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想扇自己兩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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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想扇自己兩巴掌
“那些人查到了嗎？”
高胥點頭:“二少放心，我已經找人處理去了。”
沈霂遠瞇眼，啟唇淡淡道:“斷條胳膊吧。”
“好的，二少。”高胥恭敬道。
翻到最後一張，沈霂遠眉頭皺起，那是一張病歷單，上面的日期正是他和黎西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我們查到那天黎西在去買東西的路上忽然暈倒，醒來後在附近的小醫院做了一些檢查，結果不是很好。”高胥說，“但是我問了現在的主治醫生，他說應該是誤診，因為前兩天剛給黎西做了全身檢查，沒有什麽大問題。”
沈霂遠盯著那張病例單，五十萬……一年存活率……每個字眼組合在一起，都是那麽的刺目，就算知道這是誤診，他依舊感到後怕，如果這是真的，按時間推，黎西只剩下兩個月不到的壽命。
初次見面到如今的種種畫面在腦海裏一一浮現，沈霂遠眼底滿是痛楚，閉上眼睛，鼻腔湧起一陣酸澀，有什麽溫熱的事物要落下來，他伸手捂住眼睛，喉嚨上下滾動。
他想到放煙花的時候，黎西說的那些話，胸口泛起針刺般細密的疼痛，難以想象那個笨蛋在知道這個消息時是什麽樣的心情，甚至到現在他也以為是真的，還做好了打算，一個人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等死。
“明天早上，給黎西安排一個全身檢查，”沈霂遠開口，“最後的報告要交到他的手上。”
“好的，二少。”
沈霂遠在外面抽了半包煙，又把身上的煙味散了，才進病房裏，黎西已經和牛奶睡著了。
他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男人，伸手輕輕撫摸上那消瘦蒼白的臉頰，胸口又升起那股熟悉的刺痛，以前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現在沈霂遠知道了。
這原來就是心疼，想到男人受到的那些苦難和痛楚，他卻只能聽著，無法回到那些時間點，替男人承受這份苦痛，為此，他感到難過痛苦，這份疼痛便名為心疼。
所有之前黎西的不合理行為都有了解釋，在被誤會是會所的少爺，貪圖錢財時，黎西心裏是怎麽樣想的？
沈霂遠知道，男人總是傻傻的，不管發生什麽，總是會把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放在最後，所以他肯定會偷偷傷心難過，也許躲著哭了好幾次，畢竟男人是個哭包。
“對不起。”低啞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來，像是一聲嘆息，沈霂遠彎腰，在黎西額頭上吻了吻。
如果可以，他很想回到過去，扇當時口無遮攔的自己兩巴掌，說了那麽多傷黎西心的話，那些話，他只是想到，就感到心如刀割，無法想象黎西當時會有多麽的難受。
忽然被子動了動，牛奶從邊角鉆出腦袋來，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歪著腦袋看著沈霂遠。
隨後輕輕喵嗚兩聲，蹭上沈霂遠的胳膊，尾巴親昵地纏上來。
沈霂遠用手點了點牛奶的腦袋，輕聲說:“噓，不要吵醒他。”
牛奶舒服的瞇著眼，像是聽懂了似的沒有叫一聲，舒服的倒在床上，露出肚皮。
沈霂遠揉揉牛奶的肚子，他無比慶幸當初答應黎西養了牛奶，因為牛奶，黎西的情緒才能如此平靜，也是因為牛奶，他才沒有那麽堅決的要離開。
“牛奶，你說，黎西會原諒我嗎？”
黎西從夢中恍然醒來，意識還未清明前，他仿若聽見了沈霂遠的低語，溫柔而悲傷，但卻聽不真切，等完全醒來，身邊除了牛奶外，並沒有沈霂遠的身影。
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失落來，原來只是一場夢，可是又那麽的真切。
“黎西，過來做個全身檢查！”邢慕氣勢洶洶推門而入，沒有給黎西半點回答的時間，伸手就去掀被子，強硬地把黎西從床上揪出來，牛奶喵嗚叫一聲，跳到旁邊的椅子上。
等黎西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邢慕拉到了檢查室，看著這些儀器，黎西想到了自己的病，慌忙往後退，緊張道:“不，不用了，我覺得我還好，沒什麽事。”
“有沒有事體檢一下放心，又沒什麽大礙的！”邢慕把黎西推過去，對小護士說，“你們對黎西溫柔點啊，他膽子小～”
小護士們對邢慕的打趣見怪不怪，笑著回了兩句，就拉著黎西進去了。
因為被小姑娘拉著，黎西不好意思掙紮開，漲紅著臉走進檢查室，暈暈乎乎被帶著做了一系列檢查。
等待檢查報告的時候，黎西僵硬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心裏盤算著要不要立刻離開，但是一擡頭，透明的玻璃窗外都是穿著黑衣服的保鏢，齊刷刷看向這邊，他受到驚嚇，默默低下腦袋。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這群人很嚇人，雖然他們並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來。
“報告出來了，一切正常。”醫生走出來說。
黎西楞住，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接過報告單，不敢相信道:“什麽？沒，沒問題嗎？”
“對啊，你看，除了營養不良外，其他都很好。”醫生笑呵呵道，“怎麽這麽驚訝？難道你還想有什麽事啊？”
“不，不是的。”黎西結結巴巴道，打開報告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雖然看不懂那些數值，但是文字還是能看懂的，結果顯示一切正常，沒有問題。
震驚過去後，便是難以言喻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上來，一切正常，那就表明他沒有生病，也不會死了？
黎西拿著報告單看了又看，心情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慢慢看吧，我去工作了。”醫生笑呵呵說完，便回辦公區了。
一直回到病房，黎西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不會是做夢吧？醒來後一切又變回以前那樣。
黎西一把撲到床上，左右滾了滾，然後睜開眼睛，沒有做夢，他還在這裏，都是真的，他不用死了。
“牛奶！你知道嗎？我沒有生病，我可以陪你一起很久很久了！”黎西不知道和誰分享這件事，只能趴在床上小小聲和牛奶說，他歪著腦袋，臉頰泛起粉粉的紅暈。
忽然，病房門打開，黎西轉頭，便看見站在門口的沈霂遠，男人沒有穿病服，換了件正裝，咖色的大衣裏是一件墨色的西裝，手裏拎著小蛋糕和奶茶，肩膀和發絲上還殘留著沒來得及化掉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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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查到了嗎？”
高胥點頭:“二少放心，我已經找人處理去了。”
沈霂遠瞇眼，啟唇淡淡道:“斷條胳膊吧。”
“好的，二少。”高胥恭敬道。
翻到最後一張，沈霂遠眉頭皺起，那是一張病歷單，上面的日期正是他和黎西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我們查到那天黎西在去買東西的路上忽然暈倒，醒來後在附近的小醫院做了一些檢查，結果不是很好。”高胥說，“但是我問了現在的主治醫生，他說應該是誤診，因為前兩天剛給黎西做了全身檢查，沒有什麽大問題。”
沈霂遠盯著那張病例單，五十萬……一年存活率……每個字眼組合在一起，都是那麽的刺目，就算知道這是誤診，他依舊感到後怕，如果這是真的，按時間推，黎西只剩下兩個月不到的壽命。
初次見面到如今的種種畫面在腦海裏一一浮現，沈霂遠眼底滿是痛楚，閉上眼睛，鼻腔湧起一陣酸澀，有什麽溫熱的事物要落下來，他伸手捂住眼睛，喉嚨上下滾動。
他想到放煙花的時候，黎西說的那些話，胸口泛起針刺般細密的疼痛，難以想象那個笨蛋在知道這個消息時是什麽樣的心情，甚至到現在他也以為是真的，還做好了打算，一個人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等死。
“明天早上，給黎西安排一個全身檢查，”沈霂遠開口，“最後的報告要交到他的手上。”
“好的，二少。”
沈霂遠在外面抽了半包煙，又把身上的煙味散了，才進病房裏，黎西已經和牛奶睡著了。
他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男人，伸手輕輕撫摸上那消瘦蒼白的臉頰，胸口又升起那股熟悉的刺痛，以前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現在沈霂遠知道了。
這原來就是心疼，想到男人受到的那些苦難和痛楚，他卻只能聽著，無法回到那些時間點，替男人承受這份苦痛，為此，他感到難過痛苦，這份疼痛便名為心疼。
所有之前黎西的不合理行為都有了解釋，在被誤會是會所的少爺，貪圖錢財時，黎西心裏是怎麽樣想的？
沈霂遠知道，男人總是傻傻的，不管發生什麽，總是會把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放在最後，所以他肯定會偷偷傷心難過，也許躲著哭了好幾次，畢竟男人是個哭包。
“對不起。”低啞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來，像是一聲嘆息，沈霂遠彎腰，在黎西額頭上吻了吻。
如果可以，他很想回到過去，扇當時口無遮攔的自己兩巴掌，說了那麽多傷黎西心的話，那些話，他只是想到，就感到心如刀割，無法想象黎西當時會有多麽的難受。
忽然被子動了動，牛奶從邊角鉆出腦袋來，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歪著腦袋看著沈霂遠。
隨後輕輕喵嗚兩聲，蹭上沈霂遠的胳膊，尾巴親昵地纏上來。
沈霂遠用手點了點牛奶的腦袋，輕聲說:“噓，不要吵醒他。”
牛奶舒服的瞇著眼，像是聽懂了似的沒有叫一聲，舒服的倒在床上，露出肚皮。
沈霂遠揉揉牛奶的肚子，他無比慶幸當初答應黎西養了牛奶，因為牛奶，黎西的情緒才能如此平靜，也是因為牛奶，他才沒有那麽堅決的要離開。
“牛奶，你說，黎西會原諒我嗎？”
黎西從夢中恍然醒來，意識還未清明前，他仿若聽見了沈霂遠的低語，溫柔而悲傷，但卻聽不真切，等完全醒來，身邊除了牛奶外，並沒有沈霂遠的身影。
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失落來，原來只是一場夢，可是又那麽的真切。
“黎西，過來做個全身檢查！”邢慕氣勢洶洶推門而入，沒有給黎西半點回答的時間，伸手就去掀被子，強硬地把黎西從床上揪出來，牛奶喵嗚叫一聲，跳到旁邊的椅子上。
等黎西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邢慕拉到了檢查室，看著這些儀器，黎西想到了自己的病，慌忙往後退，緊張道:“不，不用了，我覺得我還好，沒什麽事。”
“有沒有事體檢一下放心，又沒什麽大礙的！”邢慕把黎西推過去，對小護士說，“你們對黎西溫柔點啊，他膽子小～”
小護士們對邢慕的打趣見怪不怪，笑著回了兩句，就拉著黎西進去了。
因為被小姑娘拉著，黎西不好意思掙紮開，漲紅著臉走進檢查室，暈暈乎乎被帶著做了一系列檢查。
等待檢查報告的時候，黎西僵硬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心裏盤算著要不要立刻離開，但是一擡頭，透明的玻璃窗外都是穿著黑衣服的保鏢，齊刷刷看向這邊，他受到驚嚇，默默低下腦袋。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這群人很嚇人，雖然他們並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來。
“報告出來了，一切正常。”醫生走出來說。
黎西楞住，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接過報告單，不敢相信道:“什麽？沒，沒問題嗎？”
“對啊，你看，除了營養不良外，其他都很好。”醫生笑呵呵道，“怎麽這麽驚訝？難道你還想有什麽事啊？”
“不，不是的。”黎西結結巴巴道，打開報告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雖然看不懂那些數值，但是文字還是能看懂的，結果顯示一切正常，沒有問題。
震驚過去後，便是難以言喻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上來，一切正常，那就表明他沒有生病，也不會死了？
黎西拿著報告單看了又看，心情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慢慢看吧，我去工作了。”醫生笑呵呵說完，便回辦公區了。
一直回到病房，黎西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不會是做夢吧？醒來後一切又變回以前那樣。
黎西一把撲到床上，左右滾了滾，然後睜開眼睛，沒有做夢，他還在這裏，都是真的，他不用死了。
“牛奶！你知道嗎？我沒有生病，我可以陪你一起很久很久了！”黎西不知道和誰分享這件事，只能趴在床上小小聲和牛奶說，他歪著腦袋，臉頰泛起粉粉的紅暈。
忽然，病房門打開，黎西轉頭，便看見站在門口的沈霂遠，男人沒有穿病服，換了件正裝，咖色的大衣裏是一件墨色的西裝，手裏拎著小蛋糕和奶茶，肩膀和發絲上還殘留著沒來得及化掉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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