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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嬌妾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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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嬌妾15

她這話說得誠懇至極,鄭彬卻覺得被什麽噎了一下似的。

他還沒說什麽責備的話呢吧,這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是為了什麽?

他微微側眸,果不其然的發現永安伯的臉色更差了些。

鄭彬心中暗罵顧黎,艱難扯出一抹笑來:“我今日前來,並不是為了責備顧兄,而是為著昨日的事情來道歉。”

他咬牙:“顧兄可否原諒我鄭家?”

說話間,他看向顧黎的眸色略有些一危險。

若是這人再不識相,那他也不是一定要……

“原諒,我原諒了……”只見顧黎一個瑟縮,險些躲到殷時懷中。

她抓著那男人的衣袖,可憐兮兮的紅了眼睛:“你不必道歉,那本就是我的錯。”

鄭彬:“……”

不知為何,他感覺更堵了。

“夠了!”永安伯在此刻也重重拍了下桌子。

他冷冷看著鄭彬:“你今日究竟是來道歉的,還是來威逼我兒的!”

瞧他閨女嚇的,想來一定是鄭家從前不做人。

鄭彬神情比吞了蒼蠅還難過:“永安伯,我……”

“父親別說了,都是我的錯!”顧黎帶著哭腔,言辭懇切的道:“是我不該給鄭家找麻煩,不該讓鄭世子來道歉!”

“你要罵就罵我吧,鄭世子又有什麽錯呢?”

“好了,送客!”永安伯越聽女兒可憐巴巴的話,心底的火越大。

今後,他是不肯再讓這些人同女兒交往了,再喜歡也不行!

殷時此刻也嘆為觀止的看著哭的可憐巴巴的女人,心中閃過幾絲好笑來。

這家夥,不該進禦膳房,該進戲班子。

擡起手撫著人的頭,將人埋在了腰腹之間,殷時淡淡開口:“世子可聽見我們伯爺說送客?”

鄭彬走了數家都沒有受到這般侮辱,卻在這最不起眼的永安伯府邸吃了這麽大的虧,臉色不由難看至極。

他瞧著那狐假虎威的賤妾,不由冷笑道:“伯爺與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周公子還當現在是從前呢?”他彈了彈衣角,冷聲道:“你現在不過是永安伯府的妾罷了。”

一個妾,有什麽資格與他這般?

顧黎聽著他囂張的話,只覺得手癢癢。

她欲要從男人的桎梏中掙紮出來,卻被人緊緊按著後腦不得動彈。

感受著柔軟的鼻息吐在小腹上,殷時不由蹙了蹙眉,輕聲道:“別動。”

“夠了!”永安伯此刻再顧不得什麽,沒有半點風度的擡起指尖指著外面:“你,出去!”

“我永安伯府此後永不歡迎你!”

就是妾室也是他永安伯府的妾室,什麽時候輪得到外人來教訓。

“伯爺,你可要想好了!”鄭彬未想到永安伯敢如此,不由臉色大變。

這句話不亞於割袍斷義,難不成永安伯真不想與他鄭家交好了?

“老夫再清楚不過,你走吧!”

永安伯懶得和他計較,但臉上的厭煩之色卻是半點不掩飾。

鄭彬咬牙:“好,我明白了!”

他冷冷看了一眼永安伯,將父親交代他的話說出來:“勳貴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今後我武安侯府雖說與侯爺不再相交,但還是站在同一個戰線上的。”

“想必,伯爺也不會胡亂上奏,讓當今有了借口削爵吧!”

他這話一出,永安伯不由笑了:“這哪能說的準呢?老夫手中又沒有兵權,那爵位說削也就削了吧。”

鄭彬臉色一變,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混不吝。

“好,伯爺的話我記住了,只希望你不後悔。”

“叮,虐渣值+20,累計虐渣值60.”

顧黎聽著這系統音的時候,不由笑了。

這家夥,還真是……臉皮薄。

鄭彬走後,永安伯幽幽用茶杯喝了口水。

“蠢。”

他自然不會去上奏這些小事,萬一將那些莽夫逼急了,還不派人來暗殺他?

而顧黎,也終於得以從男人腰腹中脫身。

她整了整發絲,頗有些不悅的道:“你幹什麽?”

殷時瞧著她臉上被哭花的妝,有些無奈的在她臉頰上蹭了一下:“夫君,您看。”

您妝花了。

在他若有若無的嘲笑下,顧黎臉紅了紅。

她從懷中掏出手帕,將臉略微擦了擦才轉頭看向父親:“爹,你還敢和武安侯世子叫板呢?”

在她心底,永安伯向來都是個說什麽都好的老好人。

沒想到,今日卻是這麽硬氣。

永安伯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的花臉,指尖有些發抖:“你……你沒事?”

“我自然沒事啊,”顧黎奇怪道:“不過落個水,都過了一夜,還能有什麽事情?”

永安伯突然捂住了胸口,虛弱又懷著一絲期待道:“那你剛剛哭?”

“當然是裝的啦!”顧黎聲音輕快!

永安伯:“!!!”

“來人!”他虛弱開口:“快……快將武安侯世子請回來。”

他剛剛是以為那人欺負了他的女兒才如此惱怒,可現在……

瞧著好模好樣的女兒,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憤怒過後的理智升起,他覺得自己未來可能有些不好過。

那些有兵權的家夥,還不知道又怎麽擠兌他呢。

“你……你氣死我了!”他抖著手指著顧黎,顫顫巍巍道。

顧黎將要跑出去的實誠小廝給叫回來,又扶住永安伯的手臂:“您消消火,消消火。”

“你想想,雖然我生病是假的,但在鄭家落水是真的啊!”她一本正經的蠱惑父親:“事情過去一天了,他鄭彬才來道歉,明顯是瞧不起您,瞧不起咱們永安伯府啊。”

“您給他點顏色怎麽了?”

永安伯瞧著理直氣壯的女兒,在她額頂敲了一下:“還怎麽了?”

“我這不是為了你好?”

等他百年後,那些個小肚雞腸的家夥還不得報覆他女兒?

這小丫頭片子,怎麽一點都不懂他的苦心呢?

“我懂,我都懂。”顧黎連忙給他順氣:“但咱們也不必要因著這首委屈不是?”

“現在龍椅上那位雖然不怎麽聰明,但心思大著呢。”顧黎瞇著眼睛笑:“說不準,他們還活不過您呢。”

“閉嘴,不要命啦!”永安伯臉色一變,連忙捂住顧黎的嘴。

他對這個口無遮攔的女兒簡直不知要說些什麽好。

“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哈!”

他想了想,也知道鄭彬前來道歉不可能是怕了永安伯府。

他怕的,是他們將這件事上報,波及鄭家。

永安伯老臉上突然浮現一絲陰險來:“有這麽一出,我看他今後還怎麽和我抖?”

雖說,他依舊不打算將這件事上奏,但是用這威脅一下武安侯府也未嘗不可啊?

瞧著他老狐貍的模樣,顧黎連忙捏了捏他的臉:“我的爹,您別這樣,有損形象。”

“咳!”永安伯看了一眼一旁的周恒,正色道:“這些事情你不必再擔憂,都由為父處理,你且回去吧!”

在女兒妾室面前失態,像是什麽樣子?

“好咧!”顧黎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就走。

她也懶得去管鄭家那些事情,嫌棄臟手。

殷時在顧黎離開的時候,識相跟在她身後。

走在碧綠池水旁,他忽而淡淡開口:“夫君,為何不將這事稟報給當今?”

顧黎聽他這難得正經的語氣,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她側眸去看殷時,卻見他眸中沒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幽深。

殷時瞧著他的小夫君臉上笑意慢慢消散,心中頗有些好笑。

“夫君這般看著妾做什麽?妾怕?”

顧黎吞了吞口水,有些可憐道:“我們回去說?”

“也好。”殷時略一思索,便點了頭。

他倒是想知道,這小夫君到底在怕他什麽。

顧黎聞言,當即低著頭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這一路上,她都在想如何拒絕殷時要出口的話。

若是削爵自她家起,那今後危險恐怕就多了。

那些沒了兵權的家夥,還不得日日朝她家派刺客?

這一刻,顧黎覺得繁花似錦的顧家有些不安全起來。

將在房間的丁香請了出去,顧黎回眸看向殷時,正色開口:“為什麽?”

她這次沒有說愛妾,殷時自然也感受到了。

“自然是為了讓當今削爵啊。”他輕飄飄道:“夫君不覺得,這些人手握兵權,是天下大亂的源頭嗎?”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殷時可不希望自己登基後,還有這麽多手握軍權的老家夥在他龍椅旁邊虎視眈眈。

“可……”顧黎眸色顫了顫,輕聲道:“可我不覺得這事情……”

“可以。”殷時篤定的兩個字擋住了顧黎的話。

他垂眸瞧著顧黎似乎要被嚇哭的模樣,狹促輕笑:“夫君這是又演給妾看呢?”

在經歷了鄭彬的事情後,他怎麽還會再相信他夫君的眼淚?

顧黎:“……”

顧黎有些哭不下去了。

她拿著濕帕子一點點將臉上的脂粉擦去,看向殷時的眸色也深了起來:“那這麽做,我顧家又有什麽好處呢?”

而且……

她微微擡起眸子,神色間帶了狡黠:“你又是以什麽身份來同我說這話呢?”

殷時指尖柔弱的擦了擦眼淚:“妾自然是以愛妾的身份與夫君說的。”

“夫君難道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為了妾做嗎?”

“這般,可就不是妾心中的好夫君了。”

“無所謂,我妾多的是,沒有你還有下一個。”顧黎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沒有半點動容。

殷時不由輕嘆一聲:“您還真是無情啊……”

安靜片刻,他淡淡開口:“這次永安伯府若是做了,我便送夫君一個安穩如何?”

不是錢財,不是前途,是一份安穩,也是如今顧黎最缺的東西。

“愛妾好油滑,這是打算做無本買賣嗎?”顧黎幽幽道:“這個,還不足以讓我父親如此。”

“欺君之罪啊。”殷時誘惑似的道:“夫君難不成不想被免罪嗎?”

這是多一條命,顧黎有什麽不敢的?

“不想。”顧黎幹脆利落的開口。

“那行吧,夫君可以自主提條件。”殷時像是被顧黎說服了一般,無奈輕嘆著等顧黎提條件。

“好。”顧黎等的就是這句話。

“第一,我要在事成之後,恢覆女子身份。”

“可以。”

“第二,我要以女子身份封爵。”

“不是郡主縣主,是永安伯。”

顧黎擡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挑釁一般的看著殷時:“你敢嗎?”

你敢冒著天下大不違,封一個女子為永安伯嗎?

殷時似是被她的眸色震懾了一般,許久才啞然笑道:“夫君還真是……出人意料。”

口中雖是這般說著,男人的眸色卻徹底亮了起來:“但是,我喜歡。”

他喜歡這天下所有不規律的,敢於挑戰無趣的人。

而眼前人,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想要以女子身份,成為永安伯。

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壯舉,也是能讓一群老古板跳腳的事情。

“可以嗎?”顧黎沒有理會他的驚詫,只是認真開口呼。

“可以是可以,”殷時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他也想看看,到時候會發生什麽。

“不過,”他意味深長的看著顧黎:“那點功勞,可不夠封爵位的。”

他知道,眼前人定是知道他的身份。

他也喜歡聰明人,說話不費腦子。

“夫君想用什麽來交換這個爵位呢?”他笑容中竟然升起一絲蠱惑來:“你還有什麽,可以交換呢?”

“你想要什麽?”顧黎笑道:“你想要什麽,我就能給什麽。”

她想,男子能做到的事情,她都能做到。

顧黎從不畏懼挑戰。

“包括,去守大門?”

顧黎心血澎湃之際,突然聽到這話,險些一口血吐出來。

她不由瞪了一眼眼前人:“我在說正事!”

“妾也在說正事啊!”殷時頗有些無賴的道:“妾想讓夫君做此事許久了。”

“若是您能去給妾守大門,妾願意給您一個永安伯的爵位。”

只要他能開心,他願意給顧黎些微不足道的恩賜。

顧黎恨恨瞪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您這般,是不是有些太過於不羈了!”

這家夥,這麽沒有譜的?

顧黎現在懷疑,他能不能奪回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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