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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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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好怪

這一夜, 沈寧鳶睡得很熟,她雖然沒有對生辰宴起到什麽關鍵性作用,但是好歹廚師是她找的, 還花了兩三天找禮物, 最後事情也得以圓滿結束, 她心中不免驕傲。

晚上的時候,她做了個夢, 夢裏面她原本是一只無憂無慮的小鳥,每天都快樂得在天上飛, 她的鄰居是一只長著蕭平錚臉蛋的大黑熊, 每天她都會經過他沈睡的森林。然而有一天, 一只巨大的, 長著恐怖壯碩翅膀的老鷹從天而降,鋼鐵般的鷹爪一把攫住了她小巧的翅膀。

啊, 老鷹——

千鈞一發之際,沈寧鳶猛然從夢中驚醒, 將自己從老鷹的爪子下救了出來。

老鷹?

“小姐, 你醒了, 奴婢伺候你穿衣。”

“嗯。”

沈寧鳶懶洋洋地下了床, 將在夢裏心驚肉跳的一幕全然拋在腦後。沈寧鳶此前學過一段強身健體的早操, 雖然對於她來說,強身健體是做不到了, 但好歹能舒展筋骨, 入冬之後, 活動量越來越少, 沈寧鳶身子也有幾分懶散,是需要拉伸一會了。

她在院子裏頭拉伸筋骨, 蕭平錚從書房走出,蹙了蹙眉上前:

“在做什麽?”

“沒什麽,鍛煉身體呀。”

正好拉伸結束,沈寧鳶垂眸看向他腰間,看他已經佩戴上自己送的匕首,眉眼彎了彎。

她這邊高興,蕭平錚可不大高興,他低頭在沈寧鳶身上掃過,伸手朝向一旁抱著鬥篷的巧心,語氣是一貫的嘲諷:

“穿這麽少,是嫌自己生的病太少是吧?”

他從巧心手上接過鬥篷披到沈寧鳶肩上,將領口兩根紅色系帶耐心系好,甚至還系了一個蝴蝶結,順了順毛皮上的紋路,又將她的雪白貂毛做成的耳罩罩在耳邊上。

他做這一系列動作時,沈寧鳶只擡起下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蕭平錚寧靜深邃的眼眸,等他做完了這一套動作,才開口道:

“夫君,你好像我爹爹啊。”她爹爹在她小時候也是這麽細致關照她的。

蕭平錚差點沒被這麽沒良心的氣笑。

“你爹?”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你爹他有我英俊麽?”

沈寧鳶怔了怔,重點是這麽?

而且,她總覺得無意之中中傷了他父親一下。

將沈寧鳶打扮得白白嫩嫩,仿若過年時的年娃娃後,蕭平錚才滿意地退後半步。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傑作,道:“明日是休沐,你想去哪裏玩?”

沈寧鳶聽到出去玩,心中有幾分期待,但很快恢覆了冷靜:“天太冷了,不想出門。”

這人的懶惰和身體狀況,蕭平錚也是了解深刻,他稍一沈思,道:

“前不久京裏來了個西域的雜技班子,據說頗有花活,要不要去看?”

看表演就不用動,不用露天,出去玩總比悶在家裏好,沈寧鳶誠實點頭:“要。”

“但我有個要求,回來不許生病,否則我就......”

就怎麽樣?沈寧鳶期待地望著他:

就讓整個新京的西域人都趕出去!

“就不許你下回到你那些姓紀姓蔡的朋友家裏玩。”

什麽嘛,說到底還是為難她,沈寧鳶挺起胸脯道:

“放心吧,夫君,我一定一定會克制情緒,要是遇到特備激動的場景,我就閉上眼睛,這樣好不好?”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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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平錚看著她信誓旦旦模樣,眼底閃過笑意,道:

“走吧,去吃早飯了。”

“嗯。”

西域雜技班子如今在一個叫“居芳樓”的戲院裏頭表演,按人頭收費,裏面提供基礎茶水,若是需要酒或者其他吃食,則是另外消費。

消費暫且放在邊上,沈寧鳶主要嫌棄他們的點心太甜太膩了,幸而為了防止得罪貴客,那兒不限外帶,沈寧鳶囑咐了廚房讓他們提前做幾樣點心。

雖然不是外出訪客,但好歹也是出門,做人要有儀式感,沈寧鳶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披著一件朱紅色大鬥篷,邊緣綴著雪白細膩的狐貍毛,團團簇擁著她小巧的臉龐,若是將臉埋進去,下巴都瞧不見。裏頭是一件月白色織錦夾襖,衣擺和袖口處鑲著金邊。

既然穿了大紅色衣裳,就得能壓住這個顏色,她素日只塗抹煙粉,淺粉,或是杏色唇脂,今日卻難得抹了一抹絳色,絳色色彩比之朱紅還要艷麗幾分,尋常人不好拿捏,只她膚色白皙,這絳色竟好似一團火焰將她整個起色拔了許多度。

妝容和服飾已是極好,發飾卻要回歸簡單,她今日梳了一個朝雲近香髻,雲鬢霧鬟間只簪了兩枚金鑲玉沈花簪,顯得高貴優雅。

她從屋裏出來時,蕭平錚都楞了楞,繼而道:

“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沈寧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夫君,你是在誇我嗎?”

“怎麽,誇不得?”

“不是誇不得,而是夫君竟然會誇我,實在是令我受寵若驚。”沈寧鳶一副尤在夢中的模樣。

蕭平錚唇角勾了勾,道:“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好一個說實話,果然實話令人心情舒暢。

沈寧鳶眉眼彎彎,火焰般的嘴唇輕輕開闔,道:

“夫君今日也很是英俊帥氣。”

蕭平錚唇角弧度上揚兩分。

“好了,收起你的甜言蜜語,我們出門了。”

“嗯!”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車子很快啟動,知道是不是因為入冬了的關系,蕭平錚近來鮮少騎馬,出入都是坐馬車。

......

嗯,不對啊,他從衙門來回還是騎馬的啊。

沈寧鳶想不明白也不想想了,她還要出門呢,得節約用腦。

她手上抱著一個湯婆子,伸手掀開簾子,冬日街頭人往來較少,比之兩個月前,的確少了幾分人氣,但或許是寒冬冷冽,從各家店來傳來的香味更顯人間煙火氣息,尤其是聞到蒸糕的味道,裏頭還混雜了紅糖,黃豆粉的香氣,給人恍惚間想到果然是冬天到了。

沈寧鳶怕冷,往外瞧了一會就放下了簾子,她回首看向蕭平錚。

蕭平錚今天穿了一件軟銀青羅祥雲紋錦袍,外披一件玄色接銀黑色黑狐毛大氅,發束玉冠,五官英挺,劍一般的黑眉下是一雙堅毅淩冽的眼眸,除非你的審美是完完全全面如傅粉文質彬彬的公子類型,否則你絕不能說他是不英俊的。

所以說沈寧鳶出門時說的話並非謊話更不是純粹的討好。

“你又看什麽?”

沈寧鳶張開嘴唇笑了起來,露出兩只小小的梨渦。

“我看夫君帥氣啊。”

蕭平錚不說話了,只能從他舒展的眉眼看出他心情不錯。

沈寧鳶心道蕭平錚也挺好哄的,如今她與他相處久了,發現他也不是很難相處,就是有時候會很別扭,需要哄。

“對了,夫君,今日怎麽想到邀我出去玩?”

平日出門可要沈寧鳶央著,或者其他人建議。

“再過一段時日就是年底,恐怕會很忙,趁著還沒完全忙碌前,能歇息就歇息,還有就是......感謝你為我生辰做的安排。”

原來如此,看來是自己的真心感動到他了,沈寧鳶一想到這,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回報。

車子停在飯店外頭,表演是在下午,中午他們在外頭吃飯,對沈寧鳶來說,最理想的就是每月有兩三回在外頭吃飯,畢竟人是追求新鮮的。

他們吃得是羊肉火鍋,用的是正宗銅鍋,從北邊進過來的上好羊肉,羊湯裏頭加了胡椒粉,香葉,大蔥,小茴香,桂皮等種種調料,羊肉一點膻味都沒有。

沈寧鳶又自己調了蘸料,熟芝麻,小蔥,韭菜花,芝麻醬,香油,糖鹽是必須的,店家還給她加了一勺子熱滾滾的花椒油,這一勺子花椒油下去,整個蘸料都好似活了,發出滋滋滋滋的沸騰聲,混合著被林透的芝麻香,直勾得沈寧鳶肚子裏饞蟲叫。

“吃吧你。”

蕭平錚看她嘴饞模樣,無奈地夾起一把肉放進涮鍋裏,這肉切得好似蟬翼一般薄,都要能到裏頭肌肉紋理走向,不消五六秒時間就熟透了,他將肉放到沈寧鳶碗裏,道:

“吃。”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謝謝夫君!”

沈寧鳶也沒跟他客氣,很快吃了起來。

“好吃,真好吃!”

澆了一勺花椒油的蘸料像極了,那花椒油雖然香,卻不是很辣,要不然沈寧鳶也吃不來,但積少成多,她雪白的臉蛋還是被熏得發燙,不一會兒後她就吃得滿面通紅,舌尖都嘗到了一絲辣味,這才滿意地停下來,倒了一杯水喝。

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沈寧鳶怕自己吃的時候吃太快會被辣椒嗆到,所以吃的時候格外小心,挑挑揀揀,燙一片肉只需五六秒,吃得吃十五六秒。

可到喝水的時候,她就沒有這個顧慮了,一口氣飲了一大口,然後她就被毫無意外地嗆住了。千鈞一發之際,她只來得及吞下嘴裏的茶水,整個腰就彎了下來。

“咳咳咳咳咳——”

“怎麽了?”

蕭平錚聽著她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又好氣又好笑。

“你怎麽......”

他走上前屏退正替沈寧鳶拍打背部的巧心,伸出一只手溫柔地拍打她的後背。

“慢點慢點,控制呼吸。”

幸好是水,而不是辣椒,沈寧鳶雖然難受,卻也慢慢控制住了,她聽著蕭平錚的話,眼淚汪汪地擡起頭。

“要是能控制就不會被嗆到了。”

蕭平錚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有幾分心疼又忍不住好笑。

“你呀,喝水都會被嗆到。”

“人倒黴,喝涼水也會被嗆住,這是老祖宗說的。”

沈寧鳶不服氣,用帶著濃濃鼻腔的嗓音辯解道。

“行,是老祖宗說的,不是你的原因。”

“來,擦把臉。”

他將手帕遞給她,沈寧鳶接過,默默擰了擰鼻涕。

喝水被嗆到的確比被辣椒嗆到好許多,不一會兒沈寧鳶就平靜了下來,只是一張臉還是通紅通紅的。

不過她還是倔強地說:“是水的錯,跟羊肉沒有關系。”

才不許禁止她吃羊肉火鍋。

“嗯,對。”蕭平錚看出她的心思,跟著她道:“與羊肉火鍋無關。”

“嗯。”沈寧鳶委屈地點點頭。

蕭平錚看著她放下了心的模樣,心裏又搖搖頭,故意道:“那還要不要繼續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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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時間,為了防止再次被嗆到,沈寧鳶果然愈發謹慎。本來喝涼水被嗆住,也只是一個概率問題,雖然這種問題在她身上發生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也不至於倒黴到一天被涼水嗆住兩次。

沈寧鳶吃得痛快,漸漸也忘記了剛才的插曲,從飯館出來的時候,她臉都是紅彤彤的,腹腔熱烘烘的,好像有一團火在燒。

沈寧鳶描述完自己感受後,蕭平錚道:“你這就是虛不受補,都體現在表面上了。”

沈寧鳶才不管,她這情況又不是一日兩日了。

“夫君,我們現在去居芳樓麽?”

“還有些時間,你還有什麽要買的嗎?”

“嗯,那我再去買點蜜餞。”

“好。”

二人正走到一家蜜餞鋪子門口,從店裏出來一對夫婦,那男子見到蕭平錚驚訝地頓下腳步,拂袖行禮:

“下官見過都督大人。”

身旁夫人也忙不疊道:“臣婦參見王爺,王妃。”

此人正是西軍都督府中的一位部下,在休息日偶遇部下,對蕭平錚也是個新鮮事,他頷首道:

“於大人,於夫人好。”

“大人和夫人是出門來玩嗎?”

“嗯。”沈寧鳶知道他不愛說話,就替他說道:“聽聞居芳樓來了個西域的雜技班子,很有趣,我們正要過去看呢,順便路上買點蜜餞當零嘴吃。”

“是是,那就不打擾大人和夫人了。”

二人很快離開。

離得有些遠了,沈寧鳶還能夠聽到那二人議論著王爺,王妃有多恩愛。

沈寧鳶打趣道:

“夫君,看來我們這恩愛夫妻的名頭,是越做越實了。”

蕭平錚昂首道:“有何不可?”

是啊,有何不可?

就連現代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喜歡營銷夫妻恩愛,這古人說是三妻四妾,實則只有一位夫人,恩愛總比不恩愛好。

“不說這個了,我們快去買零嘴吧。”

店裏人不多,沈寧鳶心情好,難得自己挑了好幾樣喜歡的蜜餞,從蜜餞店裏出來,旁邊是一家鹵味老店,在整個新京都鼎鼎大名,沈寧鳶正要經過,蕭平錚忽然道:

“要不要去買點鹵鴨脖,你不是愛吃麽?”

沈寧鳶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可以嗎?”

她愛吃是愛吃,只這鹵鴨脖味道偏辣,又沒有營養,依著她的身子,是不宜多吃的,而且今日已經吃了羊肉了。

蕭平錚只是道。

“難得出來玩,就買吧,我會替你管控量的。”

替我吃掉是吧?

沈寧鳶本來也不敢多吃,就是解一個嘴饞,如今,有蕭平錚為她把控,她求之不得,當下買了好幾種口味。

如今時間真是不早了,幾人不再閑逛,乘坐馬車趕往居芳樓。

到了居芳樓,裏頭已經坐了半數的人,加上還未到的,可謂座無虛席,看來冬日裏大夥都很清閑。

蕭平錚讓人提前打了招呼,得了樓上的雅座,左右有屏風相隔,算是很難得的隱蔽空間了。若是如此,沈寧鳶當眾吃鴨脖也沒有心理負擔了。

等了不到一刻鐘時間,表演正式開場,一上來就是一曲西域舞蹈。

這些漂亮的西域姑娘,跳舞自然好看,不過令沈寧鳶更高興的是,除了姑娘之外,還有熱情奔放的西域青年,他們的舞姿同樣充滿活力,男女的搭配也將舞蹈的觀賞性送上了另一個臺階。有這一支熱歌熱舞作為開場,場內氣氛很快被調動了起來。

接著,是跳火圈,這項活動由猴子完成,火圈一個比一個小,一個比一個高,到了後頭,猴子需要借助一枚枚高腳椅才能完成任務,不過顯然它是個中老手,一個都沒有失誤。

沈寧鳶也鼓掌為這只身經百戰的猴子喝彩。

解下來,還有大變活人,空中飛人等諸多表演,魔術類的表演,沈寧鳶不怕,只是技巧類表演,如空中飛人,空中接替完成高難度動作的表演,卻著實讓她的心崩得緊緊的,要知道,這要是稍有失誤,或許這個人這輩子就被毀了!

沈寧鳶看得心驚膽戰,數次閉上眼睛,從指縫裏偷偷地看,有一回她看的太入神,忘了閉眼睛,心臟正往上提,忽然間眼前一黑。

“夫君?”黑暗裏沈寧鳶疑惑出聲。

耳畔傳入一個淡定男聲:

“這個對你太刺激了。”

等掌聲響起,蕭平錚的手也收了回去,那表演的幾人已然安然落地。沈寧鳶又是松了口氣又是遺憾。

雖然高潮部分略有錯失,但總體還是很開心的,沈寧鳶臨走前還忍不住給了他們打賞。

不過她好像有一點點違背了自己出門之前的誓言,她的情緒還是被調動得太頻繁,從居芳樓出來時她已經倦意連連,不停地打著哈欠。

蕭平錚見她已經開始揉眼睛,便道:“我們回去吧。”

“嗯。”

回去路上,沈寧鳶已經東歪西倒,平緩疾馳的馬車尤其催動著她的困意,她忍不住將身體縮在角落,腦袋靠在一側靠枕上昏昏欲睡。

一個急轉彎,眼看沈寧鳶的腦袋就要撞上木板,一只手掌輕輕墊在了中間,沈寧鳶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夫君?”

蕭平錚將她的腦袋往自己身上靠了靠,道:“抱著我胳膊睡吧。”

他的胳膊......

沈寧鳶朝著他的胳膊看了一眼,好好好好精壯的胳膊!!

沈寧鳶腦子一糊塗,下意識問道:“有枕頭軟嗎?”

蕭平錚面無表情地說:“比木板軟。”

沈寧鳶想了想也是,她小聲道:“那夫君,借你手臂一用哦,你要安穩一點,不要晃來晃去。”

“快睡。”

有些人的確是吃硬不吃軟,他喝了一聲,沈寧鳶便立刻抱上他的手臂,將腦袋枕在他胳膊上,安穩閉上了眼睛。

繼而她感到一只滾燙的手掌,隔著她的鬥篷握住了她的腰,那手掌溫柔而體貼,絲毫沒有出格的舉動,只是溫柔而堅定地支撐著她的腰,沈寧鳶感到一種由衷的安心,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時,她人已經在自己屋子裏了。

沈寧鳶從床上坐起來,睜著眼睛呆楞了好一會兒,才看著上前來為她擦臉的巧心道:“我是怎麽回來的呀。”

“是王爺將您抱進來的,他說您睡的好熟,不好將你叫醒。”

“嗯。”

沈寧鳶點點頭,又道:“我睡了多長時間?”

“有大半個時辰了吧。”

“那快天黑了吧?”

“是啊,馬上要吃飯了。”

說到吃飯,沈寧鳶又犯了難。

她如今一日有兩碗藥膳的工作量,照理來說,是中午一碗,晚上一碗,但是她今日中午是在外頭吃的,晚上就需要多補一碗,一口氣喝兩碗,沈寧鳶眼睛開始轉圈圈。

蕭平錚看她上了桌子之後為難的神色,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咳咳。”他輕咳了兩聲,道:

“今日是我叫你出門,就饒了你一回,明天開始還是中午晚上各喝一次藥膳。”

沈寧鳶秉著能逃一次是一次的宗旨,連連點頭道:“夫君,你真是深明大義!”

蕭平錚唇角揚了揚,還深明大義,也不知道她的書都是跟誰讀的。

吃完了飯,沈寧鳶慢騰騰地回自己的百草居去,今日的月亮還是很明亮,稍稍的缺了一個角,看起來,像是被咬了一口的大月餅,又或者是金盤子,這要是都是金的,該多值錢啊。

沈寧鳶看月亮看得入神,腳下一滑,人往前一栽,驚訝的叫聲還沒吐出口,下一瞬她手臂被牢牢握住,蕭平錚的手掌從她的腰上收回,無奈地看向她道:

“又不小心。”

沈寧鳶吐了吐舌頭。

蕭平錚並沒有繼續教育她,而是默默走在她身邊,陪伴她一路走回百草居。直到到了書房門口,兩人才分道揚鑣。

沈寧鳶今日心情大好,又睡了一覺補血,如今精神尚佳,她回過神笑意吟吟地望著蕭平錚:

“夫君,早些歇息。”

蕭平錚的面容在月色下散發著瑩瑩光芒,深邃的眼眸帶著淺淺笑意,讓沈寧鳶產生了一種近乎溫柔的錯覺。

“你也早點休息。”

“......”

回到屋子裏,沈寧鳶沒有立即回寢屋,而是坐下發呆。

“巧心,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夫君怪怪的,他好像對我格外溫柔。”

他甚至還誇自己漂亮!

巧心不以為意地說:

“王爺對小姐素來是溫柔的。”

幾個丫鬟對蕭平錚的看法是隨著時間變化的,最初蕭平錚搬去書房,她們很是擔憂,生怕自家小姐受到厭棄,後來蕭平錚對沈寧鳶態度越來越好,愈發親昵——這主要是因為她和蕭平錚結了“盟約”,她們就自發為蕭平錚的舉動尋了理由:

王爺一定是因為顧慮夫人身子,想要在夫人養好身體之後才同房。

多麽貼心多麽溫柔的丈夫啊!!

連帶著巧心跟她們呆久了,想法也被她們同化了。

沈寧鳶想著今日種種,尤其是最後的兩碗藥膳,心想,蕭平錚今日果然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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