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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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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電影

◎把漂亮小媽送我房裏來◎

“怎麽突然想起問《蝴蝶刀》來了。”

“隨便聊聊。”葉嶺之百無聊賴。

黎曜便想了想說:“陳導在這部電影上下了血本,制作班底幾乎是全亞洲最好的,上映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吧。”

“我可以在片頭看到你的名字嗎?”

“片尾的小字裏應該有哈哈,到時候我指給你看。” 黎曜也跟著打開了一罐啤酒,他們溫柔地看著對方,易拉罐子輕輕地碰撞。

一個無聲的故事開始了。

架空民國背景,四大軍閥割據一方。

這四位大軍閥的戰鬥風格各異,以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以“風林火山”四字並稱。故事一開始發生在攻城掠地時,如烈火般迅猛的戰家。

電影的第一幕是,戰家紅綢、喜字懸掛,敲鑼打鼓,給他們老爺子迎娶十三姨太。

戰家鬧得非常隆重,高頭大馬掛上紅綢,繞城三周,城門樓子明槍放禮炮慶祝,全城都在議論紛紛,這十三姨太也不知道是什麽背景,竟讓戰老如此重視,以往娶個姨太太哪能有這個架勢。

更何況他們家正房大太太昨天剛下完葬,門口的白紗就變成了紅綢。

有愛湊熱鬧的,就去戰府的門前等著,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十三姨太到底是閉月羞花、還是沈魚落雁。可惜,陣仗擺得大,並非常規的八擡大轎,像是搭個了簡易卻精致的亭臺樓榭,紅綢飄舞間能隱約中間似乎“半躺”著個人影。

氣氛烘托至此,所有人都覺得這次戰老搶回來的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但至於其本人到底長什麽樣誰也沒瞧見。

直到這比尋常還要大的“紅轎子”進了門,往大堂中央一放,戰老的親信和貴重賓客紛紛落座,不像是傳統娶親,竟像是在圍觀什麽珍稀動物一樣,看著紅綢一層層的放下,宛如赤焰紅蓮般綻放。

沒穿秀禾服,而是穿了一套暗紅色的修身旗袍,用黑線明繡,加上時髦的蕾絲紗網等尾綴設計,領子很別致,系得很高,果露了大片的背部,裙擺及腳踝,開叉也極高。

所有人的目光走向大概都是一致的,從美人右臉上那蝶翼似的紋身開始,一路向下,追尋著那純黑色的刺青,有部分被衣料所遮擋,但並無大礙,尤其再從那開叉出所延伸出來,蜿蜒纏繞著光潔修長的腿,一直到腳踝,做了個閉合的環,看起來像腳鐐一般。

男人們都看呆了,不約而同的想著,這是哪位藝術家的作品。

美人半躺著,冷白的膚色與暗色系的服飾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發髻挽得很低,有兩只別致的簪子,手持一把純金打造的小折扇,遮住了沒有紋身的半邊臉。

像一尾暗色的鳳凰,棲居在大廳中央。

不夠明麗,卻是驚絕詭艷。

有年輕人掩飾不住眼裏熾熱的情愫,不顧禮節上前詢問,“敢問太太芳名。”

只聽一聲嗤笑,戰老開口說:“他嗓子毀了,不會說話。”

部分人表情唏噓,只道“可惜”。

有好事者,上前詢問:“太太怎麽還不起身呀,地上涼。”

戰老開口:“他腿也瘸了,站不起來。”

大部分人看他的表情更加惋惜了,像是在心疼什麽小貓小狗一樣,唯獨不像在看人。還有一部分人眼睛放光,吹捧道:“還是戰老會玩.....”

就在這時,前院裏人聲嘈雜,引得眾人紛紛仰頭張望,這時前院的門開了,竟闖入了一匹純黑色的駿馬,馬上人的及時勒馬,馬蹄高高擡起,仰頸嘶鳴,霎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馬背上的人穿著一身滿是血汙的破爛軍裝,手裏拎著刺刀帶血的長槍,腰上別了把砍刀,胸`前一道狹長的傷疤從右肩頭一直咧到腹部,足有半米長,幸好傷口淺,只是看著駭人,他臉上還著從敵軍將領那搶來的□□鏡,咧嘴一笑露個大白牙。

戰老心裏一驚。

只見那英俊的戰家三子坐在馬背上,扛著槍,嬉笑怒罵,朗聲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在前線拼命,你他媽卻背著我娶小老婆!!!”

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話音剛落,又從前院裏沖出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各個身上沾滿血汙,看著像是剛從前線趕過來的。他們站在駿馬的身後,迅速列隊整齊,長槍齊刷刷地往背後一架,眼神忠誠而堅毅。

青年翻身下馬,將帶血的刺刀長槍扔給了手下,長款軍靴包裹著緊致的小腿,他身形高大卻並不威猛,寬肩窄腰,標準倒三角的身材,從傷口處殘破的衣料往裏看,隱約可見那淩厲而又漂亮的肌肉線條,腰板兒挺直,臉上帶著痞氣的笑容,漆黑的墨鏡遮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看起來有些混不吝。

美人以扇遮臉,眼尾勾人,卻也默默觀察著他。從他走路的走勢來看,想必是從小就接受系統化的軍事訓練,只是.....這氣質不像軍人,更像個殺人如麻的土匪。

青年走到他身邊時,竟破天荒的停下了腳步摘下了墨鏡,居高臨下地睥睨了一眼。視線相撞,他看那人嘴角勾起的玩味的弧度。

感受到了那視線中的輕蔑與嘲諷。

美人不悅,遂別過了臉,眉宇蹙起.....只因那人帶著一身——他最熟悉的血腥氣。

曾經以情報為生,縱使沒見過眼前這位,結合下場景和此人氣度,稍稍動下腦子也能猜出個大概。

這是有名的戰場瘋狗——戰清城。

行事乖覺狠辣,性情陰晴不定,上一秒還能笑嘻嘻地坐在臺下聽戲,下一秒就能掏槍崩了臺上人。

更有傳言,他屠過一座城。

戰老仍端坐在高堂之上,不疾不徐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看似氣定神閑游刃有餘,額角沁出薄汗,實則已經亂了陣腳。

如今天下四分,戰家盤踞一方,這地盤是他家族裏的父輩打下來的,年輕的時候尚且有那麽幾分血性,也曾上戰場廝殺。

只不過步入中年以後,整個人逐漸顯現出了疲態,慢慢地沈進了溫柔鄉……拎不起刀了,配槍也銹了,枕邊風吹多了,鉆營起了其他歪門邪道。

搞那麽大陣仗,鬧得全城皆知,不惜在在戰清城他娘剛下完葬,也要卡時機把這個“十三姨太”領進門。

他是有他的打算的。

哪怕可能逆了戰清城的逆鱗,為了以後的利益,這個險也是值得一試,再說怎麽著他也是他老子,不就是娶個小老婆麽,戰清城再渾,還能砍了他不成。

怎料,剛有了這個念頭……

戰清城立馬抽出別在腰後的刀就砍了過來。

戰老霎時間呼吸一滯,耷拉下垂的眼皮都沒來得及閉。

刀砍歪了,沒傷到人,沖著高堂大桌上的紅囍字去的。那結實厚重的大方桌直接被劈成了兩半,桌上的瓜果散落了一地……

戰老手裏的茶杯握不住了,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年老的聲音嘶啞地像是生了銹:“來人啊——”

戰家的護衛竟沒有一個敢動的。

到是戰清城的那些傷痕累累的士兵們開始行動了起來,他們撕盡裝飾用的囍字與紅綢,硬是重新掛上了白的。

戰老驚覺失勢,一時眼前發黑,重新跌坐回椅子裏,迷蒙裏他聽一聲呢喃。

“娘啊——兒來晚了。”

終是沒能見上最後一面。

戰清城坐在了與戰老平齊的椅子上,他翹起了二郎腿,重新掛上了玩世不恭的假面。

受邀賓客都是這一方勢力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此形勢下,什麽長幼有序,尊卑有序,通通被拋在腦後,別說是平起平坐,就是當眾弒父他們也說不得什麽,畢竟如今掌握局面的是戰家老三那個有名的瘋子戰清城。

人畢竟是他老子。

沒準兒留個情面,還能多活幾天,他們這些個非親非故的眼下還是安分點的好,腦袋在脖子上是最安全的。

戰清城還裝作通情達理地跟來賓客套了起來,場面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實際上傲慢地很,皮笑肉不笑,二郎腿翹得老高,被點名的賓客就像犯了錯的學生,客套在他的氣勢下更像是在訓話。⑥

戰清城的出現讓這場喜事變得活像個刑場,在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紛紛低著頭,生怕被拎出去砍了腦袋。

唯有那大堂中央最漂亮的美人不懼,昂揚著優美的脖頸,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神倒是熾熱的,像是看到了什麽稀罕物。

戰清城無心客套,眾人也皆是一副怕他的樣子,掃視全場,正想發話遣散了這荒唐的喜宴時,他的目光再次對上了。

誰也沒躲。

戰清城覺得有意思,便細細打量一番,沒來得及感嘆他們父子的品味果然差不多,“把扇子拿開。”

美人眸色一暗,猶豫了一下,只好移開了扇子,暗自思索著,戰清城即便聽說過,也不可能認得出我。

誰料,戰清城竟倒吸了一口涼氣,當著眾人的面問道:“你才多大啊。”

“……”想來張了張嘴,最後也沒回他。

“快說。”

是旁邊的侍童接了過去:“回老爺話,夫人年芳十八。”

戰清城眉頭一跳,他狠狠地瞪了戰老爺子一眼:“為什麽不說話。”

侍童道:“夫人患有啞疾。”

戰清城本想給這個老不死的留點面子,只是越想越氣。性子烈,難自制,容易沖動行事:“她可比我還小五歲。”

“你這老牛還想啃嫩草?”

“你配嗎。”

在喜宴散席前,戰清城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今天晚上,把我這漂亮小媽送我房裏來。”

作者有話說:

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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