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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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撩火
“你又撩火。”“不行嗎？”．
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任務。
兩道身影敏捷地穿梭在槍林彈雨之間, 如月時雨和五條悟久違地又練了一把默契。
從小巷到敵方本部，又到本部內的主樓，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
主樓的大廳懸掛著花哨的吊燈, 反射出地面上接連不斷的火光, 大理石地面逐漸染上火焰的焦痕和武器致使的劃痕。
如月時雨跳起來, 踩著敵人附著死氣之火的長槍，當做墊腳石再次起跳, 靈活地讓兩個人被他幹擾得撞到一起。
五條悟恰好跑到他一米之外。
如月時雨伸出手牽住五條悟的，任由對方把自己大力甩出去。五條悟的火焰如子彈擦著他飛來, 將敵人彈飛。
敵對家族的首領瞪大雙眸, 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青年。
他只靠五條悟一個人的支援, 又僅用體術就沖破了他們家族近八成的戰力, 朝他的方向不斷突進。
再一眨眼，如月時雨的左腳腳尖已經點在了他一米之外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絲揚起，青年幹凈的面龐上還掛著玩鬧興致的笑意。
而這種毫無惡意的笑容, 更令敵對家族的首領感到毛骨悚然。
“Checkmate了（將死了）！”如月時雨說著腳後跟落地, 腳尖方向一變, 右腿一伸就橫掃對方的頭部。
但他沒想到的是大理石地板比他想象的要滑很多。
“哇！”
如月時雨驚呼一聲整個人往後倒，右腳腳後跟貼著對方的鼻梁劃過, 踢起的風壓卻足以讓敵人被震出鼻血。
如月時雨本以為自己要摔個屁股墩兒，卻被五條悟單膝跪地接住，六眼的青年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手指一彈就將還沒緩過勁兒來的敵人整個人用火焰碾過去。
隨著一聲巨響，敵對家族的首領甚至沒來得及使出招數, 就被轟得嵌到了墻裏。
對於他們而言, 已經算是大放水了。
如月時雨摟著五條悟的脖子, 維持著坐在對方大腿上的動作, 和對方在剛剛宣告結束的戰火中交換了一個淺吻。
彭格列部下們一個個拿著花裏胡哨的武器站在不遠處，突然不明白他們今天出任務的意義是什麽。
打call吃狗糧？
如月時雨和五條悟牽著手站起來，後者懲罰性質地用指背刮了一下前者的鼻梁，換來如月時雨含著笑的齜牙咧嘴。
和諧又強大，部下們直楞楞地看著他們並肩而立的背影，最後面面相覷著笑起來。
上有第十代，下有第十一代，兩代之間間隔時間並不長，且都有著巔峰的戰力。
部下們想，他們也許是最能心安的一屆。
這兩代同時在一線的彭格列，會是史上武力最高的一段時光。
後來，彭格列家族成員之間流傳著這麽一段話：
於第一代見證彭格列的榮光，是歷史的首章。
於第十代見證彭格列的蛻變，是昌盛的樂章。
於第十一代見證彭格列的繁榮，是百花齊放的燦爛。
回到當下。
五條悟好笑道：“我看到這地板是大理石質地就猜著結局了。你穿著馬丁靴都能摔。”
“防滑底好像被磨沒了，或者說被熔掉了一點？”如月時雨擡起腿看向鞋底，鞋後跟處有一點點烤焦的痕跡，“畢竟我一點死氣之火都沒用。”
“你下蹲的時候選擇的支撐點不好。”五條悟單手摸著下巴，分析道，“你戰鬥習慣還是太靠本能了。雖然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天冷了可能會扭傷的。”
“我柔韌呀。”
“也就是年輕。”
如月時雨前後晃了晃相握的手：“那您回家陪我練練。”
“好。”五條悟笑說。
他們總算是松開手，一起伸了個懶腰，轉身走出敵對家族的主樓。
五條悟的六眼掃視周遭，嘲謔道：“烏合之眾聚在一起，終究也不過如此。”
“是您太強而已。”如月時雨無奈地笑起來。
五條悟勾起嘴角：“倒也不至於把自己剔除出去，我們都很強。”
如月時雨笑起來，但這次沒再反駁或岔開話題。
自信心總算是越來越高了。五條悟滿意地想。
“十一代！”為首的幾個部下收起武器，欠身問道，“請問後續任務如何進行？”
“嗯？”如月時雨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只是來找他對象的，具體什麽任務還絲毫不知，只是看對面拿著武器沖過來，就反沖過去和五條悟打穿了而已。
他擡頭看向五條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後者順毛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怎麽，敵人都沒有戰鬥能力了，找個資料就和尋寶一樣，還得讓十一代下指示？”五條悟挑眉，冷笑著摟住如月時雨的腰就繼續往外走，嘴上絲毫不留情，“要不你別幹了。”
為首的幾個部下齊聲喝道：“十分抱歉！十一代夫人！”
周遭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秋風灌入室內的呼呼聲。
“噗哈。”如月時雨忍不住笑出聲來，又捂住嘴巴偷偷瞄五條悟。
五條悟痛苦面具，回頭問道：“你叫我什麽？”
幾個部下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反問道：“請、請問有何不妥？”
五條悟垂眸看向逐漸懶得憋笑的如月時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沒什麽不妥，就這樣吧，我下班了。”
“收到，您辛苦了！”
“噫！”如月時雨忍住差點破口而出的驚叫，偷偷拍掉對方掐他後腰的手。
五條悟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會直接摸到皮膚，困惑地看向對方。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沒有家族成員會聽到了，五條悟才一言難盡地說：“你裏面衣服怎麽這麽——嗯，露這麽一大片。”
如月時雨驕傲道：“成熟的mafia就該這麽穿。”
五條悟反駁：“成熟的mafia不這麽穿。話說你哪來這些衣服？”
“焰君的。”如月時雨撚起上衣的布料晃了晃，“這個上衣是紗夜姐送他的。這一整套衣服他好像都沒穿過，似乎很嫌棄。”
五條悟哭笑不得：“也難怪他嫌棄。”
如月時雨頓時委屈起來，急忙道：“不好看嗎？！”
“不不，你穿是好看的。只是……”五條悟皺眉，像是想象到了不願意想象的東西，“他穿上真的很……死亡不搭。”
如月時雨不給面子地笑起來：“他比較適合狂一點的衣服。”
五條悟聳聳肩：“是有點。”
兩個人十指交叉相握，明知道這裏離家很遠，卻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如月時雨擡手，手指準確地捏住飄落的秋葉莖，指腹攆著轉了兩圈，又將其擡高擋住月亮，無聲地看著月光給它鍍了一層淺淺的邊。
然後他註意到五條悟悄悄捏緊了他的手，指關節輕輕摩挲著，又用兩根手指夾緊他的無名指。
如月時雨噗嗤一笑。
他們的默契總是雙向的，他瞞不過五條悟，五條悟自然也瞞不過他。——五條悟在確認他的無名指指圍。
“五條先生，我不需要戒指。”
如月時雨輕聲說著，視線聚焦到自己捏著楓葉莖的手，又看向無名指上玫瑰金色的指環：“我有這個就夠了。”
五條悟有些尷尬地、又有些苦惱地將視線移開，須臾才道：“可是沒有指環的求婚，總感覺少了點靈魂。”
如月時雨放下手，笑靨溫柔地、直勾勾地看著五條悟的側顏。
對方一直在和他苦惱同一件事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其實什麽都好。”如月時雨向旁邊一步，湊近五條悟，“我的指環已經夠多了，一只手一個呢。一邊是您，一邊是彭格列，愛情與榮耀我都有了。”
“但我的耳朵，我的脖子，我的手腕，我的腰，我的腳踝，甚至於心臟……其他所有地方都給您留著。”如月時雨說著笑起來，“隨便您挑就是，沒必要執著於區區一根無名指。”
“再不行——”如月時雨歪頭擡眸，笑得蠱惑，“我在大動脈的位置給您紋個身？搏動最強烈的三處。”
五條悟自然不會聽不懂對方的意思，眼神都暗下三分來，深深地看著對方。
大動脈遍布全身，但對方說鼓動最強烈的三處，通常意義上，那便是指體表的三處大動脈。——頸動脈、橈動脈和股動脈。
即，頸側、手腕和腹股溝。
如月時雨說過脖子和手腕，再這麽刻意提一句，那便是在暗示腹股溝了。
特意穿的緊身皮衣，露出整個背部的半透襯衫，欲蓋彌彰的紅黑相間的大號夾克，甚至於不合腳的小高跟馬丁靴。
將頭發故意高高高起，露出平時根本看不到的，白皙的後頸。
五條悟喉結滾動。
這小東西比他想象的更清楚要怎麽勾引他。
五條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曲起手指刮了一下對方的掌心，啞聲道：“你又撩火。”
“不行嗎？”如月時雨輕聲反問。
奈何在外面，也著實沒什麽辦法。
想來如月時雨就是知道自己拿他沒辦法，才敢這麽撩撥他。
隨著成年，如月時雨腹黑的玩心也愈加明顯。
五條悟想，不找個辦法治一治，他以後可能會不太好受。
當然，他也不是什麽會任由對方一直占據主動權的人。
這種玩火自焚式的趣味，也不會讓如月時雨好受多少。
各種意味上。
五條悟輕輕地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沈聲道：“玩火不可取。”
如月時雨佯裝沒聽懂，不解又無辜地說：“我本來就是用大空之火的。”
“我可警告過了，如月時雨。”
如月時雨慢慢地眨了眨眼，依然裝著困惑。
五條悟跟如月時雨過了也不是一兩天了。對方佯裝聽不懂的時候，若非是沒興趣聽懂，那大多是為自己日後翻車留個臺階下。
他無奈地笑起來，手指像逗貓一樣撓了撓對方的下巴，其貼頸項鏈上蔚藍色的寶石反射著瑩瑩的漂亮色澤，看起來價值不菲。
他猜，如月時雨頸上的choker應該是五十嵐焰特地給對方挑的，沒找著機會送出去罷了。
五十嵐焰自身不太用冷色系的首飾，和他不太搭。
如月時雨自己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心知肚明卻不聞不問，又順從得乖巧。對方不提，便不追問，彼此心裏知曉就好。
從何時開始，大家似乎都很習慣給如月時雨送藍色的飾品，尤其是天藍色的。如月時雨自己也很喜歡。
於私心而言，五條悟其實很喜歡這種狀態。
就像是真的用他的顏色染上了如月時雨。甚至於讓周圍人都認為如月時雨就該是沾著藍色的。
大空之火分明更似夕陽的顏色，猶如夾在黑夜與白天之間的逢魔之時；再或者就是似朝陽，同樣是夾在黑與白的交界線。
但似乎，大家看著如月時雨更習慣聯想蔚藍的天空。
正如他的六眼。
如月時雨向前兩步，依然牽著他的手，轉過身來倒著走。
他看到五條悟嘴角溢出的笑意，問：“想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
五條悟笑說：“在想，我很喜歡你。”
如月時雨聽了，也笑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您喜歡我，這正是我最驕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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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撩火。”“不行嗎？”．
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任務。
兩道身影敏捷地穿梭在槍林彈雨之間, 如月時雨和五條悟久違地又練了一把默契。
從小巷到敵方本部，又到本部內的主樓，也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
主樓的大廳懸掛著花哨的吊燈, 反射出地面上接連不斷的火光, 大理石地面逐漸染上火焰的焦痕和武器致使的劃痕。
如月時雨跳起來, 踩著敵人附著死氣之火的長槍，當做墊腳石再次起跳, 靈活地讓兩個人被他幹擾得撞到一起。
五條悟恰好跑到他一米之外。
如月時雨伸出手牽住五條悟的，任由對方把自己大力甩出去。五條悟的火焰如子彈擦著他飛來, 將敵人彈飛。
敵對家族的首領瞪大雙眸, 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青年。
他只靠五條悟一個人的支援, 又僅用體術就沖破了他們家族近八成的戰力, 朝他的方向不斷突進。
再一眨眼，如月時雨的左腳腳尖已經點在了他一米之外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絲揚起，青年幹凈的面龐上還掛著玩鬧興致的笑意。
而這種毫無惡意的笑容, 更令敵對家族的首領感到毛骨悚然。
“Checkmate了（將死了）！”如月時雨說著腳後跟落地, 腳尖方向一變, 右腿一伸就橫掃對方的頭部。
但他沒想到的是大理石地板比他想象的要滑很多。
“哇！”
如月時雨驚呼一聲整個人往後倒，右腳腳後跟貼著對方的鼻梁劃過, 踢起的風壓卻足以讓敵人被震出鼻血。
如月時雨本以為自己要摔個屁股墩兒，卻被五條悟單膝跪地接住，六眼的青年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手指一彈就將還沒緩過勁兒來的敵人整個人用火焰碾過去。
隨著一聲巨響，敵對家族的首領甚至沒來得及使出招數, 就被轟得嵌到了墻裏。
對於他們而言, 已經算是大放水了。
如月時雨摟著五條悟的脖子, 維持著坐在對方大腿上的動作, 和對方在剛剛宣告結束的戰火中交換了一個淺吻。
彭格列部下們一個個拿著花裏胡哨的武器站在不遠處，突然不明白他們今天出任務的意義是什麽。
打call吃狗糧？
如月時雨和五條悟牽著手站起來，後者懲罰性質地用指背刮了一下前者的鼻梁，換來如月時雨含著笑的齜牙咧嘴。
和諧又強大，部下們直楞楞地看著他們並肩而立的背影，最後面面相覷著笑起來。
上有第十代，下有第十一代，兩代之間間隔時間並不長，且都有著巔峰的戰力。
部下們想，他們也許是最能心安的一屆。
這兩代同時在一線的彭格列，會是史上武力最高的一段時光。
後來，彭格列家族成員之間流傳著這麽一段話：
於第一代見證彭格列的榮光，是歷史的首章。
於第十代見證彭格列的蛻變，是昌盛的樂章。
於第十一代見證彭格列的繁榮，是百花齊放的燦爛。
回到當下。
五條悟好笑道：“我看到這地板是大理石質地就猜著結局了。你穿著馬丁靴都能摔。”
“防滑底好像被磨沒了，或者說被熔掉了一點？”如月時雨擡起腿看向鞋底，鞋後跟處有一點點烤焦的痕跡，“畢竟我一點死氣之火都沒用。”
“你下蹲的時候選擇的支撐點不好。”五條悟單手摸著下巴，分析道，“你戰鬥習慣還是太靠本能了。雖然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天冷了可能會扭傷的。”
“我柔韌呀。”
“也就是年輕。”
如月時雨前後晃了晃相握的手：“那您回家陪我練練。”
“好。”五條悟笑說。
他們總算是松開手，一起伸了個懶腰，轉身走出敵對家族的主樓。
五條悟的六眼掃視周遭，嘲謔道：“烏合之眾聚在一起，終究也不過如此。”
“是您太強而已。”如月時雨無奈地笑起來。
五條悟勾起嘴角：“倒也不至於把自己剔除出去，我們都很強。”
如月時雨笑起來，但這次沒再反駁或岔開話題。
自信心總算是越來越高了。五條悟滿意地想。
“十一代！”為首的幾個部下收起武器，欠身問道，“請問後續任務如何進行？”
“嗯？”如月時雨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只是來找他對象的，具體什麽任務還絲毫不知，只是看對面拿著武器沖過來，就反沖過去和五條悟打穿了而已。
他擡頭看向五條悟，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後者順毛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怎麽，敵人都沒有戰鬥能力了，找個資料就和尋寶一樣，還得讓十一代下指示？”五條悟挑眉，冷笑著摟住如月時雨的腰就繼續往外走，嘴上絲毫不留情，“要不你別幹了。”
為首的幾個部下齊聲喝道：“十分抱歉！十一代夫人！”
周遭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秋風灌入室內的呼呼聲。
“噗哈。”如月時雨忍不住笑出聲來，又捂住嘴巴偷偷瞄五條悟。
五條悟痛苦面具，回頭問道：“你叫我什麽？”
幾個部下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反問道：“請、請問有何不妥？”
五條悟垂眸看向逐漸懶得憋笑的如月時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沒什麽不妥，就這樣吧，我下班了。”
“收到，您辛苦了！”
“噫！”如月時雨忍住差點破口而出的驚叫，偷偷拍掉對方掐他後腰的手。
五條悟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會直接摸到皮膚，困惑地看向對方。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沒有家族成員會聽到了，五條悟才一言難盡地說：“你裏面衣服怎麽這麽——嗯，露這麽一大片。”
如月時雨驕傲道：“成熟的mafia就該這麽穿。”
五條悟反駁：“成熟的mafia不這麽穿。話說你哪來這些衣服？”
“焰君的。”如月時雨撚起上衣的布料晃了晃，“這個上衣是紗夜姐送他的。這一整套衣服他好像都沒穿過，似乎很嫌棄。”
五條悟哭笑不得：“也難怪他嫌棄。”
如月時雨頓時委屈起來，急忙道：“不好看嗎？！”
“不不，你穿是好看的。只是……”五條悟皺眉，像是想象到了不願意想象的東西，“他穿上真的很……死亡不搭。”
如月時雨不給面子地笑起來：“他比較適合狂一點的衣服。”
五條悟聳聳肩：“是有點。”
兩個人十指交叉相握，明知道這裏離家很遠，卻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如月時雨擡手，手指準確地捏住飄落的秋葉莖，指腹攆著轉了兩圈，又將其擡高擋住月亮，無聲地看著月光給它鍍了一層淺淺的邊。
然後他註意到五條悟悄悄捏緊了他的手，指關節輕輕摩挲著，又用兩根手指夾緊他的無名指。
如月時雨噗嗤一笑。
他們的默契總是雙向的，他瞞不過五條悟，五條悟自然也瞞不過他。——五條悟在確認他的無名指指圍。
“五條先生，我不需要戒指。”
如月時雨輕聲說著，視線聚焦到自己捏著楓葉莖的手，又看向無名指上玫瑰金色的指環：“我有這個就夠了。”
五條悟有些尷尬地、又有些苦惱地將視線移開，須臾才道：“可是沒有指環的求婚，總感覺少了點靈魂。”
如月時雨放下手，笑靨溫柔地、直勾勾地看著五條悟的側顏。
對方一直在和他苦惱同一件事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其實什麽都好。”如月時雨向旁邊一步，湊近五條悟，“我的指環已經夠多了，一只手一個呢。一邊是您，一邊是彭格列，愛情與榮耀我都有了。”
“但我的耳朵，我的脖子，我的手腕，我的腰，我的腳踝，甚至於心臟……其他所有地方都給您留著。”如月時雨說著笑起來，“隨便您挑就是，沒必要執著於區區一根無名指。”
“再不行——”如月時雨歪頭擡眸，笑得蠱惑，“我在大動脈的位置給您紋個身？搏動最強烈的三處。”
五條悟自然不會聽不懂對方的意思，眼神都暗下三分來，深深地看著對方。
大動脈遍布全身，但對方說鼓動最強烈的三處，通常意義上，那便是指體表的三處大動脈。——頸動脈、橈動脈和股動脈。
即，頸側、手腕和腹股溝。
如月時雨說過脖子和手腕，再這麽刻意提一句，那便是在暗示腹股溝了。
特意穿的緊身皮衣，露出整個背部的半透襯衫，欲蓋彌彰的紅黑相間的大號夾克，甚至於不合腳的小高跟馬丁靴。
將頭發故意高高高起，露出平時根本看不到的，白皙的後頸。
五條悟喉結滾動。
這小東西比他想象的更清楚要怎麽勾引他。
五條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曲起手指刮了一下對方的掌心，啞聲道：“你又撩火。”
“不行嗎？”如月時雨輕聲反問。
奈何在外面，也著實沒什麽辦法。
想來如月時雨就是知道自己拿他沒辦法，才敢這麽撩撥他。
隨著成年，如月時雨腹黑的玩心也愈加明顯。
五條悟想，不找個辦法治一治，他以後可能會不太好受。
當然，他也不是什麽會任由對方一直占據主動權的人。
這種玩火自焚式的趣味，也不會讓如月時雨好受多少。
各種意味上。
五條悟輕輕地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沈聲道：“玩火不可取。”
如月時雨佯裝沒聽懂，不解又無辜地說：“我本來就是用大空之火的。”
“我可警告過了，如月時雨。”
如月時雨慢慢地眨了眨眼，依然裝著困惑。
五條悟跟如月時雨過了也不是一兩天了。對方佯裝聽不懂的時候，若非是沒興趣聽懂，那大多是為自己日後翻車留個臺階下。
他無奈地笑起來，手指像逗貓一樣撓了撓對方的下巴，其貼頸項鏈上蔚藍色的寶石反射著瑩瑩的漂亮色澤，看起來價值不菲。
他猜，如月時雨頸上的choker應該是五十嵐焰特地給對方挑的，沒找著機會送出去罷了。
五十嵐焰自身不太用冷色系的首飾，和他不太搭。
如月時雨自己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心知肚明卻不聞不問，又順從得乖巧。對方不提，便不追問，彼此心裏知曉就好。
從何時開始，大家似乎都很習慣給如月時雨送藍色的飾品，尤其是天藍色的。如月時雨自己也很喜歡。
於私心而言，五條悟其實很喜歡這種狀態。
就像是真的用他的顏色染上了如月時雨。甚至於讓周圍人都認為如月時雨就該是沾著藍色的。
大空之火分明更似夕陽的顏色，猶如夾在黑夜與白天之間的逢魔之時；再或者就是似朝陽，同樣是夾在黑與白的交界線。
但似乎，大家看著如月時雨更習慣聯想蔚藍的天空。
正如他的六眼。
如月時雨向前兩步，依然牽著他的手，轉過身來倒著走。
他看到五條悟嘴角溢出的笑意，問：“想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
五條悟笑說：“在想，我很喜歡你。”
如月時雨聽了，也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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