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要走，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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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要走，我要回去了
黎西沒有回去，而是坐在公交車站臺邊發呆，來車子來了兩趟，他都沒有上去，楞楞地盯著遠處看。
沈霂遠現在應該和韓兮見面了吧？他們要是聊得好，進展快一點，很快就能和好了，那他更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了。
這個點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裏，不知不覺中，生活中所有的時刻都被沈霂遠占據，沒有男人的時候，他就像待機的機器，靜靜待在角落裏等待被喚醒。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沈霂遠打來的，黎西嚇一跳，下意識想要按掛斷，但是手指放在紅色按鍵上方時又停了下來。
“又想掛我電話是嗎？”沈霂遠的聲音突然響起，黎西身子一抖，擡起頭，便看見戴著墨鏡和帽子的男人站在前方，即使看不見那雙眼睛，他也能看出男人此時的心情不是很好。
“沈先生你，你怎麽過來了？”黎西連忙站起身，韓兮還在休息廳等著，沈霂遠不會沒有見到吧，
沈霂遠故意拉下臉，走上前，冷聲道:“我和你說的話忘記了？你現在是不和我說一聲就準備回去？”
黎西低下腦袋，抿緊嘴巴:“對不起，是，是韓小姐說要見你，讓我不要聲張。”
“她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就那麽聽她的話？”沈霂遠擰眉，“到底我是你的老板還是她是你的老板？”
說話期間，他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發現男人的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的，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哭過，想到那會兒視頻通話時看到的一瞬間畫面，男人很大可能是哭過了。
是因為他和韓兮太親近了，所以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偷偷哭的嗎？
雖然不想男人不說一句話就離開，但是，想到男人是因為自己哭了，沈霂遠心裏的氣焰消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揚。
只要黎西和他道歉，他就原諒男人了。
“不，不是的，”黎西慌忙搖頭，“因為韓小姐是沈先生的初戀女友，我，我不想打擾你們。”
沈霂遠眼底的笑意一瞬間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黎西，一字一頓道:“不想打擾我們？黎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男人周身散發徹骨的寒意，壓迫感十足，黎西心裏莫名感到害怕，小心翼翼朝後退一步。
手腕忽然被抓住，隨後沈霂遠不由分說將他拉到懷裏，另一只手如鐵鉗般牢牢箍住他的腰，讓他無法掙脫。
黎西慌張地朝四周看，緊張道:“沈先生，這，這裏是外面，會被看見的。”
“看見就看見，”沈霂遠心裏快氣炸了，聲音依舊保持冰冷，他捏住黎西的下巴，力道大到仿佛要把他的骨頭捏碎般，沈聲道，“我問你話，回答我，你真的覺得我和韓兮怎麽樣都無所謂？”
黎西眼眶紅了一圈，男人的話像是刀鋒般刺在心臟上，他不明白沈霂遠這樣逼問他到底為什麽，沈霂遠和韓兮的事情難道他有說話的權利嗎？他只不過是個小助理而已。
“我不知道，”黎西喉嚨幹澀，說出的話透著苦澀，“沈先生想，想和誰在一起，我，都會祝福的。”
祝福？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從男人口中聽到這兩個詞，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男人心裏居然只有祝福的想法。
“呵，黎西，你真厲害，要不要我感謝你？謝謝你心那麽好，還想著祝福我。”沈霂遠氣極反笑，冷冷盯著男人，他的胸口翻騰著無名的火焰，想要立刻在這裏把人掐死，這樣男人就永遠屬於他，無法逃離到任何地方。
眼前的男人明明是笑著，黎西卻感到心底一陣發寒，其實他知道，只要服軟說兩句討好的話就行了，但是黎西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說不出來，像是在賭氣的小孩子一樣，胸口悶到呼吸都覺得困難。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話音剛落，眼前一暗。
黎西下意識閉上眼睛，以為沈霂遠要揍自己，卻沒想到嘴唇被一個溫熱的事物堵住，沈霂遠彎腰吻了上來，隨後一陣刺痛從唇角傳來，他驚愕地睜大眼睛，一把將人推開。
“沈先生不要這樣，會有人看見的……”
“你祝福我的時候有想過我怎麽在床上折騰你的嗎？”沈霂遠語氣嘲諷，抹了一下沾了血的嘴唇，“還是說你就喜歡這樣？”
黎西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失了血色，只有被咬破的地方滲出的血珠子，透著妖冶的紅。
“我，我沒有……”黎西聲音顫抖，眼底籠上一層朦朦朧朧的水汽，他踉蹌著往後退，想要離開這裏，不想見到沈霂遠。
但是手腕被緊緊抓住，男人步步緊逼，並沒有想要放他離開的意思。
“話沒有說完難道又想要逃跑？”沈霂遠咬牙道，想到那天晚上像兔子一樣跑得飛快的男人，第一時間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黎西大腦一片混亂，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他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一味重覆一句話:“我，我想回去。”
“我準你走了嗎？”男人重覆著要離開的話語，刺激著沈霂遠的神經。
“我，我要回去了，公交車馬上就來了。”黎西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沈霂遠最後一絲理智斷裂，眼底竄出火星子，脫口而出:“回哪裏？除了我的住處你還有地方回嗎？”
話音剛落，黎西的眼淚生生掉了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他的表情茫然無措，眼睛紅彤彤地看著沈霂遠，一動不動。
他確實沒有回去的地方，沈霂遠說得沒錯，除了沈霂遠的住處，他無處可去。
看到黎西的眼淚，沈霂遠楞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翻湧的怒火一下子平息下來，只有灼熱的溫度殘留在胸腔。
他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想要立刻將眼前的男人抱在懷裏，這麽想，他也這麽做了，抓著黎西的手腕，一把將人拉到懷裏，緊緊抱住。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好？分明聽到男人的話後想把人掐死的心都有，但只要男人哭了，不管上一秒有多生氣，下一刻都會妥協。
沈霂遠心裏很是氣惱，大部分是對自己對男人的心軟感到生氣，為什麽總是這樣？男人肯定是因為他太過放縱了，才如此恃寵而驕，不把他的命令當回事。
忽然，他又想到剛才黎西說的話，不打擾，祝福……每個字眼都刺痛著沈霂遠的心臟。
不能就這樣，一定要男人吃點苦頭，不然他永遠不會聽話。
良久，沈霂遠開口:“跟我回車上去。”
說完，他牽著黎西的手朝不遠處的房車走去。
公交站牌後面幾步遠的地方，韓兮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在休息廳越想越生氣，於是跟了出來，沒想到正好看到剛才的場景。
她沒有看錯吧？剛才沈霂遠確實對那個小助理又抱又親，還牽著手離開了，難道……怎麽會？她印象中，沈霂遠不喜歡男人啊？為什麽會對那個小助理這樣？
難道真的喜歡上了？不可能，沈霂遠這麽冷血的人，她追了那麽多年都沒有一點反應，怎麽可能會對那樣普通的男人產生喜歡的情緒？
不行，她要試探試探，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她這次回來就準備和沈霂遠結婚的，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多少事，不過沈叔叔是站她這邊的，實在不行，就只能讓沈叔叔那邊施壓了。
想到這，韓兮心情愉悅起來，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一到房車裏，沈霂遠就讓司機離開了，車門關上，黎西坐在沙發床上，剛擡起頭，嘴唇便被吻住，夾雜著淚水鹹濕的味道。
黎西回過神來，伸手要推沈霂遠，被抓住手腕，壓在身後，不得動彈。
“沈，沈先生，不要……”他意識到男人想要做什麽後，立刻驚慌地掙紮起來。
沈霂遠瞇眼，按住不安分的男人，沈聲道:“黎西，你今天很不聽話，必須給你一些懲罰才行。”
黎西身子顫了顫，臉色發白，他終於感到了害怕，求饒道:“對，對不起，沈先生我錯了，不要這樣……”
但是沈霂遠根本不聽男人的求饒，那撒嬌一般軟糯的聲音，總是讓他方寸大亂，這次絕對不能再放過男。
“閉嘴，不要以為我總是吃這一套。”沈霂遠解開領帶，將黎西的嘴巴堵住，大手輕松把人翻轉過來趴在自己的腿上，拉開男人的褲子……
啪啪啪——響亮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白嫩的皮膚立刻變得又紅又腫。
灼燒般的疼痛從後面傳來，黎西沒想到沈霂遠說的懲罰會是這個，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隨後強烈的羞恥感如潮水般湧上來，他渾身顫抖，眼睛紅了一圈。
小時候只要做錯事，嬸嬸就會罰他在院子外站著，拿細長的竹條抽打屁股，直到疼到麻木，嬸嬸才會停手，接下來一個多星期，黎西就只能趴著睡覺，連坐都不能坐。
沈霂遠做出和嬸嬸一樣的行為，黎西在這一瞬間回到了被抽打教訓的無數個小時候，黎西咬住下唇，委屈如倒灌的泉水，充斥著胸腔，淚水撲簌簌落了下來。
沈霂遠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卻還要被如此對待……難道真的有那樣討厭他嗎？他已經很聽話了，為什麽還要被懲罰？是因為他打擾了沈霂遠和韓小姐的約會，所以沈霂遠才這麽生氣？
“對，對不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沈先生……”黎西含糊不清道，討好地揪住沈霂遠的衣袖，想要男人不要再繼續了。
聽到男人的求饒，沈霂遠停住動作，隨後眸光沈下去，扯開拉在袖子上的手，啪啪又打了下去。
沈霂遠力道不是很重，他有控制好，但是男人變得很嬌氣，很快就哭著求饒，渾身顫抖，十分可憐的樣子。
又是故意想讓他心軟，沈霂遠就算有些不忍心，還是忍住把人抱住的沖動又打了幾下，直到聽不見哭聲，他才停手。
看著趴在膝蓋上一聲不吭的男人，他瞇了瞇眼睛，開口道:“現在知道犯錯的代價是什麽了嗎？別以為哭著求饒對我總是有用。”
說完這話，黎西依舊沒有回應，沈霂遠皺眉，忽然發現男人在發抖，身體小幅度的顫抖，他面色一凜，將人翻轉過來。
黎西哭得臉上全是淚水，他緊閉著雙眼，領帶早掉下去，嘴唇被咬破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雙手痙攣地攥在一起，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沈霂遠頓了頓，隨後臉色大變，抓住男人的肩膀搖晃，沈聲道:“黎西？黎西！”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牙齒緊緊咬著嘴唇，沈霂遠眸光冷冽，強硬地用手指將人的牙齒撬開，不讓他繼續去咬鮮血淋漓的嘴唇。
“哭出聲來，黎西，哭出聲來，好了，我不打你了，沒事了……”沈霂遠一遍又一遍吻上黎西的眼角，鼻尖，輕聲安撫，另一只手則溫柔地撫摸著黎西的腦袋。
黎西身體劇烈一抖，隨後從喉嚨裏發出細小顫抖的聲音，說是哭聲，其實和受傷的小動物的嗚咽差不多。
瘦小的身子蜷縮一團，嘴裏不停重覆著破碎的話語，不湊近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沈霂遠抓住黎西的手腕，彎腰靠近，當聽清楚男人在說什麽時，呼吸一窒，心口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
“我錯了，對不起，不要打我，我錯了，我會好好洗衣服，我會少吃點的，多幹活，不要打我……”
“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打我……”
“夠了，不要說了，”沈霂遠聲音沙啞，一把將人緊緊抱在懷裏，雙眼布滿紅血絲，“不會有人打你，黎西，睜開眼，我在這裏，我就在你身邊，有誰敢不給你吃飯隨便打你？”
也許是聽到了沈霂遠的話，黎西逐漸平靜下來，但是淚水還在流，他睜開婆娑的眼睛，楞楞看著眼前的沈霂遠。
是那個他熟悉的男人，他沒有在那間寒冷的院子裏。
“沈霂遠，對不起，我，我會聽話的，你不要再打我好不好？”黎西親昵地用臉頰在沈霂遠的懷裏蹭蹭，隨後沈沈閉上了眼睛。
黎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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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西沒有回去，而是坐在公交車站臺邊發呆，來車子來了兩趟，他都沒有上去，楞楞地盯著遠處看。
沈霂遠現在應該和韓兮見面了吧？他們要是聊得好，進展快一點，很快就能和好了，那他更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了。
這個點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裏，不知不覺中，生活中所有的時刻都被沈霂遠占據，沒有男人的時候，他就像待機的機器，靜靜待在角落裏等待被喚醒。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沈霂遠打來的，黎西嚇一跳，下意識想要按掛斷，但是手指放在紅色按鍵上方時又停了下來。
“又想掛我電話是嗎？”沈霂遠的聲音突然響起，黎西身子一抖，擡起頭，便看見戴著墨鏡和帽子的男人站在前方，即使看不見那雙眼睛，他也能看出男人此時的心情不是很好。
“沈先生你，你怎麽過來了？”黎西連忙站起身，韓兮還在休息廳等著，沈霂遠不會沒有見到吧，
沈霂遠故意拉下臉，走上前，冷聲道:“我和你說的話忘記了？你現在是不和我說一聲就準備回去？”
黎西低下腦袋，抿緊嘴巴:“對不起，是，是韓小姐說要見你，讓我不要聲張。”
“她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就那麽聽她的話？”沈霂遠擰眉，“到底我是你的老板還是她是你的老板？”
說話期間，他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發現男人的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的，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哭過，想到那會兒視頻通話時看到的一瞬間畫面，男人很大可能是哭過了。
是因為他和韓兮太親近了，所以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偷偷哭的嗎？
雖然不想男人不說一句話就離開，但是，想到男人是因為自己哭了，沈霂遠心裏的氣焰消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揚。
只要黎西和他道歉，他就原諒男人了。
“不，不是的，”黎西慌忙搖頭，“因為韓小姐是沈先生的初戀女友，我，我不想打擾你們。”
沈霂遠眼底的笑意一瞬間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黎西，一字一頓道:“不想打擾我們？黎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男人周身散發徹骨的寒意，壓迫感十足，黎西心裏莫名感到害怕，小心翼翼朝後退一步。
手腕忽然被抓住，隨後沈霂遠不由分說將他拉到懷裏，另一只手如鐵鉗般牢牢箍住他的腰，讓他無法掙脫。
黎西慌張地朝四周看，緊張道:“沈先生，這，這裏是外面，會被看見的。”
“看見就看見，”沈霂遠心裏快氣炸了，聲音依舊保持冰冷，他捏住黎西的下巴，力道大到仿佛要把他的骨頭捏碎般，沈聲道，“我問你話，回答我，你真的覺得我和韓兮怎麽樣都無所謂？”
黎西眼眶紅了一圈，男人的話像是刀鋒般刺在心臟上，他不明白沈霂遠這樣逼問他到底為什麽，沈霂遠和韓兮的事情難道他有說話的權利嗎？他只不過是個小助理而已。
“我不知道，”黎西喉嚨幹澀，說出的話透著苦澀，“沈先生想，想和誰在一起，我，都會祝福的。”
祝福？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從男人口中聽到這兩個詞，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男人心裏居然只有祝福的想法。
“呵，黎西，你真厲害，要不要我感謝你？謝謝你心那麽好，還想著祝福我。”沈霂遠氣極反笑，冷冷盯著男人，他的胸口翻騰著無名的火焰，想要立刻在這裏把人掐死，這樣男人就永遠屬於他，無法逃離到任何地方。
眼前的男人明明是笑著，黎西卻感到心底一陣發寒，其實他知道，只要服軟說兩句討好的話就行了，但是黎西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說不出來，像是在賭氣的小孩子一樣，胸口悶到呼吸都覺得困難。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話音剛落，眼前一暗。
黎西下意識閉上眼睛，以為沈霂遠要揍自己，卻沒想到嘴唇被一個溫熱的事物堵住，沈霂遠彎腰吻了上來，隨後一陣刺痛從唇角傳來，他驚愕地睜大眼睛，一把將人推開。
“沈先生不要這樣，會有人看見的……”
“你祝福我的時候有想過我怎麽在床上折騰你的嗎？”沈霂遠語氣嘲諷，抹了一下沾了血的嘴唇，“還是說你就喜歡這樣？”
黎西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失了血色，只有被咬破的地方滲出的血珠子，透著妖冶的紅。
“我，我沒有……”黎西聲音顫抖，眼底籠上一層朦朦朧朧的水汽，他踉蹌著往後退，想要離開這裏，不想見到沈霂遠。
但是手腕被緊緊抓住，男人步步緊逼，並沒有想要放他離開的意思。
“話沒有說完難道又想要逃跑？”沈霂遠咬牙道，想到那天晚上像兔子一樣跑得飛快的男人，第一時間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黎西大腦一片混亂，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他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一味重覆一句話:“我，我想回去。”
“我準你走了嗎？”男人重覆著要離開的話語，刺激著沈霂遠的神經。
“我，我要回去了，公交車馬上就來了。”黎西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沈霂遠最後一絲理智斷裂，眼底竄出火星子，脫口而出:“回哪裏？除了我的住處你還有地方回嗎？”
話音剛落，黎西的眼淚生生掉了下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他的表情茫然無措，眼睛紅彤彤地看著沈霂遠，一動不動。
他確實沒有回去的地方，沈霂遠說得沒錯，除了沈霂遠的住處，他無處可去。
看到黎西的眼淚，沈霂遠楞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翻湧的怒火一下子平息下來，只有灼熱的溫度殘留在胸腔。
他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想要立刻將眼前的男人抱在懷裏，這麽想，他也這麽做了，抓著黎西的手腕，一把將人拉到懷裏，緊緊抱住。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好？分明聽到男人的話後想把人掐死的心都有，但只要男人哭了，不管上一秒有多生氣，下一刻都會妥協。
沈霂遠心裏很是氣惱，大部分是對自己對男人的心軟感到生氣，為什麽總是這樣？男人肯定是因為他太過放縱了，才如此恃寵而驕，不把他的命令當回事。
忽然，他又想到剛才黎西說的話，不打擾，祝福……每個字眼都刺痛著沈霂遠的心臟。
不能就這樣，一定要男人吃點苦頭，不然他永遠不會聽話。
良久，沈霂遠開口:“跟我回車上去。”
說完，他牽著黎西的手朝不遠處的房車走去。
公交站牌後面幾步遠的地方，韓兮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在休息廳越想越生氣，於是跟了出來，沒想到正好看到剛才的場景。
她沒有看錯吧？剛才沈霂遠確實對那個小助理又抱又親，還牽著手離開了，難道……怎麽會？她印象中，沈霂遠不喜歡男人啊？為什麽會對那個小助理這樣？
難道真的喜歡上了？不可能，沈霂遠這麽冷血的人，她追了那麽多年都沒有一點反應，怎麽可能會對那樣普通的男人產生喜歡的情緒？
不行，她要試探試探，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她這次回來就準備和沈霂遠結婚的，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多少事，不過沈叔叔是站她這邊的，實在不行，就只能讓沈叔叔那邊施壓了。
想到這，韓兮心情愉悅起來，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一到房車裏，沈霂遠就讓司機離開了，車門關上，黎西坐在沙發床上，剛擡起頭，嘴唇便被吻住，夾雜著淚水鹹濕的味道。
黎西回過神來，伸手要推沈霂遠，被抓住手腕，壓在身後，不得動彈。
“沈，沈先生，不要……”他意識到男人想要做什麽後，立刻驚慌地掙紮起來。
沈霂遠瞇眼，按住不安分的男人，沈聲道:“黎西，你今天很不聽話，必須給你一些懲罰才行。”
黎西身子顫了顫，臉色發白，他終於感到了害怕，求饒道:“對，對不起，沈先生我錯了，不要這樣……”
但是沈霂遠根本不聽男人的求饒，那撒嬌一般軟糯的聲音，總是讓他方寸大亂，這次絕對不能再放過男。
“閉嘴，不要以為我總是吃這一套。”沈霂遠解開領帶，將黎西的嘴巴堵住，大手輕松把人翻轉過來趴在自己的腿上，拉開男人的褲子……
啪啪啪——響亮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白嫩的皮膚立刻變得又紅又腫。
灼燒般的疼痛從後面傳來，黎西沒想到沈霂遠說的懲罰會是這個，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隨後強烈的羞恥感如潮水般湧上來，他渾身顫抖，眼睛紅了一圈。
小時候只要做錯事，嬸嬸就會罰他在院子外站著，拿細長的竹條抽打屁股，直到疼到麻木，嬸嬸才會停手，接下來一個多星期，黎西就只能趴著睡覺，連坐都不能坐。
沈霂遠做出和嬸嬸一樣的行為，黎西在這一瞬間回到了被抽打教訓的無數個小時候，黎西咬住下唇，委屈如倒灌的泉水，充斥著胸腔，淚水撲簌簌落了下來。
沈霂遠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卻還要被如此對待……難道真的有那樣討厭他嗎？他已經很聽話了，為什麽還要被懲罰？是因為他打擾了沈霂遠和韓小姐的約會，所以沈霂遠才這麽生氣？
“對，對不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沈先生……”黎西含糊不清道，討好地揪住沈霂遠的衣袖，想要男人不要再繼續了。
聽到男人的求饒，沈霂遠停住動作，隨後眸光沈下去，扯開拉在袖子上的手，啪啪又打了下去。
沈霂遠力道不是很重，他有控制好，但是男人變得很嬌氣，很快就哭著求饒，渾身顫抖，十分可憐的樣子。
又是故意想讓他心軟，沈霂遠就算有些不忍心，還是忍住把人抱住的沖動又打了幾下，直到聽不見哭聲，他才停手。
看著趴在膝蓋上一聲不吭的男人，他瞇了瞇眼睛，開口道:“現在知道犯錯的代價是什麽了嗎？別以為哭著求饒對我總是有用。”
說完這話，黎西依舊沒有回應，沈霂遠皺眉，忽然發現男人在發抖，身體小幅度的顫抖，他面色一凜，將人翻轉過來。
黎西哭得臉上全是淚水，他緊閉著雙眼，領帶早掉下去，嘴唇被咬破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雙手痙攣地攥在一起，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沈霂遠頓了頓，隨後臉色大變，抓住男人的肩膀搖晃，沈聲道:“黎西？黎西！”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牙齒緊緊咬著嘴唇，沈霂遠眸光冷冽，強硬地用手指將人的牙齒撬開，不讓他繼續去咬鮮血淋漓的嘴唇。
“哭出聲來，黎西，哭出聲來，好了，我不打你了，沒事了……”沈霂遠一遍又一遍吻上黎西的眼角，鼻尖，輕聲安撫，另一只手則溫柔地撫摸著黎西的腦袋。
黎西身體劇烈一抖，隨後從喉嚨裏發出細小顫抖的聲音，說是哭聲，其實和受傷的小動物的嗚咽差不多。
瘦小的身子蜷縮一團，嘴裏不停重覆著破碎的話語，不湊近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沈霂遠抓住黎西的手腕，彎腰靠近，當聽清楚男人在說什麽時，呼吸一窒，心口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
“我錯了，對不起，不要打我，我錯了，我會好好洗衣服，我會少吃點的，多幹活，不要打我……”
“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打我……”
“夠了，不要說了，”沈霂遠聲音沙啞，一把將人緊緊抱在懷裏，雙眼布滿紅血絲，“不會有人打你，黎西，睜開眼，我在這裏，我就在你身邊，有誰敢不給你吃飯隨便打你？”
也許是聽到了沈霂遠的話，黎西逐漸平靜下來，但是淚水還在流，他睜開婆娑的眼睛，楞楞看著眼前的沈霂遠。
是那個他熟悉的男人，他沒有在那間寒冷的院子裏。
“沈霂遠，對不起，我，我會聽話的，你不要再打我好不好？”黎西親昵地用臉頰在沈霂遠的懷裏蹭蹭，隨後沈沈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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