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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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蘇燕回觀察發現, 咩咩應該是很喜歡可愛的新小車，並且小金魚腦顯然是完全忘記了舊學步車的存在。
在安城時，咩咩就很喜歡一邊爬一邊規整所有的玩偶。
有時是按照顏色, 有時是按照大小。
蘇燕回了解過，一部分小幼崽到了某個階段, 會非常需要“秩序感”，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直接幹涉, 並且總是在咩咩需要回應的時候, 給予鼓勵、支持。
現在, 有了小推車，咩咩顯然更樂於整理小玩偶。
小崽崽每天回臥室休息之前，都要推著小車, 到處搜尋一邊，確定每個玩偶都是在“自己家”裏。
等到第二天，他又會推車, 慢慢悠悠地走過去將玩偶裝進車裏, 像是帶小寶寶出去玩那樣，在房間各處溜達溜達。
這幾日，蘇燕回給咩咩的小衣服上安了一個mini錄制機器, 從咩咩的視角拍下他的行動軌跡和行為情況。
每晚, 蘇燕回看視頻的時候，總是會驚喜於小崽子的小行為。
咩咩還總是一邊走，一邊哼哼唧唧, 小奶音格外軟萌可愛。
他在視頻的賬號裏，整理成一個#咩咩的小視角#合集。
在粉絲ee們的要求下, 他剪輯出多個長視頻版本，方便大家當摸魚/下飯的陪伴音。
【哇,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導級別的手持鏡頭咩？搖搖晃晃的好萌呀~】
【老天鵝，咩咩自從能慢慢走路，可愛程度直線上升】
【從會說話開始就格外有趣了哦】
【真不可思議，剛關註咩的時候，還是一只窩在被子裏使勁喝奶的小崽！現在都能到處溜達~】
【嗚呼~以後是不是還會有咩視角出去探險的視頻？】
【哇，說的我也很期待。（所以，拔拔可以每天出兩個視頻嗎？咩視角和拔拔視角，都想要誒！】
【ee附議！】
蘇燕回也很喜歡咩咩的視角，有時小家夥不小心碰到小機器，就會錄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有趣畫面。
比如柔軟奶白的小下巴，比如咩咩撅嘴親小玩偶，還有各種讓大人無法預計的呆萌小行為。
跟著咩咩，仿佛進入了一個“小人國”世界，偶爾入鏡的周京年，高得像是一堵墻。
有幾次，咩咩扶著小車，仰頭看耶耶的時候，幾乎就要往後摔倒。
客廳的南瓜屋、各類卡通動物，都會在咩咩視角裏，變成了真正的童話世界。
家裏長輩也都挺喜歡這個系列，所以帶咩咩出去時，也讓蘇燕回給他帶上小機器，可以拍下一路的畫面。
蘇燕回犯懶，於是和小崽子嘀嘀咕咕地商量半天。
“拔拔會在家裏等咩咩回家哦，保證不會亂跑，咩咩就安心和外公外婆出去，好不好的？”
咩咩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拔拔分開行動，而且看到拔拔打哈欠的模樣，一定是很困困。
他乖乖地點點頭，指著那臺可愛的小推車，“拔拔~車車哦~”
“嗯，拔拔會保護好咩咩的小車車。”蘇燕回幫他戴上小嬰兒帽子，和周京年一起送他們出門。
伍靜抱著糯唧唧的小孫孫，異常高興：“咩咩給外婆去選衣服珠寶哦。”
周老太太的壽宴在即，伍靜準備當晚的著裝，本來可以叫置裝顧問送到家裏去，但她想著正好帶咩咩出去玩，就定在酒店選。
周遠山一聽，自然是不能缺席，於是休半天，特意一起去。
他臨走時，拍著兒子的上臂：“那幾個合同我已經讓老孫轉交給Eric，京年你就負責料理一下。爸今天也享受下天倫之樂。”
周京年：……他還想在家裏享受和老婆的二人世界呢。
“嗯。”
蘇燕回同咩咩招招手：“好好玩，想拔拔的話，給拔拔打電話哦。”他舉起手機比劃比劃。
“嗯~~~”咩咩在外婆懷裏扭頭，揮揮小手，嘟嘟嘴，隔空親親拔拔。
育兒嫂青姐和朱阿姨都跟著一起去，拎著小幼崽專用出門包。
電梯都還沒到一層，周遠山已經伸手接過咩咩：“讓外公也抱會兒啊咩咩是吧？”
咩咩小臉蛋往外公肩頭靠了靠，笑著握住外婆遞來的手指。
“咩咩重了兩斤，不錯，在長大。”周遠山掂量掂量。
好幾天不見，他就惦記著，每天看視頻也無法消解思念。
要不是伍靜勸著，他估計早就要跟咩咩的兩個爸爸商量，讓他們搬去大宅住。
上車後，咩咩的小手被外婆套上又軟又可愛的手套，長得和他的襪套差不多，圖案更可愛一些。
他戴好後，擡起圓嘟嘟的小手，對著外婆笑：“婆婆哦~~”
“呀？”。
這猝不及防的一聲，讓伍靜楞住，看一眼周遠山，“你聽見沒？咩咩叫我啊？咩咩？”
咩咩揮動揮動胳膊，輕輕地喚道：“婆婆~~~~~”尾音拖長，像是一串輕快可愛的音符。
周遠山也吃驚：“真的是婆婆啊，咩咩叫外公呢？是不是叫公公？”
伍靜笑了笑，“對，叫公公也好。”
咩咩轉向外公，看得出來外公好像很期待自己喊他哦，可是他張張小嘴，“咕咕？”
周遠山笑了，手掌捂住他的小手：“看來還需要幾天。”
伍靜笑著逗逗小孫孫：“咩咩，再喊一聲婆婆。”
咩咩跟著發出短促的聲音：“婆婆！”
“誒！”伍靜忍不住親親孩子的頭發，“我們咩咩可真是個可愛寶寶。”
咩咩晃悠晃悠小腳，被手套包裹住的小手，輕輕地搭在外公的手腕上碰碰。
他眨巴著清澈的眼睛，似乎在說，外公不要著急，咩咩很快就會喊你的哦~
周遠山點了點頭：“咩咩不著急，外公也不著急，慢慢說話就好。”
但是聽咩咩左一聲右一聲地喊著外婆，他還是有點羨慕。
-
下午，公寓。
“老婆？”
周京年從書房忙完，端著水杯出現。
蘇燕回手指點擊空格鍵，暫停視頻，忽略自動摟住自己腰的手臂，接過水杯抿一口。
他等咩咩離開後，突然又不困，就坐在電腦前看視頻。
周京年很自然地擠進椅子裏，抱住後下巴靠在老婆肩上，點了繼續播放視頻。
屏幕上的小人正在用心照顧小玩偶，小手掌撫摸著小兔兔，揪揪長耳朵，嘴裏嘰裏咕嚕地自言自語。
一種獨屬於小幼崽的語言，大人們不必完全聽懂，就能感受到那份稚子的童真，
周京年視線微轉，看著蘇燕回的側臉：“有的時候你還沒醒，咩咩也會這樣摸摸你。”
“是嗎？”蘇燕回捧著水杯，正要說什麽，手邊的手機震了震。
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地點是本城。
蘇燕回以為是快遞之類的電話，便接通。
“燕回嗎？”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一下子把蘇燕回從柔軟的雲端拽落現實。
盡管她幾乎從來沒有打過電話來，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他沒做聲，望著屏幕的眼神稍變。
周京年察覺端倪，摟緊了些，輕聲問：“誰？”
蘇燕回毫不猶豫地道：“你打錯了。”
他直接按斷電話，一氣呵成地拉入黑名單。
手機放下後，蘇燕回又不放心似的，重新拿起來開啟飛行模式。
周京年知道他一貫不太愛提自己的事情，便自己琢磨可能的人選。
蘇燕回盯著屏幕裏的畫面，有些反常地輕聲說：“是蘇見銘的太太，我喊阿姨。”
“哦。”周京年眉目略沈了沈，順著問道，“之前找過你？”
“沒有。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號碼。”
蘇燕回如實道，“應該是為了蘇見銘。”
他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在蘇燕回的印象中，這位阿姨對外是蘇家大宅的女主人。
蘇見銘會對旁人誇獎她的能幹聰慧，告訴所有人他是如何關懷呵護太太，從不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甚至手裏的資金都交給老婆打理，每月只領取固定的零花錢。
多年來，所有人都稱他們為“伉儷”。
在十幾年的共同生活中，蘇燕回聽過不少親戚都羨慕她擁有這樣優秀的丈夫，她都會笑納所有的誇讚，淡淡地表示那都是自己的福氣好。
實際上，蘇燕回卻知道，她手裏並無任何實權，所謂的“資金”就是每月必須支出的最低家務錢。
小學時，有一次，蘇燕回放學回家聽蘇見銘夫婦倆吵架。
源頭竟是因為蘇見銘發現當月的家庭花銷裏，有三千多塊錢的賬對不上。
三千塊。
當時還年幼的蘇明明隨便買一雙鞋都不只是這個數。
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蘇燕回就慢慢地察覺到叔叔成天笑呵呵的“好”，是一種極端的偽善，除了對親生兒子之外，對誰都一視同仁的殘忍。
甚至連同親生兒子，也都是蘇見銘表演“善良”的工具而已……
周京年註意到了蘇燕回的走神，應該是這通電話引起的並不愉快的漣漪。
他將視頻往回拉幾秒鐘，揉著他的肩膀：“老婆，我們看咩咩。”
沈穩有力的嗓音，一下子把蘇燕回從回憶的旋渦中拽出來。
“嗯。”
他的視線再次聚焦在屏幕上，跟著輕輕說，“看咩咩。”
視頻裏的小崽崽，剛好伸一根小手指戳戳大長頸鹿的長腿，費勁巴拉地仰起臉蛋，小奶音裏充滿迷惑：“耶？耶耶？”
周京年：“？”
蘇燕回忍不住彎了彎眼眸。
周京年見他露笑，放心下來。
他再度圈緊懷裏的人，極力以懷抱去溫暖他。
視頻放完，蘇燕回問：“晚上等伯父伯母把咩咩送回來，要不要留在家裏一起吃飯？”
周京年聽見他雖然還在稱呼“伯父伯母”，但已經是默認這裏是自己家裏。“好啊，我準備。”
蘇燕回合上筆記本電腦，垂眸：“我給你打下手。”
周京年笑著一把將人抱起來：“老婆真好。”他直接一路抱去了廚房。
蘇燕回：……
還好家裏的兩個阿姨都不在，否則也太不像話了。
這麽久以來，兩人第一次圍著冰箱一起商量晚餐菜色。
蘇燕回：“吃蝦仁好不好？我看伯母喜歡。”
“好。”周京年垂眸靜靜地看著他，臉上似帶著迷人的溫柔暖色，讓人挪不開眼。
蘇燕回取了好幾個雞蛋：“給咩咩蒸雞蛋羹，他最近愛吃。”
周京年取了圍裙為他戴上，順勢抱住他。
如果一切可以從頭來過，他希望是一日三餐地過著最簡單的小日子。
蘇燕回用手肘推推他：“快點，別等咩咩他們回來，還吃不到熱乎的飯菜。”
周京年卻很享受這平靜的片刻，伸手幫他拉起家居衫的袖子，翻卷到手肘處，手指摩挲這光滑細嫩的肌膚。
蘇燕回沈默：“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摸我。”
周京年暗笑，快速在他頸側親了一下：“老婆的皮膚這麽嫩，我手指不小心打滑。”
蘇燕回：……鬼話連篇。
兩人分工明確，蘇燕回負責洗菜擇菜，周京年負責切菜配菜。
等開始炒制，蘇燕回也沒有離開，而是在旁邊，時不時地給準備個蔥姜蒜之類的小料。
他悄然註意著周京年拿鍋鏟炒菜的模樣。
周京年的神色專註，動作利落。
他身上是一件中領的黑色薄毛衣，領口正覆在喉結位置。
毛衣服帖地覆在上身，能讓蘇燕回清晰地看到他日常鍛煉的成果。
袖口被扯高，露出修長有力的小臂。
這陣子，周京年只要靠過來，就一定會用雙臂牢牢地圈住蘇燕回。
有時是令他必須屏息的桎梏，有時也是異常蠱惑人的溫暖。
廚房的窗外，夕陽一點點地墜下天際線。
初冬的傍晚天空，是淡淡的昏黃，充滿了蒼涼冷寂的意味。
蘇燕回從周京年充滿暖意的身影上收回。
可能是天冷了，他開始貪戀溫暖。
周京年扭頭：“老婆，再拿兩個小碟子。”
蘇燕回從櫃子裏拿出來，遞過去。
鍋蓋掀開時，炒菜的熱烈煙火氣，幾乎讓蘇燕回雙眸發熱。
-
酒店。
伍靜提前請置裝顧問準備了一個可移動的小旋轉木馬。
咩咩一到，就被抱進木馬裏，由大人推著可以慢慢地左右移動。
他很喜歡給外婆選衣服這項“小工作”。
外婆的衣服在款式和色彩上，都格外多變好看的，更遑論各色閃閃發光的珠寶首飾。
咩咩看到換好衣服的外婆走出來，坐在小木馬車裏，小手拍拍，熱烈歡呼：“婆婆~~~”
已經特別熟悉咩咩的置裝顧問，忍不住就想親近這小可愛。
——他們團隊的人要是能跟咩咩似的，給足雇主情緒價值，那估計團隊業績還能再翻好幾番。
最後，在小咩咩的挑選下，伍靜定下兩件。
隨後置裝顧問將準備好的幼崽服裝送過來。
咩咩坐在外婆懷裏，看著眼花繚亂的小衣服。
周遠山道：“咩咩喜歡的就自己碰一碰，外公外婆就知道了。”
“唔？”咩咩聽外公再解釋一遍，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他笑著用力點頭，等被抱到小衣服面前，小手隔著手套，挨個碰一碰。
伍靜：“看來咩咩都很喜歡了。”
一旁的置裝顧問心中暗自興奮：預測成功！
每一件送過來的衣服，都已經是他們團隊按照咩咩的喜好，進行過精挑細選。
咩咩作為標準的幼崽身材，不胖不瘦，身形勻稱。加上他有一張軟糯可愛的小臉蛋，可以讓任何設計的衣服都起死回生，因此都不需要試衣服，選定直接裝袋送回家即可。
不過，咩咩是第一次選珠寶，面對亮閃閃的寶石、鉆石時，他顯得比剛才興奮多了。
他喜歡動物、花朵形態的首飾，五彩斑斕，奪目璀璨。
其中一款立體多寶石小蝴蝶，得到咩咩的重點關註，目不轉睛地看著。
伍靜道：“咩咩喜歡這個？那外婆戴上，你看看？”
這是一款別致的蝴蝶形波洛領結，也可以作胸針。
咩咩卻伸手要去拿，口中念叨著：“拔拔的哦~”
伍靜明白了：“原來是要給拔拔的。好，那我們一會兒回去的時候，給你拔拔。”
她揉揉這乖寶寶的頭發，將蝴蝶遞給他把玩。
咩咩很喜歡這款蝴蝶，回去路上都一直抱著小盒子，晃悠晃悠著小腳丫，格外滿足。
到家。
咩咩第一時間送上了自己選的禮物，聲音格外脆地呼喚：“拔拔~~~拔拔~~~~”
“拔拔聽見咯。”蘇燕回抱起軟嘟嘟的小崽崽，親親他的小奶膘，“這麽想拔拔啊？”
周京年湊過來：“耶耶呢？有沒有想？”
咩咩貼貼蹭蹭了拔拔好一會兒，才正眼看過來：“耶耶哦~嘟——”
伸出的小手指在耶耶的臉頰上，按進一個小窩窩。
旁邊的伍靜和周遠山看著直笑。
周京年“奪過”小崽子，舉個高高：“跟拔拔又親又貼的，跟爸爸就嘟一下？”
咩咩可愛地擺動小腳：唔~拔拔救救~
蘇燕回招呼兩個老人去坐：“伯父伯母，京年準備了晚餐，先吃飯吧。”
周京年逗著咩咩，走上前攬著蘇燕回：“我和燕回一起準備的。”
咩咩趁機扒拉著撲進拔拔的懷抱裏，小嫩臉埋在頸窩裏蹭蹭，哼唧哼唧地告狀。
聽見兒子的話，周遠山和伍靜對視一眼：不錯不錯，小兩口關系越發融洽了。
一家人吃了飯，圍坐在客廳，一起觀看咩咩下午拍的視頻。
周遠山和伍靜，時不時充當解說，解釋當時現場的情況。
老兩口盡管都知道發生過什麽，卻依舊樂樂呵呵，仿佛是第一次看似的。
蘇燕回被周京年攬著，一起靠在南瓜屋外。
咩咩則推著心愛的小推車，慢慢悠悠地在地毯上走來走去，給長輩展示自己的“學習走路”成果。
周京年下巴靠在蘇燕回肩上，輕聲打趣：“看我們咩咩，走起路來像不像是小大爺？”
蘇燕回已經習慣性地用手肘頂他的胸口：“你才是小大爺！不許這麽說咩咩！”
“呼？”
正在低頭認真走路的咩咩，小耳朵癢癢，好像聽見誰在念叨自己的名字哦。
他扶著把手，踮踮小腳，小身體微微前傾，看向拔拔和耶耶。
伍靜看著小孫孫的模樣，趕忙拿手機錄視頻：“咩咩啊，來，走到外公外婆這裏來。”
咩咩推動小車，顫顫巍巍地擡起小腳，一點一點地靠過去。
周遠山道：“咩咩走得真好，過幾天自己就能走了。”
咩咩停住腳步，騰出一只小手，從小推車籃子裏先後拽出小熊貓和小兔兔玩偶，分別遞給外公外婆。
伍靜揉揉這孩子的小手：“謝謝咩咩~”
咩咩開心地繼續推推小車，靠近拔拔和耶耶。
周京年看看籃子，已經空無一物，便問道：“咩咩，你的小籃子沒東西了，爸爸和拔拔也想要，怎麽辦？”
“唔？”咩咩看看小籃子，空空了哦。
他看一眼耶耶，在耶耶伸手捧自己的時候，忽然也雙手放開小車，“咿呀”一聲，小身體軟軟地歪倒，而後哭唧唧地呼喚起來：“拔拔~”
小奶音裏滿是委屈。
周京年：“？”
他單手摟起小崽子，放在腿上，“咩咩，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碰瓷爸爸？”
咩咩嘻嘻笑著，倒在耶耶懷裏。
周遠山道：“等老太太做壽那天，咩咩也推著小車去吧。反正都是家裏人，也沒有外客。”
老太太年歲大，生日宴請的基本都是晚輩。
她叮囑過，盡量請她認識的，不要請其他生意上的賓客。
周京年抱著咩咩看向外公。
“那豈不是要給咩咩的小推車收拾得體面點？咩咩，爸爸給你換個小跑車怎麽樣？”
隨著這話，蘇燕回腦補了下畫面，忍不住輕笑。
咩咩一定會可愛到犯規吧。
咩咩捂住小臉賣個萌~
完全聽不懂外公和耶耶的話哦~
伍靜也跟著說起當天的安排等等。
蘇燕回可能是沒有午睡，聽著大家語氣柔和地商量家裏事，莫名地心情平和，不知不覺地松懈下來，便靠著周京年慢慢睡著。
他搭在周京年膝頭的手，正握住咩咩的小手。
周遠山和伍靜見狀，便和咩咩打個招呼，輕手輕腳地離開，讓周京年好好照顧著。
咩咩鼓著小臉，一瞬不瞬地看著睡著的拔拔。
他嘟嘟小嘴。
周京年單手抱著咩咩坐在地墊上，“咩咩，爸爸送你拔拔回房間，一會兒來抱你，乖。”
他讓青姐照看一下咩咩。
咩咩卻意外地搖著小腦袋，小手拽住小車的把手，搖搖擺擺地站起來，輕輕地喚道：“拔拔~”
周京年明白了小崽子的意思，打橫抱起蘇燕回，等咩咩準備好，便一起往臥房走去。
小車車雖然很慢，但特別穩，
咩咩一腳一腳踩在地毯上，努力地推推，跟上耶耶的步伐。
周京年抱緊蘇燕回，走得緩慢，時不時低頭看一眼小崽崽。
努力邁步的咩咩，小奶膘鼓出圓潤的弧度，仰頭對耶耶笑著。
可以抱起拔拔的耶耶，真的很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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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燕回觀察發現, 咩咩應該是很喜歡可愛的新小車，並且小金魚腦顯然是完全忘記了舊學步車的存在。
在安城時，咩咩就很喜歡一邊爬一邊規整所有的玩偶。
有時是按照顏色, 有時是按照大小。
蘇燕回了解過，一部分小幼崽到了某個階段, 會非常需要“秩序感”，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直接幹涉, 並且總是在咩咩需要回應的時候, 給予鼓勵、支持。
現在, 有了小推車，咩咩顯然更樂於整理小玩偶。
小崽崽每天回臥室休息之前，都要推著小車, 到處搜尋一邊，確定每個玩偶都是在“自己家”裏。
等到第二天，他又會推車, 慢慢悠悠地走過去將玩偶裝進車裏, 像是帶小寶寶出去玩那樣，在房間各處溜達溜達。
這幾日，蘇燕回給咩咩的小衣服上安了一個mini錄制機器, 從咩咩的視角拍下他的行動軌跡和行為情況。
每晚, 蘇燕回看視頻的時候，總是會驚喜於小崽子的小行為。
咩咩還總是一邊走，一邊哼哼唧唧, 小奶音格外軟萌可愛。
他在視頻的賬號裏，整理成一個#咩咩的小視角#合集。
在粉絲ee們的要求下, 他剪輯出多個長視頻版本，方便大家當摸魚/下飯的陪伴音。
【哇,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導級別的手持鏡頭咩？搖搖晃晃的好萌呀~】
【老天鵝，咩咩自從能慢慢走路，可愛程度直線上升】
【從會說話開始就格外有趣了哦】
【真不可思議，剛關註咩的時候，還是一只窩在被子裏使勁喝奶的小崽！現在都能到處溜達~】
【嗚呼~以後是不是還會有咩視角出去探險的視頻？】
【哇，說的我也很期待。（所以，拔拔可以每天出兩個視頻嗎？咩視角和拔拔視角，都想要誒！】
【ee附議！】
蘇燕回也很喜歡咩咩的視角，有時小家夥不小心碰到小機器，就會錄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有趣畫面。
比如柔軟奶白的小下巴，比如咩咩撅嘴親小玩偶，還有各種讓大人無法預計的呆萌小行為。
跟著咩咩，仿佛進入了一個“小人國”世界，偶爾入鏡的周京年，高得像是一堵墻。
有幾次，咩咩扶著小車，仰頭看耶耶的時候，幾乎就要往後摔倒。
客廳的南瓜屋、各類卡通動物，都會在咩咩視角裏，變成了真正的童話世界。
家裏長輩也都挺喜歡這個系列，所以帶咩咩出去時，也讓蘇燕回給他帶上小機器，可以拍下一路的畫面。
蘇燕回犯懶，於是和小崽子嘀嘀咕咕地商量半天。
“拔拔會在家裏等咩咩回家哦，保證不會亂跑，咩咩就安心和外公外婆出去，好不好的？”
咩咩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拔拔分開行動，而且看到拔拔打哈欠的模樣，一定是很困困。
他乖乖地點點頭，指著那臺可愛的小推車，“拔拔~車車哦~”
“嗯，拔拔會保護好咩咩的小車車。”蘇燕回幫他戴上小嬰兒帽子，和周京年一起送他們出門。
伍靜抱著糯唧唧的小孫孫，異常高興：“咩咩給外婆去選衣服珠寶哦。”
周老太太的壽宴在即，伍靜準備當晚的著裝，本來可以叫置裝顧問送到家裏去，但她想著正好帶咩咩出去玩，就定在酒店選。
周遠山一聽，自然是不能缺席，於是休半天，特意一起去。
他臨走時，拍著兒子的上臂：“那幾個合同我已經讓老孫轉交給Eric，京年你就負責料理一下。爸今天也享受下天倫之樂。”
周京年：……他還想在家裏享受和老婆的二人世界呢。
“嗯。”
蘇燕回同咩咩招招手：“好好玩，想拔拔的話，給拔拔打電話哦。”他舉起手機比劃比劃。
“嗯~~~”咩咩在外婆懷裏扭頭，揮揮小手，嘟嘟嘴，隔空親親拔拔。
育兒嫂青姐和朱阿姨都跟著一起去，拎著小幼崽專用出門包。
電梯都還沒到一層，周遠山已經伸手接過咩咩：“讓外公也抱會兒啊咩咩是吧？”
咩咩小臉蛋往外公肩頭靠了靠，笑著握住外婆遞來的手指。
“咩咩重了兩斤，不錯，在長大。”周遠山掂量掂量。
好幾天不見，他就惦記著，每天看視頻也無法消解思念。
要不是伍靜勸著，他估計早就要跟咩咩的兩個爸爸商量，讓他們搬去大宅住。
上車後，咩咩的小手被外婆套上又軟又可愛的手套，長得和他的襪套差不多，圖案更可愛一些。
他戴好後，擡起圓嘟嘟的小手，對著外婆笑：“婆婆哦~~”
“呀？”。
這猝不及防的一聲，讓伍靜楞住，看一眼周遠山，“你聽見沒？咩咩叫我啊？咩咩？”
咩咩揮動揮動胳膊，輕輕地喚道：“婆婆~~~~~”尾音拖長，像是一串輕快可愛的音符。
周遠山也吃驚：“真的是婆婆啊，咩咩叫外公呢？是不是叫公公？”
伍靜笑了笑，“對，叫公公也好。”
咩咩轉向外公，看得出來外公好像很期待自己喊他哦，可是他張張小嘴，“咕咕？”
周遠山笑了，手掌捂住他的小手：“看來還需要幾天。”
伍靜笑著逗逗小孫孫：“咩咩，再喊一聲婆婆。”
咩咩跟著發出短促的聲音：“婆婆！”
“誒！”伍靜忍不住親親孩子的頭發，“我們咩咩可真是個可愛寶寶。”
咩咩晃悠晃悠小腳，被手套包裹住的小手，輕輕地搭在外公的手腕上碰碰。
他眨巴著清澈的眼睛，似乎在說，外公不要著急，咩咩很快就會喊你的哦~
周遠山點了點頭：“咩咩不著急，外公也不著急，慢慢說話就好。”
但是聽咩咩左一聲右一聲地喊著外婆，他還是有點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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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公寓。
“老婆？”
周京年從書房忙完，端著水杯出現。
蘇燕回手指點擊空格鍵，暫停視頻，忽略自動摟住自己腰的手臂，接過水杯抿一口。
他等咩咩離開後，突然又不困，就坐在電腦前看視頻。
周京年很自然地擠進椅子裏，抱住後下巴靠在老婆肩上，點了繼續播放視頻。
屏幕上的小人正在用心照顧小玩偶，小手掌撫摸著小兔兔，揪揪長耳朵，嘴裏嘰裏咕嚕地自言自語。
一種獨屬於小幼崽的語言，大人們不必完全聽懂，就能感受到那份稚子的童真，
周京年視線微轉，看著蘇燕回的側臉：“有的時候你還沒醒，咩咩也會這樣摸摸你。”
“是嗎？”蘇燕回捧著水杯，正要說什麽，手邊的手機震了震。
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地點是本城。
蘇燕回以為是快遞之類的電話，便接通。
“燕回嗎？”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一下子把蘇燕回從柔軟的雲端拽落現實。
盡管她幾乎從來沒有打過電話來，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他沒做聲，望著屏幕的眼神稍變。
周京年察覺端倪，摟緊了些，輕聲問：“誰？”
蘇燕回毫不猶豫地道：“你打錯了。”
他直接按斷電話，一氣呵成地拉入黑名單。
手機放下後，蘇燕回又不放心似的，重新拿起來開啟飛行模式。
周京年知道他一貫不太愛提自己的事情，便自己琢磨可能的人選。
蘇燕回盯著屏幕裏的畫面，有些反常地輕聲說：“是蘇見銘的太太，我喊阿姨。”
“哦。”周京年眉目略沈了沈，順著問道，“之前找過你？”
“沒有。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號碼。”
蘇燕回如實道，“應該是為了蘇見銘。”
他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在蘇燕回的印象中，這位阿姨對外是蘇家大宅的女主人。
蘇見銘會對旁人誇獎她的能幹聰慧，告訴所有人他是如何關懷呵護太太，從不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甚至手裏的資金都交給老婆打理，每月只領取固定的零花錢。
多年來，所有人都稱他們為“伉儷”。
在十幾年的共同生活中，蘇燕回聽過不少親戚都羨慕她擁有這樣優秀的丈夫，她都會笑納所有的誇讚，淡淡地表示那都是自己的福氣好。
實際上，蘇燕回卻知道，她手裏並無任何實權，所謂的“資金”就是每月必須支出的最低家務錢。
小學時，有一次，蘇燕回放學回家聽蘇見銘夫婦倆吵架。
源頭竟是因為蘇見銘發現當月的家庭花銷裏，有三千多塊錢的賬對不上。
三千塊。
當時還年幼的蘇明明隨便買一雙鞋都不只是這個數。
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蘇燕回就慢慢地察覺到叔叔成天笑呵呵的“好”，是一種極端的偽善，除了對親生兒子之外，對誰都一視同仁的殘忍。
甚至連同親生兒子，也都是蘇見銘表演“善良”的工具而已……
周京年註意到了蘇燕回的走神，應該是這通電話引起的並不愉快的漣漪。
他將視頻往回拉幾秒鐘，揉著他的肩膀：“老婆，我們看咩咩。”
沈穩有力的嗓音，一下子把蘇燕回從回憶的旋渦中拽出來。
“嗯。”
他的視線再次聚焦在屏幕上，跟著輕輕說，“看咩咩。”
視頻裏的小崽崽，剛好伸一根小手指戳戳大長頸鹿的長腿，費勁巴拉地仰起臉蛋，小奶音裏充滿迷惑：“耶？耶耶？”
周京年：“？”
蘇燕回忍不住彎了彎眼眸。
周京年見他露笑，放心下來。
他再度圈緊懷裏的人，極力以懷抱去溫暖他。
視頻放完，蘇燕回問：“晚上等伯父伯母把咩咩送回來，要不要留在家裏一起吃飯？”
周京年聽見他雖然還在稱呼“伯父伯母”，但已經是默認這裏是自己家裏。“好啊，我準備。”
蘇燕回合上筆記本電腦，垂眸：“我給你打下手。”
周京年笑著一把將人抱起來：“老婆真好。”他直接一路抱去了廚房。
蘇燕回：……
還好家裏的兩個阿姨都不在，否則也太不像話了。
這麽久以來，兩人第一次圍著冰箱一起商量晚餐菜色。
蘇燕回：“吃蝦仁好不好？我看伯母喜歡。”
“好。”周京年垂眸靜靜地看著他，臉上似帶著迷人的溫柔暖色，讓人挪不開眼。
蘇燕回取了好幾個雞蛋：“給咩咩蒸雞蛋羹，他最近愛吃。”
周京年取了圍裙為他戴上，順勢抱住他。
如果一切可以從頭來過，他希望是一日三餐地過著最簡單的小日子。
蘇燕回用手肘推推他：“快點，別等咩咩他們回來，還吃不到熱乎的飯菜。”
周京年卻很享受這平靜的片刻，伸手幫他拉起家居衫的袖子，翻卷到手肘處，手指摩挲這光滑細嫩的肌膚。
蘇燕回沈默：“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摸我。”
周京年暗笑，快速在他頸側親了一下：“老婆的皮膚這麽嫩，我手指不小心打滑。”
蘇燕回：……鬼話連篇。
兩人分工明確，蘇燕回負責洗菜擇菜，周京年負責切菜配菜。
等開始炒制，蘇燕回也沒有離開，而是在旁邊，時不時地給準備個蔥姜蒜之類的小料。
他悄然註意著周京年拿鍋鏟炒菜的模樣。
周京年的神色專註，動作利落。
他身上是一件中領的黑色薄毛衣，領口正覆在喉結位置。
毛衣服帖地覆在上身，能讓蘇燕回清晰地看到他日常鍛煉的成果。
袖口被扯高，露出修長有力的小臂。
這陣子，周京年只要靠過來，就一定會用雙臂牢牢地圈住蘇燕回。
有時是令他必須屏息的桎梏，有時也是異常蠱惑人的溫暖。
廚房的窗外，夕陽一點點地墜下天際線。
初冬的傍晚天空，是淡淡的昏黃，充滿了蒼涼冷寂的意味。
蘇燕回從周京年充滿暖意的身影上收回。
可能是天冷了，他開始貪戀溫暖。
周京年扭頭：“老婆，再拿兩個小碟子。”
蘇燕回從櫃子裏拿出來，遞過去。
鍋蓋掀開時，炒菜的熱烈煙火氣，幾乎讓蘇燕回雙眸發熱。
-
酒店。
伍靜提前請置裝顧問準備了一個可移動的小旋轉木馬。
咩咩一到，就被抱進木馬裏，由大人推著可以慢慢地左右移動。
他很喜歡給外婆選衣服這項“小工作”。
外婆的衣服在款式和色彩上，都格外多變好看的，更遑論各色閃閃發光的珠寶首飾。
咩咩看到換好衣服的外婆走出來，坐在小木馬車裏，小手拍拍，熱烈歡呼：“婆婆~~~”
已經特別熟悉咩咩的置裝顧問，忍不住就想親近這小可愛。
——他們團隊的人要是能跟咩咩似的，給足雇主情緒價值，那估計團隊業績還能再翻好幾番。
最後，在小咩咩的挑選下，伍靜定下兩件。
隨後置裝顧問將準備好的幼崽服裝送過來。
咩咩坐在外婆懷裏，看著眼花繚亂的小衣服。
周遠山道：“咩咩喜歡的就自己碰一碰，外公外婆就知道了。”
“唔？”咩咩聽外公再解釋一遍，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他笑著用力點頭，等被抱到小衣服面前，小手隔著手套，挨個碰一碰。
伍靜：“看來咩咩都很喜歡了。”
一旁的置裝顧問心中暗自興奮：預測成功！
每一件送過來的衣服，都已經是他們團隊按照咩咩的喜好，進行過精挑細選。
咩咩作為標準的幼崽身材，不胖不瘦，身形勻稱。加上他有一張軟糯可愛的小臉蛋，可以讓任何設計的衣服都起死回生，因此都不需要試衣服，選定直接裝袋送回家即可。
不過，咩咩是第一次選珠寶，面對亮閃閃的寶石、鉆石時，他顯得比剛才興奮多了。
他喜歡動物、花朵形態的首飾，五彩斑斕，奪目璀璨。
其中一款立體多寶石小蝴蝶，得到咩咩的重點關註，目不轉睛地看著。
伍靜道：“咩咩喜歡這個？那外婆戴上，你看看？”
這是一款別致的蝴蝶形波洛領結，也可以作胸針。
咩咩卻伸手要去拿，口中念叨著：“拔拔的哦~”
伍靜明白了：“原來是要給拔拔的。好，那我們一會兒回去的時候，給你拔拔。”
她揉揉這乖寶寶的頭發，將蝴蝶遞給他把玩。
咩咩很喜歡這款蝴蝶，回去路上都一直抱著小盒子，晃悠晃悠著小腳丫，格外滿足。
到家。
咩咩第一時間送上了自己選的禮物，聲音格外脆地呼喚：“拔拔~~~拔拔~~~~”
“拔拔聽見咯。”蘇燕回抱起軟嘟嘟的小崽崽，親親他的小奶膘，“這麽想拔拔啊？”
周京年湊過來：“耶耶呢？有沒有想？”
咩咩貼貼蹭蹭了拔拔好一會兒，才正眼看過來：“耶耶哦~嘟——”
伸出的小手指在耶耶的臉頰上，按進一個小窩窩。
旁邊的伍靜和周遠山看著直笑。
周京年“奪過”小崽子，舉個高高：“跟拔拔又親又貼的，跟爸爸就嘟一下？”
咩咩可愛地擺動小腳：唔~拔拔救救~
蘇燕回招呼兩個老人去坐：“伯父伯母，京年準備了晚餐，先吃飯吧。”
周京年逗著咩咩，走上前攬著蘇燕回：“我和燕回一起準備的。”
咩咩趁機扒拉著撲進拔拔的懷抱裏，小嫩臉埋在頸窩裏蹭蹭，哼唧哼唧地告狀。
聽見兒子的話，周遠山和伍靜對視一眼：不錯不錯，小兩口關系越發融洽了。
一家人吃了飯，圍坐在客廳，一起觀看咩咩下午拍的視頻。
周遠山和伍靜，時不時充當解說，解釋當時現場的情況。
老兩口盡管都知道發生過什麽，卻依舊樂樂呵呵，仿佛是第一次看似的。
蘇燕回被周京年攬著，一起靠在南瓜屋外。
咩咩則推著心愛的小推車，慢慢悠悠地在地毯上走來走去，給長輩展示自己的“學習走路”成果。
周京年下巴靠在蘇燕回肩上，輕聲打趣：“看我們咩咩，走起路來像不像是小大爺？”
蘇燕回已經習慣性地用手肘頂他的胸口：“你才是小大爺！不許這麽說咩咩！”
“呼？”
正在低頭認真走路的咩咩，小耳朵癢癢，好像聽見誰在念叨自己的名字哦。
他扶著把手，踮踮小腳，小身體微微前傾，看向拔拔和耶耶。
伍靜看著小孫孫的模樣，趕忙拿手機錄視頻：“咩咩啊，來，走到外公外婆這裏來。”
咩咩推動小車，顫顫巍巍地擡起小腳，一點一點地靠過去。
周遠山道：“咩咩走得真好，過幾天自己就能走了。”
咩咩停住腳步，騰出一只小手，從小推車籃子裏先後拽出小熊貓和小兔兔玩偶，分別遞給外公外婆。
伍靜揉揉這孩子的小手：“謝謝咩咩~”
咩咩開心地繼續推推小車，靠近拔拔和耶耶。
周京年看看籃子，已經空無一物，便問道：“咩咩，你的小籃子沒東西了，爸爸和拔拔也想要，怎麽辦？”
“唔？”咩咩看看小籃子，空空了哦。
他看一眼耶耶，在耶耶伸手捧自己的時候，忽然也雙手放開小車，“咿呀”一聲，小身體軟軟地歪倒，而後哭唧唧地呼喚起來：“拔拔~”
小奶音裏滿是委屈。
周京年：“？”
他單手摟起小崽子，放在腿上，“咩咩，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碰瓷爸爸？”
咩咩嘻嘻笑著，倒在耶耶懷裏。
周遠山道：“等老太太做壽那天，咩咩也推著小車去吧。反正都是家裏人，也沒有外客。”
老太太年歲大，生日宴請的基本都是晚輩。
她叮囑過，盡量請她認識的，不要請其他生意上的賓客。
周京年抱著咩咩看向外公。
“那豈不是要給咩咩的小推車收拾得體面點？咩咩，爸爸給你換個小跑車怎麽樣？”
隨著這話，蘇燕回腦補了下畫面，忍不住輕笑。
咩咩一定會可愛到犯規吧。
咩咩捂住小臉賣個萌~
完全聽不懂外公和耶耶的話哦~
伍靜也跟著說起當天的安排等等。
蘇燕回可能是沒有午睡，聽著大家語氣柔和地商量家裏事，莫名地心情平和，不知不覺地松懈下來，便靠著周京年慢慢睡著。
他搭在周京年膝頭的手，正握住咩咩的小手。
周遠山和伍靜見狀，便和咩咩打個招呼，輕手輕腳地離開，讓周京年好好照顧著。
咩咩鼓著小臉，一瞬不瞬地看著睡著的拔拔。
他嘟嘟小嘴。
周京年單手抱著咩咩坐在地墊上，“咩咩，爸爸送你拔拔回房間，一會兒來抱你，乖。”
他讓青姐照看一下咩咩。
咩咩卻意外地搖著小腦袋，小手拽住小車的把手，搖搖擺擺地站起來，輕輕地喚道：“拔拔~”
周京年明白了小崽子的意思，打橫抱起蘇燕回，等咩咩準備好，便一起往臥房走去。
小車車雖然很慢，但特別穩，
咩咩一腳一腳踩在地毯上，努力地推推，跟上耶耶的步伐。
周京年抱緊蘇燕回，走得緩慢，時不時低頭看一眼小崽崽。
努力邁步的咩咩，小奶膘鼓出圓潤的弧度，仰頭對耶耶笑著。
可以抱起拔拔的耶耶，真的很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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