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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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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文旭不知其中的深意, 看齊思遠這麽堅定,就猜到他定是發現了破綻。

他先是在茶廂處查找一番,沒有收獲。

又在各處櫃子和抽屜翻找一遍, 始終一無所獲。

“爺,會不會是你猜錯了, 柳姑娘本就不愛喝茶。”

齊思遠沒答, 一臉篤定:“去其他房中再查找一遍。”

文旭依言照辦,在房中仔細翻找, 不放過屋中每一處。

齊思遠自己也沒閑著, 又到院中查看起來。

主仆兩人一直找到天色漸暗, 都沒找到齊思遠口中的有用證據。

即使如此, 齊思遠依然堅持自己的判斷, 他對文旭吩咐:“明日得想個方子, 讓那侍女主動交代, 她定然知情。”

文旭好奇道:“爺, 能有什麽法子。”

齊思遠雙眼微瞇, 嘴角微揚, 並沒說出來。

淡聲道:“走吧, 回府。”

“是, 爺。”

文旭看他身上和手上都沾了不少泥土, 便挪步到後院的水井打水, 讓齊思遠凈手。

他之前來過, 記得後院有水井。

木門推開吱呀一聲, 驚得幾只貓竄了出來。

個個像醉汗一般, 東倒西歪龜速地從狗洞鉆了出去。

這一幕, 恰巧被院門前的齊思遠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眉頭蹙起陷入沈思,片刻後,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擡腿邁過門檻,也來了後院。

後院不大,一口水井,還有幾個小小的花壇。

趁著文旭打水的功夫,齊思遠把周圍環視了一圈。

也沒再打算細找,畢竟天色漸晚,阮嬌嬌還在家中等著他。

這幾日陳氏母女倆離開後,月桂苑也冷清不少。

再晚回去,他擔心阮嬌嬌又會到巷子口等他。

二月天寒,齊思遠也舍不得讓她受凍。

“爺,洗洗吧。”

文旭把水倒入木盆,端到木架上。

齊思遠也不磨蹭,動作麻利。

突然木架上遺留的東西讓他楞了楞,他伸手拿起一看,竟是一根茶尖。

隨之他心神輕輕一震,腦中一絲靈光閃現,他緩緩低頭目光所及之處,稀稀拉拉茶葉撒了一地。

他的視線順著這滿地的茶葉向前延伸,竟到了花壇邊。

隨著齊思遠的腳步離花壇越來越近,一股濃郁的香味也撲鼻而來。

他幾步就走到花壇邊,終於看到一個被抓爛,還有半截被埋在土裏的布袋。

裏面裝的,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茶葉。

齊思遠從容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欣慰。

他並沒出手去拿布袋,轉身對著正在洗手的文旭,說道:“找到了。”

文旭興奮得小跑過來,伸手要拿。

齊思遠快速擋開文旭,淡聲道:“不能直接上手,裏面加了東西。”

文旭聽後一臉後怕,“爺,你如何知道?”

“布袋裏面有股濃郁的香味,不是茶香。”齊思微微側首,理了理他的廣袖,溫和道。

“那數只貓就是被這馥郁之香所引,故而將茶葉刨出。”

“幸而我們出現,救了它們一命。”

他微微側首,輪廓流暢的側臉在昏黃的光影中更顯俊美,眉眼間盡顯溫文爾雅。

神色沈穩有力,讓文旭不自覺地信服。

“爺,莫非柳姑娘便是被這些茶葉害死的。”

齊思遠微微頷首,眼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揉了揉眉梢,神色有些疲憊。

語氣卻堅定道:“應當是。”

“她若是被人推下水,定會呼救撲騰,勢必會引來周圍的住戶。”

“而不是無一人察覺,這般平靜。”

“只有一種可能,劉芳芳是在家中被毒死,死後被兇手投到了水塘。”

他的推理縝密,所有的疑點都能說得通,眼下就等抓到兇手證實。

找到了突破口接下來的事也就好解決了。

文旭發了信號,不久後宋捕頭帶著官差們趕來。

齊思遠簡單地說明原因後,宋捕頭除了感嘆,自己沒有知縣大人的破案天賦以外,也是激動不已。

終於找到了破綻。

接下來,驗毒和讓幫兇招供,皆交由刑房和宋捕頭去辦。

回到月桂苑,已是戌時。

阮嬌嬌在巷子口不假,卻不是為了特意等齊思遠,而是在教孩子們練習功夫。

他內心不快,甚至吃味,這些孩童占用了阮嬌嬌等自己的時間。

當目光轉到阮嬌嬌時,看她神采奕奕的樣子,心中除了有些小失落以外,更多的卻是欣喜。

齊思遠好似又看到了失憶前的那個阮嬌嬌,雖虎頭虎腦,心地善良做事卻認認真真。

他長久沈浸在覆雜多變的官場,需得八面玲瓏左右逢源才有立足之地。

早把世間一切用權力和利益估價。

誰知,身邊卻闖進來一位不計較得失,自己本就過得不容易,還見不得別人困苦的善良的傻姑娘。

她是那麽特別和真實,鮮活的樣子正好彌補了他心中的荒涼。

正當齊思遠一臉滿足,幸福微笑之時。

聽到不遠處的阮嬌嬌,聲音洪亮訓斥她的徒兒,“出劍要有力,你這樣軟巴巴地刺出去,便成了花拳繡腿。”

“做我的徒弟,絕不能耍這樣的把戲。”

說罷,她便示範起來,手上雖拿的是一把木劍,身子輕盈劍花耍得讓人眼花繚亂,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孩子們紛紛拍手叫絕。

齊思遠也是震驚不已,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不在她身邊的這些日子,她自己摸索進步了這麽多。

只怕要不了多久,功夫又能恢覆到往日。

那樣她也不再需要自己保護了,心情突然變得落寞。

不自覺地加快步子走到她身邊。

覺察到有人靠近,阮嬌嬌擡眸看了過來。看到來人後,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當即放下了手上的木劍,向邁步迎上齊思遠。

她笑容明媚像春日裏盛開的桃花那般嬌艷動人。

“夫君你回來了。”

在自己這些懵懵懂懂的徒兒面前,她也算有所收斂,不似往日那般莽莽撞撞撲到他的懷中。

隨後,轉頭對孩子們說道:“喊人呀。”

“師丈。”孩子們異口同聲整齊得很。

這聲呼喚,讓齊思遠心中熨帖不少,他溫和地頷首一笑,“天晚了,都回家吧。”

孩子們這才不舍地陸陸續續離開。

齊思遠拉過阮嬌嬌的小手,幽怨道:“讓你好好養身子,你還教起了徒弟,他們給了你多少銀子。”

阮嬌嬌抽回自己的手,提起一旁的竹筐,裏面全都是一些粗糧吃食。

她笑嘻嘻道:“沒有給我銀子,給的就是這些。”

“明日的早膳也有了。”

聽出了齊思遠的責怪,她主動解釋,“夫君,我整日在家無事可做。一直等著你不動腦子,不動手,人就沒用了會變傻的。”

“我教孩子們習武,既能打發時間,也能讓我自己功夫漸長。”

齊思遠嗟嘆一聲,提過阮嬌嬌手上的竹籃,“我是不想讓你操勞,你需要安心靜養。”

“這些東西送給府上其他人就好,早膳萬不可用這些。”

如今阮嬌嬌吃得比齊思遠還要好,早上不是燕窩粥,便是牛乳等。

人也養得粉粉嫩嫩。

歇息時,聽到阮嬌嬌在內室和文婆子說,她來了月事。

齊思遠的希望再次落空,心中有些小失望。

自從那次飲過求子水後,他便一直盼著阮嬌嬌有身孕。

甚至上次親自去過和風堂,特意讓趙大夫為她開一些益氣養血,調理身體以助孕的補藥。

趙大夫委婉提醒他,此事不能心急。

他的確急了,看著阮嬌嬌的身子一天天康覆起來,她的記憶早晚都會恢覆。

他了解她的性子,愛憎分明且還是一根筋。

齊思遠不能給她正妻之位,只要兩人有了骨肉,方能留住她。

“嬌嬌,你答應我,日後記起了之前的事,無論夫君有何處不對,你都不可以離開夫君可好?”

阮嬌嬌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聽到擁著她的齊思遠語氣憂傷說道。

這語氣聽得阮嬌嬌心中不是滋味,瞬間瞌睡全無,她攀上齊思遠的肩頭,笑道:“我的夫君這麽好,就是你想讓我離開 ,我也舍不得。”

心道,她傻才離開,她離開了便宜的可是別人。

聽齊思漫說,京城喜歡他哥哥的女子多得很。

遠的她沒親眼所見,就身邊的章芝悠每日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不就是想搶自己夫君嗎,她做夢。

誰敢來搶,她的功夫不是白學的。

齊思遠因她這句話,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她呆呆的樣子,把人撈進懷中,寵溺道:“又在想什麽,此時都能走神。”

阮嬌嬌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呵呵笑道:“昨日,我聽隔壁的書生讀了一句詩,叫近水樓臺先得月。”

“起初我覺得他言之有理,如今想想卻不對。”

“就算是站在樓臺上,也只能是看得清楚罷了,得不到月亮。”

話落,她撐起身子,親了親齊思遠的嘴角,狡黠一笑,“我覺得你就是那月。”

“其他姑娘是水中撈月,而我就住在月亮上,是每日抱月。”

“我才是那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人。”

齊思遠被她稀奇古怪的想法,逗得哈哈大笑。

她心裏眼裏滿是自己,齊思遠覺得幸福便是如此,若是此生一直有她做伴,他的一生也算圓滿了。

次日,齊思遠一到衙門,宋捕頭就前來稟告,“大人,娥兒招了。兇手便是受害人往日的主子,文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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