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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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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回來

沈寧鳶睡了小半時辰, 出來時大家已經改玩抽花牌了,而蕭平錚則不見人影。

沈寧鳶走出屋子,就見蕭平錚負手站在院子外頭, 低頭俯瞰山下景色。

“雪景好看麽?”

蕭平錚慢騰騰轉過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外面站久了, 他臉上有些蒼白,但底色卻是紅暈的, 令沈寧鳶十分嫉妒。

他望著她道:“好看。”

“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只可惜, 我怕冷, 不能下去看。”

“越是壯麗景色, 就越要離遠了看, 一覽眾山小,唯有站在高處方能領略全景。”

沈寧鳶:“聽不懂。”

這時, 沈母從外頭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嬤嬤, 各自手上抱著床褥。

“母親, 你這是做什麽?”

沈母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道:“王爺來了, 這不是得重新換床褥。”

沈寧鳶這時才驚覺一件事, 她母親不知道二人並非真夫妻,自然是要將他們安排在一個屋裏, 要是在自己家裏還好, 可如今這院子裏, 除了巧心等個別人外, 都是母親的人,他們要是今晚分房睡, 估計不到第二天,消息就傳到母親耳朵裏了。

蕭平錚看著她突然僵硬的身體,大致猜出了她在想什麽,將手從她伸手繞過去,握了握她的胳膊。

沈寧鳶被他這麽一握,心突然放松了下來。

是了,雖然母親不知道,但是蕭平錚是她的“盟友”,一定會幫自己的。

她扭頭沖蕭平錚笑了笑,蕭平錚回以她一個安撫的神色。

沈母看她二人“打情罵俏”,又想到此前女婿說的話,心裏直偷樂,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在外面站著了,多冷啊,我們進屋去。”

“嗯。”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將床鋪鋪好後,其餘人也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一對“新人”。兩個“新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後,沈寧鳶舉起一只手弱弱開口:

“夫君,你說要怎麽辦?”

蕭平錚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道:“你說怎麽辦?”

“要,要不我把床分你一半?”

蕭平錚手勢頓了頓,道:“不用了,我怕你半夜踹我。”

“才不會。”沈寧鳶不允許他汙蔑自己,立刻道:“我睡相很好,有口皆碑。”

“有口皆碑?”

“我母親說得。”

“......我睡地板就好。”

沈寧鳶雖然也是這麽想得,但是她不好意思啊,這就跟吃飯結賬一樣,需要客氣客氣。

於是乎,她客氣地說:“那多不好意思。”

“好吧,那就分半張床給我。”

“啊?”

蕭平錚無奈地看著她:“分床,還是分地,你選一個。”

“......那還是分地吧。”

“行,那到時候你記得舍了一床被子給我,你不會這都舍不得吧?”

“不會不會,沈寧鳶立刻道:“我還能再分你一床褥子。”

“那就謝謝你了。”

晚上時候,又是這幾人聚在一塊吃飯,吃得是火鍋。

冬日,雪天,圍爐吃火鍋,何止是人間快事,簡直是大快事。經過一下午的接觸,沈寧宜對蕭平錚的畏懼又少了許多,她大著膽子問:

“姐夫,你喜歡五姐姐麽?”

蕭平錚“嗯”了一聲。

“那你喜歡她哪裏啊?”

沈寧鳶停下筷子:“六妹妹。”

“喜歡她,單純,善良,堅強,聰慧。”

沈寧宜連連鼓掌道:“原來五姐姐有這麽多優點啊,我都不知道。”

“她的有點,我知道就好了。”

沈寧宜跟梅知渝果然一副被甜到了的模樣,沈寧鳶一邊心想蕭平錚這演技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一邊挺起胸膛。

是,我就是這樣渾身都是優點的人。

“那五姐姐呢?五姐姐喜歡姐夫哪裏?”

沈寧鳶心道你是真沒完了是吧,但既已拋出了話題,她也只能接下。

“我最喜歡夫君的,自然是夫君的英雄氣概。”

一開頭,她就有了靈感,侃侃而談:

“夫君在邊關保衛家國,抵禦外敵,是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所以接到皇上聖旨,說要賜婚我於夫君時,我大喜過望,當即謝恩。”

“真好啊。”沈寧宜捧著臉說:

“兩情相悅真好啊。”

“六妹妹放心,你也一定會的。”

“那就謝五姐姐吉言了。”

......

這頓火鍋吃了大半個時辰,直吃得幾人汗都流了下來,正好吃完飯後可以泡澡。

沈寧鳶暈乎乎地泡了一刻鐘溫泉,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屋裏,不多時,蕭平錚也回來了,他看著將自己縮在角落的沈寧鳶,眨眨眼:

“要睡了?”

“要睡了!”

“那,我的被子。”

蕭平錚伸出手,沈寧鳶就默默起身,將早已整好放在一側的被子抱起來,走下床,一切都很完美,就是下床的時候左腳不小心踩了右腳的襪子,人差點栽倒。

蕭平錚扶著她,無奈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對不起。”沈寧鳶今天特別老實地道歉。

沈寧鳶原本還想分他一床褥子,但蕭平錚道夠用了,本來地下就燒著火,屋子跟春天似的,他有一床被子就夠了。

“真的夠了?”

“真的夠了,如果不夠,我將被子折一半到身下當褥子好不好?”

沈寧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如果不夠,你跟我說哦。”

“嗯。”

兩人分別上了“床”,此時已經入夜,屋外一片黑暗,唯有月光倒映在還未融化的積雪堆裏,反射出瑩瑩的光芒。

蕭平錚睜著眼睛,聽著空氣裏逐漸平穩的呼吸聲。

......

......

“夫君,我睡不著。”

黑暗裏陡然響起聲音,蕭平錚無奈道:“你平時不是很快就入睡的嗎?”

沈寧鳶翻了個身,臉龐朝著外頭,道:“可是從前我都是一個人睡的,今天不是一個人啊。”

“所以是我打擾了你的睡眠?”

“差不多吧,夫君,我們來聊天吧。”

“......”蕭平錚轉了個身,道:“你想聊什麽?”

“就聊一聊夫君小的時候吧,夫君小時候是調皮鬼麽?”

“不算,我比調皮鬼乖很多,還孝順。”

“調皮鬼也不一定不孝順吧,那夫君還偷偷三回跑出去參軍。”

“我參軍是為了建功立業,又不是因為調皮。”

“好吧好吧,那你說點趣事給我聽嘛,你肯定有惹你爹娘生氣的時候,不告訴我而已。”

“身為人子,自然有惹父母生氣的時候,你沒有?不過,確實有件事情,讓我爹娘氣了很久。那是我八歲的時候,我隔壁家的小子老是喜歡找我茬,有一回,我帶著小弟偷偷埋伏在他回家的路上,他一出現,我就讓人套住了他的腦袋,然後將石墨灰塗到他臉上,將他一通嚇,他哭著回家,到家就發起了熱,本來,我爹娘不會發現的,偏偏有小弟將用剩下的石墨灰扔到了我家院子裏,害得我被我爹娘一頓責罵,最後還挨了打。”

“後來想想,如果我討饒裝委屈,或許我爹就不會打我了,但我從小脖子就硬,絕不會低頭,打就打,痛過又是好漢。”

沈寧鳶不可思議地說:“就這麽一件小事?”

“看來你做壞事經驗很豐富啊。”

“沒,那沒有,就是聽到過。”沈寧鳶說這話時語氣有幾分飄忽。

“你的小名叫寶兒?”

“是啊,你怎麽知道?”

“你母親說了好幾遍,為什麽叫寶兒?”

沈寧鳶以一種自小被嬌寵的嬌嬌兒特有的語氣道:

“母親說我是她和父親的心頭寶,所以取小名叫寶兒。”

“是麽,這名字很襯你。”

“那是自然的了,夫君,你再講一個嘛,再講一個我就睡了。”

“好吧,那我再講一個,那是我十二歲的時候......”

院子裏一輪殘月高懸於頂,角落被堆積在一起的雪緩緩地融化,啪嗒一聲,混著汙穢的水滴從層疊的灰瓦滴下,漸漸凝結出一條細長的冰掛。

夜色靜悄悄的,屋裏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下了,蕭平錚聽著床那頭低淺安穩的呼吸,吸了口氣,也闔上了眼睛。

第二天,是一個大晴天。

經過兩天的光照,積雪融化,屋檐下的冰晶被太陽一照,也融化了,蕭平錚吃了早飯,說要回去了。

沈母殷切道:“我們明日也要回了,不若再待一天。”

“不了,京裏還有事情。”

“這樣啊,那就不留你了,左右我們明天也回了。”

“謝夫人體諒。”

吃完早飯不久,蕭平錚就要動身,驚冀昨天吃飽了飯,也恢覆了精神。

沈寧鳶跟著他慢慢走著,等到了山莊門口,蕭平錚才轉過身做告別。

他低斂的目光凝視著沈寧鳶,黑黑沈沈的眼眸湧動著沈寧鳶看不分明的情緒,少許後,他道:

“不用再送了,來來回回麻煩。”

“那好,那我們明日王府見。”

“明日王府見。”

蕭平錚上了馬,又朝她揮了揮手,人影很快消失在一片茫茫中。

沈寧鳶呼出一口熱氣,看著地上一串漸行漸遠的馬蹄印子。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小姐,我們回去吧。”

“是啊,五姐姐,明日就回了,你不用舍不得姐夫。”沈寧宜也道。

沈寧宜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猜錯的,但這話還真被她說中了,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這半年來的朝夕相處,就在蕭平錚幽暗的眼眸望著自己時,她心底確實生出些不舍。

“好了。”她朝著二人笑了笑:“我們回吧。”

第二日上午,一行人就動身回了新京,只是幾日不見,但可能是下過一場雪的關系,再看這新京,也有幾分新鮮。

眾人入了城後就分開了,沈寧鳶到王府時,管家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夫人,夫人你可回來了!”

莊叔匆匆迎上前,沈寧鳶從車上下來,將頭上帽子摘下,問:“莊叔這幾日身子可好?”

“好,好,勞夫人惦記,來來,快進來。”

行禮都有下人安排,沈寧鳶直接進了王府,她才進到院子裏,就看到蕭平錚正站在抄手游廊下,朝著她笑,仿佛已等候多時。

......

......

沈寧鳶這一趟出行,回來就到了十二月,進入過年前的最後一個月

說到過年,這還有一件插曲,話說沈寧鳶回來之後,應邀去了一趟紀家,當日蔡靜姝也在,作為一個未來準夫人,某府主母,她好奇地問:

“你如今初當王妃,這是第一回過年,是不是很忙啊?”

沈寧鳶無瑕的笑容在臉上僵硬,高深莫測低點點頭:“嗯,很忙。”

蔡靜姝一臉同情地說:“那我們這幾天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忙吧。”

被小姐妹體貼了的沈寧鳶很快回了家,到家後,沈寧鳶看著院子裏來來往往忙著布置的下人,又看著給下人們安排指點工作的嬤嬤和忙著核對給各家各府禮物清單的管家,甚至還有從前段時間就開始聯系新舞曲的歌女,內心很是有幾分慚愧,她問道:

“有什麽是我能做的麽?”

“夫人?”莊叔立刻笑道:

“夫人就不忙了,夫人歇息就好。”

“是啊,夫人歇息著就好。”徐嬤嬤也道。

沈寧鳶:“......”

就,就挺不好意思的。

等蕭平錚回來,沈寧鳶也問他,有沒有什麽她能做的事情。

蕭平錚解下身上大氅,目光在她誠懇的臉上緩緩掃過。

“怎麽,想找點事做?”

“大家都在忙,只有我一個人什麽事都沒有,挺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是夫人,又不是請來的家仆,若是事事要你親力親為,還請仆人做什麽?”

誒,還挺有道理的。

“那我就什麽都不用做嗎?”

“你要想做,確實有一樣只有你能做的事。”

“是什麽?”沈寧鳶滿懷期待地問。

“今日皇後問我,過年之前要不要請王妃進宮見一面,我幫你拒掉了,不過你若是想見,我也不介意重新開口。”

沈寧鳶連連搖頭:“不不不必了,我還是什麽都不做吧。”

可能她就是這樣的富貴命吧。

沈寧鳶的確是富貴命,但可能是太富貴了,富貴到就算她婉拒了皇後的邀請,也還有人惦記著她——太後派了人來,請她入宮。

......

太後請宗婦進宮,也只是宣揚皇室親和,本來王爺都是自家人,偏偏多了個外姓王,只是不好厚此薄彼,才使得沈寧鳶莫名其妙多了一重工作。

沈寧鳶已經進了幾回皇宮,對皇宮也算熟門熟路,領路的公公姑姑臉上俱是堆滿褶皺的笑容,畢竟他們兜裏裝滿了沈寧鳶塞的銀子。

進入太後宮殿後,沈寧鳶熟稔地行禮。

“臣婦向太後請安,太後新年喜樂安康,松鶴長春。”

“好好,好孩子,快上來讓太後瞧瞧。”

太後還是一如從前,一副慈愛模樣,沈寧鳶乖巧上前,握住太後的手。

“過了一年,看著又成熟了許多,看著有婦人模樣了,這一年,可有受委屈。”

沈寧鳶眸光清澈,搖搖頭輕聲道:“謝太後掛念,這一年臣婦得陛下關愛,才得以結一樁良緣,沒有比今年過得更好的年了。”

“你日子過得好就好,哀家和皇上給你和王爺做的媒,若是你二人過得不好,我們心中才難受。”

沈寧鳶眼中閃爍感恩光芒。

“臣婦和王爺銘記皇上和太後的恩德。”

又說了幾句話,進門的寒暄總算結束,沈寧鳶找了個空位坐下,呼出一口氣,按照慣例,接下來就不怎麽有自己的事了,混在人群中附和幾聲,然後就等著宴會結束就行。

正如沈寧鳶所料,今日確實不需要她顯眼,且年底皇室又多出幾位新媳婦,太後的註意力自然轉移到她們身上,沈寧鳶愈發不顯眼了。

到了中午時候,太後想留眾人吃飯,沈寧鳶可不想留下來吃飯,在這兒哪兒能吃得好,正要想辦法逃脫,一個公公走進屋裏,在曹公公耳邊說了幾句,曹公公臉上掛著笑,附在太後耳邊說了幾句,太後也露出笑意。

“寧鳶。”

沈寧鳶正在苦苦思索辦法,乍然聽到太後喚她名字,驚了一跳,隨即連忙走出。

“太後。”

太後掩著嘴笑著說:“北肅王來宮裏接你了,這新婚夫婦,真是一刻都離不了。”

沈寧鳶一楞,繼而狂喜。

好好好,蕭平錚,你果然是我的好戰友!

沈寧鳶作出羞怯模樣,行禮羞道:

“讓太後見笑了。”

“不笑不笑,我看誰敢笑你,不用羞,王爺既來接你,你就去吧。”

“多謝太後。”

她跟著一位公公,心臟砰砰砰跳,滿懷高興地出了宮殿。

禦花園中,蕭平錚正站在一處亭子下,眺望著遠方湖水,靜靜等待沈寧鳶出來。沈寧鳶那性子他是知道的,肯定受不住這官場寒暄,說不得其他人和樂融融說話時候,她腦袋瓜子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自己特意過來接她,說不定比送她十件寶貝還高興。

想象著沈寧鳶見到他時激動模樣,蕭平錚眼中慢慢漏出笑意。

一頂繡有五色雲紋的便輿從花園鵝卵石小路上經過,蕭平錚的目光不由被那頂轎子吸引,要知道,普通人進宮需下轎步行,宮中除非皇帝或者位分極高的妃子,尋常人不得坐轎,那轎子裏的人......

轎中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掀開簾子朝他望了過來,看清那人臉色後,蕭平錚目光斂了斂。

長樂郡主。

養了兩個多月病的長樂郡主終於清醒了。

倒是長樂郡主,見到是他,臉上閃過幾分詫異,很快她目光裏盈上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如同她“生病”前。

蕭平錚對上她的笑容,眸光動了動,很快挪開了視線。

轎子從前頭石子路經過,朝著太後宮殿走去。另一頭,沈寧鳶由公公帶著出了太後宮殿,也在過道上遇到一頂迎面而來的轎子,她初始並未註意,直到那轎子停了下來,轎內掀開一角,傳來一個沈寧鳶有幾分熟悉的聲音。

“北肅王妃,好巧啊,又遇見你了。”

沈寧鳶聽到這趾高氣昂的嗓音,楞了楞,目光看向轎子。

長樂郡主半張臉露出在窗口,眼中滿含厭惡,比她生病之前更加肆無忌憚地朝沈寧鳶釋放她的惡意。

“養病的這些日子,我可日日都惦記著王妃。”

沈寧鳶稍一躊躇,頷首道:“郡主吉祥,郡主恢覆安康,我甚是歡喜。”

“客套話不用多說,北肅王妃,如今我身體恢覆,我們的賬慢慢算。”

沈寧鳶心說我們有什麽賬,你要找人算賬也該找蕭平錚,不過她知道,這話對長樂郡主是沒用的,她就是將自己看作敵人,將蕭平錚看作獎勵品。

長樂郡主甩完狠話就離開了,沈寧鳶出宮殿的時候還是滿心歡欣,這會兒心頭又蒙上了一層陰翳,她低著頭走到禦花園,很快見到了站在亭子裏的蕭平錚。

“夫君。”她快步上前。

蕭平錚握住沈寧鳶的手,又朝公公頷首示意:“多謝公公送王妃出來。”

說罷,二人就出了宮。

直到出了皇宮,坐上馬車,沈寧鳶一身挺直了的背脊才松垮了下來。

蕭平錚見她如此,將靠墊塞了一個過去,沈寧鳶將它塞到自己腰後,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她抱怨著說:“這皇宮真不是好進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真讓人心累。”

蕭平錚看她嘟起的嘴,覺得有幾分可愛,又將丫鬟準備的蜜水遞給她:“那以後就不進了。”

“這又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沈寧鳶小聲嘟囔。

在心裏頭將皇宮規矩罵了一通,沈寧鳶心情和身體都得以平覆,才看向蕭平錚道:

“我,我剛才出來的時候見到長樂郡主了。”

蕭平錚目光頓了頓。

“嗯,我也見到了。”

“......”

蕭平錚目光平靜地挪到她臉上,忽而發出一聲嗤笑。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是不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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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叫害怕,叫合理擔憂。”誰知道那個長樂郡主又會發什麽瘋。

蕭平錚目光低垂,瞳孔綻放著一道明亮柔和的光芒,令人產生一種他很溫柔的錯覺,然而說出的話卻極為冰冷:

“這幾日你不要出門,長樂郡主,我會處理。”

“處理”這兩個字總覺得像是蘊含著什麽殘酷可怕的東西,沈寧鳶似懂非懂地擡起頭,仰著臉道:

“處理完之後她就不會再糾纏你我了麽?”

“嗯。”

“好吧,那我這幾日都不會出門的。”

頓了頓,她又道:“被人發現殘害皇親國戚是大罪......”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她的。”

“哦。”

所以,不是物理層面的打擊,而是精神層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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