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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第七十五章 青梅竹馬殺人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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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第七十五章 青梅竹馬殺人案4

知牧很快回來了。

據小夥計說, 客棧後院的菜地已經好久不種菜了,但那天一大早他去後院拿燒柴,就發現菜地被翻整過了,他還納悶呢, 誰那麽勤快, 起了個大早翻整菜地?

“小夥計還偷偷跟我說, 老板與老板娘是老夫少妻, 老板娘年輕貌美, 性子驕橫,每日裏除了花錢,客棧裏的事兒什麽都不幹,就這樣還成日裏跟老板鬧, 嫌棄老板賺錢少, 不能讓她過上呼奴喚婢的富貴日子呢!”

知牧正說著張卓也回來了,他倒也是個調查的個中好手, 短短的時間裏, 他就從迎客來客棧左右幾位鄰裏那裏帶回來關於老板娘寧氏的全部信息。

寧氏年方二十有三, 十七歲嫁給張來喜,張來喜足足大她一倍的年紀,娶了這樣的如花嬌妻, 張來喜著實是得意了一陣子, 對嬌妻也是寵溺得很,做到了有求必應,尤其是寧氏生下其子寶兒後,張家有後, 張來喜就更對她寵如眼珠子,幾十年的積蓄全都用來給妻子購買首飾, 錦衣華服,甚至連鋪子裏雇的幹活的夥計,也專職伺候寧氏。

小夥計伺候寧氏吃喝,張來喜就親自給嬌妻揉肩捏背,寧可客棧裏的生意不做,也要讓嬌妻歡歡喜喜的。

街坊鄰裏當著張來喜的面兒都說他是好丈夫,好男人,背地裏卻嘲諷他是幾輩子沒撈著女人了,把個寧氏寵上了天。

寧氏的娘家是很貧苦的人家,在離京都城六十裏外的山根底下一個小村子,家裏父兄靠著進山打柴,進城賣柴度日。

寧氏嫁給張來喜時,張來喜給了寧家一筆不菲的彩禮。

後來還應寧氏的要求給寧家翻新了屋宅,時不時的寧家哥哥還來客棧跟張來喜要錢。

一個小小的客棧再怎麽客滿賺錢,也經不起寧氏與寧家人如此的揮霍,加之張來喜在寧氏過門後,註意力都在寧氏身上,客棧的經營也不怎麽上心,所以,客棧如今情況十分的糟糕。

有幾家鄰居甚至拿出了借據,都是張來喜以周轉為由跟他們拆借的款項,最少的一筆有上百兩銀子之多,其餘也都是二百兩,甚至五百兩。

眾人都對借錢給張來喜有些懊悔,對於債臺高築的迎客來,鄰居們都時刻盯著,生怕張來喜會因為還不起大家的銀錢而關門跑了。

“我似乎記得張捕頭調查的案卷裏有寫丁世鼎是丁家寨人?”

蘇錦書問。

“對,是丁家寨,他也是因為家貧才被迫給鄭家當了上門贅婿!他那娘子鄭氏是個悍妻,不好招惹,常常把丁世鼎打得鼻青臉腫的。”

知牧回憶著說道。

“知大哥,寧氏娘家所在的村子叫什麽?”

知牧搖頭,“眾人都說她是邊遠小村子來,但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村子裏的人?”

“我馬上去問張來喜!”

知牧說著,就欲往外跑。

“知大哥,馬上把張來喜控制起來,問清楚寧家的所在後,肖大哥你辛苦一趟,把寧氏帶回來……”

略一沈思,她又對張卓說,“張大哥,你帶人去鄭家,把鄭氏也一起帶回衙門!”

鄭氏?

知牧三人大吃一驚,“蘇姑娘,這事兒跟丁世鼎的妻子有什麽關聯?”

蘇錦書表情淡淡的,“如果我預料不錯,這起案子跟她脫不了幹系!”

話到如此,她又低聲在張卓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張卓的表情隨著她的話變得很驚愕,但也還是很快領命而去。



戍時,有人給唐軻送信說,知牧等三人已經把與青梅竹馬殺人案事件的嫌疑犯都帶回鎮撫司,準備夜審。

正好趙亮也在唐府,他正憤懣地跟唐軻匯報銅錢案的審問中,如何出現了意外,脫離了以往案例記載的案情走向,口口聲聲罵著,都是知牧他們暗中搗鬼,他這才把簡簡單單一個小案子審得支離破碎,毫無頭緒的。

唐軻問他,拿到了知牧他們暗中搗鬼的證據沒??

趙亮語塞,良久才蹦出來一句,“反正這事兒跟他們脫不了幹系,不然好端端的審案過程不可能出現紕漏!”

唐軻若不是因為屁股上的傷勢,動一動牽扯全身的痛感,他早就跳起來暴打一頓這個蠢貨了!

在鎮撫司辦案這麽久,他難道就弄不明白,即使你想陷害誰,那也得把人證物證都給弄齊備了,不然空口無憑的,你誣陷誰能成功?

正在這時,鎮撫司來了知牧他們要夜審的消息。

趙亮失聲驚呼,“不可能!那案子大理寺查了那麽久都沒一點頭緒,他們才兩日不到就把案子查清楚了?指揮使,這裏頭一定有貓膩!說不定他們是臨時抓了替罪羔羊作為案子的嫌疑犯,就是想糊弄過去,拿到升遷的名額。”

唐軻也有些不信。

他不信趙亮的辦事能力,但對他的壞心眼還是很清楚的,他給知牧等人找來的案子一定是最有難度的。

賀延舟勝任大理寺卿後,大理寺的辦案能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這樣一個讓賀延舟都束手無力的案子,知牧等三人這麽快就理清思路,抓到嫌疑犯?

知牧三人忽然就有了這樣神速的辦案能力!?

不可能!

那麽趙亮說的,或許就有可能,那三人為了盡快破案,拿到升遷名額,抓了替犯!

半個時辰後,唐軻被趙亮扶著趕到了鎮撫司衙門大堂。

見他來,眾錦衣衛忙行禮。

知牧請唐軻坐到大堂正中,被唐軻婉拒了,“這起案子的經辦人是你們,審問自然也該是你們,如此揭露了真相,抓住真兇,才算你們獨立辦完此案,我也才好將你們的名額加入到升遷名單中去!”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知牧也不客氣,跟肖鵬與張卓對視一眼後,三人一起坐到了大堂後面的椅子上。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有人給唐軻搬來了椅子,置於堂下一側,趙亮馬上將隨身帶來的厚厚的羊毛墊子放在椅子上,這才扶了唐軻坐上去。

就是這樣,屁股一挨椅子那一瞬間,弄疼了傷口,還是讓唐軻倒吸冷氣,齜牙咧嘴。

他咬咬牙,忍著坐穩當了,強撐著副指揮使的面子。

趙亮在一旁拍馬屁,“指揮使,您忍忍,等屬下一會兒抓住他們的把柄,將他們抓替犯的陰謀揭穿,給您出出氣!”

唐軻悶哼一聲,沒稀得搭理他。

“把青梅竹馬殺人案的嫌犯之一迎客來客棧的老板張來喜與其小夥計李二帶上來!”

知牧瞅了一眼用鎮紙壓在桌子上的一張寫滿了字的白紙,氣勢十足地開了口。

“指揮使,我百之百可以確定他們這是糊塗官辦糊塗案,目的就是想蒙混過關!這起案子是丁世鼎去客棧見九娘,隨後殺她的案件,與那客棧老板有啥關系?那張來喜就是個老實本分開客棧的,他怎麽可能是這起殺人案的嫌犯?”

趙亮幾欲興奮得要跳出去駁斥知牧等人。

唐軻心中也是疑竇叢生,但還是耐著性子,瞪了趙亮一眼,“且看看他接下來要如何?”

趙亮訥訥應是。

“張來喜,那起人命案子發生後,你是怎麽做的?”

知牧厲聲問張來喜。

張來喜一臉憨厚老實,他連聲喊冤,“官爺吶,小的就是個開客棧的,那天傍晚有個男人來了,說是去樓上找人的,小的沒做多想就讓他上去了,半個時辰小的親眼見他下來,匆匆忙忙的,小的跟他說話,他都沒理會!小的到這時也沒多想,到了亥時就關門睡下了。誰知道,第二日早上,夥計去房間裏催客人起床,怎麽叫那房中女客也不見答應,夥計下樓找小的,小的覺得蹊蹺,也跟著上樓去叫門,但遲遲不見女客開門,沒法子,我們就把房門砸開了,然後就發現那女客死在了床上……小的嚇壞了,馬上去街上找來了大理寺的差官,經過仵作的檢查,斷定那女客是被人勒死的。後來差官問小的與李二,除了那個叫丁世鼎的男人,從下午到晚上,是否有女人從樓上下來?小的與夥計李二都沒見過其他人,所以就否認了!官爺吶,小的說的句句屬實,萬萬不敢欺瞞您們的!這起案子雖然發生在小的客棧裏,可是真的跟小的無關啊!”

說到後來,張來喜竟聲淚俱下,一副我蒙受了天大冤枉的架勢!

與此同時,在大堂外聽審的一些個百姓,也都議論紛紛,他們都說張來喜是個老實的,若說他為了寵妻不惜血本,但若說他殺人,大家還是覺得他不敢。

“李二,我問你,你晚上是住在客棧裏還是回家?”

知牧並沒再追問張來喜,反而把註意力看向夥計李二。

李二回說,“小的晚上睡在客棧前廳靠近門口的桌子上。”

“那麽案發當日早上,有什麽異常?”

知牧又問。

“回官爺,小的起來後就開了大門,沒發現什麽異常。”

“那時老板娘在不在?”

“回官爺,小的每日起來先要給老板娘準備熱水的,但案發前日老板說老板娘回娘家了!所以從前日早上開始小的就再沒見到老板娘。”

“那你去後院發現什麽變化了沒有?”

“回官爺話,小的去後院抱柴火發現一直沒耕種的菜地被翻整了,而且種了半壟蔥苗兒!小的心裏還納悶,老板這是什麽時候翻整菜地的?難道是淩晨就起來了?”

知牧這時呵呵冷笑,他轉向張來喜,厲聲呵問,“張來喜,李二這個問題你回答一下吧?”

張來喜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子,他忙不疊地擦拭,而後磕磕巴巴地道,“官……官爺,小的……小的那夜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才……才起來翻整的菜地……因為最近生意不景氣,小的想種點菜,省下去買菜的費用!這……這根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兒,不值得大驚小怪啊!”

“是嗎?那好,我再問問你,你是否確定案發那天晚上到第二日早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從樓上下來,其中也包括你的妻子?”

知牧問道。

張來喜點頭如雞啄米,“是,是這樣的,我家娘子案發前一日就回娘家了,不信您可以問問李二。”

“那麽好,車夫孫立作證說,寅時中,你去找他,讓他送你家娘子寧氏回娘家,可是屬實?”

張來喜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他胡說,我娘子回娘家了,怎麽可能找他雇車?而且小的那晚根本沒離開客棧,如果離開守在門口的李二不可能聽不到動靜……”

“把寧氏帶上來。”

知牧一聲令下,有人把寧氏拉扯了上來,她邊走邊疼得哎呀哎呀地叫喚,眾人將視線落在她腳上,才發現她的腳踝處紅腫不堪,竟是崴了腳的。

“娘子。”

張來喜見到寧氏,本能地想要去攙扶她,被旁邊的錦衣衛一腳踹倒,“老實點!”

張來喜只好又悻悻地跪在那裏。

寧氏銀牙緊要,狠狠地用眼刀子剜了張來喜一眼,低低地罵了一句,“你個慫貨!”

張來喜欲辯解,“娘子,我沒有……”

但被知牧大喝一聲,“把他的嘴巴堵上!”

有人拿了破布堵住了張來喜的嘴。

“寧氏,我來問你,你嫁給張來喜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知牧問道。

寧氏不屑,“他一把年紀,那種事兒都力不從心,我憑什麽心甘情願?不過是家境貧寒,為了給家人換一份彩禮,這才嫁與這蠢人!”

“那讓你心心念念的人可是丁世鼎?”

知牧這話一出,寧氏身子一震,神色間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她就做出一副嬌蠻任性的習氣來,道,“官爺,小婦人可是很單純的鄉間女子,何來心心念念之人?”

“哼!你不肯承認有用嗎?丁家寨任一村民都知曉你與丁世鼎打小就是鄰居,你倆一起長大,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那一年的乞巧節,你還親手做了表明心意的香囊當眾贈與丁世鼎,丁世鼎將那香囊一直當寶貝似的珍藏,這一點丁世鼎的原配妻子鄭氏可以作證,她言說,從與丁世鼎成親後,就一直見丁世鼎把香囊戴在身上,任憑她怎麽打罵他都不肯摘下來!”

“官爺,在年幼犯癡傻時,誰都可能做出一些個蠢事,即便如此,那丁世鼎此番殺人,也跟小婦人無關啊?小婦人冤枉啊!”

寧氏雙手拍打著地面,叫屈連連。

“住口!”

肖鵬吼了一嗓子,把寧氏嚇得不敢鬧了。

知牧又說,“據丁世鼎供述,他是接了青梅慧兒的信去迎客來客棧相會的,他並不知道你就是迎客來客棧的老板娘。他到了之後你與他說,你已經嫁人,他也娶妻了,所以你們之間的情意就該斷了,要他把香囊還給你!他雖然心裏難過,但還是把香囊還給了你!之後他就離開了!”

“官爺,小婦人早一日回娘家了,並沒有見他,更沒見到什麽香囊!他明明與九娘私通,怕被妻子發現,想與九娘分手,九娘不肯,他這才殺了九娘,這跟小婦人沒關系啊,小婦人實在是冤枉啊!”

寧氏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堅持喊冤。

“哼,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沒有拿到你與丁世鼎見面的證據,怎麽會將你帶來?”

知牧邊說邊看了一眼鎮紙下的白紙,讓人把車夫孫立帶上來。

他見了知牧亮出來的香囊,供述說,他送寧氏回丁家寨後,歸途中天光大亮,他因為口渴停下車去路邊河中喝水,回來發現車後廂裏遺落一個繡有並蒂蓮花的香囊,香囊一角繡有一個小小的寧字,他猜測是寧氏丟失的,就打算去客棧歸還,但回城的路上又遇上有人搭車,他忙著去拉腳,就把這事兒忘了,直到今日錦衣衛找到他,問詢寧氏的事兒,他才想起這個香囊。

“寧氏,香囊分明就是丁世鼎還給你,你還沒來得及銷毀,就遺落在孫立車上,你還有何話辯解?”

知牧大聲呵斥。

寧氏被駭得身子微微發抖,但她還是狡辯說,“官爺,即便……即便小婦人與丁世鼎有前情,小婦人的確是找他要了香囊,但……這也說不明不了小婦人是案發那日見的他啊?小婦人……實實地冤枉啊!”

“大膽寧氏,事到如今,你還在滿嘴狡辯,案發後你淩晨逃回丁家寨,還連連叮囑你的哥哥對外就說你是前一日回去的,你不是心虛是什麽?可惜你那哥哥骨頭太軟,還沒等用刑就把實情說了,他說你是案發當日早上回去的,你慌裏慌張,形跡可疑!分明是丁世鼎那日見了你,你們卻誣陷他見的是九娘,把殺九娘的罪名嫁禍到他的頭上,借以替真正的殺人犯開脫!”

知牧的話頓時讓寧氏冷汗淋漓。

一旁的張來喜更是身體抖若篩糠。

“官……官爺,小的……小的娘子與丁世鼎之間的事兒是過去情,小的早就知曉,並不在意,小的怎麽可能設計陷害丁世鼎?”

“張來喜,寧氏自然不會再與一個贅婿有什麽瓜葛,但她要過錦衣玉食的好日子,而你一旦給不了她這樣的日子,她可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受苦?你為了滿足寧氏的各種欲望,已經債臺高築,鄰居們對你早就頗有微詞,數次找你要錢,你為了錢,一定會鋌而走險!”

知牧的話頓時讓張來喜大驚失色,癱軟在地。

知牧也不跟他廢話,又著人把丁世鼎的妻子鄭氏帶上堂、

鄭氏是個五官粗鄙,體態壯實的婦人,她上得堂來,第一句話就說,大人,那丁世鼎就是個混賬,自打作為贅婿進入我鄭家後,一直吃喝嫖賭,無惡不作,這回又為了私情殺人,求官爺把他嚴辦,最好這會兒就砍頭!

知牧冷冷地看著她,“鄭氏,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與丁世鼎還育有一子吧?你即便念在兒子的份上,也不該無情如此吧?”

鄭氏振振有詞,“官爺,小婦人是個恩怨分明的,丁世鼎犯法了,殺人就得償命,而且,他早就與小婦人分居而臥,從事實上講,他已經不是小婦人的夫君了,所以,小婦人堅決地舉報他,他不是人,他是禽獸,他實實地該殺!”

這彪悍的婦人說到後來,竟聲音越來越大,毫不掩飾她得意洋洋的心態。

知牧無比厭棄地斥道,“你可真是個毒婦!來人,把張廷姚帶上來!”

一聽張廷姚這個名字,鄭氏明顯身體一哆嗦,神情有異色,但須臾後,她強自鎮靜,並不去看被帶上來的張廷姚。

張廷姚身上有傷。

帶他上來的錦衣衛解釋說,他們去張家抓張廷姚時,剛到門口就遇到欲要出門的張廷姚,還沒來得及問他話,張廷姚做賊心虛,撒腿就跑,在抓捕其過程中,他的反抗遭到了錦衣衛的痛擊,於是他就傷痕累累了。

“而且張廷姚已經交代了,是他早就與鄭氏私通,鄭氏為了達到與他長期茍且的目的,就設計了一個連環殺人計謀。”

抓捕張廷姚的錦衣衛說道。

“張廷姚,你還不老實交代?”

知牧怒斥。

張廷姚當堂交代了什麽是連環殺人計謀。

這個計謀是鄭氏想出來的,她因為丁世鼎如此珍愛那個香囊,查出來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情人寧慧爾,鄭氏去找寧慧爾,也就是已經嫁給張來喜的寧氏,給了她一筆銀錢,讓她約丁世鼎到客棧,同時也以張廷姚的名義把其妻九娘約到客棧二樓的另外一個房間,寧慧爾為了徹底銷毀自己與丁世鼎相識的證據,硬從丁世鼎手裏把定情香囊要了回去,萬沒想到,就是這個香囊暴露了她與丁世鼎的約會事實!案發前日張來喜就把寧氏藏匿在樓上隱秘之處,並告訴李二寧氏回娘家了,自此創造寧氏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案發當日二樓只住了九娘一個客人,丁世鼎見寧氏的同時,張來喜去另一個房間把九娘掐死了,之後,他又讓寧慧爾從後窗離開客棧,寧氏跳窗時崴了腳。為了銷毀寧慧爾從後窗躍到菜地留下的足跡,張來喜還連夜翻整了菜地,他與寧慧爾所做種種,就是為了給夥計李二造成從丁世鼎離開客棧直到關門,再沒任何一個婦人從樓上下來的假像!

之後,張來喜與夥計的這番證言,就順利推翻丁世鼎所說他去客棧見的是寧氏而不是九娘,徹底將其釘死在九娘之死的案子上!

鄭氏就是想一石兩鳥,既除掉了其夫丁世鼎,又將其情郎張廷姚的妻子九娘殺死,她與張廷姚就能從此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此案中她雖沒親手實施殺人,卻是背後主謀,罪行惡劣,被判與張廷姚,張來喜、寧慧爾一起入獄,等候秋後問斬。

丁世鼎被當堂無罪釋放。

他跪倒在知牧等人跟前,連連磕頭感謝救命之恩。

“丁世鼎,你最應該感謝我們的唐副指揮使,不是在他的英明指揮下,我等絕對不能如此迅速地偵破這樣一個迷霧重重的疑案!”

知牧索性拿起鎮紙下的那張紙,照著上頭讀出了最後一行的字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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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紙上所寫的內容,都是關於審案的過程,要怎麽問每一個案犯,怎麽與他們唇槍舌戰,其中所用的招數都一一寫得清清楚楚。

因為蘇錦書只是一個後廚廚娘,她是不能出現在大堂上審理案情的,所以她給知牧等人寫了這樣一個備用的提示。

丁世鼎也是個聽勸的,當即就掉頭對著坐在椅子上,已經被屁股上的痛折磨得臉色十分難看的唐軻一通磕頭跪謝,高呼他是青天大老爺,還說要回去給他供奉牌位,日日燒香為他祈福!

唐軻強忍著沒有罵人,虛虛地應付了兩句,拂袖而去。

看著他與趙亮頗為狼狽的背影,知牧等人捂嘴笑起來。

張卓還好死不死地喊了一嗓子,“唐副指揮使,案子我們已經查清楚了,請您別忘記了把我們三人的名字加入到升遷的名單中去啊,屬下回家去給您供奉牌位,感謝您八輩祖宗啊!”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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