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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三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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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三位公主

蕭扶風帶著竹清出了門, 直奔馬廄。

“瞧,這就是我從北安州給你帶回來的禮物。”蕭扶風指了指一匹滿身雪白的馬兒,白馬渾身肌肉流暢,昂首挺胸地瞧了瞧竹清與蕭扶風, 覆又不屑一顧地打了個響鼻, 扭開頭。

她說, “這可是萬中無一的赤焰白馬,母馬,少見得很。我沒有進獻給陛下, 而是偷摸著私底下送給你。”

“哇。”竹清很給面子,伸手撫摸了白馬幾下,白馬睨了她幾眼,又打了幾個響鼻,一臉的不耐煩。

“氣性大著呢, 畢竟它很聰明,知道自己珍貴,還沒有人騎過,要馴服的話, 得你自己來, 不然它不會真心臣服你。”蕭扶風解釋,她眼裏滿是自豪, 也跟著摸了摸白馬的鬃毛。

“不用了,就這般養著罷,就在你這裏養著?我得空了就過來看看, 反正, 我現在出入宮門都有馬車,騎馬是從未試過。”竹清說, 蕭扶風點頭,兩人就不再談論白馬,而是轉為了今□□堂的事。

竹清問蕭扶風,“陛下是真的想要你回京?”她覺得可能性不大,北安州剛剛穩定下來,又在蕭扶風手裏穩步發展,這個時候更換知州,可是不利於北安州的壯大。北安州能提供赤焰馬,就憑借這一點,陛下就不可能把蕭扶風換下來。

“唔。”蕭扶風踩在沙子上面,柔軟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地瞇起眼睛,似乎又想到了在北安州的日子,眼裏閃過一絲懷念。她斟酌道:“我想法與你一樣,雖然第一次聽見陛下說的時候,我的確慌亂了一瞬,但是過後,我倒是也想明白了。”

“陛下不是真的想要我回京任京官,他只是借著這個機會去試探文武百官,亦或是給他們先漏個底,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萬一日後有許多女子任官,他們也不會反抗得太厲害。”蕭扶風猜測,大臣們不同意女子作官,當初她任知州,都要把赦命之寶拿出來才讓他們低頭,讓更多的女子當官,這條路難著呢。

“這是自然,下面有幾個縣的女子們每月賺的銀錢比她們郎君還要多,甚至借著改造過的耕田機器,她們耕田地的速度比男子們還要快。長此以往,她們也就解放出來了。”竹清知道得更加清楚一些,畢竟從莊子女學出去的女學生們偶爾會給她寫信,甚麼新發明,甚麼婦女反抗不公待遇,都能從信中得知。

“陛下有野心。”蕭扶風說到了邊境,在這個方面,她比竹清要了解得更多,她說,“邊關士兵們的操練狠了,而且模擬作戰從一個月一次變成一個月三次,士兵們的能力大大提升。再有,與我交好的將軍說,還有新研制的武器,準能把外族人打得人仰馬翻。”

“是甚麼?”竹清好奇。

“我也不知道。”蕭扶風搖頭,“或許很快就有眉目了。”動作這樣大,打仗也就不遠了。

“兩位大人,不好了,常山王與王妃到咱們府上了。”來匯報的丫鬟是當初從王府跟著蕭扶風出去的,經歷了一番事,自然對常山王還有他的王妃沒有甚麼好待見。

先前蕭扶風的父親不叫常山王,是沖撞了上邊,這才上折子,改成了常山王。

“要見嗎?”竹清問,從前在信中,蕭扶風可是一次都沒有提過常山王與常山王妃,對於生養她的父母,她一點也不關心。

“跟他們說我已經歇息了,不見客人。”蕭扶風擺擺手,又對竹清說道:“我不耐煩應付他們,他們會找上門來,無怪乎就是覺得我出息了,想要拉一拉關系,好為王府的庶子得一個助力。”說到這,她的嘴角有些譏諷,道:“呵,我還記得我被送去和親之前,他們一個眼裏沒有我,一個則是成天哭。可曾為我著想過?”

“我前十幾年是在痛苦中長大的,這往後的日子,握在我自己手裏,我要永遠快活。”蕭扶風笑了笑,顯得十分柔和。在北安州,她是眾多百姓愛戴仰慕的蕭大人,這才是她應該過的人生。

竹清靜靜地聽著,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是待蕭扶風說罷,就安慰道:“如今你是蕭知州,官大人,再沒有比你還要得意的了。”

“呀,我可不敢托大,尚宮大人可是正一品呢,我算甚麼,只能聽從尚宮大人的安排,幹些小活。”蕭扶風起身,朝竹清作揖,一副作怪的模樣。

竹清與她相視一笑,從前,一個是宮女,一個是被迫和親的宗室女子,如今,一個是尚宮,一個是知州,都是女官。

“欸對了,我還有一事要問你,未來的皇後娘娘脾性如何?你與我說說,我好打好關系,日後要些甚麼也容易些。”蕭扶風說,她能快速把北安州治理得有模有樣,除了陛下的賞賜之外,還得了太後的許多幫助,像大批量的書籍,沒有關系壓根兒買不到。

太後如今註重前朝,且她年紀慢慢大了,蕭扶風不得不把目光放在下一任皇後身上,先交好,日後伸手要東西,才不至於讓人過於嫌棄。

竹清與她說了謝家小娘子的性格脾氣,“不過,我攏共也才見了幾面,其實不算熟悉,你不要完全當真,待過兩日在接待你的宴席上,你就能見到她,到時候與她拉一拉關系。”

“好。”蕭扶風沈思,估摸著謝家小娘子會喜歡甚麼樣的禮物。

*

三月二十五日,廣明殿。

絲竹管弦聲餘音繞梁,伶人們穿著彩衣,在殿中翩翩起舞,竹清在宴席上也有了自己的位置,還是在太後不遠處。

以官階來安排座席,竹清竟也在最前面的位子,在她左手邊的是謝家小娘子,右手邊的則是蕭扶風。

“尚宮大人。”輕輕柔柔的聲音自左邊傳來,竹清轉頭,見是謝家小娘子喚她,便舉起酒杯朝她敬了一杯,謝家小娘子也受了。

再之後,便是蕭扶風也找謝家小娘子喝了兩盅,再就是其他宗婦、高家孟家的小娘子也尋她喝了,謝家小娘子臉上很快出現紅暈,頗有些不勝酒力。

*

出宮的路上,謝家小娘子臉上的紅暈早已退去,雙目清明,哪兒還有醉酒的模樣?

“祺姐兒,你做的很好。”謝夫人說,她與女兒沒有坐在一起,不過也密切關註著女兒,見許多人主動朝她敬酒,謝夫人就安心了。

“你瞧,她們對你多尊敬。”

謝微祺搖搖頭,“她們對我尊敬是因為我將來會成為皇後,而不是因為我這個人。母親,你看見了嗎,蕭大人坐在我下邊,卻有宗婦、大人、女官找她喝酒,這般論起來,其實她比我,還要受人尊敬。”她語氣裏有些失落,她也想成為蕭扶風那樣的人,可惜,往後,她就得鎖在深宮裏面,連見天空,都只能看見四方的。

“不說在外的蕭大人,就說我身邊的尚宮大人,也是恁得意,觥籌交錯,如魚得水。”

“祺姐兒,別說這些話,你是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蕭扶風地位高多了,她再如何努力,也不過是個拋頭露面的女子,如何比得你?再者,你剛剛提到了尚宮大人,你是皇後,將來進了宮,就能名正言順地掌握尚宮局,那尚宮不過是你手底下的人,你讓她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何必羨慕這種人。”謝夫人滿不在乎,先前尚宮去她家時,她雖然待她和善,但是內心裏,還是以俯視的姿態看她的。

正一品又如何,往後不還是要對著她的女兒行禮?

“母親,我與你說不通。”謝微祺賭氣地別過頭,暗道,要是她剛進宮就插手尚宮局,只怕這中宮之主的位子也坐不長久。

她可不笨。

*

蕭扶風不日將回北安州,如她與竹清猜想的那樣,陛下到底沒有讓她留任京官,而是嘉獎了她,讓她回了北安州。

驛道上,竹清騎著白馬相送,她手裏折了一根柳枝,不過無甚葉子,“拿著,給你的。”

“喲,這我可舍不得走了。”蕭扶風把柳枝放在鼻尖嗅聞,她穿著官帽官袍,若不仔細瞧,便像男子,男生女相,這一舉動頗有些風流的意味。

“給你,想我了就去我的鋪子上給我遞信,我很快就能收到。”蕭扶風把貼身的玉環解下來給竹清,又囑咐道:“若是京都有了甚麼消息,記得傳與我,再有新鮮玩意,也給我買一些寄去。”

“知道了,時候不早了,去罷。”竹清揮了揮手裏的玉環,濃煙滾滾,隊伍就這般消失在視線中。

“尚宮大人,回去罷,尚宮局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您審批。”身後的女官說。

“走。”竹清一扯韁繩,白馬嘶鳴,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希望下一次兩人相見的時候,都能有一番為世人所讚嘆的成就,女官,女官,註定了她們是不同的。

*

四月初,二公主被封為樂安公主,三公主被封為福安公主。

尚宮局除了要忙帝後大婚之禮,還有三位公主的婚禮,除了明文長公主,其餘兩位公主都定下了駙馬,成婚的日子也相差無幾。

尚宮局得為三位公主準備嫁妝,到時她們出的嫁妝占大頭,其餘長輩給她們的添妝也占小半。

“司計司統計出來沒有?可別把嫁妝搞混亂了。”竹清詢問,黎司寶搖頭,“三位公主呢,哪兒有那麼快,再給她們一點時間,陳司計也怕出差錯,正帶著人忙活呢。”

“我們司寶司共作出四套頭面,牛掌典,把那四套頭面拿出來給尚宮大人看看。”黎司寶吩咐,牛掌典教人把四個盒子放在桌面上,又打開,讓尚宮大人能清清楚楚地瞧見。

最左邊的是鳳凰式樣的頭面,通體點翠,工藝精巧,上邊的幾顆東珠熠熠生輝,連耳墜子,也都是一大一小兩顆東珠串成的。黎司寶介紹道:“這是給皇後娘娘準備的,另司衣司制作了霞帔,只是我還沒看過。不過料想,與頭面也該是相配的。”

第二套則是點翠與金銀摻半的朱雀銜珠頭面,用到了兩顆東珠,左右兩邊各有一朵用金鈿貼出來的金花,端得是華貴。

“這是明文長公主大婚所用的頭面,較之皇後娘娘的自然比不得,但是比起其他兩位公主,卻已經是華麗。”黎司寶說,三公主還好些,就是二公主,本身生母位份不高,又剛剛才惹了太後娘娘不快,她的嫁妝必然比不上其他兩位。

竹清再掃了幾眼後邊的兩個盒子,最後一個是三公主的,點翠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是金銀與真珠,很氣派。倒是二公主的,點翠只沾了一點點,就是鑲寶石蝶戲雙花流蘇上的蝴蝶翅膀帶了一點流蘇,其餘的都是金子打的,而且也沒有成色上佳的真珠。

放在外頭,已然是讓人側目的頭面,但是在宮裏,與其他公主比,卻是遜色不少。

“我都看過了,等下你帶人把這三套送去給公主們瞧一瞧,若無大問題,就這樣定下了。”竹清點頭,牛掌典便把盒子收起來。

“對了,椒房殿可收拾出來了?還有那些擺設,也該早日送一些花瓶屏風過去,免得手忙腳亂。”竹清詢問,得了確切的回答後,又問道:“賢妃德妃的宮殿可選出來了?也該跟著收拾。”

“選好了,賢妃住長春宮,德妃住儲秀宮,都是富麗堂皇的宮殿,錯不了的,我等下轉告李司修,讓她趕緊帶人去查看。”黎司寶一絲不茍地說道,涉及到差事,也就不敢嬉皮笑臉。

“甚好。”竹清滿意。

*

且說從尚宮局出來後,黎司寶便得知了樂安公主與福安公主都去了明文長公主宮裏,這倒還省事了,能一下子完成差事。

“大姐姐這兒的茶是新進的?”福安公主說,“聞著可香,我那裏也有外頭來的柑橘茶,雖然名氣不大,但是聞著倒還清香,別有一番風味,我用柑橘茶換這玉山小種如何。”

“你喜歡,我讓她們給你與樂安裝幾罐子回去。”明文長公主身份高貴,不在意這一點茶葉。

福安公主頓時笑容滿面,而樂安公主神情有一瞬間變得奇怪,似是高興,又似是羞愧,她,她沒有甚麼東西能換玉山小種。她的物件都來自尚宮局,姊妹們可不稀罕。

“公主,尚宮局的黎司寶求見公主,她說三位公主大婚的頭面已經制作完成,正待公主們過目。”

“讓她進來。”明文長公主說。

黎司寶為幾位公主介紹頭面,呆了兩刻鐘,明文長公主便讓她退下了。

只打那之後,樂安公主的話越來越少,到後面,就只剩下明文長公主與福安公主在聊天,三姊妹聚了一個時辰,這才散了。

“樂安,咱們一起去禦花園賞花罷?”福安公主見天色還早,便提議繼續頑一頑,不過樂安公主拒絕了,“福安你自己去罷,我宮裏還有點事。”

與福安公主分了兩路,樂安公主一直忍著的淚水這才落下,她一直知道比不得明文長公主與福安公主,可是當瞧見婚嫁的頭面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委屈。

三位公主,就她地位最低。

其實方才明文長公主與福安公主都有所察覺,只是她們也不想哄樂安公主。從小,樂安公主就是心思多的,那時候,明文長公主還會想著愛護幼妹,選擇哄一哄樂安公主,可是時間長了,誰還喜歡一直哄人?

便也隨她去了。

自卑、多思、陰暗……構成了樂安公主的另外一面。

“尚宮局……”樂安公主喃喃自語,生母被罰,尚宮局又送來不符合她心意的頭面,徹底點燃了她內心的情緒,連帶著尚宮局的尚宮竹清與黎司寶都一並被她恨上了。犯軸的她也壓根兒聽不進去宮女的勸慰,只一心想著是不是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

“尚宮大人,廣寒宮來宮人匯報,裏頭的太皇淑貴太妃歿了。”齊司樂說,“太皇淑貴太妃不得太皇太後的待見,這喪禮該如何安排?”

太皇淑貴太妃,竹清已經許久沒聽見她的名字了,先帝的生母,在先帝死後,一度崩潰到精神失常。只不過太後下令,讓她的待遇一切從舊,不得敷衍。

“往壽仁宮與承乾宮報去了麼?”竹清起身問,隨後開始安排棺槨、孝衣、送去廣寒宮的白色燈籠……這些倒是不缺,因著宮裏隔一段時間就有主子去世,這些都是備著的。

“我這就讓人去辦。”齊司樂受了吩咐,也不敢耽誤。尚宮局沒有專門負責喪禮的司,因著不吉利,不準設立。於是有了這等大事之後,竹清便只能安排有空餘時間的女官去負責。

不拘是誰。

緊接著,竹清也忙起來,一會子又要看著她們搬棺槨,一會子又要審批報上來的收支表,忙的團團轉。

“尚宮大人,太後娘娘找您。讓您去承乾宮。”

“我馬上去。”竹清轉頭看了一眼,靈堂已經布置好,太皇淑貴太妃的遺體也已經入棺,有穿著孝衣頭紮白花的小宮女小太監在燒香燒紙錢,整個廣寒宮正殿被一股火燭味所籠罩。

待到了承乾宮,卻見整個宮都十分安靜,正殿外候著幾個大宮女,可見太後並沒有讓人進去伺候。

“竹清姑姑,太後心情不好,您說話小心些。”菊兒低聲提醒,卻沒說是因著甚麼,想來她也不大清楚。

竹清微微頷首,又瞧了幾眼三位大宮女,把她們看得渾身一激靈,個個都沈了氣,站得愈發直溜。

太後站在窗邊,望著外頭的花圃,神色平靜難辨,竹清輕輕走到她身邊,勸道:“太後,有風,小心些。”

“竹清。”太後忽的出聲,語氣裏帶著哭腔,哀哀地說道:“我再也沒有母親了。”

原是今日姜家遞信進來,姜家老夫人過世了,所幸高壽,是喜喪,姜家已經大辦了。

竹清沈默了一瞬間,覆又說道:“太後,老夫人化作了星子,在天上保佑您呢。您要保重身子,老夫人才能安心啊。”

見慣了詭譎風雲的太後此刻卻像個小孩子一般,泣不成聲。竹清把她摟住,也不言語,任由她發洩。

待哭了一陣兒後,太後漸漸止住了聲音,她說,“哀家身份不便去姜家,竹清,你替哀家去上一炷香,再燒點紙錢……”

“奴婢馬上去。”竹清又陪了太後一會兒,等她睡下,就從承乾宮的庫房裏點了幾十樣物件,預備著給姜家老夫人作陪葬品。

雖然太後忘了這一點,但是貼心的竹清還是安排妥當了。

“你去告訴齊司樂,我這邊有事,她們遞交的單子我明日下午再批,讓她們不要來承乾宮找我。”竹清出了承乾宮,宮門口有幾個女官在等她,她囑咐了幾句,便帶著承乾宮的宮人離開了。

姜家一片白,有僧人在念經,火燭味十分濃重。來來往往的客人在敬香之後被引向不同的院子暫作歇息,因為是喜喪,所以姜家會備宴席,客人們需要等到宴席結束才能離去。

“夫人,尚宮大人來了。”管家來報,姜大夫人欲去迎,姜二夫人卻主動說道:“不若我去,你的親朋好友正來著,還是你去接待比較好。”

“不必。”姜大夫人說,她在心裏冷笑,老夫人沒了,她們就準備分家,這下哪家更得太後看重,日後就更興旺,她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尚宮大人。”兩位夫人齊齊迎了,竹清微微福身言明是奉太後之命來的。

“那是高家的管家?”竹清瞧見了熟悉的身影,詢問道。她怎麼不記得姜家與高丞相家有親?

“正是,我家有個庶子娶了高丞相家的庶女,是兒女親家哩。”姜二夫人解釋道,她正想顯擺一下,卻見竹清不做聲,摸不準她的心思,她便不敢說話了。

“是喜事啊。”竹清說,她敢保證,太後也不知道這件事,雖然是庶子庶女結親,但是也能看出站位。

嘖。

竹清辦事周全,帶來的物件除了陪葬品,還有太後給各家的一點賞賜,不多,姐兒們就是幾樣釵環,哥兒們則是文房四寶。

姜家人多,老夫人兒孫環繞,故而靈堂裏的姐兒哥兒不少,粗粗一算,至少二十多個。

有好些人借著燒紙與竹清攀關系,都是一些沒落貴族的夫人,想搭上竹清,進而討好太後。

“我便離去了,不用送。”竹清出了姜家,想著回去後就把姜家庶子娶高家庶女的事告訴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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