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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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解脫
你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滿足自己對我的那點愧疚？
心魔白扶輕笑：“那是因為你心性還算堅定，你見他面前的水鏡中，多少修者被永遠留在裏面了。”
李昭神色緊張，皺眉看著有些瘋癲的趙見山，給薛心涯傳音。
“薛師弟，這人是？”
薛心涯簡單將趙見山的身份和他說了一下，隨後說道：“但面前的趙見山應當只是留下的一縷神魂，畢竟秘境是隕落後才會誕生的。”
“那我們該如何......”
李昭的話音未落，趙見山另外一邊的空氣又被撕破，一道紅色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是薛寧。
他身上的紅袍有些贓物，臉色也有些不渝，在看到李昭時眼神一亮，剛想過去就又看到站在另一邊的薛心涯。
狀似思索，薛寧還是走到了李昭身邊，低聲說道：“李師兄。”
李昭疑惑的看著他，有些不解：“你怎麽來了？不是不讓你來嗎？”
薛寧訕笑道：“我不想錯過機緣......”
“你太冒失了，師父不讓你來本就是為了你好。”
聽到李昭的斥責，薛寧眼神躲閃，在一旁仔細觀察他倆的薛心涯見到薛寧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紅光，但轉瞬而逝。
隨後他就見李昭渾身似乎定了一下，片刻恍惚後說道：“既然來了，就跟著我吧，我會保護好你。”
薛寧沖著李昭揚起笑臉，他長相偏清秀，一身紅衣卻更顯妖艷，如此一笑，仿佛綻放在荒原裏的紅花。
趙見山不解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疑惑的問道：“你們竟然都能破我的幻境。”
說罷他又一次癡癡笑了起來，他的軀體扭曲成詭異的角度，脖子竟然轉了一整圈，細細將在場三人的容貌收進眼中。
隨後就見他揚手一揮，面前的水鏡散開，淅淅瀝瀝落在地上，還有些許濺在三人身上。
薛心涯連忙後退，卻還是被水滴濺在了衣角處，然後他就覺得自己視線一轉，明明是趙見山站的位置，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白發白衣，眼神冰冷的揮著手中湛藍色的長劍朝他飛來。
薛心涯接下一招，隨後又是一劍從側邊刺來，手中的天意劍和湛藍色的長劍觸碰到一起。
錚——
刺耳的聲音響起，薛心涯凝神，專心應付著眼前的人。
而面前的白衣男子見得不到勝算，竟緩慢開口道：“你要殺了我嗎？”
和白扶如出一轍的聲音在薛心涯耳邊炸開，他的動作頓了半秒，白衣男子的利劍趁機攻了上來。
眼見利劍已到眼前，薛心涯來不及反應，準備硬生生接下這一招，卻見到利劍被什麽東西攔了下來，熟悉的真氣一閃而過，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
稱呼已經到了嘴邊，卻又被咽了下去，薛心涯站定後，垂眼思索片刻問道。
“剛剛...是前輩幫我攔下了嗎？”
心魔白扶漂浮在薛心涯身邊，神色嚴肅。
是他攔下的，自從他可以隨意進出薛心涯的神識後，為了方便還是一直待在他的神識裏，但剛剛他眼見那幻影襲了上來，薛心涯卻一動不動，情急之下只得出手攔截。
本以為以他現在的狀態是無用功，沒想到......
“嗯，你專心，別分神。”
薛心涯手上的劍握緊，輕哼了一聲，朝著那白衣男人攻去。
那男人見薛心涯帶了殺意過來，頓時也有些慌張。
“你真的要殺我嗎？你看清楚我是誰——”
話音剛落，天意劍上纏繞著血紅的真氣插入他的胸口，隨後真氣沿著他的身軀攀巖，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只是幻境所造。”
薛心涯站定，看著身邊的環境一點點剝離，輕聲應道：“我知道。”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是幻境，白扶不可能沖他揮劍，即使他們真的到了這一步，白扶也不會利用自己對他的情意來耍陰招。
他們的對決，只會是正大光明，光明磊落。
心魔白扶飄在薛心涯身邊，看著旁邊一成不變的環境說道：“趙見山最擅長的就是幻境，而幻境既好解又難解。”
“找到他幻境中心，便能解開。”
薛心涯往前走了幾步，壓斷了地上的枯枝。
“我在幻境裏看到他被逐出師門後，李綰蝶的魂魄也被先祖們收走，後來他和黑袍人密謀覆活，難道不需要李綰蝶的魂魄嗎？”
心魔白扶想了想說道：“我想想，當初師、青雲峰的宗主將魂魄收走後，確實是送入往生門輪回了，至於趙見山的覆活一事...恐怕我們還要去找找。”
“嗯，雖然不知道要怎麽覆活，但怎麽想都需要李綰蝶的魂魄，既然沒有魂魄，要麽趙見山還有別的辦法，要麽就是那黑袍人在欺騙趙見山。”
薛心涯沿著街道往前走，四周黑暗寂靜。
這條街是趙見山和李綰蝶最後游玩的地方，在這裏他們心意相通，也是在這裏他們天人永隔。
“去那李綰蝶的家裏看看吧，或許會有發現。”
薛心涯應了一聲，憑著之前的記憶找到李家。
推開沈重的大門，灰塵撲面而來，想來趙見山當年急匆匆回凡間，見到的李家就是這般模樣。
地上枯枝爛葉，走上去吱呀作響。
剛走到院中，薛心涯隱隱聽到有哭聲。
“前輩聽到了嗎？”
心魔白扶側耳聽了半晌說道：“有人在哭，去看看。”
薛心涯沿著哭聲往前走，剛想推開攔住自己的紅木大門，手卻直接穿了過去。
“小心些，這裏說不好哪裏是幻境哪裏是秘境裏面。”
“嗯。”
薛心涯見手能穿過去，便擡腳往裏走，竟然也直接從門中穿了過去，這倒是省事。
進了裏面，薛心涯才發現有個紅衣黑發的女子坐在地上抽泣，背對著他，看不見臉。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心中和心魔白扶說道：“前輩，這裏似乎是那李綰蝶出嫁的房間。”
白扶飄來飄去看了半天說道：“可能是幻境重疊了，趙見山本體隕落後，他的一縷神魂支撐著秘境打造了這幻境，可能是剛剛的對決讓他損傷了不少神魂，導致多重幻境疊加。”
“疊加的幻境說不好會出現什麽，你一定要萬分小心。”
薛心涯往前走了兩步，稍微靠近了一些地上哭泣的女子。
“李綰蝶？”
女子的哭泣聲停住，還是沒有回頭，只是聲音幽幽道：“你是何人？趙郎呢？”
“趙見山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
李綰蝶彎著腰，止不住的哭泣，哭一會笑一會，狀態瘋癲。
“他死了？他死了那我呢？他說他對不起我？那我呢？我恨他！但是他死了......”
隨著李綰蝶的話語，四周刮起颶風，房屋也被刮走，李綰蝶如癡如醉的低聲呢喃：“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他如今已經隕落，我可以助你重去輪回。”
薛心涯將天意劍插在面前的地上，在他周身形成一個泛著紅光的防護罩，李綰蝶暫時沒有傷人的舉動，他也不想主動將人就這麽搗毀，說不定能問出邪王的計劃。
“輪回？”
李綰蝶的哭喊聲停止，周身的颶風也隨之停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只有四周散落的殘垣斷壁印證著颶風的形跡。
“趙見山虛情假意害你身死，也是他自私自利讓你被困於此多年，如今他已死，你徒留也無意義。”
李綰蝶仰頭，緩慢的爬了起來，身上的血紅嫁衣還殘留著自刎時的血跡，她轉過頭來，五官如薛心涯先前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可他困我在此許久，難道就不該有報應嗎？”
薛心涯想了半晌問道：“前輩，能不能探到趙見山餘下的那點神魂在何處？”
“啊？”
白扶一楞，想了想說道：“你我應該探不到，但......”
虛空中的白扶望向看著他們的李綰蝶，低聲說道：“李綰蝶應該可以。”
“哐當”一聲，薛心涯懷中的阮橙丟了個物件出來掉落在地。
兩人一白扶低頭去看，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薛心涯皺眉看著這匕首有些眼熟，還沒等他想起來，面前的李綰蝶突然跪在地上放聲痛哭。
“他死了！他死了！我也要解脫了！”
說罷李綰蝶擡手，一個霧蒙蒙的東西從遠處被拖拽過來，薛心涯和白扶一看，好家夥，竟然是趙見山殘留的那縷神魂。
就見那神魂沒有剛剛幻化的模樣，渾身顫抖，但嘴裏還不停嚷道：“李綰蝶！我覆活你是因為我愛你！”
“是我的錯，讓你無辜身死，所以我一直在彌補你啊！”
“是我對你的愛才會讓你有現在的模樣，和我一起，把他們一起吞噬吧，吞噬掉他們，你就能以一個完整的人覆活了，到時我們一起生活，好嗎？”
薛心涯挑眉，剛想上前，就被白扶喊住：“別上去，讓他們自己解決。”
李綰蝶看著手中不成人形的神魂，眼神逐漸清明，露出了薛心涯曾經看過的溫柔笑容。
“你自己作惡多端，卻將罪責都推到我頭上，美曰其名為我好，卻不顧我的意願一心想要覆活我。”
“你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滿足自己對我的那點愧疚？”
神魂戰戰兢兢不敢再動，現在的他修為盡失，能困住這些人全靠本體留下的威壓，但一旦被人說破，便如同內裏腐朽不堪的木頭，碎成粉末。
李綰蝶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兩人和一只小黃鼠狼，輕聲說道：“抱歉，雖然這聲道歉應該由他來，但......”
“這些年間，我早已忘記自己是誰，忘記自己要幹什麽，只知道聽從他的話，信他說的要將我覆活，但我怎麽忘了呢，我已經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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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神色緊張，皺眉看著有些瘋癲的趙見山，給薛心涯傳音。
“薛師弟，這人是？”
薛心涯簡單將趙見山的身份和他說了一下，隨後說道：“但面前的趙見山應當只是留下的一縷神魂，畢竟秘境是隕落後才會誕生的。”
“那我們該如何......”
李昭的話音未落，趙見山另外一邊的空氣又被撕破，一道紅色身影從裏面走了出來。
是薛寧。
他身上的紅袍有些贓物，臉色也有些不渝，在看到李昭時眼神一亮，剛想過去就又看到站在另一邊的薛心涯。
狀似思索，薛寧還是走到了李昭身邊，低聲說道：“李師兄。”
李昭疑惑的看著他，有些不解：“你怎麽來了？不是不讓你來嗎？”
薛寧訕笑道：“我不想錯過機緣......”
“你太冒失了，師父不讓你來本就是為了你好。”
聽到李昭的斥責，薛寧眼神躲閃，在一旁仔細觀察他倆的薛心涯見到薛寧眼底似乎閃過一絲紅光，但轉瞬而逝。
隨後他就見李昭渾身似乎定了一下，片刻恍惚後說道：“既然來了，就跟著我吧，我會保護好你。”
薛寧沖著李昭揚起笑臉，他長相偏清秀，一身紅衣卻更顯妖艷，如此一笑，仿佛綻放在荒原裏的紅花。
趙見山不解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疑惑的問道：“你們竟然都能破我的幻境。”
說罷他又一次癡癡笑了起來，他的軀體扭曲成詭異的角度，脖子竟然轉了一整圈，細細將在場三人的容貌收進眼中。
隨後就見他揚手一揮，面前的水鏡散開，淅淅瀝瀝落在地上，還有些許濺在三人身上。
薛心涯連忙後退，卻還是被水滴濺在了衣角處，然後他就覺得自己視線一轉，明明是趙見山站的位置，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白發白衣，眼神冰冷的揮著手中湛藍色的長劍朝他飛來。
薛心涯接下一招，隨後又是一劍從側邊刺來，手中的天意劍和湛藍色的長劍觸碰到一起。
錚——
刺耳的聲音響起，薛心涯凝神，專心應付著眼前的人。
而面前的白衣男子見得不到勝算，竟緩慢開口道：“你要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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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利劍已到眼前，薛心涯來不及反應，準備硬生生接下這一招，卻見到利劍被什麽東西攔了下來，熟悉的真氣一閃而過，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
稱呼已經到了嘴邊，卻又被咽了下去，薛心涯站定後，垂眼思索片刻問道。
“剛剛...是前輩幫我攔下了嗎？”
心魔白扶漂浮在薛心涯身邊，神色嚴肅。
是他攔下的，自從他可以隨意進出薛心涯的神識後，為了方便還是一直待在他的神識裏，但剛剛他眼見那幻影襲了上來，薛心涯卻一動不動，情急之下只得出手攔截。
本以為以他現在的狀態是無用功，沒想到......
“嗯，你專心，別分神。”
薛心涯手上的劍握緊，輕哼了一聲，朝著那白衣男人攻去。
那男人見薛心涯帶了殺意過來，頓時也有些慌張。
“你真的要殺我嗎？你看清楚我是誰——”
話音剛落，天意劍上纏繞著血紅的真氣插入他的胸口，隨後真氣沿著他的身軀攀巖，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只是幻境所造。”
薛心涯站定，看著身邊的環境一點點剝離，輕聲應道：“我知道。”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是幻境，白扶不可能沖他揮劍，即使他們真的到了這一步，白扶也不會利用自己對他的情意來耍陰招。
他們的對決，只會是正大光明，光明磊落。
心魔白扶飄在薛心涯身邊，看著旁邊一成不變的環境說道：“趙見山最擅長的就是幻境，而幻境既好解又難解。”
“找到他幻境中心，便能解開。”
薛心涯往前走了幾步，壓斷了地上的枯枝。
“我在幻境裏看到他被逐出師門後，李綰蝶的魂魄也被先祖們收走，後來他和黑袍人密謀覆活，難道不需要李綰蝶的魂魄嗎？”
心魔白扶想了想說道：“我想想，當初師、青雲峰的宗主將魂魄收走後，確實是送入往生門輪回了，至於趙見山的覆活一事...恐怕我們還要去找找。”
“嗯，雖然不知道要怎麽覆活，但怎麽想都需要李綰蝶的魂魄，既然沒有魂魄，要麽趙見山還有別的辦法，要麽就是那黑袍人在欺騙趙見山。”
薛心涯沿著街道往前走，四周黑暗寂靜。
這條街是趙見山和李綰蝶最後游玩的地方，在這裏他們心意相通，也是在這裏他們天人永隔。
“去那李綰蝶的家裏看看吧，或許會有發現。”
薛心涯應了一聲，憑著之前的記憶找到李家。
推開沈重的大門，灰塵撲面而來，想來趙見山當年急匆匆回凡間，見到的李家就是這般模樣。
地上枯枝爛葉，走上去吱呀作響。
剛走到院中，薛心涯隱隱聽到有哭聲。
“前輩聽到了嗎？”
心魔白扶側耳聽了半晌說道：“有人在哭，去看看。”
薛心涯沿著哭聲往前走，剛想推開攔住自己的紅木大門，手卻直接穿了過去。
“小心些，這裏說不好哪裏是幻境哪裏是秘境裏面。”
“嗯。”
薛心涯見手能穿過去，便擡腳往裏走，竟然也直接從門中穿了過去，這倒是省事。
進了裏面，薛心涯才發現有個紅衣黑發的女子坐在地上抽泣，背對著他，看不見臉。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心中和心魔白扶說道：“前輩，這裏似乎是那李綰蝶出嫁的房間。”
白扶飄來飄去看了半天說道：“可能是幻境重疊了，趙見山本體隕落後，他的一縷神魂支撐著秘境打造了這幻境，可能是剛剛的對決讓他損傷了不少神魂，導致多重幻境疊加。”
“疊加的幻境說不好會出現什麽，你一定要萬分小心。”
薛心涯往前走了兩步，稍微靠近了一些地上哭泣的女子。
“李綰蝶？”
女子的哭泣聲停住，還是沒有回頭，只是聲音幽幽道：“你是何人？趙郎呢？”
“趙見山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
李綰蝶彎著腰，止不住的哭泣，哭一會笑一會，狀態瘋癲。
“他死了？他死了那我呢？他說他對不起我？那我呢？我恨他！但是他死了......”
隨著李綰蝶的話語，四周刮起颶風，房屋也被刮走，李綰蝶如癡如醉的低聲呢喃：“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他如今已經隕落，我可以助你重去輪回。”
薛心涯將天意劍插在面前的地上，在他周身形成一個泛著紅光的防護罩，李綰蝶暫時沒有傷人的舉動，他也不想主動將人就這麽搗毀，說不定能問出邪王的計劃。
“輪回？”
李綰蝶的哭喊聲停止，周身的颶風也隨之停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只有四周散落的殘垣斷壁印證著颶風的形跡。
“趙見山虛情假意害你身死，也是他自私自利讓你被困於此多年，如今他已死，你徒留也無意義。”
李綰蝶仰頭，緩慢的爬了起來，身上的血紅嫁衣還殘留著自刎時的血跡，她轉過頭來，五官如薛心涯先前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可他困我在此許久，難道就不該有報應嗎？”
薛心涯想了半晌問道：“前輩，能不能探到趙見山餘下的那點神魂在何處？”
“啊？”
白扶一楞，想了想說道：“你我應該探不到，但......”
虛空中的白扶望向看著他們的李綰蝶，低聲說道：“李綰蝶應該可以。”
“哐當”一聲，薛心涯懷中的阮橙丟了個物件出來掉落在地。
兩人一白扶低頭去看，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薛心涯皺眉看著這匕首有些眼熟，還沒等他想起來，面前的李綰蝶突然跪在地上放聲痛哭。
“他死了！他死了！我也要解脫了！”
說罷李綰蝶擡手，一個霧蒙蒙的東西從遠處被拖拽過來，薛心涯和白扶一看，好家夥，竟然是趙見山殘留的那縷神魂。
就見那神魂沒有剛剛幻化的模樣，渾身顫抖，但嘴裏還不停嚷道：“李綰蝶！我覆活你是因為我愛你！”
“是我的錯，讓你無辜身死，所以我一直在彌補你啊！”
“是我對你的愛才會讓你有現在的模樣，和我一起，把他們一起吞噬吧，吞噬掉他們，你就能以一個完整的人覆活了，到時我們一起生活，好嗎？”
薛心涯挑眉，剛想上前，就被白扶喊住：“別上去，讓他們自己解決。”
李綰蝶看著手中不成人形的神魂，眼神逐漸清明，露出了薛心涯曾經看過的溫柔笑容。
“你自己作惡多端，卻將罪責都推到我頭上，美曰其名為我好，卻不顧我的意願一心想要覆活我。”
“你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滿足自己對我的那點愧疚？”
神魂戰戰兢兢不敢再動，現在的他修為盡失，能困住這些人全靠本體留下的威壓，但一旦被人說破，便如同內裏腐朽不堪的木頭，碎成粉末。
李綰蝶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兩人和一只小黃鼠狼，輕聲說道：“抱歉，雖然這聲道歉應該由他來，但......”
“這些年間，我早已忘記自己是誰，忘記自己要幹什麽，只知道聽從他的話，信他說的要將我覆活，但我怎麽忘了呢，我已經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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