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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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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解決

方棋的話簡直是對葉千瑜明晃晃的嘲諷。

葉千瑜一張慘白的臉甚至漲出了幾分血色, 雙目赤紅。

她本就極度看重臉面,現在她的臉被方棋按在地上踩,她哪裏還能忍:“所以你是要拒絕我嗎?你不在乎那些人的命了?”

那些可都是活人, 從樓頂掉下去必死無疑!

方棋沈吟不語。

他對那些人命說不上有多在乎,只是那些人死了會很麻煩。

他看得出來葉千瑜已經在爆發邊緣, 但他只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恐怕得讓你失望了。”思索之際, 方棋體內的陰氣停止了繼續流失, 寅遲大方地將兩人交握的手展示在葉千瑜面前,笑著說:“在那些人和我之間, 他當然是選擇我了。”

方棋:“……”

他哪個都不想選!

齊天天聽著寅遲宣示主權的話,簡直想給他跪了。

兄弟你就非得這個時候刺激她嗎?

再一轉頭,葉千瑜的整顆頭都被一股黑色的霧氣包裹, 五官扭曲得都看不出人形了, 她怒不可遏道:“那你們就都死吧!”

滔天的怨氣以葉千瑜的頭為中心開始擴散,竟在原地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那漩渦速度極快,叫囂著要把樓頂上的人全部吞沒。

齊天天緊緊地扒著樓頂的護欄, 緊張地朝著另一邊的天臺看去, 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 女鬼要大開殺戒了”!

他聽著樓底下傳來的議論聲,閉著眼睛不敢再看, 只覺得心裏哇涼哇涼的。

一秒……兩秒……三秒……

十幾秒鐘過去了, 人群中的驚呼聲沒有傳來,黑色漩渦帶起來的風聲好像也沒了。

嗯?

齊天天疑惑地睜開一只眼, 看著無事發生的樓頂和另一邊的天臺, 傻眼了。

同樣傻眼的還有葉千瑜的頭。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天臺上無動於衷的十幾個身影……他們為什麽沒有跳下來?

她驚愕的目光轉向方棋,瞳孔收縮道:“你做了什麽!?”

方棋:“……”

他隱約能感覺到, 葉千瑜控制下的鬼域,被另一個空間壓制住了,但具體他說不上來。

“很奇怪嗎?”寅遲看著葉千瑜說:“為什麽他們不受你控制了?”

葉千瑜又看向他,頓了一會兒,目光睚眥欲裂:“是你?”

寅遲坦誠道:“嗯,是我。”

葉千瑜:“……”

齊天天精神一振,驚喜道:“你怎麽做到的?”

寅遲:“想知道嗎?”

齊天天忙不疊地點頭。

寅遲偏頭一笑,一只手高高擡起,他擡手的瞬間,周圍的氣流便開始了湧動,比葉千瑜之前更大了數倍的漩渦在他身邊出現,與此同時,樓頂上湮滅的風聲再起,甚至不止是樓頂,整個校園裏都開始狂風大作。

頭頂上的天色暗了下來,烏雲籠罩在了校園上空,氣溫也開始急劇下降,齊天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好冷!

突然發生了什麽?

他抓緊了護欄,下意識往樓下看了眼,這一眼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只見原本因為跳樓風波而聚集在新大樓那邊的人群,突然間憑空壯大了不少,人群裏好似多出了一些不似活人的面孔,就連因為人群聚集而變得空曠的其他地方,也陸陸續續有奇怪的東西冒了出來。

“這是什麽?!!”齊天天驚。

寅遲耐心解釋道:“哦,和葉同學弄出來的這棟樓一樣,只不過範圍比她大了一點兒。”

齊天天看著幾乎都出現了變化的整片校園,楞道:“你這是大了一點兒嗎?”

葉千瑜:“……”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這人居然另起了一片鬼域,把她完全壓制了!

這不可能,他怎麽可能辦得到?

一個活人,怎麽可能會操控鬼域?

她突然有些驚懼地仰頭看著寅遲:“你是什麽人?”

方棋也側頭朝他看過去。

就算是玄門中人有他所不知道的手段,但這人用鬼的技能是不是過於熟練了?

從抽取他的陰氣開始,這才多一會兒的時間?

而且他完成地悄無聲息!

明明是用自己的陰氣打造出來的鬼域,可在寅遲發動之前,方棋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面對他們的審視,寅遲神色坦然,他沒有解釋,而是對葉千瑜說:“現在你和他們的聯系已經斷開了,你還打算做什麽?不如咱們來說說,,教你給已死之人續命,改換他們命格的人是誰?”

這種逆天的手段必然不是葉千瑜能懂得的,她最多就是個執行者。

葉千瑜徹底不說話了。

她本來只忌憚著一個方棋,她覺得天臺上的十幾條人命可以成為她拿捏方棋的籌碼,可她從頭到尾都忽視了寅遲這個人,哪怕寅遲剛剛在二樓切斷了她的頭,她也沒覺得寅遲是個威脅。

但寅遲剛剛對她的全面壓制,讓她感受到了恐懼,她完全沒有勝算了!

她現在該怎麽辦?

寅遲已經走到她腦袋旁邊蹲下,“怎麽?不肯說?那人只教了你怎麽害人?沒跟你說害了人要付出什麽代價嗎?還是你覺得,你到了這步田地,那人還會來救你?”

葉千瑜神情動搖不已,她掙紮半晌,咬咬牙說:“我告訴你們,你們能放了我嗎?”

“不能。”

“……”

話是方棋說的,他也走近道:“但是你配合的話,地府可以酌情給你減刑。”

葉千瑜:“……”

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妥協了,畢竟她除了配合也沒有第二條路走了。

“教我的那個人,在我死了之後救了我,他跟我說……”

葉千瑜一邊咬著牙一邊開口,就在她要說起幕後之人時,卻是突生驟變,一聲拉長的尖叫聲從天臺那邊傳來,眾人聞聲轉頭,就見一道黑影從天臺上急急墜落下來。

樓底下圍觀的人群裏驚呼聲連綿而起。

方棋瞳孔微縮,幾乎是在瞬間擡手,他的陰氣被寅遲擴散到了那邊,情急之下一試,竟然真的成功凝聚,陰氣形成旋轉的氣流,在那道身影即將落到地上時托了他一下,帶著他落進了樓下一棵茂密的樹裏。

那邊的危機暫解,方棋正想轉頭問寅遲怎麽回事,不料葉千瑜趁著他們註意力轉移,突然有了動作,她整顆頭旋轉而起,直直地越過了護欄,往樓下墜去。

方棋臉色一變,想都沒想就跟著跳了下去。

齊天天直接傻了。

他媽的這是三樓樓頂啊!

還不等他反應,又一個人影也翻過了圍欄跳了下去。

齊天天:……

You jump,i jump,只有他不敢jump!

樓下,方棋追著葉千瑜的頭跳樓,還沒落地,就見樓下的地面上有什麽紋路浮現而起,接著葉千瑜的頭撞上去,瞬間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方棋眼神一變,當即就要腳踩墻壁調轉方向,這時他腰間一緊,已經有人帶著他變換了方向。

寅遲微涼的溫度貼上了他的脖頸,落地時反作用力重重地將他倆摔在了一起。

方棋擡眼看著被他壓在了地上的人。

姿勢暧昧而尷尬。

這時淒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方棋猛的轉頭,看見葉千瑜的頭正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在“頭”掉落的地面,隱隱有一圈灰色的符文,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也正是那東西,讓葉千瑜正遭受符文腐蝕的痛苦。

陣陣青煙從葉千瑜觸碰到符文的地方泛起,正以驚人的速度把她燒成灰燼。

方棋緊緊皺起了眉。

救不了了,線索也斷了。

很快,葉千瑜的頭就在那一圈符文裏煙消雲散了。

方棋望著“頭”消失的地方發了會兒呆,忽然肩頭一沈,某人又把頭靠上來了。

“……你怎麽了?”

寅遲虛弱地說:“我恐高,暈。”

方棋:“……”

恐高的人跟著他一起跳樓?

知道他是事兒逼癥又犯了,方棋懶得慣著他,直接轉頭道:“你早知道這下面有陷阱?”

“不早。”寅遲說:“是在葉千瑜跳樓的時候感覺到的。”

“……”

方棋心說那你感覺還挺靈敏的,他這個做鬼的都沒感覺到。

但現在才感覺到,並不能說明是現在才有的。

這陷阱是什麽時候在這兒的?是專門針對葉千瑜的?

他又問:“天臺那邊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還會有人跳樓?偏偏在葉千瑜要開口的時候。

寅遲搖了搖頭說:“不是葉千瑜。”

葉千瑜當時已經放棄了反抗,她要是還能控制別人跳樓,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妥協。

如果不是葉千瑜,還能有誰?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多少有點出乎意料。

葉千瑜消散後,她沈積在學校裏的怨氣也跟著消散,方棋收攏回自己的陰氣,同時清除了其他人這點短暫的記憶,也幸得寅遲將他的陰氣覆蓋得這麽廣,做這件事很容易。

學校裏又恢覆了明朗的樣子,所有人仿佛做了一場大夢,烏雲散去,大夢初醒,砸得他們有些發懵。

方棋他們找到校醫務室的時候,那位墜樓的學生才剛剛轉醒,大概是墜落的過程讓他嚇破了膽,人已經醒過來了,整個人也還是呆滯的。

方棋這個人沒什麽同理心,張口也沒關心一下別人,直接就問,結果自然是把人嚇了一跳。

“那個……”齊天天跟在旁邊解釋道:“他叫羅陽煦,膽子比較小,要不我來問吧?”

“……”

什麽叫膽子比較小?這人和齊天天認識?

但方棋沒問。

記著謝辭之前說的話,為了方便,方便沒有替換齊天天的記憶,現在他願意幫忙,方棋幹脆就到校醫室外面去等。

等到的結果是——

“人是自己掉下去的?”

齊天天也覺得有點離譜,撓了一下臉說:“他們當時不是站在圍欄上嗎?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站上去的,恢覆意識後都被嚇了一跳,當時就要往回跳,結果看到自己背後站了個人,臉上白森森的,眼睛就跟黑洞似的,總之看著不像人,他被嚇到了,腳下一滑就掉下去了……哦,還有一個被嚇暈過去了,現在都還沒醒,但他運氣好,是暈在圍欄裏面的。”

方棋:“……”

鬼域裏的游魂確實防不勝防,他們害不了人,但不妨礙他們嚇人。

但是游魂游到天臺上去幹什麽?

“也可能是被人放上去的。”寅遲在他耳邊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方棋又問:“放游魂上去?他怎麽知道那地方會變成鬼域?”

如果不是寅遲用他的陰氣起了一片鬼域覆蓋了那邊的天臺,那些學生站在上面根本看不見游魂,又要怎麽被嚇到掉下去?

想著他目光倏然一頓,側頭看向寅遲不語。

寅遲輕輕挑了下眉,說:“這個問題問到點兒上了。”

在天臺上放置游魂如果是有人做的二手準備,目的是為了讓人跳樓給葉千瑜制造“逃跑”的機會,他是怎麽知道葉千瑜一定會失敗的?

為什麽知道天臺那地方會變成鬼域?

又為什麽知道,有人能讓那地方變成鬼域?

覆蓋整座校園,能完全壓制住葉千瑜的實力不是誰都能有的。

寅遲說:“這麽看來,最有可能這麽做的人是我。”

他一直跟著方棋,他知道方棋的能力,也是他讓天臺變成了鬼域,不管怎麽想,他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然而方棋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如果是寅遲做的,他根本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直接裝作無能為力,任由葉千瑜拿學生當威脅逃命就是了。

寅遲:“萬一我是為了迷惑你呢?”

方棋:“……”

這人當他腦殘?

但他也確實有疑惑的地方。

比如……寅遲為什麽能抽取他身上的陰氣?

陰氣是判斷一只鬼強弱最簡單直白的一種方式,對鬼差來說更是至關重要的,就像人死亡時會憑借本能痛苦掙紮一樣,被外力抽取陰氣,鬼也是會本能的防禦的。

但寅遲那麽做的時候,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抗拒。

這並不是出於他的主觀判斷,而是身體先他一步已經做出了判斷。

為什麽?

寅遲和他之間,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淵源嗎?

他本想直接問,話到嘴邊,又生生打了個折:“……你怎麽會操控鬼域的?”

地府教給鬼差的,從來都是怎麽破解鬼域,如何消解厲鬼的怨念或執念,操控鬼域這種事,在地府是嚴令禁止的,他也不會。

對此,寅遲卻是輕描淡寫:“這個啊,見得多了,自然就會了。”

方棋:“……”

這人到現在也不過二十歲,他能見過多少鬼域?

不過玄門中人從小開蒙,有家中長輩帶領,他進過很多鬼域倒也說得過去。

起碼比他這個新鮮上崗的鬼差見的要多得多。

方棋又問:“那你怎麽就確定,我的陰氣可以壓制住葉千瑜?萬一沒用呢?”

他很認真地問,寅遲卻是笑了。

方棋:“笑什麽?”

寅遲笑著反問:“你不是進過煉魂塔?”

方棋:“……”

一個進過煉魂塔的鬼差,如果連一個新死的厲鬼都比不了,他還當什麽鬼差?

更何況,如果他連葉千瑜都比不了,那他根本出不了煉魂塔,早成了那些百年甚至千年厲鬼的口中餐了。

但他越是無懈可擊的回答,方棋就越是疑惑。

比起遭遇的事件的撲朔迷離,他覺得寅遲這個人更迷。

兩人互相對望著,一直靜默旁觀的齊天天終於忍無可忍了,對他倆道:“兩位大哥,咱們能換個地方再討論這事嗎?你看看咱們這麽科學的校醫室,你們擱這兒討論封建迷信的事合適嗎?”

“……”

寅遲聞言一笑:“鬼樓裏走了一遭,我還以為齊學長已經不覺得這是封建迷信了。”

齊天天:“……”

話雖然這麽說,但他畢竟是受著社會主義的教育長大的,又是學生會的,學校的風氣還是得維護的。

但是被寅遲這麽一提醒,他又想起了剛剛在鬼樓裏經歷過的東西,腿腳又忍不住開始打顫。

好在現在是白天,周圍也恢覆了正常,他很快又振作了,只是目光不停地在面前的兩個人身上游移。

他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這兩個人從三樓樓頂跳下來會毫發無傷啊?

這是人能辦到的事嗎?

方棋本來也待不住了,他一言不發地進了校醫室,在羅陽煦略顯驚恐的註視下清除了他非科學的記憶,隨即又走出校醫室,對齊天天說:“學校論壇上你盯一下,那些人的記憶雖然沒了,但好事者很可能當時就編輯了貼子發表了,電子設備記錄不下來靈異的東西,但是文字也能說明很多問題。”

校園裏某些人為了博取關註,對新聞的敏銳度不亞於專業的媒體記者。

齊天天也明白這個情況,微微正色道:“我知道了。”

“嗯。”

方棋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方棋。”齊天天又叫了他一聲。

方棋腳步微頓。

“那個……”齊天天說:“不管怎麽樣,救了我的事,還有那十幾個學生的事,今天謝謝你們了。”

“……”

方棋側頭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繼續走了。

寅遲跟齊天天打了聲招呼,也跟著走了。

兩個人又回了趟鬼樓,把那幾個被葉千瑜操控了的學生放出來,他們記憶仍在,一想到自己居然拎著砍刀對鬼差動了手,再見方棋時,一個個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尤其是幾個女生,更是直接急哭了,雖然她們流不出眼淚,最後擠出來的都是血就是了。

方棋並沒有安慰他們,而是公事公辦道:“原因已經查明了,你們在一周前的暴雨天裏死於一場車禍,雖然不是自願自殺,但你們也不能還陽了。”

眾鬼:“……”

他們齊齊楞了一會兒,臉上均是出現了茫然。

“原來真的死了啊……”

“我就說我怎麽可能那麽幸運嘛,當時我旁邊有輛車車屁股都開花了,我坐的車質量還不如它呢,居然什麽事都沒有。”

“我當時還在和我媽打電話,出車禍的時候把她嚇了一跳,她事後還慶幸我沒事……”

真相明晰,執念散去,對人世的留戀卻比之前更甚。

他們的臉上明明沒有太大的情緒,整個走廊裏卻充斥著濃烈的痛苦與哀傷。

方棋的靈魂百感不侵,可他的身體卻隱隱嘗到了一絲苦澀。

跟著他一起進鬼樓的徐真,也是第一個被他斷了手的女孩子,她沈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看著方棋道:“鬼差大人,我能求您件事嗎?”

“……”

“你能……讓我爸媽知道真相嗎?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是自殺,你就告訴他們,我早就死在了那場意外裏,我其實……一點都不痛苦,我這輩子活得挺滿足的,真的。”

可是怎麽會不痛苦呢?

意識突然清醒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窒息,那時候的茫然無措,不解,無助,不甘心……所有的情緒一擁而上,現在仍舊無法釋懷。

可她能怎麽辦呢?她死了也就死了,她不想讓在乎的人往後餘生都活在自責,不解,想不通的痛苦裏。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是看著方棋同樣眼含期盼。

方棋的沈默沒有多長時間,他說:“可以。”

勾魂的鬼差再來的時候,很順利地將一眾學生鬼帶走了。

方棋望著勾魂鬼差離開的方向,瞳孔卻沒有焦距。

“在想什麽?”寅遲倚靠在墻上問他。

方棋道:“想那人的目的。”

天臺頂上出現游魂的事,方棋最後只能歸咎於幕後那人做事太過周到,不僅周到,而且對玄門甚至地府的手段都相當了解,不然做不出這樣周密的布局。

當時在樓頂,葉千瑜說那人“救”了她,他救一個死人做什麽?

而且葉千瑜吞噬其他鬼的怨氣助長自身的做法,讓他莫名想到了華城集團地底下的陣法,他總覺得這兩種做法異曲同工。

劉福他們借由那個陣法殺了三百多個人,那葉千瑜呢?

除了學校裏的幾個學生,還有多少人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死於非命?

方棋眸色微凝:“我要去回一趟辦事處。”

寅遲:“好啊,下午幫你請假。”

方棋:“……”

差點忘了還有必修課這種東西。



夢醒過後的校園又重新步入了正軌,但也正如方棋所想,由於信息技術過於發達,消息傳播速度過快,論壇上還是多了很多靈異論的貼子。

【好端端的突然有十幾個人要跳樓,這正常嗎?】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的賬號上之前莫名多出了一條正在編輯的貼子,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正要仔細看的時候,那貼子突然就不見了,我親眼看著它消失的,就特麽離譜!】

【那個從樓上掉下來的是羅陽煦吧?那麽高的樓摔進樹叢裏,居然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和腦震蕩?】

學校圖書館樓下,覃元彥邊走路邊刷著論壇。

從醫院裏醒了之後,他便回了一趟家,找他媽一直在保持聯系的大師幫他看了看,大師聽完他的話之後,送了他一個可以看見鬼的道具,並且給了他幾張符紙。

他剛撞了鬼,對靈異事件非常敏感,看著論壇上那些人的發言,就覺得心底在發涼。

但現在是白天,他手裏又攥著符,心裏安定了不少。

正打算收起手機先回宿舍,即將路過學生會被封鎖的那棟樓時,他目光猛然一滯。

他看到方棋和另一個人站在學生會舊樓前,目送著一群奇形怪狀的人跟隨著一個帶高帽的人離開,那些“人”中有幾張臉,他打死都不會忘記——是昨天晚上把他嚇尿的那幾只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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