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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案中兇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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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案中兇案14

“不然呢?”

不然你又要甩臉子?

不然我樂意大晚上不睡覺跑這兒吹涼風?

不然就讓這莊子裏的熱鬧持續到天亮吧?

他下意識地擁緊懷裏的嬌軀, 軟軟糯糯的一個俏人兒,光擁著,已經讓人沈醉了。

蘇錦書這才回過神來,忙一把推開他, 臉上燙燙的, “大人, 請自重!”

秦逸之懷中一涼, 頓感失落, “我救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要我自重了?”

蘇錦書訥訥,“我……謝謝大人救命之恩,不過, 大人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總不能挾恩索報吧?”

這報還是……抱!

哼!

秦逸之冷哼一聲,掉頭就往香樟樹林那邊走。

蘇錦書追上, “咱們不管賀大人他們啦?”

“我又不是他爹!”

秦逸之很難得地失了自控, 罵了句粗話。

蘇錦書一怔, 腦海裏浮現出某個大宅子裏,有一個脾氣暴躁又腹黑的地主秦爹,還有一個耿直又時而聰明時而糊塗的賀兒子, 那宅子裏一天天的, 不得雞飛狗跳,粗話繞梁啊?!

她嘿嘿樂。

“還不快走?那倆貨有知牧他們接應!”

走在前頭的秦逸之回頭看她低著頭,不往前走,以為她是在擔心賀延舟與張彪。

哦。

她邊走邊笑, 眼淚都笑出來了。

直到攬她上馬,月光掠過她臉頰那一刻, 他竟發現她哭了。

為賀延舟擔心成這樣?

耳邊忽然響起諸葛雲睿的話,秦小子,你再不加把勁兒,那丫頭就給人拐跑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他怕了。

一人一騎,奔在夜色中,夜風在耳邊呼呼掠過,她打了個哆嗦,好冷。

身體本能的保護反應起了作用,她下意識地將身體往他懷裏使勁縮了縮,小腦袋也跟鵪鶉似的緊緊伏在他胸前,還好,他的懷裏暖暖的,那股子淡雅的檀香味兒聞著讓她很舒服,很愜意,甚至想……睡。

“餓不餓?”

什麽時候進城了,他在她耳邊問。

她迷迷瞪瞪地想說,不餓。

但肚子裏傳出來的咕咕聲,出賣了她。

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這個時候你叫什麽叫?

她想捶肚子幾下,以示懲戒!

但怕疼。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馬停住了,耳邊呼呼的風聲也消失了。

到家了嗎??

她懵懵懂懂地要往下跳,卻被一股更緊的力道裹住,從馬背上躍下,但她的雙腳並沒有沾地,反倒被人打橫抱著,大踏步進了一處宅子。

她似睡非睡,聽到有人小聲跟他說話,“公子,遵照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嗯。

他應聲,但腳步不停,徑直往裏走。

直到,一聲推門的吱呀後,她被人放在椅子上,緊接著,就有人拍她的肩,捏她的鼻子,“先吃點東西,再睡。”

“不吃,要睡。”

她確實是困得狠了,眼皮子沈得都擡不起來。

“真不乖!”

是苛責的話,但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寵溺,她都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是嫌棄她,還是喜歡她,怎麽口是心非的?

然後她就覺得有一勺軟糯的燕窩粥送進她嘴裏,她瞬時就吞下去了,好吃,很暖胃,喜歡……

一口又一口,她不知道吃了多少口,耳邊時不時傳來一個人輕輕的呢喃,你這吃相可真不淑女……怎麽辦?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無拘無束的真性情……

然後就是一陣淺淺的笑,笑得很促狹,卻又很憐惜,就好像她是他手心裏的寶,他一日日護著,怕摔著,怕餓著,可他的嘴上卻總是說,你啊,真小性兒,那麽愛生氣,幹脆做個氣鼓子算了!

這人怎麽那樣的心口不一啊?!

這一覺,蘇錦書睡得很暖和,胃裏暖和,身上暖和,手好像也被什麽暖暖的東西緊緊包裹著,從未有過的那種暖,暖了整整一夜。

唉,要是能一直這樣暖和就好了。

沈入深度睡眠時,她好像嘀咕了這麽一句,睡夢中的有感而發。

她睡到自然醒。

一睜開眼,滿屋子都是亮堂堂的陽光,映照得一屋子的家俬都透著一股子覆古又奢華的氣息,果然吶,想高檔還是得紅木家俬,可惜她錢太少,只能用曲柳木做家具,不然也弄這麽一堂的紅木家具……

等等……

我這是在哪兒?

她一個骨碌爬起來,同時掀開被子,還好,身上的衣裳還是昨天那一套,她不由地拍拍胸口,懸著的心落了地。

聽到屋裏的動靜,屋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蘇姑娘,您醒了嗎?”

蘇錦書嗯了一聲。

屋門被推開,進來個丫鬟,她笑吟吟地給蘇錦書施禮,“蘇姑娘,水已經備好了,您現在可以沐浴了。”

我沐浴?

我連這是哪兒都不知道,沐啥浴啊?

她剛要拒絕,卻見秦逸之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衣裳,不似在鎮撫司的那身錦衣衛指揮使的裝扮,而是富貴公子的衣著,昂貴中透著華麗的布料,精致近乎完美的做工,合體的裁剪恰到好處地將他頎長又俊美的身材給體現得淋漓盡致,即便蘇錦書兩世都沒對哪一個男人動過真心,但眼前這男色可餐的一幕,還是讓她險些流了口水。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沐浴更衣,一會兒咱們就要去和善公主的避暑莊參加賞菊會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他冷幽幽地看著她,道。

蘇錦書周身一個激靈,怎麽覺得這人那黑黢黢的眼底凈匿著些不懷好意呢?

“我不用沐浴,不就是男扮女裝嗎?我沒問題的。”

秦逸之轉身往外走,“府裏沒男裝給你換,你要是實在不想沐浴,那就讓角兒給你找一套她的衣裳來,你換上就做杜嫣然的丫鬟吧,一個丫鬟沐浴不沐浴的倒也不打緊!”

啊?

給杜嫣然當丫鬟?

她是邪神上身了嗎?

緊追問一句,“那我要是沐浴了……”

“你沐浴後,是我祖母的遠房親戚,祖母那邊給你準備了衣裳。”

屋門被他輕輕帶上,隨著腳步聲走遠,她對著門口翻了個白眼,這人就不能直接點說嗎?

角兒笑嘻嘻地說,“我們公子向來不管後宅的事兒,奴婢打小就在秦府,可頭一回見著公子為一個女子的衣著操心呢!”

蘇錦書心上驀地一窒,她……這是被特別對待了?

轉念想想,他是為了破案,今日他們可不是單單為了賞菊去的,是案子走進了絕境,他們要去公主的宅子裏尋案發現場,查兇手蹤跡呢!

是咯,他那樣高傲冷漠的人,會操心旁人的衣著?

不會,絕對不會!

如此想著,她就隨著角兒的進了裏間沐浴。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水溫恰到好處,她投身進去,暖暖的感覺都把她帶進入一種愜意的境遇中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就是在昨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她也是這樣被暖暖地包容著,胃裏暖暖的,沒有以往半夜時常會被餓醒的那種隱隱的腹痛,周身也是暖的,就好像身上蓋著暖如雲朵般的被子,連手都是暖的,像是一直被一只暖暖的大手緊緊地攥著,一夜,不曾松開,那手的主人也沒離開……

她猛地驚醒,瘋了嗎?這腦子裏都是些什麽奇怪的想法?

她昨晚是一個人睡的,怎麽可能有人握著她的手,還整整一晚上?

神經了,這是?

草草地沐浴完。

換上了角兒拿來的衣裳,說是秦府老夫人親自給備下的。

蘇錦書有點不好意思,“那也太麻煩老夫人了,我這沒功沒勞的,不然等會兒我給老夫人做點吃的?”

她就不是那種光占人家便宜的人。

何況這套衣裳,還是那麽的……晃眼。

是,這衣裳完全當得起晃眼這倆字,料子是她未見過的那種傳說中的雲錦,據說,這種料子,在江南那都是百金才得一匹的,運到京都來,這大老遠的,再加上個三十五十金的一點不奇怪。

“角兒姑娘,不然你還是給我找一套你的衣裳吧?這麽昂貴的衣裳,我怕穿壞了!”

她現在是小有積蓄不假,可那都是用來以後躺平的,可不是為了穿戴打扮的。

她也沒悅己之人,打扮了沒人看,也是浪費。

“行,角兒,你去給她拿,記住,她臨走時,要付三十兩銀子。”

秦逸之又神出鬼沒般來了。他這一句話,蘇錦書直接就不解不惑了,“我為啥要付三十兩銀子?”

她是在秦府睡了一夜,可可著滿京都找,那最貴的客棧也沒一夜就三十兩銀子吧?

“你也看出來了,這衣裳非是凡品,是我祖母二十幾年前就托人花了大價錢定制的,這樣昂貴又有內涵的衣裳,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穿得,這次祖母見你沒衣裳,這才拿出來給你穿,難道你打算白穿?”

秦逸之振振有詞。

“我……我給老夫人做頓飯,作為答謝還不行嗎?”

問她要錢,等同於剜她的心,她可只有一顆心吶!

秦逸之像是聽到了很可笑的笑話,“你的意思,你一頓飯就抵百金?”

蘇錦書訕訕然,“這個……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還有民以食為天,吃喝雖是小事,但細究起來,這樣的小事兒足以安定一片天地,讓百姓們人人過上穩定富足的日子呢!”

秦逸之狹長的眸子瞇成一條縫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幽幽地透出一句,“你很伶牙俐齒,但該付的賬還是得付!三十兩銀子,你今日不給付也沒關系,從下個月月俸裏扣,直到扣完!”

你……

蘇錦書氣得想原地暴起,再捶他一頓流星拳,如果她會的話。

但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頭,誰讓她只是他手下的一個廚娘呢?

正在這時,一直立在一旁做背景的角兒忽然說話了,“公子,這套衣裳穿一陣兒三十兩銀子,那穿一天呢?”

“當然也是三十兩銀子,當你們公子我是那等坐地起價的小人嗎?穿一會兒跟穿一天沒什麽區別,價格也一樣。”

秦逸之邊說邊往外走,“角兒,快點讓她穿上你的衣裳,去給表妹當丫鬟去。”

隨著房門關上。

角兒瞪著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蘇錦書,“蘇姑娘,您聽到了吧?穿一陣跟穿一天一個價兒!但穿這個去賞菊會和穿奴婢的衣裳去,身份完全不同啊!”

可不是,一個身份是老夫人的遠房親戚,一個是杜嫣然的丫鬟,她傻了也知道怎麽選?

秦逸之再看到蘇錦書,還是那身華麗的雲錦服飾,他盯著她看,好似在問她,怎麽沒換衣裳?

她撇撇嘴,“我又不傻,大人您可說了,一個價!”

然後她就跟只驕傲的貓兒似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去老夫人的院子了。

身後的某大人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只有默默跟在後頭的角兒,心裏在琢磨一件事兒,從昨夜公子在蘇姑娘的床邊守了一夜,握著人家的小手一夜都沒分開上看,公子對這位蘇姑娘是真動心了,可是,公子似乎不太會撩女孩子的心啊?人家總是心裏三分好感,嘴上甜言蜜語都爆棚了,他們家公子倒好,心裏的喜歡都爆棚坍塌了,嘴上呢,一如既往般冷言冷語,人家姑娘能瞧見的是他的冷臉,能聽到的是他的刀子嘴,上哪兒還能對他有個好印象啊!

事兒都做了,結果公子如今還徘徊在人家姑娘的心門之外呢!

這哪兒行啊?

要不要稟報老夫人,讓她老人家給公子請個教習先生,教教公子怎麽討女孩子喜歡啊?

角兒表示很惆悵。

-

他們趕到東馬山和善公主的避暑山莊時,莊子門口已經停了不少馬車了,都是京都城裏各個權貴府上的馬車,一幹的下人們都在香樟園附近,三三兩兩地聊天說話。

他們的主子們則被迎候在門口的公主府管家侯慶請了進去。

看到秦府馬車到了,原本還站在臺階上的侯慶,忙三步並做兩步奔到臺階下,對著被杜嫣然與蘇錦書一左一右扶著下了馬車的秦老夫人恭敬行禮,“老夫人您可來了,我們公主都問了幾次,正盼著您呢!”

“哈哈,讓公主等候,是老身的不是,前面帶路吧 ,老身這就去拜見公主殿下。”

秦老夫人哈哈笑著,與眾人一起走進了院子。

秦逸之朝門口兩邊看了看,左邊溜達的幾個人混跡在那些車夫中的是知牧他們,右邊老遠就瞅見大高個子的張彪一身車夫的穿戴,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衣裳太小,穿在他身上,嘞的緊緊的,他可能也是嘞的難受,所以,不住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地還胡扯幾下那衣裳,眼見著那上衣都被他撐得爆開線了。

他猶不自知,還扯啊扯啊。

秦逸之嘴角抽了抽,經過門邊一個坐著發楞的車夫說,“我真不知,你們大理寺化妝是為了讓人看不出來,還是為了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呆坐的車夫一怔,啥意思?

他擡頭往秦逸之所指的那邊看去,就瞧見他的手下愛將,就跟一只被衣裳嘞的緊緊的油果子,眼見著油果子因為油炸就要爆開,露出赤條條的真身了。

他蹭的竄起來,奔到張彪身邊,扯了他就去了香樟樹林。

“是我給你們的辦案經費不充足嗎?你怎麽穿成這個德行就來了?”

看著自家暴怒的賀大人,張彪也冤啊,“大人,您是不知道,昨晚上折騰了大半宿,我天亮才睡了會兒,我老娘見我睡太晚,就沒喊我,等我醒來,行動就要開始了,我只好抓了隔壁許瘦子的衣裳換上的。”

賀延舟都被氣無語了。

許瘦子跟你重量上相差六七十斤呢,你可真會挑人。

張彪哭唧唧,大人,這不是焦急嗎?跟鎮撫司聯合辦案,屬下生怕來晚了,又讓錦衣衛那幫孫子瞧不上!

行吧,行吧,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過去。

“你趕緊回去換套衣裳再來。”

賀延舟說著就往山莊大門走去。

“大人,您去哪兒?”

“我想吧辦法混進去。”

蘇姑娘打扮得那麽好看,被秦逸之跟著,總有種羊羔被頭狼盯上的感覺,作為京都城的父母官,我賀延舟有責任,有義務保護蘇姑娘,防備她被頭狼吃幹抹凈,還不自知。

“大人,您別走,我有法子讓您進去。”

張彪攔住賀延舟。

賀延舟眼前一亮,“怎麽進?”

張彪拉著他繞山莊走了半圈兒,來到山莊後院的院墻下,他大馬金刀地紮馬步蹲在那裏,豪爽地拍拍自己個兒的腿說,“大人,您踩著這個爬到墻上,再跳下去,我昨晚上已經探明了,整個山莊院墻這裏最矮。”

“那……好吧。”

賀延舟其實也沒啥別的法子往裏混,他堂堂大理寺卿,若在大門口被人扒了馬甲,估計得被裏頭那些人笑上半年。

說不定還有禦史在裏頭,瞧見他的窘態,再上一本奏章,他還得去皇上那裏聽訓。

是以,衡量之下,張彪這個法子,不可謂簡單迅捷。

但當他真從墻頭上顫顫巍巍,閉著眼睛往下那麽也一跳時,他就後悔了,而且,他決定回去就把張彪綁了,好好打他一頓板子,問問他是不是故意陷害頂頭上司的?

矮墻是矮,可是,人家山莊準備在此挖個養魚池子,所以今兒個一早就派了七八個壯漢過來,順著這矮墻挖了一個深度可達三米的坑。

於是,賀大人這一跳,相當於跳了個四米半的小二層樓。

直把賀大人給摔得七暈八素,幸虧坑是新挖的,坑底的泥土都是松軟的,他這才沒給摔斷胳膊腿兒,趴在坑底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賀大人這才艱難地起身,七手八腳地爬出了坑。

他正要悄摸地往前院去,卻聽到那邊一棵樹影後頭,傳來一個男人低低地斥責聲,“姚仲凱,我不是要你把她弄出莊子嗎?”

另一個聲音,應該就是姚仲凱,他焦急地辯解,“公子,我把她趕出去了啊,親自拽著她走出二十幾裏路,我腳底都磨起水泡了,誰知道這剛回來沒一會兒,她就又回來了?公子,她……她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怎麽……怎麽能比我先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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