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流民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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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流民暴亂
未等天光大亮, 姜書予便架著尖叫趁著未散盡的晨霧出發，一路上涼意刺骨，臉皮被風吹得發緊, 一路走小道七拐八拐到了店鋪前。
這次她老實了許多, 只裝了三分之一的糧食在車上，老老實實等著阿福和柱子來開門卸貨。
雪後的清晨, 太陽緩緩露出邊緣, 散發著溫暖耀目的光線，柱子先看到她，尤其是看到那一車的糧食後更是臉都快笑爛了, 小跑著趕來行禮開門。
“二東家, 您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了，店裏前兩天就沒糧了，還是大東家到朱家糧鋪借了些糧食才沒關店。”
阿福這會也跟了上來，口中還塞著一大口包子，說話嗚嗚囔囔，“可不是, 大東家還說今天再去估計就要被打出來了。”
“那我來的可太及時了。”姜書予跟著他們一起卸貨，說話間也知道了最近的大概情況。
第二日伏虎確實又來了，還帶了兩個人，模樣兇狠不像是好說話的樣子，所以朱佳凝的推脫之詞就噎在嗓子裏, 沒說出來, 任由他們搬走剩下的所有糧食。
姜書予不怎麽在意地笑了笑, 他們買走的糧, 又被她偷回來了，還是成倍地偷回來, 不虧。
本就打算等阿狗休息好了再走，她便也不急了，坐在櫃臺處老神在在地等朱佳凝到店。
有糧的牌子剛掛出去，店裏客人就沒斷過，許多人都是背著筐帶著麻袋來的。
姜書予沒插手生意，只是默默聽著。
“就在前幾天，我們隔壁村來了一堆流民，還搶了一戶人家，要不是發現得早，估計一家子都死完了。”
“自從上次北城處理了一大批流民以後，這些人就不敢往鎮上縣裏去，咱們可遭了殃。”
“是啊，世道亂，還是要多存點糧食，免得被餓死。”
“可這糧價一天一個價，再漲下去，我們哪還買得起…”
人來人往，多是苦著臉發牢騷，北境所有的糧商價格都是一樣的，如果有人破了商會的價格，那也就是打商會的臉，以後生意肯定做不下去。
這事朱佳凝一早就跟她說了，當時還支出了一筆錢給商會添茶水…
生意上的事她比自己有經驗，姜書予便都聽她的，今天也是情況特殊才待的時間長些。
朱佳凝這幾天因為沒糧愁得吃不下睡不好，今兒一早好不容易遞來好消息，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趕過到店裏。
雖然上了妝，還是依稀可見憔悴。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我們找遍了整個北境都沒收到糧，你是從哪翻出來的？”朱佳凝激動極了，第一次見她沒行禮，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手。
姜書予不好意思道，“嗐，有些是我存的糧，有些是…”猶豫幾息後她撒了個謊，“找朋友周轉的，等到情況好些還要還回去的。”
“好好好。”朱佳凝喜笑顏開，“我當初找你合作果然沒找錯，今天的糧可都過秤了？”
“過了，阿福和柱子能幹，一早就搞完登記在賬本上了。”姜書予把賬本遞給她，“等到月底再一並結算吧，還有一些糧食我放在天水縣的一處宅子裏了。”
她擡筆寫下剛買下的鋪子地址遞給她，“這是地址，明天我要出門辦事不在鎮上，驢車留給你們，糧賣完了就去拉…”
“還有？”朱佳凝眼睛又亮了幾分。
姜書予笑了，“對，但是一次別拉太多，免得被人盯上節外生枝。”
“我曉得。”
兩人又聊了會，外面街道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路邊的攤位被掀翻砸在地上，碗碟‘劈裏啪啦’響了好一陣。
有人慌不擇路逃到店鋪內，口中不斷驚呼‘救命。’
“怎麽了這是？”朱佳凝嚇得花容失色，被丫鬟護在身後，只探出頭好奇地看向門口。
姜書予快步走到門口，就瞧見六個瘦的皮包骨頭，渾身臟得連五官皮膚都看不清的流民正趴在地上用手撿地上掉落的食物吃。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狼吞虎咽到猙獰。
也是在這時，其中一男子看到了站在豐谷坊牌匾下的姜書予，還有她身側掛著的寫著大大的‘糧’字的側招。
瘋癲大喊道：“有糧食，有糧食，快，快把糧食搬回去…”
阿福和柱子兩個人立刻張起手去攔，卻攔不住六個人，有兩個人還是沖到了姜書予跟前。
腥臭味撲鼻而來，姜書予的視線落在他們腫起的關節和臉上破爛流膿的凍瘡上，眉頭漸漸蹙起。
拿捏著分寸力氣，快速出腳揣中兩人膝蓋，又看向即將路口正朝著他們趕來的捕快，低下頭厲聲警告他們。
“北城的事還沒讓你們長教訓？不想死就趕緊走。”
她口氣冷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六個人只呆楞了片刻便狼狽地爬起來跑走了。
捕快看都沒看地上的一片狼藉，順著幾人的方向追了過去，留下攤位被砸的攤主崩潰嚎哭。
姜書予進了屋，看向被嚇得不輕的朱佳凝，安慰道：“別怕，人已經走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還敢出去…”朱佳凝撫著胸口呼出一口氣。
姜書予卻笑不出來，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突然說道：“明天開始每天限量供糧，一個時辰發一次糧食，每人購買的重量也要限制，足夠一個人吃半月便可。”
“這…”朱佳凝不虧是商人，只思考了一瞬便明白過來，“你是怕有人屯糧？”
“對。”姜書予點頭，“情況估計會越來越糟糕，要是有人存心屯糧擡價…那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做生意賺錢也要清清白白才行…另外，我走後流民若是越來越多，官府無法鎮壓時，只要有一家站出來搭粥棚，咱們便搭…”
“這…粥棚搭了，咱們這段時間剛賺的錢不就搭進去了？”朱佳凝不解，“而且既然要搭，何不做第一個，也好留些名聲。”
“現在情況不明，誰知道第一個會不會被人看成肥肉盯上？”伏虎帶走了一堆碎石和石灰，萬一真破罐子破摔掉頭來搶糧，起碼他們不是第一個，出事還有機會跑。
朱佳凝被她說的心裏有些慌，權衡利弊後答應下來，“好，就按你說的來，放心吧，早些年北境大旱，我們朱家也是搭過粥棚的，我多少有些經驗。”
“那就好。”姜書予點點頭，這會也坐不下去了，要先去把糧食放到天水縣宅子的地窖裏才行，還要留一些給桑晴，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這些事她一直忙到午後，本就才剛剛恢覆的身體又有些體力不支，最後只能把自己送到鎮子外五裏左右的官道上。
找了個僻靜地方休息一會，她有些後悔沒提前買幾個包子備著，現在這會餓的心裏發慌，胃裏直冒酸水。
休息了一會重新上路，打算慢慢走回客棧，一路發現流民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多，甚至在距離鎮子三裏處還有幾波人搭起了木架火堆住下來了。
雖然進不了鎮上，外面還是有些野菜，運氣好些還能捉魚捕獵吃頓肉，不似益州那個煉獄。
姜書予躲在樹上偷看他們抱頭痛哭，不停地罵著朝廷和天子。
“天子就是想犧牲掉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用我們的血肉去鑄造他的功績。”
“林將軍苦戰等不來援軍，不敢違反天子令放我們出城，最後不得已把軍糧給我們吃…”
“還不如反了這個不知民間疾苦的暴君…”
姜書予挑了挑眉，沒想到林牧年的手段簡單卻意外的好用，起碼在益州百姓心裏，他是苦戰為百姓，被天子逼迫的忠臣良將。
而遠在王都的天子…這些百姓只怕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搶奪政權的過程中，上位者不過一個念頭，揮揮手，說幾句話，百姓們卻要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
戰爭帶來的後果與末日…並沒什麽不同，都是人命。
她斂下眉眼，正要一口作氣回到客棧，卻看到兩個不算熟悉的身影，正是客棧裏的錦袍男和藍衣男。
兩人穿梭在流民中，穿著氣場與此處完全格格不入。
“少爺，咱們走吧，這裏太危險了…”藍衣男子表情嚴肅緊張，手中的劍舉在半空中，隨時準備出手。
而被他保護的錦衣男子卻一臉的悲天憫人，從袖中掏出銀兩和被黃紙包著的幾塊糕餅，想要散給周圍的流民。
暴亂頃刻發生，流民在看到他手中的銀子和食物後全都如餓狼般撲了過來，四面八方避無可避。
“少爺！”藍衣男臉色大變，一把抽出劍。
“阿晉不可傷人！”錦衣男子馬上喊出聲來，可下一瞬，手上的東西就被人一搶而空，而這群流民還在源源不斷地撲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姜書予單手支著腦袋向下看，心中直呼這人蠢得沒邊了，居然敢在這種地方發善心…
“老爺，求求再給我點吃的吧…”
“給點吃的吧，求您…”
被喚阿晉的藍衣男子揮動長劍想要逼退眾人，卻沒什麽大用，很快兩人被圍在一個圈內，終是有人不顧一切撲了上來，被他劃中手臂。
“你們居然敢傷人…”
原本還是祈求語氣的流民瞬間變得面目猙獰，一副想要撕碎兩人的表情，其中一個男子帶頭喊道：“咱們一起上，他們肯定還有錢，有了錢我們就能進城了！”
“嘖！”姜書予嘆了口氣，從樹上躍下，一手拉著錦衣男子一手用空間刃擋開眾人，拉著他跑得飛快。
阿晉再無顧及，大展拳腳，雖沒殺人，卻老老實實揍了領頭喊話的男人。
姜書予一路沒停，帶著錦衣男回到客棧才松開他，扶著門框彎腰喘著粗氣。
“阿魚…他是誰？”阿狗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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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書予跑得胸口還火辣辣的，冷不丁聽到聲音，擡起頭就瞧見阿狗站在她們不遠處，長身玉立，薄唇抿起面無表情，眸子卻暗如深淵，翻湧著濃郁黑氣。
連帶著客棧大廳都好似罩上一層烏雲，讓人看著心生寒意。
“誰？”姜書予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去，正好瞧見被她一路拉過來的錦衣男子臉頰緋紅，滿頭大汗，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拽著她的袖角。
看向她的眸子泛著水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顏色與阿狗…不相上下，但是卻比阿狗年紀要小上一些。
“他…”姜書予看著這張好看道不辨雌雄的臉，腦子有半瞬的短路，正要解釋，斷後的阿晉趕了上來。
‘撲通’一聲對著她跪了下去。
“呵。”阿狗的聲音裹挾著濃烈的陰郁。
姜書予後腦勺突然一陣酸意，然後傳至四肢百骸，忍不住抖了一下。
第六感告訴她，有危險！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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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打算等阿狗休息好了再走，她便也不急了，坐在櫃臺處老神在在地等朱佳凝到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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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北城處理了一大批流民以後，這些人就不敢往鎮上縣裏去，咱們可遭了殃。”
“是啊，世道亂，還是要多存點糧食，免得被餓死。”
“可這糧價一天一個價，再漲下去，我們哪還買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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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書予不好意思道，“嗐，有些是我存的糧，有些是…”猶豫幾息後她撒了個謊，“找朋友周轉的，等到情況好些還要還回去的。”
“好好好。”朱佳凝喜笑顏開，“我當初找你合作果然沒找錯，今天的糧可都過秤了？”
“過了，阿福和柱子能幹，一早就搞完登記在賬本上了。”姜書予把賬本遞給她，“等到月底再一並結算吧，還有一些糧食我放在天水縣的一處宅子裏了。”
她擡筆寫下剛買下的鋪子地址遞給她，“這是地址，明天我要出門辦事不在鎮上，驢車留給你們，糧賣完了就去拉…”
“還有？”朱佳凝眼睛又亮了幾分。
姜書予笑了，“對，但是一次別拉太多，免得被人盯上節外生枝。”
“我曉得。”
兩人又聊了會，外面街道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路邊的攤位被掀翻砸在地上，碗碟‘劈裏啪啦’響了好一陣。
有人慌不擇路逃到店鋪內，口中不斷驚呼‘救命。’
“怎麽了這是？”朱佳凝嚇得花容失色，被丫鬟護在身後，只探出頭好奇地看向門口。
姜書予快步走到門口，就瞧見六個瘦的皮包骨頭，渾身臟得連五官皮膚都看不清的流民正趴在地上用手撿地上掉落的食物吃。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狼吞虎咽到猙獰。
也是在這時，其中一男子看到了站在豐谷坊牌匾下的姜書予，還有她身側掛著的寫著大大的‘糧’字的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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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和柱子兩個人立刻張起手去攔，卻攔不住六個人，有兩個人還是沖到了姜書予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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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事還沒讓你們長教訓？不想死就趕緊走。”
她口氣冷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六個人只呆楞了片刻便狼狽地爬起來跑走了。
捕快看都沒看地上的一片狼藉，順著幾人的方向追了過去，留下攤位被砸的攤主崩潰嚎哭。
姜書予進了屋，看向被嚇得不輕的朱佳凝，安慰道：“別怕，人已經走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還敢出去…”朱佳凝撫著胸口呼出一口氣。
姜書予卻笑不出來，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突然說道：“明天開始每天限量供糧，一個時辰發一次糧食，每人購買的重量也要限制，足夠一個人吃半月便可。”
“這…”朱佳凝不虧是商人，只思考了一瞬便明白過來，“你是怕有人屯糧？”
“對。”姜書予點頭，“情況估計會越來越糟糕，要是有人存心屯糧擡價…那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做生意賺錢也要清清白白才行…另外，我走後流民若是越來越多，官府無法鎮壓時，只要有一家站出來搭粥棚，咱們便搭…”
“這…粥棚搭了，咱們這段時間剛賺的錢不就搭進去了？”朱佳凝不解，“而且既然要搭，何不做第一個，也好留些名聲。”
“現在情況不明，誰知道第一個會不會被人看成肥肉盯上？”伏虎帶走了一堆碎石和石灰，萬一真破罐子破摔掉頭來搶糧，起碼他們不是第一個，出事還有機會跑。
朱佳凝被她說的心裏有些慌，權衡利弊後答應下來，“好，就按你說的來，放心吧，早些年北境大旱，我們朱家也是搭過粥棚的，我多少有些經驗。”
“那就好。”姜書予點點頭，這會也坐不下去了，要先去把糧食放到天水縣宅子的地窖裏才行，還要留一些給桑晴，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這些事她一直忙到午後，本就才剛剛恢覆的身體又有些體力不支，最後只能把自己送到鎮子外五裏左右的官道上。
找了個僻靜地方休息一會，她有些後悔沒提前買幾個包子備著，現在這會餓的心裏發慌，胃裏直冒酸水。
休息了一會重新上路，打算慢慢走回客棧，一路發現流民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多，甚至在距離鎮子三裏處還有幾波人搭起了木架火堆住下來了。
雖然進不了鎮上，外面還是有些野菜，運氣好些還能捉魚捕獵吃頓肉，不似益州那個煉獄。
姜書予躲在樹上偷看他們抱頭痛哭，不停地罵著朝廷和天子。
“天子就是想犧牲掉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用我們的血肉去鑄造他的功績。”
“林將軍苦戰等不來援軍，不敢違反天子令放我們出城，最後不得已把軍糧給我們吃…”
“還不如反了這個不知民間疾苦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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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奪政權的過程中，上位者不過一個念頭，揮揮手，說幾句話，百姓們卻要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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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梭在流民中，穿著氣場與此處完全格格不入。
“少爺，咱們走吧，這裏太危險了…”藍衣男子表情嚴肅緊張，手中的劍舉在半空中，隨時準備出手。
而被他保護的錦衣男子卻一臉的悲天憫人，從袖中掏出銀兩和被黃紙包著的幾塊糕餅，想要散給周圍的流民。
暴亂頃刻發生，流民在看到他手中的銀子和食物後全都如餓狼般撲了過來，四面八方避無可避。
“少爺！”藍衣男臉色大變，一把抽出劍。
“阿晉不可傷人！”錦衣男子馬上喊出聲來，可下一瞬，手上的東西就被人一搶而空，而這群流民還在源源不斷地撲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姜書予單手支著腦袋向下看，心中直呼這人蠢得沒邊了，居然敢在這種地方發善心…
“老爺，求求再給我點吃的吧…”
“給點吃的吧，求您…”
被喚阿晉的藍衣男子揮動長劍想要逼退眾人，卻沒什麽大用，很快兩人被圍在一個圈內，終是有人不顧一切撲了上來，被他劃中手臂。
“你們居然敢傷人…”
原本還是祈求語氣的流民瞬間變得面目猙獰，一副想要撕碎兩人的表情，其中一個男子帶頭喊道：“咱們一起上，他們肯定還有錢，有了錢我們就能進城了！”
“嘖！”姜書予嘆了口氣，從樹上躍下，一手拉著錦衣男子一手用空間刃擋開眾人，拉著他跑得飛快。
阿晉再無顧及，大展拳腳，雖沒殺人，卻老老實實揍了領頭喊話的男人。
姜書予一路沒停，帶著錦衣男回到客棧才松開他，扶著門框彎腰喘著粗氣。
“阿魚…他是誰？”阿狗的聲音突然響起。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姜書予跑得胸口還火辣辣的，冷不丁聽到聲音，擡起頭就瞧見阿狗站在她們不遠處，長身玉立，薄唇抿起面無表情，眸子卻暗如深淵，翻湧著濃郁黑氣。
連帶著客棧大廳都好似罩上一層烏雲，讓人看著心生寒意。
“誰？”姜書予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去，正好瞧見被她一路拉過來的錦衣男子臉頰緋紅，滿頭大汗，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拽著她的袖角。
看向她的眸子泛著水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顏色與阿狗…不相上下，但是卻比阿狗年紀要小上一些。
“他…”姜書予看著這張好看道不辨雌雄的臉，腦子有半瞬的短路，正要解釋，斷後的阿晉趕了上來。
‘撲通’一聲對著她跪了下去。
“呵。”阿狗的聲音裹挾著濃烈的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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