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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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救人
都穎爾的事, 岳絨並沒有貿然出手。
京城水深，遠不是她現在能夠輕易掌控的。稍有不慎，不但是她, 還會牽連到鐘毓。
當天晚上, 她就跟鐘毓說了這件事。
窗前的燭光明亮, 映照著鐘毓冷靜深思的臉龐。
岳絨抿唇, “難道其中有詐？”
鐘毓輕輕嘆了口氣, 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我已經讓董耀去打聽都連和裴呤的事了。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是假的。”
他眼瞼低垂看著她因為常年勞作, 略帶薄繭的雙手，“京城如今勢同累卵，各方勢力大肆斂財已經顧及不上臉面了。他們若是攀咬別人, 我還會心存疑慮。可偏偏是李文清。”
“李文清名字端的雲朗風清, 人卻是陰險狡詐。同進士出身，家中貧寒, 在外任了一年的縣丞便被破格提拔，從此一路順風順水, 在十年前任了京官。”
“本就善於鉆營, 早上嫡長女在寺廟中偶遇聖上, 晚上就做了潛府的妾室。聖上登上大寶之後此女便進了妃，膝下尚無一兒半女, 卻盛寵不衰。”
岳絨微微垂頭, 沒有應聲。
他繼續道：“李妃雖容貌出眾, 但三千佳麗中卻只能稱得上小家碧玉，既無皇後娘娘的賢良淑德, 又無岳妃娘娘的傾國之姿，其實更多的是依仗李文清。”
聽到這話, 岳絨想起今天見到的便宜妹妹，確實配得上這四個字，撇撇嘴，心裏卻像是紮了根刺，不疼卻讓人不爽。
“李文清善於鉆營斂財，見人三分笑。”
“寶鈔流通這麽多年，印鈔的工人不見停歇，皇上自然也知道寶鈔不如黃金值錢，就授意李文清用寶鈔換了黃金、金銀珠寶填充內庫。到了現在，皇上已經懶得換這個斂財工具。”
“也不是沒有禦史彈劾過他，只是……”
岳絨瞬間明白了，沒用。
這朝廷……
鐘毓將桌上的盤子往她這邊推了推，“京城的驢打滾跟別的地方比起來，口感上更軟糯，跟醇香的普洱一起吃別有一番風味。”
她有些驚訝，拈了一塊，“我早就聽說京城的點心別具一格，但這幾天走街串巷都沒有見到幾家開門的，只能作罷，畢竟糧食這麽貴。你是從哪裏買的？”
見她吃到好吃的眼角帶的愜意，跟記憶中一模一樣，他也跟著放松下來。
“就算再亂，也不會缺這口，總是能買到的。”
兩人默契地揭過了方才的話題，談笑風聲。
明月高懸，萬家寂靜，只有不知名的蟲鳴聲，讓深夜的打更人緊了緊衣裳，高聲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陡然後脖頸一涼，他汗毛倒豎，立馬轉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他咽了口唾沫，加快了腳步。
等他走沒影了之後，隱在暗處的岳絨一把把桃子推了出去，罵：“都告訴你別來了，你這麽大個子，還長得奇形怪狀。別人看到了肯定猜到是你了。”
桃子哼哼唧唧。
“以前一起縱橫星際的時候你叫人家小可愛，現在就嫌棄上了！果然別人說得沒錯，負心最是女人心！”
岳絨翻了個白眼，“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星際多的是羊駝，現在除了你，哪裏還有羊駝？”
桃子尥蹶子，“我不管！”
她氣得不行，再墨跡下去天都要亮了，拽起黑色面罩，“那你給我望風，千萬不要出聲！等我救出來人，你幫忙扛著。”
桃子吐了口口水，表示讚同。
岳絨躡手躡腳茍到李家宅子的墻根兒，指了指墻根兒的石頭示意桃子躲過去，手心的鐵石狼牙微微閃光，興奮地搖曳著枝椏。
在她示意下，鐵石狼牙伸長枝椏攀上了墻頭，她順著兩三下翻過去，剛落地正要觀察四周，就覺得身旁多了一大坨。
？？？
她看著眼神中帶著得意，甚至頭上的幾根呆毛都活潑許多的桃子，氣得狠狠扯了兩下桃子身上的鐵石狼牙。
狼狽為奸！
都是不省心的貨！
只是進都進來了，她幹脆拽住桃子的小耳朵，給它也蒙住臉，四下望了望幹脆從旁邊扯了根樹枝繞著它的脖子纏了兩圈，勉強遮住它修長的脖子。
一人一羊看著手中福順打聽來的地圖，慢慢從後院摸到了前院，又摸回前院，打暈四個侍衛，嚇暈幾個喊“鬼啊”的婢女，還是沒有找到可疑之處。
岳絨幹脆隨便把桃子藏起來，一腳踹開正院的門，嚇得裏面值夜的小婢女和床上人都尖叫起來。
“誰！來人啊！”
她緊了緊臉上面罩，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推開擋在床前的小婢女，將床上的人拽下來。
是個身著褻衣長發如墨的中年女人，此刻被橫在脖子的匕首嚇得渾身發抖，“俠女饒命！我有錢，小翠快去拿錢！”
岳絨哼了聲，“我不為錢，我找個人，如果找不到就帶你走。李大人肯定不會不要正房老婆吧？”
“好好好，你找誰，我帶你去。”女人嚇得花容失色。
岳絨留了個心眼，“前幾天抓進來的人。”
“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俠女手上小心，我這就帶你去。”
岳絨挾持著女人剛走出屋就看到門外圍了一群人，無盡的火把將漆黑的夜照得如同白晝。
為首的中年男人留了文人的美須，擡擡手，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李府還挾持了我的夫人！”
岳絨身旁的女人也跟著期期艾艾，“老爺！”
岳絨眼神一厲，這就是李文清！
“李老爺好大的威風！你別忘了，我手裏還有你的妻子，我就是找個人，找到人就走，也不會傷及李夫人的性命。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說著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在李夫人的脖頸留下一道傷口，殷紅的血液順著流下。
“老爺！”李夫人嚇得直喊。
李文清卻絲毫沒有慌張，反而問道：“你找什麽人？”
還沒等岳絨回答，李夫人便叫了起來，“就前幾日抓來的人！你不是抓了好幾個人嗎？趕緊帶過來給她！”
岳絨挑眉，這人還怪好用的。
誰料李文清卻沒吭聲，院子裏便安靜下來，只剩李夫人的啜泣聲，還有火把偶爾的劈啪作響聲。
岳絨敏銳地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
李文清揚起手，身邊的侍衛擡起手中的弓箭。
岳絨和李夫人齊齊變色。李夫人更是淒厲地喊道：“李文清，你個烏龜王八蛋，我就知道你早就想我死了！”
“放箭！”
隨著李文清一聲令下，箭如雨下。
岳絨拽著李夫人退回房間內，箭卻刺破窗戶穿了進來。
岳絨咬牙，只能一退再退，將屋中的八仙桌豎起來，把臉色煞白的李夫人推到後面，“放心，就戳破點兒皮，死不了。乖乖待著，出來被射死了可別怪我。”
李夫人滿臉是淚，又是錯愕。
岳絨可沒向她解釋的時間，躲在一根柱子後面催動手中的鐵石狼牙。鐵石狼牙豎起尖刺，用行動表示抗拒。
岳絨冷喝：“快點，你想讓我死在這裏嗎？”
鐵石狼牙身上的刺軟了軟，身上鼓起一個個花苞，慢慢綻放，粉嫩如桃花卻只有兩瓣花瓣，黃色的花蕊無風自動，悠悠散出花粉。
外面的箭矢停了片刻，傳來李文清的聲音，“再射，人必須死！”
話音剛落，就傳來李文清的痛呼聲，“哎呦！什麽東西？”
岳絨立馬想起剛才被她藏起來的桃子，連忙跑到門口，看到李文清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旁邊做了偽裝還是掩蓋不了身形的桃子得意洋洋地沖他們搖搖尾巴。
她無奈地附腦門。
這貨是一點沒變。
李文清身旁的侍衛扶人的扶人，還有幾個拔刀慢慢靠近桃子。
桃子尥開蹄子就跑。
岳絨急了，拿著化作鞭子的鐵石狼牙就沖了出去，跟侍衛們打在一起。桃子聞聲也跟著跑過來這兒踹一腳，那兒吐一口，幹完就跑，主打一個攪渾水。
被人護在身後的李文清冷哼，“給我拿下！”
聲音剛落就覺雙腿發軟，癱了下去，心下大驚。身旁的侍衛也跟著軟塌塌地栽倒在地。
李文清覺得嘴唇都發麻，只能眼睜睜看著岳絨朝他走來，“妖女！你施了什麽妖法！”
岳絨自然不會回答，鐵石狼牙輕易不展露的麻痹技能用在李文清身上正好。
她一把拽起他，同樣的動作同樣的位置同一把匕首。
在生命的威脅下，李文清立馬說出了那些人的位置。在隔壁的院子裏，原來李文清發達之後就買下了隔壁的院子，打了個小門，外人並不知曉。
“俠女，俠女，你到底找誰，我幫你找，我都知道。”被岳絨用鐵石狼牙拽住一只腿用臉摩擦地面的李文清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已經血跡斑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人好生冷血。他今天難不成要命喪於此？
岳絨也不作聲，看到專門改作牢房整個院子，裏面瑟縮的人們，抿緊了嘴唇。
她一刀抹開李文清的脖子，將所有牢房的鎖撬開，“走吧，你們自由了。”
漆黑夜幕下，眾人像是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只木楞楞地看到那個撬開鎖的女人用繩子將地上躺著的人拽到樹上綁起來。
一個個捏著他們的臉看過去，將一個女人拽出來低聲問了幾句便帶走了。
一切歸於寂靜，眾人像是才活過來，也不敢吭聲，蜂擁跑了出去。
岳絨拉著踉踉蹌蹌的都穎爾跑出來，看到門外的馬車一楞，旁邊的桃子就哼哼唧唧地沖了過去。
鐘毓掀開簾子，“快上來。”
岳絨看著他臉上同款黑面罩，不知怎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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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穎爾的事, 岳絨並沒有貿然出手。
京城水深，遠不是她現在能夠輕易掌控的。稍有不慎，不但是她, 還會牽連到鐘毓。
當天晚上, 她就跟鐘毓說了這件事。
窗前的燭光明亮, 映照著鐘毓冷靜深思的臉龐。
岳絨抿唇, “難道其中有詐？”
鐘毓輕輕嘆了口氣, 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我已經讓董耀去打聽都連和裴呤的事了。不過這件事應該不是假的。”
他眼瞼低垂看著她因為常年勞作, 略帶薄繭的雙手，“京城如今勢同累卵，各方勢力大肆斂財已經顧及不上臉面了。他們若是攀咬別人, 我還會心存疑慮。可偏偏是李文清。”
“李文清名字端的雲朗風清, 人卻是陰險狡詐。同進士出身，家中貧寒, 在外任了一年的縣丞便被破格提拔，從此一路順風順水, 在十年前任了京官。”
“本就善於鉆營, 早上嫡長女在寺廟中偶遇聖上, 晚上就做了潛府的妾室。聖上登上大寶之後此女便進了妃，膝下尚無一兒半女, 卻盛寵不衰。”
岳絨微微垂頭, 沒有應聲。
他繼續道：“李妃雖容貌出眾, 但三千佳麗中卻只能稱得上小家碧玉，既無皇後娘娘的賢良淑德, 又無岳妃娘娘的傾國之姿，其實更多的是依仗李文清。”
聽到這話, 岳絨想起今天見到的便宜妹妹，確實配得上這四個字，撇撇嘴，心裏卻像是紮了根刺，不疼卻讓人不爽。
“李文清善於鉆營斂財，見人三分笑。”
“寶鈔流通這麽多年，印鈔的工人不見停歇，皇上自然也知道寶鈔不如黃金值錢，就授意李文清用寶鈔換了黃金、金銀珠寶填充內庫。到了現在，皇上已經懶得換這個斂財工具。”
“也不是沒有禦史彈劾過他，只是……”
岳絨瞬間明白了，沒用。
這朝廷……
鐘毓將桌上的盤子往她這邊推了推，“京城的驢打滾跟別的地方比起來，口感上更軟糯，跟醇香的普洱一起吃別有一番風味。”
她有些驚訝，拈了一塊，“我早就聽說京城的點心別具一格，但這幾天走街串巷都沒有見到幾家開門的，只能作罷，畢竟糧食這麽貴。你是從哪裏買的？”
見她吃到好吃的眼角帶的愜意，跟記憶中一模一樣，他也跟著放松下來。
“就算再亂，也不會缺這口，總是能買到的。”
兩人默契地揭過了方才的話題，談笑風聲。
明月高懸，萬家寂靜，只有不知名的蟲鳴聲，讓深夜的打更人緊了緊衣裳，高聲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陡然後脖頸一涼，他汗毛倒豎，立馬轉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他咽了口唾沫，加快了腳步。
等他走沒影了之後，隱在暗處的岳絨一把把桃子推了出去，罵：“都告訴你別來了，你這麽大個子，還長得奇形怪狀。別人看到了肯定猜到是你了。”
桃子哼哼唧唧。
“以前一起縱橫星際的時候你叫人家小可愛，現在就嫌棄上了！果然別人說得沒錯，負心最是女人心！”
岳絨翻了個白眼，“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星際多的是羊駝，現在除了你，哪裏還有羊駝？”
桃子尥蹶子，“我不管！”
她氣得不行，再墨跡下去天都要亮了，拽起黑色面罩，“那你給我望風，千萬不要出聲！等我救出來人，你幫忙扛著。”
桃子吐了口口水，表示讚同。
岳絨躡手躡腳茍到李家宅子的墻根兒，指了指墻根兒的石頭示意桃子躲過去，手心的鐵石狼牙微微閃光，興奮地搖曳著枝椏。
在她示意下，鐵石狼牙伸長枝椏攀上了墻頭，她順著兩三下翻過去，剛落地正要觀察四周，就覺得身旁多了一大坨。
？？？
她看著眼神中帶著得意，甚至頭上的幾根呆毛都活潑許多的桃子，氣得狠狠扯了兩下桃子身上的鐵石狼牙。
狼狽為奸！
都是不省心的貨！
只是進都進來了，她幹脆拽住桃子的小耳朵，給它也蒙住臉，四下望了望幹脆從旁邊扯了根樹枝繞著它的脖子纏了兩圈，勉強遮住它修長的脖子。
一人一羊看著手中福順打聽來的地圖，慢慢從後院摸到了前院，又摸回前院，打暈四個侍衛，嚇暈幾個喊“鬼啊”的婢女，還是沒有找到可疑之處。
岳絨幹脆隨便把桃子藏起來，一腳踹開正院的門，嚇得裏面值夜的小婢女和床上人都尖叫起來。
“誰！來人啊！”
她緊了緊臉上面罩，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推開擋在床前的小婢女，將床上的人拽下來。
是個身著褻衣長發如墨的中年女人，此刻被橫在脖子的匕首嚇得渾身發抖，“俠女饒命！我有錢，小翠快去拿錢！”
岳絨哼了聲，“我不為錢，我找個人，如果找不到就帶你走。李大人肯定不會不要正房老婆吧？”
“好好好，你找誰，我帶你去。”女人嚇得花容失色。
岳絨留了個心眼，“前幾天抓進來的人。”
“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俠女手上小心，我這就帶你去。”
岳絨挾持著女人剛走出屋就看到門外圍了一群人，無盡的火把將漆黑的夜照得如同白晝。
為首的中年男人留了文人的美須，擡擡手，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李府還挾持了我的夫人！”
岳絨身旁的女人也跟著期期艾艾，“老爺！”
岳絨眼神一厲，這就是李文清！
“李老爺好大的威風！你別忘了，我手裏還有你的妻子，我就是找個人，找到人就走，也不會傷及李夫人的性命。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說著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在李夫人的脖頸留下一道傷口，殷紅的血液順著流下。
“老爺！”李夫人嚇得直喊。
李文清卻絲毫沒有慌張，反而問道：“你找什麽人？”
還沒等岳絨回答，李夫人便叫了起來，“就前幾日抓來的人！你不是抓了好幾個人嗎？趕緊帶過來給她！”
岳絨挑眉，這人還怪好用的。
誰料李文清卻沒吭聲，院子裏便安靜下來，只剩李夫人的啜泣聲，還有火把偶爾的劈啪作響聲。
岳絨敏銳地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
李文清揚起手，身邊的侍衛擡起手中的弓箭。
岳絨和李夫人齊齊變色。李夫人更是淒厲地喊道：“李文清，你個烏龜王八蛋，我就知道你早就想我死了！”
“放箭！”
隨著李文清一聲令下，箭如雨下。
岳絨拽著李夫人退回房間內，箭卻刺破窗戶穿了進來。
岳絨咬牙，只能一退再退，將屋中的八仙桌豎起來，把臉色煞白的李夫人推到後面，“放心，就戳破點兒皮，死不了。乖乖待著，出來被射死了可別怪我。”
李夫人滿臉是淚，又是錯愕。
岳絨可沒向她解釋的時間，躲在一根柱子後面催動手中的鐵石狼牙。鐵石狼牙豎起尖刺，用行動表示抗拒。
岳絨冷喝：“快點，你想讓我死在這裏嗎？”
鐵石狼牙身上的刺軟了軟，身上鼓起一個個花苞，慢慢綻放，粉嫩如桃花卻只有兩瓣花瓣，黃色的花蕊無風自動，悠悠散出花粉。
外面的箭矢停了片刻，傳來李文清的聲音，“再射，人必須死！”
話音剛落，就傳來李文清的痛呼聲，“哎呦！什麽東西？”
岳絨立馬想起剛才被她藏起來的桃子，連忙跑到門口，看到李文清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旁邊做了偽裝還是掩蓋不了身形的桃子得意洋洋地沖他們搖搖尾巴。
她無奈地附腦門。
這貨是一點沒變。
李文清身旁的侍衛扶人的扶人，還有幾個拔刀慢慢靠近桃子。
桃子尥開蹄子就跑。
岳絨急了，拿著化作鞭子的鐵石狼牙就沖了出去，跟侍衛們打在一起。桃子聞聲也跟著跑過來這兒踹一腳，那兒吐一口，幹完就跑，主打一個攪渾水。
被人護在身後的李文清冷哼，“給我拿下！”
聲音剛落就覺雙腿發軟，癱了下去，心下大驚。身旁的侍衛也跟著軟塌塌地栽倒在地。
李文清覺得嘴唇都發麻，只能眼睜睜看著岳絨朝他走來，“妖女！你施了什麽妖法！”
岳絨自然不會回答，鐵石狼牙輕易不展露的麻痹技能用在李文清身上正好。
她一把拽起他，同樣的動作同樣的位置同一把匕首。
在生命的威脅下，李文清立馬說出了那些人的位置。在隔壁的院子裏，原來李文清發達之後就買下了隔壁的院子，打了個小門，外人並不知曉。
“俠女，俠女，你到底找誰，我幫你找，我都知道。”被岳絨用鐵石狼牙拽住一只腿用臉摩擦地面的李文清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已經血跡斑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人好生冷血。他今天難不成要命喪於此？
岳絨也不作聲，看到專門改作牢房整個院子，裏面瑟縮的人們，抿緊了嘴唇。
她一刀抹開李文清的脖子，將所有牢房的鎖撬開，“走吧，你們自由了。”
漆黑夜幕下，眾人像是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只木楞楞地看到那個撬開鎖的女人用繩子將地上躺著的人拽到樹上綁起來。
一個個捏著他們的臉看過去，將一個女人拽出來低聲問了幾句便帶走了。
一切歸於寂靜，眾人像是才活過來，也不敢吭聲，蜂擁跑了出去。
岳絨拉著踉踉蹌蹌的都穎爾跑出來，看到門外的馬車一楞，旁邊的桃子就哼哼唧唧地沖了過去。
鐘毓掀開簾子，“快上來。”
岳絨看著他臉上同款黑面罩，不知怎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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