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發現小可憐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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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發現小可憐是第一次了
黎西拎著大包小包，忽然被推開，踉蹌著差點跌倒，幸好扶住了墻壁勉強站穩。
他擡起頭，看見前方的兩人，楞了楞，慌忙低下頭，站在旁邊，沒有上前去。
沈霂遠沒有理韓兮，而是皺眉看向站在後面不動的黎西，沈聲道:“站那裏幹什麽？還不過來開門？”
韓兮同樣轉過身，這才註意到不起眼的黎西，她挑了挑眉，有些不高興道:“你什麽意思啊，沈霂遠？”
黎西不敢看韓兮的臉，低著頭走到門口，拿出房卡，滴的一聲，門剛打開，他就被抓住肩膀，一把拉開到旁邊。
韓兮丟了一句:“你先回你的房間，我和沈霂遠有話要單獨說。”
黎西抿唇，肩膀被拉得生疼，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乖乖點了點頭。
轉身剛準備走，手腕被抓住，沈霂遠低沈的聲音響起：“她讓你走就走？你有房間嗎？”
韓兮見狀，不高興道：“沈霂遠，你沒有必要為了氣我，拿一個小助理撒氣，我們倆的事情我們倆單獨聊。”
“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聊的，”沈霂遠冷冷道，“另外，這個房間是我們倆的，該走的人是你。”
說完，他拉著黎西進了房間，臨關門前，黎西忍不住朝韓兮方向看了一眼，女人的眼裏寫滿錯愕和委屈。
門關上，房間裏只剩下沈霂遠和黎西，黎西想到剛才看見的場景，忍不住道：“沈先生，我，我看韓小姐確實是有話要和你說，我還是先出去一會兒，讓你們倆單獨聊聊。”
“黎西！”沈霂遠聽著很是煩躁，打斷男人的話，皺眉道，“這不關你的事，不要多管，聽見了嗎？”
黎西臉色白了白，低下腦袋，輕輕嗯了聲。
沈霂遠看了一下手機，是導演打來的電話，便進了臥室，留下黎西獨自一人在客廳站著。
黎西眼眶泛起濕熱，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拎起大包小包開始擺放東西。
沈霂遠打完電話後，給邢慕發了條信息，讓他查一下到底是誰把他的行蹤透露給韓兮的。
邢慕收到消息時正興高采烈和高胥說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深藏功與名，看到消息，立刻心虛回了個好的。
“二少發來的？”高胥問。
邢慕說:“對啊，問我韓小姐的事情，果然，二少還沒有忘記她，小說電視劇裏不都這樣演嗎？白月光消失多年重新回國，男主又愛又恨口是心非……”
“少看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高胥忍不住道，“小心二少知道是你幹的。”
“知道知道，你這根木頭怎麽那麽煩啊？”邢慕擺擺手，“不和你說了，我去買瓶水喝。”
沈霂遠掛了電話，回到屋裏，就看見撅著屁股忙前忙後的黎西，視線朝四周掃了一圈，桌子上擺放的馬克杯，沙發上的毯子抱枕，門口的毛絨拖鞋，每一個都是男人從別墅背過來的。
換做是平時，沈霂遠肯定要說兩句，但是看到跑來跑去十分有精神頭的男人，便收回了要說出口的話。
“忙好了嗎？已經不早了。”沈霂遠開口。
黎西頓了頓，停下手裏的活，低頭說:“差不多了，沈先生去洗澡吧，浴室的水我也放好了。”
“嗯。”沈霂遠應了聲，走到黎西身後，自然地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肩上，低聲道，“這些活叫服務員過來做就行了，你別亂忙活。”
黎西僵了僵，眼眶微微發熱：“沒事，還剩一點，沈先生先去洗澡吧。”
“嘖，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沈霂遠皺眉，“聽話點，跟我去洗澡。”
說著，不等黎西回答，一把將人抱起，抗在肩膀上朝浴室走去。
洗完澡，沈霂遠把渾身軟綿的黎西抱出來，又幫他穿上睡衣吹幹頭發，然後心滿意足抱在懷裏睡了。
在聽到沈霂遠平穩的呼吸聲，黎西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身體雖然很累，但是大腦很清醒，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剛才沈霂遠和韓兮站在一起的場景，以及邢慕說過的話。
沈霂遠對他夠好了，給他工作，提供吃住，還給他過生日，送他助聽器，他現在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右耳可以聽見，都是沈霂遠給他帶來的，如果沒有遇見沈霂遠，他現在肯定還窩在冰冷狹窄的出租屋裏獨自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所以他不能夠太貪心了，錢還有很多，但是他現在感覺身體還可以，耳朵又可以聽見了，去做些苦力活，應該可以存些，就是會慢一點累一點，只希望病痛可以晚一點來，等他存夠錢了，可以來得及去做手術。
黎西想了很多，怎麽也睡不著，小心翼翼翻過身，透過月光仔細觀察著沈霂遠的臉，想要用眼睛好好記住男人的臉，在照片裏和屏幕裏看到的和用眼睛看見的都不同，眼睛可以看到男人藏在眉尾的褐色小痣，可以感受到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的皮膚，這一切，還沒有離開，黎西就開始想念了。
第二天早上，沈霂遠被鬧鐘吵醒，他沒有睜眼，伸手往旁邊摸，道：“黎西，把鬧鐘關掉。”
手上卻摸個空，沈霂遠心下一緊，整個人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便發現床的另一邊空空蕩蕩，黎西不在。
沈霂遠坐起，揉了揉眉心，順手把鬧鐘關掉，臉色難看地掃視四周，男人不在臥室，胸口上下起伏，他閉了閉眼睛，隨後一把掀開被子，拖鞋都沒有穿，打開臥室的門。
門剛打開，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門照進來，黎西背對著這邊，站在餐桌前彎腰忙活著，沈霂遠停住，漆黑的眸子裏一時間風起雲湧。
黎西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過身來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沈霂遠，楞了楞，揚起嘴角道：“沈先生你醒了啊？早餐已經好了，可以吃了。”
“誰讓你準備早餐了？酒店沒有服務生嗎？”沈霂遠語氣不是很好，胸腔裏的心臟還沒有平息，跳動的頻率比平時要快很多，“我說過，做什麽事都要事先告訴我，難道你忘記了？”
黎西頓了頓，低下腦袋，小小聲道：“我，我想自己做點東西給沈先生吃就起得早了點，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沈霂遠眸光微閃，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詞，這是黎西自己做的早餐，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沈聲道：“誰說不讓你做了？”
“啊？”黎西迷茫地擡起頭，不解地看向沈霂遠，不明白男人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霂遠擰眉：“笨蛋，以後起來想要做什麽都可以，但是必須和我說一聲，知道了嗎？”
“可，可是，上廁所也要說嗎？”黎西揪住圍裙，很是別扭，什麽都要說，這個界限太模糊了，他上次以為是離開房間去遠一點的地方，沒想到只是起床做早餐都要。
“嗯，你只要回答好就行了。”沈霂遠板起臉，這才註意到男人是穿著粉色的小熊圍裙，劣質布料一看就是哪個超市打折送的，男人舍不得一直留著，但是，很可愛。
“好。”黎西臉頰泛紅，“我知道了，沈先生。”
忽然，他註意到沈霂遠居然沒有穿拖鞋，連忙走上前，擔心道：“沈先生地上涼，我去給你拿拖鞋！”
黎西剛要去臥室拿拖鞋，胳膊忽然被抓住，下一秒後背靠在墻壁上，沈霂遠彎腰湊近，俊美的臉放大在眼前。
“不用拿，把你的給我就行了。”
黎西楞了楞，紅著臉道：“可，可是我的鞋碼很小，沈先生穿不適合。”
沈霂遠耍無賴：“我不管，要不你背我進去，要不就把你的拖鞋給我穿。”
“好，好吧。”黎西很糾結地做出決定，一個貓腰從沈霂遠手臂底下鉆出來，半蹲下身子，背對著沈霂遠，說，“沈先生我背你過去吧。”
沈霂遠額頭一陣黑線：“······”
男人果然腦回路和別人不同，總是做出讓他措手不及的決定。
“沈先生沒關系的，就到床那邊不遠，而且，我力氣很大，可以背動你的。”黎西轉頭，一臉真誠道，圓潤潤的眼睛裏寫滿了認真，一點沒有在開玩笑。
沈霂遠感覺自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就男人這小胳膊小腿，他平時都怕把人碰傷到哪裏，居然還敢說能背動他？
“算了，你背不動，我不想把你壓傷，後面你要訛我醫藥費怎麽辦？”沈霂遠說著從黎西身邊走過去。
黎西楞楞的站在原地，停頓了幾秒，才小小聲道：“我，我可以背動的，以前在會所，有客人喝醉了，經理都是喊我把人背下去的，而且，我，我不會訛沈先生醫藥費的。”
沈霂遠已經穿好拖鞋了，聽到男人的話，眉頭皺起，眼神冷下來：“經理讓你背喝醉的客人？背回房間嗎？”
黎西搖頭：“不是啊，是他們要回去，經理讓我把他們送到車子上。”
沈霂遠沈默，看著一臉單純的黎西，眸光沈下去，相處的時間太長，他差點忘記當初是在會所遇見的男人。
會所環境那麽覆雜，男人是怎麽在那裏生存下去的？靠賣，，身體嗎？可是從第一次開始，他就看出男人的技術生澀得說是第一次也不為過，也許，有喜歡這種類型的客人。
沈霂遠心口一陣煩躁，臉色瞬間冷下去，雖然他不是很在意這些，但是一想到曾經有別的男人碰觸過黎西，他的心裏就氣得抓狂，想要把那些人找出來，全都殺了。
“你在會所就背人？”沈霂遠擡眼看向黎西，低聲道。
黎西沒有註意到沈霂遠的表情，也一時忘記要偽裝的事情了，老實道：“不是啊，還要端盤子，送酒水和吃的，平時還會打掃衛生，洗衣服洗盤子。”
“會所少爺需要幹這些？不陪客人？”沈霂遠皺眉。
說完這話，沈霂遠便看見黎西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慌亂，雙手在劣質的粉色圍裙上擺弄，他微微挑眉，心裏隱約感到了不對勁。
黎西嚇得一個激靈，終於想起來自己撒的謊，最近沈霂遠太溫柔了，他都忘記兩人之前是因為什麽綁在一起的。
“當，當然會有了，”黎西腦袋飛速轉動，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做完這些，會，會有客人找我的。”
“你一天工作那麽多？”
“是，是啊。”黎西心虛地移開視線，“我精力很好的，一般客人也，也沒有很多要求。”
即使看出男人在撒謊，沈霂遠心裏依舊很不爽，一步一步走上前，冷聲道:“什麽要求？說來聽聽。”
黎西沒想到沈霂遠會問這麽仔細，之前端酒水進包間要是有會所少爺在招待客人，他也只敢看一眼，根本想不到有什麽要求。
“就，就是牽個手，摸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話說到這，他忽然感到周圍的氣壓變得很低，一擡頭就看見走到面前的沈霂遠，男人臉色冰冷，周身散發著陣陣寒意。
“牽個手？”沈霂遠一只手的手指纏上黎西的手，交握在一起，“摸一下？”
說著另一只手，撫上黎西的腰，順著衣擺碰觸到脊背。
“是這樣嗎？”沈霂遠彎腰，眼睛平視著黎西，唇角勾起。
黎西臉頰通紅，腦袋一片混沌，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含糊不清的點點頭:“好，好像是這樣……”
話音未落，後腦勺的發絲忽然傳來一陣拉扯的疼痛，沈霂遠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頭發，眼神冰冷，一字一頓道:“黎西，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在會所裏到底是幹什麽工作的？”
疼痛從發根傳來，黎西忍不住紅了眼眶，不知道為什麽，沈霂遠變得好嚇人，那雙冰冷的眼睛好像在告訴他，只要他再說一句謊話，男人能做任何事。
“說話！你現在只要說實話，我就不和你追究太多，否則，後果你自己明白。”沈霂遠手上力道加重，冰冷的眸子裏布滿了寒霜。
黎西身體顫了顫，圓潤潤的眸子裏布滿了濕氣，他攥著沈霂遠的衣袖，終於還是扛不住，說了實話:“我，我……只是一個打雜的，不是什麽會所少爺，對不起，沈先生，是我騙了你，真的對不起，當時我就，就隨口編了個謊話，想著一次後就結束的，說自己是會所少爺很有經驗，其實，其實那天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我很害怕被你發現，就一直說了謊……”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對……”
沈霂遠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楞，隨後很快心口湧起難以言喻的欣喜，好像是吃了什麽甜蜜的東西，一時間所有的怒火和煩悶全都消失得幹幹凈凈。
“你說你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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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兮同樣轉過身，這才註意到不起眼的黎西，她挑了挑眉，有些不高興道:“你什麽意思啊，沈霂遠？”
黎西不敢看韓兮的臉，低著頭走到門口，拿出房卡，滴的一聲，門剛打開，他就被抓住肩膀，一把拉開到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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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西抿唇，肩膀被拉得生疼，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乖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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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兮見狀，不高興道：“沈霂遠，你沒有必要為了氣我，拿一個小助理撒氣，我們倆的事情我們倆單獨聊。”
“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聊的，”沈霂遠冷冷道，“另外，這個房間是我們倆的，該走的人是你。”
說完，他拉著黎西進了房間，臨關門前，黎西忍不住朝韓兮方向看了一眼，女人的眼裏寫滿錯愕和委屈。
門關上，房間裏只剩下沈霂遠和黎西，黎西想到剛才看見的場景，忍不住道：“沈先生，我，我看韓小姐確實是有話要和你說，我還是先出去一會兒，讓你們倆單獨聊聊。”
“黎西！”沈霂遠聽著很是煩躁，打斷男人的話，皺眉道，“這不關你的事，不要多管，聽見了嗎？”
黎西臉色白了白，低下腦袋，輕輕嗯了聲。
沈霂遠看了一下手機，是導演打來的電話，便進了臥室，留下黎西獨自一人在客廳站著。
黎西眼眶泛起濕熱，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拎起大包小包開始擺放東西。
沈霂遠打完電話後，給邢慕發了條信息，讓他查一下到底是誰把他的行蹤透露給韓兮的。
邢慕收到消息時正興高采烈和高胥說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深藏功與名，看到消息，立刻心虛回了個好的。
“二少發來的？”高胥問。
邢慕說:“對啊，問我韓小姐的事情，果然，二少還沒有忘記她，小說電視劇裏不都這樣演嗎？白月光消失多年重新回國，男主又愛又恨口是心非……”
“少看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高胥忍不住道，“小心二少知道是你幹的。”
“知道知道，你這根木頭怎麽那麽煩啊？”邢慕擺擺手，“不和你說了，我去買瓶水喝。”
沈霂遠掛了電話，回到屋裏，就看見撅著屁股忙前忙後的黎西，視線朝四周掃了一圈，桌子上擺放的馬克杯，沙發上的毯子抱枕，門口的毛絨拖鞋，每一個都是男人從別墅背過來的。
換做是平時，沈霂遠肯定要說兩句，但是看到跑來跑去十分有精神頭的男人，便收回了要說出口的話。
“忙好了嗎？已經不早了。”沈霂遠開口。
黎西頓了頓，停下手裏的活，低頭說:“差不多了，沈先生去洗澡吧，浴室的水我也放好了。”
“嗯。”沈霂遠應了聲，走到黎西身後，自然地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肩上，低聲道，“這些活叫服務員過來做就行了，你別亂忙活。”
黎西僵了僵，眼眶微微發熱：“沒事，還剩一點，沈先生先去洗澡吧。”
“嘖，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沈霂遠皺眉，“聽話點，跟我去洗澡。”
說著，不等黎西回答，一把將人抱起，抗在肩膀上朝浴室走去。
洗完澡，沈霂遠把渾身軟綿的黎西抱出來，又幫他穿上睡衣吹幹頭發，然後心滿意足抱在懷裏睡了。
在聽到沈霂遠平穩的呼吸聲，黎西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身體雖然很累，但是大腦很清醒，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剛才沈霂遠和韓兮站在一起的場景，以及邢慕說過的話。
沈霂遠對他夠好了，給他工作，提供吃住，還給他過生日，送他助聽器，他現在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右耳可以聽見，都是沈霂遠給他帶來的，如果沒有遇見沈霂遠，他現在肯定還窩在冰冷狹窄的出租屋裏獨自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所以他不能夠太貪心了，錢還有很多，但是他現在感覺身體還可以，耳朵又可以聽見了，去做些苦力活，應該可以存些，就是會慢一點累一點，只希望病痛可以晚一點來，等他存夠錢了，可以來得及去做手術。
黎西想了很多，怎麽也睡不著，小心翼翼翻過身，透過月光仔細觀察著沈霂遠的臉，想要用眼睛好好記住男人的臉，在照片裏和屏幕裏看到的和用眼睛看見的都不同，眼睛可以看到男人藏在眉尾的褐色小痣，可以感受到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的皮膚，這一切，還沒有離開，黎西就開始想念了。
第二天早上，沈霂遠被鬧鐘吵醒，他沒有睜眼，伸手往旁邊摸，道：“黎西，把鬧鐘關掉。”
手上卻摸個空，沈霂遠心下一緊，整個人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便發現床的另一邊空空蕩蕩，黎西不在。
沈霂遠坐起，揉了揉眉心，順手把鬧鐘關掉，臉色難看地掃視四周，男人不在臥室，胸口上下起伏，他閉了閉眼睛，隨後一把掀開被子，拖鞋都沒有穿，打開臥室的門。
門剛打開，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門照進來，黎西背對著這邊，站在餐桌前彎腰忙活著，沈霂遠停住，漆黑的眸子裏一時間風起雲湧。
黎西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過身來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沈霂遠，楞了楞，揚起嘴角道：“沈先生你醒了啊？早餐已經好了，可以吃了。”
“誰讓你準備早餐了？酒店沒有服務生嗎？”沈霂遠語氣不是很好，胸腔裏的心臟還沒有平息，跳動的頻率比平時要快很多，“我說過，做什麽事都要事先告訴我，難道你忘記了？”
黎西頓了頓，低下腦袋，小小聲道：“我，我想自己做點東西給沈先生吃就起得早了點，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沈霂遠眸光微閃，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詞，這是黎西自己做的早餐，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後沈聲道：“誰說不讓你做了？”
“啊？”黎西迷茫地擡起頭，不解地看向沈霂遠，不明白男人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霂遠擰眉：“笨蛋，以後起來想要做什麽都可以，但是必須和我說一聲，知道了嗎？”
“可，可是，上廁所也要說嗎？”黎西揪住圍裙，很是別扭，什麽都要說，這個界限太模糊了，他上次以為是離開房間去遠一點的地方，沒想到只是起床做早餐都要。
“嗯，你只要回答好就行了。”沈霂遠板起臉，這才註意到男人是穿著粉色的小熊圍裙，劣質布料一看就是哪個超市打折送的，男人舍不得一直留著，但是，很可愛。
“好。”黎西臉頰泛紅，“我知道了，沈先生。”
忽然，他註意到沈霂遠居然沒有穿拖鞋，連忙走上前，擔心道：“沈先生地上涼，我去給你拿拖鞋！”
黎西剛要去臥室拿拖鞋，胳膊忽然被抓住，下一秒後背靠在墻壁上，沈霂遠彎腰湊近，俊美的臉放大在眼前。
“不用拿，把你的給我就行了。”
黎西楞了楞，紅著臉道：“可，可是我的鞋碼很小，沈先生穿不適合。”
沈霂遠耍無賴：“我不管，要不你背我進去，要不就把你的拖鞋給我穿。”
“好，好吧。”黎西很糾結地做出決定，一個貓腰從沈霂遠手臂底下鉆出來，半蹲下身子，背對著沈霂遠，說，“沈先生我背你過去吧。”
沈霂遠額頭一陣黑線：“······”
男人果然腦回路和別人不同，總是做出讓他措手不及的決定。
“沈先生沒關系的，就到床那邊不遠，而且，我力氣很大，可以背動你的。”黎西轉頭，一臉真誠道，圓潤潤的眼睛裏寫滿了認真，一點沒有在開玩笑。
沈霂遠感覺自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就男人這小胳膊小腿，他平時都怕把人碰傷到哪裏，居然還敢說能背動他？
“算了，你背不動，我不想把你壓傷，後面你要訛我醫藥費怎麽辦？”沈霂遠說著從黎西身邊走過去。
黎西楞楞的站在原地，停頓了幾秒，才小小聲道：“我，我可以背動的，以前在會所，有客人喝醉了，經理都是喊我把人背下去的，而且，我，我不會訛沈先生醫藥費的。”
沈霂遠已經穿好拖鞋了，聽到男人的話，眉頭皺起，眼神冷下來：“經理讓你背喝醉的客人？背回房間嗎？”
黎西搖頭：“不是啊，是他們要回去，經理讓我把他們送到車子上。”
沈霂遠沈默，看著一臉單純的黎西，眸光沈下去，相處的時間太長，他差點忘記當初是在會所遇見的男人。
會所環境那麽覆雜，男人是怎麽在那裏生存下去的？靠賣，，身體嗎？可是從第一次開始，他就看出男人的技術生澀得說是第一次也不為過，也許，有喜歡這種類型的客人。
沈霂遠心口一陣煩躁，臉色瞬間冷下去，雖然他不是很在意這些，但是一想到曾經有別的男人碰觸過黎西，他的心裏就氣得抓狂，想要把那些人找出來，全都殺了。
“你在會所就背人？”沈霂遠擡眼看向黎西，低聲道。
黎西沒有註意到沈霂遠的表情，也一時忘記要偽裝的事情了，老實道：“不是啊，還要端盤子，送酒水和吃的，平時還會打掃衛生，洗衣服洗盤子。”
“會所少爺需要幹這些？不陪客人？”沈霂遠皺眉。
說完這話，沈霂遠便看見黎西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慌亂，雙手在劣質的粉色圍裙上擺弄，他微微挑眉，心裏隱約感到了不對勁。
黎西嚇得一個激靈，終於想起來自己撒的謊，最近沈霂遠太溫柔了，他都忘記兩人之前是因為什麽綁在一起的。
“當，當然會有了，”黎西腦袋飛速轉動，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做完這些，會，會有客人找我的。”
“你一天工作那麽多？”
“是，是啊。”黎西心虛地移開視線，“我精力很好的，一般客人也，也沒有很多要求。”
即使看出男人在撒謊，沈霂遠心裏依舊很不爽，一步一步走上前，冷聲道:“什麽要求？說來聽聽。”
黎西沒想到沈霂遠會問這麽仔細，之前端酒水進包間要是有會所少爺在招待客人，他也只敢看一眼，根本想不到有什麽要求。
“就，就是牽個手，摸一下，沒什麽大不了的……”話說到這，他忽然感到周圍的氣壓變得很低，一擡頭就看見走到面前的沈霂遠，男人臉色冰冷，周身散發著陣陣寒意。
“牽個手？”沈霂遠一只手的手指纏上黎西的手，交握在一起，“摸一下？”
說著另一只手，撫上黎西的腰，順著衣擺碰觸到脊背。
“是這樣嗎？”沈霂遠彎腰，眼睛平視著黎西，唇角勾起。
黎西臉頰通紅，腦袋一片混沌，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含糊不清的點點頭:“好，好像是這樣……”
話音未落，後腦勺的發絲忽然傳來一陣拉扯的疼痛，沈霂遠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頭發，眼神冰冷，一字一頓道:“黎西，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在會所裏到底是幹什麽工作的？”
疼痛從發根傳來，黎西忍不住紅了眼眶，不知道為什麽，沈霂遠變得好嚇人，那雙冰冷的眼睛好像在告訴他，只要他再說一句謊話，男人能做任何事。
“說話！你現在只要說實話，我就不和你追究太多，否則，後果你自己明白。”沈霂遠手上力道加重，冰冷的眸子裏布滿了寒霜。
黎西身體顫了顫，圓潤潤的眸子裏布滿了濕氣，他攥著沈霂遠的衣袖，終於還是扛不住，說了實話:“我，我……只是一個打雜的，不是什麽會所少爺，對不起，沈先生，是我騙了你，真的對不起，當時我就，就隨口編了個謊話，想著一次後就結束的，說自己是會所少爺很有經驗，其實，其實那天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我很害怕被你發現，就一直說了謊……”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對……”
沈霂遠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楞，隨後很快心口湧起難以言喻的欣喜，好像是吃了什麽甜蜜的東西，一時間所有的怒火和煩悶全都消失得幹幹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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