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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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透明
他回頭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那裏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你自己感受不到變化嗎，蠢貨。”reborn坐在會議桌上，看著忙碌的技術班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下一任boss說丟就丟……先說一下你那邊的情況。”
“我能感受到什麽啊，該痛還是痛，身體也不是半透明的。”如月時雨嘀嘀咕咕，委委屈屈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輕嘆道，“我遇到了一個很強的人。”
“有多強？”
“沒有匣子我打不過他。”
“有匣子的話呢？”
如月時雨垂下眼瞼，揉了揉腫脹起來的右手腕。少年停頓片刻，誠實道：“抱歉，我贏不了。”
“謔——”reborn拉長的聲音帶上調侃的意味。
少年委屈道：“他就是很強啊！而且他好像有一種能力……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照他所說的話應該叫「咒術」，我猜可以隔絕外物，甚至於攻擊。所以光是「能不能碰到他」就已經是一個問題了。他自稱「最強」應該不只是自信，而是有相應的實力和底氣。”
碰都碰不到的話，何來輸贏之談？
reborn想了想，問：“是敵對方？”
“不好說。”如月時雨見有一男人走進巷子便站起身捂住一側耳朵，故意做出在用無線耳機打電話的姿態，“主要是我掉落的地點不好，在一所學校裏。甚至於掉他眼前了，我沒辦法解釋這件事情。他沒有過分步步緊逼，我猜應該是有事要辦。雖然下的是死手，但是沒看出一定要殺了我的那種感覺。死了就死了，殘了就帶去訊問？大概是這麽想的吧。”
reborn聽完，認可道：“雖然以前就有覺得，你這腦袋應該是唯一能和阿綱比的了。”
“唯一就過分了吧，雖然沢田先生確實很強……我至少吃得比他多啊！”
“你就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了嗎？”
巷子裏又走進來一個女子，和方才的男人抱在一起。
如月時雨見狀想讓出位置來，奈何右手邊是死胡同，只好硬著頭皮對兩個人說了一句：“您好，借過。”
誰知兩個人根本理都不理他，直接擁吻到一起。
如月時雨僵在原地：？？不是，為什麽這麽對我？！
水聲和喘息聲過分張揚，reborn頓了頓，呵斥道：“如月時雨，你在看什麽東西。我警告你，成年之前不準看黃——”
“我沒有！我沒有？！您、您好讓一下，讓我過去！”如月時雨整個人燒起來急忙打斷reborn，奈何那對情侶還是不理他，少年紅著臉跺了跺腳，最終說了一句「失禮了」腳下用力直接從情侶頭頂上翻了過去。
他落地之後又慌忙跑出幾步，悲痛欲絕道：“不至於這麽不把我當人看吧？！”
reborn好笑道：“呵，你這反應是真童貞。”
如月時雨惱羞成怒：“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橫豎都是想嘲諷我而已吧！”
reborn理直氣壯：“對啊，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嘲諷你的機會。”
如月時雨：……hello，sir？
他站在道路中央，有人直沖沖地朝他走來。如月時雨見對方沒有繞開他的意思，趕緊向前一步避開，寬松的帽衫卻是擦到了那人的手背，少年還沒來得及道歉，就看到男人迷茫地看了他這邊一眼，拍了拍手背就繼續趕路了。
仿佛看不見他一般。
“等一下，reborn。”如月時雨蹙眉，開門走進近處的一家老書店，特意沒有關門。書架上的貓見到他隨即豎起渾身的毛，發出尖銳的叫聲。
“怎麽了？”
如月時雨小聲道：“等會兒。”
老板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她看到大敞的門拍手「哎喲」一聲，又溫和地擡手哄了哄貓，自言自語道：“哎呀，我剛才忘記關門了呀！謝謝你啦，咪醬。”
如月時雨這才確信了普通人看不到他的事實，在老婦人關上門之前走出了店鋪，以免開門出來的時候嚇著她。
“大家看不見我。”他說。
reborn無奈道：“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你是魂穿。”
“那剛才學校的眼罩男為什麽能看到我？甚至還能過招。”如月時雨蹙眉，“我又為什麽可以碰到東西？和傳統意義上的幽靈不一樣。”
“就像……就像「沒有力量的人」看不到我一樣？按照目前的信息，我只能這麽推斷了。”他說，“那個人叫過我「咒靈」，我懷疑和這個有關系。你那邊能查到相關信息嗎？”
“「咒靈」？斯帕納和入江正一在查，等一會。”reborn說完，少見地安撫道，“不過有個好消息，在回來之前你至少不會餓死，畢竟是魂穿。”
如月時雨哭笑不得：“這哪裏是好消息了！”
他頓了頓，說：“說來我還弄壞了人家一副墨鏡，據說天價。應該不是碰瓷，那手感確實有天價的感覺。”
reborn不解道：“天價的手感是什麽？”
少年搖搖頭，意味深長道：“只能意會了。”
reborn：無語。
如月時雨重新梳了一下有些松垮的小辮子，說：“一時半會回不去的話，得想個辦法還錢才好……”
reborn冷漠道：“那就想辦法自己賺。”
“嗚嗚……”少年欲哭無淚，“我甚至沒法賣藝，因為他們看不到我。”
不能被人所見是一個很奇妙的感覺，宛如存在意義都被抹消了一般。如月時雨走在街上，少有地感到了孤獨。
他回頭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那裏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少年感慨道：“還好有你，reborn。”
“你那個容易感性的毛病能不能趕緊拿去丟了，惡心。”reborn毫不客氣道，“閑就做體能運動，瘦弱得跟個桿兒似的。”
“我這又不是肉體，運動沒有用啊！”
“靈魂能變壯也行。”
如月時雨無語凝噎，恰好看到一個五官亂飛的東西，正在慢慢地靠近方才的書店。
老婦人似乎是要提前打烊，叫著孫子一起將店鋪外的花盆搬到裏面。此時，那怪物咧嘴一笑，大得離譜的手朝著老婦人揮下。
指甲在老婦人二十公分前驟停，如月時雨的左手穩穩地抓著怪物的手腕，少年金色的雙眸如夜晚的黑貓，閃爍著詭異又沈默的殺氣。
那雙眼睛比怪物更顯得無機質。
老婦人對此絲毫不覺，弓著腰被孫子帶回店裏，須臾，店鋪傳出年輕人的呵斥和老人的笑聲。
“您坐著就好了，別又閃著腰！”“好、好——”
如月時雨不發一言，指尖冒出火來，那怪物嘶鳴兩聲畏懼地甩開他的手逃離了去。
而方才店裏的貓極有靈性，試探性地走到如月時雨的身邊，軟綿綿地喚了一聲。
他這才緩和了神情，又是那個笑得軟軟綿綿的少年，蹲下來撓撓貓的下巴。
“喵嗚——”
他一邊擼貓一邊想：剛才只看得到一顆腦袋沒註意到，沒想到這貓是橘色的。
真的很大只，抵得上一個彩虹之子了。
身後有人靠近，他想到一般人看不到他便也沒有在意。
那人的聲音卻富有磁性地傳來：“你喜歡貓嗎？”
如月時雨回過頭，留著怪劉海的青年穿著袈裟朝他笑得溫和。
少年推了一下貓的屁股讓它回到店鋪，站起身問道：“您是？”
“我叫夏油傑，是特級詛咒師。”夏油傑摸著下巴掃視少年，說，“真少見。我見過的咒靈也不少了，你是最像人類的一個。”
reborn的聲音低低地響起：“時雨，不要草率暴露耳環可以通訊的事情。”
我知道。如月時雨心想。
他們這個耳環是彭格列特制，一對一綁定使用，耳環能夠儲存使用者的死氣之火，將其用作媒介達到傳聲通訊的效果，是斯帕納和入江正一兩位天才異想天開的產物。
如月時雨不打算和對方扯皮，能多一點線索是一點線索：“咒靈是什麽？”
“連這都不知道嗎？剛才你趕走的那個東西就是。”夏油傑意外道，“剛出生？”
如月時雨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承認：“嗯。”
“在這裏談也挺沒意思的，我要去咖啡廳，你來嗎？”夏油傑笑得溫柔，“我和幾個夥伴約在那裏見面，和你一樣是咒靈。”
reborn提醒道：“謹慎行事。”——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彭格列從不懼怕危難。
於是，如月時雨點頭同意，巧妙地同時回答兩個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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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那裏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你自己感受不到變化嗎，蠢貨。”reborn坐在會議桌上，看著忙碌的技術班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下一任boss說丟就丟……先說一下你那邊的情況。”
“我能感受到什麽啊，該痛還是痛，身體也不是半透明的。”如月時雨嘀嘀咕咕，委委屈屈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輕嘆道，“我遇到了一個很強的人。”
“有多強？”
“沒有匣子我打不過他。”
“有匣子的話呢？”
如月時雨垂下眼瞼，揉了揉腫脹起來的右手腕。少年停頓片刻，誠實道：“抱歉，我贏不了。”
“謔——”reborn拉長的聲音帶上調侃的意味。
少年委屈道：“他就是很強啊！而且他好像有一種能力……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照他所說的話應該叫「咒術」，我猜可以隔絕外物，甚至於攻擊。所以光是「能不能碰到他」就已經是一個問題了。他自稱「最強」應該不只是自信，而是有相應的實力和底氣。”
碰都碰不到的話，何來輸贏之談？
reborn想了想，問：“是敵對方？”
“不好說。”如月時雨見有一男人走進巷子便站起身捂住一側耳朵，故意做出在用無線耳機打電話的姿態，“主要是我掉落的地點不好，在一所學校裏。甚至於掉他眼前了，我沒辦法解釋這件事情。他沒有過分步步緊逼，我猜應該是有事要辦。雖然下的是死手，但是沒看出一定要殺了我的那種感覺。死了就死了，殘了就帶去訊問？大概是這麽想的吧。”
reborn聽完，認可道：“雖然以前就有覺得，你這腦袋應該是唯一能和阿綱比的了。”
“唯一就過分了吧，雖然沢田先生確實很強……我至少吃得比他多啊！”
“你就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了嗎？”
巷子裏又走進來一個女子，和方才的男人抱在一起。
如月時雨見狀想讓出位置來，奈何右手邊是死胡同，只好硬著頭皮對兩個人說了一句：“您好，借過。”
誰知兩個人根本理都不理他，直接擁吻到一起。
如月時雨僵在原地：？？不是，為什麽這麽對我？！
水聲和喘息聲過分張揚，reborn頓了頓，呵斥道：“如月時雨，你在看什麽東西。我警告你，成年之前不準看黃——”
“我沒有！我沒有？！您、您好讓一下，讓我過去！”如月時雨整個人燒起來急忙打斷reborn，奈何那對情侶還是不理他，少年紅著臉跺了跺腳，最終說了一句「失禮了」腳下用力直接從情侶頭頂上翻了過去。
他落地之後又慌忙跑出幾步，悲痛欲絕道：“不至於這麽不把我當人看吧？！”
reborn好笑道：“呵，你這反應是真童貞。”
如月時雨惱羞成怒：“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橫豎都是想嘲諷我而已吧！”
reborn理直氣壯：“對啊，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嘲諷你的機會。”
如月時雨：……hello，sir？
他站在道路中央，有人直沖沖地朝他走來。如月時雨見對方沒有繞開他的意思，趕緊向前一步避開，寬松的帽衫卻是擦到了那人的手背，少年還沒來得及道歉，就看到男人迷茫地看了他這邊一眼，拍了拍手背就繼續趕路了。
仿佛看不見他一般。
“等一下，reborn。”如月時雨蹙眉，開門走進近處的一家老書店，特意沒有關門。書架上的貓見到他隨即豎起渾身的毛，發出尖銳的叫聲。
“怎麽了？”
如月時雨小聲道：“等會兒。”
老板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她看到大敞的門拍手「哎喲」一聲，又溫和地擡手哄了哄貓，自言自語道：“哎呀，我剛才忘記關門了呀！謝謝你啦，咪醬。”
如月時雨這才確信了普通人看不到他的事實，在老婦人關上門之前走出了店鋪，以免開門出來的時候嚇著她。
“大家看不見我。”他說。
reborn無奈道：“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你是魂穿。”
“那剛才學校的眼罩男為什麽能看到我？甚至還能過招。”如月時雨蹙眉，“我又為什麽可以碰到東西？和傳統意義上的幽靈不一樣。”
“就像……就像「沒有力量的人」看不到我一樣？按照目前的信息，我只能這麽推斷了。”他說，“那個人叫過我「咒靈」，我懷疑和這個有關系。你那邊能查到相關信息嗎？”
“「咒靈」？斯帕納和入江正一在查，等一會。”reborn說完，少見地安撫道，“不過有個好消息，在回來之前你至少不會餓死，畢竟是魂穿。”
如月時雨哭笑不得：“這哪裏是好消息了！”
他頓了頓，說：“說來我還弄壞了人家一副墨鏡，據說天價。應該不是碰瓷，那手感確實有天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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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搖搖頭，意味深長道：“只能意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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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少年欲哭無淚，“我甚至沒法賣藝，因為他們看不到我。”
不能被人所見是一個很奇妙的感覺，宛如存在意義都被抹消了一般。如月時雨走在街上，少有地感到了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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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感慨道：“還好有你，reborn。”
“你那個容易感性的毛病能不能趕緊拿去丟了，惡心。”reborn毫不客氣道，“閑就做體能運動，瘦弱得跟個桿兒似的。”
“我這又不是肉體，運動沒有用啊！”
“靈魂能變壯也行。”
如月時雨無語凝噎，恰好看到一個五官亂飛的東西，正在慢慢地靠近方才的書店。
老婦人似乎是要提前打烊，叫著孫子一起將店鋪外的花盆搬到裏面。此時，那怪物咧嘴一笑，大得離譜的手朝著老婦人揮下。
指甲在老婦人二十公分前驟停，如月時雨的左手穩穩地抓著怪物的手腕，少年金色的雙眸如夜晚的黑貓，閃爍著詭異又沈默的殺氣。
那雙眼睛比怪物更顯得無機質。
老婦人對此絲毫不覺，弓著腰被孫子帶回店裏，須臾，店鋪傳出年輕人的呵斥和老人的笑聲。
“您坐著就好了，別又閃著腰！”“好、好——”
如月時雨不發一言，指尖冒出火來，那怪物嘶鳴兩聲畏懼地甩開他的手逃離了去。
而方才店裏的貓極有靈性，試探性地走到如月時雨的身邊，軟綿綿地喚了一聲。
他這才緩和了神情，又是那個笑得軟軟綿綿的少年，蹲下來撓撓貓的下巴。
“喵嗚——”
他一邊擼貓一邊想：剛才只看得到一顆腦袋沒註意到，沒想到這貓是橘色的。
真的很大只，抵得上一個彩虹之子了。
身後有人靠近，他想到一般人看不到他便也沒有在意。
那人的聲音卻富有磁性地傳來：“你喜歡貓嗎？”
如月時雨回過頭，留著怪劉海的青年穿著袈裟朝他笑得溫和。
少年推了一下貓的屁股讓它回到店鋪，站起身問道：“您是？”
“我叫夏油傑，是特級詛咒師。”夏油傑摸著下巴掃視少年，說，“真少見。我見過的咒靈也不少了，你是最像人類的一個。”
reborn的聲音低低地響起：“時雨，不要草率暴露耳環可以通訊的事情。”
我知道。如月時雨心想。
他們這個耳環是彭格列特制，一對一綁定使用，耳環能夠儲存使用者的死氣之火，將其用作媒介達到傳聲通訊的效果，是斯帕納和入江正一兩位天才異想天開的產物。
如月時雨不打算和對方扯皮，能多一點線索是一點線索：“咒靈是什麽？”
“連這都不知道嗎？剛才你趕走的那個東西就是。”夏油傑意外道，“剛出生？”
如月時雨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承認：“嗯。”
“在這裏談也挺沒意思的，我要去咖啡廳，你來嗎？”夏油傑笑得溫柔，“我和幾個夥伴約在那裏見面，和你一樣是咒靈。”
reborn提醒道：“謹慎行事。”——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彭格列從不懼怕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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