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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頭的創業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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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頭的創業20

金來多帶著王啟任小步的走在這山間小路上, 這每隔一裏地就掛著一盞小橘燈的……果然是他們家公子會做的事!

王啟任瞇眼慢慢的走在金來多的身後,手裏卻是始終緊緊握著一把劍!

他帶著獵鷹小隊潛伏在上京,除了刺殺謝蘊那個老匹夫!也是想殺了明家滿門!哪怕拼上他的命!可他刺殺謝蘊失敗了!謝蘊那個老匹夫四周戒備過於森嚴!沒關系, 殺不了謝蘊,他就去殺了明家滿門!就在他正準備帶人去殺了明家滿門的時候, 有人出面了,給他送來了他大哥王佑仁的信!

他反反覆覆的看了又看, 的確是他大哥的筆跡。

——他的大哥……還, 還活著嗎?

大哥信裏只說讓他來幽山探監, 他便想到了長春鎮的金來多,探監?幽山存在已經千年,什麽時候有過探監!他心存疑慮, 兄弟們也讓他考慮考慮,怕這是一個陷阱,可是他想他大哥, 這世上, 王家的血脈就剩他和大哥了!所以,他來了,哪怕這也許最後是一個陷阱……

可萬一呢?萬一不是陷阱呢?

那他, 不就可以看見十年未曾見面的大哥了嗎?

忽然, 王啟任頓住腳步,前方盡頭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 即便模樣有些變化了,似乎不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率性的少年郎了, 可是,可是, 那真的是,那只能是——

“羽毛!小羽毛!”王啟任顫抖著聲音喃喃的說著,忽然,身形一動!

走在前頭兩步的金來多甚至只看見一閃而過的身形,就見王啟任猛然撲向了前方!

而和林大福站在一起的謝羽舒也渾身顫抖著,也張開雙手撲向了王啟任,“啟叔叔!”

“你還活著!你還活著!”王啟任沙啞的聲音有些哽咽,緊緊的抱著謝羽舒,“太好了!你,你老師呢?你老師是不是……”王啟任小心翼翼的問著。

謝羽舒擦了擦眼睛,聲音還有些哽咽,“啟叔叔放心,老師也好好的,都是多虧了大人,只是今晚夜深,老師已經睡著了,阿福管事說,明日再見面也好的,就不要打擾老師了。”

王啟任聽著,微微點頭,松開謝羽舒,擡頭看向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等待著的林大福和金來多。

“兩位……請問接下來我該怎麽做?”王啟任客氣的拱手問道。

“太晚了,你且隨我們回去,晚上你就和謝羽舒擠擠一起睡,待明日我們稟報了公子,再說這探監的事。”林大福說著,轉頭瞪了眼金來多,“你也跟我回去。明日你自己跟公子解釋一下!”

金來多訕笑一聲,那還不是之前公子說,若是這個王啟任來了的話,就盡快帶到幽山來嘛。這幽山和長春鎮雖然是最近的,但也是需要一天的路程,他可是緊趕著的馬不停歇的帶著王啟任趕來了。

王啟任點頭應下,拉著謝羽舒慢步跟上了前頭的林大福和金來多。

前路盡頭一個轉彎,有些昏暗,但很快,就慢慢的亮堂起來,一條青石板路悄悄延伸出來,兩旁有些野花搖曳,空氣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清新味道,而路旁,每隔十步就是一盞橘燈,雖然燭火不大,有些暗淡,但是數量多,每隔十步就是一盞橘燈,在夜色裏這樣慢慢延伸下去,居然有和夜空的繁星點點互相呼應的感覺。

靜謐,幽美。

哪裏像是幽冥地獄之所?

王啟任又看向身側的謝羽舒,雖然身上是普通的布衣,束冠也只是一條綠帶,但是精神奕奕,沒有犯人的那種萎靡驚恐之感,甚至他還有些恍惚看見幾分當年的悠然自信……

王啟任心頭忍不住疑惑,這裏真是幽山?

但看著謝羽舒的臉頰,脖頸,忽然又發現,那裏有刑罰的痕跡!猙獰的疤痕!

王啟任一把拉住謝羽舒,“羽毛!你的脖子?”

謝羽舒被拉住的時候,有些茫然,但隨即反應過來,摸了摸脖子,低聲開口,“啟叔叔,已經沒事了,是舊傷。”

王啟任張了張嘴,又慢慢的抿上。

前頭的林大福和金來多轉身看向王啟任和謝羽舒,“怎麽了?”

“沒事,阿福管事,我們就來。”謝羽舒忙說著,拉了拉身側的王啟任,繼續朝前走去,一邊低聲開口,“啟叔叔,自從大人來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受過刑罰了,你別擔心。”

王啟任沈默點頭。大人?那位新上任的司監官?

待進了司監所,簡單安排了一下,王啟任就隨謝羽舒去了房間休息。

林大福就揪著金來多直接進了前堂的小廚房,影甲還在那裏蹲著摘藥草。

“半夜三更的!你怎麽就把王啟任帶上來了?”林大福壓低聲音怒問。

金來多縮了縮頭,吶吶開口,“是,是公子之前吩咐的,說如果王啟任來幽山探監,就盡快帶他上來,而且外頭的人都快找到長春鎮了,我怕出事,所以……”

林大福按了按額頭,是公子吩咐的?公子之前就預判過這個王啟任的行動,沒想到還真是被公子預判成功了。

“總之,公子最近都需要好好的休養,你沒啥事就別打擾公子了!”林大福嚴肅的警告著。

金來多忙不疊的應著,又擔心的急急問著,“公子怎麽了?”是這幽山的環境不好,公子生病了?一定是!

“最近事多,公子需要休養,沒事,你們好好的做事,把接下來的教樂坊的事情做好!”林大福嚴肅的說著。

金來多正色應了下來,隨即小聲的開口,“阿福管事,剛好有事跟公子說,是關於綠園那邊和教樂坊的。”

影甲擡頭看去,林大福這會兒已經讓金來多坐下了。

影甲就起身擦手,順手端來了溫著的三杯茶。

金來多忙站起接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影甲,這個人沒見過?

“這是影甲,是最近剛剛到的,給公子做飯的。”林大福簡單的介紹著。

影甲憨厚一笑,嗯,他就是做飯的,做飯的影衛……

金來多心頭疑惑,但看著林大福沒有避開這人,便知道,此人也算是可以信任的,就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著,“綠園裏開始死人了!”

“嗯?死的是誰?什麽人?”林大福神色肅然的問著。

“綠園運屍的老張頭說是一個女人,面容都毀了,看不清,他也沒有敢打聽,他就是覺得那個女人死的可怖!跟我多說了幾句!”金來多說完,又神秘兮兮的繼續說著,“教樂坊那邊有兩個小孩子跑了!就是那世家的孩子,要拍賣的!現在整個教樂坊都亂了,都在找,我來這邊的時候,老田婆說還沒有找到呢!”

影甲皺了皺眉,看向林大福,低聲開口,“我們不知情。”

林大福點頭,看向金來多,“那你天亮了就馬上回去,這事要盯緊了!綠園那邊留意消息就好,教樂坊那邊就要盯緊了!

金來多點頭應下,想了想,“要不我現在回去?老田婆今天晚上還要去教樂坊給那些女人送藥。”

林大福點頭,“也好。”

*****

幽山天牢裏。

蕭琞翻著邸報,微微瞇眼,“苗國公主已經成功頂替了苗國巫女?”

“回主子的話,是,綠園住客因為噪音而吵鬧,苗國公主就趁機殺死了巫女,然後自己代替巫女!”下跪的影乙恭敬說道

蕭琞慢慢的合上手裏的邸報,點頭說道,“既然如此,綠園的火,可再燒得火熱一些。登仙閣那邊進行得如何?”

“回主子的話,上京宮中的六公主已經訂了包廂,還有謝家的七小姐,白家的三公子!”

蕭琞微微點頭,“明日便是登仙閣拍賣珍寶的日子,告訴時老,登仙閣的規矩不可破,但可免費贈送有緣人答案,贈送的,便就那份預言好了!”

“是!”影乙恭敬應下,又低聲開口,“主子,教樂坊逃出來的兩個孩子,一個是九皇子蕭景瑜,一個是陳元的嫡長孫陳安之。他們逃入南街後就被從娘子帶走了。”

蕭琞神色一冷,“從娘子此事收尾如何?痕跡可消除了?讓影九立即再摸一遍,務必消除痕跡!絕不可讓任何人查到從娘子的痕跡!更不能查到大人!還有!查,仔細的查探清楚!看看是誰相助他們逃離教樂坊!”

“是!”影乙肅然應下,心頭暗自困惑,教樂坊逃出來的兩個孩子與時局並無太大關系,即便是被林大人的人救走了,也無甚緊要,怎麽主子這般重視?

但影乙未敢多想,更不敢多問。在主子身邊的甲乙丙丁四人中,除了影甲敢於跟主子多說幾句,其他人都極為敬畏主子,也只會奉命行事。

或許,十年前的主子他們還敢多問一句,但對現在的困於幽山十年的主子,他們唯有——奉命行事。

*****

翌日,林三春醒來後,就見到了半夜上了幽山的王啟任。

打著呵欠吃完了熱乎乎的熱湯面,林三春看向下頭恭敬跪著的王啟任,“起來吧,你既然是來探監的,也已經按照規矩交了該交的銀兩,那麽今天就是你探監的日子,幽山的規矩,你本該是在今天白天來的,但你情況特殊,就特準許你半夜到來了。”

王啟任恭敬伏首磕頭,“多謝大人體恤。”

“我這裏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探監規矩你都已經知道了,那麽,你就只有一天的時間,入夜後,金來多會來帶你離開。除了這司監所,你哪裏也不能亂走。馮文書,你帶他去前頭的會客廳,王佑仁已經在等著他了。”

王啟任再次恭敬伏首磕頭,拱手,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多謝大人!”

林三春看著王啟任,笑道,“你謝了又謝,不必如此。時間寶貴,你還是抓緊時間吧。”說罷,林三春就扯過一大早送來的邸報和公文,折子,打開,開始專註的翻看了起來。

王啟任擡眼深深的看向林三春,這個年輕的,比謝羽舒和沈平之都要小很多的大人,來幽山半年多,卻是做了很多很多,他的唯一的大哥,是被這人給救了……

王啟任站起身,深深的躬身拱手後,就跟著一旁安靜等著的馮典走向了前頭的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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