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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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
岑煙向洞外張望，她擋在這裏其他人不能進洞，只好先後退到寬闊的地方。她邊走邊回頭，終於，人群中出現了她期盼的人，高挑的燕還在人群裏特別醒目，他也看見了岑煙，隔著人群沖她微微一笑。
終於人群魚貫而入，各自和家人團聚。燕還也來到岑煙身前。
他的眼神毫不避諱，是久別重逢的熱切。岑煙想問他如何，擡手卻碰到了自己的面紗，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鄺仙舟。
她低頭輕輕吸氣，道：“蛟鱗甲找到這裏了？”
“沒有。”燕還道：“他們聽出狼嘯聲不對勁，我從旁提醒可能是蛟鱗甲來了，烏茲人就整隊戒備，人都聚到村外，村子裏剩下的不多。我和幾個壯婦合力殺了，帶他們逃了出來。”
岑煙見他身上有血，問道：“你有沒有事？”
燕還搖頭：“你呢？”
岑煙搖頭表示沒事，燕還道：“溫都日他們快了，那些人遲遲不追過來，說明已經遭到攔截。”
岑煙點頭道：“那就好……要提醒他們我們在這嗎？”
燕還道：“先等等，這裏容易守，離村口也不遠，如果有追兵，溫都日他們也能追著烏茲人趕過來。”
岑煙連說了兩聲好，看了眼燕還，道：“我方才不是故意說那些……大庸內部受戰亂影響不多，都是殿下的功勞。”
燕還道：“你……也沒說錯……”
二人忽然有些尷尬，燕還挪開目光說：“我……先去問他們幾個問題。”
岑煙答應了聲，等燕還離開，她擡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她擡眼看正和老神醫交流的燕還，燕還問烏茲人何時到此地，來了多少人，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老神醫如實回答，但答案在岑煙腦子裏過了一遍，什麽都沒有留下。
燕還又讓老神醫數人，老神醫瞇著眼睛，拿手指一個個點，點完說都在這裏。
燕還道了聲好，回到岑煙這裏，他近前兩步突然神色一凜將岑煙擋住道：“分開，自家的站在一起。”
眾人聞言只是驚訝，一時也不會遵從一個陌生人的命令，即便這人剛剛救過燕還。燕還拿出一塊玉令道：“我乃豫親王燕還！現在馬上分開！”
黑暗的山洞裏光線不明，眾人未必能看清玉牌，可燕還周身氣場強盛，金戈鐵馬下磨礪出來的氣度消除了眾人的懷疑，立刻有人拉著家人和別人分開。見別家這麽做，剩下的人紛紛效仿，燕還盯著山洞中人，忽見兩個男子站隊時左右觀察，很猶豫要站哪一邊。
和家人站在一起，怎麽會猶豫，燕還何等眼裏，當下急沖過去砍翻一個！刀架在另一個人的脖子上時，那人驚說：“我……我沒有家人……獨自一人住在村子裏！”
燕還道：“那你應該後退，而不是找落單的母子！”
的確，這個人方才猶豫的，是一對老婦人和女兒的，以及一個中年母親帶著小孩的家庭，為什麽偏偏看這兩家，是不是想混入其中裝作女婿或者丈夫？
那人見事情敗露，哪肯就死，短刀在手想拽過近前的女人挾持，就在這時，嗖的一聲響，一只箭如閃電般從燕還背後射來，正中那人肩膀！他被箭射中踉蹌後退，就這麽一個猶豫，燕還手起刀落又解決一個人！
料理完奸細，他回頭道：“哪來的弓箭？”
岑煙擡了擡弓箭：“離開村子時順手拿的”她笑說：“我說我的射藝很好吧。”
燕還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這時，洞外似有震動聲，燕還扶了一把岑煙，岑煙道：“是不是溫都日他們來了？”
然而燕還沒有回答，扶岑煙的手也很快松開，他徑直向洞外走去，老神醫來跟岑煙告罪是自己老眼昏花，岑煙安慰他幾句，急步追上燕還。
“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可燕還走得很快，追上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山洞。岑煙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下一刻，她發現靜謐的林子裏有一絲異樣。
溫都日侯在山洞外，在他身旁，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看不出死活。而在他的身後，有無數蛟麟甲，密密麻麻矗立，居然看不見盡頭。
人數遠超燕還帶過來的人，岑煙看得楞了許久，道：“你帶了這麽多人？”
燕還只問溫都日：“死了嗎？”
溫都日道：“還有一口氣。”
燕還點頭，扔了刀，接過溫都日遞過來的橫刀。岑煙上前一步攔住燕還，道：“你準備去哪？！”
燕還道：“出關。”
岑煙心中湧起一股不妙的情緒：“去做什麽？”
燕還道：“接回陛下。”
“什麽時候決定的？”岑煙道：“確認烏茲投降一派給你的消息是對的時候是嗎？你進照秋林，只是為了確認烏茲少族長是不是藏在這裏！”
見燕還不理自己，她道：“你有沒有想過是陷阱？”
燕還道：“是陷阱，也要去。”
為什麽？岑煙沒有問出口，對方願意送還君主，可我方卻遲遲不去接，讓世人知道了如何想？於大義而言，燕還必須去。
“非要現在就去？是不是再謹慎一點？殿下，我……你可知道明英宗覆辟後……”
“先生擔心我，還是擔心自己的從龍之功？”
燕還打斷岑煙，四目相對，二人誰也不讓。岑煙深吸了一口氣，說：“既然誠心求和，為什麽不把那位送到關外？要你千裏迢迢去接回來？烏茲人……”
話說一半，岑煙忽然感到一陣頭暈，意識迷糊的時候，她看見燕還接住了倒下的自己。
那杯溫酒裏……有迷藥……
不知過了多久，岑煙猛然驚醒。
四周一片黑暗，所躺之地很軟，岑煙坐起來，伸手一摸，居然是磨毛床單。大庸哪來的磨毛床單？雙眼在黑暗裏適應了片刻，她又看見了一張書桌，書桌上有杯子，書本和臺燈的剪影。書桌旁掛著窗簾，窗簾半遮，城市的夜景從縫隙裏透進室內。
耳邊有AI機械的讀書聲。
【燕還站在宮墻之上，環顧盡在掌握的大庸天下，他的眼前閃過曾經攜手的故友，鄺仙舟，溫都日……還有一個羸弱的身影，她沒有陪伴年輕的皇帝多少時日，她的身影在燕還心中，早已模糊不清。】
岑煙飛速拿起手機，點開一看，屏幕上四個血紅大字——風起鎏金。
“別！”
再次驚醒，岑煙看見了營帳的帳頂，身下是有點硬的床鋪，不是乳膠床墊。她沒有回家，還在大庸。
她怔了很久，直到濕熱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岑煙轉頭一看，小寶趴在床邊看她。見她醒了，高興得把頭鉆到岑煙懷裏。
岑煙摸摸小狗，矮榻邊的方幾上，有一枚金光閃閃的印章，摸過來一看，是燕還的金印。
她身處的營帳很大，一看就是將帥所用。岑煙爬起來，想起昏迷前最後一刻，燕還道別的目光，連忙跑出營帳。一出門，幹燥的風撲面而來，整肅的士兵排著隊行走，這裏已經是邊關。岑煙環顧四周，喊道。
“溫都日？！”
她抓住一個士兵問：“溫將軍在不在？！殿下在不在！”
那士兵道：“回娘娘的話，溫將軍在。”
娘娘？岑煙摸了摸自己的臉，面紗已經不在。溫都日一瘸一拐過來，岑煙見了他說：“你為什麽還在這裏？燕還呢？！”
不等溫都日答，岑煙搶道：“他已經出關了？！”
溫都日連忙勸道：“娘娘您先別急……”
岑煙哪管那麽多，質問道：“到底為什麽一定要去接？！”
溫都日豎起一根手指，噓了半晌，才把岑煙請回大帳。
他壓低聲音道：“其實……接駕是陛下的意思……陛下下旨給殿下，就算殿下有顧慮，他也得去！”
岑煙道：“溫將軍，雖然你看起來智慧不足，但征戰多年總有經驗，你不覺得這件事透露出很多蹊蹺嗎？”
她身份已明，溫都日雖然不知道死去的王妃為什麽又活了，但王妃就是王妃，是他們殿下的心肝寶貝，他惹不起。於是自動忽略她前半句話，回答後半句。
“要是被烏茲人送回來，大家看見了就都知道那位被俘虜，史書上不好看。但是去接，就能說成陛下禦駕親征……深入敵營受困烏茲，豫王殿下馳援，將陛下救回。”
岑煙道：“放屁！誰不知道他自己作死！千秋功罪是他想掩蓋就掩蓋的嗎？！”
這等口無遮攔，也只有這位敢說，溫都日只求自己主子平安回來，不然朝廷該如何對付她？突然，岑煙猛得站起來，緊盯溫都日。
溫都日緊張道：“怎……怎麽了娘娘？”
岑煙想起了溫都日的死因。
他為救燕還身亡，是那一場大戰的時候？按照原著，燕還登基後輔佐他的名將裏面沒有溫都日。
如果此去燕還老叔不能平安歸來，那麽皇位空懸……
她道：“燕還帶了多少人過去？”
溫都日道：“兩萬人……”
岑煙皺眉道：“兩萬？二十萬大軍都在燕還麾下，他怎麽只帶兩萬人？”
溫都日道：“帶二十萬人還叫接駕嗎？”
也是，那是橫掃沙漠。溫都日又說：“朝廷說陛下還朝，要各方整隊迎君……而且，他們擔心此去有變，軍隊都帶走的話……大庸邊境的安危怎麽辦？”
岑煙聽了怒道：“好啊！自己也知道有危險！真是……真是一群混賬東西！溫都日！”
“在！”
“你屁股還行嗎？”
溫都日急道：“打的是背！”
岑煙問：“二十萬人是不是要不回來？”
溫都日道：“只有殿下虎符才行，其他人都不能隨意調動，但虎符殿下帶走了。”
岑煙想了想問：“除去這些人，還有誰那裏有兵馬？”
“烏茲人進犯以來，兵馬集合邊境，都……”溫都日說著突然頓住，看著岑煙欲言又止，岑煙一瞬間明白了，道：“岑慶？”
這句話剛說完，系統突然彈出一個紅色大框，一個醒目的任務欄映入岑煙眼簾。之間上面寫著——營救燕還四個大字。
岑煙急問系統：“這就是那個最困難的任務？”
系統道。
【是的，也是最後一個任務，完成任務積分高達……】
“岑慶有多少人？”
岑煙連任務積分有多少都沒聽，直接打斷了系統播報。
溫都日道：“一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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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人群魚貫而入，各自和家人團聚。燕還也來到岑煙身前。
他的眼神毫不避諱，是久別重逢的熱切。岑煙想問他如何，擡手卻碰到了自己的面紗，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鄺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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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煙點頭道：“那就好……要提醒他們我們在這嗎？”
燕還道：“先等等，這裏容易守，離村口也不遠，如果有追兵，溫都日他們也能追著烏茲人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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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還道：“你……也沒說錯……”
二人忽然有些尷尬，燕還挪開目光說：“我……先去問他們幾個問題。”
岑煙答應了聲，等燕還離開，她擡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她擡眼看正和老神醫交流的燕還，燕還問烏茲人何時到此地，來了多少人，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老神醫如實回答，但答案在岑煙腦子裏過了一遍，什麽都沒有留下。
燕還又讓老神醫數人，老神醫瞇著眼睛，拿手指一個個點，點完說都在這裏。
燕還道了聲好，回到岑煙這裏，他近前兩步突然神色一凜將岑煙擋住道：“分開，自家的站在一起。”
眾人聞言只是驚訝，一時也不會遵從一個陌生人的命令，即便這人剛剛救過燕還。燕還拿出一塊玉令道：“我乃豫親王燕還！現在馬上分開！”
黑暗的山洞裏光線不明，眾人未必能看清玉牌，可燕還周身氣場強盛，金戈鐵馬下磨礪出來的氣度消除了眾人的懷疑，立刻有人拉著家人和別人分開。見別家這麽做，剩下的人紛紛效仿，燕還盯著山洞中人，忽見兩個男子站隊時左右觀察，很猶豫要站哪一邊。
和家人站在一起，怎麽會猶豫，燕還何等眼裏，當下急沖過去砍翻一個！刀架在另一個人的脖子上時，那人驚說：“我……我沒有家人……獨自一人住在村子裏！”
燕還道：“那你應該後退，而不是找落單的母子！”
的確，這個人方才猶豫的，是一對老婦人和女兒的，以及一個中年母親帶著小孩的家庭，為什麽偏偏看這兩家，是不是想混入其中裝作女婿或者丈夫？
那人見事情敗露，哪肯就死，短刀在手想拽過近前的女人挾持，就在這時，嗖的一聲響，一只箭如閃電般從燕還背後射來，正中那人肩膀！他被箭射中踉蹌後退，就這麽一個猶豫，燕還手起刀落又解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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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煙擡了擡弓箭：“離開村子時順手拿的”她笑說：“我說我的射藝很好吧。”
燕還嘴角勾起一個微笑，這時，洞外似有震動聲，燕還扶了一把岑煙，岑煙道：“是不是溫都日他們來了？”
然而燕還沒有回答，扶岑煙的手也很快松開，他徑直向洞外走去，老神醫來跟岑煙告罪是自己老眼昏花，岑煙安慰他幾句，急步追上燕還。
“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可燕還走得很快，追上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山洞。岑煙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下一刻，她發現靜謐的林子裏有一絲異樣。
溫都日侯在山洞外，在他身旁，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看不出死活。而在他的身後，有無數蛟麟甲，密密麻麻矗立，居然看不見盡頭。
人數遠超燕還帶過來的人，岑煙看得楞了許久，道：“你帶了這麽多人？”
燕還只問溫都日：“死了嗎？”
溫都日道：“還有一口氣。”
燕還點頭，扔了刀，接過溫都日遞過來的橫刀。岑煙上前一步攔住燕還，道：“你準備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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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決定的？”岑煙道：“確認烏茲投降一派給你的消息是對的時候是嗎？你進照秋林，只是為了確認烏茲少族長是不是藏在這裏！”
見燕還不理自己，她道：“你有沒有想過是陷阱？”
燕還道：“是陷阱，也要去。”
為什麽？岑煙沒有問出口，對方願意送還君主，可我方卻遲遲不去接，讓世人知道了如何想？於大義而言，燕還必須去。
“非要現在就去？是不是再謹慎一點？殿下，我……你可知道明英宗覆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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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還打斷岑煙，四目相對，二人誰也不讓。岑煙深吸了一口氣，說：“既然誠心求和，為什麽不把那位送到關外？要你千裏迢迢去接回來？烏茲人……”
話說一半，岑煙忽然感到一陣頭暈，意識迷糊的時候，她看見燕還接住了倒下的自己。
那杯溫酒裏……有迷藥……
不知過了多久，岑煙猛然驚醒。
四周一片黑暗，所躺之地很軟，岑煙坐起來，伸手一摸，居然是磨毛床單。大庸哪來的磨毛床單？雙眼在黑暗裏適應了片刻，她又看見了一張書桌，書桌上有杯子，書本和臺燈的剪影。書桌旁掛著窗簾，窗簾半遮，城市的夜景從縫隙裏透進室內。
耳邊有AI機械的讀書聲。
【燕還站在宮墻之上，環顧盡在掌握的大庸天下，他的眼前閃過曾經攜手的故友，鄺仙舟，溫都日……還有一個羸弱的身影，她沒有陪伴年輕的皇帝多少時日，她的身影在燕還心中，早已模糊不清。】
岑煙飛速拿起手機，點開一看，屏幕上四個血紅大字——風起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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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驚醒，岑煙看見了營帳的帳頂，身下是有點硬的床鋪，不是乳膠床墊。她沒有回家，還在大庸。
她怔了很久，直到濕熱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岑煙轉頭一看，小寶趴在床邊看她。見她醒了，高興得把頭鉆到岑煙懷裏。
岑煙摸摸小狗，矮榻邊的方幾上，有一枚金光閃閃的印章，摸過來一看，是燕還的金印。
她身處的營帳很大，一看就是將帥所用。岑煙爬起來，想起昏迷前最後一刻，燕還道別的目光，連忙跑出營帳。一出門，幹燥的風撲面而來，整肅的士兵排著隊行走，這裏已經是邊關。岑煙環顧四周，喊道。
“溫都日？！”
她抓住一個士兵問：“溫將軍在不在？！殿下在不在！”
那士兵道：“回娘娘的話，溫將軍在。”
娘娘？岑煙摸了摸自己的臉，面紗已經不在。溫都日一瘸一拐過來，岑煙見了他說：“你為什麽還在這裏？燕還呢？！”
不等溫都日答，岑煙搶道：“他已經出關了？！”
溫都日連忙勸道：“娘娘您先別急……”
岑煙哪管那麽多，質問道：“到底為什麽一定要去接？！”
溫都日豎起一根手指，噓了半晌，才把岑煙請回大帳。
他壓低聲音道：“其實……接駕是陛下的意思……陛下下旨給殿下，就算殿下有顧慮，他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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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烏茲人送回來，大家看見了就都知道那位被俘虜，史書上不好看。但是去接，就能說成陛下禦駕親征……深入敵營受困烏茲，豫王殿下馳援，將陛下救回。”
岑煙道：“放屁！誰不知道他自己作死！千秋功罪是他想掩蓋就掩蓋的嗎？！”
這等口無遮攔，也只有這位敢說，溫都日只求自己主子平安回來，不然朝廷該如何對付她？突然，岑煙猛得站起來，緊盯溫都日。
溫都日緊張道：“怎……怎麽了娘娘？”
岑煙想起了溫都日的死因。
他為救燕還身亡，是那一場大戰的時候？按照原著，燕還登基後輔佐他的名將裏面沒有溫都日。
如果此去燕還老叔不能平安歸來，那麽皇位空懸……
她道：“燕還帶了多少人過去？”
溫都日道：“兩萬人……”
岑煙皺眉道：“兩萬？二十萬大軍都在燕還麾下，他怎麽只帶兩萬人？”
溫都日道：“帶二十萬人還叫接駕嗎？”
也是，那是橫掃沙漠。溫都日又說：“朝廷說陛下還朝，要各方整隊迎君……而且，他們擔心此去有變，軍隊都帶走的話……大庸邊境的安危怎麽辦？”
岑煙聽了怒道：“好啊！自己也知道有危險！真是……真是一群混賬東西！溫都日！”
“在！”
“你屁股還行嗎？”
溫都日急道：“打的是背！”
岑煙問：“二十萬人是不是要不回來？”
溫都日道：“只有殿下虎符才行，其他人都不能隨意調動，但虎符殿下帶走了。”
岑煙想了想問：“除去這些人，還有誰那裏有兵馬？”
“烏茲人進犯以來，兵馬集合邊境，都……”溫都日說著突然頓住，看著岑煙欲言又止，岑煙一瞬間明白了，道：“岑慶？”
這句話剛說完，系統突然彈出一個紅色大框，一個醒目的任務欄映入岑煙眼簾。之間上面寫著——營救燕還四個大字。
岑煙急問系統：“這就是那個最困難的任務？”
系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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