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求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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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求婚 2
我喜歡每一個你。．
由於戰鬥前的裝逼習慣, 如月時雨拿起刀總是本能地要比個刀花。青年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子上的食譜，菜刀花裏胡哨地在指間飛舞，看得五條悟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時雨。”
“嗯？”
“菜刀不用的時候, 就放下來。”
“誒？為什麽？”如月時雨看向他, 手裏的菜刀也停下來, “我馬上就要用了啊？”
五條悟提醒道：“那至少不要耍刀花。”
如月時雨困惑地問道：“我耍了嗎？”
合著還是被動技能。
“呃、嗯，沒事, 總之你小心點。”
“好的好的——”
五條悟側眸看到逐漸融化的黃油，猶豫了一瞬要不要拿來煎炸一下。但他還是將其放進冰箱裏, 免得化掉。
再怎麽也是如月時雨的一番心意。
大不了舌頭開著無下限吃。
五條悟問道：“你還要做多少？我和你一起做。”
如月時雨掰著手指頭數著, 說：“還有……黃油土豆泥, 黃油土豆絲, 黃——”
五條悟急忙打斷：“等會兒，你把我當什麽了。黃油土豆就夠了，不用這麽多花樣。”
“是嗎？”如月時雨歪了歪頭, “那我再做一個湯, 烤個三文魚就行了！”
“等會兒！”五條悟抓住對方的手, “吃生魚片吧，我來做。”
“您是壽星, 坐著等就可以了。區區生魚片，不勞費心。”如月時雨笑起來，“您當我和刀共舞了多少年？”
五條悟笑而不語，六眼瞥到角落裏藏著好幾個三文魚的殘骸。
在用到「共舞」這個詞的時候就已經不對勁了。
再說太刀和菜刀是一個用法嗎？
五條悟破罐子破摔，眼神深情到要流油：“我想和你一起, 無論是做飯還是吃飯, 無論是生日還是每一日。”
“天吶, 五條先生——”如月時雨根本沒發現對方演得用力過猛, 一臉感動地將三文魚塞入對方的懷抱。
五條悟第一次感覺，對象好騙真是個好事情。
如月時雨煲湯的時候，五條悟趁其不備偷偷摸摸調整了好幾次火候，又悄悄放了幾次鹽巴調味。
如月時雨總感覺身後有身影在反覆橫跳，回過頭又好似無事發生。但畢竟廚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他也就隨對方了。
待到將飯都盛好，如月時雨開心地一拍掌，道：“做完啦！”
五條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也許正是多虧於五條悟，這間房子才能安然無恙地挺過去。
五條悟拍了拍對方的腦袋，說：“拿上去吃吧。”
“好——”
“把沒用上的食材也拿上來。”
如月時雨驚得一跳：“噫。”
“沒什麽好瞞著我的。”五條悟笑說，“把外面焦掉的去掉裏面的還能用。”
如月時雨把食材殘骸抱起來，問：“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不會，畢竟裏面都是生的，煮熟了就好了。”
“哈哈。”
結果黃油土豆還是被猜出真相的如月時雨哭著拿去煎炸了，所以吃得還算不錯。
如月時雨在他下樓之前就做了好幾道意料，都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很多。
可能對方糟糕的只有日料水平。五條悟想。
飯飽喝足之後，如月時雨提出要出去轉轉。
五條悟總感覺對方不會閑沒事這麽提議，不做聲地去換了衣服。
如月時雨換上衣服，站在鏡子前把手機調到自拍模式，撩起頭發，借此看了看後頸的印記。
他皮膚白，這種痕跡留存的時間會更久一點，現在還能看得清晰。
撩人一時爽，後果自己扛。
他搖了搖頭，還是換上了半高的領子。
如月時雨走出房間，看到五條悟晃著發繩朝他勾了勾手。青年順從地席地而坐，任由五條悟給他紮頭發。
五條悟平時戰鬥也不用武器，手指幹幹凈凈的沒有繭子，指尖捋過發絲的時候會帶起一點癢意。
……
如月時雨眼神失去光芒：“不要紮雙馬尾，謝謝。”
五條悟把分好的頭發又捋到一起：“啊哈，被你發現了。”
如月時雨張牙舞爪道：“為什麽會覺得我發現不了啊！”
“哈哈哈，坐好了坐好了。”五條悟笑說，“不小心拔下來就不好了。你知道的，我手勁比較大。”
如月時雨瞳孔地震：……救救我。
五條悟猶豫著問道：“紮高一點？低一點？”
如月時雨笑道：“看您心情。”
“那一半一半吧。”
“說真的快住手。”
五條悟最終還是給他紮了側著的低馬尾。雖然發繩的大蝴蝶結有些詭異，但如月時雨決定就這麽放著，並不在意。
婚紗都穿過了，區區蝴蝶結。
他們慢慢悠悠地走出去，走到小區裏的樹叢處，如月時雨燃起火焰，拉著五條悟穿梭在樓頂之間。
東京的樓不算矮，他們巧妙地避開所有監控和視線，晃動著火光跳躍。
冬天的風被火焰暖過，帶不起涼意，五條悟意識到前往的方向，勾起嘴角。
在意識到如月時雨前往的方向之後，他們的速度就開始逐漸加快，到最後甚至有了點失控的意思。
如月時雨被五條悟拉著手甩起來，避開飛過的烏鴉。
二人相視，皆笑得暢快。
片刻後，他們默契地減速落下。——是東京晴空塔。
如月時雨張開雙手，放松地迎接冬日的風，衣角翻飛。
死氣之火散去之後，耳朵很快被凍得通紅。
五條悟站到身後，好笑地伸手，虛虛捂住對方的耳廓。
“小心凍著。”
如月時雨笑起，揚聲問道：“什麽？”
五條悟了然地笑起來，十分愜意地大喊出聲：“別凍著！”
如月時雨也喝道：“好！”
五條悟捂得松，卻也很好地將風隔絕在外。也許青年開了無下限，捂著耳朵的手一直很溫暖。
空氣在他的掌心下，猶如海螺裏發出的大海的聲音。
但這裏不是海邊。
六百多米的高度能夠瞭望整個東京，太陽似乎都近了一些，在萬裏無雲的藍天下顯得格外灼目。
他有些擔心五條悟的六眼，剛要回頭就感受到對方將額頭抵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他分明沒有在看五條悟，卻感覺對方是笑著的。念此，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難以形容的酥麻感從胸口燒起來，如月時雨感受到五條悟的鼻尖隔著領子，輕輕地點在他的後頸上。
如月時雨咯咯地笑起來，拉下五條悟的雙手，將對方的胳膊向前拉，使得自己被圈在後者的懷中。
五條悟也輕笑，順從地擡起頭，摟著對方，把下巴放到其頭頂之上。
如月時雨問他：“不喜歡我穿高領？”
五條悟笑答：“你穿什麽，穿或不穿，我都是喜歡的。”
“車倒是開得越來越熟練了。”
“我畢竟是靠譜的成年人嘛。”
如月時雨垂眸，看著腳下，淺淺地笑起來。
視野中，來往的行人也好、車輛也好，都小得像一個個模型，沒有真實感。
“我小的時候，沒有什麽主見。同樣的，我也很喜歡想一出是一出，比較依賴於本能和五感，下意識的行為更多一些。”如月時雨手指向上，抓住五條悟環著他的小臂，“焰君堅決不許我一個人看一望無際的大海，也不許我在高樓往下看。”
“他說大海有一種魔力，會把人往裏拉；同樣，高處也有一種力量，讓人忍不住想要往下跳。而一般情況下，人的腳就像有自己的意識。哪怕大腦被吸引著前往覆滅與終結，腳底也會牢牢地粘在原地，再甚者，會腿軟跌坐在地。”
“這是求生欲，動物與生俱來地存活本能。”如月時雨笑意淡了一些。——也是我曾欠缺過的東西。
如月時雨感受到五條悟抱著他的力道稍微重了一點，繼續道：“當時我不太能理解為什麽。但現在的話，似乎能明白。”
五條悟幽幽道：“他一定很害怕失去你。”
“嗯。”如月時雨將一只手向前伸去，修長的五指虛虛地張著，“若要說是缺陷，其實也是如此。[1]”
視野中，五條悟的手也向前伸出，覆上他的手背，又十指交叉著相握。
“您說，實力和求生欲會不會存在著一定的相關性？”如月時雨喃喃道，“大戰結束之後，這種感覺在變得愈加深刻。”
“焰君舍不得我，紗夜姐舍不得我……很多人都舍不得我，而我相信這其中也一定包括您。”如月時雨用了點力氣，將五條悟的手指夾緊了一點，“我也好舍不得大家，好舍不得您。”
“我舍不得每一分每一秒。”
如月時雨閉上眼睛，環著他的手臂非常有力。而身後的懷抱同樣穩著他的重心：“然後越是舍不得，動作就變得更加靈活，戰鬥時頭腦也更加清晰。我能感受到自己在變強。[2]”
他將頭輕輕地擡起，五條悟移開下巴。
如月時雨睜開雙眸，對上五條悟比天還要蔚藍的、溫柔至極的雙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來：“我是否有成為，足以站到您身邊的存在？”
飛機轟鳴著劃開天空，割開從遙遠的彼方吹來的風。
他們都沒有將視線分給其他，眼裏滿滿的都只有對方。
五條悟聲音很低，卻溫柔得像山澗的回響：“在我眼裏，你從來就不在我的身後。”
“相反的，你一直在我前面。”五條悟將牽著對方的手拉回來，將如月時雨的手翻過來，真正的十指相扣，“我追逐你的身影，去揣測你的真實身份；分明是咒靈，卻要站在我的身前鬧騰著要保護我；好不容易追上了，你又哭得像個孩子，把自己的易碎面露給我看。”
五條悟擡起摟著對方的手，指腹輕輕地拂過對方幹幹爽爽的眼角：“哭成那樣，無助成那樣，我哪裏能放開你。也只好用代表自己色彩的藍色發繩，提醒自己去綁住你。”
“童年時期一閃而過的俏皮的你，學生時期不願露面見我的謹慎的你，教師時期為了拯救他人而不斷掙紮的你。甚至於後來，為了世界和大義，不惜舍棄與我的未來的你。”五條悟輕輕地、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如月時雨，我喜歡每一個你。”
如月時雨的瞳孔閃爍了一下，像是流星劃過夜空，像是水波微瀾著蕩開，又像是有條魚蕩過心田。
更像是有只大白貓，晃著雞毛撣子似的大尾巴，縮著指甲撓了他一下。
五條悟的視線太燙，後頸上的齒痕似乎也發起燙來。
如月時雨絕望地閉上眼睛，迎來對方的嘴唇。——他太喜歡他了，正如他喜歡他一樣。
【作話】
附：
[1] 缺陷一詞並非時雨自己所提，而是由周圍的人反覆提醒，讓其試著自己意識到這是不好的事情：
本文，五條悟從時雨的戰鬥方式中註意到端倪；時雨提及六道骸曾多次給他說過這個詞。
[2] 大戰之後小時雨的實力變化：
本文，周圍人認為10+小時雨實力深不可測；本文，小時雨能在不驚醒五條悟的前提下鉆出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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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每一個你。．
由於戰鬥前的裝逼習慣, 如月時雨拿起刀總是本能地要比個刀花。青年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子上的食譜，菜刀花裏胡哨地在指間飛舞，看得五條悟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時雨。”
“嗯？”
“菜刀不用的時候, 就放下來。”
“誒？為什麽？”如月時雨看向他, 手裏的菜刀也停下來, “我馬上就要用了啊？”
五條悟提醒道：“那至少不要耍刀花。”
如月時雨困惑地問道：“我耍了嗎？”
合著還是被動技能。
“呃、嗯，沒事, 總之你小心點。”
“好的好的——”
五條悟側眸看到逐漸融化的黃油，猶豫了一瞬要不要拿來煎炸一下。但他還是將其放進冰箱裏, 免得化掉。
再怎麽也是如月時雨的一番心意。
大不了舌頭開著無下限吃。
五條悟問道：“你還要做多少？我和你一起做。”
如月時雨掰著手指頭數著, 說：“還有……黃油土豆泥, 黃油土豆絲, 黃——”
五條悟急忙打斷：“等會兒，你把我當什麽了。黃油土豆就夠了，不用這麽多花樣。”
“是嗎？”如月時雨歪了歪頭, “那我再做一個湯, 烤個三文魚就行了！”
“等會兒！”五條悟抓住對方的手, “吃生魚片吧，我來做。”
“您是壽星, 坐著等就可以了。區區生魚片，不勞費心。”如月時雨笑起來，“您當我和刀共舞了多少年？”
五條悟笑而不語，六眼瞥到角落裏藏著好幾個三文魚的殘骸。
在用到「共舞」這個詞的時候就已經不對勁了。
再說太刀和菜刀是一個用法嗎？
五條悟破罐子破摔，眼神深情到要流油：“我想和你一起, 無論是做飯還是吃飯, 無論是生日還是每一日。”
“天吶, 五條先生——”如月時雨根本沒發現對方演得用力過猛, 一臉感動地將三文魚塞入對方的懷抱。
五條悟第一次感覺，對象好騙真是個好事情。
如月時雨煲湯的時候，五條悟趁其不備偷偷摸摸調整了好幾次火候，又悄悄放了幾次鹽巴調味。
如月時雨總感覺身後有身影在反覆橫跳，回過頭又好似無事發生。但畢竟廚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他也就隨對方了。
待到將飯都盛好，如月時雨開心地一拍掌，道：“做完啦！”
五條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也許正是多虧於五條悟，這間房子才能安然無恙地挺過去。
五條悟拍了拍對方的腦袋，說：“拿上去吃吧。”
“好——”
“把沒用上的食材也拿上來。”
如月時雨驚得一跳：“噫。”
“沒什麽好瞞著我的。”五條悟笑說，“把外面焦掉的去掉裏面的還能用。”
如月時雨把食材殘骸抱起來，問：“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不會，畢竟裏面都是生的，煮熟了就好了。”
“哈哈。”
結果黃油土豆還是被猜出真相的如月時雨哭著拿去煎炸了，所以吃得還算不錯。
如月時雨在他下樓之前就做了好幾道意料，都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很多。
可能對方糟糕的只有日料水平。五條悟想。
飯飽喝足之後，如月時雨提出要出去轉轉。
五條悟總感覺對方不會閑沒事這麽提議，不做聲地去換了衣服。
如月時雨換上衣服，站在鏡子前把手機調到自拍模式，撩起頭發，借此看了看後頸的印記。
他皮膚白，這種痕跡留存的時間會更久一點，現在還能看得清晰。
撩人一時爽，後果自己扛。
他搖了搖頭，還是換上了半高的領子。
如月時雨走出房間，看到五條悟晃著發繩朝他勾了勾手。青年順從地席地而坐，任由五條悟給他紮頭發。
五條悟平時戰鬥也不用武器，手指幹幹凈凈的沒有繭子，指尖捋過發絲的時候會帶起一點癢意。
……
如月時雨眼神失去光芒：“不要紮雙馬尾，謝謝。”
五條悟把分好的頭發又捋到一起：“啊哈，被你發現了。”
如月時雨張牙舞爪道：“為什麽會覺得我發現不了啊！”
“哈哈哈，坐好了坐好了。”五條悟笑說，“不小心拔下來就不好了。你知道的，我手勁比較大。”
如月時雨瞳孔地震：……救救我。
五條悟猶豫著問道：“紮高一點？低一點？”
如月時雨笑道：“看您心情。”
“那一半一半吧。”
“說真的快住手。”
五條悟最終還是給他紮了側著的低馬尾。雖然發繩的大蝴蝶結有些詭異，但如月時雨決定就這麽放著，並不在意。
婚紗都穿過了，區區蝴蝶結。
他們慢慢悠悠地走出去，走到小區裏的樹叢處，如月時雨燃起火焰，拉著五條悟穿梭在樓頂之間。
東京的樓不算矮，他們巧妙地避開所有監控和視線，晃動著火光跳躍。
冬天的風被火焰暖過，帶不起涼意，五條悟意識到前往的方向，勾起嘴角。
在意識到如月時雨前往的方向之後，他們的速度就開始逐漸加快，到最後甚至有了點失控的意思。
如月時雨被五條悟拉著手甩起來，避開飛過的烏鴉。
二人相視，皆笑得暢快。
片刻後，他們默契地減速落下。——是東京晴空塔。
如月時雨張開雙手，放松地迎接冬日的風，衣角翻飛。
死氣之火散去之後，耳朵很快被凍得通紅。
五條悟站到身後，好笑地伸手，虛虛捂住對方的耳廓。
“小心凍著。”
如月時雨笑起，揚聲問道：“什麽？”
五條悟了然地笑起來，十分愜意地大喊出聲：“別凍著！”
如月時雨也喝道：“好！”
五條悟捂得松，卻也很好地將風隔絕在外。也許青年開了無下限，捂著耳朵的手一直很溫暖。
空氣在他的掌心下，猶如海螺裏發出的大海的聲音。
但這裏不是海邊。
六百多米的高度能夠瞭望整個東京，太陽似乎都近了一些，在萬裏無雲的藍天下顯得格外灼目。
他有些擔心五條悟的六眼，剛要回頭就感受到對方將額頭抵到了他的後腦勺上。
他分明沒有在看五條悟，卻感覺對方是笑著的。念此，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難以形容的酥麻感從胸口燒起來，如月時雨感受到五條悟的鼻尖隔著領子，輕輕地點在他的後頸上。
如月時雨咯咯地笑起來，拉下五條悟的雙手，將對方的胳膊向前拉，使得自己被圈在後者的懷中。
五條悟也輕笑，順從地擡起頭，摟著對方，把下巴放到其頭頂之上。
如月時雨問他：“不喜歡我穿高領？”
五條悟笑答：“你穿什麽，穿或不穿，我都是喜歡的。”
“車倒是開得越來越熟練了。”
“我畢竟是靠譜的成年人嘛。”
如月時雨垂眸，看著腳下，淺淺地笑起來。
視野中，來往的行人也好、車輛也好，都小得像一個個模型，沒有真實感。
“我小的時候，沒有什麽主見。同樣的，我也很喜歡想一出是一出，比較依賴於本能和五感，下意識的行為更多一些。”如月時雨手指向上，抓住五條悟環著他的小臂，“焰君堅決不許我一個人看一望無際的大海，也不許我在高樓往下看。”
“他說大海有一種魔力，會把人往裏拉；同樣，高處也有一種力量，讓人忍不住想要往下跳。而一般情況下，人的腳就像有自己的意識。哪怕大腦被吸引著前往覆滅與終結，腳底也會牢牢地粘在原地，再甚者，會腿軟跌坐在地。”
“這是求生欲，動物與生俱來地存活本能。”如月時雨笑意淡了一些。——也是我曾欠缺過的東西。
如月時雨感受到五條悟抱著他的力道稍微重了一點，繼續道：“當時我不太能理解為什麽。但現在的話，似乎能明白。”
五條悟幽幽道：“他一定很害怕失去你。”
“嗯。”如月時雨將一只手向前伸去，修長的五指虛虛地張著，“若要說是缺陷，其實也是如此。[1]”
視野中，五條悟的手也向前伸出，覆上他的手背，又十指交叉著相握。
“您說，實力和求生欲會不會存在著一定的相關性？”如月時雨喃喃道，“大戰結束之後，這種感覺在變得愈加深刻。”
“焰君舍不得我，紗夜姐舍不得我……很多人都舍不得我，而我相信這其中也一定包括您。”如月時雨用了點力氣，將五條悟的手指夾緊了一點，“我也好舍不得大家，好舍不得您。”
“我舍不得每一分每一秒。”
如月時雨閉上眼睛，環著他的手臂非常有力。而身後的懷抱同樣穩著他的重心：“然後越是舍不得，動作就變得更加靈活，戰鬥時頭腦也更加清晰。我能感受到自己在變強。[2]”
他將頭輕輕地擡起，五條悟移開下巴。
如月時雨睜開雙眸，對上五條悟比天還要蔚藍的、溫柔至極的雙眼，嘴角忍不住勾起來：“我是否有成為，足以站到您身邊的存在？”
飛機轟鳴著劃開天空，割開從遙遠的彼方吹來的風。
他們都沒有將視線分給其他，眼裏滿滿的都只有對方。
五條悟聲音很低，卻溫柔得像山澗的回響：“在我眼裏，你從來就不在我的身後。”
“相反的，你一直在我前面。”五條悟將牽著對方的手拉回來，將如月時雨的手翻過來，真正的十指相扣，“我追逐你的身影，去揣測你的真實身份；分明是咒靈，卻要站在我的身前鬧騰著要保護我；好不容易追上了，你又哭得像個孩子，把自己的易碎面露給我看。”
五條悟擡起摟著對方的手，指腹輕輕地拂過對方幹幹爽爽的眼角：“哭成那樣，無助成那樣，我哪裏能放開你。也只好用代表自己色彩的藍色發繩，提醒自己去綁住你。”
“童年時期一閃而過的俏皮的你，學生時期不願露面見我的謹慎的你，教師時期為了拯救他人而不斷掙紮的你。甚至於後來，為了世界和大義，不惜舍棄與我的未來的你。”五條悟輕輕地、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如月時雨，我喜歡每一個你。”
如月時雨的瞳孔閃爍了一下，像是流星劃過夜空，像是水波微瀾著蕩開，又像是有條魚蕩過心田。
更像是有只大白貓，晃著雞毛撣子似的大尾巴，縮著指甲撓了他一下。
五條悟的視線太燙，後頸上的齒痕似乎也發起燙來。
如月時雨絕望地閉上眼睛，迎來對方的嘴唇。——他太喜歡他了，正如他喜歡他一樣。
【作話】
附：
[1] 缺陷一詞並非時雨自己所提，而是由周圍的人反覆提醒，讓其試著自己意識到這是不好的事情：
本文，五條悟從時雨的戰鬥方式中註意到端倪；時雨提及六道骸曾多次給他說過這個詞。
[2] 大戰之後小時雨的實力變化：
本文，周圍人認為10+小時雨實力深不可測；本文，小時雨能在不驚醒五條悟的前提下鉆出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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