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渣男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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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渣男原則
“那是什麽？”姜書予楞了下。
阿狗手指搓了搓, 小聲問：“若我是反賊的後代，阿魚會怎麽辦？”
姜書予這下連手上的梨都忘記吃了，直勾勾地看著他。
這還真沒想過…但是吧,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勝者為王敗者寇…
阿狗身後若有舊部…反了男女主也不是不可以吧？
“阿魚？”見她不說話, 阿狗嘴角笑容有些苦澀, “阿魚是想送我見官嗎？”
“你被懸賞了？”姜書予驚訝，“賞銀多少？”
阿狗嘆氣，“沒有。”
“那我送你見官做什麽。”姜書予白了他一眼, 啃了口梨子, “沈知季，還有那個什麽石滿峰，一個比一個神經，你信他們的？”
“我還沒說呢阿魚就知道他們在胡說？”
“那你先說。”
阿狗聽她這麽說就知道她沒當回事，但也還是說了一半，“石滿峰說, 我父親不為當今朝堂所容，母親…也已是他人妻…”
“啊？”姜書予嘴巴半張，“你母親還活著，那你為什麽會過的那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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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眼神暗淡，笑容更加苦澀, “大約是因為…她與父親並未成婚, 我只是她人生中的汙點, 所以…”
“咕咚。”姜書予咽下一塊嚼都沒嚼的梨肉, 撐得喉道都疼了。
卻也難得露出些手足無措的表情，總有種逼迫阿狗掀開傷口展示給她看的錯覺。
內疚湧上心頭, 姜書予把剩下一半的梨子放在桌上，滿手的梨汁就去輕拍阿狗後背。
安慰道：“那什麽…要不然就不說了吧，我也沒有很想知道。”
“沒什麽的，我不想跟阿魚之間有秘密。”阿狗眼眸憂傷，上身往她跟前傾了傾，拉近距離。
“嗐，我也沒怪你，就是吧…就是怕你遇到什麽事，不懂，吃虧。”姜書予強行為自己解釋。
得到她的心疼和關註，阿狗擡起頭，眼睛看她時亮閃閃的，“我知道阿魚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
“那當然。”
“其實我對家人沒什麽記憶，他們是誰，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所以石滿峰說得是真是假我無法分辨。”
“而且他與沈先生一樣，也並未說出我的身份，母親在何處，嫁給了誰。”
姜書予：……說了又好像沒說，就是怪讓人心煩的。
她都懷疑這倆人師出同門——同一個啞謎門派。
“十有八九是假的，我覺得他們可能是個什麽反賊團夥，見你根骨奇佳，或者樣貌比較像誰，想以此為噱頭，為自己謀利。”姜書予半是猜測半是湖縐的說。
“不跟你挑明，是想一點一點培養你，灌輸仇恨洗腦你，等到時機成熟，再讓你亮相成為絕殺。”
真不怪她陰謀論，小時候她看過的很多古裝武俠劇…宮廷秘史啊什麽的…都是這樣的。
她每說一句，阿狗便會認同地頷首，專註認真。
“阿魚說的不無道理。”
“是吧，所以他們說的那些，你就只當沒聽過，咱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姜書予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的汁水都被蹭了個幹凈，現在有些黏糊糊的。
“可萬一是真的，我…會給阿魚帶來麻煩的。”阿狗蹙眉看她，眸底夾雜著期待。
“唔…”姜書予認真地想了想，男女主說到底還是這個小世界的主角，真的跟他們做對的話，也不知道會落到個什麽下場。
畢竟強大如原書反派謝司珩，拼盡所有也只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要是這樣的話她又會落得跟上一世一樣的下場，還是別了吧。
“咱們安分守己，死不承認他們也不能硬是按頭說我們謀反吧。”
姜書予說完，拿起剛才吃了一半的梨，“沈知季和石滿峰光憑嘴說也沒證據，不用管他們，下次若是還來找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就跟他們說…”
“等到他們什麽時候能組織起來可以與大周抗衡的兵力再說吧。”
啃了口梨後，姜書予對自己說得這番話滿意不已，嘴角揚起笑，“咱們不能被幾句話挑的就往前沖，多傻啊，當最後摘桃的才正解。”
“能躲就躲。”渣男原則在這時候就很好用，“不拒絕，不主動，不承諾，不公開，更不負責。”
阿狗眼神明明暗暗，說不上來開心也說不上來不開心，心底藏著太多東西，權衡利弊無用，斟酌損益也無用…
天平的另一段站在阿魚，那他就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待在她身邊。
“還想什麽呢？”姜書予戳了他一下，“最苦的那些日子你是靠自己活下來，所以不管是你那個嫁了人的母親也好，死去父親的遺志也罷，都不重要。”
“無論什麽只要考慮自身便夠了，誰也不能也不配插手，懂了嗎？”
瞧，只有阿魚在乎他的想法和感受。
一句話擊碎他沈積許久的陰沈，阿狗重新笑起來，小虎牙若隱若現，“嗯，知道了。”
“嘿，你喜歡吃梨嗎？”姜書予扔掉梨核，看向桌上分好的梨，只有自己的那份是孤零零一個。
怪淒涼的。
被她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阿狗不由得失笑，心裏癢得厲害。
“還挺喜歡的。”
“嘖，行吧。”本以為阿狗好說話，能聽出她的言下之意，沒想到啊…
但是又不死心，賊兮兮地看他，用商量的口氣說道：“那等明天你吃的時候可以分一半給我嗎？”
“不行。”這下是連猶豫都沒有，阿狗斷然拒絕。
姜書予囊了囊鼻子，“真小氣。”
“我不是小氣，梨子不能分。”阿狗長臂一攬，把桌上的梨全都放進框裏，蓋上布放進廚房。
“我跟他們說，都是你的。”
“不能分？”姜書予砸吧了下嘴，反應過來，分梨的諧音是分離。
確實不是什麽好詞。
但她也不是小氣的人，單手撐著臉看他，“我不是吃獨食的人，等他們回來了，我給他們洗。”
給他們每人洗一個，她自己洗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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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在村中待到第三天的時候，清晨裏正突然敲鑼打鼓把眾人都聚集到了打谷場。
很快，原本開闊平坦的打谷場被擠得滿滿登登。
姜書予還看到了熟人，姜家人擠成一團縮在拐角處，身上穿著深色的粗布衣裳，帶著頭巾遮住半邊臉。
瞧見她時就像是耗子見了貓，恨不得馬上鉆進地裏消失不見。
阿燦老遠看到他們，興奮的直揮手，擡腿就要迎上來，卻被自家老爺子狠狠拽住留在原地。
倒是桂花嬸帶著兩個娃娃沖他們招了招手，她們幾人便也就走到桂花嬸旁邊站定。
“呦，壯壯這是怎麽了？”走進了才發現壯壯眼眶紅紅的，剛哭過。
康康的小手攥著桂花嬸的衣角，奶聲奶氣道：“哥哥尿床了，不願意起來，羞羞羞！”
“不許說！”壯壯紅著臉，惱羞成怒地吼起來：“我是被嚇的，不是故意的！”
“哼，你就是騙人的…”
姜書予笑呵呵地看著小哥倆鬥嘴，也算是打發等人的時間了。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裏正才開口讓眾人安靜下來。
“如今告示已下，五日內需繳齊明年今明兩年的糧稅，此外，還有征兵令，每家每戶，尋三征一…”
“兩年的糧稅！還征兵！”
“我的老天爺啊，糧才剛下地沒多久就要繳稅，這還怎麽活啊！”
“娘，我不想去打仗，我不想死…”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打谷場霎時間亂成一團，叫的叫，哭的哭，周裏正的臉也越來越黑。
誰也沒想到，主動與裏戎開戰，卻要讓百姓付出代價。
姜書予也發了愁，征兵是強制性的，與募兵不同，若是這樣的話，像他們這種罪臣…更是躲也躲不掉。
阿狗豈不是必須要去打仗？
正想著，裏正也在這時候開了口，“天子仁善，征兵也是迫不得已，但若是不想入軍營，只需繳付20兩銀子，便可留在家中。”
“20 兩？！”
“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攢五六年才能攢夠啊！”
這下不說姜書予了，阿狗也蹙起眉頭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要兵又要錢，天子真不怕失了民心？”
姜書予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低下頭，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明日去問問許家，能不能知道北境之外的州縣是否也如此。”
灼熱的呼吸撒在耳廓，阿狗眼神微暗，強裝鎮定的點點頭。
“好。”
說完站直身子，耳朵連著後頸紅了一片。
打谷場亂糟糟的，仿佛被一大片陰雲籠罩，頭頂隨時會落下砸死人的雨滴。
周裏正在最前面來回走了兩圈，想到今晨天還沒亮時千縣令給的下馬威，臉色又沈了幾分，最終停下步子。
沈聲道：“明日開始，我便會挨家挨戶上門登記，誰也別想偷跑，不然我吃瓜落，你們也別想好。”
“裏正，家裏真沒那麽多糧，今年收成時下雨您是知道的，我們家人少，緊趕慢趕也沒收完，現在這不是要我們命嗎？！”
“是啊是啊，我家就一根獨苗苗，交不起錢還要被拉去打仗，這是要絕後的呀！”
誰家都有難處，周裏正還沒來及走就被圍成一團，周發旺站在旁邊，猛抽了幾口旱煙，默不作聲，煙霧迷了眼，讓人看不清。
馮易蓮家有三個男丁，一個壞了腰癱在床上的丈夫，一個不學無術早不知道跑去哪裏去的二子，還有一個便是身有沈屙的三子周逢澤。
她這會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裏正，我家的這一個名額能不能去掉啊，我家三郎在書院讀書，按說可以抹掉的…他是童生…”
周裏正看著她冷冷道：“你家二郎有手有腳，躲不掉。”
“我…我找不到他啊！”馮易蓮急得滿頭汗。
“要麽給錢，要麽給人。”周裏正油鹽不進，四面八方的求饒聲，聽得他心煩不已。
用力推開馮易蓮，快步往家走。
周發旺轉頭看向身邊的孫子，“阿燦，走了。”
“周大爺…是不是太冷血了…”阿燦喃喃道。
剛說完頭上就挨了一下，周發旺舉著煙桿瞪他，“不要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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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魚？”見她不說話, 阿狗嘴角笑容有些苦澀, “阿魚是想送我見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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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姜書予嘴巴半張，“你母親還活著，那你為什麽會過的那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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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姜書予咽下一塊嚼都沒嚼的梨肉, 撐得喉道都疼了。
卻也難得露出些手足無措的表情，總有種逼迫阿狗掀開傷口展示給她看的錯覺。
內疚湧上心頭, 姜書予把剩下一半的梨子放在桌上，滿手的梨汁就去輕拍阿狗後背。
安慰道：“那什麽…要不然就不說了吧，我也沒有很想知道。”
“沒什麽的，我不想跟阿魚之間有秘密。”阿狗眼眸憂傷，上身往她跟前傾了傾，拉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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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
“其實我對家人沒什麽記憶，他們是誰，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所以石滿峰說得是真是假我無法分辨。”
“而且他與沈先生一樣，也並未說出我的身份，母親在何處，嫁給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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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懷疑這倆人師出同門——同一個啞謎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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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分？”姜書予砸吧了下嘴，反應過來，分梨的諧音是分離。
確實不是什麽好詞。
但她也不是小氣的人，單手撐著臉看他，“我不是吃獨食的人，等他們回來了，我給他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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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原本開闊平坦的打谷場被擠得滿滿登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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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就是騙人的…”
姜書予笑呵呵地看著小哥倆鬥嘴，也算是打發等人的時間了。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裏正才開口讓眾人安靜下來。
“如今告示已下，五日內需繳齊明年今明兩年的糧稅，此外，還有征兵令，每家每戶，尋三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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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爺啊，糧才剛下地沒多久就要繳稅，這還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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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主動與裏戎開戰，卻要讓百姓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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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豈不是必須要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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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攢五六年才能攢夠啊！”
這下不說姜書予了，阿狗也蹙起眉頭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要兵又要錢，天子真不怕失了民心？”
姜書予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低下頭，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明日去問問許家，能不能知道北境之外的州縣是否也如此。”
灼熱的呼吸撒在耳廓，阿狗眼神微暗，強裝鎮定的點點頭。
“好。”
說完站直身子，耳朵連著後頸紅了一片。
打谷場亂糟糟的，仿佛被一大片陰雲籠罩，頭頂隨時會落下砸死人的雨滴。
周裏正在最前面來回走了兩圈，想到今晨天還沒亮時千縣令給的下馬威，臉色又沈了幾分，最終停下步子。
沈聲道：“明日開始，我便會挨家挨戶上門登記，誰也別想偷跑，不然我吃瓜落，你們也別想好。”
“裏正，家裏真沒那麽多糧，今年收成時下雨您是知道的，我們家人少，緊趕慢趕也沒收完，現在這不是要我們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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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會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裏正，我家的這一個名額能不能去掉啊，我家三郎在書院讀書，按說可以抹掉的…他是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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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找不到他啊！”馮易蓮急得滿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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