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貓，你可以吃開心果仁，哈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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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貓，你可以吃開心果仁，哈嗚-！
窄小的房間裏。
謝塵將懷中的人放到床上, 輕手輕腳，像是怕碰壞了一丁點。
張小茂睡顏恬靜，雪白的小臉即使在灰暗的房間裏，也像是蒙上一層聖潔的光輝。
燒烤攤上, 謝塵神不知鬼不覺地往他的一次性杯子裏投放了一片安眠藥。
張小茂今晚都不會醒來。
謝塵將口罩和帽子丟到一旁, 垂眸凝視張小茂許久, 挪動腳步去浴室。他穿著幹凈的睡衣出來時, 張小茂原本放在小腹上的手, 耷拉到床沿下了。
他那一張單人床, 實在太小，即使是體形比他纖細柔軟得多的張小茂, 也顯得擁擠不堪。
謝塵現在名利雙收，可自虐般在這個逼仄的房間裏睡了好些年。
他刻意營造出小時候，謝家老院東側的那個屋子。門是木板, 地是夯實的土路，窗戶是紙糊的, 有風的晚上, 會呼哧哧地響上一整夜。
他曾經和張小茂睡在那裏, 一張單人床上, 兩個小孩子。
溫馨安心無比，足以懷念一整個人生。
謝塵躺在地上，讓張小茂伸展不開、只能耷拉下來的手指，菩薩撫柳般，垂在他的臉上。他閉上眼睛，鋒利眉形, 大幅度地扭曲又舒張。
嘴唇若有若無地碰了一下柔軟的指尖。
“你從娃娃機裏抓到一個穿著碎花裙的洋娃娃，我看到那個洋娃娃, 就覺得跟你長得真像。我也想給你做一件花裙子，一模一樣。”
謝塵表情靜穆，仿佛在對滿屋的空氣訴說。
“可你回去以後，就把洋娃娃扔掉了。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麽。……用一些邊角料，我把那件裙子做好了，我求著你穿上看看。你一直不肯穿。”
“終於那一天，我聽外面的人說有照相的人來。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你穿上。可你怎麽都不肯換上。”
謝塵的聲音梗了一下。
“我焦急地兩頭跑，一會兒到屋裏看看你穿上沒有，一會兒跳過門檻，看看拿著照相機的人走沒有。”
“他們給人免費拍照片，每個人都能拍一張。所有得到相片的人都掛著笑臉，我也想讓你開笑。……他們已經在收拾東西了，我急了，跑到屋裏，快哭了，求你穿一下，就一下。”
“你像只野貓一樣難抓，我摟住你，把你身上的衣服脫掉，把碎花裙子套上去。”
謝塵唇角勾了勾。
“就是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你是個小男孩。”
“你很生氣，把我的胳膊抓破了。……趕在他們走之前，我抱著你去照了最後一張。”
“在那之後，你把碎花裙子從身上撕下來。我知道你肯定是怕他們發現，怕沒飯吃，所以一直藏著，讓他們以為你是個女孩，以後可以當媳婦。我向你保證，只要你不生氣，我就會一直保密。”
“我們渡過了很快樂的一段時光，不是嗎？山裏有很多好玩的，不像城市裏的磚頭水泥。我和你一起捉蟋蟀，鬥螳螂，淌小溪。”
“所有的事情，只要有你，就會變得有趣十足。……可是有一天，你突然逃跑了。”
“他們早上去地裏，把大門反鎖了，我醒來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到院子裏一瞧，你正艱難地騎在墻頭上，我哄著你下來，張開雙臂想要接住你。”
“你人很小，膽子卻很大，想跳到墻頭外面。我嚇得臉慘白，告訴你一定會把腿摔斷的，腿摔斷就不能走路了！你想了很久，才跳到我這邊。你輕得沒重量，我接住你。”
“那時候，我的半條手臂就能將你緊緊勒住。”
謝塵從一字一句，慢慢地說，到喉嚨收緊，出聲艱澀。
他坐起身，用兩只手握住張小茂垂下的那只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紅繩，推到張小茂細白的腕骨上，縮緊系帶。
“你還記得你的這條紅繩嗎？我一直留著。”
“那天晚上……”謝塵哽咽，額頭抵住張小茂的手背，仿佛懺悔的信徒。
“我心打鼓，檢查了門窗，還是慌得睡不著，趁你睡著，把你手腕上這條紅繩取了下來，偷偷藏了起來。”
“我想也許這樣，你就不會走了。”
謝塵的眼淚滴在張小茂的手背上。他渾身顫抖，親吻張小茂的小小一片的白皙手背。
“但什麽也困不住你。”
“……跟我回去好不好？”謝塵跪在床邊，痙攣一般，邊哭邊笑，淚水決堤。
-
張小茂第二天早上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醒來，頭腦懵怔。
他記憶出現斷片，晃了晃腦袋。誰送他回來的？
摸到了手機，一打開，滿屏的信息轟炸。
先是直播間粉絲說鍵盤什麽問題，而後是品牌方，最新的是花季，給他打了幾個電話。淩晨三點的時候，讓他醒來給自己發消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張小茂腦袋有點木木的，把手機丟到一邊，洗漱完，背上書包先去學校。
一上午，在教室裏上化學課，全睡過去了。
鈴聲響起，張小茂伸了個懶腰，拽上書包去吃飯，出了教室的門就遇到了等候已久的花季。
花季半夜時分醒來，人躺在停車場的隱蔽陰影處。
仿佛腦袋被重重挨了一擊，花季忍著太陽穴傳來的刺痛，四處尋覓。那輛車早已開走了。
這不是虞幟第一次叫人警告他，離小茂遠點。
但這次的手段過分且卑劣。花季握緊拳頭。虞幟以什麽身份這樣做？他心中清白嗎？
“找我什麽事？”張小茂問。
太多事情在他腦子裏旋轉，他一時還沒理清，只好先應付眼前的花季。
花季薄唇輕抿，淡雅的一張俊臉，透露出幾絲少見的慍怒。
“虞幟太危險了。”花季說，“小茂，他是個不擇手段的男人。我怕他到最後連你都要傷害。”
“離開他吧。”花季望著張小茂的眼睛。
張小茂簡直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自顧自問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昨天是他送我回家的？”
花季並不知曉謝塵的存在，皺眉默認。
張小茂感覺今天的一切都怪怪的，可記憶斷片，又暫時理不出頭緒來。
好煩。
張小茂把脾氣撒到花季身上去：“你說什麽呢？到底誰要傷害我？”
花季沈沈重覆道：“虞幟？”
虞幟？哈？
在這關頭，張小茂居然沒忍住，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樂出一對小尖牙：“他？他怎麽傷害我？拿錢砸死我呀。”
花季大約覺得他態度松散，警惕性太弱，很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現在也顧不上旁的了，花季擡手握住張小茂的肩膀，想要將虞幟對他不正當的感情和盤托出。
誰知張小茂這時卻丟出一枚重磅炸彈。
“他現在真的是我Daddy啦，幹嘛要傷害我。你想多了。”
“什麽意思？”花季一顆心提起來。
“我們現在在一個戶籍裏。”張小茂聳聳肩膀，“他前兩天去辦的。之前我的戶籍好像一直在外面。”
花季瞳孔驟縮。
……所以，虞幟反而是退了一步？
花季與虞幟接觸過，他清楚，像他那樣大家氏族裏的人，這樣做，無異於主動劃清感情界限。
“嗳？嗳！”張小茂低下頭，對著花季擺擺手，召回他的神識。
“到底在愁眉苦臉什麽？”張小茂撇撇嘴巴，不管他了，“我很忙的！”
回到家裏，張小茂開始處理S- Thunder鍵盤的問題。
原來S- Thunder新品黑貓鍵盤，第四批產品出現了品控問題，大量收到鍵盤的客戶反應退格鍵和空格鍵等大鍵失靈。
於是宣傳過這款鍵盤的張小茂，也被卷入其中。
S- Thunder畢竟是國內大牌，官方公關團隊第一時間發布了售後處理流程，承諾會對這批產品召回並對客戶進行補償，後續無償維修。
但一部分人不知是忽略了官方公告，還是故意無視，直接找到了張小茂的直播間裏，要求說法。
官方給張小茂發的消息，便是請他將官方的處理公告，再覆述一遍。
“鍵盤有問題的用戶，選擇售後維修，”張小茂在直播間裏，打開網上購買軟件，教大家一步步操作。
“然後點擊這個，選擇上門收快遞的時間。快遞費不用你們付哦。”
“把鍵盤寄出去以後，找到官方客服，可以免費領取一個鼠標和鼠標墊。”
“售後的流程可以在這裏看到，實時更新的。”
張小茂把網頁叉掉，像個行俠仗義的小兄弟：“放心啦，等發回來，還有問題跟我講，我讓他們給你們發全新一批的！”
【貓貓寶最有耐心的一集！】
【寶寶做的好棒！寶寶你是個好老師！】
【煮啵這波操作，還有人能黑？？？官方發一遍，煮啵解釋一遍，官方售後一邊，煮啵再售後一遍，再聽不懂亂嚎的人給我滾出China】
【不是我說，官方這個補償做的挺不錯的，S-thunder那鼠標品質，算是美美白薅一波】
【嗚嗚嗚，在正義的貓貓殿下這裏買的東西，滿滿的安心感！】
【在這一刻，我甚至感覺官方才是乙方。。官方：汗流浹背了。】
【有事你主包是真上啊】
但即使是這樣，網上還是飄出零星不和諧的言論。
【有流量了，開始賺粉絲錢了。。】
【肉眼可見的飄了，有沒有人註意到他房子換了，桌上那個小擺件好像都好幾十萬……】
【呃呃……難評，有錢了就是不一樣了呵呵。。】
-
何秘書第一時間將直播間鍵盤事件，反饋給虞幟。
虞幟蹙眉：“把熱搜撤了。盯著，別讓別有用心的人見縫插針。”
他緊接著給張小茂發消息，想看張小茂的情緒有沒有受到影響。
【寶寶，吃飯了嗎？】
【想寶寶了，請寶寶吃大餐好不好？】
【這兩天有沒有不開心？帶你去找小白馬玩。】
張小茂不喜歡他找上門，不喜歡他平白無故讓自己回家，更不喜歡他三天兩頭的打擾。很嬌氣，也很容易生氣。
虞幟無計可施，只能喟嘆，像個冷宮中的妃子一樣，每天翹首以盼，等張小茂主動寵幸。
張小茂現在是個大忙人，他的直播間裏十個房管高度巡邏不友善言論，因此直播間裏異常和諧，他根本沒瞧見那些挑刺兒的流言蜚語。
至於別的社交平臺，他沒空搜羅。
處理完鍵盤的售後問題，張小茂玩了玩珠寶大盜。
玩之前：自信滿滿。
打上第一局：雪白漂亮的小貓臉，升溫！！！
水友們笑得不行。
【煮啵煮啵，請問你是睡一覺，就把上一次的游戲經歷給忘掉了嗎？】
【貓包，你失憶的樣子格外美。。】
【上游戲前：咦？這是什麽，玩一下。玩之後：嗬啊！砸鍵盤！】
【自信的貓王：咦？這是什麽，看起來很弱智，玩一下。咦？這是什麽，看起來很弱智，玩一下。咦？這是什麽，看起來很弱智，玩一下。】
而這時候，虞幟的消息還不停地彈出來，煩得張小茂化身貓貓炸彈！
直接發語音：“幹什麽呀，你怎麽這麽討厭！會打字了不起呀？！我給你發了一款游戲，3分鐘內不通關，你不要再見我了！”
【啊？】
【3分鐘，貓貓，，就是說，貓貓你打了3小時第一關還沒通……】
【笑的想死啊……你煮啵好像那個折磨人的天才。。】
【這是給誰發語音呢？感覺是咱哥，溺愛的最厲害的那個……】
【我對象長這樣，我願意被他折磨死……嘿嘿……】
張小茂繼續挑戰，時而握拳，時而呲牙，時而暴怒。
十分鐘後，虞幟發來消息。
【大鯉魚：寶寶，我通關了。】
“什麽？？！！！”張小茂在直播間裏抱頭吶喊，親自給虞妃撥去電話。
“你通關了，真的假的？”張小茂不願意相信，瞪圓的大眼睛裏滿是詫異。
虞幟帶著笑意道：“真的。”誘哄他：“回來，我偷偷告訴你秘訣。”
張小茂下一秒就把電話掛了，重新進入游戲。
他不信！
他偏要自己挑戰。
【最難繃的一集。。】
【這集剪出來，直播間又能吸引來一大波粉絲。。】
【主播的奶牛貓神經特質，，人家一個月的直播效果，他一天全攢完了】
【我笑得腹肌都要出來了，這小主播怎麽這麽好玩啊】
【賭你貓貓寶堅持兩分鐘】
一分鐘後。
張小茂收拾桌面，原地下播：“我家裏有事，回家一趟。”
【。】
【。】
【。】
張小茂火急火燎地往家裏趕。討厭的虞幟，怎麽都不肯說秘訣。
車上，夜風有點涼，毫無預兆地，張小茂突然收到花季的消息。
【花季：小茂，他騙了你。】
【花季：我查過了，你不在他的戶籍裏。】
虞幟在別墅大門前等著張小茂，等人到了，往張小茂身上先披一件外套，而後握住肩膀摟進懷裏。
虞幟牽住張小茂的小手，問他冷不冷。
“家裏在燉人參湯，放了枸杞和冰糖，寶寶喜歡喝甜的。”虞幟微笑道，聲線和煦。
然而張小茂忽然從他溫暖的懷抱裏，掙脫開來。
黑夜裏，他用一雙圓黑眼睛，仿佛一只小動物般，盯住虞幟，審視，不發一言。
而後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猛的掀到地上，兀自跑進前廳。
虞幟不明所以，跟著進門。就見自己的寶貝冷著張小臉，一動不動地坐進沙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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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塵將懷中的人放到床上, 輕手輕腳，像是怕碰壞了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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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茂今晚都不會醒來。
謝塵將口罩和帽子丟到一旁, 垂眸凝視張小茂許久, 挪動腳步去浴室。他穿著幹凈的睡衣出來時, 張小茂原本放在小腹上的手, 耷拉到床沿下了。
他那一張單人床, 實在太小，即使是體形比他纖細柔軟得多的張小茂, 也顯得擁擠不堪。
謝塵現在名利雙收，可自虐般在這個逼仄的房間裏睡了好些年。
他刻意營造出小時候，謝家老院東側的那個屋子。門是木板, 地是夯實的土路，窗戶是紙糊的, 有風的晚上, 會呼哧哧地響上一整夜。
他曾經和張小茂睡在那裏, 一張單人床上, 兩個小孩子。
溫馨安心無比，足以懷念一整個人生。
謝塵躺在地上，讓張小茂伸展不開、只能耷拉下來的手指，菩薩撫柳般，垂在他的臉上。他閉上眼睛，鋒利眉形, 大幅度地扭曲又舒張。
嘴唇若有若無地碰了一下柔軟的指尖。
“你從娃娃機裏抓到一個穿著碎花裙的洋娃娃，我看到那個洋娃娃, 就覺得跟你長得真像。我也想給你做一件花裙子，一模一樣。”
謝塵表情靜穆，仿佛在對滿屋的空氣訴說。
“可你回去以後，就把洋娃娃扔掉了。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麽。……用一些邊角料，我把那件裙子做好了，我求著你穿上看看。你一直不肯穿。”
“終於那一天，我聽外面的人說有照相的人來。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你穿上。可你怎麽都不肯換上。”
謝塵的聲音梗了一下。
“我焦急地兩頭跑，一會兒到屋裏看看你穿上沒有，一會兒跳過門檻，看看拿著照相機的人走沒有。”
“他們給人免費拍照片，每個人都能拍一張。所有得到相片的人都掛著笑臉，我也想讓你開笑。……他們已經在收拾東西了，我急了，跑到屋裏，快哭了，求你穿一下，就一下。”
“你像只野貓一樣難抓，我摟住你，把你身上的衣服脫掉，把碎花裙子套上去。”
謝塵唇角勾了勾。
“就是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你是個小男孩。”
“你很生氣，把我的胳膊抓破了。……趕在他們走之前，我抱著你去照了最後一張。”
“在那之後，你把碎花裙子從身上撕下來。我知道你肯定是怕他們發現，怕沒飯吃，所以一直藏著，讓他們以為你是個女孩，以後可以當媳婦。我向你保證，只要你不生氣，我就會一直保密。”
“我們渡過了很快樂的一段時光，不是嗎？山裏有很多好玩的，不像城市裏的磚頭水泥。我和你一起捉蟋蟀，鬥螳螂，淌小溪。”
“所有的事情，只要有你，就會變得有趣十足。……可是有一天，你突然逃跑了。”
“他們早上去地裏，把大門反鎖了，我醒來的時候你不在身邊。到院子裏一瞧，你正艱難地騎在墻頭上，我哄著你下來，張開雙臂想要接住你。”
“你人很小，膽子卻很大，想跳到墻頭外面。我嚇得臉慘白，告訴你一定會把腿摔斷的，腿摔斷就不能走路了！你想了很久，才跳到我這邊。你輕得沒重量，我接住你。”
“那時候，我的半條手臂就能將你緊緊勒住。”
謝塵從一字一句，慢慢地說，到喉嚨收緊，出聲艱澀。
他坐起身，用兩只手握住張小茂垂下的那只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紅繩，推到張小茂細白的腕骨上，縮緊系帶。
“你還記得你的這條紅繩嗎？我一直留著。”
“那天晚上……”謝塵哽咽，額頭抵住張小茂的手背，仿佛懺悔的信徒。
“我心打鼓，檢查了門窗，還是慌得睡不著，趁你睡著，把你手腕上這條紅繩取了下來，偷偷藏了起來。”
“我想也許這樣，你就不會走了。”
謝塵的眼淚滴在張小茂的手背上。他渾身顫抖，親吻張小茂的小小一片的白皙手背。
“但什麽也困不住你。”
“……跟我回去好不好？”謝塵跪在床邊，痙攣一般，邊哭邊笑，淚水決堤。
-
張小茂第二天早上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醒來，頭腦懵怔。
他記憶出現斷片，晃了晃腦袋。誰送他回來的？
摸到了手機，一打開，滿屏的信息轟炸。
先是直播間粉絲說鍵盤什麽問題，而後是品牌方，最新的是花季，給他打了幾個電話。淩晨三點的時候，讓他醒來給自己發消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張小茂腦袋有點木木的，把手機丟到一邊，洗漱完，背上書包先去學校。
一上午，在教室裏上化學課，全睡過去了。
鈴聲響起，張小茂伸了個懶腰，拽上書包去吃飯，出了教室的門就遇到了等候已久的花季。
花季半夜時分醒來，人躺在停車場的隱蔽陰影處。
仿佛腦袋被重重挨了一擊，花季忍著太陽穴傳來的刺痛，四處尋覓。那輛車早已開走了。
這不是虞幟第一次叫人警告他，離小茂遠點。
但這次的手段過分且卑劣。花季握緊拳頭。虞幟以什麽身份這樣做？他心中清白嗎？
“找我什麽事？”張小茂問。
太多事情在他腦子裏旋轉，他一時還沒理清，只好先應付眼前的花季。
花季薄唇輕抿，淡雅的一張俊臉，透露出幾絲少見的慍怒。
“虞幟太危險了。”花季說，“小茂，他是個不擇手段的男人。我怕他到最後連你都要傷害。”
“離開他吧。”花季望著張小茂的眼睛。
張小茂簡直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自顧自問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昨天是他送我回家的？”
花季並不知曉謝塵的存在，皺眉默認。
張小茂感覺今天的一切都怪怪的，可記憶斷片，又暫時理不出頭緒來。
好煩。
張小茂把脾氣撒到花季身上去：“你說什麽呢？到底誰要傷害我？”
花季沈沈重覆道：“虞幟？”
虞幟？哈？
在這關頭，張小茂居然沒忍住，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樂出一對小尖牙：“他？他怎麽傷害我？拿錢砸死我呀。”
花季大約覺得他態度松散，警惕性太弱，很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現在也顧不上旁的了，花季擡手握住張小茂的肩膀，想要將虞幟對他不正當的感情和盤托出。
誰知張小茂這時卻丟出一枚重磅炸彈。
“他現在真的是我Daddy啦，幹嘛要傷害我。你想多了。”
“什麽意思？”花季一顆心提起來。
“我們現在在一個戶籍裏。”張小茂聳聳肩膀，“他前兩天去辦的。之前我的戶籍好像一直在外面。”
花季瞳孔驟縮。
……所以，虞幟反而是退了一步？
花季與虞幟接觸過，他清楚，像他那樣大家氏族裏的人，這樣做，無異於主動劃清感情界限。
“嗳？嗳！”張小茂低下頭，對著花季擺擺手，召回他的神識。
“到底在愁眉苦臉什麽？”張小茂撇撇嘴巴，不管他了，“我很忙的！”
回到家裏，張小茂開始處理S- Thunder鍵盤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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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宣傳過這款鍵盤的張小茂，也被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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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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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茂現在是個大忙人，他的直播間裏十個房管高度巡邏不友善言論，因此直播間裏異常和諧，他根本沒瞧見那些挑刺兒的流言蜚語。
至於別的社交平臺，他沒空搜羅。
處理完鍵盤的售後問題，張小茂玩了玩珠寶大盜。
玩之前：自信滿滿。
打上第一局：雪白漂亮的小貓臉，升溫！！！
水友們笑得不行。
【煮啵煮啵，請問你是睡一覺，就把上一次的游戲經歷給忘掉了嗎？】
【貓包，你失憶的樣子格外美。。】
【上游戲前：咦？這是什麽，玩一下。玩之後：嗬啊！砸鍵盤！】
【自信的貓王：咦？這是什麽，看起來很弱智，玩一下。咦？這是什麽，看起來很弱智，玩一下。咦？這是什麽，看起來很弱智，玩一下。】
而這時候，虞幟的消息還不停地彈出來，煩得張小茂化身貓貓炸彈！
直接發語音：“幹什麽呀，你怎麽這麽討厭！會打字了不起呀？！我給你發了一款游戲，3分鐘內不通關，你不要再見我了！”
【啊？】
【3分鐘，貓貓，，就是說，貓貓你打了3小時第一關還沒通……】
【笑的想死啊……你煮啵好像那個折磨人的天才。。】
【這是給誰發語音呢？感覺是咱哥，溺愛的最厲害的那個……】
【我對象長這樣，我願意被他折磨死……嘿嘿……】
張小茂繼續挑戰，時而握拳，時而呲牙，時而暴怒。
十分鐘後，虞幟發來消息。
【大鯉魚：寶寶，我通關了。】
“什麽？？！！！”張小茂在直播間裏抱頭吶喊，親自給虞妃撥去電話。
“你通關了，真的假的？”張小茂不願意相信，瞪圓的大眼睛裏滿是詫異。
虞幟帶著笑意道：“真的。”誘哄他：“回來，我偷偷告訴你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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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
他偏要自己挑戰。
【最難繃的一集。。】
【這集剪出來，直播間又能吸引來一大波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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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你貓貓寶堅持兩分鐘】
一分鐘後。
張小茂收拾桌面，原地下播：“我家裏有事，回家一趟。”
【。】
【。】
【。】
張小茂火急火燎地往家裏趕。討厭的虞幟，怎麽都不肯說秘訣。
車上，夜風有點涼，毫無預兆地，張小茂突然收到花季的消息。
【花季：小茂，他騙了你。】
【花季：我查過了，你不在他的戶籍裏。】
虞幟在別墅大門前等著張小茂，等人到了，往張小茂身上先披一件外套，而後握住肩膀摟進懷裏。
虞幟牽住張小茂的小手，問他冷不冷。
“家裏在燉人參湯，放了枸杞和冰糖，寶寶喜歡喝甜的。”虞幟微笑道，聲線和煦。
然而張小茂忽然從他溫暖的懷抱裏，掙脫開來。
黑夜裏，他用一雙圓黑眼睛，仿佛一只小動物般，盯住虞幟，審視，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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