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硝煙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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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硝煙 1
我是反派？．
咒術高層的爭鬥還未平息, 東京高專維持著一如既往的日常。
猶如暴風雨前的寂靜，九月悄悄來臨。
五條悟躺在床上，一條長腿耷拉在一旁輕輕地晃著, 享受閑暇時光。
手機鈴聲乍響, 他眼也不睜, 懶散地外放，在聽到聽筒對面的轟鳴聲時才擡起眼瞼露出蔚藍的雙眸, 輕輕地蹙眉。
五條悟開口問道：“什麽事？”
對面七海建人又朝旁邊的人吩咐了兩句什麽，過了一小會才把手機聽筒貼到耳邊：“五條, 之前你捉來的特級咒靈——漏瑚被奪走了, 包括特級咒物獄門疆。”[1]
五條悟坐起來, 喝了一口旁邊的水：“結界呢？”[2]
“沒觸發, 這個後續的爆炸是人為的，我懷疑只是起警告作用，或者說挑釁？漏瑚被帶走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前的事情了。”七海建人頭疼地壓低聲音, “時雨的身份沒曝光是正確的, 不然肯定得扣他頭上去。”
五條悟點了點頭：“高層自導自演的可能性呢？”
“不高。”七海建人否認道, “他們亂套了，沒有閑暇搞這種事情。”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站起身, 披上高專外套：“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不，我給你打電話不是要你來支援。你來這邊意義不大，又沒有打起來。”七海建人頓了頓，似乎是猶豫了一下, “你說漏瑚出來之後, 最有可能去哪裏？”
“咒靈大抵都很單純, 再怎麽惡劣, 它們對自己的情緒也都很真情實感。如果火山頭咒靈真有那麽缺心眼，剛呼吸到新鮮空氣就想被重新逮回去，應該會來找我報仇。再要麽——”五條悟說到這裏呼吸一窒，霎時間連走門的功夫都沒有了，唰地拉開窗戶就跳出去。
劃破風聲，七海建人的聲音低沈地傳來：“嗯，我懷疑他會去找時雨。那邊就交給你了。”
公園。
“夏油大人，不進攻嗎？”菜菜子收起手機，有些無趣道，“失去東京高專的咒術上層，現在是力量最薄弱的時候。畢竟禦三家會不會真的及時趕來援助也都是未知數。”
“嗯，不進攻。”夏油傑少見地披著頭發，朝眼前的幾只鴿子撒了一點米粒，看著它們愉快地啄食。
美美子拿著梳子繞到長椅之後，順著青年的頭發一下一下地梳著：“那為什麽要炸了他們的結界和大樓？”
“因為他們蠢啊，看了就上火。家都被偷了，還在那裏爭奪些沒用的。”夏油傑聳了聳肩，“順便洩憤吧。”
做一點學生時期沒敢做的事情。
菜菜子困惑道：“要洩憤的話直接把他們都殺了不就好了？”
“和時雨說的時限還沒到。”風吹亂了頭發，夏油傑把劉海向後一撩，露出光潔的額頭，“咒力強勁的人之間，隨便來往的句子都有可能成為咒縛，違者受罰。那孩子咒力強得離譜，不要冒險得好。”
夏油傑說完，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又在給自己找借口。
明明心裏某一處在喧囂著回去，可他卻不斷地尋找能夠說服自己不回去的借口。
就像回去了，就是輸給五條悟了似的。
青年悄悄地嘆了一口氣。
如月時雨頭疼地看了一眼手裏的袋子，裏面是他給守護者們買的雪糕。可他卻是站在一個非常偏僻的空地，身後是雜草叢生的山，身前是荒蕪的泥土，哪裏是回黑曜的方向。
他回過頭看向兩個特級咒靈：“有事嗎？耽誤了雪糕會化的。還是說你們也想吃？可以啊，我可以分給你們。”
少年看著火山頭咒靈，勾起嘴角：“好久不見，哥哥。”
他發誓自己沒有嘲諷的意思，真的是打個招呼而已，可周圍逐漸彌漫火山灰的嗆鼻味道，如月時雨忍不住小小地咳嗽兩聲，狗勾抖毛一樣抖了抖腦袋。他從袋子裏拿出兩個雪糕丟過去：“消消火。”
花禦和漏瑚伸手接住，但都沒有打開。
花禦似是替漏瑚朝他說了點什麽，少年揮揮手：“說過了，你的話我一概聽不懂。”
漏瑚僅一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少年：“他說，你還有臉叫我哥哥。”
“不能叫嗎？”如月時雨拿出一根雪糕叼到嘴裏啃了一口，“說實話我還挺內疚的，畢竟我這輩子叫過那麽多聲哥哥姐姐，聽到心裏去的有且只有你一個。”
“火系的咒靈並不多見，尤其是特級咒靈。”漏瑚啞聲說，“越是單純的元素系術式越是罕見，且足夠強大。”
難得這麽耐心，看來是被五條先生拔了兩次頭以後確實沒心態了。如月時雨又啃了一口雪糕，心中思考地理位置。
按照對方這壓抑的怒氣，他是不是應該和街道再拉開一點距離為佳？
漏瑚緊了緊手中的雪糕袋子。他眼睛雖然只有一只，但足夠大。所以情緒表露也更為明顯，現在半垂著眼瞼靜看著有些委屈：“你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如月。”
風卷落泛黃的葉子，給漏瑚添了三分憂郁感。
？
等會？
如月時雨險些被雪糕噎死：這什麽氣氛，我是反派嗎？！誒，別吧，是我的錯？！一般有人會真的信嗎？！
秋風夾帶著夏日尾巴的溫熱拂過，他看著眼前一高一矮的身影，對方眼裏是難言的沈痛和失望。
救命啊，反派竟是我自己。
反、反派怎麽演來著。
哇，我也好委屈。他想。
“呃……”如月時雨拍了拍胸口，把卡在胸口處的雪糕順下去，“抱、抱歉？”
漏瑚聽罷更為危險地瞇了瞇眼，說：“聽說你把真人殺了。為什麽？”
如月時雨又啃了一口雪糕，三口下去竟也沒減少多少。唯獨對這個問題，他毫不遲疑地回答道：“什麽為什麽，他該死。”
漏瑚不悅地蹙眉，如月時雨並不理會。
“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我不打算咒靈之間起內訌。”漏瑚攥緊了雪糕袋子，絲毫不顧裏面的冰淇淋被捏爆開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月，和我們一起走向新人類的時代。現在還來得及。”
強歸強，可惜不太聰明。
少年擡眸，輕聲道：“在你眼裏，我居然還是咒靈嗎？”
他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俏皮地輕笑，一字一頓地喚道：“漏瑚？”
下一秒，漏瑚摔了雪糕袋子沖上前來，少年垂眸睥睨腳下陡然產生的火山口。
噴發的巖漿和火焰直接將後方的樹林也灼燒起來，花禦腳下用了點力氣才沒被卷起的風推開。
“你和我術式相克，我沒告訴過你嗎？”
少年的聲音自火焰中傳來。
滾滾的巖漿在地面流淌，滾滾煙塵被風和橙黃色的火焰拂開，露出少年在烈焰中流光溢彩的金色雙眸。
“我的火焰溫度比你高，初次見面那天我就跟你說過了。”他說著撚了一下手指，雪糕早已蒸騰殆盡，木棍尚且留了一點灰燼簌簌地掉下，一整袋都沒能幸免。
如月時雨歪頭，無辜道：“是你沒記住，哥哥。再說名字不給叫就不給叫，幹嘛燒我，雪糕又得回去重買。”
漏瑚氣得面部都扭曲起來，惡狠狠道：“不，你回不去了。”
他引以為傲的火焰觸碰不到的對象，避也不避的自信和狂妄，戰鬥中尤其閑不下來的嘴巴。——簡直和可恨的五條悟一模一樣。
想起五條悟，他覺得自己脖子都還隱隱作痛。但比起那更為可怖的，是無量空處中源源不斷湧入大腦的信息量。
恨由心生。
漏瑚把牙齒咬得哢哢作響：“你和五條悟什麽關系。”
“嗯——”如月時雨手指附上下巴想了想，視野裏闖入一道高挑的身影，忍不住嘴角上揚。
花禦尖聲叫道：“（漏瑚，撤退！）”
少年的註意力被空中那人吸引了去，不假思索地，他開口問道：“妹夫和弟媳，你能接受哪個？”
回答他的是漏瑚洶湧的巖漿和五條悟自上而下碾來的龐大咒力。
該改地圖了。少年想。
【作話】
漏瑚，回不去的可能不是時雨，而是……（欲言又止）
附：
[1] 漏瑚被捉：本文。
[2] 花禦偏精靈，部分結界不會被觸發：設定出自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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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
咒術高層的爭鬥還未平息, 東京高專維持著一如既往的日常。
猶如暴風雨前的寂靜，九月悄悄來臨。
五條悟躺在床上，一條長腿耷拉在一旁輕輕地晃著, 享受閑暇時光。
手機鈴聲乍響, 他眼也不睜, 懶散地外放，在聽到聽筒對面的轟鳴聲時才擡起眼瞼露出蔚藍的雙眸, 輕輕地蹙眉。
五條悟開口問道：“什麽事？”
對面七海建人又朝旁邊的人吩咐了兩句什麽，過了一小會才把手機聽筒貼到耳邊：“五條, 之前你捉來的特級咒靈——漏瑚被奪走了, 包括特級咒物獄門疆。”[1]
五條悟坐起來, 喝了一口旁邊的水：“結界呢？”[2]
“沒觸發, 這個後續的爆炸是人為的，我懷疑只是起警告作用，或者說挑釁？漏瑚被帶走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前的事情了。”七海建人頭疼地壓低聲音, “時雨的身份沒曝光是正確的, 不然肯定得扣他頭上去。”
五條悟點了點頭：“高層自導自演的可能性呢？”
“不高。”七海建人否認道, “他們亂套了，沒有閑暇搞這種事情。”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站起身, 披上高專外套：“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不，我給你打電話不是要你來支援。你來這邊意義不大，又沒有打起來。”七海建人頓了頓，似乎是猶豫了一下, “你說漏瑚出來之後, 最有可能去哪裏？”
“咒靈大抵都很單純, 再怎麽惡劣, 它們對自己的情緒也都很真情實感。如果火山頭咒靈真有那麽缺心眼，剛呼吸到新鮮空氣就想被重新逮回去，應該會來找我報仇。再要麽——”五條悟說到這裏呼吸一窒，霎時間連走門的功夫都沒有了，唰地拉開窗戶就跳出去。
劃破風聲，七海建人的聲音低沈地傳來：“嗯，我懷疑他會去找時雨。那邊就交給你了。”
公園。
“夏油大人，不進攻嗎？”菜菜子收起手機，有些無趣道，“失去東京高專的咒術上層，現在是力量最薄弱的時候。畢竟禦三家會不會真的及時趕來援助也都是未知數。”
“嗯，不進攻。”夏油傑少見地披著頭發，朝眼前的幾只鴿子撒了一點米粒，看著它們愉快地啄食。
美美子拿著梳子繞到長椅之後，順著青年的頭發一下一下地梳著：“那為什麽要炸了他們的結界和大樓？”
“因為他們蠢啊，看了就上火。家都被偷了，還在那裏爭奪些沒用的。”夏油傑聳了聳肩，“順便洩憤吧。”
做一點學生時期沒敢做的事情。
菜菜子困惑道：“要洩憤的話直接把他們都殺了不就好了？”
“和時雨說的時限還沒到。”風吹亂了頭發，夏油傑把劉海向後一撩，露出光潔的額頭，“咒力強勁的人之間，隨便來往的句子都有可能成為咒縛，違者受罰。那孩子咒力強得離譜，不要冒險得好。”
夏油傑說完，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又在給自己找借口。
明明心裏某一處在喧囂著回去，可他卻不斷地尋找能夠說服自己不回去的借口。
就像回去了，就是輸給五條悟了似的。
青年悄悄地嘆了一口氣。
如月時雨頭疼地看了一眼手裏的袋子，裏面是他給守護者們買的雪糕。可他卻是站在一個非常偏僻的空地，身後是雜草叢生的山，身前是荒蕪的泥土，哪裏是回黑曜的方向。
他回過頭看向兩個特級咒靈：“有事嗎？耽誤了雪糕會化的。還是說你們也想吃？可以啊，我可以分給你們。”
少年看著火山頭咒靈，勾起嘴角：“好久不見，哥哥。”
他發誓自己沒有嘲諷的意思，真的是打個招呼而已，可周圍逐漸彌漫火山灰的嗆鼻味道，如月時雨忍不住小小地咳嗽兩聲，狗勾抖毛一樣抖了抖腦袋。他從袋子裏拿出兩個雪糕丟過去：“消消火。”
花禦和漏瑚伸手接住，但都沒有打開。
花禦似是替漏瑚朝他說了點什麽，少年揮揮手：“說過了，你的話我一概聽不懂。”
漏瑚僅一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少年：“他說，你還有臉叫我哥哥。”
“不能叫嗎？”如月時雨拿出一根雪糕叼到嘴裏啃了一口，“說實話我還挺內疚的，畢竟我這輩子叫過那麽多聲哥哥姐姐，聽到心裏去的有且只有你一個。”
“火系的咒靈並不多見，尤其是特級咒靈。”漏瑚啞聲說，“越是單純的元素系術式越是罕見，且足夠強大。”
難得這麽耐心，看來是被五條先生拔了兩次頭以後確實沒心態了。如月時雨又啃了一口雪糕，心中思考地理位置。
按照對方這壓抑的怒氣，他是不是應該和街道再拉開一點距離為佳？
漏瑚緊了緊手中的雪糕袋子。他眼睛雖然只有一只，但足夠大。所以情緒表露也更為明顯，現在半垂著眼瞼靜看著有些委屈：“你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如月。”
風卷落泛黃的葉子，給漏瑚添了三分憂郁感。
？
等會？
如月時雨險些被雪糕噎死：這什麽氣氛，我是反派嗎？！誒，別吧，是我的錯？！一般有人會真的信嗎？！
秋風夾帶著夏日尾巴的溫熱拂過，他看著眼前一高一矮的身影，對方眼裏是難言的沈痛和失望。
救命啊，反派竟是我自己。
反、反派怎麽演來著。
哇，我也好委屈。他想。
“呃……”如月時雨拍了拍胸口，把卡在胸口處的雪糕順下去，“抱、抱歉？”
漏瑚聽罷更為危險地瞇了瞇眼，說：“聽說你把真人殺了。為什麽？”
如月時雨又啃了一口雪糕，三口下去竟也沒減少多少。唯獨對這個問題，他毫不遲疑地回答道：“什麽為什麽，他該死。”
漏瑚不悅地蹙眉，如月時雨並不理會。
“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我不打算咒靈之間起內訌。”漏瑚攥緊了雪糕袋子，絲毫不顧裏面的冰淇淋被捏爆開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月，和我們一起走向新人類的時代。現在還來得及。”
強歸強，可惜不太聰明。
少年擡眸，輕聲道：“在你眼裏，我居然還是咒靈嗎？”
他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俏皮地輕笑，一字一頓地喚道：“漏瑚？”
下一秒，漏瑚摔了雪糕袋子沖上前來，少年垂眸睥睨腳下陡然產生的火山口。
噴發的巖漿和火焰直接將後方的樹林也灼燒起來，花禦腳下用了點力氣才沒被卷起的風推開。
“你和我術式相克，我沒告訴過你嗎？”
少年的聲音自火焰中傳來。
滾滾的巖漿在地面流淌，滾滾煙塵被風和橙黃色的火焰拂開，露出少年在烈焰中流光溢彩的金色雙眸。
“我的火焰溫度比你高，初次見面那天我就跟你說過了。”他說著撚了一下手指，雪糕早已蒸騰殆盡，木棍尚且留了一點灰燼簌簌地掉下，一整袋都沒能幸免。
如月時雨歪頭，無辜道：“是你沒記住，哥哥。再說名字不給叫就不給叫，幹嘛燒我，雪糕又得回去重買。”
漏瑚氣得面部都扭曲起來，惡狠狠道：“不，你回不去了。”
他引以為傲的火焰觸碰不到的對象，避也不避的自信和狂妄，戰鬥中尤其閑不下來的嘴巴。——簡直和可恨的五條悟一模一樣。
想起五條悟，他覺得自己脖子都還隱隱作痛。但比起那更為可怖的，是無量空處中源源不斷湧入大腦的信息量。
恨由心生。
漏瑚把牙齒咬得哢哢作響：“你和五條悟什麽關系。”
“嗯——”如月時雨手指附上下巴想了想，視野裏闖入一道高挑的身影，忍不住嘴角上揚。
花禦尖聲叫道：“（漏瑚，撤退！）”
少年的註意力被空中那人吸引了去，不假思索地，他開口問道：“妹夫和弟媳，你能接受哪個？”
回答他的是漏瑚洶湧的巖漿和五條悟自上而下碾來的龐大咒力。
該改地圖了。少年想。
【作話】
漏瑚，回不去的可能不是時雨，而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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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漏瑚被捉：本文。
[2] 花禦偏精靈，部分結界不會被觸發：設定出自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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