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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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打架
房間內被傾斜的夕陽照亮一半, 鐵面男站在暗處。
有些不可思議道：“一盆水，你就要我的命，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阿狗想起阿魚的叮囑, 不能殺人, 薄唇輕啟，吐出冷冰冰的一句話, “不會要你的命。”
原本以為不動手, 只潑盆水意思意思，算是一種善意的釋放，沒想到……
鐵面男看了一眼碎裂到不成型的凳子, 默默道：“……只是想要我殘了是吧。”
阿狗才不管他是好是殘, 那床錦緞被褥他一次都沒蓋過就被澆了水，胸口燃氣的怒火無處發洩，唯只有把這人揍一頓才能勉強出氣。
他動作很快，撿起一塊碎木頭就扔過去，在鐵面男擡手阻擋時兩步沖到他跟前，一拳砸中他的胸口。
“咳咳咳…停…可以了……”鐵面男倒退幾步, 揉著胸口道：“這下算扯平了吧…”
阿狗言簡意賅，“你還醒著。”
“什麽？”鐵面男瞪大眼睛，“你別太過分，咱們未來可要相處好幾個月呢，意思意識就行了, 別太較真。”
阿狗皺眉道：“什麽幾個月？”
“你自己得罪的人不知道？”鐵面男捂著胸坐在另一半床榻邊, 道：“百川書院派人去跟李冠家裏說了他的豐功偉績。”
“他父親親自下的手, 二十棍, 估計要養兩個月才能下床，而我…”他指了指自己, “現在剛好在李家當護院，被派來與你同住，打斷你的腿再慢慢折磨，直到他回來…”
阿狗握緊拳頭，不動聲色地打量他，“那就看到底是誰的腿被打斷。”
“哎，有話好好說。”鐵面男舉手阻止他的攻勢，“我也不想這麽早完成任務回去幹臟活，不如…你配合我一下，這樣咱倆都輕松。”
“怎麽配合？”
“我看你也算是練武的好苗子，以後每晚陪我過過招，讓李家的狗腿子聽聽動靜，也算我認真幹活了。”
他說完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過來，“這盆水我不得不潑，賠你錢，這事就這麽過去了行不？”
阿狗沒說話，看著濕透的錦緞被褥，額角青筋突突跳了兩下，可最終還是將銀子放在胸口。
然後邁步走進床榻，將被褥拎起，用力一甩，水跡似一道鏈子狠狠抽在了毫無準備的鐵面男身上。
仿佛被人抽了一鞭，怪疼的。
“艹，收了錢還動手，說不行了是吧。”鐵面男大怒。
兩人在房間裏劈裏啪啦的過招，一個招式連連，一個拼盡全力只為擊中對方，最後一個板凳也沒幸存，砸在墻面炸開，散落一地木頭渣。
房外不遠處趴著兩個穿著白衫的學子，豎著耳朵聽動靜，臉上難掩激動。
期間想來看看是什麽動靜的學生都被他們打發回去。
“還得是練家子才行，這小子明天鐵定半殘。”
“才剛開始，李兄說了，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他回到書院才是這小子的死期。”
“走走走，咱們去給李兄說一下這個好消息，讓他高興高興。”
兩人悉悉索索半天，悄悄的退走。
而房中兩人一直從黃昏打到夜幕四合，直直對上一掌後，各退兩步。
鐵面男突然意識到，這麽打下去可能一夜都不會打出結果，這才喊停：“可以了吧，打了這麽久你都不累嗎？”
“再說了，你壓根打不過我，非要找死？”
阿狗擦去嘴角的血跡，身上也被他打中好多地方，可他始終面無表情，死死盯著他，好似下一瞬就要出手。
“那就看誰先死。”阿狗微微喘氣，語氣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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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弄死你，你是不是聽不懂。”鐵面男扶額，指著那床錦被崩潰了，“不就是床被子嗎？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停手。”
“不氣了的時候。”阿狗道，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鐵面男不可置信，已經開始忍不住想，要不然他直接動手打死這個油鹽不進的家夥吧。
練武奇才又如何，大不了再尋摸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傳授衣缽。
可是走南闖北這麽多年，而且他已經這個年紀，還真的就只遇到這一個好苗子，始終……不舍得。
猶豫一會，他試探道：“要不我給它磕一個？”
阿狗往旁邊挪了一步，很從容地接受了這個建議，指著被子道：“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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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面男沒想到他真答應了，此刻內心只有四個大字。
倒反天罡！
想傳他衣缽，結果這小子卻因為一床被子讓自己下跪磕頭，實在是倒反天罡！
“你……”但是鐵面男也只猶豫了那麽一會，伸出手指著阿狗，說出自己的最後一個要求。
“你背過身去……”
當著臭小子的面，他真的磕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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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皺眉，卻也乖乖地轉過身去，耳朵動了動，閉上眼全神貫註聽著身後動靜。
很快，兩道肢體接觸地面的聲音響起，速度很快聲音也不大，但是也明明白白證明這人是嗑了頭道了歉。
明日一早要去經堂…而且自己確實打不過他，阿狗想到阿魚的叮囑，這才算罷休。
他摸摸擰幹被子上的水，然後晾在窗前。
錦緞的被子浸了水變得皺皺巴巴，顏色也不再鮮艷，好像阿魚走了也帶走了所有生氣，阿狗趴在上面聞了聞。
阿魚的味道也沒有了。
整個人的情緒下蕩不少，路過滿臉不自在的鐵面男時更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直挺挺躺在另外半張床榻上，閉上眼睛睡覺。
被忽視徹底的鐵面男氣得不輕，深呼吸大大喘了幾口粗氣。
等著吧，早晚讓你哭爹喊娘的求饒。
內心腹誹完，順氣不少，可是再低頭看亂糟糟的房間，根本沒有他睡覺的地方，頓時心頭大恨。
鐵面男無可奈何，翻身上了房梁，在狹窄的橫木上躺了一夜。
翌日一早，天還未徹底亮起，書院內的鐘聲伴隨著雞鳴響起。
阿狗猛然睜開眼睛，目中一片清明。
他第一時間就擡頭看向橫梁，那人沒走，衣擺墜在半空中，甚至還有呼嚕聲。
外面的鐘聲絲毫沒有影響他。
阿狗站起身，昨日打架的後遺癥排山倒海而來，恍惚間他仿若又回到了當初在山野與群狼追逐一夜後的那一刻。
額頭和嘴角臉頰都帶著腫脹感，洗臉時對著水盆掃了一眼，果然一片青紫。
臨出門時想到屋子裏這些阿魚準備的東西，怎麽都不放心。
他撿起地上的一根碎木，用力砸了過去。
鐵面男察覺到危險，翻身落地，睜著一雙睡意朦朧的眼睛責問。
“你什麽意思？找架打？”
房門被開一條縫，寒意直撲面頰，連帶著阿狗的表情和語氣也都含了幾分冷意。
少年臉上帶傷，眸中的狠戾警告卻不少半分。
“打架可以，不要再動我東西。”
鐵面男瞬間炸毛，經過昨天那一遭，還動他東西，自己是有多缺心眼啊。
“不動，滾吧你！”
阿狗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出門。
他頂著一臉的傷在眾人目光中第一個出了宿舍，不過昨晚動靜大，李冠的兩個跟班鄭乾和祁良昨夜明晃晃的得意也讓眾人知道。
新來的這個學生已經被李冠盯上，這一臉傷就是證明。
於是去往經堂的路上，其他人都三三兩兩結伴，只有阿狗一個人獨行。
經堂內桌案依次交錯排列，蒲團顏色也有深到淺，最前排中間位置的兩個很是與眾不同。
一個黑緞用紅線繡著猛獸，一個白緞金線繡著仙鶴。
夫子還未到，阿狗站在經堂邊緣的圓柱旁等待安排，腦子裏正在計算著自己什麽時候可以休沐回家。
眾人從他跟前經過，有膽小的則拉開幾步距離，離得遠遠的。
也有膽大的湊到他跟前想要看看他傷得有多重，不過皆被他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就在他的忍耐達到頂峰時，一道不算輕的沖擊一把撞向他。
阿狗側身一躲，那人撲了個空，結果卻更興奮了，起身笑呵呵地看向他，再次湊過來撞下他肩膀。
“嘿，我就說你們姐弟倆都有點東西！”
正是昨日替他們解圍的許玉龍，他今日額上多了一塊寶藍色的鑲金箔的抹額，瞧著有些比昨日的暴發戶形象又多添了一絲風流。
有點紈絝子弟的感覺。
阿狗往旁邊走了一步，他還沒辦法接受除了阿魚以外的人靠得這麽近。
偏偏這人一點也不認生，跟著蹭過去，非要跟他肩抵肩，歪過身子湊過來跟他說話。
“下次休沐你帶我一起回家吧，我想見識見識你們姐弟的祖傳功夫。”
阿狗蹙眉：他在說什麽暗號？什麽祖傳功夫？
少年繼續往旁邊邁一步，拉開距離。
許玉龍無知無覺繼續靠近，厚臉皮道：“你姐姐都答應我了，真的，不信你到時候問她。”
不說這句話還好，這話一出，少年臉上瞬間覆上一層寒氣，手指微微一動。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人接近了阿魚，甚至還要去他和阿魚的家。
為什麽總有這麽多人往阿魚身邊湊，好煩，真的好想把他們都扔得遠遠的。
甚至想要…都殺掉！
幾乎快壓抑不住的戾氣在一瞬間充斥眼底，把一直觀察他的許玉龍嚇了一跳。
“你你你…”許玉龍以為自己看錯，用力揉了下眼睛。
果然，剛才一臉煞氣的少年已經又恢覆成剛開始冷冰冰的模樣。
“阿魚跟你說了什麽？”
“誰是阿魚？”許玉龍懵懂地抓了抓臉，問道：“你姐姐？”
少年垂眸，長睫遮住眼底情緒，“嗯。”
許玉龍就是個一根筋到底的人，嘿嘿一笑把昨日姜書予忽悠他的話說了個一幹二凈。
知道阿魚壓根沒把他當回事後，少年才退去陰冷的氣息，嘴角微微上翹。
“好，休沐日你來找我。”
許玉龍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歡呼聲被剛進門的夫子一個眼神壓在嗓子眼。
“你們兩個在那當門神嗎？還不入座。”
“宋夫子。”許玉龍咧著嘴對著夫子行禮，內心已經把阿狗歸為自己人，於是開口維護道：“謝庭昨日剛入書院，還沒安排位置，不如讓他坐我旁邊？”
宋夫子輕咳一聲，看向那張黑紅野獸蒲團的座位，皺眉呵斥。
“你旁邊已經有人，上哪再挪出一個空位。”他看向最後一排靠近天井的位置，隨意指了一個。
“就先坐那吧，等到兩月後季試結果再看。”
許玉龍嫌棄看向自己旁邊李冠的空座，撇了撇嘴還想再爭取，結果就看到阿狗已經默不作聲坐在最後一排了。
於是他也只好作罷，在宋夫子的催促下回到自己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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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不動手, 只潑盆水意思意思，算是一種善意的釋放，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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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才不管他是好是殘, 那床錦緞被褥他一次都沒蓋過就被澆了水，胸口燃氣的怒火無處發洩，唯只有把這人揍一頓才能勉強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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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停…可以了……”鐵面男倒退幾步, 揉著胸口道：“這下算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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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鐵面男瞪大眼睛，“你別太過分，咱們未來可要相處好幾個月呢，意思意識就行了, 別太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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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親自下的手, 二十棍, 估計要養兩個月才能下床，而我…”他指了指自己, “現在剛好在李家當護院，被派來與你同住，打斷你的腿再慢慢折磨，直到他回來…”
阿狗握緊拳頭，不動聲色地打量他，“那就看到底是誰的腿被打斷。”
“哎，有話好好說。”鐵面男舉手阻止他的攻勢，“我也不想這麽早完成任務回去幹臟活，不如…你配合我一下，這樣咱倆都輕松。”
“怎麽配合？”
“我看你也算是練武的好苗子，以後每晚陪我過過招，讓李家的狗腿子聽聽動靜，也算我認真幹活了。”
他說完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過來，“這盆水我不得不潑，賠你錢，這事就這麽過去了行不？”
阿狗沒說話，看著濕透的錦緞被褥，額角青筋突突跳了兩下，可最終還是將銀子放在胸口。
然後邁步走進床榻，將被褥拎起，用力一甩，水跡似一道鏈子狠狠抽在了毫無準備的鐵面男身上。
仿佛被人抽了一鞭，怪疼的。
“艹，收了錢還動手，說不行了是吧。”鐵面男大怒。
兩人在房間裏劈裏啪啦的過招，一個招式連連，一個拼盡全力只為擊中對方，最後一個板凳也沒幸存，砸在墻面炸開，散落一地木頭渣。
房外不遠處趴著兩個穿著白衫的學子，豎著耳朵聽動靜，臉上難掩激動。
期間想來看看是什麽動靜的學生都被他們打發回去。
“還得是練家子才行，這小子明天鐵定半殘。”
“才剛開始，李兄說了，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他回到書院才是這小子的死期。”
“走走走，咱們去給李兄說一下這個好消息，讓他高興高興。”
兩人悉悉索索半天，悄悄的退走。
而房中兩人一直從黃昏打到夜幕四合，直直對上一掌後，各退兩步。
鐵面男突然意識到，這麽打下去可能一夜都不會打出結果，這才喊停：“可以了吧，打了這麽久你都不累嗎？”
“再說了，你壓根打不過我，非要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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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道肢體接觸地面的聲音響起，速度很快聲音也不大，但是也明明白白證明這人是嗑了頭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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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挺挺躺在另外半張床榻上，閉上眼睛睡覺。
被忽視徹底的鐵面男氣得不輕，深呼吸大大喘了幾口粗氣。
等著吧，早晚讓你哭爹喊娘的求饒。
內心腹誹完，順氣不少，可是再低頭看亂糟糟的房間，根本沒有他睡覺的地方，頓時心頭大恨。
鐵面男無可奈何，翻身上了房梁，在狹窄的橫木上躺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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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猛然睜開眼睛，目中一片清明。
他第一時間就擡頭看向橫梁，那人沒走，衣擺墜在半空中，甚至還有呼嚕聲。
外面的鐘聲絲毫沒有影響他。
阿狗站起身，昨日打架的後遺癥排山倒海而來，恍惚間他仿若又回到了當初在山野與群狼追逐一夜後的那一刻。
額頭和嘴角臉頰都帶著腫脹感，洗臉時對著水盆掃了一眼，果然一片青紫。
臨出門時想到屋子裏這些阿魚準備的東西，怎麽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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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面男察覺到危險，翻身落地，睜著一雙睡意朦朧的眼睛責問。
“你什麽意思？找架打？”
房門被開一條縫，寒意直撲面頰，連帶著阿狗的表情和語氣也都含了幾分冷意。
少年臉上帶傷，眸中的狠戾警告卻不少半分。
“打架可以，不要再動我東西。”
鐵面男瞬間炸毛，經過昨天那一遭，還動他東西，自己是有多缺心眼啊。
“不動，滾吧你！”
阿狗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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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還未到，阿狗站在經堂邊緣的圓柱旁等待安排，腦子裏正在計算著自己什麽時候可以休沐回家。
眾人從他跟前經過，有膽小的則拉開幾步距離，離得遠遠的。
也有膽大的湊到他跟前想要看看他傷得有多重，不過皆被他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就在他的忍耐達到頂峰時，一道不算輕的沖擊一把撞向他。
阿狗側身一躲，那人撲了個空，結果卻更興奮了，起身笑呵呵地看向他，再次湊過來撞下他肩膀。
“嘿，我就說你們姐弟倆都有點東西！”
正是昨日替他們解圍的許玉龍，他今日額上多了一塊寶藍色的鑲金箔的抹額，瞧著有些比昨日的暴發戶形象又多添了一絲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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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往旁邊走了一步，他還沒辦法接受除了阿魚以外的人靠得這麽近。
偏偏這人一點也不認生，跟著蹭過去，非要跟他肩抵肩，歪過身子湊過來跟他說話。
“下次休沐你帶我一起回家吧，我想見識見識你們姐弟的祖傳功夫。”
阿狗蹙眉：他在說什麽暗號？什麽祖傳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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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玉龍無知無覺繼續靠近，厚臉皮道：“你姐姐都答應我了，真的，不信你到時候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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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人接近了阿魚，甚至還要去他和阿魚的家。
為什麽總有這麽多人往阿魚身邊湊，好煩，真的好想把他們都扔得遠遠的。
甚至想要…都殺掉！
幾乎快壓抑不住的戾氣在一瞬間充斥眼底，把一直觀察他的許玉龍嚇了一跳。
“你你你…”許玉龍以為自己看錯，用力揉了下眼睛。
果然，剛才一臉煞氣的少年已經又恢覆成剛開始冷冰冰的模樣。
“阿魚跟你說了什麽？”
“誰是阿魚？”許玉龍懵懂地抓了抓臉，問道：“你姐姐？”
少年垂眸，長睫遮住眼底情緒，“嗯。”
許玉龍就是個一根筋到底的人，嘿嘿一笑把昨日姜書予忽悠他的話說了個一幹二凈。
知道阿魚壓根沒把他當回事後，少年才退去陰冷的氣息，嘴角微微上翹。
“好，休沐日你來找我。”
許玉龍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歡呼聲被剛進門的夫子一個眼神壓在嗓子眼。
“你們兩個在那當門神嗎？還不入座。”
“宋夫子。”許玉龍咧著嘴對著夫子行禮，內心已經把阿狗歸為自己人，於是開口維護道：“謝庭昨日剛入書院，還沒安排位置，不如讓他坐我旁邊？”
宋夫子輕咳一聲，看向那張黑紅野獸蒲團的座位，皺眉呵斥。
“你旁邊已經有人，上哪再挪出一個空位。”他看向最後一排靠近天井的位置，隨意指了一個。
“就先坐那吧，等到兩月後季試結果再看。”
許玉龍嫌棄看向自己旁邊李冠的空座，撇了撇嘴還想再爭取，結果就看到阿狗已經默不作聲坐在最後一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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