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向陽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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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向陽 12
我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被他的節奏帶著跑。．
這是鄉下靠海的一個小房子, 距離橫濱非常遙遠。
織田作之助安頓好孩子們，放下行李，走到一樓親自向房東道謝。
房東是一對老夫妻, 和孩子一起經營不遠處的酒店。他也不知如月時雨是怎麽聯系到的這二人, 老夫妻得知消息之後便很痛快地同意了把房子二樓三樓以低價租給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鄭重地向二老鞠躬, 又道了一次謝。二老姓古野間，和這鄉下的環境配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夫妻二人笑起來，朝織田作之助擺擺手說：“不用那麽客氣, 本來這房子二三樓也是要租出去的, 我信得過小時雨介紹的人。來, 快坐, 吃點橘子。”
織田作之助乖乖地坐下來，拿起一個橘子一邊剝皮一邊問道：“恕我冒昧，請問兩位和如月的關系是？”
古野間女士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 說：“我家大兒子受他照顧了。”
織田作之助不解地側了側頭, 從古野間夫妻的年齡和小兒子的年齡來粗略猜測, 大兒子應當也至少三十多歲，開始奔四了。
念此, 他疑惑地問道：“受他照顧？”
“是啊。你不知道嗎？”古野間先生的一只眼裏閃過一抹詭異的紅光，笑得意味深長，“如月時雨是別的世界來的人，根本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咒靈。”
織田作之助大腦一時卡殼，不知對方是在說笑還是在闡述客觀事實, 便楞怔地發出短促的疑惑聲：“哈？”
古野間先生放下茶杯, 說：“彭格列是一個非常龐大的mafia家族。而我的大兒子——古野間拓真是一個地下醫生, 後來歸屬於彭格列總部醫療部門, 而如月時雨就是預定的彭格列第十一代目。”
“我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他的身上揚起紫色的霧氣，一雙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紅藍異色瞳，聲音也愈加年輕起來，“這裏會被幻術包裹，我能保證你們這四年內的絕對安全。”
織田作之助蹙眉，雖然男人給他的感覺非常詭異，但既然異能力並沒有發動，對方便是沒有要攻擊的跡象。他直言道：“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時雨的想法是給予你們最高程度的自由，古野間夫妻不過是為了讓你們心安的存在。但我不同意。”古野間先生已經徹底變成了六道骸的身形，青年低笑說，“所以這是我的判斷。”
六道骸說：“你要在這四年內寫下小說的下卷，一如和時雨說好的那般，畢竟這是一場交易。但我會告訴你真相，兩個世界的真相。”
織田作之助問道：“告訴我之後，你是想讓我去做什麽呢？”
“什麽都不做。”六道骸伸手勾過織田作之助方才剝好的橘子，撕下一瓣塞進自己嘴裏，待到咽下才回答對方，“你只需要旁觀，僅此而已。”
織田作之助踟躕片刻，反問道：“這件事情……是我聽了之後還能選擇旁觀的事情嗎？”
“kufufu。”六道骸笑意加深，紫色的霧氣瞬間裹住織田作之助，青年猛地屏氣想要站起身，卻突然像是失去了神志再一次跌坐於地。
“我的霧不是毒氣，屏息可沒有用。”六道骸對著中了幻術失去意識的男人輕聲道，“需不需要加以幹涉就由你自己去判斷吧。”
如月時雨莫名一個驚顫，五條悟困惑地看向對方：“怎麽了？”
“沒有……”如月時雨垂眸，低喃道，“就是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
五條悟想了想，問道：“是不好的預感？”
這次如月時雨竟長久不言，過了很久才迷茫地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說不清，它可能好、可能壞。我第一次有這麽暧昧不明的直覺。”
五條悟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說：“直覺這東西本就是暧昧不明的，別想多了。”
不是。如月時雨想，超直感帶來的預測往往沒有這麽朦朧。
他並不想懷疑，但忍不住多想。
他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被瞞著，可到底該去問誰，他目前還沒有頭緒。
這種無頭蒼蠅一般的感覺，讓他感到糾結。
五條悟挑眉，扯了一下對方的馬尾辮：“一時半會想不通的事情，過一段時間自然就通了，沒有必要強求自己。”
如月時雨「嗷」了一聲，揉著頭皮嗔怪道：“揪我頭發，小學生嗎您是！”
五條悟順勢給對方做了一個鬼臉，趁著少年呆若木雞，拉著對方就往酒店的方向走。
“回去吧，你也該休息會了。”他說。
五條悟這招堪比以毒攻毒，用更加刺激性的事情將一團糟的腦海格式化，奈何用力過猛，少年當場死機。
如月時雨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希望酒店還在，他倆沒給夷為平地。”
哪怕神志不清，他依然對自家守護者們的拆家功夫抱有十足的信心和同樣水準的擔憂。
所以當一個多鐘頭之後，如月時雨踏入酒店，看到略顯淩亂但一切正常的房間，險些沒有痛哭出聲。少年掩嘴，喜極生悲發出莫名的哀鳴，心中尖叫不已。
親愛的彭格列十代目，這也太感人了。如月時雨留。
五十嵐焰皺眉看著少年，惆悵道：“看你這表情怎麽這麽上火呢。”
和泉紗夜咋舌道：“可惡，這麽可愛的十一代目居然沒法用手機拍下來。”
五十嵐焰看向少女，無語凝噎：“我懶得吐槽你了。”
和泉紗夜把鞋子穿好，站起身說：“我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幾點回？”
如月時雨想了想，說：“我倒是都行。”
“那我申請一個十一點十一分？”和泉紗夜笑得欠打，胳膊肘戳了戳五十嵐焰的腰側，“祝你永遠單身。”
五十嵐焰無奈地說：“你不會以為能嘲諷到我吧。”
和泉紗夜雙手叉腰，頗為無趣地癟了癟嘴：“嘁。”
“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五十嵐焰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對如月時雨說，“之後的任務reborn先生會給你說的。”
如月時雨點點頭，應道：“好。”
五條悟看向少年：“reborn？”
如月時雨笑說：“我的頂級斯巴達家庭教師。”
五條悟聳聳肩，說：“倒是起了個蠻特殊的名字，有個性。”
如月時雨隨口道：“他的鬢角更有個性。”
reborn：“我能聽到喔。”
“咳咳咳！”如月時雨頓時被口水嗆到，猛捶胸脯，擡頭迎向五十嵐焰一言難盡的神情，“五十嵐焰你算計我？”
五十嵐焰雙手一攤：“怎麽看都只是你自己翻車吧。”
“那我先回房間睡一覺。”五條悟也逐漸習慣了這幾個人的鬧騰，轉身揮揮手，邊走邊說，“能好好睡覺的日子可太珍貴了。”
如月時雨點頭說：“好的，晚飯的時候叫您。”
待到房門徹底關緊，五十嵐焰才沈下聲來，說：“我提前跟你說好，下一個任務和五條悟有關系。”
如月時雨意外道：“和五條老師？”
reborn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插入進來：“對，你要去2017年。”
“難怪reborn通著線。”如月時雨坐到椅子上晃了晃腿，問，“去做什麽？”——“救一個叫夏油傑的人。”
如月時雨表情一僵，腿也不再動彈，神色懵懂地重覆道：“夏油傑？他不是咒靈方嗎？”
“按理來講是的，但二周目的未來並不是如此。”reborn說，“這就是他能夠在書店門口找到剛穿越的你，順勢把幾只關鍵的咒靈介紹給你，後來又以名為漏瑚的咒靈當做反面教材給你解釋咒力和術式的理由。因為這是你讓他這麽做的。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他這麽做了，你才這麽要求。呵，簡直和「雞和蛋什麽先有」一樣。”
如月時雨思忖片刻，頭疼道：“你說得就好像他是臥底一樣[1]？”
“目前算是吧，因為你們做了契約，契約剛好到2018年12月底。”reborn說著頓了頓，又道，“具體的內容我不會告訴你。但每個節點我都會提醒你要去做些什麽。”
reborn翻了一頁資料，說：“夏油傑具體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可以去問五條悟。畢竟他們也曾是唯一的摯友。”
如月時雨垂眸，不語，回憶起和夏油傑的種種偶遇和對話。
少年的氣場逐漸低沈下來，和泉紗夜都忍不住坐直了一些。五十嵐焰不安地皺眉，喚道：“時雨？”
如月時雨輕聲問道：“和他頭上的縫合線有關系，是嗎？”
reborn予以肯定：“有。”
“那我明白了，難怪一直有違和感[2]。”如月時雨擡眸，眼神冰冷，確信道，“那縫合線是幻術。”
reborn並沒有反駁：“對。”
如月時雨問：“下幻術的是誰，骸先生還是赤染哥[3]？”
reborn放下資料，回答道：“是赤染。”
如月時雨氣極反笑，片刻才惡狠狠地掃視房間內兩個守護者，問道：“你們到底還瞞了我多少？”
五十嵐焰垂眸不語，和泉紗夜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知情。reborn將少年的註意力引向自己：“不多了。”
“「不多了」？”
“讓赤染下手的是你。”
“你又想把話題引到「雞和蛋什麽先有」上面。”如月時雨扯下發繩，頭發掃過肩膀垂下來，還保持著一點捆綁過的印記。
他手指摩挲著天藍色的發繩，脫力一般說：“你們這樣，我只會覺得你們信不過我。”
“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你位於核心位置，我沒有辦法對你全盤托出。”reborn解釋道，“先要保證閉環，剩下的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你可以看那封天藍色信封裏面的東西了，看了之後，我想你能理解的。”
鐘表的秒針滴答作響，如月時雨輕嘆一口氣。
“很少見啊。”如月時雨說著將發繩繞著手指纏繞了一圈又一圈，“你居然會這麽耐心地一點一點解釋。”
reborn半真半假道：“畢竟我不想被蠢綱念叨，他可越來越難管了。”
但說到底，沒有人不能理解如月時雨的委屈。
“夏油傑事件過去之後，我就把一切告訴你。”reborn的視線恰好掃過資料下方的彭格列公章，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向彭格列族徽發誓。”
聽到這句話，在場三個人都是一楞。率先緩和了神情並露出笑容的是如月時雨，向彭格列族徽發誓對他們象征著什麽，他們心裏都很清楚。
“你這樣，我豈不是什麽都說不了了。”如月時雨嘆笑道，“我現在受寵若驚。”
reborn的聲音也染上一點笑意：“是吧，列恩都嚇壞了。”
如月時雨大腦也冷靜下來，說：“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發下的任何一個任務，所以我很感謝你。”
他頓了頓，坦誠地說：“謝謝你這麽照顧我的心情。”
reborn那邊意外地安靜了很久。直到少年又喚了他一聲，reborn才不發一言地直接掐掉了通訊。
少年對於感情一向很直白。而直白的坦露往往更容易引起他人的共情，也容易把人代入他溫和的漩渦。
“可惡。”reborn手裏握著列恩變成的手槍，渾身不適地咋舌道，“我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被他的節奏帶著跑。不能給他一子彈竟然令我這般難受，無語了。”
【作話】
附：
[1] 夏油傑臥底劇情伏筆：本文，夏油傑自嘲並暗示如月時雨。
[2] 縫合線違和感：本文提及。
[3] 赤染：十一代目霧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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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被他的節奏帶著跑。．
這是鄉下靠海的一個小房子, 距離橫濱非常遙遠。
織田作之助安頓好孩子們，放下行李，走到一樓親自向房東道謝。
房東是一對老夫妻, 和孩子一起經營不遠處的酒店。他也不知如月時雨是怎麽聯系到的這二人, 老夫妻得知消息之後便很痛快地同意了把房子二樓三樓以低價租給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鄭重地向二老鞠躬, 又道了一次謝。二老姓古野間，和這鄉下的環境配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夫妻二人笑起來，朝織田作之助擺擺手說：“不用那麽客氣, 本來這房子二三樓也是要租出去的, 我信得過小時雨介紹的人。來, 快坐, 吃點橘子。”
織田作之助乖乖地坐下來，拿起一個橘子一邊剝皮一邊問道：“恕我冒昧，請問兩位和如月的關系是？”
古野間女士不好意思地掩嘴一笑, 說：“我家大兒子受他照顧了。”
織田作之助不解地側了側頭, 從古野間夫妻的年齡和小兒子的年齡來粗略猜測, 大兒子應當也至少三十多歲，開始奔四了。
念此, 他疑惑地問道：“受他照顧？”
“是啊。你不知道嗎？”古野間先生的一只眼裏閃過一抹詭異的紅光，笑得意味深長，“如月時雨是別的世界來的人，根本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咒靈。”
織田作之助大腦一時卡殼，不知對方是在說笑還是在闡述客觀事實, 便楞怔地發出短促的疑惑聲：“哈？”
古野間先生放下茶杯, 說：“彭格列是一個非常龐大的mafia家族。而我的大兒子——古野間拓真是一個地下醫生, 後來歸屬於彭格列總部醫療部門, 而如月時雨就是預定的彭格列第十一代目。”
“我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他的身上揚起紫色的霧氣，一雙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紅藍異色瞳，聲音也愈加年輕起來，“這裏會被幻術包裹，我能保證你們這四年內的絕對安全。”
織田作之助蹙眉，雖然男人給他的感覺非常詭異，但既然異能力並沒有發動，對方便是沒有要攻擊的跡象。他直言道：“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時雨的想法是給予你們最高程度的自由，古野間夫妻不過是為了讓你們心安的存在。但我不同意。”古野間先生已經徹底變成了六道骸的身形，青年低笑說，“所以這是我的判斷。”
六道骸說：“你要在這四年內寫下小說的下卷，一如和時雨說好的那般，畢竟這是一場交易。但我會告訴你真相，兩個世界的真相。”
織田作之助問道：“告訴我之後，你是想讓我去做什麽呢？”
“什麽都不做。”六道骸伸手勾過織田作之助方才剝好的橘子，撕下一瓣塞進自己嘴裏，待到咽下才回答對方，“你只需要旁觀，僅此而已。”
織田作之助踟躕片刻，反問道：“這件事情……是我聽了之後還能選擇旁觀的事情嗎？”
“kufufu。”六道骸笑意加深，紫色的霧氣瞬間裹住織田作之助，青年猛地屏氣想要站起身，卻突然像是失去了神志再一次跌坐於地。
“我的霧不是毒氣，屏息可沒有用。”六道骸對著中了幻術失去意識的男人輕聲道，“需不需要加以幹涉就由你自己去判斷吧。”
如月時雨莫名一個驚顫，五條悟困惑地看向對方：“怎麽了？”
“沒有……”如月時雨垂眸，低喃道，“就是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
五條悟想了想，問道：“是不好的預感？”
這次如月時雨竟長久不言，過了很久才迷茫地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說不清，它可能好、可能壞。我第一次有這麽暧昧不明的直覺。”
五條悟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說：“直覺這東西本就是暧昧不明的，別想多了。”
不是。如月時雨想，超直感帶來的預測往往沒有這麽朦朧。
他並不想懷疑，但忍不住多想。
他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被瞞著，可到底該去問誰，他目前還沒有頭緒。
這種無頭蒼蠅一般的感覺，讓他感到糾結。
五條悟挑眉，扯了一下對方的馬尾辮：“一時半會想不通的事情，過一段時間自然就通了，沒有必要強求自己。”
如月時雨「嗷」了一聲，揉著頭皮嗔怪道：“揪我頭發，小學生嗎您是！”
五條悟順勢給對方做了一個鬼臉，趁著少年呆若木雞，拉著對方就往酒店的方向走。
“回去吧，你也該休息會了。”他說。
五條悟這招堪比以毒攻毒，用更加刺激性的事情將一團糟的腦海格式化，奈何用力過猛，少年當場死機。
如月時雨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希望酒店還在，他倆沒給夷為平地。”
哪怕神志不清，他依然對自家守護者們的拆家功夫抱有十足的信心和同樣水準的擔憂。
所以當一個多鐘頭之後，如月時雨踏入酒店，看到略顯淩亂但一切正常的房間，險些沒有痛哭出聲。少年掩嘴，喜極生悲發出莫名的哀鳴，心中尖叫不已。
親愛的彭格列十代目，這也太感人了。如月時雨留。
五十嵐焰皺眉看著少年，惆悵道：“看你這表情怎麽這麽上火呢。”
和泉紗夜咋舌道：“可惡，這麽可愛的十一代目居然沒法用手機拍下來。”
五十嵐焰看向少女，無語凝噎：“我懶得吐槽你了。”
和泉紗夜把鞋子穿好，站起身說：“我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幾點回？”
如月時雨想了想，說：“我倒是都行。”
“那我申請一個十一點十一分？”和泉紗夜笑得欠打，胳膊肘戳了戳五十嵐焰的腰側，“祝你永遠單身。”
五十嵐焰無奈地說：“你不會以為能嘲諷到我吧。”
和泉紗夜雙手叉腰，頗為無趣地癟了癟嘴：“嘁。”
“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五十嵐焰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對如月時雨說，“之後的任務reborn先生會給你說的。”
如月時雨點點頭，應道：“好。”
五條悟看向少年：“reborn？”
如月時雨笑說：“我的頂級斯巴達家庭教師。”
五條悟聳聳肩，說：“倒是起了個蠻特殊的名字，有個性。”
如月時雨隨口道：“他的鬢角更有個性。”
reborn：“我能聽到喔。”
“咳咳咳！”如月時雨頓時被口水嗆到，猛捶胸脯，擡頭迎向五十嵐焰一言難盡的神情，“五十嵐焰你算計我？”
五十嵐焰雙手一攤：“怎麽看都只是你自己翻車吧。”
“那我先回房間睡一覺。”五條悟也逐漸習慣了這幾個人的鬧騰，轉身揮揮手，邊走邊說，“能好好睡覺的日子可太珍貴了。”
如月時雨點頭說：“好的，晚飯的時候叫您。”
待到房門徹底關緊，五十嵐焰才沈下聲來，說：“我提前跟你說好，下一個任務和五條悟有關系。”
如月時雨意外道：“和五條老師？”
reborn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插入進來：“對，你要去2017年。”
“難怪reborn通著線。”如月時雨坐到椅子上晃了晃腿，問，“去做什麽？”——“救一個叫夏油傑的人。”
如月時雨表情一僵，腿也不再動彈，神色懵懂地重覆道：“夏油傑？他不是咒靈方嗎？”
“按理來講是的，但二周目的未來並不是如此。”reborn說，“這就是他能夠在書店門口找到剛穿越的你，順勢把幾只關鍵的咒靈介紹給你，後來又以名為漏瑚的咒靈當做反面教材給你解釋咒力和術式的理由。因為這是你讓他這麽做的。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他這麽做了，你才這麽要求。呵，簡直和「雞和蛋什麽先有」一樣。”
如月時雨思忖片刻，頭疼道：“你說得就好像他是臥底一樣[1]？”
“目前算是吧，因為你們做了契約，契約剛好到2018年12月底。”reborn說著頓了頓，又道，“具體的內容我不會告訴你。但每個節點我都會提醒你要去做些什麽。”
reborn翻了一頁資料，說：“夏油傑具體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可以去問五條悟。畢竟他們也曾是唯一的摯友。”
如月時雨垂眸，不語，回憶起和夏油傑的種種偶遇和對話。
少年的氣場逐漸低沈下來，和泉紗夜都忍不住坐直了一些。五十嵐焰不安地皺眉，喚道：“時雨？”
如月時雨輕聲問道：“和他頭上的縫合線有關系，是嗎？”
reborn予以肯定：“有。”
“那我明白了，難怪一直有違和感[2]。”如月時雨擡眸，眼神冰冷，確信道，“那縫合線是幻術。”
reborn並沒有反駁：“對。”
如月時雨問：“下幻術的是誰，骸先生還是赤染哥[3]？”
reborn放下資料，回答道：“是赤染。”
如月時雨氣極反笑，片刻才惡狠狠地掃視房間內兩個守護者，問道：“你們到底還瞞了我多少？”
五十嵐焰垂眸不語，和泉紗夜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知情。reborn將少年的註意力引向自己：“不多了。”
“「不多了」？”
“讓赤染下手的是你。”
“你又想把話題引到「雞和蛋什麽先有」上面。”如月時雨扯下發繩，頭發掃過肩膀垂下來，還保持著一點捆綁過的印記。
他手指摩挲著天藍色的發繩，脫力一般說：“你們這樣，我只會覺得你們信不過我。”
“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你位於核心位置，我沒有辦法對你全盤托出。”reborn解釋道，“先要保證閉環，剩下的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你可以看那封天藍色信封裏面的東西了，看了之後，我想你能理解的。”
鐘表的秒針滴答作響，如月時雨輕嘆一口氣。
“很少見啊。”如月時雨說著將發繩繞著手指纏繞了一圈又一圈，“你居然會這麽耐心地一點一點解釋。”
reborn半真半假道：“畢竟我不想被蠢綱念叨，他可越來越難管了。”
但說到底，沒有人不能理解如月時雨的委屈。
“夏油傑事件過去之後，我就把一切告訴你。”reborn的視線恰好掃過資料下方的彭格列公章，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向彭格列族徽發誓。”
聽到這句話，在場三個人都是一楞。率先緩和了神情並露出笑容的是如月時雨，向彭格列族徽發誓對他們象征著什麽，他們心裏都很清楚。
“你這樣，我豈不是什麽都說不了了。”如月時雨嘆笑道，“我現在受寵若驚。”
reborn的聲音也染上一點笑意：“是吧，列恩都嚇壞了。”
如月時雨大腦也冷靜下來，說：“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發下的任何一個任務，所以我很感謝你。”
他頓了頓，坦誠地說：“謝謝你這麽照顧我的心情。”
reborn那邊意外地安靜了很久。直到少年又喚了他一聲，reborn才不發一言地直接掐掉了通訊。
少年對於感情一向很直白。而直白的坦露往往更容易引起他人的共情，也容易把人代入他溫和的漩渦。
“可惡。”reborn手裏握著列恩變成的手槍，渾身不適地咋舌道，“我是腦子壞掉了才會被他的節奏帶著跑。不能給他一子彈竟然令我這般難受，無語了。”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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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縫合線違和感：本文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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