意,有些事情,不在床上做反而更有趣。

“老婆,你給我過生日,我好高興,從來都沒有人給我過生日,可是老婆,除了我,你到底還對多少人這麽好?”

男人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微微沙啞,“我生氣了,你該怎麽補償我。”

“其實我早就想說了,相比於蛋糕,我更想吃掉你。”

白色的睡裙一顆顆的被解開扣子。

乳白的奶油被抹上去,又被男人低著頭吃的幹凈。

俏生生的櫻桃尖也沾上了奶油,嚴與一口咬上去,惡劣在齒間磨著。

奶油被抹到了更多的地方。

唇瓣,鎖骨,腿根。

他不愛吃甜食是因為會覺得膩,可此刻,奶油的香甜在舌尖蔓延,更像是煙花在腦中炸開。

爽的他頭皮發麻。

他開始想要的更多了。

椅子上的位置實在有些逼仄,嚴與摟著她的腰,把人抱到沙發上。

至於為什麽不回臥室?

那是聽話的老婆才能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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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繁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都疼的要命。

她擡手按了按額角,只覺得頭暈的要命。

昨天怎麽了?哦,對,她誤放了酒心巧克力,然後就醉的不省人事。

真是,她的酒量居然這麽差。

枕側的手機響了一下,她順手接起來。

可電話那頭卻沒有人說話。

虞繁皺了一下眉,催促道,“有事?”

聽到虞繁的聲音,林呈松了口氣,放心的開口,“是你就好。”

虞繁奇了,“不是我還能是誰?”

“你昨晚怎麽樣?沒吵架吧?”

“吵架?”虞繁打了哈欠,“吵什麽架,我喝醉了睡著了。”

林呈沈默一瞬,然後才說,“昨晚我給你打了電話,是嚴與接的。”

虞繁一怔,眼睛驟然瞪圓,“什麽?”

林呈趕緊說,“沒事沒事,況且我們本來就是想讓他看到照片,你說屏保太紮眼換成了來電顯示,這不是正好嗎?”

“可……可昨天不行啊!”虞繁煩躁開口,“昨天是他生日,我不想惹他不高興!”

林呈一頓,結結巴巴道,“那……那怎麽辦?”

“他昨天有說什麽嗎?”

“沒有啊,就是說你在睡覺。”

虞繁默默。

難道就算是看到了這張照片,嚴與依舊毫不在乎嗎?”

虞繁輕輕吐了口氣,“你找我什麽事?”

“林夭姐說今天去劇場,她昨晚沒聯系到你。”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虞繁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然後才推開門出去。

這個時間已經中午了,但嚴與竟然意外的沒去公司,而是在廚房裏切橙子榨汁。

聽見腳步聲,男人回頭看到虞繁,溫柔的笑了一下,“頭暈嗎?我榨了橙汁你喝一點。”

虞繁微微點頭,看著男人的臉色,忍不住問,“昨晚林呈給我打電話了?”

嚴與點點頭,神色平靜,“我說了你睡了,他就掛了。”

虞繁忍不住問,“沒了?”

“沒了。”

虞繁喉嚨一緊,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連話都很難說得出來。

嚴與不在意。

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

虞繁偏了一下頭,逼回眼底的酸澀。

“橙汁就不喝了,我要出去一趟,和林呈約好了。”

嚴與一頓,而後低聲,“好,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

虞繁心裏堵著氣,飛快的拎著包走了。

她從沒這麽生氣過,她真想扒開嚴與的胸膛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心臟還是石頭。

如果說一開始,她是想激嚴與一把,想看看嚴與的另一面,想尋找刺激。

那麽現在,她完全是被推著走。

推著去剝開嚴與的心,看看到底有沒有她。

可結果一次次的讓她失望。

虞繁甚至想,嚴與不該對她這麽好的,讓她期待太多,如果男人一開始就是冷冰冰的,她也只把這當作有名無實的商業聯姻,硬著頭皮也能過下去。

可現在,她開始期待更多了。

-

劇場後臺,林夭和林呈搬著凳子嚴肅的坐在虞繁對面。

“現在事情比較嚴重了。”林夭皺著眉頭。

林呈撓了撓頭,“可昨晚我感覺他聲音挺冷的,挺嚇人的。”

林夭諷刺,“你感覺,一直都是你感覺,你感覺的準過嗎?”

林呈一噎。

他費力想了想,“要不然我們再去你家一趟?當著嚴與的面,我做的再出格一些。”

林夭冷笑,“你是想去蹭吃蹭喝吧。”

林呈惱羞成怒,“你不吃你別去!”

一直沈默寡言的虞繁終於開口了。

“我覺得,我們之前的太小兒科了。”

“來試最後一次吧。”

如果這次不行,她就歇了這荒唐的念頭。

感情什麽的,在這個圈子裏,本來也是多餘而可笑的東西。

林夭和林呈齊刷刷的看過來。

虞繁深呼吸一口氣,擲地有聲又驚得兩個人幾乎從椅子上跌下來。

“林呈,我們開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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