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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小弟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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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小弟57

信玄錯開視線後,神色依然平靜如常,內心卻掀起了萬丈狂瀾。

他在心裏快速地計算著,眼鏡滑落最多不超過三秒、而且他的下半張臉被繃帶擋得嚴嚴實實,如果夏油傑能在這三秒內看清他的五官,此人應該是人體打印機轉世。

所以,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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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信玄進行著激烈的內心沖突時,咒術師們也沒想到他能瓦解「赤血操術」的攻擊,老人傲慢的表情出現了些許松動,不再神態自若了。

「赤血操術」是通過操縱血液發動攻擊的術式,雖能通過突襲的戰術靈活作戰,但缺點也十分明顯,如果攻擊時間過長,會導致失血過多。

老人渾濁的眼珠子輕微一轉,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處於下風,立即放棄了攻擊。

他用方巾捂住手腕上流血的傷口,不懷好意盯著信玄,問:“聽說你非法持有咒具?”

看來那群糾察隊的成員,已將大田區發生的事上報給協會了。

信玄瞇起眼睛,他沒有回答老人居心不良的質問,沈默地盯著他。

老人剜了他一眼,面露嘲諷之色。

“老夫知道你不想回答,告訴你吧,協會已向異能特務科提交了調查申請,雖然糾察隊目前無權沒收你的武器,但別以為能萬事大吉……”

信玄聞言,訝異地揚起眉梢。

他知道咒術協會絕不會姑息異能者擅自祓除咒靈、總有一天會收繳他的咒具,卻沒想到他們會那麽快行動——明明平時連祓除咒靈,都要層層審批後才發放派遣令。

信玄眉心緊鎖地思考。

他在橫濱祓除咒靈的行為,異能特務科大概早有察覺。

只不過,祓除咒靈對維持“三刻構想”的穩定有利無害,所以異能特務科一向睜只眼閉只眼,從不過問偵探社的活動。

但如果咒術協會從中插手、打破橫濱約定俗成的平衡……

信玄想事情時,總會不自覺地抱起雙臂。

老人見他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得意地揚起嘴角,又逼問道:“異能者,你的咒具,是如何得到的?”

信玄從他一字一頓的話裏,聽出了弦外之音。

恐怕老人和咒術協會都認為,信玄的特級咒具,是五條悟贈予的。

此時,天逆鉾就放在信玄背包中,和那枚金屬塊放在一起。

信玄心想天逆鉾上還殘留著禪院甚爾的指紋,又擔心金屬塊被他們發現,警惕地後退了幾步。

老人像看到腐肉的鬣狗,渾濁的雙眼頓時亮起來。他朝一名糾察隊成員揮揮手,示意他們過去,把信玄藏在身上的咒具搜出來。

然而那名糾察隊成員猶豫了,小聲說:“加茂大人,我們雖然提交了申請,但尚未得到內務省批準,按理來說,是不能擅自對咒術師搜身的……”

老人不快地眉毛一橫:“畏畏縮縮的,像什麽樣子?按老夫說的做。”

另一名咒術師看熱鬧不嫌事大,推了他一把:“加茂大人讓你去就去,少廢話了!”

老人斜過眼睛,冰冷地睨他一眼:“你和他一起,去把異能者的咒具搜出來。”

這名咒術師怛然失色,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了。

其他咒術師聞言,紛紛低下頭,祈禱加茂不要註意到自己。

咒術師們都心知肚明,如果因為擅自搜身異能者而被協會追究,老人一定會將責任甩給負責搜身的人、將自己撇得一幹二凈,所有人都不願意接這個苦差。

老人見他們全都裝傻充楞,氣得臉色都發青了。

“好啊,協會養了一群膽小如鼠的廢物……”他喃喃地咒罵著,柱著細長的拐杖朝信玄走來,“異能者,把咒具交給老夫!”

他還沒走到信玄身邊,就被夏油傑的虹龍攔住了去路。

虹龍正橫在老人和信玄之間,它威脅般發出低沈的吼聲,堅硬的鱗片散發著炫目的光。

夏油傑原本正袖手旁觀,現在卻突然一改旁觀者的作風,笑著說:“加茂,擅自搜查異能者,確實不符合協會的規定吧。”

老人不可思議地盯著他,顯然沒料到他會出手幹涉。

夏油傑依舊掛著彬彬有禮的微笑,又說:“如果加劇術師和異能者的矛盾、咒術協會追責,我可是目擊者哦。”

老人狐疑地盯著信玄,又望了望夏油傑,似乎在揣測他們的關系。

盤星教主夏油傑,叛逃的特級詛咒師,所有和他接觸過的術師都說,他是個胸有城府的人。

自從不殺非術師後,夏油傑就深居在佛寺裏韜光養晦,安穩地經營他的宗教,既不和激進派詛咒師往來、也不與咒術師為敵,保持著完全中立的立場。

這樣的夏油傑,竟然會為了一個異能者表明立場,還意有所指地威脅咒術協會的重要人物,讓所有知情的咒術師都十分意外。

老人之所以逼迫信玄交出咒具,只是為了不空手而歸而被高層責難。

但如果和盤星教沖突,就得不償失了。更何況夏油傑少年時代曾和五條悟齊名,他其實頗為畏懼這名擁有上萬只咒靈的特級詛咒師。

他掀起滿是褶皺的眼皮,掃了一眼虹龍,眼中閃過一絲細微的恐懼。

三方沈默著對峙時,躺在佛殿裏的中島敦忽然翻了個身,從昏迷中醒來了。

他的燒傷已經長出新的皮肉,中島敦咳嗽幾聲,抹去沾在鼻子上的炭灰,艱難地睜開幹澀的雙眼。

幾個小時的昏迷讓中島敦頭暈目眩,他勉強坐起身,目光轉向室外,看到了正呈等邊三角形站在佛殿前的三方人馬,以及低空盤旋的虹龍。

中島敦張大了嘴巴。

他暈倒的幾個小時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訥訥地指著那群咒術師,問:“信玄,他們是誰啊?”

信玄擔心中島敦引來他們的註意,立即豎起食指壓在嘴唇上,示意他保持安靜。

中島敦雖然疑惑不解,卻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噤聲了。

信玄悄無聲息地走進佛殿,耳語道:“敦君,身上的燒傷愈合了嗎?”

中島敦解開襯衫紐扣,查看自己胸前的疤痕,輕聲說:“嗯,都痊愈了。”

正如中島敦所說,火礫蟲造成的大片傷疤都已痊愈,痂皮也脫落了,露出淡粉色的新肉。

中島敦雖然傷口痊愈了,但因為吸入過多一氧化碳,還有些頭暈。信玄扶著肩膀讓他躺下去,順便幫他系好襯衫紐扣。

系紐扣時,信玄感覺有人正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

他回過頭,發現那道視線來自夏油傑。

夏油傑和信玄四目相對後,飛快地移開目光,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

信玄:“……”

夏油傑和咒術師依然僵持著,老人既沒有得到金屬塊、又無法收走信玄的咒具,他感到掃興又惱怒,卻因為被詛咒師和虹龍包圍在內,不敢發作。

信玄看他們對峙已久,都有些累了。

信玄很想溜走,但外面擠滿了人,他無法不知不覺地帶中島敦離開。他只好在中島敦身旁坐下,默默地盯著外面的人群,希望老人識相點,在夏油傑動手前盡快離去。

信玄走進佛殿後,夏油傑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佛殿的臺階前,正好擋在咒術師和他之間。

老人瞇起眼睛,雙目都快藏進皮膚的皺紋裏了。

夏油傑見他們還在拖延時間,擡起左臂,看了一眼並不存在的腕表,似笑非笑地說:“雖然沒有像樣的待客茶具,但您站那麽久也累了吧,進去坐一坐怎麽樣?”

盡管用詞文質彬彬,語氣卻透出一股訕笑挖苦的意味。

京都式陰陽怪氣,不愧是你。

老人也聽出了夏油傑話語中趕客的意味,不甘地撇了撇嘴,最終還是朝糾察隊說:“我們走。”

他話音剛落,身旁就浮現出了一扇雕花精致的紅木格子門,門內一片黑暗、飄出濃郁的檀香味,讓信玄不禁捂住口鼻。

老人目不斜視地朝那扇門走去,其餘咒術師也低下頭,順從地緊隨其後。

他們全部隱入黑暗後,格子門“啪”一聲合上了,又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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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見那群不速之客離開,用手指碰了碰信玄的手臂,等他彎下腰來,才趴在他臉側耳語道:“我可以說話了嗎?”

“說吧,敦君。”

中島敦還沒忘記他們最初的目的,輕聲問:“在我暈倒的時候,盤星教主沒有殺人吧?”

“沒有。他沒殺人,還把教徒身上的咒靈全部吸收了。”信玄誠實地答道。

“那些人都沒事吧?”中島敦擔憂地蹙起眉,“我暈倒的時候,那只噴火的咒靈還在攻擊他們……”

信玄含糊地回答道:“都沒事。”

中島敦放松地舒了口氣:“太好了……看來盤星教主沒我想象中那麽壞。”

中島敦身體還有些虛弱,他靠在外套堆成的枕頭上,勉強支撐著身體。

二人說話時,夏油傑正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難以從表情中看出他此刻的情緒。

信玄懷疑地想,夏油傑為什麽總是盯著他們?

他的目光飛快地一次掃過夏油傑的頭、臉、肩膀、手臂和腿,試圖通過小動作,猜測夏油傑的心情。

夏油傑臉上掛著面具一樣的笑容,呼吸很平穩,雙手抱在胸前,姿勢輕松自然地站著,看起來情緒非常穩定。

信玄更加不解了。

夏油傑註意到信玄審視的眼神,收回目光,朝一名路過的詛咒師低聲囑咐幾句。

信玄只隱約聽到了“灰塵”、“清水”幾個詞。

沒過多久,詛咒師端來了一盆溫熱的清水,銅盆上還搭著一條潔凈的毛巾。

夏油傑接過銅盆,又對他說了幾句話,才走進佛殿,將銅盆放在中島敦面前。

中島敦不明所以,下意識地縮到信玄身後。

夏油傑眼睛瞇成兩彎月牙,親切地對他說:“你臉上沾了不少咒靈留下的炭灰,用毛巾擦幹凈吧。”

聽到他的話,信玄和中島敦驚異地看了對方一眼。

……這是錯覺嗎?

信玄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畢竟眼前這個人可是夏油傑,把所有非術師當成低等生物的夏油傑——他居然將中島敦當成客人,吩咐詛咒師給他端來一盆洗臉的清水。

甚至體貼地準備了毛巾!

中島敦盯著銅盆裏冒著熱氣的溫水,也露出迷茫的神色,小心翼翼地看了信玄一眼,似乎在咨詢他的意見。

雖然十分困惑,但信玄認為他們不該辜負夏油傑罕見的善意,只好朝他點點頭,說:“謝謝你,夏油先生。”

夏油傑笑得像一只狐貍,溫和地回答:“沒關系。”

盤星教主突如其來的殷勤並沒有停止,中島敦用毛巾擦幹凈臉上的黑灰後,又有一名詛咒師敲響佛殿的正門。

這名詛咒師端來了一盤橘子。

他問:“夏油大人,這是您要的橘子嗎?”

“是的。”夏油傑指了指中島敦,“給他吧,這個非術師剛昏迷,需要補充糖分。”

詛咒師看了看信玄,又看了看中島敦,瞳孔輕微地抖了抖。

他再次確認:“是這名猴……非術師嗎?”

夏油傑點頭:“是的。”

詛咒師顯然和信玄一樣莫名其妙,還隱隱有些惶恐。他將那盤亮橙色的橘子放在中島敦面前,安安靜靜地退出去了。

信玄看著橘子,懷疑夏油傑下毒了。

夏油傑第一次見到他、中島敦和太宰治時,明晃晃地稱他們為猴子。

後來,因為想拉信玄跳槽盤星教,夏油傑對中島敦稍微客氣了一點,卻也沒有現在這麽和睦。

太可怕了。

信玄見中島敦拿起一顆橘子,連忙攔住他,拼命用眼神示意:[不要吃,小心有毒!]

然而,中島敦不是太宰治,無法詳細解讀信玄飛過來的眼色,困惑地望著他。

信玄嘆了口氣,只好從果盤中拿起另一個橘子,仔細檢查橘子皮上是否有針孔。

沒有針孔。

橘子皮非常完整,看不到絲毫投毒的跡象。

夏油傑猜出了信玄的目的,笑瞇瞇地舉起三只手指,發誓道:“我真的沒有下毒哦,請相信我。”

“……吃吧,敦君,橘子沒問題。”

“難道盤星教主變成一個好人了……?” 中島敦剝開橘子,輕聲說,“他怎麽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了,以前明明把人當成猴子的。”

信玄同樣百思不得其解,他認為夏油傑對中島敦的態度溫和得不正常,簡直像人格分裂了。

中島敦靠在暖爐邊吃橘子時,外面再次響起敲門聲。

菜菜子推開門,探出頭來:“夏油大人——哎呀!”

盡管夏油傑態度隨和,但作為唯一的特級詛咒師,盤星教的大多術師都對他既愛戴又敬畏,從不質疑夏油傑的行為。

菜菜子從小被夏油傑收養,是盤星教中少有的、會對他直言不諱的人。

菜菜子心直口快:“夏油大人,我還以為這只猴子已經走了呢。需要除臭噴霧嗎?”

夏油傑面具般的笑容出現了些許裂痕。

他抿了抿嘴唇,擺手:“不必了,他們是客人,菜菜子。”

菜菜子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她欲言又止地盯著信玄看了半晌,才垂下眼簾。

她對夏油傑說:“夏油大人,我們把一部分特殊教徒的名單列出來了,你現在方便和他們見面嗎?”

夏油傑眼中閃過一絲輕微的不悅:“教徒已經到了?”

“嗯,五分鐘前就到了,正在偏殿等候你的召見。”

“讓他們進來吧。”

菜菜子出去後,信玄不解地問夏油傑:“特殊教徒是誰,新加入的人嗎?”

夏油傑搖頭:“不是的。教徒裏有能提供咒靈的猴——”

他忽然咬了一下嘴唇,把“猴子”二字吞下去,不著痕跡地改口了。

“——能提供咒靈的非術師,以及擁有大量錢財的非術師。後者就是特殊教徒。”

信玄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些人和那個軍火商一樣,是能給盤星教捐款的大冤種。

信玄心想,敦君已經痊愈了、真人也已經被吸收了,現在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他又看了看時間,此時正值下午三點,回到偵探社後,再摸魚兩個小時就能下班了,一切都非常完美。

而且,他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有點不安,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事不宜遲,必須盡快離開盤星教。

於是信玄站起身,準備平靜而體面地退場。

“夏油先生,既然你要和教徒見面,我們就不叨擾了。”

說完,他扶起中島敦,像逃命一樣快步朝正門走去。

然而事與願違,一團黑色的物質從地面上緩緩流過,像水一樣流到他面前,快速匯聚成形。

被夏油傑收服的真人出現在信玄面前,攔住了去路。

信玄只能停下腳步,身後,傳來夏油傑慢悠悠的聲音:“不要急著走啊。”

夏油傑正笑瞇瞇地坐在一張木椅上,神定氣閑地將撐著扶手。

信玄看著他平靜的微笑,強烈的預感讓他背後浮起一層冷汗。

沒錯,就是這個表情。

雖然嘴角上揚,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胸膛和肩膀因為深呼吸而輕微起伏——夏油傑在生氣。

和喜歡誇大情緒的五條悟、藏不住心事的中原中也不同,夏油傑的感情總是藏在平靜的表情之後,只能通過細節辨認。

信玄無比確信,夏油傑已經認出了他。

只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夏油傑依然笑瞇瞇地看著信玄,仿佛什麽都沒有改變,他仍舊一無所知。

這家夥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信玄深吸一口氣,竭力保持冷靜。他指著堵在門口的真人,說:“夏油先生,我要回偵探社了。”

夏油傑一副苦惱的表情:“這樣啊,那該怎麽辦才好?”

信玄瞇起眼睛:“讓這只咒靈離開,不要擋在門前。”

“你可以祓除它呀。”

信玄瞇起眼睛:“夏油先生,它的真身是靈體,大多數攻擊都對它無效。”

夏油傑感慨地回答:“原來是這樣,那可太令人煩惱了。”

就在信玄認真考慮要不要毆打夏油傑的時候,佛殿外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教徒已經抵達了。

美美子在外面敲門,輕聲說:“夏油大人,教徒到了。”

夏油傑笑著點點頭:“進來。”

說完,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把座椅,對信玄說:“你們不是懷疑我會殺死非術師嗎?留在這裏監視我吧。”

看來夏油傑不打算放他們走了。

信玄煩躁地想,夏油傑明明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為什麽不挑明呢?

他究竟想做什麽?

隨著嘎吱一聲輕響,美美子已經推開門,領著四名教徒進來了。

教徒們敬畏地打量著佛殿,非常恭敬地在夏油傑面前跪下來。

可能美美子事先提醒過他們,教徒沒有擡頭觀察夏油傑,只輕微地斜過眼睛,打量著信玄和中島敦。

夏油傑無視了在自己面前跪成一排的教徒,依然看著信玄,指著自己身旁的座椅,大有信玄不坐下、他就不讓教徒站起來的架勢。

……有病吧!

信玄擔心教徒跪久了膝蓋積液,只好妥協。

他打量著佛殿,指了指離夏油傑最遠的角落,低聲對中島敦說:“敦君,你去那邊坐著。”

說完,信玄朝夏油傑走去。

但他並沒有在空座位上坐下,反而面無表情地走到夏油傑身旁。

信玄朝夏油傑揮揮手:“站起來。”

“……什麽?”

夏油傑平時總像狐貍一樣瞇起雙眼,此時,因為過度的驚訝,他睜開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信玄。

信玄泰然自若地重覆道:“起來。”

夏油傑驚訝的神色漸漸消退了,被笑容取代。這一次,他的笑意並非僅浮在臉上,而是清晰地落進了眼睛裏——看得出來,他確實很開心。

“可以啊。”

夏油傑說著站起身,將那把位於佛殿最高位、象征著教主的座椅讓給信玄。

不僅如此,他還拍了拍靠椅,笑瞇瞇地對信玄說:“請坐。”

信玄坐下了。

四名教徒已經忘了禮儀,他們滿臉驚懼地擡頭盯著信玄和夏油傑、嘴巴張成O形,眼中充滿覆雜的情緒。

美美子差點把手機甩出去,她攥著玩偶,睜大了漂亮的黑眼睛。

中島敦跪坐在佛殿角落,他恐懼地抱著腦袋,認為他和信玄恐怕必須躺在擔架上、被人擡出盤星教了。

信玄又瞄了一眼夏油傑,發現他也正望著自己,眼睛裏藏著笑意。

盡管被信玄用命令的語氣下令“站起來”,但夏油傑沒有生氣,不僅沒有生氣,還笑瞇瞇的,看起來心情很好。

信玄心想,他的直覺沒有錯,夏油傑認出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不成熟的表現:肉眼可見地吃醋,讓家主的同事認為自己是個怪人;

成熟的表現:借此時機刷一波好感;

此時,夏油傑的privilege已經盡數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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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點還有一次加更,咕咕生死時速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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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非常感謝九位老板的營養液!謝謝老板,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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