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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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第 92 章
病房裏。
幾個醫生帶著護士細心地做著檢查, 昨晚接到通知的梅姨營養早飯，忙前忙後地趕來照顧。
熟悉的醫生, 熟悉的煨湯香味……周老太太睜開渾濁的眼睛，看到病床那頭一個清瘦的身影正在事無巨細地詢問著醫生她的病情。
她看著那個孩子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
老人家不想再給孩子添麻煩，咽下枯澀深深地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江昀小聲問：“醫生，外婆的身體需要怎麽調理？”
“老太太腎臟功能明顯衰退，應該是這段時間飲食問題和沒有按時吃藥帶來的影響，血栓和腦梗也有些嚴重，老太太年紀大了, 經不起大手術, 只能回去依靠藥物和飲食好好養著，平時不要動怒，情緒波動不能太大, ……”
梅姨皺眉嘆氣：“老太太以前身體那麽硬朗, 怎麽才半年憔悴成這樣, 周家到底怎麽照顧老太太的？”
是我的錯。
江昀低頭雙手握著在一起, 許久才說：“梅姨, 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外婆，一有什麽情況立刻跟我說。再通知劉叔他們讓他們提前回家，給外婆出院住的房間。”
“另外把外婆隔壁房間也收拾出來，我給她請以為常駐醫生，時刻照顧外婆的身體。”
梅姨：“哎, 昀少爺, 您去忙吧，老太太這邊交給我了。”
江昀走到病床前坐下, 猶豫了許久還是抓起了外婆蒼老幹枯的手，低聲說：“外婆, 我今天要去一個重要的會議，梅姨他們會留在這裏照顧你，我忙完了，再回來看您。外婆……”
對不起……
“我不該……跟您說那些氣話，您醒了，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老太太緊緊閉上眼睛，等到江昀出去後，她再也控住不住地哭了出來，虛弱的身體哭的喘不上氣。
梅姨嚇了一跳，慌忙過來說：“老太太？老太太您怎麽樣，我去叫昀少爺回來！”
“別叫他……”
老太太有氣無力：“都是我糊塗，傷了他的心……你別叫他，我沒事，我好好的，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梅姨神色覆雜，張了張口最後咽下了想說的話。
外面。
盛琰跟在江昀往停車場走，說：“寶貝兒，我陪你去晏氏？”
江昀：“晏氏股東大會？你用什麽身份陪我去？”
盛琰：“秘書不行嗎？”
“我可請不起你。”
江昀笑道：“你別跟我，太招搖了。有晨哥和餘燃他們跟著我，沈玥苓不能拿我怎麽樣？再說了，當著全股東和那麽多記者的面，沈玥苓還能把我綁走？”
“那個女人還真敢這麽做。”
盛琰說的時候眼眸含笑，透著冷意。
江昀走到車前，在餘燃的保護下坐進車裏：“我知道怎麽做。”
盛琰：“今晚是不是不回家了？”
他說的家，是盛琰的家。
當著餘燃和徐晨的面，江昀很不要意思：“外婆要回家了，我得照顧她。”
盛琰面帶不舍。
“晚飯可以一起吃。”
江昀說著關上了車門，又搖下車窗，微微臉紅問：“晚飯有時間嗎？”
盛琰走過去，彎腰親了親他的額頭：“當然有，我等你。”
開車的徐晨咳了起來。
坐在後排的餘燃臉扭向另外一邊。
江昀的臉紅透了，推了盛琰一把，吩咐道：“晨哥，走了。”
透過車窗鏡，江昀看到盛琰一直站在原，直到車子轉彎才看不到人影。
江昀這才意識到，他一直笑著看著車鏡。
--
偌大的會議室裏，沈玥苓站在入口處儀態莊重地迎接著晏氏股東。
看到江昀出現，她立刻眉開眼笑，十分親昵地走過拉住江昀的手：“小昀啊，你可算來了。老太太的身體怎麽樣了？”
江昀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跟她拉開些距離：“外婆還好，昨天，多，謝，了。”
沈玥苓裝作聽不懂他的怨恨，依舊笑著說：“那就好，我也沒想到老人家會忽然暈倒，哎呀，上了年紀的人呀，最聽不得家中孩子有什麽變故，聽聽說老太太很疼你，你和晏絎的事情沒少讓她操心吧。”
江昀：“沈夫人有話不妨直接說。”
沈玥苓笑著，低聲問：“小昀阿，你跟盛琰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江昀一頓：“沈夫人，我和盛琰光明正大，跟晏絎結婚期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晏家的事。”
沈玥苓：“嗐，小昀，你別緊張。我就是擔心你，如果讓外人知道你才離婚就跟盛琰在一起，會說話你什麽。”
“盛家在海外如同貴族生活卻極其低調，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他們自我約束，與其傳出有辱家風的名聲，不如保持神秘和高貴的身份，你覺得這樣的家世會接受一個天天在輿論頭條上出現的人嗎？更何況還是二婚的人？”
她咬著‘二婚’兩個字。
江昀即使知道她有意挑撥，但聽到這兩個字面色仍舊有所波動波動。
沈玥苓看在眼裏，繼續說：“對了，有空你去查查盛家人的結婚對象都是什麽人，那可是連傾雅都不敢高攀的家世，你又覺得那點配的上盛家呢？”
“你和阿絎離婚鬧得那麽大，還拿走了晏氏百分之八的股權，你覺得盛家會怎麽想你？他們的手段和心智和不會讓旁人白白占便宜。”
“還有盛家人真就一點桃色緋聞都沒有？不，是他們有足夠能力把消息阻隔抹掉，你現在能跟盛琰悄聲無息的交往，等他玩夠了，你也能悄聲無息的消失。”
沈玥苓語重心長道：“小昀啊，我才說這些話不是挑撥你和盛琰的關系，我是把你當作孩子真心對你好啊。”
她說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江昀很想控制，但呼吸還是亂了：“所以，您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玥苓面帶慈愛，語氣深深：“當時你和阿絎離婚是迫不得已，阿絎也說了，離婚是對他自己的懲罰，對你的懺悔，更是你們感情的重新開始。你雖然不再晏家了，但我們一直都把你當作晏家人。”
“小昀，回來吧，阿絎真的很愛你，知道你和盛琰在一起後他喝得爛醉如泥，一晚上沒睡。他說他願意等，等你不喜歡盛琰的時候，再回頭來找他。小昀，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你能判斷未來該走那條路才合適。”
江昀抿著唇，低下了頭。
沈玥苓握住他的手，“孩子，你一定要記得，我沈玥苓一直都把你當作自己孩子，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江昀低聲說：“……我知道了。”
沈玥苓眼中精光閃動，勢在必得。
無論以後怎麽收拾江昀，現在必須穩住他。
讓他知道攀上盛琰並不可靠，只有支持阿絎才是正確的選擇。看他現在這樣子，他應該知道怎麽做。
晏氏股東陸陸續續走進大會會議廳，晏時安帶領著董事會和公司管理層坐在最前面，晏絎也在這些人中間。
大概是前些時間的動靜，讓公司高層們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現場氣氛緊張蕭沈。
等各部門高層發表結束之後，沈玥苓帶著她的勢力開始聲討檢舉晏時安。
她早就背好了文稿，先是晏時安能力不足，管理不善，毫無作為，導致晏氏近些年一直原地踏步，甚至還要靠她的支援才刺激股價上漲。
之後又以受害者身份，悲傷控訴晏時安偷樣情婦私生子，動用私權將晏氏資產私下轉移給私生子，行為不端，不為人夫，不為人父，堪當晏氏大任。
因此她提議，暫時罷免晏時安董事長職位，派法務部調查晏時安資金流向，期間有晏絎暫未董事會代理董事長。
之後，她的勢力一個個出來支持這個提議。
一時間，驚詫的股東們在臺下議論紛紛，記者們吃到了大瓜，唯恐漏掉了什麽拿著攝像機大氣不敢出地拍攝著這場豪門之爭。
晏時安轉頭，冷眼睨了身側的晏絎一眼。
他的長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股東席位上的江昀。
沈玥苓，晏絎，你們準備真周到啊。
晏時安緊握拳頭，手背青筋暴凸。
從他去年生病開始，沈玥苓借機進入晏氏，掌控在晏氏財政，培養親信，扶持晏絎。雖然現在他還是晏氏最大的股權擁有者，但晏絎和江昀的股權，加上沈玥苓勢力的那部分董事會成員，和臺下坐著的不明真相被沈玥苓煽動的股東們……
他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贏。
晏時安知道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只希望在有生之年保住晏子滕。如果晏氏被沈玥苓和長子控制，晏子滕故意也難逃沈玥苓的暗害。
怎麽辦？
當時沒有保護好詩渺，又要眼睜睜地看著沈玥苓把他們的孩子也害了嗎？
沈玥苓發動的投票已經開始了。
會議廳前巨大的屏幕上顯示著股東們投票結果，代表晏時安和晏絎的兩條柱形你追我趕地上升著，現場數大小股東數千人屏氣凝神看著兩人的數據變化。
知道叮地一聲響後，投票時間結束，屏幕上數據不再變化。
場上一片驚呼，接著有人開始鼓掌：
“支持晏董！晏氏果然還得是晏董才行啊。”
“前段時間還沒有交待呢，雖然出了私生子，當經營方面我還是信任晏董事。”
……
沈玥苓難以置信地看著晏絎的支持股權，僅僅百分之七的差輸給了晏時安。
百分之七？
是江昀沒有投票？
“等一下。”
沈玥苓撐著笑容從座位上站起來，望著前排股東席位上的江昀問：“小昀，你第一次參加晏氏股東大會，是不是不知道怎麽操作電子投票板？”
她吩咐助理說：“你去看看，昀少爺是不是沒有投票成功。”
數百人的目光瞬間齊齊地盯在江昀身上。晏氏豪門父子權勢相爭，決定權落在了江昀的手上。
江昀擡手擋住助理的手，摁下投票平板說：“不用了，這次投票我棄權。”
晏時安緊握的手陡然一松，驚詫地望向股東席位上的江昀。
江昀竟然沒有支持晏絎？
這可是跟沈玥苓公開作對啊，他有能力反抗沈玥苓嗎！
晏絎啞聲道：“……江昀，你不相信我嗎？”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早上造型師花了兩個小時給他打理發型化妝，都蓋不住臉上的憔悴頹廢之色。
沈玥苓壓著怒意，一字一頓警告說：“小昀，你可想好了，你知道你棄權意味著什麽嗎？”
江昀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大方方地說：“我想好了，無論是晏董還是晏大少爺，我都不信任，所以這次投票我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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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醫生帶著護士細心地做著檢查, 昨晚接到通知的梅姨營養早飯，忙前忙後地趕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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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那個孩子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
老人家不想再給孩子添麻煩，咽下枯澀深深地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江昀小聲問：“醫生，外婆的身體需要怎麽調理？”
“老太太腎臟功能明顯衰退，應該是這段時間飲食問題和沒有按時吃藥帶來的影響，血栓和腦梗也有些嚴重，老太太年紀大了, 經不起大手術, 只能回去依靠藥物和飲食好好養著，平時不要動怒，情緒波動不能太大, ……”
梅姨皺眉嘆氣：“老太太以前身體那麽硬朗, 怎麽才半年憔悴成這樣, 周家到底怎麽照顧老太太的？”
是我的錯。
江昀低頭雙手握著在一起, 許久才說：“梅姨, 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外婆，一有什麽情況立刻跟我說。再通知劉叔他們讓他們提前回家，給外婆出院住的房間。”
“另外把外婆隔壁房間也收拾出來，我給她請以為常駐醫生，時刻照顧外婆的身體。”
梅姨：“哎, 昀少爺, 您去忙吧，老太太這邊交給我了。”
江昀走到病床前坐下, 猶豫了許久還是抓起了外婆蒼老幹枯的手，低聲說：“外婆, 我今天要去一個重要的會議，梅姨他們會留在這裏照顧你，我忙完了，再回來看您。外婆……”
對不起……
“我不該……跟您說那些氣話，您醒了，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老太太緊緊閉上眼睛，等到江昀出去後，她再也控住不住地哭了出來，虛弱的身體哭的喘不上氣。
梅姨嚇了一跳，慌忙過來說：“老太太？老太太您怎麽樣，我去叫昀少爺回來！”
“別叫他……”
老太太有氣無力：“都是我糊塗，傷了他的心……你別叫他，我沒事，我好好的，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梅姨神色覆雜，張了張口最後咽下了想說的話。
外面。
盛琰跟在江昀往停車場走，說：“寶貝兒，我陪你去晏氏？”
江昀：“晏氏股東大會？你用什麽身份陪我去？”
盛琰：“秘書不行嗎？”
“我可請不起你。”
江昀笑道：“你別跟我，太招搖了。有晨哥和餘燃他們跟著我，沈玥苓不能拿我怎麽樣？再說了，當著全股東和那麽多記者的面，沈玥苓還能把我綁走？”
“那個女人還真敢這麽做。”
盛琰說的時候眼眸含笑，透著冷意。
江昀走到車前，在餘燃的保護下坐進車裏：“我知道怎麽做。”
盛琰：“今晚是不是不回家了？”
他說的家，是盛琰的家。
當著餘燃和徐晨的面，江昀很不要意思：“外婆要回家了，我得照顧她。”
盛琰面帶不舍。
“晚飯可以一起吃。”
江昀說著關上了車門，又搖下車窗，微微臉紅問：“晚飯有時間嗎？”
盛琰走過去，彎腰親了親他的額頭：“當然有，我等你。”
開車的徐晨咳了起來。
坐在後排的餘燃臉扭向另外一邊。
江昀的臉紅透了，推了盛琰一把，吩咐道：“晨哥，走了。”
透過車窗鏡，江昀看到盛琰一直站在原，直到車子轉彎才看不到人影。
江昀這才意識到，他一直笑著看著車鏡。
--
偌大的會議室裏，沈玥苓站在入口處儀態莊重地迎接著晏氏股東。
看到江昀出現，她立刻眉開眼笑，十分親昵地走過拉住江昀的手：“小昀啊，你可算來了。老太太的身體怎麽樣了？”
江昀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跟她拉開些距離：“外婆還好，昨天，多，謝，了。”
沈玥苓裝作聽不懂他的怨恨，依舊笑著說：“那就好，我也沒想到老人家會忽然暈倒，哎呀，上了年紀的人呀，最聽不得家中孩子有什麽變故，聽聽說老太太很疼你，你和晏絎的事情沒少讓她操心吧。”
江昀：“沈夫人有話不妨直接說。”
沈玥苓笑著，低聲問：“小昀阿，你跟盛琰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江昀一頓：“沈夫人，我和盛琰光明正大，跟晏絎結婚期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晏家的事。”
沈玥苓：“嗐，小昀，你別緊張。我就是擔心你，如果讓外人知道你才離婚就跟盛琰在一起，會說話你什麽。”
“盛家在海外如同貴族生活卻極其低調，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他們自我約束，與其傳出有辱家風的名聲，不如保持神秘和高貴的身份，你覺得這樣的家世會接受一個天天在輿論頭條上出現的人嗎？更何況還是二婚的人？”
她咬著‘二婚’兩個字。
江昀即使知道她有意挑撥，但聽到這兩個字面色仍舊有所波動波動。
沈玥苓看在眼裏，繼續說：“對了，有空你去查查盛家人的結婚對象都是什麽人，那可是連傾雅都不敢高攀的家世，你又覺得那點配的上盛家呢？”
“你和阿絎離婚鬧得那麽大，還拿走了晏氏百分之八的股權，你覺得盛家會怎麽想你？他們的手段和心智和不會讓旁人白白占便宜。”
“還有盛家人真就一點桃色緋聞都沒有？不，是他們有足夠能力把消息阻隔抹掉，你現在能跟盛琰悄聲無息的交往，等他玩夠了，你也能悄聲無息的消失。”
沈玥苓語重心長道：“小昀啊，我才說這些話不是挑撥你和盛琰的關系，我是把你當作孩子真心對你好啊。”
她說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江昀很想控制，但呼吸還是亂了：“所以，您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玥苓面帶慈愛，語氣深深：“當時你和阿絎離婚是迫不得已，阿絎也說了，離婚是對他自己的懲罰，對你的懺悔，更是你們感情的重新開始。你雖然不再晏家了，但我們一直都把你當作晏家人。”
“小昀，回來吧，阿絎真的很愛你，知道你和盛琰在一起後他喝得爛醉如泥，一晚上沒睡。他說他願意等，等你不喜歡盛琰的時候，再回頭來找他。小昀，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你能判斷未來該走那條路才合適。”
江昀抿著唇，低下了頭。
沈玥苓握住他的手，“孩子，你一定要記得，我沈玥苓一直都把你當作自己孩子，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江昀低聲說：“……我知道了。”
沈玥苓眼中精光閃動，勢在必得。
無論以後怎麽收拾江昀，現在必須穩住他。
讓他知道攀上盛琰並不可靠，只有支持阿絎才是正確的選擇。看他現在這樣子，他應該知道怎麽做。
晏氏股東陸陸續續走進大會會議廳，晏時安帶領著董事會和公司管理層坐在最前面，晏絎也在這些人中間。
大概是前些時間的動靜，讓公司高層們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現場氣氛緊張蕭沈。
等各部門高層發表結束之後，沈玥苓帶著她的勢力開始聲討檢舉晏時安。
她早就背好了文稿，先是晏時安能力不足，管理不善，毫無作為，導致晏氏近些年一直原地踏步，甚至還要靠她的支援才刺激股價上漲。
之後又以受害者身份，悲傷控訴晏時安偷樣情婦私生子，動用私權將晏氏資產私下轉移給私生子，行為不端，不為人夫，不為人父，堪當晏氏大任。
因此她提議，暫時罷免晏時安董事長職位，派法務部調查晏時安資金流向，期間有晏絎暫未董事會代理董事長。
之後，她的勢力一個個出來支持這個提議。
一時間，驚詫的股東們在臺下議論紛紛，記者們吃到了大瓜，唯恐漏掉了什麽拿著攝像機大氣不敢出地拍攝著這場豪門之爭。
晏時安轉頭，冷眼睨了身側的晏絎一眼。
他的長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股東席位上的江昀。
沈玥苓，晏絎，你們準備真周到啊。
晏時安緊握拳頭，手背青筋暴凸。
從他去年生病開始，沈玥苓借機進入晏氏，掌控在晏氏財政，培養親信，扶持晏絎。雖然現在他還是晏氏最大的股權擁有者，但晏絎和江昀的股權，加上沈玥苓勢力的那部分董事會成員，和臺下坐著的不明真相被沈玥苓煽動的股東們……
他還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贏。
晏時安知道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只希望在有生之年保住晏子滕。如果晏氏被沈玥苓和長子控制，晏子滕故意也難逃沈玥苓的暗害。
怎麽辦？
當時沒有保護好詩渺，又要眼睜睜地看著沈玥苓把他們的孩子也害了嗎？
沈玥苓發動的投票已經開始了。
會議廳前巨大的屏幕上顯示著股東們投票結果，代表晏時安和晏絎的兩條柱形你追我趕地上升著，現場數大小股東數千人屏氣凝神看著兩人的數據變化。
知道叮地一聲響後，投票時間結束，屏幕上數據不再變化。
場上一片驚呼，接著有人開始鼓掌：
“支持晏董！晏氏果然還得是晏董才行啊。”
“前段時間還沒有交待呢，雖然出了私生子，當經營方面我還是信任晏董事。”
……
沈玥苓難以置信地看著晏絎的支持股權，僅僅百分之七的差輸給了晏時安。
百分之七？
是江昀沒有投票？
“等一下。”
沈玥苓撐著笑容從座位上站起來，望著前排股東席位上的江昀問：“小昀，你第一次參加晏氏股東大會，是不是不知道怎麽操作電子投票板？”
她吩咐助理說：“你去看看，昀少爺是不是沒有投票成功。”
數百人的目光瞬間齊齊地盯在江昀身上。晏氏豪門父子權勢相爭，決定權落在了江昀的手上。
江昀擡手擋住助理的手，摁下投票平板說：“不用了，這次投票我棄權。”
晏時安緊握的手陡然一松，驚詫地望向股東席位上的江昀。
江昀竟然沒有支持晏絎？
這可是跟沈玥苓公開作對啊，他有能力反抗沈玥苓嗎！
晏絎啞聲道：“……江昀，你不相信我嗎？”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早上造型師花了兩個小時給他打理發型化妝，都蓋不住臉上的憔悴頹廢之色。
沈玥苓壓著怒意，一字一頓警告說：“小昀，你可想好了，你知道你棄權意味著什麽嗎？”
江昀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大方方地說：“我想好了，無論是晏董還是晏大少爺，我都不信任，所以這次投票我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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