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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詭秘之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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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曜塵順著楚瀾裳的話中的指示再度重新審視了一番這個房間,目光不斷在日晷和鏡面之間游移,腦海中反覆凝煉這楚瀾裳的話語,終於想通了那句所謂用不合理之處襯托合理,可是這一切又意味著什麽呢,秦員外究竟想通過這一切告訴他們什麽呢?

這時楚瀾裳再度開口:“塵哥哥,我猜,秦員外的鏡子是在給我們指明一個方向,那就是那個日晷,這個日晷之上一定有秘密,剛剛沒有發現是因為我們看錯的方向,如若對著鏡中再去看,我想這才是秦員外想要告訴我們的,房間地處陰面,然而銅鏡卻可以反光!”

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黎曜塵心中的困擾茅塞頓開,他笑著應道:“裳兒我知道了,其實日晷的晷針在刻盤之上是有投影的,只是晷針的投影不是來自陽光,而是來自銅鏡的反光,這面銅鏡如此擺放,就是為了給日晷提供一個非常微弱的光源!”

說著,黎曜塵立即上前去仔細觀察那個日晷的晷針,這一次有了思路,很亂黎曜塵便發現了結論,晷針的確有一個非常模糊的投影,是通過銅鏡反光映照出來的,黎曜塵立即將這個發現告訴楚瀾裳:“裳兒,日晷上面果然有晷針的影子。”

黎曜塵心中作數,簡單思量一番之後,再道:“我明白了,銅鏡這般放置,因此光源是固定的,進而也就是說,晷針的影子也是固定不變的,所以,這個影子的指向就是秦員外想要透露給我們的信息!”

聞言之後黎曜塵便順著晷針的投影一直望過去,投影指向的是墻角的書架,那上面堆放著的都是各個知識領域的書籍,可是剛剛黎曜塵已經翻找過這裏並沒有什麽異常。

“塵哥哥,我感覺不是書架,這個書架應該只是障眼法,秦員外告訴我們的,應該是書架的方向,也許……答案就在書架之後!”楚瀾裳相信自己的直覺,更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一連串的推論合情合理,秦員外不可能沒有理由的做出這一切。

黎曜塵當即前往書架之前,將書架挪開,眼前出現了一面潔白的墻壁,黎曜塵的目光從墻壁一直觀察到地面,然而都沒有什麽發現,楚瀾裳更是不理解,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推理出現了失誤,可是種種跡象表明,自己的推理應該是準確無誤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她還沒有考慮到的呢?

這時黎曜塵將書架重新放歸原位,然而一不小心,書架最上面一層所有的書籍全部抖落在地,楚瀾裳聽到了聲音,還以為是黎曜塵出了什麽事,便關切的問道:“塵哥哥怎麽了,這是什麽聲音?”

黎曜塵笑著解釋道:“無礙,是我一時疏忽,書架上的書籍掉了一些而已,我很快會擺放整齊的。”

黎曜塵說罷便躬身將一卷卷書籍擺放回到書架上面,楚瀾裳感覺他似乎撿了好久也不見結束,便問道:“塵哥哥,是否書籍太多才會費時,需要我來幫你麽?”

聞言之後黎曜塵便笑著回道:“裳兒,這書架之上的書籍每一層都是有所分類,如若胡亂擺放,顛倒了位置,秦員外一旦回來一眼就會認出是有人進了他的房間。”

楚瀾裳聽到他的話語之後,心中忽然想到了最為關鍵的一點,恰恰是這句話讓她明白了自己一直都未曾考慮到的一點是什麽,她笑著對黎曜塵說道:“塵哥哥,我知道我疏忽在哪裏了,還是多虧了你點醒我!”

正在將散落的書籍撿拾整理的黎曜塵有些呆怔的看著她,卻又不知楚瀾裳說的到底是什麽,這時楚瀾裳便急忙解釋道:“塵哥哥,我的思路沒有錯誤,只是有一個地方欠了考慮,就是鏡子!”

“鏡子?”黎曜塵依舊不知道她指的究竟是什麽,楚瀾裳便道:“塵哥哥剛剛說,書卷掉落下來以後,如果不按照書架上分類去擺放,順序就會顛倒,就是這一點!我們都忽略了,鏡子裏面的東西,其實都是反的!”

就是這句話,黎曜塵恍然大悟,楚瀾裳提出的這一點非常的關鍵,黎曜塵的目光迅速從書架上移開:“裳兒,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日晷上的投影指的是書架的方向,但是光源是銅鏡反射出來的,也就是說,其實秦員外想要告訴我們的是相反的方向!”

當黎曜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也看向了和書架對立的地方,正是屋內的床帳!

事不宜遲,黎曜塵立刻對那張床開展搜查,掀開被褥,床下,每一層床板,最後,黎曜塵終於在兩張床板的夾縫之間發現了一個用漿糊緊緊粘起來的信封!

“找到了!裳兒,果然不出你所料!”黎曜塵面露喜色的將信封取下來,那是一封密封十分嚴謹的信件,而且信封之上沒有任何的名頭,所以無法判斷是否是秦員外有意指明給誰的,而且看著信封的厚度非常薄,裏面的內容應該也不是很多。

正在內室查找的秦素素和正在外室查找的鐘離瑾月和蘇菀聞訊紛紛來到了臥室,秦素素看到黎曜塵手中的信封的時候,簡直大喜過望,激動之餘對黎曜塵和楚瀾裳充滿感激的說道:“黎公子,瀾姑娘,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我爹離開果然是另有玄機的,這樣一來就會找到他的線索了。”

鐘離瑾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看見信封之後便提議道:“秦姑娘,那我們事不宜遲,這裏面很有可能記載著一些重要的信息,秦員外臨行之前究竟留下了什麽,我們現在就打開看看吧。”

秦素素點了點頭,在大家的註視下將信封緩緩拆開,裏面只有一封信,秦素素的目光在信件的字跡之間流轉,由最初的喜色逐漸轉為茫然,面色上的欣喜逐漸冷卻下來,定格在信件之上的目光最終竟然充滿了愕然!

秦素素的表情變化深深的印刻在鐘離瑾月和黎曜塵的眼中,二人一直都在密切關註著她的表情變化,但是看到她臉上的變化,這二人也紛紛不解,為什麽看到秦員外留下的信件之後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秦姐姐,不知秦員外在這心中對你說了什麽?”楚瀾裳一直等候在一旁,她的眼中什麽都看不見,而且這麽久也沒有人說話,楚瀾裳更加好奇那封信的內容。

“這……”秦素素握著信的手都產生了一絲異樣的顫抖,“瀾姑娘,這信……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呢?”

聽到秦素素的話語,楚瀾裳的眉頭深深緊蹙起來,對於信上的內容更加急於了解,鐘離瑾月將信件從秦素素的手中接過,同時說道:“給我看看!”

接手信件的那一瞬間,鐘離瑾月也被信上的內容帶來了些許訝異,秦員外的字跡栩栩如生,一筆一劃之間猶如人體的筋骨血肉,單純從書法程度去賞析,這絕對是一副堪稱作品的手稿,但是一旦涉及到其中的內心,不禁讓鐘離瑾月都深深不解,於是她皺著眉朗讀起來:“雪中雨,雨中血,剝皮拆肉插心鎖,詩中畫,畫中屍,斬首剖腹刈殘肢,海中沙,沙中骸,萬箭穿心黃土埋,谷中風,風中骨,穿眼挖心魂歸處……”

“我的媽呀,這是什麽啊,怎麽這麽恐怖?”蘇菀聽著她讀完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秦素素此刻更是心中發怵不知所措,目光都有些渙散的看著鐘離瑾月手中的信,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陰風,在狹小的臥室之中席卷而過,整個屋子裏面充滿了死寂。

鐘離瑾月和黎曜塵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楚瀾裳,鐘離瑾月看著這封信一點頭緒也沒有,見楚瀾裳的面色凝重,她便問道:“瀾裳,你能猜出秦員外為什麽留下這樣一封信嗎?”

沈思之中的楚瀾裳輕輕搖了搖頭,心中的內容的確引人深思,但是她此刻就連思考的方向都無法把握,蘇菀蜷縮著雙肩靠緊了鐘離瑾月,小聲的揣測道:“你們說會不會秦員外平時喜歡寫作,寫一些鬼故事之類的雜文,這份信其實是他的手稿?”

鐘離瑾月冷哼一聲:“你剛剛沒有聽說嗎,這封信被藏在很隱蔽的位置,要不是瀾裳的觀察入微,很可能誰都找不到,就算你那異想天開的想法是真的,你覺得換做是你會把寫文章的手稿如此大費周章的藏匿起來?”

“沒準兒秦員外害怕被人抄襲呢?”蘇菀理直氣壯的頂撞回去。

“不是的,家父平日做的綢緞生意,對於文章這一類的領域幾乎從未涉及過……”秦素素解釋道,最後目光篤定的看著這封信道,“這封信和家父的失蹤之間一定存在著莫大的關聯!”

身處在一片漆黑之中的楚瀾裳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心中的內容,一字一句都在心中反覆斟酌,她將思緒盡其所能的擴散去聯想,可是終究毫無頭緒。

“秦姑娘,我有一事相問。”楚瀾裳柔美的聲音打破了場景之中的膠著,所有人轉而將目光鎖定在她的臉上,秦素素急忙道:“瀾姑娘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楚瀾裳輕輕頷首,然後問道:“我想知道,秦員外從起家之時,一直就是做的綢緞生意嗎,他中途……有沒有從事過其他的職業?”

“這個……”秦素素猶豫了一下,然後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的對楚瀾裳說道,“瀾姑娘猜的不錯,家父確實曾經有過副業,但是自從多年以前金盆洗手之後,家父就再也沒有對外人提及過,而且對我們這些晚輩子女也是三令五申,不準對任何人說起!”

秦素素這一番話卻引發了蘇菀強烈的好奇心,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鐘離瑾月說道:“餵餵,你說什麽職業啊這麽見不得人,自己不說還不準兒女說,難道是采花大盜?”

鐘離瑾月完全不理睬她的胡言亂語,秦素素這時便對楚瀾裳說道:“早年時候,家父曾經是一所鏢局之內的鏢師,而且是總鏢頭之下最強的鏢師!”

“鏢師?”楚瀾裳面容沈默的在心中反覆揣測這一切。

退出江湖的大鏢師隱瞞身份臥龍於鄉野,神秘失蹤之後留下一封百思不得其解的書信,這所有的一切之間究竟有沒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秦員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又想通過這封信告訴人們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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