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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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這日, 餘朗伺候齊思遠歇下後。
文婆子把他叫到一旁，偷偷給他塞了個香囊，低聲道：“郡主在平康坊院門口等你, 說是有事尋你。”
“她說你若不去，便一直等到天亮。”
餘朗躊躇一陣, 終究還是出了園子。
心想去見見也好, 自己的婚事有了眉目，讓她死心莫要再纏著自己。
一出喜福園, 他不知為何, 整個人開始燥熱起來, 口幹舌燥頭也有些昏昏沈沈。
夜風一吹, 又稍好些, 他也沒多在意。
還以為是越來越熱的原因, 下意識松了松自己的衣勁。
到了坊院門口, 果然見一輛馬車。
夜深了, 旁邊也無雜人, 連馬夫都不在。
他緩緩走到馬車跟前, 低聲道：“郡主, 深夜尋屬下有何事？”
馬車上靈慧郡主, 她輕聲細語道：“你上來, 我有事告知於你。”
聽到這溫溫柔柔的聲音, 理智告訴他不能。
可越來越燥熱的身子, 卻根本不聽使喚。
長腿一邁, 莽撞地撩簾而進。
馬車上的靈慧郡主, 一身薄紗衣, 身子玲瓏，裏面若隱若現。
看到這一幕, 餘朗的腦中嗡的一聲，做不出多餘的反應。
身子愈發燥熱叫囂得也厲害，比起他往日那些荒唐的夢感覺要強烈很多。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渴望靠近她。
腦中還尚有一絲理智，他撩簾要逃。
而這次，靈慧郡主卻沒給他機會。
從身後緊緊抱著他，輕聲道：“餘朗，別走。”
“你轉過身子來看看我。”
柔軟的身子貼著他的後背，噌地一下，點燃了餘朗周身的欲\\火。
他伸出兩手，憑著最後一點理智扒開靈慧郡主的雙臂。
然而，就在接觸到她柔滑細膩的皓腕時，一股熱浪激過他的周身。
他呼吸急促，在欲望的趨勢下，緩緩轉過了身子。
兩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起。
靈慧郡主羞得面紅耳赤。
知道時機到了不是退縮的時候，她滿眼柔情，柔聲道：“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在酉陽時，你每次來醫館都會偷偷看我兩眼。”
“餘朗，我早把你裝到心口了。”
說罷，靈慧拉起餘朗的兩手輕輕放到她飽滿的處。
靈慧郡主媚眼如絲，像是有一把鉤子。
勾得餘朗節節敗退。
他的身子痛苦難熬，身上被情欲灼燒得厲害，聲音沙啞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靈慧郡主迎上他熾熱的眼神，踮起腳尖朱唇微起，耳語道：“我喜歡你很久了，我要把我自己……”
話沒說完，餘朗已急切壓了下來。
吻上她的紅唇，沖開她的牙關。
粗糲指腹所到之處，引得靈慧郡主陣陣戰栗。
忍不住出聲。
這一聲也沖破了餘朗所有的理智。
單手扯掉靈慧身上最後一件抹胸。
*
阮嬌嬌離得老遠，她雖聽不到那些暧昧的聲音，可坐在樹梢上看著馬車的動靜就知道事成了。
防風的時間最為沈悶，她就把自己胡亂想，摘下一片樹葉吹起了酉陽的小調。
本是一首歡快的曲子，卻硬被她吹出幾分憂傷來。
當她視線轉到喜福園時，突然停了下來。
眼眸濡濕。
這曲子，往日她給齊思遠哼唱過。
那時她和齊思遠清清白白，他還訓斥她，一個姑娘家莫要把哥呀，妹呀掛在嘴邊。
實在不雅。
此刻，她暗罵自己，沒事找事，把葉子一扔。
轉過了目光。
兩人也不知道在馬裏面折騰了多久，她是被樹下的阿蓮叫醒的。
餘朗已經離開了。
車裏還留有一股歡愛後的痕跡。
阿蓮不懂，阮嬌嬌一看就明白，忍不住紅了臉。
靈慧郡主更是臊得慌，當即撩開了紗簾。
片刻後，裏面激情的氣味才好了不少。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馬夫才來接她們回府。
靈慧郡主撩簾一直註視著外面，就想看看餘朗還會不會出來。
馬車快出巷子口時，她沒等到餘朗，卻看到另一人從喜福園小跑了出來。
靈慧郡主內心有些失望，驚訝道：“齊大人怎麽會出來？”
阮嬌嬌吃涼果的動作一停，楞了楞，接過話茬，“管他做啥，或許是夢游吧。”
不料下一刻，幾人就聽到齊思遠對著漆黑的四周，喚道：“嬌嬌，是你嗎？”
“我聽到你吹的曲子了。”
“嬌嬌！”
呼喚聲在漆黑寂靜的夜空裏，顯得尤為突兀和空靈。
車上的幾人都沒了聲音，馬車也緩緩駛出坊院。
靈慧郡主神色疲憊靠在阿蓮懷中，勸道：“嬌嬌，齊大人心裏有你，”
阮嬌嬌的臉色隱在黑暗處，誰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卻聽到他若無其事說道：“我管他心裏有沒有我，反正我心裏，從此後只裝我自己。”
齊思遠這廂的出來找尋一圈，看無人應他，又讓跟來的餘朗回園中提個燈籠來。
餘朗怕他發現自己的事情，開口勸慰道：“爺，回去吧，你方才只是做了個夢。”
“屬下沒聽到有人吹曲子。”
餘朗和靈慧郡主完事後，他人瞬間清醒，記起今晚該他守夜。
穿好衣袍，只看了眼靈慧郡主什麽都沒說，便匆忙離開。
沐浴後，正要去蘭香居守夜。
卻和文婆子在甬道口差點迎面相撞。
文婆子也沒睡，她回去後越想這事越不對勁。
怕出事，餘朗不在的這段時日，她一直守在蘭香居院中。
看到屋內的齊思遠，發魔怔一般沖出廂房，不放心地緊跟在他身後。
不料齊思遠走得飛快，文婆子根本追不上。
看到餘朗終於回來，她心中暗松一口氣，並告知他齊思遠要出府。
餘朗追出來聽他在喚阮嬌嬌，還以為他做了夢。
同時心中暗松了一口氣，她們已經離開了。
齊思遠不死心，非要讓餘朗去看提燈籠。
他拿到燈籠找尋一番，才失望回了園子。
門口的侍衛們今夜也是嚇得夠嗆。
先是齊思遠這個主子，莫名其妙讓他們大半夜開門。
再是他提著燈籠，四處找東西，還對著空氣說話。
他們也不敢問，等齊思遠和餘朗回到園子後，他們關上正門，幾人相互擠在一起。
尚棲書院
這幾日，書院要月課考試。
山長也停了童生門的武藝課。
阮嬌嬌收拾好書庫和山長的書房，正要回房舍歇歇。
吳佐史卻喊住了她，“阮夫子，馬給你牽來了。”
“今日換了匹馬，你得悠著點，當心馬兒。”
“看你神色還好，聽說那馬兒累得今日都起不來，還躺在馬廄。”
“這才練習幾日，你可得長點心，山長府上的馬匹本就不多。”
阮嬌嬌聽到此，神色既欣喜又有些尷尬。
幹巴巴道：“知道了，吳佐史。”
那日山長吩咐，要阮嬌嬌也給其他學子們教習馬術課。
不料阮嬌嬌卻一句，‘山長我不會騎馬’。
讓山長無語良久，若不是阮嬌嬌如今在書院的名聲和影響力。
他恨不得，立馬就辭了她。
哪有書院的武藝教習夫子不會騎馬，說出去讓人笑話。
只好暗中讓自己府上的馬夫來教。
阮嬌嬌不想與別的男子近身，更懼旁人看出她女子的真實身份。
讓馬夫說了些要領，在自己眼前騎了兩圈後，就自己一人摸索練習。
也不知被馬摔下來多少次。
幸而她身上有功夫，身子沒著地，又躍上了馬背。
幾日下來，馬兒也累了，不再撂她下地。
昨日也能上馬了。
殊不知，她什麽都還沒學，馬卻被累趴了。
書院後山有塊空地，她一人就在此處練習。
今日牽的馬比往日那匹高大不少，是匹黑色公馬。
好似要給他的娘子報仇似的，就是不願讓阮嬌嬌上馬。
氣得她一次次躍上他的馬背，又一次次被黑馬摔下來。
昨夜又虧了瞌睡，精力上本就不如往日。
幾番下來，她人也受不了。
阮嬌嬌抹了把臉上的細汗，氣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和我有什麽深仇大恨，不讓我上馬。”
“信不信明日我就牽著你的母馬，給你戴幾頂綠帽子。”
一邊抱怨著，一邊沮喪地把馬兒拴在樹下。
自己則坐在另一棵大樹下，大踹一口氣。
馬兒的盯著不遠處的水桶，打著響鼻。
她明白這黑馬定是渴了。
馬夫再三叮囑過，要歇會兒才能給馬餵水。
她心中氣不過，提著水桶放到馬夠不到的地方，挑釁道，“這就是你欺負本夫子的懲罰。”
“想喝水不給。”
話落，又轉身薅了把青草，湊到馬兒跟前，等它張嘴時，忙撤了回來。
“想吃草也不給。”
黑馬氣得在原地抖蹄子，甩著尾巴。
看阮嬌嬌要提走水桶，黑馬也被激怒，當即一嘴口水吐了過來。
正好吐在阮嬌嬌臉上。
黏糊糊的還帶著一股奇怪的臭味。
阮嬌嬌惡心地在原地直跺腳，“我要和你拼了。”
緊接著，她就把頭往水桶裏一埋，灌了一大口水。
對著黑馬噴過去。
噴在黑馬的臉上，眼睛裏，就是沒有噴到它嘴裏。
黑馬又還擊回來。
就這樣一人一馬，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直到空地入口處，傳來熟悉的呼喊聲，“嬌嬌。”
阮嬌嬌轉身一看，就見齊思遠一襲青色長衫便服，提著食盒出現她眼前。
他身邊的餘朗，瞪大了雙眼，再也做不出多餘的表情。
齊思遠身子挺拔，長相俊美，一身幹凈優雅。
而她此時則是一身狼狽，嘴裏的水不自覺吐到地上。
想起那日他一身血跡離開，今日又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在阮嬌嬌楞神之際。
齊思遠已來到了她身邊。
掏出懷中的帕子，動作輕柔擦掉她臉上的臟汙和水漬。
又伸手捋了捋她臉上的亂發，眼中柔情彌漫寵溺道：“傻瓜，怎麽和馬較上勁了。”
“你越是這樣，越容易激怒馬兒。”
阮嬌嬌還以為是自己疲憊時做的一場夢。
此時的齊思遠是不會出現在此的。
要不是黑馬對她呼哧一聲，她都不覺得真實。
醒過神來，她後退了幾步，遠離齊思遠的懷中。
冷漠道：“你來做什麽，難道那日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齊思遠眼中憂傷一閃，苦澀笑道：“來教我的表弟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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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 餘朗伺候齊思遠歇下後。
文婆子把他叫到一旁，偷偷給他塞了個香囊，低聲道：“郡主在平康坊院門口等你, 說是有事尋你。”
“她說你若不去，便一直等到天亮。”
餘朗躊躇一陣, 終究還是出了園子。
心想去見見也好, 自己的婚事有了眉目，讓她死心莫要再纏著自己。
一出喜福園, 他不知為何, 整個人開始燥熱起來, 口幹舌燥頭也有些昏昏沈沈。
夜風一吹, 又稍好些, 他也沒多在意。
還以為是越來越熱的原因, 下意識松了松自己的衣勁。
到了坊院門口, 果然見一輛馬車。
夜深了, 旁邊也無雜人, 連馬夫都不在。
他緩緩走到馬車跟前, 低聲道：“郡主, 深夜尋屬下有何事？”
馬車上靈慧郡主, 她輕聲細語道：“你上來, 我有事告知於你。”
聽到這溫溫柔柔的聲音, 理智告訴他不能。
可越來越燥熱的身子, 卻根本不聽使喚。
長腿一邁, 莽撞地撩簾而進。
馬車上的靈慧郡主, 一身薄紗衣, 身子玲瓏，裏面若隱若現。
看到這一幕, 餘朗的腦中嗡的一聲，做不出多餘的反應。
身子愈發燥熱叫囂得也厲害，比起他往日那些荒唐的夢感覺要強烈很多。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渴望靠近她。
腦中還尚有一絲理智，他撩簾要逃。
而這次，靈慧郡主卻沒給他機會。
從身後緊緊抱著他，輕聲道：“餘朗，別走。”
“你轉過身子來看看我。”
柔軟的身子貼著他的後背，噌地一下，點燃了餘朗周身的欲\\火。
他伸出兩手，憑著最後一點理智扒開靈慧郡主的雙臂。
然而，就在接觸到她柔滑細膩的皓腕時，一股熱浪激過他的周身。
他呼吸急促，在欲望的趨勢下，緩緩轉過了身子。
兩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起。
靈慧郡主羞得面紅耳赤。
知道時機到了不是退縮的時候，她滿眼柔情，柔聲道：“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在酉陽時，你每次來醫館都會偷偷看我兩眼。”
“餘朗，我早把你裝到心口了。”
說罷，靈慧拉起餘朗的兩手輕輕放到她飽滿的處。
靈慧郡主媚眼如絲，像是有一把鉤子。
勾得餘朗節節敗退。
他的身子痛苦難熬，身上被情欲灼燒得厲害，聲音沙啞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靈慧郡主迎上他熾熱的眼神，踮起腳尖朱唇微起，耳語道：“我喜歡你很久了，我要把我自己……”
話沒說完，餘朗已急切壓了下來。
吻上她的紅唇，沖開她的牙關。
粗糲指腹所到之處，引得靈慧郡主陣陣戰栗。
忍不住出聲。
這一聲也沖破了餘朗所有的理智。
單手扯掉靈慧身上最後一件抹胸。
*
阮嬌嬌離得老遠，她雖聽不到那些暧昧的聲音，可坐在樹梢上看著馬車的動靜就知道事成了。
防風的時間最為沈悶，她就把自己胡亂想，摘下一片樹葉吹起了酉陽的小調。
本是一首歡快的曲子，卻硬被她吹出幾分憂傷來。
當她視線轉到喜福園時，突然停了下來。
眼眸濡濕。
這曲子，往日她給齊思遠哼唱過。
那時她和齊思遠清清白白，他還訓斥她，一個姑娘家莫要把哥呀，妹呀掛在嘴邊。
實在不雅。
此刻，她暗罵自己，沒事找事，把葉子一扔。
轉過了目光。
兩人也不知道在馬裏面折騰了多久，她是被樹下的阿蓮叫醒的。
餘朗已經離開了。
車裏還留有一股歡愛後的痕跡。
阿蓮不懂，阮嬌嬌一看就明白，忍不住紅了臉。
靈慧郡主更是臊得慌，當即撩開了紗簾。
片刻後，裏面激情的氣味才好了不少。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馬夫才來接她們回府。
靈慧郡主撩簾一直註視著外面，就想看看餘朗還會不會出來。
馬車快出巷子口時，她沒等到餘朗，卻看到另一人從喜福園小跑了出來。
靈慧郡主內心有些失望，驚訝道：“齊大人怎麽會出來？”
阮嬌嬌吃涼果的動作一停，楞了楞，接過話茬，“管他做啥，或許是夢游吧。”
不料下一刻，幾人就聽到齊思遠對著漆黑的四周，喚道：“嬌嬌，是你嗎？”
“我聽到你吹的曲子了。”
“嬌嬌！”
呼喚聲在漆黑寂靜的夜空裏，顯得尤為突兀和空靈。
車上的幾人都沒了聲音，馬車也緩緩駛出坊院。
靈慧郡主神色疲憊靠在阿蓮懷中，勸道：“嬌嬌，齊大人心裏有你，”
阮嬌嬌的臉色隱在黑暗處，誰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卻聽到他若無其事說道：“我管他心裏有沒有我，反正我心裏，從此後只裝我自己。”
齊思遠這廂的出來找尋一圈，看無人應他，又讓跟來的餘朗回園中提個燈籠來。
餘朗怕他發現自己的事情，開口勸慰道：“爺，回去吧，你方才只是做了個夢。”
“屬下沒聽到有人吹曲子。”
餘朗和靈慧郡主完事後，他人瞬間清醒，記起今晚該他守夜。
穿好衣袍，只看了眼靈慧郡主什麽都沒說，便匆忙離開。
沐浴後，正要去蘭香居守夜。
卻和文婆子在甬道口差點迎面相撞。
文婆子也沒睡，她回去後越想這事越不對勁。
怕出事，餘朗不在的這段時日，她一直守在蘭香居院中。
看到屋內的齊思遠，發魔怔一般沖出廂房，不放心地緊跟在他身後。
不料齊思遠走得飛快，文婆子根本追不上。
看到餘朗終於回來，她心中暗松一口氣，並告知他齊思遠要出府。
餘朗追出來聽他在喚阮嬌嬌，還以為他做了夢。
同時心中暗松了一口氣，她們已經離開了。
齊思遠不死心，非要讓餘朗去看提燈籠。
他拿到燈籠找尋一番，才失望回了園子。
門口的侍衛們今夜也是嚇得夠嗆。
先是齊思遠這個主子，莫名其妙讓他們大半夜開門。
再是他提著燈籠，四處找東西，還對著空氣說話。
他們也不敢問，等齊思遠和餘朗回到園子後，他們關上正門，幾人相互擠在一起。
尚棲書院
這幾日，書院要月課考試。
山長也停了童生門的武藝課。
阮嬌嬌收拾好書庫和山長的書房，正要回房舍歇歇。
吳佐史卻喊住了她，“阮夫子，馬給你牽來了。”
“今日換了匹馬，你得悠著點，當心馬兒。”
“看你神色還好，聽說那馬兒累得今日都起不來，還躺在馬廄。”
“這才練習幾日，你可得長點心，山長府上的馬匹本就不多。”
阮嬌嬌聽到此，神色既欣喜又有些尷尬。
幹巴巴道：“知道了，吳佐史。”
那日山長吩咐，要阮嬌嬌也給其他學子們教習馬術課。
不料阮嬌嬌卻一句，‘山長我不會騎馬’。
讓山長無語良久，若不是阮嬌嬌如今在書院的名聲和影響力。
他恨不得，立馬就辭了她。
哪有書院的武藝教習夫子不會騎馬，說出去讓人笑話。
只好暗中讓自己府上的馬夫來教。
阮嬌嬌不想與別的男子近身，更懼旁人看出她女子的真實身份。
讓馬夫說了些要領，在自己眼前騎了兩圈後，就自己一人摸索練習。
也不知被馬摔下來多少次。
幸而她身上有功夫，身子沒著地，又躍上了馬背。
幾日下來，馬兒也累了，不再撂她下地。
昨日也能上馬了。
殊不知，她什麽都還沒學，馬卻被累趴了。
書院後山有塊空地，她一人就在此處練習。
今日牽的馬比往日那匹高大不少，是匹黑色公馬。
好似要給他的娘子報仇似的，就是不願讓阮嬌嬌上馬。
氣得她一次次躍上他的馬背，又一次次被黑馬摔下來。
昨夜又虧了瞌睡，精力上本就不如往日。
幾番下來，她人也受不了。
阮嬌嬌抹了把臉上的細汗，氣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和我有什麽深仇大恨，不讓我上馬。”
“信不信明日我就牽著你的母馬，給你戴幾頂綠帽子。”
一邊抱怨著，一邊沮喪地把馬兒拴在樹下。
自己則坐在另一棵大樹下，大踹一口氣。
馬兒的盯著不遠處的水桶，打著響鼻。
她明白這黑馬定是渴了。
馬夫再三叮囑過，要歇會兒才能給馬餵水。
她心中氣不過，提著水桶放到馬夠不到的地方，挑釁道，“這就是你欺負本夫子的懲罰。”
“想喝水不給。”
話落，又轉身薅了把青草，湊到馬兒跟前，等它張嘴時，忙撤了回來。
“想吃草也不給。”
黑馬氣得在原地抖蹄子，甩著尾巴。
看阮嬌嬌要提走水桶，黑馬也被激怒，當即一嘴口水吐了過來。
正好吐在阮嬌嬌臉上。
黏糊糊的還帶著一股奇怪的臭味。
阮嬌嬌惡心地在原地直跺腳，“我要和你拼了。”
緊接著，她就把頭往水桶裏一埋，灌了一大口水。
對著黑馬噴過去。
噴在黑馬的臉上，眼睛裏，就是沒有噴到它嘴裏。
黑馬又還擊回來。
就這樣一人一馬，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直到空地入口處，傳來熟悉的呼喊聲，“嬌嬌。”
阮嬌嬌轉身一看，就見齊思遠一襲青色長衫便服，提著食盒出現她眼前。
他身邊的餘朗，瞪大了雙眼，再也做不出多餘的表情。
齊思遠身子挺拔，長相俊美，一身幹凈優雅。
而她此時則是一身狼狽，嘴裏的水不自覺吐到地上。
想起那日他一身血跡離開，今日又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在阮嬌嬌楞神之際。
齊思遠已來到了她身邊。
掏出懷中的帕子，動作輕柔擦掉她臉上的臟汙和水漬。
又伸手捋了捋她臉上的亂發，眼中柔情彌漫寵溺道：“傻瓜，怎麽和馬較上勁了。”
“你越是這樣，越容易激怒馬兒。”
阮嬌嬌還以為是自己疲憊時做的一場夢。
此時的齊思遠是不會出現在此的。
要不是黑馬對她呼哧一聲，她都不覺得真實。
醒過神來，她後退了幾步，遠離齊思遠的懷中。
冷漠道：“你來做什麽，難道那日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齊思遠眼中憂傷一閃，苦澀笑道：“來教我的表弟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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