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光陰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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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光陰 下
小小的神明。．
如月時雨心理承受能力極佳, 任由一群人把他裏裏外外圍了一圈圍觀，依然優哉游哉地抿了一口咖啡。
“紗夜姐，不要拍照。”如月時雨像是頭頂長了眼睛, “我十年前的記憶裏沒有照片, 穩妥一點, 不要制造特異點。”
和泉紗夜委屈巴巴地收起手機：“好叭。”
“時雨。”reborn抱著臂膀盤腿而坐，“你剛才提到時空管理局, 是什麽情況？”
如月時雨戲謔地看向對方：“啊哈，要聽劇透嗎？”
“嗯哼。”reborn不置可否。
“時空管理局的建設是你的想法。”如月時雨放下咖啡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淺笑著看向對方, “為了保持時空平衡, 不再被打個措手不及, 你在西西裏島的mafia家族會議中提出了建議，並以彭格列有經驗，苦勞和功勞皆有為由, 劃來了絕大部分實權。”
他接著道：“第一次提到這件事情應該就是我穿越過之後, 也就是這幾天。”
“不過, 對喔。”如月時雨歪了歪頭，頭發上紮著的樹枝一斜, 小楓葉如鈴鐺一樣晃動著，“也可能是我說過了，你才會和十年前的我提到這件事情。也算是個閉環了。”
reborn手指在大臂上點了點，說：“所以，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彭格列的十一代首領, 兼時空管理局局長。”如月時雨聳聳肩, 說, “時空管理局那邊偶爾還需要我去一趟前線, 但彭格列一般用不著我親自去做些什麽。除了炸樓不眨眼以外都比較省心。”
待到如月時雨又說了一些未來的勢力劃分，reborn一一聽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那還行。”
如月時雨哭笑不得地說：“居然只是「還行」嗎，真苛刻啊。”
見reborn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他的無名指，如月時雨了然地擡起手來，將戒指大大方方地亮給大家看。
玫瑰金的簡約戒指，有些許刮損的痕跡。
reborn幽幽地問道：“彭格列是沒資金了嗎？”
“不，我們的婚禮盛大得很。”如月時雨輕笑著看向自己的婚戒，“只是我和悟先生都認為，這一對更有意義。哪怕有些損傷，也都是在證明著我們的風雨兼程。”
“它錄入過悟先生的咒術，也存放過我的死氣之火和異能力。”他笑意溫和，將戒指抵到自己的薄唇上，喃喃道，“我很喜歡它。”
reborn看著對方，須臾才嘆息著壓了壓自己的帽檐遮住半張臉。
如月時雨放下手，問他：“怎麽了？”
“不。我本以為我會先看著阿綱結婚，但……”reborn頓了頓，自嘲地笑起來，“總之，有種孩子嫁出去的感覺，心情比較覆雜。”
如月時雨不給面子地笑起來，隨手接住reborn丟來的橘子，很自然地剝起皮。
然後他很習慣地一瓣一瓣分給守護者們。
五十嵐焰提醒道：“橘子多得是。”
“啊，也對。”如月時雨尷尬地看著半個橘子，又習慣性地掰成兩半，遞給五條悟，“給。”
“謝了。”五條悟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青年狀態的如月時雨，在對方不掩飾笑意的眼神中接過去，承受著大家的無聲凝視，一口塞進嘴裏。
酸甜得恰到好處。
“boss、boss——”和泉紗夜趴到青年的腿上，眨巴著眼睛看向對方，“我要摸頭殺！”
“好啊。”如月時雨用濕巾擦了擦手上的橘子汁，很熟練地擡手順毛。
然後他很快就笑起來：“悟先生周末的時候總喜歡這樣，枕著我的腿，跟大白貓曬太陽似的。”
“好！”和泉紗夜一拍手，“好一口猝不及防的狗糧！”
如月時雨又笑。
“但還是很不可思議。”織田作之助看著青年，說，“十年的光陰呢。”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五條悟吐槽道，“你們居然開著異能從橫濱跑來並盛圍觀。”
太宰治手裏還拿著沒來得及吃的鮮艷蘑菇，摸著下巴說：“畢竟十年後的時雨，大家都很好奇。”
中島敦苦從中來，默默地揉著自己泛酸的大腿肌：“腿……腿酸……”
泉鏡花很是疼惜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如月時雨擺擺手說：“其實想見我的時候轟一下就行了。但是請提前和十年前的我說好。”
“想都別想。”五條悟打斷他，“萬一被轟去別的世界，我真的會瘋。”
如月時雨仰頭看他，為青年的偏愛感到高興：“嘿嘿——”
“你嘻嘻也沒用，不行就是不行。”五條悟伸手接住其頭發上掉下來的小楓葉，拍到對方的額頭上，“不過，會用樹枝盤頭發也是很厲害。”
如月時雨取下小楓葉，不拆穿對方轉移話題的行為，順從地發散思路，說：“因為打架的時候頭發總是會散下來，著急的時候就拿根樹枝一盤，繼續打。”
青年坐姿挺拔，比少年時期更多一分經過沈澱的成熟，露出的後頸也是非常吸引視線。
五條悟只能讓自己默默地看向別的地方，試圖與六眼的絕佳視力作戰。
如月時雨從旁邊撕下一張紙，拿了支筆寫寫畫畫，字體龍飛鳳舞的。他隨手折疊兩下，遞給五條悟：“麻煩幫忙轉交給十年前的我。”
青年點頭接過：“好。”
如月時雨淺笑著補充道：“在他看內容之前，您不能看。”
五條悟動作一頓，將擠進紙張縫隙剛要甩開看的手指默默地抽了出來。
如月時雨被對方逗笑。
時間過得很快，剩下最後五分鐘的時候，如月時雨輪流著給所有人來了一個擁抱。
而輪到五條悟的時候，如月時雨沒有去擁抱他，而是輕輕地抵著對方的手指將手擡起，慢慢地十指相扣。
他們就這麽不發一言地相視，在最後，如月時雨笑意加深。——“我在未來等您，”——“和所有人。”
如月時雨沒有給任何人回應的機會，中間還壞心眼地停頓了一下，將融在一起的情話與期待清晰地隔斷開來。
是他的私心，更是他擁有的小小的腹黑性質。
一如既往。
“嘭！”
花瓣四散著揚起，將煙霧都染上繽紛的色彩與花香。
少年捧著一大束花，手腕上、脖子上、頭上也都掛著大大小小的花環，身邊也落滿了很多繁茂花朵。
如月時雨冒出頭來，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在大家的環繞中笑得軟糯又開懷。
他像是和十年後的五條悟玩得很開心，整個人都洋溢著快樂情緒，揚聲道：“我回來了——”
回應少年的「歡迎回來」簡直毫無默契，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聲部。
而五條悟在少年的註視中蹲下來，好生無奈地抓起地上的一大把花瓣，朝對方額頭一撒，換來對方迷茫又新奇的視線。
色彩繽紛到讓他的六眼感到繁亂，可他的視線依然聚焦在對方身上。
青年嘆笑道：“歡迎回來。哪來的這麽多花？”
“十年後的我和悟先生，還經營著咒靈萬事屋。”如月時雨咯咯地笑道，“他們接到一個單子，說是要編織花環，明天截止。本來不想接的，結果他們給得實在是太多了。十年後的我就撒潑，以首領命令強迫十一代的大家一起編，結果中途大家鬧起來，十年後的我沒攔住，身上被灑了咖啡，就去換衣服了。”
如月時雨樂不可支，仿佛那個人不是自己：“我抵達現場的時候，只留下一條褲子！”
五條悟沒了脾氣，揉揉對方的腦袋，花環有些紮手：“玩得開心就好。”
如月時雨被埋在花裏，撲騰了一下又揚起一大把花瓣，開心地說：“因為我編花環很慢，所以大家就要比誰編得更快，我左胳膊是焰君，右胳膊是悟先生，頭上的是赤染哥的，脖子上是——”
“等會兒。”五十嵐焰插嘴道，“那你周圍這些花，莫非是？”
“嗯？”如月時雨低頭，看著幾乎把自己埋起來的花，大腦重新開始運作，少年瞳孔地震，“啊。”
藍波瑟瑟發抖著小聲說道：“應該是離時雨太近了，被影響了。”
如月時雨視線亂飄，最終決定佯裝無事發生，擡起雙臂驕傲道：“十年後的fafa——”
“整挺好啊。”五十嵐焰安靜片刻，嗤笑起來，“看來十年後的我又要瘋掉。哇哦，提前十年開始高血壓了。:D”
如月時雨往五條悟身邊蹭了蹭尋求安全感，青年剛想抱抱對方，被花粉嗆得側頭打了個噴嚏。
如月時雨不解地歪頭：“花粉過敏？”
“不知道，以前有無下限沒考慮過這件事。”五條悟揉了揉鼻子，“現在還好，好像有點習慣了。應該不是花粉過敏，就是剛才太嗆了。”
如月時雨眨了眨眼睛，將唯一一個摻雜著藍色妖姬的花環挑出來，放到五條悟的頭上，邀功道：“這個是我做的喔！我頭頂上的是悟先生做的！”
五條悟挑眉：“誰？”
“啊。”如月時雨後知後覺地解釋道，“悟先生說，如果兩個人都是「五條先生」的話不好分辨，就叫他悟先生，叫您五條先生。”
五條悟咬咬牙，吃起醋來自己都不放過。
那個老東西。
五條悟從如月時雨懷裏抽出好幾朵花，以飛快的手速把它們的莖纏繞到一起，暴力制作了一個花環，奪下少年頭上的，換上自己新編的這個。
好紮。
如月時雨頭皮被花莖戳到，縮了一下脖子也沒有拒絕這個粗制濫造的花環。
他又接過青年遞給他的小紙條，打開一看，應當是十年後的自己的字跡。
【我玩得很開心。p.s：
十月又名時雨月，也被稱為神無月。
被稱作神無月的原因是，人們認為八百萬神明會去出雲開會，也就是舉行所謂的「神議」。那你猜，出雲會稱十月為什麽月？】
如月時雨眨了眨眼睛，看向五條悟，猶豫片刻才將紙條遞給對方，示意青年看內容。
如果他的猜想正確，十年後的自己不會讓五條悟率先看內容。
因為怕五條悟不會將紙條傳給他。
【五條悟對他說過：“有你的十月，包括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在十月份的出雲。”[1]】
如月時雨小聲問道：“出雲的十月，叫「神有月」？”
他看到五條悟手指一顫，少見地沒有將視線移回他身上。
這間接說明了他的猜想是正確的，而五條悟極罕見地感到了尷尬和赧意。
如月時雨開心地笑起來，抖落雙臂上的花環，揚著繁絮的花朵撲入對方的懷裏。
少年撞入懷中時，五條悟心尖一軟，認命地笑起來。
也不管他們頭上的花環會不會掉下來，五條悟還是俯身抱緊了眼前小小的神明。
可他自己也知道。
在少年的心中，自己又何嘗不是那八百萬眾神之一。
【作話】
小情侶在彼此心中的分量，以及五條悟的自信。
甚至於無關時空，還是最喜歡獨屬於自己的那一個。
p.s：周圍人還在看著，金魚還在樹上。
附：
[1] 出處：本文。
第四卷 時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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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神明。．
如月時雨心理承受能力極佳, 任由一群人把他裏裏外外圍了一圈圍觀，依然優哉游哉地抿了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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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紗夜委屈巴巴地收起手機：“好叭。”
“時雨。”reborn抱著臂膀盤腿而坐，“你剛才提到時空管理局, 是什麽情況？”
如月時雨戲謔地看向對方：“啊哈，要聽劇透嗎？”
“嗯哼。”reborn不置可否。
“時空管理局的建設是你的想法。”如月時雨放下咖啡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淺笑著看向對方, “為了保持時空平衡, 不再被打個措手不及, 你在西西裏島的mafia家族會議中提出了建議，並以彭格列有經驗，苦勞和功勞皆有為由, 劃來了絕大部分實權。”
他接著道：“第一次提到這件事情應該就是我穿越過之後, 也就是這幾天。”
“不過, 對喔。”如月時雨歪了歪頭，頭發上紮著的樹枝一斜, 小楓葉如鈴鐺一樣晃動著，“也可能是我說過了，你才會和十年前的我提到這件事情。也算是個閉環了。”
reborn手指在大臂上點了點，說：“所以，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彭格列的十一代首領, 兼時空管理局局長。”如月時雨聳聳肩, 說, “時空管理局那邊偶爾還需要我去一趟前線, 但彭格列一般用不著我親自去做些什麽。除了炸樓不眨眼以外都比較省心。”
待到如月時雨又說了一些未來的勢力劃分，reborn一一聽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那還行。”
如月時雨哭笑不得地說：“居然只是「還行」嗎，真苛刻啊。”
見reborn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他的無名指，如月時雨了然地擡起手來，將戒指大大方方地亮給大家看。
玫瑰金的簡約戒指，有些許刮損的痕跡。
reborn幽幽地問道：“彭格列是沒資金了嗎？”
“不，我們的婚禮盛大得很。”如月時雨輕笑著看向自己的婚戒，“只是我和悟先生都認為，這一對更有意義。哪怕有些損傷，也都是在證明著我們的風雨兼程。”
“它錄入過悟先生的咒術，也存放過我的死氣之火和異能力。”他笑意溫和，將戒指抵到自己的薄唇上，喃喃道，“我很喜歡它。”
reborn看著對方，須臾才嘆息著壓了壓自己的帽檐遮住半張臉。
如月時雨放下手，問他：“怎麽了？”
“不。我本以為我會先看著阿綱結婚，但……”reborn頓了頓，自嘲地笑起來，“總之，有種孩子嫁出去的感覺，心情比較覆雜。”
如月時雨不給面子地笑起來，隨手接住reborn丟來的橘子，很自然地剝起皮。
然後他很習慣地一瓣一瓣分給守護者們。
五十嵐焰提醒道：“橘子多得是。”
“啊，也對。”如月時雨尷尬地看著半個橘子，又習慣性地掰成兩半，遞給五條悟，“給。”
“謝了。”五條悟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青年狀態的如月時雨，在對方不掩飾笑意的眼神中接過去，承受著大家的無聲凝視，一口塞進嘴裏。
酸甜得恰到好處。
“boss、boss——”和泉紗夜趴到青年的腿上，眨巴著眼睛看向對方，“我要摸頭殺！”
“好啊。”如月時雨用濕巾擦了擦手上的橘子汁，很熟練地擡手順毛。
然後他很快就笑起來：“悟先生周末的時候總喜歡這樣，枕著我的腿，跟大白貓曬太陽似的。”
“好！”和泉紗夜一拍手，“好一口猝不及防的狗糧！”
如月時雨又笑。
“但還是很不可思議。”織田作之助看著青年，說，“十年的光陰呢。”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五條悟吐槽道，“你們居然開著異能從橫濱跑來並盛圍觀。”
太宰治手裏還拿著沒來得及吃的鮮艷蘑菇，摸著下巴說：“畢竟十年後的時雨，大家都很好奇。”
中島敦苦從中來，默默地揉著自己泛酸的大腿肌：“腿……腿酸……”
泉鏡花很是疼惜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如月時雨擺擺手說：“其實想見我的時候轟一下就行了。但是請提前和十年前的我說好。”
“想都別想。”五條悟打斷他，“萬一被轟去別的世界，我真的會瘋。”
如月時雨仰頭看他，為青年的偏愛感到高興：“嘿嘿——”
“你嘻嘻也沒用，不行就是不行。”五條悟伸手接住其頭發上掉下來的小楓葉，拍到對方的額頭上，“不過，會用樹枝盤頭發也是很厲害。”
如月時雨取下小楓葉，不拆穿對方轉移話題的行為，順從地發散思路，說：“因為打架的時候頭發總是會散下來，著急的時候就拿根樹枝一盤，繼續打。”
青年坐姿挺拔，比少年時期更多一分經過沈澱的成熟，露出的後頸也是非常吸引視線。
五條悟只能讓自己默默地看向別的地方，試圖與六眼的絕佳視力作戰。
如月時雨從旁邊撕下一張紙，拿了支筆寫寫畫畫，字體龍飛鳳舞的。他隨手折疊兩下，遞給五條悟：“麻煩幫忙轉交給十年前的我。”
青年點頭接過：“好。”
如月時雨淺笑著補充道：“在他看內容之前，您不能看。”
五條悟動作一頓，將擠進紙張縫隙剛要甩開看的手指默默地抽了出來。
如月時雨被對方逗笑。
時間過得很快，剩下最後五分鐘的時候，如月時雨輪流著給所有人來了一個擁抱。
而輪到五條悟的時候，如月時雨沒有去擁抱他，而是輕輕地抵著對方的手指將手擡起，慢慢地十指相扣。
他們就這麽不發一言地相視，在最後，如月時雨笑意加深。——“我在未來等您，”——“和所有人。”
如月時雨沒有給任何人回應的機會，中間還壞心眼地停頓了一下，將融在一起的情話與期待清晰地隔斷開來。
是他的私心，更是他擁有的小小的腹黑性質。
一如既往。
“嘭！”
花瓣四散著揚起，將煙霧都染上繽紛的色彩與花香。
少年捧著一大束花，手腕上、脖子上、頭上也都掛著大大小小的花環，身邊也落滿了很多繁茂花朵。
如月時雨冒出頭來，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在大家的環繞中笑得軟糯又開懷。
他像是和十年後的五條悟玩得很開心，整個人都洋溢著快樂情緒，揚聲道：“我回來了——”
回應少年的「歡迎回來」簡直毫無默契，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聲部。
而五條悟在少年的註視中蹲下來，好生無奈地抓起地上的一大把花瓣，朝對方額頭一撒，換來對方迷茫又新奇的視線。
色彩繽紛到讓他的六眼感到繁亂，可他的視線依然聚焦在對方身上。
青年嘆笑道：“歡迎回來。哪來的這麽多花？”
“十年後的我和悟先生，還經營著咒靈萬事屋。”如月時雨咯咯地笑道，“他們接到一個單子，說是要編織花環，明天截止。本來不想接的，結果他們給得實在是太多了。十年後的我就撒潑，以首領命令強迫十一代的大家一起編，結果中途大家鬧起來，十年後的我沒攔住，身上被灑了咖啡，就去換衣服了。”
如月時雨樂不可支，仿佛那個人不是自己：“我抵達現場的時候，只留下一條褲子！”
五條悟沒了脾氣，揉揉對方的腦袋，花環有些紮手：“玩得開心就好。”
如月時雨被埋在花裏，撲騰了一下又揚起一大把花瓣，開心地說：“因為我編花環很慢，所以大家就要比誰編得更快，我左胳膊是焰君，右胳膊是悟先生，頭上的是赤染哥的，脖子上是——”
“等會兒。”五十嵐焰插嘴道，“那你周圍這些花，莫非是？”
“嗯？”如月時雨低頭，看著幾乎把自己埋起來的花，大腦重新開始運作，少年瞳孔地震，“啊。”
藍波瑟瑟發抖著小聲說道：“應該是離時雨太近了，被影響了。”
如月時雨視線亂飄，最終決定佯裝無事發生，擡起雙臂驕傲道：“十年後的fafa——”
“整挺好啊。”五十嵐焰安靜片刻，嗤笑起來，“看來十年後的我又要瘋掉。哇哦，提前十年開始高血壓了。:D”
如月時雨往五條悟身邊蹭了蹭尋求安全感，青年剛想抱抱對方，被花粉嗆得側頭打了個噴嚏。
如月時雨不解地歪頭：“花粉過敏？”
“不知道，以前有無下限沒考慮過這件事。”五條悟揉了揉鼻子，“現在還好，好像有點習慣了。應該不是花粉過敏，就是剛才太嗆了。”
如月時雨眨了眨眼睛，將唯一一個摻雜著藍色妖姬的花環挑出來，放到五條悟的頭上，邀功道：“這個是我做的喔！我頭頂上的是悟先生做的！”
五條悟挑眉：“誰？”
“啊。”如月時雨後知後覺地解釋道，“悟先生說，如果兩個人都是「五條先生」的話不好分辨，就叫他悟先生，叫您五條先生。”
五條悟咬咬牙，吃起醋來自己都不放過。
那個老東西。
五條悟從如月時雨懷裏抽出好幾朵花，以飛快的手速把它們的莖纏繞到一起，暴力制作了一個花環，奪下少年頭上的，換上自己新編的這個。
好紮。
如月時雨頭皮被花莖戳到，縮了一下脖子也沒有拒絕這個粗制濫造的花環。
他又接過青年遞給他的小紙條，打開一看，應當是十年後的自己的字跡。
【我玩得很開心。p.s：
十月又名時雨月，也被稱為神無月。
被稱作神無月的原因是，人們認為八百萬神明會去出雲開會，也就是舉行所謂的「神議」。那你猜，出雲會稱十月為什麽月？】
如月時雨眨了眨眼睛，看向五條悟，猶豫片刻才將紙條遞給對方，示意青年看內容。
如果他的猜想正確，十年後的自己不會讓五條悟率先看內容。
因為怕五條悟不會將紙條傳給他。
【五條悟對他說過：“有你的十月，包括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在十月份的出雲。”[1]】
如月時雨小聲問道：“出雲的十月，叫「神有月」？”
他看到五條悟手指一顫，少見地沒有將視線移回他身上。
這間接說明了他的猜想是正確的，而五條悟極罕見地感到了尷尬和赧意。
如月時雨開心地笑起來，抖落雙臂上的花環，揚著繁絮的花朵撲入對方的懷裏。
少年撞入懷中時，五條悟心尖一軟，認命地笑起來。
也不管他們頭上的花環會不會掉下來，五條悟還是俯身抱緊了眼前小小的神明。
可他自己也知道。
在少年的心中，自己又何嘗不是那八百萬眾神之一。
【作話】
小情侶在彼此心中的分量，以及五條悟的自信。
甚至於無關時空，還是最喜歡獨屬於自己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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